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红[大叔攻大叔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世有幸
夕阳红[大叔攻大叔受] 夕阳红[大叔攻
攻顺着他的话问:“好好的怎么会被打?”
小鲜肉:“实不相瞒,上次在时尚活动上,我不是跟你搭讪吗……那张合照被大佬看见了。”
攻:“就因为一张合照?”
小鲜肉:“大佬问我为什么勾搭你。我怕死,就骗他说,是你来找我打听影片的事。我向他发誓自己守口如瓶,后来你们的片子也确实扑了,证明我没有走漏什么风声。结果,大佬还是惩罚我了。”
攻:“为什么?”
小鲜肉:“因为我对你笑了。”
攻:“……那你为什么要对我笑呢?您二位该不会是周瑜打黄盖,在演什么苦肉计吧?”
小鲜肉:“您的意思是我是黄盖,大佬是周瑜?这是周瑜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攻:“……”
第五十章
小鲜肉正色道:“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我今天就是请罪来的。电影插队那档子混账事,我虽然是被迫的,但终归也参与了。如今我遭了报应,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能消消气。”
攻自动无视了他的强行洗白:“你故意惹怒大佬、故意被他打成这样,就为了让我消气?”
小鲜肉:“那倒不是,我惹怒他主要是为了让他放弃我。”
攻:“放弃?”
小鲜肉:“他在我身上差不多也玩不出新花样了,所以最近开始指使我,替他去向说不得的人行贿。头几次只是陪陪酒,后来有个贵人看上了我,他就琢磨着索性把我送出去……”
攻明白了。一旦扯上官家,小鲜肉就怕了。
小鲜肉:“我怂啊,我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不知哪天就当了池鱼。恰好有这个机会,我就想着干脆来个壮士断腕。”
他抬了抬打着石膏的胳膊:“有过那个视频,就送不出手了。”
攻:“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大佬不是羞辱你,而是杀了你呢?”
小鲜肉:“羞辱我,我也只能认栽。但是杀了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好歹也算个公众人物,以他目前的处境,多半不想引火烧身。我的确惹不起他,但他也有惹不起的人吧?说来他最近忙着贿赂贵人,难道不正是为了躲灾吗?”
攻抓住了关键词:躲灾。
双方都是聪明人,四目相对,小鲜肉没有就此多说一字,攻也没有试图追问。
攻笑了笑:“所以你来向我透露这些消息,是为了表达诚意吗?”
小鲜肉:“没错。我拿这些消息换您高抬贵手,万一他没躲过这一劫,您别顺手弄死我就成。”
小鲜肉已经起身告辞,攻却突然叫住了他。
攻:“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去替他行贿时,身边还有别人吗?”
小鲜肉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眨眨眼,别有意味地看着他。
攻心中一沉:“地点在哪里?告诉我大致方位就行。”
小鲜肉走出俩人碰面的茶楼时,恰好遇到了前来跟攻一起回家的受。
相隔十步一打照面,小鲜肉脚下一僵,仓促地别开了目光。
小鲜肉在大佬脚下当了这么久的狗,尝遍了各种小说都不敢描述的玩法,还能面不改色地爬回来,好整以暇地面对攻。与其说是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不如说是放弃了痛觉。
不去感受痛苦,也不去感受羞耻。在蠕动的血肉外面裹上一层高傲的皮囊,抬起前肢就能装作人类继续行走。
唯独此时此刻,面对受的时候,他以假乱真的皮囊绽开了裂纹。
因为,在被打得半死、扔到闹市的那一天,他忽然想起了香槟酒瓶事件。
那个人当年真的是主动参加那场派对的吗?
那个人也当过狗吗?
小鲜肉头一次产生了怀疑。他依然记得初遇大佬之时,受在包厢门口拉住了自己。
现在他可以辨别了,那个人当时投来的,是属于人类的眼神。
小鲜肉发现自己无法直面受。更准确地说,他无法直面自己。
不要回头去看。
不要停步思索。
迎面而来的不是同类,但是没关系,世上的同类多的是。
昂起脑袋,抬起前肢,高傲地与人擦肩而过吧。至少,人类是发现不了破绽的。
小鲜肉匆匆远去了,受却扭过头望着他的背影。
受心里只在想一件事:年轻真好啊,打着石膏都像走t台似的。
比不了,没法比。太心酸了。
等等——攻为什么又跟小鲜肉碰面?
受终于后知后觉地产生了危机感。
攻那天说要改成包养关系,应该只是气话吧?
与此同时,攻终于到了养子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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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子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兴奋:“最近有了很大的进展,我快要弄到你要的资料了。”
攻沉默了几秒:“我有话问你。”
养子:“怎么?”
攻:“你是不是替大佬出面贿赂过官员? ”
养子:“……”
攻:“还有,小鲜肉是不是你开车丢到闹市的?”
养子:“你怎么会知道?”
攻:“因为你在事件发生的时间出现在了事件发生的地点!大佬手里肯定也留下了你的罪证!你知不知道等到清算之日,这些都会被算到你头上?”
养子猛然发怒:“你派人跟踪我?!”
攻的声音比他还凌厉:“回答我的问题!”
养子:“……是又怎样?你以为我是怎么取得进展的?不弄脏自己的手,不跟他站到一条船上,我就永远得不到他的信任,也永远接触不到核心事务。”
攻:“你还干了什么?”
养子不吭声。
攻:“回答我,你还干了什么?”
养子:“我还勾引了他老婆。”
攻:“……”
养子:“确切地说,我成为了他老婆的男宠之一。当然大佬不知道。”
攻深吸一口气:“你,不要再,犯事了。现在这点黑料,我或许还能帮你斡旋。但你如果铁了心要进局子,我会替你爹抽死你。”
养子微笑着挂了电话。
他不会进局子了。
前段时间,他就看清了这个事实:想要揭发大佬,自己必须先成为从犯。把大佬送进地狱的唯一方式,就是陪他一起下去。
养子终于明白了受不曾说出口的担忧。
受实在是太了解自己了。或许早在一切开始之前,他就预料到了自己今日的处境,也预料到了自己绝不甘心成为囚犯,回归卑贱的生命。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第五十一章
自从受在片场壮烈过一次,攻就再也不替他安排工作了,一切全凭他自己做主。
结果,受回头找经纪人如此这般地商量了一下,挑了个电视剧。
剧本讲的是虚构城市里发生的一系列都市传说。男主是个房奴上班族,隐藏着预知死亡的超能力。然而他从未成功改变过未来,所以被他预知到的死亡最后还是全部发生了。从职业到超能力都十分鸡肋的男主一直得过且过,却身不由己地被卷入了一连串古怪事件中。
制片人一早就邀请了受来演男主。毕竟他虽然年纪大了点,但闭着眼睛就能驾驭这种角色。
可受却提出了要求,想演一个戏份不多的配角。
此人是个医生,平素一副英模样,私下里却是个异装癖。一次,他的秘密不慎暴露,又遭到了竞争对手的大肆宣扬。医生丢了饭碗,老婆也倍感耻辱而与之离婚。走投无路之际,他被反派诱惑着加入了地下组织,从此彻底放飞自我,天天穿着女装与犯罪团伙一起搞事。
演这种极端角色,要么一战成名,要么沦为笑柄。
制片人原本想找一个眉清目秀又自带禁欲气质的新人,再在后期给他化上浓妆,将之打造为这部剧的一个爆点。
受显然在这个搜寻范围的十公里以外,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沦为笑柄”区域。
然而受异常执着,为了争取这个角色,甚至自己录了一段视频发给剧组。
所有人都看傻了。
视频的内容就是剧本中的一段:医生的妻子提早出差归来,恰好撞见医生在黑暗中穿着裙子,对镜涂抹自己的口红。
当然,这视频的机位是固定在卧房门口的,镜头里也只有受在演独角戏。
受走进镜头时已经换上了露背黑裙,却还架着一副英眼镜,仿佛从脖颈处割裂成了两个人。他神情冰冷地望着镜子,直到面色被疲惫倦怠一点点地侵蚀。
良久,他抬手摘下眼镜,垂下眼睛望向梳妆台,那一瞬间的眼神中充满了病态的沉沦。
他伸手抓住了口红,却又像是被某个隐形人阻挠着,颤抖不定地将它举到唇边,猛然一划,从唇角旁逸斜出,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然后他笑了一下。
如同解开了什么封印一般,风情万种。
攻:“……”
攻:“这是啥?”
受:“我的试镜视频。”
攻:“为什么要播放给我看?”
受:“想试试看能不能s诱你。”
攻:“……”
受迟疑地分析道:“我想过了,小花小草小鲜肉什么的,我是装不像了。但是咸鱼偶尔也算是别有风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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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
受:“成功了吗?”
对此,攻用行动给予了充分的首肯。
首肯到最后,受已经语无伦次:“老总,我年纪大了,吃不消了……”
攻:“老总这是在对你进行爱的教育,下次干这种事情之前要先算好风险系数。”
受:“不是,您自己也差不多该保重了……”
攻:“……”
攻咬牙道:“你完了。”
第二天。
受:“老总……你不上班么……”
攻:“择日日不如撞日日,裙子换成红的再来一次——这不是怕你感受不到我的首肯么。”
受嘶声道:“感受到了!铭感五内了!潸然泪下了!”
攻:“还有力气贫嘴,看来是我的工作还不到位。”
第三天。
攻:“怎么不说话了?”
受:“……”
攻:“认识到错误没有?”
受奄奄一息,神志模糊:“……认识到了。”
攻:“错在哪儿?”
受流下了真实的眼泪,气若游丝地抽噎道:“不该s诱您……”
攻:“……”
攻:“你错在不该拿自己跟小鲜肉比,质疑我的眼光和心意。记住了吗?”
受缓慢地眨了眨眼,半晌才听懂他在说什么,挣扎着爬起来挂到他身上,在他侧脸软绵绵地亲了一记:“记住了。”
攻抱着受洗了个澡,将他留在被窝里,自己偷偷找家庭医生开补品去了。
第五十二章
受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异装癖医生这个角色,进组拍摄了一阵子。
按理说,这角色的难度比之前任何一个角色都大。尤其是以受的年纪,想将他演得变态却不惹人厌,就更需要控制好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的火候。
攻生怕他再累垮自己,特地让经纪人跟去片场看着。
但奇怪的是,这一次受工作时却显得游刃有余。
在一场与男主对峙的戏里,医生将手术刀架到某配角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痕,男主却平静地断言:“你不可能杀这个人。”
医生勃然大怒:“你以为我下不了手?!”
男主:“你下不了手。因为我没有预见死亡。”
医生暴跳如雷,怒斥男主,手中的手术刀剧烈地颤抖,却始终无法割下去。他满头的汗水打湿了妆容,最后终于将刀一扔,虚脱一般喘息着看了男主一眼,踉跄着转身走了。
受都已经走出镜头外了,看入迷的导演才想起来喊“卡”。
若是放在刚刚复出时,要他演绎这种情绪极其外放的场景,他起码得失眠三天。然而如今他的戏路与心态一道发生了变化,大喜大悲的场景信手拈来。
经纪人蹲在角落里给攻发信息。
受杀青回家的时候见到攻,如同小学生见到刚跟班主任通完话的家长,试探着问:“经纪人怎么说?”
攻笑道:“说你像换了一个人。现在不慌了吗?”
受点头:“不慌了,我对自己现在的水平大致有数,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攻:“不慌就对了。等到电视剧一播出,你又会多一个代表作。什么舆论战都是虚的,百年以后,谁不靠作品留名?”
受不好意思了:“你对我太有信心了。”
攻:“我的信心是有来由的——刚刚到的消息,你入围了。”
受:“……什么东西?”
前段时间扑街的影片,被攻安排着送去了某知名电影节评奖。
原作的授权与参演,对票房没有什么促进作用,但至少在评奖时防止了那部赝品搅局。
受凭着在其中耗去的半条老命,成功拿到了最佳男主的提名,还到了颁奖晚会的邀请函。
受激动之余,有点犹豫:“这个颁奖晚会是在另一个城市吧?……我儿子最近有动静吗?”
攻听懂了:“如果他真的搞出什么幺蛾子,你在哪个城市又有什么区别?”
受:“万一有区别呢……反正第一次提名也不太可能拿奖,要不我就……”
攻:“不行,你不能为了那点儿万一牺牲自己重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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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攻转头还是去找养子再三确认。
养子:“你要的资料我已经差不多集齐了。我还弄到了一个出差的机会,一周之后出发。”
养子的声音比以前平静,但攻总是疑心他平静得过了头。
攻:“很好,就按计划来,你这一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到了出差那天,直接脱身,躲到我给你安排的那个地方,确认安全之后再把资料发给我。之后的一切由我来推进,我会为你争取减刑。”
养子:“知道了。”
攻:“你在什么地方?那头怎么这么吵?”
养子笑了一声:“加油站而已。”
攻沉默不语。
养子:“别那么紧张嘛。”
攻想了想,沉声道:“你爸过几天要去电影节。如果拿奖,那就是他一辈子最难忘的日子。”
养子:“……”
攻:“你不要毁了自己,也不要毁了他——算我请求你。”
养子也沉默了许久:“行。”
攻心下稍安,又检查了一遍提前做好的布置,就跟着受一起去了电影节。
俩人要在场馆外分道扬镳,攻直接从嘉宾通道入场,受却要先去红毯上走一趟。
受头一次出席这种场合,攻还有点担心,想混进粉丝等候区去看着他。
受连忙努力打消他这个念头:“我没问题的,你堂堂嘉宾怎么能冒充粉丝,被人看见了多掉价……”
攻想了想,万一自己被媒体进照片中,影响总是不太好。让人质疑自己跟受的关系倒也罢了,如果连着受的提名正当性都一并质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远远目送着受切换到商业模式,面带微笑,缓缓挥手,走向了闪光灯。
受在场馆里再次找到攻时,手中拿着一本硬皮簿。
受:“这是刚才粉丝塞过来的影集,顺手带进来了。”
攻接过来翻了几页,疑惑道:“图片旁边都是些什么形容?”
受:“这个我知道,经纪人教我的,这叫真爱粉的尬吹。”
攻看着“陌上人如玉”“天使在人间”等句子,摇了摇头:“粉丝哪有我会吹,你听我给你吹一个。”
受:“请。”
攻提起笔,在影集的扉页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受:“……我谢谢你啊。”
第五十三章
受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转头一看,是影后招呼自己坐到剧组成员那一排去。
受顿了顿,犹豫着看了攻一眼。
攻板着脸:“去吧,大明星。”
受顿时过意不去:“我再陪你一会儿?”
攻笑了:“没事儿,去吧,我今天就是来看你发光的。”
受刚刚落座,影后就将他引见给了周围的嘉宾。
这些人中,有他曾经憧憬过的杰出前辈,也有他曾在幻想中与之合作的天才导演。所有人都微笑着与他握手,甚至还有几人殷勤地递来了名片。
一个年轻的女演员特地跑来,腼腆地对他说:“我看过您的所有作品,得到了很多启发。希望二十年后,我的表演也能有您这样的厚度。”
受从未想过,自己困于方寸之地挣扎出的那一星火光,有一天也会照亮他人的路。
他回头朝后排看了一眼。那个一路陪他走到这里的人也正望着他,笑着挥了挥手。
在受心中,人生中能有此刻,已经完满无憾。
所以,他压根没有想过还会从主持人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
左右的同事纷纷探身过来与他拥抱时,他茫然地转向了身边的影后。影后眼中含泪,拍了拍他:“快上台吧。”
他获奖了。
受如在云端,脚下发飘地走上舞台,从颁奖嘉宾手中接过奖杯,站到了麦克风前。
与台下的人群对视几秒之后,他才恍然大悟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小纸条。
人群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受:“有人提醒我事先准备发言稿的时候,我还不信真的会获奖。为防自己到这一刻脑中一片空白,我事先列出了感谢名单。事实证明果然是有必要的。”
他开始挨个儿感谢剧组成员,重点感谢了允许自己不断试错的导演。他用了很长一段话单独赞美影后,将自己演技的进步归功于对方的带动。他感谢了主办方,感谢了公司,感谢了经纪人。
然后他吸了一口气:“最后……”
最后这段话,他不需要读稿。
受下意识地朝台下的某个座位望去,希望能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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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突然一顿。
那个座位空了。
受用目光四下搜寻片刻,心一寸寸地向下沉去。
哪怕天塌下来,攻都不可能错过这个时刻。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
受磕磕绊绊地说:“没……没了。谢谢大家。”
他在人群愈发欢乐的笑声中走进了后台。
攻也不在后台。
受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借口去洗手间,躲在隔间里打电话给攻:“你在哪里?”攻没有多言,直接报了一个停车场的车位给他,沉声说:“别慌。”
受慌了。
他匆匆赶到停车场,找到了攻的车子。刚一上车,攻就立即吩咐司机往外开。
攻:“我刚才突然到了你儿子发来的资料,里面有大佬全部的罪证。”
受:“什么?不是让他先想办法脱身,确定安全了再交接吗?!”
攻:“所以我怕情况有变。他现在的定位点在迅速移动,如果方向不改变,最多再过一刻钟就到机场了。”
受:“他去机场做什么?离出差明明还有几天……”
攻:“不知道,最好的情况是大佬临时变卦,让他提前出差。最坏的情况嘛……我之前让人远远盯着大佬,刚才到报告,大佬的车子在往机场开。”
俩人对视一眼,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大佬见形势不妙,要跑路了?
攻:“他们在跟那辆车,但离得太远,无法确定养子在不在同一辆车上。而且他们只有两个人,追上去也不顶事,干不过大佬的保镖。”
受的心跳得飞快。
如果大佬真的要跑路,养子为什么要跟着?他是无法脱身,还是根本不想脱身?
此刻的养子确实坐在大佬身边,扭头望着车窗外的夜色。
他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却一直拖到了今天。
无数次地,他心想着“现在就动手吧”。无数次地,他又对自己说“要不要再等一下呢”。
因为还没有看到父亲获奖。
因为还没有将新婚礼物交给攻的女儿。
因为天气不理想。
因为楼下面包店的新品卖断货了。
在某些特定的瞬间,他也想过:要不然就索性放弃吧。照着攻的计划,把大佬送进监狱,然后等待自己的判决书。这辈子干了许多坏事,蹲一回大牢也不冤枉。
但是怎么能放弃?怎么能甘心?胸口这团烧了二十年的鬼火,要怎么熄灭?
他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思索着、拖延着,直到变故突然发生。
最近的风声很紧,大佬观望到现在,决定出国去避避风头,万一有事,就不回来了。
然而他老丈人这边的直系亲属的护照早已全部上交,他夫人逃不出去。大佬来回周旋为自己争取到了机会,便打算独善其身。夫人对他的不满达到了极点,向近来最喜欢的男宠抱怨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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