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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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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放站在竹林外,捏着嘴学鸟叫。不一会儿,犬巳从竹林中飞了出来。
“狗子,”孙放问,“大当家呢?老屈有麻烦了。”





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第19节
犬巳道:“殿下前两日跟太子妃吵架,之后就没回来了。”
“什么?!”孙放吃惊道,“他还敢跟太子妃吵架?”不想要媳妇了?
“我当时离得远,也没听清。”犬巳想了想道,“殿下好像扒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说了句什么……”他学着慕容衍的声音,喊道,“‘顾琅,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然后太子妃不知道说了什么,说着说着,殿下就一个人走了。”
孙放一拍大腿,道:“惨了,殿下这是讨名分没讨着,生气了。”
第36章 怎么又掐我脸
高承坐在马背上,许久不见人出来,不耐烦道:“来人,把门给我砸开!”
几个牛高马大的北祁兵走上前,还没动手,就听“咣当”一声,门打开了。
屈封云走出来,扫了一眼堵在门口的北祁人,问道:“有事?”
“果然是你。”高承道,“我就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禁军的人。既然如此,我就卖郑于非个面子,只要你今日给我兄弟磕头认错,之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屈封云双臂抱在胸前,没动,也没说话。
高承马鞭一甩,怒道:“你磕不磕?!”
屈封云走下台阶,冷声道:“我屈封云向来只服有本事的人,只要他们俩能打赢我,别说磕头,叫爹都行。”
那两北祁兵蓦地想起被屈封云打得牙都掉了的那个晚上,顿时牙又疼了,慌慌张张转头去看他们将军。
高承丢了鞭子,从马背上下来,对屈封云道:“我跟你打。”
屈封云无所谓道:“也行。”
堵在门口的北祁兵退开了些,给他们空出地方。高承摆开架势,一脸凶相。他猛地纵身而起,一拳砸了过去。
屈封云侧身躲过,抬拳击向他后背。高承反身凌空一脚,却被屈封云稳稳挡下,双掌一掀,又扔了出去。高承急忙翻身落脚,险些没站稳。
屈封云悠然道:“将军小心。”
高承火气蹭上心头,又鼓拳扑了过去。两人你来我往,勾拳扫腿,打着打着,高承又被屈封云一脚踹翻在地。
后背砸在结实的地面上,高承疼得咧嘴抽气。他强忍着酸痛,又站起来,怒道:“再来!”
“等一下,”屈封云忽然道,“我昨夜没睡,困了。”
高承一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屈封云道:“这里地方太小,左右也施展不开,不如三日后在城外打?”
高承后背发疼,只是不想丢了面子才强撑着,一听这话,仿佛找到了台阶下,“好,有种你就别跑!”
屈封云:“跑不了,你大可让人在这里守着。”
“那好,”高承翻身上马,恶狠狠道,“三日后城外见,我定要让你跪在地上喊爹!”
一大群人又乌泱泱地走了。阮念从门后跑出来,高兴道:“阿硬,你好厉害!”
屈封云不自觉一挺胸,“嗯。”
阮念又道:“不过那个将军好壮啊,看起来好像比你还硬。”
屈封云:“……”
屈封云又抬手掐了一把阮念的脸。
软,跟刚出笼的包子似的。
“疼……”阮念捂着脸道,“你怎么又掐我脸?”
屈封云:“不能掐?”
阮念:“……”好像也不是,就是没人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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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放没找着慕容衍,忧心忡忡地回了山河赌坊,却发现那人在池边喂鱼。
“大当家,”孙放连忙道,“高承去找老屈麻烦了!”
“我知道,”慕容衍不紧不慢道,“屈封云会约他三日后在城外再打一场,你到时带几个人去撒点药,让他睡上大半日。”
孙放不解道,“啊?为什么?”
慕容衍:“我要拾郑于非,别让他出来掺和。”
“喔,好的。”孙放见慕容衍一直盯着池里的鱼,又想起犬巳说他跟顾琅吵架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鱼……”孙放胡乱道,“好像又肥了哈哈哈……”
慕容衍没反应。
孙放也很尴尬,“大当家,你和顾护卫……”
慕容衍转身就走。
孙放:“……”惨了,这说都不能说了?
当晚,孙放去找屈封云商量三日后城外打架的事,说着说着,又说到了慕容衍和顾琅。
“好像吵得挺严重的,”孙放道,“大当家那脸啊,黑得跟锅底似的。”
屈封云不太信。
“真的,”孙放担忧道,“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但万一大当家心灰意冷了呢?顾护卫那性子,又不会哄人……”
屈封云道:“你可以试试。”
孙放:“试什么?”
屈封云:“心灰意冷。”
孙放:“怎么试?”
屈封云:“你把池里那几条鱼烧了吃,看殿下会不会打死你。”
孙放:“……”我是嫌命太长了吗?!
第37章 夜里不能见血
顾琅回了趟东宫取衣服。之前为了方便他照顾赵拙,太子把他调为贴身护卫,他已不必每日值守东宫。
他在半路见到了从御书房回来的太子。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慕容衍身着龙纹蟒袍的模样。不再是广袖素雅的白袍子,没有风流恣意的笑。那一身的杏黄色,透着帝王家的威严,玉贵金尊。
他们在廊上遥遥相望。跟在太子身后的吴六一头雾水,以为太子见顾琅没行礼,生气了,正要开口,就见太子又转身走了。
吴六急忙追上去,不明白怎么每次太子见了顾兄弟,都是转头就走。
顾琅垂下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走了。
*
晚间雷声大作,一场秋雨瓢泼而落。
七八个郑府的护卫在竹林中冒雨穿行,却越走越找不着方向,被雨浇得直哆嗦。
“他大爷的,怎么找不着路了?!”为首的一名大汉抬手抹去一脸的雨水,暴躁道,“这乌天黑地的,到底要往哪走?!”
身后一个年轻些的男子小声抱怨道:“都说要下雨了,不能进林子,您偏不信……”
大汉转头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骂道:“还有脸说?!大人交代找人,找了这么多天,连根毛都没找着!再拖下去,小心大人一刀把你剁了喂狗!”
那年轻人也知他们这么多天没找到人,郑于非没少骂他们,顿时不敢再说话。
“姜哥,”另一人对那大汉道,“前面好像有火光,应该有人家,去避一下雨吧。”
大汉伸长脖子看了看,见前方隐隐有亮光。他被大雨浇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躲,便大手一挥道:“走,去看看。”
*
赵拙和犬巳坐在竹楼下,听着雨声喝茶聊天。
“少爷回来后,就把自己关房里了,晚饭都没吃。”赵拙忧心道,“这样下去,身体哪里熬得住啊?”
犬巳抱着碟花生,一颗一颗搓了皮吃,说:“太子妃是不是想殿下了?要不我去把殿下找来?”
赵拙:“可能他们之前吵得那么凶……”
“也是,”犬巳点点头道,“殿下来了,会不会又吵架?”
赵拙叹气道:“本以为慕容公子没死,少爷会高兴些,怎么就……唉……”
这时,犬巳搓花生的手一顿,猛地抬头看向前方。嘈杂的雨声雷声掩盖了林中人的脚步声,他先前竟未曾发觉。
大汉带着人拨开竹子,一眼便看见了立于林中的竹楼。他抹了抹眼上的雨水,再一看,见竹楼下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那日从郑府被人救走,他们这几日来苦苦搜寻的那个中年人。
“哈哈哈哈哈……”那大汉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功夫啊哈哈哈哈哈……赶紧的,把这老不死的逮回去交差!”
一群人“唰唰”地拔出明晃晃的刀。
楼上的门骤然打开,顾琅拿着两把刀,一把抛给了赵拙,“赵叔。”
犬巳也抽出腰间软剑,剑光一晃,率先冲了上去。
雷声阵阵,雨势愈大。竹楼前,刀嘶剑鸣都淹没在雷雨声中,唯见血水泼红了翠竹。
顾琅一身雨水,握着染血的长刀,看着那大汉胸口淌血,直挺挺倒了下去。他眼底发红,仿佛又看见了铺天盖地的鲜红,如血盆大口,狰狞噬人。
顾琅双手发抖,险些连刀都拿不稳。这时,旁边忽有一人挥刀砍了过来。顾琅竭力想避开,身上的血却似冻住了一般,叫他动弹不得。
刀风迎面而来,却被骤然而至的长剑挡开,又银光一闪,偷袭之人断气倒地。
“太子妃,”犬巳扶着顾琅,问道,“没事吧?”
赵拙解决了最后一个人,也跑过来,见顾琅这模样,才想起他家少爷夜里不能见到血。
“少爷,”赵拙急忙道,“别看了,快回去休息。”
顾琅脸色白得吓人,却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血水,赵拙和犬巳两人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扶回了竹楼。
可顾琅一直在发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对劲。犬巳第一次见太子妃这样,吓得赶紧跑去找太子。
山河赌坊里,慕容衍靠在窗前看雨。看着看着,犬巳忽然从窗口冒了出来,跟只落汤鸡似的,上气不接下气道:“殿下,太、太子妃……竹楼……”




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第20节
“哐”的一声,慕容衍就跳窗跑了。
赵拙在竹楼下急得走来走去。他家少爷虽不能在夜里见血,可往常也只是晕过去,今日怎么这般模样?还把他给赶出来了。
这可怎么办?他一抬头,就见慕容衍从雨幕中冲了出来,“慕容公子!”
慕容衍没撑伞,头发,衣服都不住地淌着水。他急道:“顾琅怎么了?”
“少爷刚才见了血,”赵拙道,“有些不对劲……”
“他在哪?”
“楼上房里。”
慕容衍三两步跑上楼,一把推开了房门。顾琅坐在床边,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整个人抖得牙齿都在打颤。
“顾琅,”慕容衍走过去,握住他冰冷的手,“你怎么了?”
顾琅眼底不甚清明,喃喃道:“血……”
“没有血,”慕容衍摸着他的脸,温声道,“没事了,别怕。”
“不是……”顾琅咬着牙,像在竭力忍耐着什么,“我……真没用……”他恨,恨自己这般懦弱无用,一点血就叫他动弹不得,任人宰割。这般怕见血,又如何去报仇?!
他忽然抬手去拔床头的刀,对着手臂就划了下去。
“顾琅!”慕容衍急忙去夺刀,可刀锋还是擦着顾琅的手臂,划开了浅浅的一道口子。
“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不要怕血……”顾琅似乎嫌那伤口太浅,还要上手去抓,被慕容衍一把拽住,“顾琅,你别这样,都会好的……别逼自己……”
顾琅紧紧地盯着伤口上淌出的血。
“顾琅,别看……”慕容衍拉开他的袖子,将唇覆上伤口,心疼地吻去那刺目的鲜血。
温热的唇齿触及伤口,暖意攀爬,似乎一点一点烧进了血里。顾琅太冷了,冷到些许的温暖都让他无比贪恋。他想要更多,更暖,想驱去一身的冰冷,任热意流荡四肢百骸……
慕容衍见伤口不深,才放了心,想让顾琅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
“我……”他刚一抬头,顾琅拽着他的领口,发凉的双唇覆上了他的唇齿。
第38章 你一直在喊我
慕容衍愣住了,睁着眼睛一动不动。顾琅急切地去咬他的唇,似干渴之人得遇霖雨。
顾琅……
慕容衍心口发热,扣着心上人的后颈,狠狠吻了回去。
顾琅似乎还是觉得冷,拽着领口的手不住地往湿衣里摸,抚着他的胸膛乱摸乱蹭。慕容衍呼吸一紧,急忙按住胸前的手,贴着他的唇含糊道:“你做什么?”
顾琅只想暖和些,整个人都往身前的怀抱里扑,喃喃道:“冷……”他挣开被按住的手,钻入里衣抱住慕容衍温热的脊背,“慕容……冷……”
慕容衍喘息愈发粗重,解瘾般勾着人唇齿交缠,四肢百骸间的血越蹿越快。他一把将人压在竹床上,灼热的气息烫着身下的人,“顾琅,”他抵着他的额头,哑声道,“你若现在放开我,还……”
“慕容,”顾琅眼底似笼水雾,搂着他的脖子道,“好冷……”
慕容衍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般道:“来不及了。”他掌心抚着腰背向下,一手抽开顾琅的腰带,吻上他微红的眼角,“没事,一会儿就不冷了……”
楼外夜雨泼竹,青叶湿润,雨水绕竹蜿蜒而下,渗入土中。
楼内湿衣凌乱铺地,竹床之上被褥耸动,细碎的呻吟交织着喘息,间或溢出。
“唔……”顾琅难耐地仰着脖颈,修长的手指紧紧拽着身下的床褥,在淋漓的情/潮中颤动。
慕容衍拉过他紧拽着的手压在枕边,十指相扣。他后背一道道破皮的红痕,黏腻的汗水淌过,似疼似痒,却如星火燎原,燃起更深的欲/念。他吻着顾琅汗湿的脖颈,温声道:“还冷么?”
顾琅贴着他赤裸的胸膛,浑身滚烫发软,又汗涔涔的,连睫毛都是湿的。
“慕容……”顾琅带着喘,轻声喊着,“胀……啊……”
慕容衍重重一撞,轻咬着他的下巴道:“胀了才不冷……”
竹床吱吱作响,混着喘息低吟,淹没在雷雨声中。
*
翌日云雨霁,天边露白。顾琅晕沉沉地睁开眼,看见了慕容衍近在咫尺的睡颜。他缓缓眨了下眼,又眨了一下,昨夜里的一幕幕骤然撞入脑海,惊得他猛地向后一退,却冷不防扯到身后某处,顿时手指都蜷了起来,“唔……”
慕容衍被这动静闹醒了,睡意朦胧地睁开了眼。
两人四目相对。
慕容衍唇边浮起笑意,靠过去,一手抚上顾琅赤裸的腰身,轻轻揉着,“还疼么?”
顾琅耳根通红,像是羞的,又像是气的。他推开慕容衍的手,想翻身下床,却反被那人一把压在身下。
“这么着急做什么?”慕容衍凑近他,鼻尖触着鼻尖,“天色还早,不陪我说说话?”
顾琅侧过脸,僵硬道:“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慕容衍低声道,“可你昨夜……”
“我昨夜不清醒,”顾琅指尖抠着床褥,“不清醒……当不得真。”
慕容衍不紧不慢道:“哦,原来你不清醒时,想的都是我?你昨夜一直在喊我……”
“不是!”顾琅有些无措道,“放开,我……”
慕容衍却贴得更紧了,“可你昨夜一直抱着我不放,”他附在顾琅耳边道,“还抓得我后背好疼,现在还红着呢,你要不要看看?”
“你……”顾琅咬牙道,“太子殿下,昨夜……都是意外,当不得真,我……”
“你要始乱终弃?”慕容衍指尖绕着他枕上的发,似笑非笑道,“睡过了就撇清干系,顾琅,你当本太子是勾栏院里出来的吗?”
第39章 少爷脸那么红
慕容衍唇边似噙着笑意,顾琅却本能地察觉到几分怒气,“不是,我……”他胸膛起伏,顿了顿,道,“那你要如何?”
慕容衍勾着他墨黑的发,与自己肩上的发绕在一起,说:“自然是……做我的太子妃。”
“胡说,”顾琅道,“哪有男子做太子妃的。”
慕容衍:“你答应了,便有。”
顾琅眉间深拧,没说话。
“你可以多想几日,”慕容衍指腹蹭着他颈间暧昧的红印,“想清楚了,再与我说。”
顾琅被他蹭得脖子痒,不自在道:“手拿开。”
慕容衍笑道:“那亲一下?”
顾琅抬眼就瞪他。
慕容衍:“你羞什么,昨夜……”
顾琅一手捂住他的嘴,“闭嘴!”
慕容衍眼底都是笑意,拉下他的手捂在心口,在朦胧的晨光中深深地吻他。
慕容衍穿着从顾琅柜里翻出来的衣服,神清气爽下了楼。昨夜的尸体已被掩埋,地上的血也被一场大雨冲得干干净净。
赵拙在竹楼下熬粥,见慕容衍穿着他家少爷的衣服,又想起了昨夜响了大半宿的竹床摇动声,顿时有些尴尬,“慕容公子,早……”
“赵叔,”慕容衍笑道,“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不必这么见外。”
赵拙一脸不解,不叫慕容公子,那叫什么?
“殿下,”犬巳抱着几袋包子跑过来,“吃包子吗?”
慕容衍道:“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犬巳点点头,问:“那昨夜那些人……”
“没事,郑府没那么快摸过来,明日郑于非自身都难保,无暇顾及这些。”慕容衍拍拍犬巳的肩膀,“好好守着。”
赵拙看着慕容衍离去的背影,不明白道:“不叫慕容公子,难道要叫太子殿下?”好像更见外了?
犬巳咬着包子,恍然大悟道:“你家少爷是太子妃,那殿下就是你家少爷夫吧?”
赵拙:“……”
犬巳越想越对头,“少爷夫,对,你以后就这么喊殿下,他一定很高兴。”
“不好吧,”赵拙犹豫道,“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
犬巳摆摆手道:“殿下就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听说他刚开山河赌坊时,就老让大伙叫他大当家,说听着有气势……孙放都叫顺口了,现在都改不过来。”
赵拙也有些改不过来了。他花了好几日才认清,那个之前时常被他家少爷追着打的慕容公子,原来是堂堂大延太子。可皇家威严,慕容公子怎么……像个流氓?
“听说殿下以前不是这样的。”犬巳道,“但他十七岁开了山河赌坊,日日跟市井流氓混在一块赌钱,没两年就成现在这样了。”
赵拙:“……”
这一日,等到近午时,顾琅才打开房门下了竹楼。可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坐在竹椅上发了大半天呆。
赵拙有些担心,“少爷这是怎么了?”
犬巳道:“是不是想殿下了?”
赵拙:“……慕容公子早上才走的。”
“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犬巳振振有词道,“这都大半日了,一秋多了!”
赵拙忽然觉得,好像也有道理。
这天晚上,顾琅坐在灯下擦刀。赵拙见他一整日都恍恍惚惚的,怕他一不留神伤着手了,刚想过去劝劝他,就见他手一抖,真划伤了手指,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顾琅看着指上鲜红的血,脑中骤然浮现出慕容衍赤裸的身躯,那么滚烫,淌着黏腻的汗,勾着他四肢交缠……
赵拙一看顾琅指上冒血,顿时吓坏了,“少……”
嗯?怎么少爷脸那么红?




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第21节
第40章 来找我是不是
“少爷?”赵拙见顾琅一动不动地盯着指上的鲜血,怕他又像昨夜那样,“你没事吧?”
顾琅红着脸,如梦方醒一般,慌慌张张站了起来,把凳子都碰倒了,“没……没事。”
他脑海中似有血红翻涌而出,却又蓦然闯入慕容衍近在咫尺的眉眼,在灼热的喘息中咬上他的唇……
顾琅周身发热,连腿都有些软。他抹去指上的血,匆匆回了房,却一见那张竹床,心又“怦怦”地狂跳。他想转身走,双脚却不听话似的,缓缓靠近了床边。被褥之上似乎还残存着那人的气息,勾着他不自觉伸手去拽,像深冬寒夜里跋涉半宿才遇见的火光。
“慕容……”他轻声呢喃,几不可闻。
*
翌日,顾琅下楼时,见赵拙和犬巳在井边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赵拙见顾琅下来,看了看犬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叔,”顾琅奇怪道,“怎么了?”
“少爷……”赵拙吞吞吐吐,又转头小声问犬巳,“可以说吗?”
犬巳摇摇头,“不知道,殿下没交代。”
顾琅眉头一拧,“到底怎么了?”
赵拙只好道:“郑于非谋反了,现在皇宫都被禁军围起来了。”
顾琅吃惊道:“什么?!”
赵拙道:“听说是丞相抱了一堆账本去上奏,说郑于非多年来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皇上说要彻查,郑于非就狗急跳墙了。”
顾琅记得,慕容衍跟他说过,徐之严已和郑于非撕破了脸,近来这些日子若非屈封云暗中相助,丞相的位置,怕是早就保不住了。今日徐之严上奏,多半是慕容衍的意思。
“太子呢?”顾琅问犬巳,“他也在宫里?”
犬巳还是摇摇头,“我这几日的任务就是在这儿守着,其他的殿下没说。”
顾琅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他返身回房拿了佩刀,匆匆往城内赶去,“我去看看。”
“少爷!”赵拙要去追,却见犬巳悠哉悠哉地吃着花生,不禁急道,“你功夫好,快拦着少爷啊!这要是出了什么事……”
犬巳道:“殿下没说要拦着太子妃,那就不用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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