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养殖大户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方便面君
祁有望的话题忽然一转,有些卖乖似的问道:“小娘子可吃过烤乳猪了?”
周纾回过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是让娇娘别告诉我,那是你烤的乳猪吗?”
祁有望嘀咕:“可你还是知道了。”
“毕竟我在信州生活十九载,吃过不少美食,却没听过烤乳猪。第一次听说这道美食,还是你提及的。”
周纾三言两语便为祁有望说清楚了前因后果,又解释了她之所以知道是祁有望送的乳猪,并非是陈见娇没有遵守约定,而是她自己发现的。
祁有望没往陈见娇是否遵守约定那方面想,她只乐于向周纾传递这道美食的来源:
“这是岭南美食,因岭南的大花白猪又白又肥、骨骼细致、肉质嫩美,涂抹上特别调制的调料,用炭火烤,美味至极!”
这又是岭南猪、岭南美食的,周纾问:“祁四郎去过岭南?”
祁有望当然去过,不过是前世去过,可此时要想寻个借口倒也不难:“没去过,不过家中有从岭南来的仆役,从他口中听的。”
周纾倒没打算寻根究底。
林檎为她们送上热茶,周纾呷了一口,发现是自家的芽茶。
兴许是自家的茶叶终于走入了祁家这等大户人家里,成为待客的日常茶饮而自豪;又许是今日的一个新发现令她的内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这会儿她的内心仍旧是以愉悦为主的。
祁有望想在周纾面前表现一番,便又为她弹奏了一曲。
虽然祁有望急于表现,但是她弹琴的指法、动作并未紊乱,所弹的弦音中正平和、曲调灵动如流风般迅速有劲,虽未成大家,可在周纾看来,已经是自己所不能及的了。
琴室的竹帘已经被卷了起来,太阳渐渐西斜,一寸春光斜进琴室中,落在祁有望修长的指上。
周纾的目光从她的指尖渐渐地移至那张明亮秀气的脸上,心想,祁四郎确实有本事——有能将她惹怒的本事,却也有让她无形中放下芥蒂、消气的本事。
正如此刻,她已经想不明白先前的自己到底是因何而生这人的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男】旺旺:我弹琴给你听!
舒舒:不感兴趣,再见!
【女】旺旺:我弹琴……
舒舒:好的,请开始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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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更,十二点还有一更,十二点的一更是二合一的大章。大家千万别忘了看和留言鸭,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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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暧昧
陈自在与陈见娇准备返回周家时才发现周纾不见了踪影,就连朱珠也不曾知道周纾去了哪儿,此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茶园的主事人不在,陈自在一下子直起了腰杆,要求那些采茶寮户去寻人。虽然众人都不服他,可毕竟事关周纾的安危,他们便不得不听他的指挥漫山遍野地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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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小娘子巡茶山去了。”有采茶寮户依稀记得周纾的方向。
众人便分散在这三十亩茶山里一边喊人一边寻找。走到了边缘处他们也没有发现周纾,倒是发现原本加固的篱笆不知为何又被推倒了,几只猪崽在茶园里欢快地糟蹋着茶树。
“我明明记得小娘子往这边走的……难道小娘子变成猪了?!”有人惊呼。
他刚喊出口便被旁边的人呼了一巴掌:“瞎咧咧什么,这是祁家的猪!”
另一人的重点却在于:“可是茶树又被糟蹋了。”
“我们要寻小娘子,腾不出人手来,快些去祁家喊人来抓猪。”
陈见娇想,祁家的仆役多,她或许可以寻求祁有望的帮助,请祁有望派出人手帮忙找周纾!于是便自告奋勇到祁家别庄去。
——
茶室内,茶香与香炉的熏香交织混杂。
祁有望揉着微微发疼的手指,又侧耳倾听了片刻,道:“我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喊你。”
方才周纾听曲听得入迷,倒是不曾听见,如今茶室静了下来,那一道道呼喊声,她听得也越发真切。
这时,林檎在门外道:“四郎君,周家来人了,想见四郎君。”
祁有望疑惑:“他们莫非是知道小娘子在这儿?可是为何想见我?”
周纾也不解:“不知,不过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说罢,她便起身准备离去。
周纾这一回去或许好几天都不会到茶园来,祁有望心下一急,便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小娘子等会儿!”
她的动作依旧是这么简单直接,周纾被稍微吓到了,只是这回倒是没有再像上次那般敏感地挣脱开来。
周纾的心思落在被牵着的手上,她细细地感受了一下,发现这次的触感与上次不同。上次她只感觉到这人手心的柔软顺滑,这回却是切实地发现了她指尖的一层茧子。
祁有望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如今是男儿身份,于是尴尬地放了手,道:“那个,我情急之下的失礼之举,还请小娘子宽恕。”
周纾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她没有丝毫担心自己的身份是否会被拆穿,反而还眨巴着眼回视对方。
周纾:“……”
罢了,指望这缺根筋的人会心虚或者露出马脚来太难了。
“祁四郎还有什么事?”她问。
祁有望咧嘴一笑,有些蹬鼻子上脸:“我能去你家玩吗?”
她心里头还记着祁二郎嘲讽周纾没有邀请她到周家去玩的事情,便想趁着这次周纾的心情好提出这个要求。日后她见了祁二郎,也好让他知道,她也是被周纾邀请过的人!
周纾沉默了。
祁有望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带着琴过去,给你弹琴怎么样?”
周纾很确定祁有望的年纪是十七岁,而不是七岁孩童,也就是说,这人有时候的想法也太幼稚了些。
认为祁有望的提议十分幼稚的周纾点了点头:“可以。”
祁有望高兴了,道:“那我送你出去。”
——
陈见娇看见祁有望,刚想请她帮忙找周纾,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她身旁的周纾了。
陈见娇:“???”
“娇娘?”周纾微微诧异。
陈见娇上前去拉着她的手:“阿姊,原来你在这里,大家找你都快找疯了。”
谁曾想到早些时候阿姊还教育她莫要乱跑,结果反倒是阿姊自己到处乱跑,惹人担忧了。
周纾没有辩解,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后,略怀歉意地道:“我未与你们说一声,让你们担忧了。”
说完又问,“你来找祁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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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见娇摆了摆手:“我只是想请祁老四帮忙寻一下阿姊。”
祁有望拍着胸口道:“下次你阿姊若是还走丢了,你尽管来找我,我帮你寻人!”
周纾瞥了她一眼,眼神的情绪复杂,但最终也只是朝她欠了欠身,便与陈见娇一同离去了。
临行前,陈见娇又想起一事,忙道:“祁老四,我听说你的猪又跑到茶山去糟蹋茶树了,茶园里腾不出人手来,所以那些猪应该还在那边。”
祁有望下意识地看向周纾,而后者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
陈见娇兀自嘀咕着:“我听说过猪吃红山芋、芋苗、米饭等,还不曾听闻猪也吃茶叶的呢!”
祁有望知道后世有种茶香猪,便是将茶叶烘干后搅碎,按照比例混在饲料里喂养而大的。但是像自家猪崽直接跑去茶园糟蹋茶树的这种,她还真的未见过。
她立马喊上人随周纾到茶园去抓猪。跑出来的几只猪崽已经糟蹋了几株茶树了,看见她来了后,纷纷望着她,一边咀嚼嘴里的茶叶,一边往她这儿蹭,活像一个犯了错后立马找长辈撒娇的熊孩子。
祁家的仆役:“……”
他们怎么觉得这些猪崽很像某位郎君?
祁有望巴巴地看着周纾,没有半分架子地道歉了,甚至还提出赔礼:“我把这只最好看的猪送给你了!”
猪崽们既听不明白她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要面临被送人的命运,只十分懵懂地跟在祁有望的身后。
周纾揉了揉太阳穴,道:“祁四郎君不必如此,这回便算了。”
祁有望看着那几株被啃得光秃秃的茶树,心生一计:“那作为补偿,我明日过来替你打理这几株茶树!”
周纾已经打从心底里放弃这几株茶树了,只是她大概也了解祁有望的为人了,若是此时不答应她,还不知她会想出多少主意来折腾人。
“那有劳祁四郎了。”
祁有望带着猪崽们回去了,周纾挥手遣散了围观的采茶寮户:“时候不早了,都回去吧!”
她与陈见娇、陈自在也准备返回周家,陈自在旁敲侧击地问:“刚才那个少年郎便是祁四郎?”
“祁老四”这样的话在认识祁有望之后,他是说不出口的,而且他稍微跟采茶寮户打听一番便知晓了祁有望的身份,明知自己开罪不起,就只能将那点不甘给藏于心底。
“嗯。”周纾没有多言,不管她这个表哥打的是什么算盘,她都不打算理会。私底下让人留意一下,莫要让他牵连周家便是了。
陈自在眼神闪了闪,等周纾与妹妹上了马车后,他才看着远方的祁家别庄,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
连着几日,周纾都忙于春茶的采摘、制茶之事,上次对她的芽茶十分满意的李员外按捺了几日,终于忍不住登门,旁敲侧击周家什么时候有春茶面世。
自那日林大郎君与程七郎君互相斗茶后,二人又约战,这次用的都是周家的茶叶,结果一番苦斗,仍旧不分输赢。
旁观者中便有越来越多的人对周家的茶叶感兴趣了,不出一个月,周家那几十斤茶便销售一空。
周家的清明前独芽新茶价格本就不便宜,李员外又提高了一百文,故而一个月内就能卖光这批茶叶,已经足以说明这一次周家的芽茶受欢迎程度了。
周纾心里有底,在与李员外谈春茶的买卖之前,先领着他到茶亭茶山转了一圈。
春茶的产量多,但春茶中的上品占比也不算多,故而三十亩茶园,能有八百来斤,其余春茶也有千斤左右。
能买得起极品茶叶的也只有少数人,李员外在挑选春茶之时,自然需要平衡各方面,同等的春茶里,若周家的春茶价格公道、味道上佳,那他会首选周家的茶叶。
他在茶亭茶山转了片刻,发现周家的茶树长得特别好,周纾谦虚道:“这是三年前刚移栽的茶树,此时是它最有生机活力之时。”
李员外笑道:“小娘子不必忽悠我,这些年我与茶园户们打过不少交道,种了多少年的茶树我都见过,可都不如这儿这般给我一种很朝气蓬勃的感觉。”
他闻到了制茶工坊里传出的茶香,神都为之一振,当即便打定了主意要跟周家多买一些春茶。
走到前几日被祁有望的猪崽糟蹋的地方,周纾本不愿意让李员外看见茶树光秃秃的一幕,但是她还没将人引走,他便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一般走了过去。
“这几株茶树嫩芽可真多!”
周纾面上不显,也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原本光秃秃的茶树不知何时已经长满了芽叶,若不是知道它们之前的情况,她还以为已经长了一个多月了。
茶树新长的芽叶中的嫩芽长得很鲜嫩,与清明前摘的独芽很相似。
“独芽是极品中的极品,一株茶树未必能采出几两来,可是这几株茶树的独芽,怎么也有一两斤吧!”李员外道。
周纾将心底的疑惑按下,与李员外谈了会儿正事,直到二人定下了一笔买卖,又送走了李员外,她才返回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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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株茶树是谁打理的?”周纾问茶园的管事。
那人老实道:“这儿这两日都是祁四郎君在打理的。我们本以为他一个不懂茶树种植的人也捣腾不出什么来,可是才两日,这些茶树就像是被催生了一般,很快地便长回来了。”
“她可移栽过新茶树过来?”周纾又问。
“不曾,每回来,她只带着一把小铲,还有一把剪子。每回都是来一小会儿,然后就回去了。”
茶园夜晚后都是封锁起来的,除了巡视的人外,理应不会有人过来。而祁有望更是没必要做偷偷移栽茶树的事情来,也就是说,这茶树真是在祁有望的打理下,迅速生长回来的。
周纾忽的想到,祁家的猪已经不是第一次推翻篱笆跑进来啃茶树了,而以祁家的家底,不至于会让这些猪饿着了。也就是说,吸引它们的是自家的茶树!
这么一想,周纾也慢慢地回忆起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她本以为自家的茶树是因为这儿的水土好所以才长得好,可从她第一次发现枯萎的茶树居然能因为一场雨重新焕发生机开始,这儿便处处透着奇怪。
后来的芽茶,以及如今的春茶,味道都比自家别处茶园的茶要好上许多。
此前她从未往别处想过,如今把这一切重头梳理一遍,发觉这其中果然还是有不少玄机的。
再忆起她到祁家别庄去时,祁有望提过自己自带祥瑞,所以别庄的花都比别处开得早。
那种话她当时听一听也就罢了,从未当真。可是那场雨,也是在祁有望被吓晕醒来后才下的……
周纾越想越深,回过神来后又摇头将这种想法从脑海中驱赶出去:“世上怎会有如此玄妙之事!”
将这种想法驱散后,她决定去找祁有望,打听一下她是如何照料这些茶树的。
——
周纾到祁家别庄时,祁有望恰巧去生机闲园处了,朱老嬷请她在此稍等片刻,便让人去找祁有望回来。
周纾并不着急,她一边喝着茶,一边欣赏着庭院里的景致。
看见庭院中花开得姹紫嫣红、百花争相斗艳,她福至心灵,问朱老嬷道:“我听祁四郎君说,她出生时,祁家有祥瑞?”
朱老嬷不认为这是什么不能对外说的事情,便笑呵呵地将祁有望出生时的异象告诉了周纾。后者听着也觉得稀奇,隐约间又似乎明白了祁有望为什么会被如此娇宠溺爱。
“……不过啊,大家都不信这些了。”朱老嬷又有些感慨,始终相信那一日祁家所发生的那些异象是因祁有望的只有她跟安人了,至于别的祁家人,都只是认为那是凑巧罢了。
周纾礼貌地笑了笑,也不说自己相信与否。
祁有望很快便赶回来了,她走得急,烈日下,额头没一会儿便冒出了汗珠。她看见周纾后,为了自己的形象,便顺手掏出一条巾帕抹了抹额上的汗。
周纾眼尖,只觉得那条巾帕似乎有些眼熟。
“小娘子,听说你来看我了。”
能把话说得如此暧昧,却一派赤诚的也只有这个缺根筋的人了。周纾心想。
“今日与人谈买卖,路过贵庄,想进来讨杯水喝。”周纾从容有礼地道。
这些都是客套话,没人会当真。
祁有望引她落座,而周纾打量了那条巾帕许久后,终于确定这条巾帕为何这般眼熟了——这就是她丢掉的那条巾帕!
她看着祁有望,眼神颇为耐人寻味:“祁四郎君,这条巾帕可否借我一看?”
“啊?”祁有望怔愣了片刻,下意识地递了巾帕出去,然而等她看清楚自己手中的巾帕样式时,她心中一紧,连忙了回来,又换了另一条出去。
周纾:“……”
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当她眼瞎不成?
她一言不发地盯着祁有望,奈何这人脸皮厚,抵死不承认刚才自己擦汗的是另一条巾帕。
“为何我觉得刚才那条巾帕,像我丢失的那一条?”周纾并不想纵容她。
“你丢了,我捡了。”祁有望道。
周纾深吸了一口气,若非她揣测眼前的少年郎有可能是女子,就这举动,她怕是又要将这人划入“登徒浪子”的范围内了。
周纾不得不承认:“是我丢的,只是,祁四郎君怎么会捡它?”
那日她以为祁有望调戏了她,一时气恼才这么做的。如今知道祁有望私藏她的巾帕,她也不觉得生气。
祁有望理直气壮:“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乱扔垃圾,所以帮你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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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将那条巾帕重新掏了出来,道:“我帮你洗干净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你。刚才擦汗拿错了巾帕,令这方巾帕沾染了我的汗,所以待我再次洗干净后,再还给你吧!”
周纾本不指望将巾帕拿回来了,只是想到祁有望一直藏着她的巾帕,她的心里就感觉怪怪的,有些将自己的贴身之物被人藏的羞赧感。
而一产生这个念头,周纾便本能地抗拒:只是女子间的手帕之交,她是要成大事的人,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便感到羞涩呢?!
趁着周纾没有生气,祁有望赶紧转移了话题:“小娘子,你想听琴曲吗?”
周纾想听,然而她来这儿的目的不是为了听曲,便克制住了:“这倒是不劳烦祁四郎了,我今日过来是专程答谢祁四郎将那几株茶树照料得很好的。”
祁有望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给他们翻翻土、修剪下枝叶、施肥浇水,没想到才两日,就长出新茶叶来了。”
祁有望很坦诚,周纾相信她没必要撒谎,于是这个困扰她的谜题依旧没有答案,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
陈自在到周家的这段日子,也并非日日在茶园中干粗活,他在闲暇之余也曾徜徉各大书铺,并从中结识了几位州学的学生,便相约踏青、参加雅集。
他与他们弹琴、斗茶、品酒,极尽文雅之事。
到了兴头上,他忽然想起一事,便旁敲侧击地问:“冯兄与张兄都是上饶人,自幼便在信州城中长大,相信没什么事是不知的。二位可知祁家四郎君?”
那冯、张二人被他不动声色的吹捧,心中十分畅快,闻言,不假思索地道:“信州城何人不知祁四郎呢?不过那是个纨绔,不值得陈兄关注。”
“纨绔?”陈自在眼神闪了闪。
冯、张二人就像打开了话闸子,道:“祁四郎运气好,投胎投到祁家,上有曾被官家钦点为应天府书院讲授的爹,还有一个宝泉监知监的长兄,他那长兄可了不得,娶的妻子是左谏议大夫……”
从祁家安人到祁有望,二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陈自在却从中抓住了一个细节,问:“你们说他在祁家排行老四,可你们说了他的长兄和二哥,那他那位三哥呢?”
二人本来在兴头上,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听他问及祁三郎,登时便清醒了几分:“祁三郎啊,那可不好说。”
莫说陈自在了,便是另外三位从别县过来求学的学子也好奇得很,忙追问:“祁三郎怎么了?”
冯、张二人环顾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道:“那祁三郎在祁家是个不受宠的,听说他出生后才几个时辰,他娘就被他克死了,那日祁家喜事变丧事,晦气得很。”
“祁讲授与正妻恩爱得很,若非正妻死了,他也不至于会娶续弦。他那续弦刚好是祁家安人的外甥女,当年才十八岁,就欢天喜地地进了祁家的门,第二年就生了祁四郎。”
“听闻祁四郎出生时,正值寒冬,然而那一日祁家的牛生了双胎,宅中花草树木如枯木逢春,都活过来了,所以祁家安人认为这是祥瑞,对祁四郎疼爱得紧!”
“一个出生便克死了亲娘,一个出生自带祥瑞,可想而知,祁家这老三跟老四在家中的地位有多悬殊了。”
二人又瞧瞧地补充了句:“那祁三郎后来更是搬出了祁家大宅,住进了城西南的别业里。”
陈自在摩挲着指腹,眼神晦涩难明。
雅集结束后,他回了周家。这段时间,有他的姑姑为他撑腰,他出行皆是马车,回来后,周家的仆役都不敢拿轻蔑的眼神看他,他仿佛是生长于此的主人家。
然而,周纾的眼神将他打回了原形,好似在告诉他,周家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那颗心顿时就冷了,冷得发疼。
堂上姑父的笑声很是刺耳,而那道今日还被人谈及的身影更是刺痛了他那敏感的心。他抿唇冷眼看着,直到他走到他们面前,脸上才释放出笑容来。
“姑父、表妹,我回来啦!”
周员外笑呵呵地看着他:“安哥回来啦,今日的雅集如何?”
“我与他们志趣相投、相谈甚欢,今日的雅集也算是略有所得。”陈自在说完,将目光投向祁有望,“祁四郎君今日怎么过来了?”
祁有望翘起了唇角,显得很是愉悦:“周小娘子邀我来做客,我就来啦!”
陈自在扯了扯嘴角,也不去招惹她,而是问候了周员外与周纾后,便先回了客院。
他在客院看见了陈见娇,颇为疑惑:“娇娘,你怎么在这里,祁四郎过来了,你不出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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