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游戏(1V1,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Lucifinil
我甚至忘记了时间,不知道今天几号,忽然之间昏过去,就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这里比牢房的条件还要差,叁餐基本上都是清水泡饭,从正对着我的那扇门下面的一个小窗口送进,每次都会有一只手,光线太暗,我看不清那里的细节,不知是谁的手。
我在这已经呆了叁天了,没有去学校上课,我不知道佐藤以什么理由逃过了学校的调查,以至于到现在我还没有听到日本警署的鸣笛声。周围极其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让我心脏狂跳。
我本以为那个男人淡漠而无情,却没想到他的内心是如此阴狠而暴戾,就像一个罪犯一样,对我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行。
意识清醒的时候,我仅仅记住了他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
他的声线比魔鬼还要恐怖冷冽,他说,葵,你犯了大错,这是惩罚。
我蜷缩在暗房的一个角落,这里布满了灰尘,我的手和脚都被捆绑着,整个人像临行前的罪犯一样如球般窝缩在一起,浑身颤抖。
叁天来,我没有在这里再见过佐藤,只有那一双送饭的手从窗户中伸进来再缩回去,做好的饭菜和水整齐摆放在一个红木漆托盘中,吃完后,残羹剩饭又再被那双手回。
佐藤说游戏中会有囚捆,我曾经不能接受,所以他也没有强迫过我。但事到如今,他不再过问我的感受,一意孤行把我关在这一间不知时日的暗房之中,对我动用私刑。
这早已超出游戏的界限,这是犯罪。
我不清楚过了多久,那扇紧锁的大门终于露出一道长而刺眼的光线,接着是陈腐的木门发出“咯吱”的声响,一个身影颀长的男人背着刺眼的光线朝我走来。
我于地板之上看见他的投影,被拉长地有些变形,他的手中握着一捆东西,细而长,像卷好的麻绳堆,可能是用来索我的命。
我强忍住怕意,泪水不知何时已充盈满眼眶,我恨恨地伸长脖颈,抬起头,直视着他,长久未接触光线的眼球变得脆弱,视网膜频频颤抖摇晃,于恍惚中才看清他的脸。
是佐藤,他进来了,终于来见我了。
暗仓的地灯突然被他打开,那上面已长满浓密的蜘蛛网,灯光穿透过网丝映照在脱落外皮的墙壁上,灯影昏黄、摇曳、扭曲……宛如一个常年无人打理的落魄酒馆。
我的下巴被他抬起,几天没有水润泽的皮肤变得异常干燥,他手指略显粗糙的触感摩得我一阵痛楚。泪水忽然从眼角滑落下来,滴到满是尘灰的地板上。
他说,知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我的手从后面被捆绑住,佐藤的触摸让我感觉到一阵反胃,我努力想挪开的举动被他看出,反而整个下巴被他捏得更紧,仿佛下一秒就能从空气中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颤抖说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是犯罪行为,快把我放开,我要回学校。
他蹲了下来,就这样在前面静静地看着我,眼神犹如鬼火般扑朔迷离、高深莫测,唇角慢慢向上勾起,一种又冷又狠的表情,如高山雪原中的独行的狼匹。
他低下了头,根本没有理会我急促的呼喊,反而自顾自悠然玩弄着手中的麻绳。不,这回我终于看清,那不是麻绳,是一捆腊黑油亮的皮鞭。
皮鞭的尾巴突然划出一道悠长的弧度,向着我来,穿透前方的空气,轻轻地扫到了我的脸颊上。它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在我脸上来回刮蹭起来,就像一根逗猫棒那样被眼前的男人玩弄着。
他说,葵,我们的游戏还在继续,你没有结束的权利。
我扭过头,神情恼怒地盯着他幽深的眼眸,说,你到底想怎样,你想要什么。我求求你,放过我。
他笑了一下,无视了我的愤怒,脸凑近我的耳朵,轻轻在旁边说着令人惊恐的言语。
他说,我不想怎样,你的挣扎没有任何意义,在这里,没有人会来救你。
我看着他,心止不住地抽搐颤抖,被捆绑住的双手早已发麻到没有知觉,连着无法挪动的双脚,就像没有尊严的奴隶,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跪坐在他的面前。
佐藤忽然松开了我手脚上的束缚,我无法站稳,双脚就要失去支撑力倒在落满尘灰的地板上,他一只手臂扶住了我,像扶住一株就快枯竭的野草。
我的手被他高举锁在后面的架子上,那上面垂吊着两只手铐,用铁链子连接着,犹如刑架。
我开始挣扎,想逃离这个如炼狱一般的暗仓,却发现双脚使不上任何力气。我的手终究被固定在了刑架之上,摇摇欲落,还有一种肌肉拉扯的酸胀感,无时无刻不在袭击大脑神经。
佐藤抱着胸“观赏”了一会儿,就大力挥起手上的皮鞭,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鞭子落在我的肩、胸、腰、胯、还有大小腿上,饶是不放过一处完好的肌肤。
他下手太重,我疼痛难忍,哭喊着流下泪来。我终于明白当年集中营里有人不是被打到流血致死,而是活生生疼死。
他的鞭子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刃,不仅要让人皮开肉绽,还要损毁血肉中修复的神经,无法再生,萎萎死去。
眼泪止不住地流,我急切地说,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好疼,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就当一切没有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求求你……
眼前的男人阴冷着一张脸,眼神死死锁住我被泪水沾染满的脸,手上的动作变缓,却未曾停止。
我能感受到滴血的声音,还有大片脆弱肌肤的撕裂疼痛感,也许今天我就将死在这儿,被炼狱中的魔鬼杀死。
一开始就是我错了,不该抱有任何幻想。佐藤甚至比纨绔的高桥还要更加不堪,我被他流露出的温柔表象所欺瞒,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控狂,阴狠毒辣到不择手段。
被抽打到昏迷状态后,我隐约听见他在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那句话犹如一颗裹挟着绝望的子弹,狠狠地穿透了我的身体。
他说,只要你活着,永远逃不开我,永远是我的奴隶。
禁忌游戏(1V1,H) 41.日记:强暴(H)
暗沉而迷朦的仓库被火光点燃。
我于黑暗中猛然惊醒,不知道外面的太阳升落了几次,也许一个月已经过去。
佐藤又来了,他捧着两盏蜡烛,昏黄的烛光把他的轮廓衬地更加迷离,摇摇曳曳挥洒在墙上。其中一盏莲盘的被他放在门边,犹如来到童话中关于一千零一个故事的夜晚。
可这里根本不是童话中的城堡,也没有故事里真善美的主角。这是恶魔的地道,是一切阴暗腐生的根源,夜蝠在隐形中成长,等着满月那日,便陆续飞出咬断人质脖颈上的血管。
在这片充满罪恶无法窥见天光的土地,不知何时我才能得幸逃脱。
我看着他,神情迟钝而麻木,黑暗让身体机能退化,肌肉已无力牵扯出表情。可我内心却充满了无法冲泻而出的憎恨,无止境的黑暗像心灵的荒原,慢慢摧残着理智。
佐藤靠近我,单膝蹲了下来,手抚上我苍白的面颊,如一个优雅的骑士。他的手指轻轻扫过我脸上每一寸肌肤,就连眉目间的皱褶也不放过,他的眼神温和而爱怜,像在欣赏藏间里的宝物。
在黑暗中吃灰尘的宝物,没有阳光滋养,内里的零件不过在一天天中黯然腐朽。
我啐开他的手,眼底带恨,他那怜惜的眼神让我感到虚假而恶心。
佐藤冷笑,脸色忽而变得很暗,他果然又回去了,这副阴骘伪善的样子才是最真实的脸孔。
他说,葵,我们今天来玩什么游戏呢。
我瞪着他,唇角的讥讽毫不掩饰,撇过头去,拒绝一切交流。
一股大力突然朝我袭来,孅弱的脖子差点扭折,我的后脑勺被他硬生生地掰正,直视着那双阴冷如鬼魅的眼眸。
佐藤手中的那盏蜡烛开始掉油,嫣红的烛油滴在我的衣襟上,染红一片,而后凝结,像血一般。隔着衣料,我能感受到烛温的余热,那附着在衣服上的,是火最后的眼泪。
他的手忽而攀附上我的衣领,猛地把它撕扯下一半,连着扣子的细绳被无情斩断,犹如一根生命线,依附于其的纽扣滑落到我的小腹上,瞬间被人掐灭了生息。
我惊恐地看着他,想往后缩的身子被眼前男人牢牢牵制住,脖子被一掌握着,无法扭动分毫。前胸大片肌肤暴露在暗仓浑浊的空气中,仅剩一只薄薄的乳白色胸罩遮盖,一侧肩带还落了下来,隐约中再也挡不住那敏感部位。
佐藤的动作很快,我四肢又被束缚着,几乎不到半分钟就把我浑身上下所有的累赘东西剔除,像黄沙中捡石头那般轻易。接着,我被他横抱了起来,不知按了什么机关,刑架的正下方打开了一格暗层,它缓慢上升,直到最后稳稳地停在架子下,我才看清,那是一块造型迥异的桌子。
面积很大,足以平躺下好几人,可支撑着它的地方却很窄,长与高齐平,宽的地方只有几厘米。
这根本不是什么桌子,是屠夫的刀俎台,是刑台。
我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死命扭动着身躯,可男人的力气太大,我无法逃开,最终被放到了那台子上。冰冷的触感贴着肌肤传来,我不由得吸了一口气,桌子的温度犹如一堆白雪,人躺着,也许某时就有冰柱从四周围截,包裹住整个身躯,永远被封存在里面。
我看着他,气若游丝地说,你若不放我就杀了我,这种恶心人的游戏我不想再玩。
佐藤看了我一眼,嗤笑出声来,犹如地狱的回音。
他讥讽,你现在完全属于我,物品是没有话语权的。
我不再说话,绝望地看着天,那里是一片漆黑,暗仓中没有日,没有云,没有月,没有星,只有沉沉的死气。
肚脐周围忽然感受到一阵刺痛。
我痛呼出声,而后惶恐地起身看去,因为麻绳的捆缚,无法完全直起腰来,只能奋力抬着脖子。
佐藤手持着蜡烛,缓缓把蜡油滴在我光洁无痕的肌肤上,先是脐周,紧接着是乳房上方,再是小腿,最后到大腿内侧。每一寸、每一分皮肤都逃不过滚烫烛蜡的摧残,他们犹如火把的芯子,还燃着,生生朝着脆弱的地方刺下一个又一个血窟窿。
我叫出声来,泪水横肆,身躯来回在刑台上扭动,疼得想要从上面滚落下来,却被他的手紧紧锁住,任由蜡油的灼烧。
他忽然开口,说,葵,我还没有用最烫的蜡烛,这就不行了吗。
我死死盯着他,冷汗直流,拼命摇着头说,你是个疯子,是个魔鬼。
佐藤突然笑了,好像觉得我并不在骂他,而是褒奖。他的手悠悠地拿着蜡烛,在我脸颊数十厘米上方的空气中来回盘旋,蜡油顺着壁缓缓流下,本是垂涎欲滴却长久悬而不落。
我看着蜡油悬在我脸正上方,它们犹如暗中偷窥食物的小鬼,脑中蓦然清明,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我哭着开口求了饶,对不起,请不要滴到我的脸上,我不想脸上有块红斑,我不想毁容,求求你,我错了。
佐藤哼出声,冷冷地看着我,手中的蜡烛猛然一抖,烛火转瞬熄灭又燃起,有什么滚烫灼热的东西,带着一股秘制甜香味,突然滴到我光洁的右脸皮肤上。
心中紧绷的弦在那一刻断裂,紧接着是一阵放射性刺痛感从那片肌肤传来,我在那一瞬间头脑发白,继而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皱褶中流出,流到寒冷的刑台上。
佐藤的手突然在我那片肌肤边缘抚摸着,我恨恨地盯着他满是赏意的双眼,紧握住双拳。
他说,葵,这是我的记号,是赏赐,你不该哭。
我凄然地苦笑出声,说道,你杀了我吧,就这样折磨我,有什么意义,算什么男人。
抚摸我脸颊的手停滞住了,转而捏紧我的下巴,他的眸子暗了几暗,脸色不妙。
胸前最后的遮蔽物被他扯烂,连带着肚脐下方的短裤一起,快凝结干涸的蜡油被他全部一把抓走,随着破碎的衣物一起被扔散在暗仓的地板上。
他揭蜡油的时候下手很重,皮肤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我不禁曲起双膝,可腿又被他按住。
佐藤解开裤带,很快脱掉多余累赘的衣服,手扶刑台边缘,一下子就跳到台上。我看见他腰腹间那根东西在慢慢抬头苏醒,直到昂首挺胸。他无情地掰开我的双腿,没有任何前戏的滋润,就这么顶身捅入我下体最深处。
我痛苦地蜷缩起脚趾,下体紧而涩,犹如被一只巨龙粗暴地顶了开来,穴肉翻覆,它在我体内尽情肆虐着,要把这阴宫给闹个底朝天。
佐藤凑近我的脸庞,潮湿气息喷吐在我的耳朵上,他说,我是不是男人,你应该最清楚。
说完,又再往深处顶弄了几下,龙头似要冲破宫口,钻涌到宫殿里去造反。
佐藤毁了我容,又强暴了我。
我破碎的心仿佛又被榔头敲了几下,恨意从每一个细胞中逃出,而后凝结,汇聚成一根长长的绳索。它们牵扯住我的脖子,往后拖拉着。
今后,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禁忌游戏(1V1,H) 42.日记:自杀
半个月前,佐藤竟然大发善心,带着我出去照了阳光,我双手依旧带着镣铐,有一条铁链在他手里,牵引着我,不让走失。
他带我去的地方十分偏僻,几乎没有人烟。那是一片废弃的浅滩,被水没了半截的黄沙中有死去鱼类的骨骸,大块玻璃酒瓶渣散落在滩上,无人清理,阳光折射进玻璃再进入我的眼睛,斑斓的色让我怔在原地。
好久都没看见了这么鲜艳多的颜色,我的人生早已被一片黑暗笼罩。
我不知道被恶魔折磨了多久,皮肤上满是疤痕。有皮鞭抽打的,有被蜡油烫伤的,手脚腕肌肤粗糙暗沉,活活深凹进去一个坑,是长久被麻绳捆绑而留下的。
这日子好似在梦里,在噩梦的地核深处,我躺在中央的石板上,周围是一片荒芜,没有日月,没有尽头。我命实在不好,头昏脑胀,偶尔认识并爱上了一个男人,就被他亲手推进这地狱的深渊。
我丧失了哭和笑的力气,只剩压抑与麻木。曾经在书上得知一个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为了减轻苦难,那种不能说、不能逃的痛苦,最后人质强迫自己爱上了罪犯。
我开始思考,如果佐藤要将我折磨囚禁一辈子,该怎么办,是不是最终屈服于命运,再次催眠自己爱上他。
每次这么想的时候都会头晕,一股反胃感从下面往上直钻,我控制不住干呕出来。看,我的身体都在潜意识中帮理智作出了回答,这个魔鬼让我感到恶心,曾经的爱已经完全变成仇恨。
无边无际的恨,恨不得远远离开他,恨不得自己去死。
这场游戏是我永生的伤疤,忘不了,洗不走,冲不掉。在这段日子里,他摧毁了我所剩无几的生存欲念。我甚至丧失了所有搏斗反抗意识,想就此寻一处僻静之地死去,远离这恶心的人间。
浅滩的附近有车轨,鲜有人烟,是运送货物的专道。
我出神地站在这里,远远地望向那片火车鸣笛的地方,就连最后佐藤唤了好几回都没有听清。
他问我,葵,你在想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良久,挤出一个酸涩的笑容。
我说,事到如今,你愿意放了我吗。
当我说出“愿意”这两个字的时候,近乎一种卑微的恳求。
他冷冷地看着我,很快摇了摇头。
说道,我早就告诉你了,你得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突然问他,以后还可以带我来这个地方吗,我很喜欢。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犹豫着点头。
他说,只要你听话,我可以随时带你出来玩。
佐藤后面又说了一些话,我不记得了,也不想再听。
我在暗仓的角落找到了一个老旧落灰的笔记本,它旁边放着几只水笔,唯有一只还有些墨水,我花光了全部的笔墨,把自己所有的经历记述在这些纸上。
日后,他带我出去时,我会想办法把这些纸张藏在某一个地方。如果你恰巧看见了我的遗笔,不求拯救,希望记得我的悲惨遭遇,请一定做一个自尊自重的人。
很早前他就有在门口留一盏蜡灯的习惯,现在,我朝那边望去,今天的那盏蜡也即将烧尽,仓库将恢复一片灰暗。
笔快没有墨了,对不起,到这就要结束了。
我已想好了今后的归宿,心情平静而释然。这几天我会再骗他带我去那个地方,尽管车轨很冷,火车鸣笛很吵。
但从那以后,清原葵终于可以获得自由了。
禁忌游戏(1V1,H) 43.醒悟
夜已深了,别墅叁层的落地窗外远远传来蛙鸣。
这里在郊区,靠近农村。环绕着w市一半的边线是予湖,予湖靠着四青山,山下有水稻田。
若是在盛秋,从窗边眺望,天边则是一片金灿灿,上面与碧水蓝天相连,左右与青葱山脉相倚,如临世外桃源。
可陈阮没有丝毫欣赏风景的心思,她坐在工作台上,刚把笔记本电脑合起。
她的手无意识紧握成拳,指骨因用力而泛白,四周没有血色,指头则不受控制微微震颤着。
沉辰星发给她的附件,有关清原葵的笔记,她一字不落地看完了。
从头到尾,她看了整整叁遍。
而今,如坐针毡。
别墅里的生活条件很好,衣食住行都不用自己操心,好到陈阮之前从未享受过。没想过世间竟有人能活得如此舒适。嵇相宇专门请聘了“迭翠居”的主厨,一周七天,其中有四天的叁餐都是这位米其林评级大师掌勺。
她之前在社会“摸爬滚打”的时候,叁餐经常性遗忘,为了画画,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还是那种不健康的外卖食品。长年累月不规律的生活使她的身体变得羸弱,本是还算高挑的个子,生生被饿瘦,快成竹竿竿。经过大厨的调养,她逐渐圆润了回去。
衣服有专门的阿姨早晨来洗,叁餐想吃什么有人专门做,就是想买什么东西也不用自己往外跑,直接告诉门口的管家,不超过一个小时,就会准时送上楼。
入住新别墅后,嵇相宇依旧忙碌,很多时候都见不着人影,整栋房子几乎只有她和那些管理着衣食住行的雇佣工人。只有在很深的夜晚,她快熟睡进梦乡,床榻侧边突然凹陷,紧接着一双手环搂住她的腰身,温热的男性身体贴上她的后背,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这样理想化的生活,陈阮几年前躺在床上做梦的时会经常出现,她醒来有满足的笑容。
一栋小房子,一个小院子,有相爱的丈夫,还有可爱的孩子。她在院子里搭起木架子画画,丈夫在屋内看电脑办公,小孩在院内草丛中跑来跑去,还会有一只猫,慵懒地趴在她的脚旁,晒着太阳打着盹。
现在不是比梦里更加圆满么,可她为何感到压抑与窒息呢。
陈阮有时半夜会在床上惊醒,周围的一切仿佛突然被施了魔法,透明大落地窗瞬间被金丝栏栅圈锁住,这栋别墅,就变成了一座牢笼。
每看着枕边男人的睡颜,陈阮会莫名害怕起来,好像在看一个魔鬼,他抿住的嘴唇下不知何时暴露出尖利的獠牙,缓缓爬上她稚嫩的皮肤,一口咬下。
她无法不想起清原葵的遭遇,和那郁郁寡欢的时光。
就像梦魇一般,啃噬着她的心。
一天前,她得到了嵇相宇的准许,在司机的护送下去画廊处理事务。
陈阮争取了好久才得来这个机会,按照他的意思,这个工作她不必再干,劳累辛苦,还挣不了多少钱。以后,就安心呆在他的别墅里,一切有人伺候。
但她不可能放弃画廊,更别说画画。这不再是简单的一份职业,而是伴随她成长的梦想与信仰。
照理说,嵇相宇更应该明白这种执着,就跟他自己的公司一样。可为什么,一到她这里他的同理心就消失不见了,任何东西都很难沟通,他好像很怕她跑远,想要时时刻刻禁锢在自己身边。
到画廊的时候,门是关的,里面空无一人。
周小识最近学院里很忙,要心准备毕业设计,没有空再帮工。打开铁锁的时候,一股闷热的空气味扑面而来。
陈阮愣在门口,心中升涌起暖流,她竟然觉得宽心,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好像这片土地,这块破旧的老城区,如她早逝的父亲一般,永远对她无限包容,给她温暖。
她进了屋,打扫了一下地面,并用纸巾抚去画框上沾染的细灰。
司机站在门口,看了眼手表,对她说:“陈小姐,照嵇总的意思,您大概拾下东西,看有什么重要的带回别墅里,然后我们就离开。”
陈阮皱眉,有些不悦:“你不用管我,晚高峰后再来接我就好,我这边事情有点多要处理,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
司机不依不饶:“您不用忙了,这边嵇总其实已经叫人帮着管理接任了,今天带您来是拾东西的,马上我们就走。”
她突然停下手上的工作,面无表情看着门口的男人,讥讽:“就这么迫不及待把我带回去?请问这位大人,我是犯了什么事,要被马上关进牢里么。”
平日听别墅里阿姨描述,陈小姐是个温顺的女人,可司机没想到她竟会这么说话,一时语塞在原地。
陈阮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在这等我浪时间,去蓝隆广场里喝喝咖啡吧。我不会跑,下班时就跟你走。”
司机有些为难地看着她,紧抿住嘴唇,眉宇都皱在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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