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这话刚说完,大门忽然被人踹开,柳榕带着人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外,双手抱臂,捉奸似得意洋洋的眼神令人作呕。
“这下你要如何解释?”她冷哼着,身后站着项天礼。
乾陵悦与项天礼对视一眼,从他眼中没有看到什么波澜,因此也多了些淡定,大手一挥,二当家会意好所有的药品以及白纸,跟着起身。
“我与二当家是老友,王爷更清楚。”她看向项天礼,等着他为自己辩护。
而往日都会开口的项天礼此刻只是让了一步,人群后站着一个不怒自威的男人,正是项天仁。
她瞬间绷起脸,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弯腰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礼。”他倒还是一副温和善良的模样,虚托着她的胳膊,“朕只是听闻最近安王妃惹上了些麻烦,特来求证。”
说着看向二当家,“不介绍一下这位吗?”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怎么说呢,挺秃然的
乾陵悦闻言一怔,看了二当家一眼,又看回他,迟疑问道,“您不是见过他吗?”
心里却没来由慌乱,触到项天仁深沉打量的视线后不安越发涌起。
“的确见过,可那时只知二当家是你的朋友,”他语气缓慢,神色却意味深长,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却不知二当家是可以随意进出流火居的朋友。”
“您这是何意?”她敛了眼色,正色询问。
“连天礼进你流火居都要通禀一声,这位二当家,进出自如,权当自己府邸。”他平淡说着,却似一顶大帽子不由分说扣在她头上,“你身为安王妃难道还未意识到其中不妥?”
面对这无从反驳的字字句句,一向伶牙俐齿的人失了声,项天仁已然给她单方面板上钉钉,即便她再努力解释也不过是他眼中的徒劳辩解。
她看向一言未发的项天礼,他像一个旁观的路人,冷静自持。
连项畏都察觉到王妃眼中的迫切,可王爷只是垂眉敛睫,仿若置身事外,这王妃不过是个普通女子,与他毫无干系。
他轻描淡写的神态令乾陵悦短暂无言,片刻后重新开口,“其一,王爷来流火居并不需要通禀;其二,二当家进出臣妾寝殿,是王爷首肯的,如若不信,您大可向他求证。”
项天仁悠悠转向项天礼,似乎在等一个回答。
陡然进入局中的人陷入两难,否认无异于将乾陵悦推入火坑;可默认,让他皇室脸面何存,况且还是在大哥跟前。
若是大哥听到肯定回答,必然会想方设法除掉乾陵悦,认为她祸国殃民。
思忖片刻,他沉吟着,“悦儿与二当家的确要好,只是这擅入府中确实过分。”
言外之意便是不知,便是乾陵悦在撒谎。
项天仁锋利的视线立刻射过去,紧盯着乾陵悦,恨不能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看来我四弟并不知情。”
她还能说什么,连最能帮她挽回局势的人都放弃为她辩护,她深深看了眼项天礼,眼中饱含失望、不解以及化不开的委屈难过。
原以为他真的理解自己,没想到仍然是她自作多情。
“臣妾谨听皇上责罚。”之后便是长久的默然,余光瞧见柳榕勾起的嘴角,以及迟迟赶来满脸忧色的司空长婵。
“这也算是四弟的家务事,朕本不该插手,既然如此,便按照律令行事吧。”他前脚还说着不该管,后脚就直接判了刑。
乾陵悦不禁发笑,原来这就是皇室一贯的做派,通两面人的髓。
听到皇上要求的项天礼神情微怔,身子一抖,按照北楚条例,皇室私通之罪当时株连九族的死罪。
“天礼,你还在等什么?”半晌未听到有人张口,项天仁不悦地看过去。
“大哥,此事是否操之过急?”他缓慢地发问。
而高高在上的人似乎听到什么笑话,“操之过急?那什么才叫徐徐进展?等到全天下人都知道朕的好弟弟被人红杏出墙吗?”
“皇上!”项天礼高声打断他的话,下意识看了乾陵悦一眼,只触到她漠然的表情。
“如何处理你看着办,但皇室的威严不可侮辱!”项天仁义正言辞,根本不把他的挣扎放在眼中,冷哼一声拂袖离开,留下一句,“明日早朝朕要知道结果。”
等项天仁走了,绿竹还是懵的,这皇上来的时机未太巧,竟然碰到一个现行?前后丝毫不信她的话,吃定了她在撒谎。
而王爷也不得已一反常态不再维护王妃,着实让人为难。
还留在流火居的柳榕在皇上走后才嘲讽着走上前,歪着头与乾陵悦对视,嘴里十分可惜似的,“哎呀,真是不巧。”
乾陵悦懒得理她,转身送客,“今日本宫乏了,请回吧。”
目的已经达到,项天礼在这里,她又不能再火上浇油,利落地离开。
房内只剩下乾陵悦、二当家、绿竹和项天礼。
绿竹实在无法忍受这令人压抑的沉默,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三人无声对峙着,乾陵悦抿抿唇,低声对二当家道,“你先回去吧,按照我的吩咐就行,记得稳住祖安,尽量拉拢他。”
二当家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脚步丝毫未动,直盯着同样岿然不动的项天礼。
她叹口气,又转身朝着项天礼,“王爷也请回吧,晚些时候让项畏传达惩戒便是。”
无人回应。
她现在只是累了,都说不能乐极生悲,刚从项天义的大火里逃脱,便又陷入这深渊,她没有力气再斗争。
“行,那我走。”都不走,她只能选择自己离开。
还未抬脚,两人同时开口挽留,“乾陵悦。”
说着两人又对视一眼,不甘示弱似的。
“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我有自己的苦衷,但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她闭上眼,又缓缓挣开,长舒一口气,“二当家你没有连累我什么,是我界限不清。”又对项天礼,“至于你,我早就该考虑这样肆无忌惮的后果了,所以也不冤。”
唯一意料之外的是柳榕竟然能请得动皇上,还能单刀直入地闯入她的寝殿。
要么是府衙侍卫不作为,要么是早有被调虎离山,如今她也懒得追究,反正终究都是一个死,若是侥幸逃过,怕也是不在这个位置了。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神?
“说完了吗?我要休息了。”她单方面切断话题,径直去了里屋,脱了鞋翻身上了床,裹紧被子,背对着他们。
两个大男人毫无办法,只得离开。
流火居外,二当家难得与项天礼并肩,走出两步后,前者沉稳平静地开口,“若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这王府,也不必要了。”
他说得出做得到,屠一个王府不是什么难事。
“放心,本王比你更想保她。”王爷冷冷回答。
“既然想保她,为何要让皇上误会?”二当家话里满是嘲讽,冷意满满,压根不把他的承诺放在眼里,“我的话放在这儿,静候明日朝堂的消息。”
乾陵悦原本只是赌气想躺一躺,谁知道这一躺就到了晚上,期间无任何人打扰,虽是好意,却显得冷清了些。
她迷迷糊糊起床,眼前雾蒙蒙的,四下寂静无声,只听得外面偶尔传来的脚步声,轻微小心,生怕她听到似的。
“吱呀——”推开门,猝不及防与门口的绿竹对视,后者吓得低声惊叫,随后又眼神躲闪,避与她视线相接。
“发生什么事了?”这再明显不过的避之不及,她不明白才是瞎了,朦胧睡意瞬间褪去。
“没什么。”绿竹支支吾吾,愈发不敢说,“奴婢要去后厨……”
“李嬷嬷从未叫你去过后厨。”大家一起生活这么久,彼此的生活也渐渐熟悉,李嬷嬷喜欢一个人慢慢在后厨忙活,即便叫人也是叫师黛或者土豆。
绿竹抿唇,心一横,“他们都说王爷打算发配您。”
“发配?”这两个字真是熟悉又陌生,她何德何能还能被发配。
“王爷舍不得诛您九族,更舍不得您。”说到这里,丫鬟的语气柔和了一些,隐隐还有感慨。
舍不得她?她差点笑出声。
真要是舍不得,也绝不会是这种处理方式。
他舍不得的是他的那些承诺,不想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罢了。
“好。”她的回答只有简洁的一个字,随后回到里屋。
绿竹担心她想不开,忙追加道,“王爷说了发配到千里之外,至于具体地点您可以自己选择。”
偶尔听王妃说过想游山玩水,希望她能借此完成自己的愿望,等玩完一圈,想必皇上的气也消了。
乾陵悦脚步顿住,“自选?”
“是。”
“好。”
当晚,月色笼罩着安王府,柔和静谧里又凭白添出一丝凄凉,流火居内偷偷溜出一个人,穿着夜行衣,头发盘起,背着一个有如人大的包裹,利落地穿过守卫,顺利地从后门溜出府。
到了大街,直奔敖月医馆,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将大包裹卸下扔在柜台前,又拿出早就写好的书信妥帖地放置好后才原路返回,顺手锁上大门。
她回头远远看了一眼敖月医馆的牌匾,头也不回地离开。
却没发现屋顶上的站着一个双手抱臂的人,二当家凝视着她离开的方向,回到屋中。
乾陵悦只是性格大咧,却并非能承受住侮辱的人,与其等着皇上下那一旨休书,她还不如提前离开,一点都不会尴尬。
宵禁后的晚上骑马多少动静大,她只能凭借自己的记忆从小路出去,好在二当家和项天礼教的也够用,无声无息地打晕守卫,轻而易举。
全部解决完后她还不忘写张纸条提醒朝廷,这里守卫太过松懈。
出了城,便自由很多,她牵着从守卫那里顺来的马,利索蹬上,一挥马鞭,马儿嘶叫一声,撒开步子往前跑。
惊得她急忙拉紧缰绳,从未骑过烈马的人此刻才发觉自己做了个无比错误的决定,马儿已经完全不听她的指挥,偏离原道,在阴森森的森林里乱蹿。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月上柳梢头
乾陵悦吓得紧紧拽着缰绳,生怕马儿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甩下去,嘴里毫无章法地唤着“吁——”可兀自混乱的马儿完全不听。
一路狂奔到某一处溪流旁,躁动的马儿终于逐渐安静,垂着头温顺地饮水吃草。
七魂去了六魄的人见机要下马,为了不惊动它,动作轻柔,还特意抚了抚它背后的马毛,嘴里小声安抚着,“乖一点哦,我要下去了。”
她紧盯着马儿的一举一动,挣开右脚的脚蹬,缓缓直起身,屏住呼吸,右腿刚要撂下来,寂静树林里忽然传出“夸嚓”一声。
饮水的马儿猛地抬头,乾陵悦的心跟着揪紧,下意识抓住缰绳,下一瞬马儿便抬起前蹄,仰天长嘶。
右脚脱离了脚蹬的人根本不能凭借缰绳紧紧贴在马背上,徒劳在空中晃了几下,心道这摔下去非死即伤。
正在她绝望之时,身后骤然飞出一个黑影,稳稳坐在她身后,就着她握住缰绳的手狠狠扯了一下缰绳。
马儿落下前蹄,慌张狂躁地跑了两圈后冷静下来。
乾陵悦心如擂鼓,眨眨眼惊魂未定,还记着扬起一个微笑回头感激,“多谢大侠拔刀相……”
在看到“大侠”真面孔后她的笑容僵在脸上,顷刻垮下脸,没好气地,“请您离开我的马儿。”
项天礼从善如流地跳下去,站在下头抬首望着她,伸出双手,等着她下马。
不想此刻与他对峙,但又担心这马再度发狂,她挣扎再三,错开他的手跳落在地,佯作镇定地牵着缰绳。
沉沉夜色里看不太清男人的脸,只能凭借熟悉认出他的轮廓,这样的朦胧增添了她对峙的勇气,在他发问前主动交代,“反正都是发配,我自己走也是一样的。”
“如果你不松开缰绳,它突然狂奔可能会拖着你走。”他接话挺快,就是没一个字是在回应她的内容。
乾陵悦抿抿唇,看了他半晌,漫不经心地松开缰绳,双手抱臂,“王爷来抓我回去吗?”
“你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他开口便是数落,她暗暗咬住后槽牙,看看他这张狗嘴里吐出什么珍贵象牙,“总是不听人解释,兀自决定,兀自逃跑。”
“既然王爷已经有了决定,为何我还要听你解释?”她不服输地反问,都要被发配了,难道她还要苦苦守在他身边,等他的理由吗?
“皇室尊严受辱,不罚你北楚皇室便会被天下人耻笑,”压根没打算听她的回答,项天礼自顾自地说着,“这不比南王府、安王府,不是我与二哥可以做主的事。”
她嘴唇抿紧,有股说不出的委屈。
错了也委屈。
“但我不可能让你一人离开。”说到重点,他垂头看她眼中的委屈不满,心疼怜惜交杂。
“哼,发配我还想派人监视我?做梦去吧你。”他对她的监视至始至终,就连这个时候都不放过她,实在过分了。
没什么解释机会的项天礼苦笑一声,不打算与她计较,拿出一本早就准备好的奏折递给她,还体贴地点了火折子,让她看得清。
她冷着脸接过,满目不耐,这男人又搞什么幺蛾子。
却见奏折上写头一句就写着:臣弟深感惭愧,愿一同受罚。
原本的不耐烦转为惊疑,她偷偷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又迅速回来,等看完后良久沉默着,不知如何回应。
光是“深感惭愧”当然不能作为决定性因素,于是他把之前打破瓷瓶的事也扯了进来,把这瓷瓶的重要性写得天上有地下无。
颇有得之得天下的趋势。
“我已经与二哥沟通过,他会帮我佐证。”他还不忘补充一句,打消她的犹疑,在她抬头时又说道,“府中事务可暂且交给司空长婵,皇上不会让安王府发生什么意外的。”
“可你久不在朝中,你的公务……”怎么说他也是个重要枢纽,就这么潇潇洒洒地离开,皇上会准允吗?
见她方才还在生气,此刻却全然都在为自己打算,项天礼心内宽慰,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温柔宠溺,“多少人巴不得我离开,放心吧。”
就是这样才可怕,“万一在你离开的时候发生了谋权篡位之事……”
“那我不正好置身之外,摆脱嫌疑。”他接得倒是很轻松,一点都不把灭国的可能性放在眼中。
乾陵悦并不怎么赞同他的行为,但是想到如果拒绝,自己便真是一人流浪,对他又多了些眷恋。
“真的不会有事吗?”她不确定地又问一遍。
“你若不信,大可等到明日。”他目光少见地热切,面上却波澜不惊,拉起她的手,“再等我一日,届时我们一同离开。”
她久久地望着他,不知他的话是否可靠。
这个人,做了这么久的王爷,真的甘愿放下一切做个平头老百姓与她一同流浪吗?
思及此,她的心跳骤然剧烈,逐渐盖过她的思考,脸颊不由得发热,头昏昏然,眼前逐渐模糊,倒在项天礼焦急的呼喊声中。
窗外鸟儿叽喳,床上的人悠悠转醒,迷茫地看了帐顶片刻,眼睛逐渐清明。
“王妃!”绿竹端着洗脸水进来,乾陵悦垂死病中惊坐起似的,转头对上丫鬟无辜的脸。
“我昨晚怎么回来的?”她言辞清晰,态度急切。
懵住的丫鬟一边拧了毛巾递过去,一边神神秘秘凑过去,“是王爷抱您回来的。”
她看着莫名奸笑的绿竹,迟疑发问,“你为什么笑成这样?”
“您……是不是有喜了?”小丫鬟倒也问得直白。
心吓得乾陵悦连忙捂住她的嘴巴,才卷入丑闻里没有脱身,这可不能乱说,项天礼是最清楚她并未与他同过房的人。
若是在这节骨眼传出有喜的流言,她的脑袋就得别再裤腰带上了。
“你这是哪里来的猜测?”她差点把她当成对家派来的卧底。
“昨天王爷抱您回来的时候满脸焦急,可大夫看过后他忽然就笑了,交代奴婢照顾好您后心情甚好地离开了。”自知说错话,绿竹小声复述昨晚的事。
嗯?乾陵悦满头问号,项天礼在庆幸她晕过去了?
“大夫怎么说的?”
“奴婢不知,只有王爷知道。”
……看来还得去找项天礼问问清。
她下床穿好衣服,回头撞见绿竹担心的神色,不由得发问,“怎么了?”
“王妃,王爷他上朝去了……”绿竹外头提醒。
“哦。”她回神,忘了这回事了。
退回坐在床上,脑子里一下空白,卡顿片刻后蓦地想到昨晚梦一般的对话。
今日早朝结束,又会传来怎样的消息呢?
难得坐立不安的乾陵悦一上午都没能集中神,时不时看一眼外头天色,喝口茶的功夫已经探了三次头。
“王妃,既然王爷带您回来,想必是不愿意您离开的,不必担心。”进来换茶的绿竹见她从头到尾就没有换过姿势,有心宽慰她。
被识破心思的人讶异地看过去,又迅速回视线,微咳一声掩饰情绪,“倒也不是,只是无所事事发呆而已。”
绿竹垂头,没有戳破,放下茶后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道,“项畏有顿时间对奴婢爱理不睬,奴婢也曾自问是否合适,但其实只是误会一场,他那些时日任务凶险,担心拉奴婢下水,才有所敛。”
听的人看似漫不经心,耳朵却高高竖起,等着她的下文。
“所以这些男人啊,有时候自以为是,从他们的角度是对我们好,其实会酿成误会,反而会绕更多的弯路。”
乾陵悦意外地盯着她,没有想到能从她嘴里听到如此深邃的话,看来和项畏在一起的确让她成长不少。
“王爷对您的真心,整个王府都有目共睹,不然榕妃也不会紧张到要搬动皇上来压制您。”绿竹继续给她喂定心丸,说得头头是道。
“比起她的动机,我更好奇的是她如何说动皇上。”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绿竹挠挠下巴,长长地“嗯”了一声,“榕妃好歹也算是皇亲国戚,向皇上通风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她没再追问,将这件事搁在心里。
之后便是无尽的沉默。
好容易捱到早朝结束,知事的绿竹早早走到外头,以便随时获得王爷的消息。
不多时,屋外响起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随后马车停下,项天礼踏着脚蹬走下来,才进门, 角落里一个身影忽闪过去。
定睛一看,正是匆忙逃窜的绿竹。
怕是心内担心又不肯亲自露面,所以才让绿竹出来打探。
思及此,他停住脚,转个向,朝流火居走去。
“王爷,今日……”
“容后再议。”他摆手打断项畏的提醒。
跟在后头的侍卫苦着脸,虽然王爷这么重视王妃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可朝廷里一堆烂摊子等着王爷拾,着实不能再浪时间。
流火居内一派平静,项天礼在门口停住的一瞬,土豆、大力二力以及师黛同时停住动作看向他,倒让他有几分手足无措。
他敛下惊讶,温声询问,“王妃呢?”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行万里路
“回禀王爷,王妃正在屋内休息。”诗黛最先回过神来,双手交叠,目光落在地上,不曾抬头看他。
项天礼的视线在她身上停了一瞬,颔首,“不必通禀了。”
说完抬脚往里走。
一旁的大力二力脚动了动,似乎想拦着他,脑后长了眼睛的人回头扫过去,诗黛一挪,挡在二人身前,躬身不言。
早就听到外头动静的乾陵悦眼珠子转了转,翻身盖好被子,背对着门口,绿竹正要询问,项天礼已然走进来。
“王爷。”她吓了一跳,立刻行礼。
“她不舒服吗。”不是疑问句,绿竹拿不准怎么回答,就这犹豫的间隙,他已经走到床边,从容坐下,“太医说你只是受了惊,休息片刻便可。”
窝在被子里的人一愣,联想到绿竹转述时说到项天礼忽然的发笑,侧身斜眼瞪着他,“你笑我?”
“不敢。”他对答如流。
“你就是笑我。”她不服气地重复一遍,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恕她直言,她也觉得丢人。
项天礼脾气还挺好,“因马儿受惊,这不是一件很可爱的事吗。”
“不如说说皇上如何处置我吧。”她闷声岔开话题,本以为能立即听到,可他进来就东拉西扯,着实让人烦闷。
他淡笑一声,“流放决策未改。”
“哦。”她默默等着他的下文。
“即将腊月,按照惯例,北楚该带着回礼走一遭西凉。”他缓缓继续,声音近了些,“皇上特许本王担此重任。”
乾陵悦眼睛一亮,探出头,猝不及防撞上他的额头,鼻尖几乎抵着鼻尖,片刻尴尬后便被兴奋掩盖,“所以你打算去西凉?”
“嗯。”
她露出一丝微笑,随即又敛上,“皇上会许我们一同吗?”
毕竟一个“沾花惹草”有辱皇室清名,一个却是高风亮节以国之名出使的王爷,两人一路,多少怪异违和。
“这可由不得皇上,去西凉的大路就这么一条,碰上也是难。”他眼中始终带着些微的笑意,已然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
1...8283848586...9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