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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上周一他去三亚咨议局开会的时候汤元老并没有提及有新元老要来履任,如果是短期出差的话,最有可能的便是农业口的元老来了――否则他想不出为什么要见他。
然而来送信的小孩子实在太小,连元老姓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是个“男人”,“骑车来得”。这范围可太大了,几乎可以覆盖七成以上的元老了。
果然,这位元老他不认识――显然不是农业口的,而他又自述是“刚刚调来”――可是汤元老没说过有新元老要来……这个突然驾临的元老到底是什么人,又准备干什么?胡五妹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认,这位许元老在元老院里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他换过衣服,赶紧重新来到院子里和许延亮见礼。
“哎哎,你不必这么客气。我就是走过随便看看。”许延亮见他这么毕恭毕敬,诚惶诚恐,有些不适应,“你这里搞得不错啊,袁斐说你还是农业口的标兵,示范性农场呢!”
“都是元老院的恩德,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胡五妹谦虚了几句。
别看胡五妹看到元老还是毕恭毕敬,不胜惶恐的模样,实际上元老他见得多了,也做过文德嗣、王洛宾、邬德、吴南海等人的座上宾,汤梦龙的官邸更是随时可以拜访。对于元老院里的三六九等心里明镜似的。可是他有一点把握到位,那就是面对元老,从来不流露出半点自负,永远是“感激涕零”式的表情。
“……要说还是元老院的政策好。说起我胡五妹,在老家也是种地的把式。若不是明国太乱,海盗劫掠,我也不会干海盗这行当。”胡五妹对他的历史并不忌讳,“朝廷只要能做到社会太平,百姓自然就安乐了,再穷也不至于穷得走投无路,总有一线生机。”
这一番话算是不露痕迹的拍了元老院的马屁。马屁人人爱听,胡五妹的马屁又比“再造父母”之类的颂词要含蓄地多,许延亮顿时“龙颜大悦”。
“你说得对。一个政府就应该能做到这点!”许延亮说,“你到这农庄――我看叫宝成公司?”
“正是,宝成是我从前家乡的村子的名字。用来命名也算是‘不忘本’。虽说到了三亚就是扎了根,日后还要开枝散叶,但是这自个的‘本’在哪里可不能忘。至于注册公司,那是天地会的大万首长建议的,说我现在家业大了,不如注册个公司,搞多种经营方便,申请贷款什么的也方便――不用专门走小农户贷款,可以按照农业企业的资质贷款。”
“大万?”
“就是农业口的万里辉万元老。”袁斐解释说。
“噢,是他。”万家兄弟里万里辉居长,自然就是“大万”了。从这番描述看,这位胡庄主的产业着实不少。
“这么说你开办的厂不少啊。”许延亮说,“能不能详细说说。”
胡五妹心头一紧,这是什么路数?但是再一想自己那点家底元老院再清楚不过,有什么好瞒着藏着的。当下做出一副坦然的模样笑道:“说厂未免太自大了,不过是些小作坊罢了。”
原来他这庄子里除了磨坊之外,还有麻绳厂、棕垫厂、果干蜜饯厂等好几个小厂子。
“……还有就是港口那边新开的水产品加工厂了。说是厂,实际就是几个车间。少得十几个人,多也不过三五十个人。而且还是季节性开工。这样工人一年四季都有活干。”
这些都是农产品加工类的企业,许延亮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再一想元老院也没有向三亚扩散过什么像样的轻工业。他这样的私企能有这水平就算不错了。
“谁负责技术指导呢?”
“都是通过天地会聘请的。”胡五妹说,“安装机器、调试、生产……一条龙的服务。没什么问题。就是机器出了故障挺麻烦。修理工要到田独去请,一停就得好几天。”
“那要用不少工人吧,农场的工人雇了多少?”
“倒也不算太多,不算南洋奴隶的话,男女工人有二百来个,加上孩子和老人有三百多人了。”
“怎么?你这里还用奴隶?”
“当然用,”胡五妹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许延亮,“这里上规模的农庄都用。”
许延亮对元老院的奴隶问题所知甚少,他只知道开发田独和台湾的时候大量使用了奴隶,没想到这奴隶劳动还扩散到了民间。
“奴隶有多少人?”
“五十来个吧。原本还多些。去年把女奴都配了工人。就算是脱籍了。”
“这么多奴隶你用来干什么活呢?”
“什么地方都能用,种地、开荒、在厂里干。实话说,干活不怎么行,体质也差。去年冬天挖排水渠,一下就累死了七八个!亏大了!”
许延亮看着他无所谓的面孔,一阵心冷:这就是我们培养出来的“新国民”!不过他也明白,人性在利益面前根本靠不住,何况眼前这个人还一度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海盗。
“这么说死亡率还挺高。”
“比农场的工人高,可也没高到哪里去。”胡五妹道,“他们都是我出钱买来的,死了我就亏了。实话说,要不是够便宜,我还真不大愿意用……”
“噢,为什么?”
“体质不行――这我刚才说了;还有他们也是有手有脚的人,又是被抓来的,心里总是不服的。待他太好,他干活偷懒,待他严苛了,又会逃跑,跑也就算了,结伙在外面打劫杀人偷东西……”
“难怪你这里戒备森严。”
“不敢不防。去年夏天这里就暴动过。”胡五妹似乎犹有余悸,“一二百多个矿场上的奴隶杀了看守跑出来,一路抢劫本地偏远地方的小农场,杀人放火,扩大队伍。没多久就变成三四百号人了。等榆林堡的驻军把他们剿灭,已经祸害好几十户了,死了一百多口人……”
许延亮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不记得有这件事,努力回想了半天才隐约记得在《每周要闻》上似乎见过几条相关消息。但是并无具体的细节。
他问袁斐:“这样的事多么?”
袁斐点头道:“零星的事件不少,不过没有一回有这么大的规模的。也多亏了本地的民兵,本地的几个大农庄当了避难所。不然怕是损失更大。这次暴动之后各农庄都加强了戒备。”
“原来是这样。”许延亮喃喃自语。听到这些事大大震撼了他的内心,他其实原本就不太赞同搞奴隶制,当初是考虑开发田独和高雄归化民的损失太大,才觉得“可以容忍”,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制度不但相当残忍,而且各种负面影响也在扩大。
看来有必要尽快推动废奴。他心想。否则这么搞下去后患无穷。
此刻他没有就这个问题和胡五妹深究下去。又问道:“那你这里的劳动力够用吗?”





临高启明 第二百九十四节 农业公司(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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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规模够用。”胡五妹点头说,“我现在开了六千亩地,有机器可以帮忙种,大约五六十个男劳力就够了。剩下的人种植园和工厂足够用了。忙起来孩子和老人也能帮忙。”
“要是不用奴隶怎么样?”许延亮问道,“有困难吗?”
“困难……倒是没什么……困难……”胡五妹不提防许元老忽然提了这么一个问题,他心思反应很快,从这句话就知道许元老并不赞成使用奴隶。
可惜这句话来得太快,他虽然及时摸清了对方的想法,在言语上却犹豫了。许延亮自然就察觉到了。
显然,这胡庄主对使用奴隶并不抵触。或者说,因为使用奴隶获得的利益远远超过了他付出的成本。
他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深谈下去,话题一转道:“你现在的农庄有六千亩地,还想开更多的地么?”
“地当然多多益善。”胡五妹笑道,一副充满进取心的模样,他知道元老喜欢这种态度,“可是地太多了也不方便,工人上个工来回要走很远。浪费时间。”
“为什么不多搞几个农庄呢?现在你的工人都集中在这里岂不是不方便。”
“搞了,椰子园那边就是我新搞弄了一个农庄。”胡五妹说,“地太多了,就要设工头,这个人可难找……”
许延亮点点头,他无意对这里的生产经营发表太多的看法,本来他的工作重点也不在农业上。来胡五妹这里无非是为了了解下三亚这边的农业生产状况,再为未来的农业殖民地取取经。
“还有个问题,”胡五妹迟疑了下,“您老是从临高来得,知道元老院如今对地是怎么个章程?”
“什么怎么个章程?”许延亮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胡五妹有些紧张,因为他多少知道这土地问题一直是元老院内部的核心问题――虽说他从来没搞明白过,买地卖地这么一桩简单的事情,元老院内部会这么多年都拿不下一个章程来。
“小的也是随便问问……”他有些吞吞吐吐,“其实也不是小的一个人有这个问题,三亚这边,还有临高那边都有人想知道。”
“你说说看,我若是知道,只要没有违碍之处,自然就告诉你。”
胡五妹见他表态,鼓气勇气问道:“元老院对地照这事,到底是什么意思?小的在这里种地好几年了,还是没有地照。问了好几位元老,都没个说法。这么稀里糊涂的种着地,心里也不踏实。”
许延亮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土地所有权问题到底还是要面对的,元老院这么多年一直含含糊糊的绕着走,始终没有明确的方案出台,以至于各部门在涉及土地产权、使用权等一系列问题上只能搞些临时性措施。在字眼上抠些花样。
对于那些小门小户的百姓来说,有一间房子栖身,有几十亩土地耕种,赋税不重,能吃饱肚子已经是上上大吉,自然也不会考究自己居住的房屋,耕种的土地的产权人是谁――反正连他们自己都是“元老院的人”。
但是对那些外来的“投资者”或者胡五妹这样的“新兴阶层”来说,他们对财产的权利的看法便完全不同。土地是谁的,自己能不能处置,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土地是国有还是私有,这是元老院里争吵了多年的老问题。各方唯一能取得统一的观点是“有恒产者有恒心”,问题是,这个“恒产”如何来定义,又怎样保证元老院对土地的控制权,保证穷人也能相对公平的获得土地。
虽说元老院的未来是工商业立国,土地作为一种生产资料的重要性将会大幅度下降。但是作为人类最基本的生产生活资料,其稀缺性和不可替代性使得它必然会成为各种社会矛盾的焦点。这也使得元老院在这个问题上特别慎重,多年来“只讨论,不表决”,也是防止因为这个问题造成内部的重大裂痕。这也是许多元老不愿意提起此事的一个原因。
他现在可以和其他元老一样,打个哈哈,说些似是而非的官话来糊弄过去。但是许延亮想了想,觉得还是把话说得更透彻一些来得好。
许延亮想了想,问道:“你现在种的地都是什么性质的?元老院没给你文书凭证什么的?”
“有,有,只是我瞧不明白上面的字句。”胡五妹苦笑道,“实话跟您说,要是能弄明白,我还愿意多垦些地,但是这么稀里糊涂的,我也不敢随便搞……”
“你把你的凭证都拿来,再把这惯于地的事给我说一说。”许延亮说,“其实我自己也不算太明白,但是你既然向我反映了,我一定把这件事尽快提交给元老院。”
这几年里,关于土地这么明白的答复还是头一回。胡五妹顿时来了精神,起身道:“您老稍等,我这就去把文书给取来!”
趁着胡五妹离开,许延亮轻声问道:“这人说的话有水分没有?”
袁斐一笑:“你别听他扯淡,他的奴隶不是五六十个,至少有二三百,都在椰子种植园里。光椰子一年就能给他挣不少钱――要都用工人光工钱就要多出多少来!他是瞧着您不喜欢用奴隶,所以特为往少里说。”
许延亮点点头,这和他想得差不多。种植园经济下奴隶的生产效率并不低。美洲的那些棉花和热作种植园热衷于使用奴隶并不是偶然,正如16世纪开始西欧对粮食的需求,造成东欧农奴制大规模的反弹是一回事。
“现在一个奴隶多少钱?”
“价钱有涨落。一般一个青壮年男奴隶要十块钱以上了。女的也要七八块。体格好的更贵。”
“这里用奴隶的多么?”
“多,不花钱光吃饭的工人,谁不愿意用几个?不过小户人家买不起,也不敢买,都是大户财东们才买。”袁斐道,“从前明国治下,不也有买奴客种地的。”
“他说得地的事呢?”
“那是真得,这老胡最关心的就是他的地了。这老小子――贪得无厌!”袁斐毫不顾忌的说道。
胡五妹去了不多片刻,取了一个锡盒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上面的挂锁,取出里面一个护书,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抽出几张纸来。
“这是当初我来三亚,给我和家眷分得口分田,当时我全家户籍上是十五口人,一共四百五十标准亩。这份,是元老院额外赏得,一共是三千标准亩。都是荒地,还有这些……”他一张张的把拿这些凭据展开都放在桌子上,又用茶盏压上,“这是我的不动产证,这是后来我开荒时候给得开荒票……”
许延亮逐一拿起了观看,只见这些“执照”款识纹样各异,不但土地所有权性质叫法各异,连颁发部门都不同。
“口分田”盖得是民政人民委员会的大印,没有任何关于土地性质的字句,就叫“口分田”,上面只注明了按照户籍人口,不分男女老幼,每人三十标准亩。
至于“元老院赏赐”的,凭证居然是税务总局发得“农业生产用地纳税证”。许延亮哭笑不得,这算是哪门子的土地凭证!看来政务院那帮人为了规避土地所有权问题是挖空了心思。
“开荒票”更是稀奇,盖章的部门居然是“三亚特别市市政府”。大约当初想出这个制度的人也觉得如此不甚妥当,所以后面又加盖了农业人民委员会和税务总局两枚大印。
单从这些凭据来看,倒是符合不动产权证的很多特征,比如都附有图纸,还有明确的土地界限,连经纬度都有注明。问题是从法律意义上说这些和土地权证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有几份不动产证中规中矩,至少注明了“不动产所有权人”。当然了,对于不动产占有的土地也只是记录了面积,没有具体的性质。
也难怪这胡五妹犯嘀咕。实话说,就元老院这么个搞法,居然还能获得归化民们的信任,大约也是因为他们身处乱世,没有太多的选择的缘故。
胡五妹见他时而惊讶,时而讥讽,时而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由得心里惴惴。这些土地文书他自己研究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总觉得“不对头”。见许元老许久不说话,他壮着胆子问道:“首长,您看……”
许延亮摇头道:“我也是第一回见到这些凭证。真是大开眼界!”
“那这些凭据……”
“既然都是盖了大印,是元老院颁发的,自然是有效的,你不必多虑。”许延亮赶紧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你也不用多想。”
“是,是,多谢许首长。”这话让胡五妹稍稍放心,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文书还是他的一块心病。毕竟,这不是明国那会明明白白的地契!
许延亮从他脸上的表情知道自己的保证并不能让人信服,实话说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没什么说服力。




临高启明 第二百九十五节 三亚的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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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亮三亚之行的最后一站是东南亚公司的商站,东南亚公司以三亚为母港的船只很少。冬季更是几乎没有业务,所以只有十来名工作人员留守,负责看守货栈、船只和办公室。业务活动基本停顿。大部分办事人员都被临时调到外地码头去了。
这东南亚公司的开支管理倒还算严格。许延亮心想。
留守在商站的负责人名叫唐征。他即不是船长,也不是股东,而是货真价实受元老院委派的“干部”。许延亮知道,在这类公司里任职的归化民干部不仅仅是“自己人”这么简单,很有可能也是政保局的隐干。他完全可以信任。
简单的问了下公司的运营情况之后,他看似随意的问道:“你老家哪里的?”
“老家是广东高州府的。”唐征说,“那年下南洋做生意,在琼州海峡遭了海盗,幸亏被元老院所救。可是亏折了本钱,也没法做生意了,干脆就留下了。”
“怪不得你到这里来任职,原来也是下南洋的商人出身。”
“首长见笑了,我这种商人,带得货不过几包而已,小得不能再小的买卖。下南洋是本小利大,只要不出事,跑一趟全家能吃上一年的。可要是遇上天灾人祸,立刻就是破家。我就是这么留在临高的。”唐征颇为感慨,他当初随海家的船只下南洋,没出琼州海峡就被海盗打劫,虽说最后获得营救,捡回一条小命,但是货物被水浸,受损严重。
“原来是这样。”许延亮点头,“你去过几回南洋?都贩卖些什么货物?丝绸?”
“前后五六回吧。丝货吃本太重,我贩卖的都是食物和日用品。那边什么都缺,一文钱的东西能卖二三十文。”
唐征是个小商人,所以他去的地方并不是许延亮经常听到的诸如马尼拉、巴达维亚之类的东南亚的大口岸,而是一些他很陌生的港口。较之于商贾云集的大口岸,较为偏僻的中小口岸的生意更好做,获利也更高。缺点就是安全些更低。
他是商人出身,很是健谈。许延亮原本对海贸所知甚少,基本都是看书看材料得到的讯息,现在听他叙谈实务和例子,生动有趣。不觉谈了许久。又谈到了目前东南亚公司的运营情况。
许延亮知道东南亚公司的运营类似旧时空的出租车公司。公司并不经管具体的营运,只负责管理、税收、人事和后勤工作,具体运营都是由船长负责。而这船长,要么是受股东的雇佣,要么本人就是股东。
他问了问东南亚公司船只的运营情况和运营成本是怎么合算的。唐征说现在东南亚公司采用的航线许可证制度。公司下属的船只,如果是经营贸易,不是充当承运商的话,需要向公司申请许可证。
“就是过去的令旗吧?”
“对,也有这么叫得――说起来这也的确是一面旗。”唐征说这种许可证有包年和航次两种计算方法。包年的贵,但是不限航次,适合常年跑的航线;单独买航次便宜,适合不太常跑的航线。
“我记得下南洋的商船大多一年只能跑一个来回,还能跑好几次的?”
“那是老皇历了。”唐征说,“如今有专门导航图,船长只要按照导航图跑,每个季节根据风向和海流跑不同的航线就行,不用在码头上等上半年,季风起了再启航。再说这帆装也有改进,逆风也能航行,只是速度慢些罢了。现在的问题是能胜任的导航员不够多,大多数船长都学不来新的导航技术……”
原来是这样,许延亮心想,元老院带来的新技术给传统的航海贸易很大的促进,他久在办公室中,对这些进步是一点概念也没有――还混在大航海俱乐部里……
想到这里,不由地脸上微微发烧。又问:
“那这旗的价格呢?包年的话。”
“原来是往南洋的大船两千两银子,中船一千,小船五百。改了银币之后就按圆算了。”
“那这笔钱不少啊!”许延亮有些吃惊。按照汪友提供的数据,目前在跑南洋航线的贸易商船有四十三艘。就算全部按照中位数计算,光“许可证费”每年的收入就是四万三千元。实际上跑南洋贸易的极少小船,多是大型船。仅此一项东南亚公司就能坐收差不多六七万元。
这么多钱,净利润只报二万七,给给股东分红一万多。这企划院真是相当可以。
“笔钱不归公司。”唐征见他惊讶,便解释说,航运许可证的收益是要上缴给财税部门的,“……我们公司可以提取其中的两成。”
“原来是这样。”许延亮想这还差不多!不然心也太黑了!他问道:“那还有其他收入呢?”
“那就多了,就都是零零碎碎的。”唐征如数家珍,除了各种零碎费用之外,另一笔重要收入是船长当承运商的要缴纳航运营运证的费用。这个就便宜多了,按年计算。其中还包含了代收的“车船税”。一年大约也要收好几万元。公司在其中的提成为50%。
许延亮在心里加加减减,知道这东南亚公司报表上的纯利算是正常的,没打多少埋伏。他不觉心里有些失望――他原本还打算和财税部门打打擂台,看看能不能多提留些钱下来。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可能了。
“收入就这些了,有什么渠道能再挖潜吗?”许延亮问道。
唐征笑道:“首长,要说挖潜,那还是挖得出的。那些船主,跑一趟南洋的买卖哪趟不是挣上几千几万。真要想多搞些钱,弄些别出心裁的收费项目就是了。不过从前司部长说了,说公司本来就是‘怀柔远人’用的。经营上只要不亏钱就行了。别抠抠索索的搞得什么都要钱――他们挣得多,让财税局去找他们征所得税去。”
“司部长说得对。”许延亮哭笑不得。心想你这话倒是轻松!的确,财税局有十万种法子来“调节收入”,他也毫不怀疑元老院从这些人身上每年都能获得很大的一笔税收。问题是这些钱到不了东南亚公司的口袋里。
不过这也提醒了他,目前元老院的南洋航线上可挖的潜力不多了。仅仅指望传统的中国-南洋贸易想让新成立的南洋公司发财是很难的,得另辟蹊径。不仅仅是航线,还有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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