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解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垃圾填埋场工人
季临岳眼眸淡淡的弯了下,双手插兜,跟在她身后。
两人路经护士站,林晚蔓正和同事聊天,眼神忽的被远去的身影吸引住,同事看她出神,叫了下。
她失笑,回眼神,心里疑问,那是季临岳吗,还有他旁边的是谁?
孟虞摇下车窗,斜目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真是糟糕的天”,风声卷淹走她的声音,连带着她脸上一瞬的悲伤,飘向远方。
季临岳看了她一眼又慢慢回,专注于前方的道况。
红灯
路边种了法国梧桐,枝冠茂盛,地上落了一地糜烂枯黄,车子停在树冠下,树上的雨滴激落,落在她小臂上,她缩回手,关上窗。
孟虞觉得车内太闷,气氛闷。
她斜了点身子想去按触摸屏,季临岳一手把着方向盘,目光注意着前方,斜着身子去触面屏,她的手碰到他温热的手背。
她的手带着凉意,那温度在皮骨稍纵即逝。
孟虞选了孙燕姿的雨天,随即后仰回椅背,“你的歌单挺老的,跟你年纪不符啊。”
季临岳勾了笑,手搭在方向盘上斜目看她的脸,“老吗?但觉得这些歌蛮不错的。”
孟虞眉眼慵懒,“老歌有味道。”
季临岳笑了下,表示赞同。
如果不是绿灯亮了,孟虞觉得能和他聊下去,难得的较长的对话,还意外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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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解药 07把玩
车子停在一栋欧式别墅前,爬山虎趴满砖壁,在冷风中晃着尾端。
万籁俱寂。
孟虞解开安全带,突兀的问:“警察会管私闯民宅吗?”
季临岳愣了下,一本正经地说:“算管辖范围。”
孟虞唇角轻勾,“在车里等我”,她边说,边推门下车。
季临岳松开安全带,身体后仰刚好能瞧见孟虞的身影,只见她极其熟悉的走上台阶,手上似乎掂着石块,紧接着传来玻璃砸碎的声音,季临岳眉心微动,阖了下眼,双手交迭无视这场“犯罪”。
孟虞砸开别墅靠东离地最低的窗户,她只要稍稍垫脚就能翻进,四面徒壁,空荡荡的,只剩空壳。
孟虞环视一周,眼中涌起几分酸涩,她不敢多看,快速上二楼,摸出一串钥匙,借着走廊微弱的光,伸进钥匙孔拧了拧进门,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她伸手摸了摸白墙上的泛黄的胶痕,原来这间房是她的,后来嫌小偏要孟禹把他的房间让给她。
孟禹无奈的笑了,“小虞真是越大越任性”,话是这般,眼里却溢满无尽的宠溺。
孟虞一直觉得孟禹是她认识里唯一能称得上阳春白雪,他总是带着和煦的笑,眼里平静的能接下一切狂风暴雨,他永远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他的人生本该闪着光泽,却被命运玩弄夺去一切,孟虞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场对他的玩笑。
孟虞开了书房的门,柜子是嵌墙的,搬不走,在左手边第叁个格子有正方形的刻痕,轻轻撬开缝隙,木板被拱开,里面像暗格一样,放了一张合照。
这是唯一一张全家福,她被养的第二年拍的,照片上老夫妻眉眼神,孟禹温文尔雅,她眼里带笑,没有伪装,发自真心的笑。
本来约好每年一张全家福,可拍完这张后,老太太被查出胃癌晚期,整整叁个月,人熬得只剩一把骨头,老先生爱的深,在她走后第二天跟着走了。
孟虞哭着拉着孟禹的手,“孟禹,你一定不可以比我先死。”
孟禹攥紧她的手,给她依靠的力量,“我会永远在的,别怕。”
孟虞拿了照片,下楼,重新审了一圈房子,心里无限感慨。
老夫妻走后,别墅按照原来的遗嘱是归她和孟禹,但老夫妻的姊妹强横不讲理夺了房子,嫌弃他俩没血亲的生人,扫了两人出门。
这房子在前两天空出在网上售卖,孟虞看到信息时瞬间萌动要回来拿照片的念头。
孟虞跳窗出来,目光扫到一堆肆意生长里的一株橙红的虞美人。
她走近,摘下它,回头深深看了房子一眼,眼神复杂。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雨很小,几乎感受不到,淅淅沥沥的落在孟虞的头顶,肩膀。
她走得很慢,很慢,想和过去慢慢的告别。
孟虞开了车门,跨进车内,拢了拢被雨淋湿的头发,对季临岳说:“走吧,我请你吃饭。”
孟虞给了地址,店在小巷里,车子停在外面的车道上。
季临岳看到一家小卖铺有卖伞,老板问他买几把?
他看了眼在地上逗猫的孟虞,做出一的手势。
他买好伞,孟虞站起身,目光扫过他手上,又扫向桌上摆放的伞,抿着唇笑了下,走到他伞下。
孟虞的黑裙到膝盖,裙摆有时擦过他的裤腿,她的肩膀偶尔摩擦到他的上臂,似向远近一步又似向近远一步的距离。
地址在小巷尽头,一家其貌不扬的苍蝇饭馆,红底黄字“张师傅麻辣烫”。
季临岳意外的看向她,她笑着和老板打招呼,很熟的样子。
老板操着湘贵那边的口音,乡音浓厚,憨笑道:“你哥哥不一块吗?”
孟虞说:“他有事。”
老板眼睛亮,注意到季临岳,好奇的问:“那是你男朋友?”
孟虞笑了下,“只是算认识。”
孟虞转头望向季临岳,“有什么忌口吗?”
季临岳:“没忌口。”
孟虞说:“那就两碗招牌,微辣,再加两份鸭掌。”
老板笑呵呵的“好咧”。
孟虞选了风扇底下的位置,抽了几张面纸擦净桌上的油渍。
老板端着两份鸭掌上桌,孟虞从筒里拿了两双一次性筷子,递给他一双。
“这个鸭掌是他家店里必点。”孟虞边剃筷子边说。
季临岳咬了口鸭掌,卤汤汁的味道完全浸入,卤得很劲道,骨头都被炖的酥软。
不是饭点的时间,店里没几个人,两碗热腾腾漂着红油的麻辣烫很快被端上桌。
蔬菜,丸子,面条,几片火腿片,满满一大碗,冒着热气,惹的有食欲。
季临岳不太能吃辣,几口下肚,只觉吞了火在肚子里烧,眼神飘向低头吃面的孟虞,原本停下的手,又动了起来。
孟虞吃了小半碗,放下筷子,抽了纸抹去嘴角的红油。
季临岳在她放筷之后,也放下,肚子里一团火烧着,着实难受,面上却一脸无事太平。
孟虞低眸,吃得还挺干净。
付完钱,季临岳让她等会,快步走到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两瓶水,拧开其中一瓶,灌了几大口,肚子里的灼烧感好像减缓了些。
两人撑着伞,穿过小巷,快到大路时,前面堵满人,几辆警车停在巷子口,拉起警戒线。
孟虞抬头,撞进他漆黑的瞳仁里,亮着光,她一愣,还真是愣青,一腔热枕。
“伞给我,你去吧。”
季临岳摇头,“我现在被处分,还不能处理案子。”
孟虞看向人群,“作为群众去看下,应该不算问题吧。”
说完,她迈步走向拥挤,季临岳长腿一跨跟上,两人挤到前面。
地上血迹混着污水沿着沥青到处扩散,旁边用了七八个垃圾桶围在一块阻挡看热闹的视线,季临岳在缝隙中看见一截残肢,血肉模糊。
季临岳把孟虞拉到身后,挡了她的视线,旁边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有人咋舌造孽啊被人砍成七八截。
林邮从里屋出来透气,摘下带血的手套,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叨着烟,捂着手挡风点火,火星呲地一亮,他深吸一口,眼神胡乱地一瞥,定在人群中季临岳身上。
他跨步走来,注意到旁边的孟虞,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弧度,含烟的缘故,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怎么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季临岳问。
林邮低声说:“一家叁口被灭门,正在排查社会关系。”说完,他拍了下季临岳的肩,“回去吧,这里没你事了。”
他又悄悄补充了句,“好家伙,终于开窍了,看来锦旗有希望了。”
季临岳皱起眉,想让他闭嘴。
待他转过头,只看见孟虞抱臂,眼眸淡淡的,对他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林邮眯着眼看远去的两人,一把伞明显偏向女方,男人肩头润湿一片,他深吸一口烟而后慢慢吐出烟圈,看来季临岳这回要栽了。
他低头笑了笑,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
车里开了车载音乐,旋律悠扬的轻音乐,冲淡了些尴尬的氛围。
孟虞低头玩手机,玩到一半,抬头,猝不及防问:“锦旗有这么重要吗?还能让警察同志陪我一天。”
季临岳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解释:“是我有处分,领导让我拿锦旗销过。”
孟虞笑,“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锦旗?”
季临岳掠过她玩味的笑,眉心一拢,觉得她的笑刺眼。
他没回答。
碰上了下班高峰期,路上排起长龙,堵了有二叁十分钟,任不见有前行的可能性。
天停了雨,空气算新鲜,孟虞摇下车窗,不知从哪摸到的烟盒,捏着两端放在鼻尖轻嗅,男士烟比女士烟更烈,更浓。
“接着。”她抛了根到季临岳手上。
季临岳开了驾驶窗,打着打火机点燃,白烟升腾,瞬间烟草浓烈的味道占据整个空间。
“季临岳。”
她叫他。
季临岳偏头看她,她动作迅速,倾身,低头,未燃的烟头对上星火,两人靠的很近,几乎鼻尖想触,她故意般呼吸尽数喷在他唇上,若轻或重。
季临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晚香玉的烟雾桃香,身子往后靠,想避开。
孟虞眼里噙着笑,双手覆上他搭在椅面的上的手,身子倾得更厉害,快搭进他怀里,却又保持着距离,暧昧又清醒,置身之外却把玩情欲。
她感受到他的呼吸变重。
孟虞深吸一口,烟头忽明忽暗,又升起一缕白烟,她勾了笑,身子往椅背一靠,双指夹着烟,缓而慢带着慵懒的频率吐出烟雾,“谢谢啦。”
季临岳眸色深不见底,复杂的凝在孟虞身上。
孟虞发觉他的目光,敛着笑,“借个火而已,怎么一幅要吃人的样子。”
孟虞撩了下发,成熟魅惑的气质似乎与身俱来,她提醒,“车子动了。”
他还挺有意思,她琥珀色的眸子弯了下。
失眠解药 08陷入僵局
连续下了两天的暴雨,城市内涝严重,不少地方出现“看海”现象。
局里人手不够,从刑警大队里抓了一部分充公上“前线”,导致队里人手紧张。
上头发了文件,希望能尽快抓到灭门惨案的凶手,这件事情已经在网络上蔓延开,出现不少民心惶惶的言论,虽然有网警控制言论大致走向,但不早日抓到嫌犯难以稳定民心。
上头催,人手不够,两座大山压得队里的人喘不过气,气氛极度压抑沉闷,静悄悄的要人命。
办公室四面开窗,灌进大量闷浊潮湿的空气,季临岳手肘柱桌上,揉了揉酸痛的双眼,重新梳理死者的关系网。
男性死者叫李廖,另两名死者为其妻女,王宁,李筱馨。
夫妻俩是外地来这打工的,在一家肥皂场工作,据工友透露,李廖平时好吃懒做,工作也是马马虎虎的,没有什么上进心,喜欢喝酒搓牌,王宁因为他搓牌,两口子经常吵架,感情本来也不坚固吵多了就变成恨,甚至上升到拳打脚踢。
王宁好友表示,她有过要离婚的念头,趁孩子现在还小,早点断干净脱离苦海,后来被李廖知道,对她实行家暴,家暴只有零次或数次,再之后王宁整个人都变了郁郁寡欢,与之增加的还有身上的乌青。
不过最近一个月,王宁神状态明显变好,人也开朗了些。
季临岳对王宁突然的转变起了疑心,一个生活在痛苦里的女人能让她突然变得开朗,有可能是段感情,或者是她找到解脱的方式。
但王宁的关系网已经排查干净,暂时没有这样的嫌疑人,季临岳隐隐觉得案子的突破口应该是王宁这边。
李廖的关系网很简单,都是和他一样好吃懒做的工友和牌友,眼界限制交友,这点倒是很好的在他身上体现,较有可能的怀疑对象也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案子陷入僵持局面。
林邮从办公室出来,让大家休息会去吃饭,好几天通宵达旦放谁身上都吃不消,他们也不是超人,就是普普通通的人。
办公室只剩季临岳和林邮两人,林邮坐到他旁边的转椅,问他:“有头绪吗?”
季临岳摇摇头,从烟盒里拨了两根,抛了根到林邮手上。
摁下打火机那刻,脑海里突然跳进孟虞靠近他点烟的画面,狭小昏暗的空间无形中放大每个感观,使得每分每秒的记忆都格外隽刻,他晃了晃脑袋,想把这段记忆晃出去,但没有用,反而更加清晰。
季临岳这支烟抽得格外快,抽完后又重新点了根,漆黑的眸仁不知在想什么。
林邮看出他有心事,以为是案子的事,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别想那么多,先去吃饭。”
他顿了两秒,吐出一口烟,“嗯。”
季临岳从食堂回来,看到桌上多了快递盒,单子上没寄件人的名字和电话。
他狐疑的拆开快递,里头放了一面锦旗还有小小的卡片纸。
季临岳拿起卡片,字迹清秀却有力,四个字“拿去消过”,他没打开锦旗,把它放到最下层的抽屉里,盯着卡片许久,嘴角不禁微勾着。
下午,天开始下起毛毛细雨,队里开了小会,商论案子的进展。
几番讨论下来,案子依然处于僵局,眼看掌握的线索都没有用,不少同事出现泄气的状态。
坐在角落,一直沉默的季临岳,开口道:“重新回现场,找找还有没有被遗忘的线索。”
林邮思索片刻,同意他的提议。
于是两人驱车重新返回现场。
*
孟虞到医院复查,医生检查完伤口,有些惊讶:“伤口愈合得很快啊,看来体质不错。”
孟虞笑了笑,没说话。
复查结束,孟虞拦了出租,“师傅,去市二中医院。”
“那边路段积水多,要加点钱。”
“行。”
车内开了车载广播,标准的女播音腔,字正腔圆的播报新闻。
孟虞在听到“一家叁口灭门惨案”的字眼时,睁开了眼,想起那天惨况,虽然季临岳有刻意挡住,她还是隐隐看见那些断肢,能下如此狠手的人想必内心是扭曲狰狞之徒。
绕了远路,比预计时间完了些,下车后,孟虞一路小跑,害怕耽误探视时间。
孟虞乘电梯上五楼,照例向照顾孟禹的护士小叶询问状况。
小叶停了下,说:“最近孟先生好像经常写东西,但不给人看,其他都挺好的。”
孟虞笑了笑,“那我进去了,谢谢。”
孟虞推开拉门,孟禹正低头写什么,被开门声吓到缩了下,见到她眉眼顿时舒展,同时腮帮子又鼓得满满的,生气?但又不像,眼里又是笑的。
“我生气了,你又迟到啦。”他插腰像孩子一样倾泻自己不满的情绪。
孟虞笑了笑,“看到外面下雨了吗”,她指着窗外继续:“路上积了很多水,所以来晚了。”
孟禹看了看外面的雨,撇嘴说:“那下次不下雨,可不可以来早点,我想你。”
孟虞双眸温柔,摸了摸他头,温声细语,“记住了。”
“拉钩。”他说。
孟虞伸出小拇指和他拉勾。
瞥到桌上的纸,孟虞起了好奇心,伸手想看个仔细,却被孟禹截胡,捂在胸口宝贝得很,一脸紧张的说:“不可以看。”
孟虞愣了下,“我都不可以吗?”
孟禹点点头。
孟虞轻叹一口气,还有自己的小秘密啦。
孟禹住的单间病房,有独立厕所,衣柜,能够满足基本生活需求。
孟禹低着头,看起来不开心。
孟虞知道他在等自己主动问他,真的跟小孩子一样,以前的孟禹总是成熟稳重,心事都藏心里,哪里像现在表情都写脸上,简单纯粹。
孟虞坐到他旁边,“怎么啦?”
孟禹努了努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孟虞被他问题难住,孟禹住院已经半年多,医生说他大脑受创,有阴影需要留院观察一个月。
快满一个月,孟禹出现别的病症,孟虞不放心再加上那段时间她要忙咖啡店的事,就先让孟禹继续留院观察。
医生给的建议,不适合回家,孟禹的病时好时坏,谁都不能保证他不会再发病,呆医院能最及时给予治疗。
孟虞摸他的头,转移话题,“下个星期就是生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孟禹被她带偏话题,激动的拉着她手说:“我想要钢笔,不对,我想要......好多啊,选不出来。”
孟虞弯了唇,“不着急慢慢想。”
临走前,孟禹给她塞了一张迭得整齐的纸,小声说:“回家再打开,小惊喜。”
孟虞出了门口,就打开,一张她的自画像,画的活灵活现,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生日快乐,妹妹。
孟虞闭上眼,不想让眼泪流出眼眶,小心翼翼的迭回原样放进包里。
十五岁前,孟虞没有生日,她是父母不详,出生不详的孤儿,记得老夫妻要领养她时,需要填表格,要写孩子的年龄信息,问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几岁,后来到医院测骨龄,才知道自己已经十五岁了。
孟虞身份证上的生日和孟禹是同一天,老夫妻害怕自个年纪大忘记两个孩子的生日就给定同一天,今天是她被领养的那天,她自己把这天定为自己的生日,抛弃过往以此重生。
这件事只有孟禹一人知道,这命运真会开玩笑,夺走了孟禹那么多,却让他还记得他们的小秘密。
孟虞不信命运,但孟禹出了车祸后,她信命运了,算命的常说,人生在世少做坏事,不然坏运都要报应到心爱之人身上。
孟虞觉得她曾经做得坏事的报应都来了,落在她心爱的家人身上。
孟虞打车去市里有名的寺庙,远山寺,在城郊坐了快一小时才到。
远山寺依山而建,寺门峻立山腰,进门便是一百多阶青石阶,山上路滑,孟虞走得格外谨慎。
孟虞径直走向大殿,大殿空旷,幽静,檀香散发出浓郁的香味,眼前是一尊巨大的塑金佛像,她跪在蒲团上,闭上眼,双手合十,虔诚还愿,愿佛祖庇护所爱之心。
孟虞从大殿出来,到旁边的偏殿,老和尚敲着木鱼,嘴里念着佛经,见到孟虞微微颔首微笑,又继续念经。
孟虞看了眼时间,快到六点了,大门右手边有卖香,她买了点许完愿,将香插进大殿门口两侧的香火炉里。
每年的今天,她都会去寺庙还愿祈福,都说佛祖喜虔诚的人,她希望借此能消债,至少别让报应降到她爱的人身上。
远山寺下面有个小村子,孟虞下山到村子里打车,原先那俩出租司机拉到客人便毁约,不等她就走了。
这里地方偏,很难打到车,孟虞刚开始气司机不守信,后来想想气也是气自个身体,还容易长皱纹,气也慢慢消了。
孟虞坐在村口的公交站台,开着打车软件等司机接单,一条马路劈成两片稻田,一股风吹过,卷成一片绿海,还有阵阵蛙鸣。
靠山的缘故,这里气温较低,再加上下雨,孟虞捋了捋打冷颤的胳膊。
雨幕中一辆车缓缓从村子里驶出,雨刮器刮次着挡风玻璃,成为车内唯一的声响。
季临岳开着车,林邮侧躺在后排补觉,前不久,他们重返现场,在卧室的衣柜最底层,有块隔板有锯齿的痕迹,拆开一看,躺着本带数字锁的笔记本。
林邮崇尚“暴力解决问题”,直接摔地上给锁砸碎,里面记了她对丈夫的怨恨,再翻到后面出现了一个可疑的人,王新,只言片语中能感受到她对王新的欣赏。
或许这个人就是案子转机的关键,季临岳和林邮赶紧回局里调查王新与死者的交集。
资料有限,了较长时间才查出王新的住址,在远山寺下面的村子里,俩人马不停蹄的赶过去,结果扑了场空,王新已经搬走了,眼看线索又断了。
身体的疲劳随着低落的心情瞬间涌上,占领全身,季临岳让林邮睡一段,两人轮流开车。
车子快开出村口,季临岳留意到公交站牌那似乎有人,但雨势较大,视野只剩灰蒙模糊,也没过多在意,车速逐渐提升。
孟虞冻得连打数个喷嚏,眼见有辆车在雨中不断驶疾而来,不管叁七二十一,先拦下来试试看,能不能捎她一段。
孟虞挥着手,身子稍探出,车从她身边驶过,压起地上的雨水,浇了她一身湿。
孟虞皱起眉,眼里蓄了火,猛地车胎摩擦声骤响,只见车子倒车,停到她身边。
车窗缓缓摇下,季临岳的脸稳稳的进入到孟虞的眼里,她咬着唇,冷哼一声。
以后更新大概率为凌晨,比较好进也比较有灵感码字,晚安喽。
失眠解药 09洗澡
林邮被突然的急刹身体失控,一骨碌滚到车底,再爬起时发现车上多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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