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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烟
顾琅别开眼,没说话。
吴七又写道:“我听说,怕痒的人都疼媳妇。顾兄弟,你疼媳妇么?不对,你还没成亲……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顾琅没理他,抽回手,又转回去摸索山壁。
吴七站在身后笑着看他,看着看着,忽然伸手戳了一下他的后腰。
顾琅一颤,险些没站稳,随手一撑,回头要去骂吴七,“你……”
手下的石头忽然朝内一塌,旁边的山壁上缓缓开出了一道门。
顾琅一喜,正要过去看,后腰又被戳了一下。
他忍无可忍,“你做什么?!”
吴七:“嗯嗯啊啊嗯嗯啊啊……”
方才没戳够。
第17章 又色又不要脸
门后是一条密道,两侧的石壁上燃着油灯,照得亮堂堂的。
顾琅放轻脚步往里走。吴七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不敢再乱戳乱动,一乱动,顾琅刀一抽就架他脖子上。
越往里走越开阔,还出现了许多岔道,纵横交错。
他们也不知这些岔道通向哪里,只能随便选一条走。走着走着,忽然听见前方有说话声。
他们缓缓靠近,发现拐角后有一间牢房。牢房里睡着个蓬头垢面的人中年人。
那人似乎在做梦,手脚哆嗦,口中断断续续喊着:“别杀我……别杀我……”
牢房外守着个人,像是被他的梦话吵得有些烦,呵斥道:“喂,醒醒!别喊了!”
那人抖了抖,慢慢睁开眼,终于安静了。
牢房外的人嗤声道:“你怎么天天做这梦?都关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还有谁会来杀你?闲得慌么?”
那人没说话,只是呼呼地喘着气。





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第9节
顾琅看向吴七,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人?”
吴七摇摇头。
他们不想打草惊蛇,只好退了出来,往另一条岔道走去。
这条岔道有些长,可尽头处,却传来如雷的鼾声。顾琅和吴七躲在出口处,往前望去。只见前方十分空旷,地上铺着席子,睡了满满当当一大片人。许多人袒胸露背,呼噜声一声大过一声。
吴七忽然抬手捂住顾琅的眼睛,在他掌心写道:“不能看!要瞎的!”
顾琅扯下他的手,指着不远处一个裸着上半身的彪形大汉,说道:“你梦游时,便是那样的。”
只见那彪形大汉一个翻身,搂住旁边的一个瘦子,色眯眯道:“小美人,来,给爷香一个……”
吴七:“……”
顾琅看了一圈,沉吟道:“他们应该就是郑于非养的兵,不知是什么来路……”
吴七没动静。
顾琅有些奇怪,转过头去看他。
吴七额头抵着墙壁,一副没打采的模样。
顾琅扯扯他的袖子。
吴七回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顾琅:“……怎么了?”
吴七看着那彪形大汉,抬手在墙上写道:“我肥,我色,我不要脸。”
顾琅:“你不肥。”
吴七:“……”那我又色又不要脸?
屈封云在回去的路上,见到了那个浑身软绵绵的小太医。
小太医在一个摊子前吃饺子。那饺子白白胖胖,一口咬下去,似乎汤汁都溢出来了。
屈封云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些饿。
小太医吃着吃着,对面坐下个人。
他抬头一看,是那个硬邦邦的什么统领。
屈封云对摊主喊道:“来两碗饺子。”
小太医默默地想,吃那么多,难怪那么硬。
“你脚怎么样了?”屈封云问道。
“没事了。”小太医说,“我师父很厉害的,给我揉了几次就好了。”
屈封云“嗯”了一声,接过摊主的饺子埋头吃。
他不止吃得多,还吃得快,小太医吃完最后一个饺子时,他已经呼呼地把汤都喝了。
屈封云豪气地把碗一放,对面的小太医不知怎么想的,也呼呼把汤喝了,学着他的样子,“哐”地把碗一放。
两人四目相对。
小太医打了个嗝,说:“像你这么吃,是不是就能硬一点?”
屈封云:“……”
第18章 有病可来找我
小太医说完,见屈封云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不行吗?”他失望道,“那怎么才可以硬一点?”
屈封云嘴角抽了抽,问道:“你一个太医,又不用打架,为何要硬?”
小太医支支吾吾不肯说。
屈封云也没追问,说:“也简单,多练练就好了。”
小太医虚心请教,“怎么练?”
屈封云:“先扎马步吧,每日两个时辰。”
小太医腿一软,坐桌子底下了。
屈封云:“……怎么了?”
小太医:“腿酸。”
屈封云:“……”你是在脑子里扎马步?
最后,从两个时辰减到一个时辰,再减到半个时辰,又减到二刻,小太医才勉勉强强腿不酸了。
屈封云一脸嫌弃。
两人在街角分别。小太医走了几步,又转过头,眼底亮亮道:“阮念,我叫阮念,你以后有病可以来太医院找我。”
屈封云额角突突地跳莫气莫气,那么软,打坏了怎么办……
负岚山内,吴七正面壁思过,忽然听见洞内一阵吵闹。
原来,那瘦子被那彪形大汉蹭醒了,一生气,反手就甩了大汉一巴掌。
大汉猛地就被打醒了,怒道:“张老三,你他娘的有病啊?!”
张老三恶狠狠道:“刘大猛,你要再睡不老实,手脚都给你砍了!”
顾琅眉头越皱越深。这两个名字,他都曾听过。
张老三在大街上与一摊主发生口角,一怒之下,持刀捅死了摊主。
刘大猛强暴他人妻子,被那女子的丈夫一路追打。又在扭打之中,失手打死了那丈夫。
两人都是当街杀人,闹得沸沸扬扬,没多久便被官府判了死刑。
可现在,两人却都没死。
顾琅小声道:“难道,这些人都是死囚?”
“应当不止死囚,”吴七写道,“你看左前方那一脸络腮胡的壮汉,那是惊鸿山的山匪……”
洞内,张老三和刘大猛越吵越凶,闹得好些人都醒了,骂骂咧咧,吵成一片。
“大半夜的,叫魂啊?!”
“还让不让人睡了?!”
“要吵滚出去吵!”
吵着吵着,甚至有人动了手,你推我搡的,混乱不已。
忽然,一人高声喝道:“吵什么?!不要命啦!”
众人一愣,这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个身穿盔甲的人走了进来,眼神凌厉一扫道:“不想死就安分点!”
顾琅认出,那是郑于非的心腹何宁中。
只见何宁中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赫然是郑于非和他府上的账房先生。
郑于非抬眼扫了一圈,对何宁中道:“交给你,我先回去了。”
何宁中抱拳道:“大统领请放心!”
郑于非点头,而后朝着顾琅和吴七躲着的密道走来。
吴七猛地想起,门没有关。
他们方才进来时,不知如何从里面把门关上,因而门还一直开着。
吴七在顾琅掌心飞快写道:“快回去,门没关。”
顾琅死死地盯着郑于非,没动。
吴七只好半拖半抱拉着他走。
他们急匆匆往回跑,出了密道,把门关上,将一切恢复原状。
两人躲入石壁后的树丛中。吴七一不小心,手臂擦过断枝,划开了一道口子。
郑于非和账房先生从密道中出来,径直下山了。
吴七看着他们走远,一回头,见顾琅直直盯着自己的手臂,脸色发白。
他低头一看,臂上鲜血淋淋。
“别看!”他急忙捂住伤口。
他记得,顾琅不能在夜里见到血,似乎是多年梦魇所致。
顾琅白着脸看了看他,轻声道:“你会说话了……”然后,两眼一闭,一头栽倒在他怀里。
“顾琅!”
第19章 亲一下就晕了
顾琅又独自站在鲜血淋漓的刑台上。月色浅淡,红血漫过足尖,透骨生寒。
又做梦了……
他看着铺天的红色,明知是虚梦一场,却仍止不住心底攀爬而上的恐惧。
醒过来,快醒过来……
他的亲人,最后留给他的,便只剩这一滩滩染着夜色的血。十一年来,一次又一次的夜半惊悸,让他怕极了在夜里见到血。
上一次见血晕倒,还是慕容衍大半夜拉着他去屋顶看月亮,说月圆之时,眼底最是清亮,非要顾琅看他的眼睛。
顾琅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凑近去看。




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第10节
“太远了,”慕容衍道,“要近些才能看清。”
顾琅只好再靠过去些,几乎触到了慕容衍唇齿间的气息。
“看得清么?”慕容衍轻声问。
顾琅敷衍地点点头。
慕容衍:“看见什么了?”
“没……”顾琅刚一开口,慕容衍忽然倾身吻住了他。
缭绕在鼻尖的气息骤然闯入唇齿,顾琅一时有些失神,愣了愣,又一口咬破了慕容衍的下唇。
“嘶……疼……”慕容衍舔了舔唇上的血,以为下一刻便会被顾琅一脚踹下屋顶,却见眼前人脸色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慕容衍话还没说完,顾琅身子一软,倒在了他怀里。
慕容衍:“……”亲一下就晕了?!
后来,也不知慕容衍是怎么知道的,再不敢让他在夜里见到血,鼻血都不敢在他面前流。
“顾琅……”
慕……慕容?
他忽然听见慕容衍轻声喊道:“顾琅,醒醒……顾琅……”
“慕容……”
顾琅从一阵惊悸中回过神来,缓缓睁开眼,却见吴七坐在他床边,惊喜道:“顾兄弟,你没事吧?”
仍旧是之前沙哑的嗓音。
顾琅有些发愣,盯着吴七的脸看了一会儿,又抬手去扯他的脸皮。
“哎哎,”吴七叫道,“顾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顾琅扯了扯,什么都没扯下来,似乎有些失望。
“你的声音,”顾琅问道,“昨夜好像不太一样?”
吴七道:“大概是药的问题,昨夜时好时哑,今早才恢复的。”
顾琅转头,见他手臂上缠着纱布,又问:“昨夜,为何让我别看?”
“伤口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看的?”吴七道,“没事了就好,你再躺一会儿,我去拿早饭。”
他们已经回了东宫,此时正是清晨。
吴七出了门,拐过长廊。廊边的柱子后,站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
“殿下,”吴七道,“都照您的吩咐说了。”
慕容衍点头道:“嗯,你先回寝宫。”
“是。”
吴七朝寝宫走去,慕容衍则顶着吴七的脸去拿早饭。
吴七确实是吴六的兄弟,只不过比吴六小,不是兄长。慕容衍与他换了身份后,吴七日日顶着太子的脸在寝宫内练丹药。
后来,身份败露后,顾琅也曾问过慕容衍,既扮成了吴七,又为何要说是吴六的兄长?
慕容衍理直气壮道,我比吴六大,自然是他兄长。
顾琅道,我以为你不会数数。
再后来,也不知怎么传的,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太子沉迷修仙多年,连数都不会数。
相府内,徐镜儿坐在柴房门口,愁眉苦脸地对门内的孙放道:“孙大哥,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没事,”孙放道,“等你爹气消了,应该就会放我出去了。”
徐镜儿想了想道:“要不你装病吧?这样我爹就会放你出来了。”
孙放怀疑道:“可你爹会相信吗?”
“先试试吧。”徐镜儿站起来就喊,“快来人啊!孙大哥晕倒了!”
孙放:“……”你好歹让我准备一下。
府里的下人急忙去禀告丞相。
丞相近日头疼不适,宫里叫了王太医来看他。
阮念帮师父背着药箱,也来了相府,一听有人晕倒了,急匆匆去看。
柴房的门已经开了,孙放躺在地上,徐镜儿蹲在他旁边哭喊道:“孙大哥,你醒醒啊,孙大哥……”
“小姐,”仆人道,“太医来了。”
徐镜儿转头一看,不哭了,喃喃道:“太医都这么好看吗?”
孙放:“……”你咋见谁都好看?!我不好看吗?!
第20章 身上有几道疤
阮念进了柴房,蹲在地上给孙放摸了摸脉,又掀开眼皮看了看,奇怪道:“脉象平稳,好像没什么事啊……”
徐镜儿取下发上的金簪,塞进阮念手中,诚恳道:“你再看看,他是不是病得很重?都叫不醒。”
阮念看着手中的簪子,“心领神会”,拿起簪子往孙放腿上一扎。
孙放一声惨叫惊坐起,捂着大腿吼道:“你扎我干什么?!”
阮念:“你装晕。”
“知道你还拆穿我!”孙放气道,“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我都躺大半天了,容易吗我?!”
阮念:“我师父说,有病就有病,没病就没病。”
他转头把簪子还给徐镜儿,真诚道,“多谢。”
徐镜儿:“……”我是要买你的。
阮念见没什么事就走了,还叮嘱孙放说,不能躺地上,容易着凉的。
徐镜儿看着他走远,又转过脸,愧疚地看着孙放。
孙放:“……没事没事,柴房也挺好的,遮风挡雨。我之前还在鱼塘边跟鱼睡过呢,可冷了。”
徐镜儿不解道:“你为何要在鱼塘边睡?”
孙放:“我跟我们大当家说,顾护卫去他坟前哭,他说我骗他,就生气了。”
“他跟你说?”徐镜儿迟疑道,“你们大当家……不是去世了吗?”
孙放:“……托、托梦说的。”
徐镜儿:“你们大当家是不是很凶啊?托梦说的你都不敢不听。”
孙放:“……我怕他做鬼都不放过我。”
吴七拿了早饭回来,又给顾琅盛了碗粥,说:“你刚醒,吃清淡些吧。”
顾琅坐在床上,头还有些疼,也没什么胃口,闻言道了谢,说不吃了。
吴七“哐”地把碗放在桌上,“不行!多少要吃点!”
顾琅:“……吃不下,头疼。”
吴七走过来,抬手按在他额上,说:“我给你揉揉。”
顾琅本想说“不用”,但额上指腹温热,一揉一按力道适中,头似乎真没那么疼了。
“你今日好好休息,”吴七道,“莫要多想了。”
顾琅没说话,似乎心事重重。
吴七又道:“负岚山的事也不必担心,屈封云会去查的。”
顾琅抬眼看他,“怎么查?”
吴七:“你记得昨夜郑于非身旁跟着谁吗?”
顾琅想了想,道:“郑府的账房先生。”
“不错,”吴七道,“何宁中能承下负岚山的一应事务,却断然拿不出养那么多人的银两,必然要从郑于非手中取得。”
顾琅心念一动,“账簿?”
吴七点头道:“这笔钱不是小数目,只要找到拨付银两的账簿,郑于非必然脱不了干系。”
顾琅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
吴七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
顾琅:“无凭无据,我如何相信你?”
吴七:“那下次你见了屈封云,问问他?看看我是不是跟你们一伙的?”
顾琅垂眼想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掐住他的手腕,问道:“负岚山的事是何人发现的?”
吴七:“赵拙。”
顾琅:“我与屈封云在何处见面?”
吴七:“城南破屋。”
顾琅:“屈封云身上有几道疤?”
吴七脸色一变,反手将他压在/床上,急道:“你还数过他身上有几道疤?!”
顾琅:“……”我随口问的。
第21章 腿麻了就剁了
吴七压着顾琅,脸色铁青,见身下的人没说话,又追问道:“只是看了?有没有……做其他的?”




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第11节
顾琅动了动被压在耳侧的手腕,不解道:“其他的?”
吴七咬牙道:“摸了吗?他摸你还是你摸他?”
顾琅:“我摸他做甚?”
吴七:“那他有没有摸你?!”
顾琅一双黑眸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吴七缓了缓,道,“我怕你被人占便宜了。”
顾琅看了看两人紧紧相贴的胸膛,“那你这样,是不是在占便宜?”
吴七也低头看了看,面不改色道:“我这是关心则乱,一时情急。”
顾琅:“起开。”
吴七有点舍不得,“我……”
顾琅:“腿麻了就剁了。”
“没麻没麻……”吴七连忙爬起来,说粥要凉了,快喝粥吧。
顾琅被他这么一闹,反倒没那么难受了,便端着粥喝了几口。
吴七咬着包子看他,目光灼灼。
顾琅放下碗,问道:“怎么了?”
吴七:“你要不要也看看我身上有几道疤?”
说着就要脱衣服。
顾琅:“……”
“没看,”顾琅只好说,“我方才随口问的。”
“那就好。”吴七放下心,又道,“也还是可以看看我身上有……”
顾琅默默拿起桌上的包子,塞住了他的嘴。
京城落了场雨,檐水拍石阶,哗啦哗啦响了大半日。
顾琅沐着雨后湿润的气息,去了城外竹林。林中有座小楼,是顾琅与赵拙之前的栖身之所。后来顾琅入了宫城,便只剩赵拙独居于此。
顾琅步上竹楼,却不见赵拙。
他觉得不对劲。每月初十他都会回来一趟,赵拙是知道的,即便有什么事出去了,也会留信告诉他。可顾琅在屋中转了转,却什么都没发现。
桌上落了些灰,赵拙大概好几日没有回来了。
顾琅胸口微微起伏,缓缓握紧了腰间的刀。赵拙只负责盯着郑于非,若他出了什么事,必然与郑于非脱不了干系。
顾琅下了楼,踩着林间竹叶,把竹楼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
雨水打湿足尖,枯叶满地,却始终不见赵拙的身影。
*
街头灯火通明,屈封云散值从宫里出来,被顾琅堵在了巷口。
他有些意外,“何事?”
顾琅额发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他说:“赵叔不见了。”
屈封云眉头一拧,“何时不见的?”
“不知,”顾琅道,“他已好几日未与我联络了。”
屈封云沉吟半晌,道:“我让人去找找,有消息再与你说。殿……吴七知道了吗?”
顾琅摇头道:“他不知去了何处,还未回来。”
他们分头而行。屈封云路过街边的饺子摊,听见一阵吵闹,转头一看,见那个小太医站在不远处,似乎在跟两个人吵架,身后还躲着个姑娘。
阮念本来在摊边吃饺子,吃着吃着,见两个醉醺醺的人摇摇晃晃走来,还一路走一路乱碰街边摊子上的东西。
是两个北祁兵。摊主敢怒不敢言,只能由着他们。两人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一个清秀水灵的姑娘,顿时上前把人拉了过来。
“你们……你们干什么?”姑娘吓得花容失色,“放开!放开我……”
两个醉鬼哪里肯放,笑眯眯地拉着姑娘,摸手摸腰,“这手可真嫩啊,来,小爷亲一个……”话还没说完,猛地被人推了个踉跄。
“谁?!”两人抬头一看,见是个细胳膊细腿的,咧嘴就笑了,“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坏你爷的好事?!”
阮念把姑娘护在身后,鼓着劲道:“这、这位姑娘都说放开了,二位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我还偏要强人所难了,”那北祁兵道,“怎么,你要英雄救美?呸!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哈哈哈哈……”
阮念被他们笑得脖子都红了。那姑娘瑟缩在他身后,害怕地轻声喊着:“公子救我。”
阮念握紧了拳头,想着要不拉着姑娘跑吧,兴许醉鬼跑得慢,追不上他们。
他刚拉住姑娘的手,忽然瞥见前方走来个熟悉的身影。他眼底一亮,脱口喊道:“阿硬!”
第22章 让我帮你好吗
屈封云脚下一顿,被那两个字搅得脑壳疼。那小太医却怕他听不见似的,扯着嗓子,“阿硬,阿硬”地喊着,一声大过一声,惹得那两个北祁兵也回头看他。
屈封云身形高大,腰背结实,一张脸棱角分明,刀削斧凿一般,刚毅冷峻。
那北祁兵忽地脊背生冷,喝道:“什、什么人?!少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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