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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门上下都不对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望三山
他的眼中逐渐有了波动,竖瞳时隐时现,皮肤之上,有狰狞的龙鳞隐隐显现,波涛汹涌的海浪之声越来越大,虎子他娘顺着声音颤颤巍巍看去时,却只见有水流顺着严丝合缝的房屋缝隙中流出,房屋被鼓起,好似下一瞬就会破裂。
再转头一看,烛尤已经不见了踪影,虎子他娘软着腿走进了家门,一进去,就彻底被吓得软在了地上。
只见满院子之中,积了整整漫过半个小腿的水,水里都是她曾经撮合过的一对对男女,这些人面目狰狞,在血水中要朝着她扑来。
虎子站在屋檐下,疑惑叫道:“娘?”
他娘抖了一下,这一抖,满院子的血水一下子就不见了,好像先前那一幕,就是个错觉一般。
第75章
虎子他娘从裴云舒这儿离开后的当晚就生了病, 裴云舒听闻之后, 特地带上了些药材, 去瞧了瞧她。
但虎子他娘格外惊恐,见着裴云舒就止不住的尖叫, 虎子极为尴尬, 只能带着裴云舒从屋里走了出来。
“裴先生, ”裴云舒曾在他们空闲时教过他们读书识字, 因此这群孩子都很尊敬他,“我爹说我娘这是被魇着了,过几日就能好, 用不上先生的药。”
虎子挠挠头,小圆脸上不好意思,“先生把药拿回去吧。”
裴云舒摇了摇头,摸了摸虎子的脑袋,问道:“你娘昨日回来, 可有遇见什么事?”
虎子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看到娘的时候, 娘就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裴云舒点了点头, 离开了虎子家后, 又在他家墙角处贴上了一个安神符, 才往家中走去。
烛尤等在府外, 他坐在台阶之上, 小脸上没有表情,一直往路的尽头看去。
裴云舒远远就看见了他,加快了步子走了过去,笑道:“云椒这是在等爹爹回来吗?”
小烛尤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正要张开手扑进裴云舒怀中,却突然顿住了身子,眉毛都皱在了一块。
裴云舒已准备好抱他,见着他这表情,不由问道:“怎么了?”
烛尤拉过裴云舒的手,放在鼻前轻嗅,他的脸色陡然阴晴不定了起来,“爹爹!”
他极为愤怒,也极为委屈,“你摸了别的小孩!”
裴云舒哑然,他忍不住笑了,“爹爹只是摸了摸其他小孩的脑袋。”
小烛尤眼中浮浮沉沉,爹爹摸了别的小孩子,可爹爹却还不认为自己错了。
刚到裴云舒大腿处的孩子,周身戾气横生,裴云舒早已见惯他这幅样子,但以往那都是长大后的烛尤,现在才这么小,又是哪里来的戾气?
他稀奇的蹲下身,握着小烛尤的手,同他对视着,哄道:“爹爹以后尽量不碰到其他的小孩,好吗?”
小烛尤看着裴云舒,“爹爹说话算数吗?”
他这么认真,裴云舒反而踌躇了几下,待到烛尤面色快要冷了下来,他才点了点头,“爹爹说话算数。”
小烛尤眉眼舒展,瞬间朝着裴云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颜,他双手抱住了裴云舒,“爹爹真好,如果爹爹再给我一个亲亲,就更好啦。”
裴云舒挑眉,抱起了他,佯装没听出他的意思,“爹爹这么好就够了,再好就多了。”
小烛尤叹了口气,趴在裴云舒的颈窝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裴云舒觉得很痒,他躲了躲,笑骂道:“莫闹。”
*
自半个月过去之后,烛尤就开始快速长大了起来,几乎一天一个模样,不过两三日的功夫,他已经长到裴云舒的腰间那般高了。
南溪镇太过偏僻,那些修仙界的事儿对他们来说宛如鬼神,烛尤如此大的变化,已经有人对烛尤感到惊恐不已,觉得他是妖怪了。
裴云舒便将院子卖出,再带着烛尤换了另外一个村镇。
他们离开的时候,小烛尤还让裴云舒将院子里的秋千和用过的东西全给带走,裴云舒碰过什么,他竟能一样样的说出来,不留一个遗漏,都放在了储物袋中。
对于自己长大得如此之快,烛尤非但没有裴云舒担心的那些悲伤害怕之意,反而心中有些隐隐的兴奋和期待,他要是能长得那么快,便可以保护爹爹,等以后比爹爹还要高的时候,就可以将爹爹抱在怀里。
爹爹要是被别人欺负哭了,他可以教训完那些欺负爹爹的人,再把爹爹抱在腿上哄着,哄着爹爹停住了眼泪之后,再向爹爹索要一个亲亲。
只这么一想,就无比急切亢奋了起来。
两个人的速度很快,也找好了下一个更为偏远的地方,不是裴云舒不愿带着烛尤去些繁华的城镇,只是烛尤如今正是蜕皮后的关键时期,万万不可马虎大意。
越是偏僻,其他人就越是想找也找不到,也越是安全。
下脚的这处村镇叫做桃花村,村中并无半朵桃花,也无酒馆客栈,烛尤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裴云舒亲自操刀,打算练一练除了烤鸡之外的厨艺。
来到桃花村的第一天烛尤就被裴云舒给塞到了村里秀才办的私塾里,回来时板着一张脸,顺着裴云舒的味道找到厨房,第一句就是,“爹爹,我不想读书。”
他话音刚落,裴云舒就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裴云舒手上揉着面粉,脸上也跟着沾了几处,平日里的从容不见,倒是显得有些……可爱。
“嗯?”裴云舒揉了两下面,才反应过来烛尤说了什么话,他看着烛尤,摆出一副你说说看的模样,“给爹爹一个理由来。”
这才上了几日学,就厌学了吗?
烛尤原本想说的是那个秀才教的东西实在是太古板简单,他不屑于学,但这会看着裴云舒脸上的面粉,鬼使神差道,“因为烛尤想爹爹,坐在学堂的时候想爹爹想得心里疼。”
裴云舒噗地一下笑了。
小烛尤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斜瞥着裴云舒,如今一副十岁左右的模样,却已经知道害羞了,脸上有了薄红,又想看裴云舒是什么表情,又不敢细看裴云舒的神色。
裴云舒忍笑,故作欣慰,“烛尤这么想爹爹吗?”
小烛尤扭扭捏捏,“嗯。”
裴云舒放下面团,带着满手的面走进,戳了戳烛尤的脸,留下一道道显眼的面粉,“烛尤真是太有孝心了,爹爹备受感动,决定不能做溺爱儿子的慈父,所以烛尤说的这事,爹爹不能答应。”
烛尤已经不在乎他说什么了。
他看着凑近的裴云舒,伸手去擦掉他脸上的面粉,含到嘴里一尝,“爹爹,面粉是甜的。”
裴云舒只以为他是饿了,“等一等,爹爹尽快在一个时辰内让你能吃上熟了的面。”
说完,他又苦恼地去揉那团面团去了。
烛尤站在门旁静静看着他,眼中越来越柔和,等到裴云舒下面时,也走进去帮起忙来。
第二日烛尤去了私塾后,裴云舒出门,打算去池边抓条鱼回来。
昨晚吃面的时候,隔壁在烧鱼汤,闻起来鲜香可口,裴云舒再一看自己家中的饭桌,除了寡汤寡面,就是一些农家自己研制的小菜,可谓是寒酸无比。
桃花村水流纵横交错,鱼最是不缺,裴云舒不什么功夫就抓到了一条鱼,回途的路上,却闻到了几丝血腥气。
他眉头微皱,顺着血腥味看去,只见树林遮掩之后,有一道断断续续的血痕,从草地上消失在丛林之后。
裴云舒暗叹口气,轻轻拍了下鱼笼,鱼笼便自行朝着家中飞去。他则随着血迹,扒开层层遮掩,在树下看到了一个重伤的人。
这人一身玄衣吸尽了血,面容冷峻而苍白,正闭目昏沉着。裴云舒止了他身上还在流的血,给他喂了颗丹药,再灵气轻覆,保住了他这条命。
这人还在昏迷之中,裴云舒客客气气道,“我家中的小孩着实喜怒不定,就不将阁下带回去了,还请阁下谅解。”
回去的路上,裴云舒施了好几个净身术,这次烛尤总算是没发现什么,他蹲在裴云舒的旁边,专心致志地盯着裴云舒烤鱼,等吃到嘴中时,眉目舒展,朝着裴云舒道:“爹爹,我想吃鸡。”
烤鸡裴云舒都做腻了,但是烛尤好像就吃不烦一般。裴云舒点了点头,“明日再做。”
烛尤忍不住勾起嘴角,他越是长大,瞧着就越是冰冷,但在裴云舒面前,却还是可可爱爱,软到了他的整个心里。
吃完饭后也总是会扑到裴云舒怀中,即便他如今长得高了,但在裴云舒心里,总是迟钝得觉得他还是五六岁的模样。
晚上拾完碗筷,烛尤拽着裴云舒陪他一起洗澡,烛尤一身光光,裴云舒还穿着里衣,正低头在水中洗着手上的皂角。
烛尤突然道:“爹爹,私塾中的秀才娘子生了一个小女儿。”
“是吗?”裴云舒的脸在昏黄灯光下显得尤为温柔,“那爹爹明日备一份礼,由你带去给先生。”
烛尤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又说道:“秀才带着我们去看他的小女儿,我们就看到了秀才娘子正在给小孩喂奶。”
裴云舒道:“非礼勿视。”
烛尤接着把最后一句问话说了出来,“小孩都要吃奶吗?”
“那是当然了,”裴云舒道,“小孩不吃奶,又没长牙,那该吃什么呢?”
烛尤道:“我没吃过。”
裴云舒奇怪侧头看他。





师门上下都不对劲 第72节
烛尤脸上不知是被水蒸的还是害羞的,他看着裴云舒,忽然大胆地伸出手,摸了一下裴云舒的胸膛。
“爹爹在我小时候,也让我吃过奶了吗?”
裴云舒一愣,然后整张脸倏地红了起来。
他猛得坐起,慌忙呵斥了一声“胡闹”,就匆匆忙忙地绊倒了木凳,跑出了水房。
烛尤看着裴云舒跑出去的背影,只觉得喉咙发痒,他挠了挠,才知晓原来自己又长大了些,喉结都跟着长出来了。
真好。
*
裴云舒还没从烛尤的那一问中回过来神,便躲起了烛尤,等烛尤上了私塾后才出了房门,打算去山上猎两只鸡来。
他从山下回来的时候,敏锐地感觉到了桃花村有了几分不对,家家户户的人都走了出来,正三三两两满面好奇地说着话。
裴云舒找了一位农汉问道:“大哥,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农汉用看热闹的语气道:“听说是途径此地的将军正派人一户户的问话。好像是咱们桃花村里有人救了受伤了的将军,将军正在找救命恩人呢。”
裴云舒谢过农汉,绕过三三两两聚起来的村民,快步回到了家中。
他刚刚倒了杯水,还未喝到嘴里,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还有一声洪亮的催促,“里面的人开开门,我们问问话。”
裴云舒叹了一口气,喝完了水,才给自己布上了一层幻境,出去给开了门。
外头站着的是两个士兵,他们满脸汗珠,正不耐地拿着手扇着风,见过来开门的是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神色立刻一正,大声问道:“老人家,你家里可有会医术的年轻人在?”
裴云舒压低着声音,“没有年轻人。”
“那就你一个老人?”士兵往他身后看看,不禁露出几分同情神色,“那你家中可有小孩?”
裴云舒道:“只有一个尚小的孙子。”
两个士兵记下来后就走了,裴云舒回到院子中,没过一会儿,这两个士兵又来敲门了,身上背着扁担,一人各提来了两桶清水,将裴云舒院中的水缸倒满之后这才真正走了。
裴云舒看看满得快要溢出水的水缸,又回房中看了看自己此时的模样,不禁露出一抹笑,心情都好了起来。
第76章
桃花村的人说多不多, 说少不少, 接下来的两三日, 这些士兵一户户的问过去,光是裴云舒, 就被问了两次。
他不想徒增麻烦, 索性出门也用着幻境, 再稍稍施个法术就没人注意到他的身上了。
烛尤一日一日的变化, 还好自从搬来桃花村之后他虽是还长,但不如先前那般吓人了,裴云舒犹记得他曾说过会越变越小, 不由想到,烛尤这次长到了头,指不定也只是一副少年模样。
少年儿郎,英姿勃发,说不定还没有裴云舒长得高。
这么一想, 就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又过了两日,桃花村那些派来找寻救命恩人的士兵就停歇了找人的举动,裴云舒本以为他们是放弃了,谁知道第二日就有流言传得沸沸扬扬, 原来是将军的救命恩人被找到了, 就是村头一户姓王的人家, 他们家的小儿子同士兵说, 那日救了将军的正是他。
裴云舒正从一旁走过, 听闻时不禁朝着说话人的方向看去。
三四个农汉正在干着活, 其中一人稀奇道:“要是他救了将军,他怎么不第一天就跟将军说?”
“王家小儿子说刚开始看到那些士兵就吓得不敢说话,哪里敢承认是自己救了将军?”另外一个汉子道,“要是我,我也不敢说。谁能想到自己随手一救就救下来一个将军啊,不过这王家小儿平日里又骄纵又看不起人,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
“他家里不是曾经把他送到镇上医馆学过一段时间吗?”另一人道,“估计还是有些本事,平日里好吃懒做,谁曾想他这就来了运气,成了将军的救命恩人,将军还要把他带到京里好好报恩,以后不仅不用下地,还能山珍海味吃不尽呢!”
裴云舒听了这两句,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他慢条斯理地在山野之间走着,暗忖这一幕,倒是有些像《乡野风流公子》里的故事了。
不过若是寻得了“救命恩人”,想必这将军也会快快就走了。
裴云舒想到此,眉目舒展了开来。
*
果不其然,次日上午,裴云舒就听闻将军已带着救命恩人离开了的事,村头的王家还被赏赐了许多金银财宝,他们一家喜笑颜开,还杀了许多鸡鸭鱼肉,在村头大摆宴席,请全村的人都来吃上一顿。
秀才先生被王家亲自邀请,就带着自己家的学生前去宴饮,还特意请了家中只有一人的裴云舒与他一同前去。
世人总是对会读书的人崇敬有加,裴云舒举止间不似寻常人,秀才曾与他交谈过一次,对他很是大有好感。
大人们坐在一桌,小孩们坐在另外一桌。
桌上一个胖少年道:“裴云椒,你怎么又长高了,你们家给你吃了什么,怎么一天一个样呢?”
烛尤黑眸盯在裴云舒身上,他眸色越来越深,其中晦暗不明,对旁边人的问话全然没有反应。
胖少年皱眉,上前去拽他衣衫,“裴云椒!”
烛尤回眸,只一眼就将这小胖孩吓得往后一躲,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周围的几个少年面面相觑,余光一瞥烛尤便心生惧意,这惧意深入骨髓,连哭都不敢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双腿打着寒颤。
烛尤再回头看了一眼裴云舒,突然开口道:“五次。”
他的声音微微沙哑,正值少年之际,嗓音较之以往低沉了许多,也更为让人心里发憷。
旁边的人结结巴巴、小心翼翼地问:“什、什么五次?”
烛尤道:“爹爹对着旁边那人已经笑了五次。”
裴云舒离烛尤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他侧对着烛尤,在人影绰绰之间,与乡野之人近乎云泥之别。
看在烛尤的眼里,周围的人都以成了虚影,只剩下爹爹一个人,也因此,爹爹的每一个笑,每一缕从脸侧滑落的发,连同如三月春雨般朦朦胧胧的唇,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人长相平凡,语言粗鄙,连说话都磕磕巴巴,”烛尤道,“爹爹竟然对他笑了五次。”
周围的人不懂这又有何不妥,他们顺着烛尤的目光看去,不由“呀”了一声,“裴云椒,你的爹爹怎么这么好看啊。”
又年轻又白净,他们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感觉裴云椒的爹爹和他们的爹爹一点儿也不一样,好像天人一般。
裴云舒好似也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他转过了头,朝着烛尤扬唇一笑。
他应当是沾了酒水,唇色便显得晶莹剔透,烛尤只觉得喉间又痒了起来,他朝着爹爹乖巧地笑了笑,就率先移开了视线,坐姿挺拔,不动如山。
秀才先生在一旁同裴云舒道:“云椒天资出众、着实聪明,只是我观他于世俗伦理上不甚在意,好似天生一副不懂人情的模样。”
裴云舒叹了一口气,“劳累先生了。”
秀才先生道:“裴公子若是舍得,我就多多让他做一些事,好教他明白礼义廉耻到底是说些什么。”
裴云舒点了点头,以茶代酒,“先生尽管去教就是了。”
宴到中途,王家的人满面红光地站在前方说了两句话,听着话语中的意思,应当是明日就要搬去城镇之中了。
朝他贺喜的人有良多,裴云舒尝了几筷子菜,但因着实油腻又放了下来,他看着众生神态,看得多了,也觉得乏善可陈。
他正打算先行离席,耳朵却是一动,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层层马蹄之声。
马蹄声声势浩大,且步步逼近,转眼之间,在座的人都能看到村头远处扬起了漫天黄沙。
地面好似都在微微颤抖,桌上的酒水抖出杯外,成群的马蹄声转眼就靠近了此处,包围了村头吃席的人。
有人高呼一声:“将军!”
竟是那去而复返的将军。
领头的人居于马上,他面容如高山冷峻,眉飞入鬓,格外锋利。他身边有人下了马,从后方拽出来了一个人,大声喝道:“此人着实大胆,竟敢冒充我家大人的救命恩人,如此贪心不足、鸠占鹊巢之人,你说应当何办!”
他手中的人重重被推到地上,彻底软在了王家的脚边,这些农家人哪里见过这种世面,脸上苍白,汗如雨下。
在座的人一阵哗然。
只见王家小儿子已经站不起来了,本来白净清秀的脸上已满是尘埃脏污,他缩着往自己父母身后爬去,口中一声声的求饶,双腿打颤,极为狼狈。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同席上有人愤然道,“冒领他人功劳,还如此沾沾自喜,着实可恨!”
秀才已是满脸怒气,手指颤抖,“恬不知耻!”
将军的手下还在逼问王家人,王家人里面的一位妇人急了,破音道:“将军开开眼,就是我们家小子救的人!整个桃花村里,就我们家小子学过医!”
高坐大马之上的将军做了一个手势,这些人就被手下人捂住了口鼻拖到了马匹之后,见着王家人惊恐的模样,本来还在愤慨的人群不由安静了下来。
将军一双眼睛在人群中扫视,裴云舒随手施了一点小法术,想看看这位将军是想做些什么。
被这一群将士包围起来的人,几乎是整个桃花村里的人,这一张张不安焦急的脸,一双双粗糙黝黑的手,怎么看,都没有那日将他救起的人。
将军一个个看过之后,并不着急,反而同身侧低语几句,身侧便神情一肃,下马恭敬地从身后拿出了个什么东西。
将军俯身接过,再戴到手上,裴云舒只看一眼,原是一串染着龙气的佛珠。
不是烛尤那般神龙的龙气,而是凡间帝王之气的龙气。
下一瞬,裴云舒便感觉到了一道直视过来的视线。
戴上佛珠之后的将军总算是能够看到裴云舒了,他驾马靠近,马匹在窄小的桌间行走,几乎一扬蹄就能踏死一个人。
两旁的村民胆战心惊,颤颤巍巍地看着高头大马走过。
这人驾马走到了裴云舒的身侧,他看了看裴云舒的双手,又看了看裴云舒的面容,沉身静气道:“是你?”
裴云舒问道:“何人是我?”
将军利落下了马,他坐在了裴云舒的身侧,道:“这些时日未曾找到你,果不其然,只要我走了,你才会现身。”
裴云舒默不作声。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将军看上去高深莫测,但说起话来总会带上一股夹杂命令的强硬匪气,“这里穷山恶水,恩人不如同我去京。”
士兵们也朝着裴云舒看来,眼中好奇,不知这人是怎么躲得过他们这些日子的搜查的。
裴云舒摇了摇头,客客气气道:“将军不必如此,我救你本就不求你报恩。”
将军点了点头,竟然道了一声:“我知。”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要我同你一起?”裴云舒好笑。
将军看了他一眼,突而叹了口气。
他起身,高大的身形在裴云舒的身上投下了一片影子,将军深深地看着裴云舒,双手一合,朝着裴云舒行了一礼。
“皇上病重,”将军沉声道,“还请仙长随我去京,救我皇一命。”




师门上下都不对劲 第73节
第77章
裴云舒白日同将军客客气气地说要考虑一下, 当夜, 他就带着烛尤御剑离开了桃花村。
烛尤站在裴云舒的身后, 他脸靠在裴云舒的背上,依恋地蹭了蹭, “爹爹, 到了新的地方, 烛尤不想读书了。”
裴云舒摸了摸他的手, 入手一片冰冷,来不及回答他这句话,先行问道:“烛尤, 你可觉得冷?”
烛尤:“不冷,爹爹的手反而要比我的冷。”
他反手握住裴云舒,口中淡淡道:“爹爹,那个将军就把他扔在桃花村吗?”
裴云舒这几日没事的时候,将烛尤曾经带回来的那些书给看了大半, 越看越是觉得自己蠢笨,连带这将军求他去救凡间帝王一事,也总觉得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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