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烟
赵拙:“……”
慕容衍瞎了。听顾琅说,是为了救他才瞎的。他心中有愧,便答应留在山河赌坊,为慕容衍寻医治眼。
结果寻医都是山河赌坊的人在寻,慕容衍逮着顾琅就不肯放,说自己耳朵也不太好使了,常常磕着碰着,要顾琅牵着他走。
于是,赵拙便时常看见他家少爷带着慕容公子去喂鱼。顾琅一停,慕容衍就撞在他身上,顺势一搂,问道:“到了?”
顾琅拍开他的手,拿鱼食给他,说他行动不便,以后让别人来喂就好了。
慕容衍不肯,“我的鱼自然要自己喂,不然以后它们都不认我了。”
顾琅:“……它们现在也不认你。”只认鱼食。
“胡说,”慕容衍道,“它们跟我可亲了,昨日还甩了我一身水。”
顾琅:“……”
“再说,儿媳妇都快生了,不得好好照看着。”他回过身,抓住顾琅的手道,“夫人,你也要争气啊!”
顾琅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儿媳妇就是那条叫顾思衍的鱼。
他抬脚又要踹,却突然想起上次踹完后,还得去帮落水的慕容衍洗澡,顿时忍了忍,又把脚了回来。
可“扑通”一声,慕容衍却自己跳了下去。
顾琅:“……你跳下去做什么?”
慕容衍:“你不是要踹我吗?”
顾琅:“……”好想下去补一脚。
最后,顾琅还是叫人烧了热水,拖着慕容衍去洗澡了。
慕容衍站在浴桶边,腰带解了大半天也没解下来,反倒打成了死结,顾琅只好过去帮他解。
“好了吗?”慕容衍问。
“好了……”顾琅一抬头,慕容衍忽然一口亲在他鼻尖上。
“不、不小心的,”慕容衍急忙道,“碰到你哪儿了?”
顾琅拽着腰带,深深吸了口气,默默告诉自己,他瞎了,不要跟个瞎子计较……
慕容衍又道:“不然,我给你亲回来?”
顾琅一脚把他踹进了浴桶。
“咳咳……”慕容衍从水里爬起来,趴在桶边道,“你方才在池边是不是被水溅到了?要不进来一起洗?”
“不用……”顾琅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衍拽着手,一把拖进了浴桶里。
“慕容衍!你……”
慕容衍把他压在桶边,说:“之前都是你帮我洗,今日我帮你洗,如何?”
灼热的呼吸喷在顾琅耳边,烧得他耳尖发烫,“不用!”
慕容衍抬手去扯他腰带,“老夫老妻了,你羞什么?”
“谁跟你老夫老妻?!”
“你啊……”
两人在桶里翻来覆去,覆去翻来,衣衫缠绕,水声阵阵……
赵拙看天色已晚,想来叫他家少爷和慕容公子去吃晚饭。他走到门口,忽然听见“哐”的一声响。
他急忙推开门,“少爷!”
然后,他就看见,他家少爷衣衫不整地压着同样衣衫不整的慕容公子。
浴桶倒在一旁,哗啦啦地流着水。
第28章 我也硌着你了
赵拙老脸一红,“嘭”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赵叔……”顾琅浑身湿淋淋的,发上的水顺着颈间滑过微突的锁骨,钻入半敞的衣下。他挣着要起来,却被慕容衍箍着腰,紧紧搂着。
“我真恨自己这会儿看不见,”慕容衍眨了眨无神的双眼,哑着声道,“我想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做梦都想。”
顾琅拽着身下人胸前湿透的衣服,咬牙道:“放开!”他本就生得白,被水一泡,脸上的薄红更掩不住了。
“好烫啊……”慕容衍仰起脸凑近他,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硌着我了……”
顾琅脸颊的红漫上了耳尖,“闭嘴!”
慕容衍轻笑了一声,慢慢道:“我也硌着你了,咱们扯平了?”
顾琅:“那你放开!”
“你确定要这样出去?”慕容衍掌心抚过他的后腰向下探去,“要不要我帮帮你……”
顾琅猛地抓住他的手,呼吸间带着灼人的热意,“不用!”
慕容衍:“那要不你帮帮我?”
徘徊在院门口,不知该不该离去的赵拙,忽然听见房内传来慕容公子的一声惨叫。然后,房门打开,他家少爷猛地蹿了出来,一下子跑没影了。
顾琅好几日没理慕容衍,见了他都要绕道走。慕容衍拿着根细竹杆,孤零零地探着路去喂鱼,又瞎摸着池边找鱼食盒,看着十分凄凉。
赵拙于心不忍,走过去把鱼食递给他,“慕容公子,在这儿。”
“多谢赵叔。”慕容衍接过鱼食,往池里撒了一点,顿时游过来两条鱼,大口大口地抢着鱼食。
赵拙看着那两条鱼,不禁感叹道:“好肥的鱼。”
慕容衍笑道:“顾琅给我买的。”他眼上蒙着白布,是孙放找来的大夫开了药给他敷上的,两天要换一次。
“少爷买的?”赵拙不解,那为何不烧了吃?又不是金鱼,咋还养起来了?
“嗯,”慕容衍点头道,“他送我的生辰礼。”
赵拙:“……”
“顾琅生辰在何时?”慕容衍道,“我想给他备份回礼。”
赵拙忽然沉默了,良久方道:“少爷好多年不过生辰了。”
慕容衍撒鱼食的手一顿,“为何?”
赵拙叹道:“少爷十三岁生辰那日,家里出了事,老爷和夫人……唉,从那以后,他便不肯过生辰了。”
慕容衍五指缓缓紧,静默半晌,才道:“以后他与我一道过生辰,我给他煮长寿面吃。”
赵拙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忽听慕容衍一声闷哼,又抬手捂在眼上,鱼食洒了一地。
“慕容公子!”赵拙急道,“你怎么了?!”
慕容衍摇摇头,说:“眼睛疼。”
赵拙:“那怎么办?我扶你去找大夫?”
慕容衍点点头。
他们匆匆走过后院,碰见了不知从哪儿回来的顾琅。
赵拙:“少爷!”
顾琅见两人神色不对,拧眉道:“怎么了?”
赵拙道:“慕容公子眼睛疼。”
顾琅扶着慕容衍在石桌旁坐下,让赵拙去找大夫。
“怎么突然眼睛疼?”顾琅见他额上都渗出了细汗,怕是真疼得厉害。
“没事,”慕容衍撑着石桌,勉强一笑道,“许是多日见不着你,它想你了。”
顾琅:“……”你能不能正经一会儿?
赵拙带着大夫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听闻消息,也一道赶来的孙放。
大夫拆了慕容衍眼上的白布条,凑近瞅了瞅,瞪着眼睛气道:“跟你说了不能流眼泪!你眼睛现下不能碰到水!你怎么转头就哭了!”
顾琅,赵拙,孙放:“……”
慕容衍试图挽回颜面,“我没……”
“眼睛闭上!”大夫骂道,“白白浪了我的药,很贵的!年轻人就是不听劝……”
孙放蹭到顾琅身旁,看着瞎眼的慕容衍,愣愣地说:“顾护卫,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大当家哭了?他是瞎了,不是傻了吧?”
“孙放!”慕容衍忍无可忍,“你闲得慌是不是?滚去坊里钱!”
孙放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愁得像个老父亲。
大夫骂骂咧咧地给慕容衍换了药,千叮万嘱道,不能再哭了,流血不流泪。
慕容衍尴尬地应着。
赵拙送大夫回去,顾琅站在慕容衍身后,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慕容衍如芒在背,“怎么了?”
顾琅顿了顿,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第15节
慕容衍:“没有。”
顾琅:“那为何……”哭了?
慕容衍抬手指了指眼睛,说:“它想你想哭的。”
第29章 大当家皮真厚
瞎了眼的慕容衍没法出门,整日只能窝在山河赌坊里喂喂鱼,听听坊里了多少银子。他闷得发慌,便让顾琅念话本给他听。
“我床底下有一箱话本,”慕容衍对顾琅道,“你去拿几本来,念给我听,好不好?”
话本?顾琅半信半疑地去他床底下找,倒真看到了一大箱子书。他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翻了几页忽然脸色一变。话本倒是话本,只是字里行间都在被翻红浪,颠鸾倒凤,十分叫人脸红心跳。
“找到了吗?”慕容衍站在门口问。
顾琅想换一本,可换了一本又一本,愣是没找着不翻红浪的。
“好看吗?”慕容衍追问道,听顾琅没说话,又道,“怎么不念?你这是自己看得入神,没空给我念了……”
那日,孙放和赵拙坐在院门前,看着瞎眼的慕容衍被顾琅追得满屋顶乱跑,还踩塌了好几处瓦片。
“大当家皮真厚,”孙放感叹道,“天天被顾护卫追着打也没怕过。”
“少爷没下狠手。”赵拙看着在房顶追来追去的两人,嘴角含笑道,“少爷这般模样,才有些人气……”
后来,那箱话本也不知被慕容衍搬哪儿去了,顾琅再没在他床底下看到过。
“我没看过,”慕容衍坐在顾琅床边,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人道,“都是别人送我的,我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顾琅困得睁不开眼,点点头道:“我要睡了。”
慕容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嗯,睡吧。”
顾琅:“……你房间在隔壁。”
“跑来跑去太麻烦了,”慕容衍道,“床这么大,分我一半都不肯?”
顾琅困得厉害,便懒得理他了。慕容衍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唇边浮起笑意,也闭眼睡了。
翌日清晨,慕容衍在一片漆黑中醒来,发觉有人在看他。
“好看么?”他轻声笑道,许是刚睡醒,声音有些沉。
顾琅一惊,没说话。
“你就这么看着?”慕容衍凑近了些,轻声道,“不趁着我眼瞎,做些什么?”
顾琅不解,“做什么?”
慕容衍:“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顾琅想了想,说:“打你?”
慕容衍:“……”
“木头!”慕容衍气得一掀被子,自己下床走了。
可气归气,到了晚上还是要来分半张床。顾琅说不过他,便由着他了。于是,慕容衍蹭床蹭了大半个月,眼睛快好了也不肯回自己房间睡。
他眼上的白布条已经拆了,大夫说过几日应该就能看见了。
次日清晨,慕容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浅淡的晨光中,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顾琅还没醒,拽着被子轻轻地呼吸着,白净的脸上压出了一道红印。
慕容衍抬手去蹭那红印,指腹抚过脸颊,带起一阵痒意。顾琅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
“醒了?”慕容衍温声道,“脸都压红了。”
顾琅还没清醒,又要闭眼睡,却一顿,一把抓住了脸上的手,“你……能看见了?”
慕容衍点头道:“嗯,看见你了。”
顾琅眼底渐渐清明,还泛起了点笑意,“昨日他们还在打赌,赌你何时……”他说到一半,唇上骤然压下一片温热。
他又想起了被慕容衍拉去屋顶看月亮的那一夜,炙热的气息闯入口中,他仓皇之下咬破了那人的下唇,尝到了他温热的血。
暖的。
那是他晕过去之前,唯一的念头。
唇舌闯入齿间,轻咬舔/弄。顾琅猛地回过神来,一脚把人踹下了床。
“嘶……也不知道轻点,”慕容衍揉着腰,看了看床上的顾琅,又忽然一笑,说,“没晕就好。”
第30章 我娘记性不好
慕容衍对于上次在屋顶亲了顾琅一下,顾琅就晕了过去一事耿耿于怀。那时,孙放见他急匆匆抱着昏迷不醒的顾琅回来,问人怎么晕了?
慕容衍尴尬道,亲了一下……就晕了。
孙放大惊道,这是恶心得晕过去了?
你才恶心!慕容衍气得把人轰了出去,却被他那句话梗得郁闷不已,怕真是自己把人给恶心晕了。
可这一次,人没晕,也没咬他,脸虽还是沉着的,却染了红。慕容衍忽然福至心灵,撑在床头问:“你上次晕倒,是因为……血?”
顾琅没回答,掀了被子下床,说:“既然你眼睛好了,那我先回去了。”
慕容衍:“……”
顾琅穿上外衣,径直打开了房门。
“顾琅!”慕容衍抓着床沿,忍了忍,垂眸道,“吃了早饭再走吧。”
顾琅站在门边,微凉的晨风扑面而来,冷了他脸上的热意。
“不用了。”他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琅端着药推开门时,赵拙躺在床上,一脸茫然地看着怏怏不乐的太子。
“赵叔,喝药了。”顾琅把药端给赵拙,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太子,问道,“……怎么了?”
太子摸着怀里的箫,丧气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些伤心事。”
顾琅也不好问他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见赵拙喝完了药,便接过碗,让他好好休息。
“少爷,”赵拙愧疚道,“都怪我没用,连累你和殿下了。”
他说,因为账本的事一直没有眉目,他便想去郑府的账房中找找,却一不小心被府中巡防的守卫发现了。
“我留意了好几天郑府的换防时辰,想着趁此躲过巡防,没想到还是……唉……”
“账本不在账房中,”太子道,“这等重要的东西,郑于非应当会放在离自己近些的地方才会安心。”
顾琅沉吟道:“书房?卧房?”
太子点头道:“我猜是卧房,但还须再查一查。在此之前还是谨慎些,不要轻举妄动。这几日郑于非满城搜寻,你们都小心些。我会叫人守在附近,以防万一。”他站起来对顾琅道,“你留在这儿照顾赵叔,宫里还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顾琅:“好。”
太子拿着箫往外走,顾琅有些过意不去,说:“那箫……洞打歪了。”
“无妨,”太子步下竹楼,回头说,“我很喜欢。”
*
阮念坐在饭桌旁,扒着碗看着他娘念念叨叨地往屈封云碗里夹菜,生怕屈副统领一个不耐烦把桌子掀了。
屈封云杀倒是没杀他,但说怕他出去外面乱说,要他暂时留在屈家。
“不行,”阮念道,“那太医院那边怎么办?”
屈封云:“我已让人去给你告了假。”
阮念:“……”
“那也不行,”阮念发愁道,“我若是那么多日不回家,我娘会担心的。”
屈封云默默擦刀,不说话。
阮念缩到墙角,委屈道:“那好歹让我回家跟我娘说一声。”
屈封云:“我让人去说。”
“不行,”阮念坚持道,“若见不到我,我娘不会信的。”
屈封云擦了许久的刀,见阮念蹲在墙角不肯让步,只好道:“我跟你一块回去。”
阮念:“啊?”
屈封云:“你半路跑了怎么办?”
阮念发誓道:“我不会的!”
屈封云:“不信。”
阮念:“……”
于是,阮念只好带着屈封云一道回家了。
进门前,阮念对屈封云说,他娘记性不太好,等会儿要是说错了话,希望屈封云不要介意。
屈封云:“记性不好?”
“嗯,”阮念点头道,“比如上次师父来吃饭,我娘一直记不住他是我师父,以为是我家一位养猪的远房亲戚,老问他猪养多大了,卖了没,生小猪了吗……”
屈封云:“……”
阮念:“还有上上次,送菜的刘叔来送萝卜,我娘以为他是我离家多年的舅舅,拉着人哭了好几个时辰,不肯让他走。还有上上上次……”
“行了,”屈封云打断他道,“我知道了。”
“念儿?”忽然,一个丫鬟扶着一位满头白发的大娘走了出来,“是念儿回来了吗?”
“娘,”阮念急忙跑过去扶她,“您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
阮大娘慈爱道:“我听见说话声,想是你回来了,就出来看看。”她转头看见屈封云,问道,“这位是……”
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第16节
阮念道:“娘,这是我朋友,阿……”
屈封云抢道:“屈封云。”
“小屈啊,”阮大娘热情道,“快进来坐。”
他们进了屋,阮念小心翼翼地跟他娘说,最近太医院有些忙,他大概好几天没办法回来了。
“没事,”阮大娘道,“宫里的事要紧,也不用担心我,有小月呢。”
小月便是阮念买来照顾阮大娘的丫鬟。
“少爷放心,”小月道,“我会照顾好老夫人的。”
阮念这才稍稍放心。阮大娘热情好客,非要留屈封云下来吃饭,忙里忙外烧了一大桌子菜。
“来来,多吃点。”阮大娘夹起个鸡腿放进屈封云碗里,“尝尝大娘的手艺,小……”她忽然想不起来,又转头问阮念,“这位是……”
阮念:“屈。”
屈封云:“……”
“对对……”阮大娘笑道,“瞧我这记性,老了老了。来来,小屈啊,多吃点……”
屈封云默默端起饭碗吃饭。
阮大娘也夹了个鸡腿给阮念,“你这几日都瘦了,多吃些肉。”
阮念点点头,笑道:“娘,您也吃。”
阮大娘吃了几口饭,见屈封云光吃饭不夹菜,又连忙给他夹菜,“多吃点菜啊,小、小……”
屈封云刚要说名字,阮大娘恍然道:“儿媳妇。”
屈封云:“……”
“咳咳……”阮念被呛得直咳,无奈道,“娘,他是我朋友,姓屈。”
阮大娘又恍然道:“对对对,小屈,来,多吃点菜。”
阮念松了口气,刚端起饭碗,又听他娘问:“儿媳妇啊,几个月了,什么时候生啊?”
第31章 画个太子殿下
阮念手一抖,饭碗“哐”的一声砸在桌上。他心惊胆颤地转头去看屈封云。
屈封云面无表情。
“这头胎都会辛苦些,”阮大娘继续念叨道,“儿媳妇啊,你近来身子怎么样?会吐么?孩子闹腾么……”
阮念捧着饭碗,战战兢兢道:“娘,他不是……”
“念儿啊,”阮大娘语重心长道,“你可要照顾好儿媳妇,这怀个孩子可不容易……”
屈封云忽然开口道:“没孩子。”
“啊?”阮大娘似乎有些失望,“还没怀上啊?那你们可得抓紧了,趁着娘还有些力气,能帮你们带带孩子……”
小月站在阮大娘身后,忍笑忍得肩膀都在抖,一个没憋住,直接蹲地上了。
阮大娘回头看她,“小月,怎么蹲地上了?”
“没、没事,”小月捂着嘴,口齿不清道,“就是,肚、肚子疼。”
屈封云,阮念:“……”
山河赌坊的鱼池边蹲着个黑衣人。孙放走了过来,喊道:“狗子!”
黑衣人回过头,正是那日送来郑府水牢地图的那人。他生气道:“你才狗子,说了我叫犬巳!”他也不知道他娘怎么想的,说巳时在狗窝旁生了他,便取名叫犬巳。那要是在鸡窝旁生了他,是不是要叫鸡巳?
“好好,”孙放道,“快起来,有任务了。”
犬巳吃惊道:“啊?怎么又有任务?!”
“什么叫又?!”孙放恨铁不成钢道,“你自己数数,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整日就知道睡觉!”
犬巳小声道:“那我还在长身体嘛,不得多睡觉啊。”
孙放:“睡你个头!一天睡了六个时辰还不够!你想发霉是不是?”
“我前几日十七岁生辰,”犬巳争辩道,“殿下答应我,说我今年可以睡七个时辰的。”
孙放点点头,“嗯,殿下是说没事的时候,现在不是有事吗?”
犬巳:“……”我是不是又被骗了?
前门忽然传来敲门声,孙放连忙道,“快走吧,去城外竹林守着太子妃,说是殿下让你去的,别提山河赌坊。”
徐镜儿和丫鬟站在山河赌坊门前敲门。丫鬟道:“小姐,这赌坊都关门了,还有人吗?”
“孙大哥应该是回来这儿了。”徐镜儿也不知孙放会去哪里,便只能回山河赌坊来找他。
“咣当”一声,门从里面打开,孙放探出头,讶异道:“徐姑娘?”
“孙大哥!”徐镜儿开心道,“我就猜你回来了!”
孙放不好意思道:“我上次不告而别……抱歉啊,我有急事……”
“没事的,”徐镜儿道,“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今日是来谢谢你的,”她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致的食盒,“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给你带了几样点心,你别嫌弃啊。”
孙放接过食盒,笑道:“不会,我最喜欢吃点心了。”
徐镜儿也笑了笑,说:“那……我先回去了。”
孙放踌躇了一会儿,说:“我送你回去。”
阮念跟着屈封云往回走,一路上小心地瞄着他的脸色,欲言又止。
屈封云终于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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