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AK闯大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者寒寒
唯一的出口,正在不断涌入一群群的鞑子兵,整个前所城瞬间陷入人间地狱。闪舞www
“给本王冲!本王要活捉面前这个贼将!”豪格一把扯下大腿上的箭羽,满不在乎的大声吼道。
两千八旗兵提溜着弯刀与陈明遇战在了一起。
城墙之上。
“将军!将军!”一个士兵冲入角楼粗鲁的推着阎应元的身体。
阎应元太累了,以至于刚才如此大的炮声,他竟浑然无所觉,身体被推攘间,阎应元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角楼里昏暗的灯光中,阎应元看到眼前一个惊慌失措的士兵,这士兵嘴张的大大的,不断地说着什么,可他就是听不见。
又眩晕了片刻,阎应元终于如弹簧一般猛的坐了起来。
“阎大人,副千总胡自镐昨夜支走了城墙下的兄弟,私自破开了城门!他他投敌了!”千户官马士宁跪在阎应元身前眼中喊着泪,咬牙切齿的说道。
胡自镐是他的部下,也是当朝成国公朱纯臣的外甥。
用他的话来说,他来边军任职只是为了镀金,即使如此,一来还被上头任命了副千户。
一般的士兵沙场奋战半辈子也不见得能当的上
第235章 前屯攻防战·曲终人散(十)
“你是让本将军临阵脱逃吗”还没待梁可望说完,阎应元就出言打断,语气平静中带着不屑。
“不是大人”梁可望试图解释。
他已经在前屯城呆了半年,说起来比阎应元来的还早了数月。
但也正因为如此,阎应元一个月时间把前屯城打理的井井有条,即使十数万建虏围城也未见守城士兵慌乱,仅凭此就让梁可望打从心眼里佩服。
“将军大人,您跟这位锦衣卫大人走吧,我等匹夫死不足惜,但您的大才不能埋没于此,求将军大人离去吧!”
城上八百辽东老兵中,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队列中传来。
“将军大人,请您离去吧!有朝一日当为我等报仇!”又一个士兵请愿。
“请将军大人”
“我阎应元从未抛弃过我的兄弟!也做不来弃城逃跑之事,我意已绝,兄弟们不必说了!
这位小将,拜托你一件事情,劳烦你把这封信交于你们的指挥使大人,让他代我转交圣上。
另外,告诉侯爷,阎应元有愧于侯爷的教诲,知遇之恩,来生再报吧!”
阎应元从腰间取过写好的书信,递给梁可望。
寒风呼啸,吹动阎应元蓄着的长须,梁渴望喉咙微动,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来。
他把书信塞进贴身的衣领夹层,穿上鞑子的军服。
“祝诸位武运昌隆!”梁可望向城上的勇士拱了拱手,在几个士兵的招呼下,梁可望眼中含着泪拉着绳索下了城墙。
“诸位将士,随我迎敌!”阎应元再不耽误,抽出战刀大声吼道。
八百壮士,手执长矛、大刀,列队在阎应元身后,向城下冲去。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阎应元突然高声唱起边关的战歌。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八百壮士齐声附和。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梁可望站在前屯城下,听着城墙上的军歌泪如雨下,他迟疑了片刻,捡起地上的弯刀,低头向鞑子的包围圈摸去
前屯城中,已然血流成河,阿济格带领着数千骑兵四处放火、寻觅、杀戮,城中火光冲天,一如阿鼻地狱,四处是鞑子猖獗的嚎叫声
陈明遇眼睛被黏稠的鲜血迷住,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他撩起战袍撕下一块棉布抹了抹脸上的血水。
“活捉贼将!活捉!本王要活的!”肃亲王豪格大声指挥着身前的部下。
鞑子兵太多了,陈明遇仅有的一千余士兵只不到半个时辰,便消耗殆尽,只余身前的三五个亲兵。
包围圈越来越小,直到方圆十步都是鞑子的弯刀,陈明遇与自己的几个亲兵背靠背拒敌。
“将军大人武运昌隆!”似乎是再也忍不得这等如山的压迫,一个亲兵挥刀冲了上去,但是瞬间便被数个鞑子兵包围,铮亮的弯刀闪耀着火光,刺入这年轻士兵的身躯。
“将军大人武运昌隆!”剩余的几个辽东兵也不再犹豫,齐齐的冲入鞑子军。
“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兵冲入军阵,被一群鞑子乱刀砍死,陈明遇心如刀绞。
“哈哈哈,贼将,只剩你自己了,你若肯束手就擒,本王可以让你自己选择个死法儿!”
豪格翻身下马,右腿上中了一箭,多少有些不便,豪格一瘸一拐的来到包围圈中央。
此时,突然从左边传来一阵阵高亢的歌声。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老阎,兄弟我先行一步了!”陈明遇朝着歌声的方向用尽力气大吼一声。
他知道那是谁在唱歌,他更知道这一路上他不会寂寞。
说完,陈明遇横举战刀于脖颈,只一用力顿时鲜血飞溅,血染大地。
“狗种浪费本王这许多时间,竟然敢自杀
不行!来人,给本王剁了他!”豪格气坏了,怒斥手下部将要将陈明遇剁成肉块。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啊诸将士,随我迎敌,有死无生!”火光中,阎应元似乎是看到陈明遇倒下的那一幕,但他无暇顾及,只是大吼一声,举刀冲了过去。
这吼声中带着他的不甘、带着他对兄弟的不舍、屈辱、悲愤。
“有死无生!杀!”八百壮士各自举起手中的武器,向着前方严阵以待的鞑子军冲去。
豪格一刀砍去了陈明遇的头颅,滴溅的鲜血洒了他一脸,他在火光中嚎叫着、放任着,直到看清楚前方的敌人。
“杀死他们,给本王上!”豪格翻身上马命令手下的八旗兵。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嘹亮而悲壮的军歌响彻长夜,这歌声压下了四周的哭嚎,随即两兵相接。
八百辽东老兵对上豪格的两千亲卫营,自诩为天之骄子的八旗兵马上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数百个辽东兵对于他们的攻击根本不防御,辽东兵只是挥动手里的军刀,用以命抵命的方式与八旗兵厮杀。
兵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只半刻钟的工夫,豪格的亲卫营、天
第236章 边关来信
二月二十六,京城,西山大营。
阳光下的西山大营仿佛一副巨大的灰色画卷,从西到东,三千营、五军营、神机营皆是在如火如荼的操练。
半个月前,在刘鸿渐的‘循循善诱’下,察哈尔部阿布奈汗迫于压力,以每匹十二两的价格给大明帝国京营提供了军马两万五千匹。
而这叁拾万两购置马匹的银子压根就没出京城,亲自来做交易的孛罗赤在京城绕了一个弯弯绕,换了一批布匹、盐、粮食才惴惴不安的回去。
三千营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战马,而神机营也在半个月前得到了军械所提供的第一批五千杆遂发枪。
这还是军械所‘压榨’了一番手底下的匠人,实行了三班倒的工作制,才堪堪达到的产量。
前线战事紧急,刘鸿渐明白,李怀忠更明白,整个西山大营里,不论是步兵、骑兵还是火枪兵,都在没日没夜的进行着严苛的训练。
得了南安伯爵位的郑芝龙也十分阔气,从海外贩运的米粮不断的通过漕运运抵到户部,再转运到边关和京营。
充足的军饷、足量的饭食,让这一大批出身平民的京营新兵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忍耐力和服从力,不论训练如何的严苛,所有士兵皆任劳任怨的服从到底。
“举枪!”刘鸿渐高喊着,其身后嘴里噙着铁哨的常钰鼓动腮帮用力的吹响铁哨,火枪方阵的前两排迅速的上前。
第一排单膝下蹲,第二排以站立姿势举枪。
“预备!”
“放!”
砰砰砰砰火枪阵列冒出一阵浓浓的黑烟,前方数十步竖立的一排排人性靶子则被打的都是黑洞。
由于使用的是更先进的遂发枪,士兵与士兵之间的间隔大大缩小,火枪兵的训练章程也全部被刘鸿渐改变。
神机营行动时,甚至连每息走多少步,每步又是多长都有规定。
距敌一百步时,三列步兵开始依次交替齐射、后退装弹、再次齐射。
由于减少了列数缩短了间距,神机营新军的横队能很容易变换成行军的纵队,纵队宽度恰好是普通道路的宽窄。
在开战前,火枪兵以千户为单位的纵队行进,到达战场上再立定转向或行进间转向,队列变为射击时的横队。
阅兵场上不断操练的队列训练和队形变化,就是战场上实际用到的战术队形和动作。
战场上,任何人没有命令不得做任何规定外的动作,即便取得胜利的部队也必须保持队形,而不能擅自追击被击溃的敌军。
否则,队形散乱的军队无法保持火力,很容易陷入危境。
刘鸿渐下了铁令:“如果一名士兵在战斗中左顾右盼或擅自离开队形,他身后的军士就有权用刺刀将其当场击杀。”
这是‘排队枪毙’战术的精髓,这支部队将来要面对不是纪律散漫的农民军,而是来去如风、凶残嗜血的八旗铁骑。
如果没有铁一般的纪律,就算火枪射的再准、火枪的威力再大,上了战场,见到成千上万的铁骑冲锋而来一触即溃,也不过是给八旗兵平添战绩罢了。
训练京营神机营三线射击队列的教官皆是来自万岁山千户所。
为了方便与神机营的火枪兵联合训练、演习,万岁山千户所的两千两百士兵干脆也暂时驻扎在了神机营的营盘内。
以刘鸿渐、卡尔为主导,祖仇清、岳成泽等千户所百户官以上军职的士兵为班底,七千人的火枪兵队伍,每日里枪声阵阵,响彻京郊。
“立正!”刘鸿渐站在高台上大喊。
训练了一整个上午,刘鸿渐自己也是满头大汗。
七千火
第237章 怒不可遏
“指挥使大人!前屯城被奸细里应外合打开城门,阎大人和陈大人,他们……他们与城俱亡了!”梁可望一见刘鸿渐进得衙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鸿渐脑袋嗡的一声,顿觉天旋地转。
“前屯城失守,阎大人、陈大人战死了!”梁可望眼角留着泪,大声的重复一遍。
临出城时,前屯城内的战歌触动了年轻的梁可望,阎大人慨然赴死,更是让他羞愧难当。
他觉得自己辛苦,但与边关的将士们比,他又是何其的幸运。
“这不可能!老阎他是守城高手,老阎他……这不可能!你这个混球竟然敢骗本官!”
刘鸿渐一脚踹在梁可望的肩膀,把满脸泪痕的梁可望踹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人,此番建虏大举入侵,前屯城孤悬关外,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您要节哀啊!”锦衣卫指挥同知梁阳一边劝说刘鸿渐,一边示意梁可望退下。
“指挥使大人,城破之时,卑职曾想带阎大人一起出城,可阎大人不允。
他交给卑职一封书信,让您帮忙转交圣上,他还说来生再报答您的知遇之恩!”
梁可望也是一路没少流下泪水,他从衣领的夹层中小心的抽出一封信,递给刘鸿渐。
刘鸿渐从梁可望手中接过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宣纸,正打算打开。
“大人,此信乃是呈送给陛下的!”梁阳低头出言,即使知道指挥使大人经常干逾越之事,但身为下官,必要的提醒还是应该说。
刘鸿渐仿若未闻,自顾自的打开了宣纸,由鲜血写就的血书赫然映入眼帘。
“罪臣阎应元冒死以闻:
建虏于二月十六兴不义之兵侵我大明疆土,臣以山海关参将之职守关外之城前屯,今一月有余矣。
臣料建虏将于二月二十一抵前屯,是以臣乞怜百姓之苦,欲将关外之汉民迁入关内。
怎料建虏出奇兵阻我退路,致使前屯为建虏所困,此臣应元之罪也。
臣不敢懈怠,以六千之兵据守弹丸之城,欲阻建虏大军,而为黄总督争取布防之时间,三日有余矣。
奈何前屯池浅墙薄,贼军凶狠势大,以数十门弗朗机铳轮番攻伐,以致前屯城破。
臣枉顾百姓之依,枉顾陛下之托,前屯失守,乃应元之过,与城中之兵士、百姓无关。
罪臣定当以此残躯,报陛下之隆恩,以谢其罪矣!
罪臣阎应元戴罪百拜”
血淋淋的文字若刀子般刺入刘鸿渐的眼睛。
“老阎!你这倔脾气……”刘鸿渐合上书信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嘀咕了一声。
阎应元是什么样的人,刘鸿渐再清楚不过了,他为人并不迂腐,但他若认定的事情,即便刘鸿渐经常以‘强权’相压,阎应元大多也只是笑笑假装屈从,但其确是有文人的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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