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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马甲看了下特供购买证上的东西:“雷州糖业”朗姆酒(750ml),每日限购一瓶;临高牌香烟,每人每天限购10支装1包;虽然只有区区两样东西,但是体现出来的信号挺耐人寻味。
“看来执委会里对我们看好的人不少啊。”马甲自言自语。
只有他才清楚的意识到为什么执委会众人的态度有这么奇妙的差别。
“登陆快一年了。”马甲喃喃自语,把单子塞进了口袋。
法学俱乐部的一干人正在忙于五桅船的海盗案,博铺却来了位客人。
此人是乘坐一艘小渔船来到博铺的,按照最近阶段的紧急状态,所有抵达临高-徐闻洋面的船只都要接受临检。来人在海兵登船检查的时候谎称是到临高卖米的商人――船上也的确装满了粮食。登陆之后他就向正在码头值勤的海军军官亮明身份:他是诸彩老的使者。去年诸彩老的“钓鱼”战斗中被抓的海盗小头目施十四。
当时马千瞩放他回去,是为了和诸彩老和谈。但是此人一去渺无音讯。此后诸彩老也不大到琼州附近海面来活动。和谈的事情就被搁置下来了。
施十四一到博铺,就要要求见“马首长”,他带来了诸彩老的和谈要求和一封书信。
书信里诸彩老的口气很硬,表示他愿意和“澳洲人”和谈,但是澳洲人集团必须赔偿他在临高因为苟家被灭的全部损失――他对穿越集团提议给予卖玻璃的出口贸易专利权作为补偿的事情不感兴趣。直接要求穿越集团拿四万西班牙银洋来作为赔偿,同时再给他相等数目的银钱作为贷款,贷款他可以支付二厘的月息。另外,他还指名要求穿越集团提供火炮、火药,如果可能,最好能为他造些船。这些他都可以用现金或者货物来购买。
虽然信件中的口气很大,很有些“大人不计小人过”,“不答应就立刻打上门”的意思,但是马千瞩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半天之后,感觉这书信有些色厉内茬的感觉。诸彩老对银钱、武器、船只需求急迫的口气分明暴露了他急需支援。
“要是我们现在有实力,搞个海上黑水公司去打打酱油,郑芝龙还不得头疼死。”一起研究信件的陈海阳说。
“要有这实力我们早就把他给灭了,收了他的船和人了。”马千瞩拿着信件,着实委决不下。“我们手里的情报还是太少了。”他痛心的说。
除了情报委员会在故纸堆里找史籍上只言片语之外,穿越集团能获得的海盗集团的情报基本来自广州站在广东沿海各地搜集的资料,特点是搜集来情报以道听途说为主,内容非常混乱,连从堂堂的大明广东巡抚、巡按、总督衙门里流出来的塘报上的消息也一样混乱,一个主要海盗头目往往有好几个不同的名字,于鄂水已经作了一张重名表,免得新的情报来了之后还得查书。
马千瞩不知道诸彩老最近一年日子过得很不顺。他的南北两个船队,原本在福建海面活动的北船队已经在明军和郑芝龙的联合围剿下溃散。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澳洲人”一闷棍打得他眼冒金星――苟家是他的最大销赃者和窝赃地,这个损失足以让他吐血,金钱上的骤然紧张使得饷源大窘,部下严重不稳。当即就散掉了一部分人和船。诸彩老不是不想杀到临高来报仇雪恨夺回财物,但是海上的局势错综复杂,刘香的挤压使得他不得不先对付这个突然崛起的后辈。在抢船心动失败之后他率领南船队北上福建希望在福建获得足够的利润来重建船队――当时的福建洋面对外贸易极其兴盛,一是对日航线,二是与盘踞台湾大员港的荷兰人贸易,都是利润丰厚的买卖。
到了福建洋面之后,收拢了不少溃散的人船,又抢劫袭击了几处陆地目标,补充了粮饷,诸彩老的声势复壮。但是郑芝龙早把福建洋面的一切海贸都是视为禁脔,诸彩老的到来他自然不会表示欢迎。李魁奇对他的趁火打劫更是不满,各方在福建洋面不断发生冲突。诸彩老经济状况比较差,逐渐在争斗中落了下风。
这个状况下,诸彩老打算退回粤东,但是已经在粤东洋面站稳了脚跟的刘香却不想让他回来。第一批返回的船只在闽粤交界的地方被刘香的船队拦截,双方大战一场,虽然不分胜负,但是诸彩老被动的局面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你一路劳顿,先下去休息休息吧。”马千瞩和颜悦色的说,随即吩咐人把他带到东门市的商馆里入住。至于他的手下和船上的水手,则安排在博铺的水手客栈居住。
执委会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讨诸彩老的和谈条件。实在的说不算苛刻。他们从苟家搞到的战利品,绝对超过四万西班牙银洋,而他提出的贷款也是愿意支付利息的。
“诸彩老活不了多久了。”于鄂水说,“现在和他和谈已经毫无价值,除非打算和他联盟。”
历史上,诸彩老将在今年的八月在进攻闽安的时候被郑芝龙击破,随即在南日全军覆没。
显然穿越集团要讨论的主要问题是:要不要改变历史,挽救诸彩老集团?
一部分人是赞成的,诸彩老集团的存在毕竟可以牵制郑芝龙,同时也变相的牵制了刘香集团。从穿越集团的角度来看,海面上势力越多越乱越好,以穿越集团的海上实力来说,在混乱中保护自己往广东的贸易和海运不中断不成问题,但是打大规模的海上决战还是实力不够。
另外一部分人则认为挽救诸彩老集团没有必要。首先他们现在还无法吞并这支海上力量,其次一旦和他达成了协议,恐怕会承担起愈来愈多的责任。这是穿越集团很不愿意看到的。
文徳嗣对结盟的事情不感兴趣。在他看来此事投入太大,不合算。如果要挽救诸彩老集团,就得按照他的要求给予他银钱上的支持,同时向他销售武器。遗憾的是这两者穿越者都不大丰富。就算在数目上可以讨价还价,也是一笔很大的数字。再说火炮和火药对穿越集团本身也是急需的物资。
“我相信诸彩老提出的数目绝非狮子大开口,而是他确确实实的需要这么多钱来运转船队。而且这可能还只是一个开始。”
一旦在这个事业里开始投资,很可能就会成为无底洞――如果诸彩老集团在他们的支持下的状况没有好转――这是很有可能的,执委会的人大多数人都没狂妄到认为自己就能随意改变历史的走向了――就算他不来继续求援,穿越集团为了挽救自己的投资也不得不继续扩大赌本。这种事情往往就是开始是想花小钱办大事,结果花钱越来越多,事情越办越糟。参看美国人是如何陷入越南就知道。
此所谓此一时彼一时。马千瞩心想,当初司娄拜宁建议和谈是为了稳住诸彩老,在不影响核心利益的情况下做出一些利益出让,尽可能的避免或者拖延他发动大规模的报复,为得就是让临高的建设能赢得多一些的时间。
诸彩老在他们最虚弱的时候没有出牌,是穿越集团幸运也好,是刘香的牵制也好,反正当初最危机的一段时间已经过去了。此时再和诸彩老和谈,他的价值已经不大了。如果于鄂水的提供的历史资料是准确的,诸彩老的寿命不到二个月了,再帮助他延续寿命,对己方有什么好处呢?
最大的好处,无非是在海上多保留一支力量,牵制住刘香和郑芝龙。
但是随着情报委员会对这段历史研究的深入,于鄂水大胆的做出预测,认为起码在三四年内,闽粤海上的乱局还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毕竟历史上郑芝龙干掉刘香要到是崇祯八年了。多一个诸彩老少一个诸彩老,对穿越者影响不大。或许已经和穿越者正式结下梁子的诸彩老挂了更好。
这时候于鄂水正在发言:“……诸位,现在已经是阳历的1629年六月底了。再过不到一个月,诸彩老就会在福建闽安被明军击败,随后在南日被郑芝龙消灭――这最后仅存的一个月时间,我们准备如何去影响他?”
“通知他不要去攻打闽安,逃跑的时候不要走南日――”
“第一,他会不会听我们的建议尚且不知;其次,关于这段历史的细节,我们掌握的非常有限。所以很难做出全局性的判断。如果他反问我们,不打闽安打哪里,谁有本事拿出一套对他对我们都有利的战略来?”
众人的确想不出来。
“所以我们要做得不是挽救他,而是如何充当秃鹫,”于鄂水打了个不好听但是形象的比喻,“……从他覆灭之后的尸体上获得尽可能多的实际利益。”
所谓实际利益,不是金银财宝,而是诸彩老集团的人员和船只。陈海阳一直想得到的东西。
招降诸彩老部下的任务就落到了政治保卫总署敌工部的身上,正式取名为“榕工作”。
冉耀在政治保卫总署的召集的办公室里召集了他的秘密武器。
“请敌工部长来办公室。”
“是的,首长。”十几岁的小通讯员胡来行了个普鲁士式的碰脚跟,转身跑了出去。在政治保卫总署当行政练习生的军政学校的学生都是苦大仇深的类型,基本上是裸身来投。冉耀收人的政审标准比执委会还苛刻:不许有任何亲人,最好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最好记不起自己的家乡何处;受过极大的苦,如果是被穿越者就过命的最好。最后,还得通过一系列的测试,任何表现出贪吃、好动、软弱、喜欢聊天的孩子都会被淘汰。
敌工部部长林佰光很快走了进来。他原来在某县的县委办副主任,对做官很有一套自己的思路,年纪轻轻就爬上了相当高的位置。不过他志向远比在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县城里当个公务员要大。冉耀知道这个人是典型的中国式官僚,脸上上永远带着笑容,说话永远带着章法,对任何事情评论都是点到为止,喝酒带劲,从来不倒;有时候待人比亲兄弟还好;也随时可以翻脸不认人。
冉耀还知道此人把自己上船的配重全部带了生活享用品,光香烟就有几十条――可又没见他抽过。冉耀每次召集保卫总署的会议,桌子上都有一二包不知来路的中华烟,应该就是他拿出来的。
最可疑的是他有一个用太阳能的pda,晚上常会拿着它看来看去,时而还会写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在写什么。冉耀认为,他绝不可能是在写小说,倒可能是在写日记之类的东西。搞不好还是黑账本。
冉耀有一次在和马千瞩谈工作的时候,马千瞩曾经莫明其妙的说过一句话:
“你们哪里有人写日记吗?”
当时冉耀还没意识到督公说得是什么,只好含含糊糊的说没有。马千瞩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后来有一次文徳嗣在私下里也很奇怪的对他评论道:“写日记是个好习惯,有这样习惯的同志你们要多注意。”
冉耀过了一二个月才意识到他们是在说什么。
他们是怎么知道敌工部长有这样的习惯?显然,在政保总署或者内务委员会里还有他所不知道的人在向执委会的领导直接汇报情报。
这个推论对干惯了公安工作的冉耀来说并不意外。这样的强力部门不可能完全交给他一个人来掌握的。正如他在陆海军里秘密安插“十人团”一样。
不过,林佰光这个人的工作能力的确很强,工作态度非常积极,堪称神人。不仅很快就学会了拗口难懂的临高土话,还自学了广东白话、闽南话和南京官话。最近他发现此人又在早晨反复念着一种奇怪的方言。
“这是满语。”对来询问的人,他如此回答。
冉耀心想:这小子的野心还真不小――不过有野心才会有动力。
林佰光走了进来。
“坐。”冉耀开门见山,“我刚接受了执委会的一个任务。这个工作由你们敌工部就负责。”
“明白,是什么任务?”
冉耀简短的把执委会的意图传达的一遍。
“怎么,考虑如何着手了吗?”
“很难。”林佰光严肃的回答道,“我们在海盗群体中没有任何利用的‘关系’,迄今为止,我们掌握的联系只有张有福这一条线――但是他只是和海盗的外围分子有关,而且这个人现在也无法判断是否可靠。”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七十九节 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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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节 榕工作
当然,领导叫他来不是听他说有多困难,而是要他办事的。但是办事之前,不妨先重点提困难。免得领导总觉得事情是很好办的。
再者他说得也是实情。穿越集团对海盗的内情所知不多。要招降纳叛,就得在敌方内部有关系,否则根本无从着手。
现在穿越集团手里有一批海盗俘虏,他们有的补入了海陆军,有的当了公社的劳工,还有的继续在劳改队当苦力。林佰光认为,即使已经加入陆海军被认为是“可靠”的人,参加“革命”日子尚浅,对穿越集团的忠诚度还不够高,“革命意志”也不大坚定,要他们重新深入敌营,出生入死,去搞“打进去,拉出来”的敌工工作是不适合的。
“可行的做法,还是利用现成的关系突击一下。”
林佰光说的现成的关系就是施十四了,此人不是诸彩老的嫡系人马,从审俘中他们知道海盗集团是很看重血缘关系的,核心团体的成员几乎全是亲戚关系,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是奴仆或者养子之类的带有强烈人身依附的关系。施十四这些全都沾不上。
“诸彩老的核心人马,我们很难拉过来――拉过来之后也有后遗症。所以我的想法是争取似施十四这样的外围小头目的人马。第一他们的规模小,我们容易消化吸收;第二他们处于集团的中下层,到我们这里来不会有地位上改变的落差感。”
这种外围的骨干,即有对集团的依附情绪,但是也不会死心塌地,类似现代公司的员工,船要沉的时候他肯定会跳船走人的,相对来说争取起来要容易拉一些。
“你打算怎么办?”
“先容我对施十四的具体情况做一下了解。”林佰光说,“我想请执委会让我当谈判代表。这样我可以有理由直接接触施十四,和他多谈谈。继而了解他的想法,再拉拉关系,为下一步工作做准备。”
“这事没问题。”反正执委会本身也没打算和诸彩老和谈,让林佰光去虚与委蛇正合适。
于是第二天林佰光就成了谈判代表。他首先请保卫总署技术处的处长乌佛过来,要他布置一间“窃听屋”。
“这事容易的很。”乌佛是个貌似忠厚的腹黑中年男,电子工程师出身,对电子监控有着狂热的爱好。现在可以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干本行――窥视他人的秘密让他每天都青春焕发。
“窃听的对象是……”冉耀说明了任务的情况。
“对方对录音没有概念的话就简单了:设备不需要太高级,用简单的麦克风拾音,录音带录制就好了。”
乌佛之所以热衷于录音带,是因为相比之精密的录音笔、电脑之类的数码设备,录音机和录音带更适合未来穿越集团的生产力和技术水平。
于是施十四就被安排住进了一间商馆里的豪华房间。这是商馆里最高级的房间,陈设用具舒适豪华自不用说,屋子里装有麦克风和一个摄像头。这是专门用来招待土著的贵客的。由于本时空没有这玩意,掩饰工作做得很简单。在这间屋子的一旁有间小小的密室,有专用的秘道和楼梯连接。里面安装有录音设备和一台监视器。可以俩人同时监听。
接着林佰光又从“参加革命”的原诸彩老团伙里的人中找来一个和施十四关系比较熟悉的人,要他这些天先陪着施十四吃饭逛街,叙叙旧。
“你的任务就是陪他吃好玩好,明白吗?”林佰光抬起眼皮看着这个穿着海军制服的人――因为突然被政保总署召见,此人的脑门子上正泌出汗珠――谁不知道这伙穿得花花绿绿,领口上却绣着蓝色领章的家伙就是澳洲人的锦衣卫。
“费用是每天100流通券。不要怕花钱。”
“是,首长!”来人来了个立正敬礼。
“他有什么想法,说了什么话,每天晚上来我这里汇报。”
“明白了,首长!”
“去吧!”
对方敬了个礼,赶紧退了出去。林佰光又给负责独孤求婚打了个电话,同时在oa上发送了一个邮件――里面有施十四和派去的人的数码照片。独孤作为东门市派出所的所长,掌握着暗探和兼职的眼线。
“明天开始24小时监视这两个人。每天出一次监视报告给我。”
“你谁啊?!”独孤求婚的口气很不耐烦。
“我是政保署的林佰光,有问题吗?”
“噢,噢,是政保署的,没问题,没问题。”
“政保署,拽个屁呀!”独孤求婚撇了下嘴,心里这么说。
施十四乐颠颠的在东门市享受着贵宾待遇,他从小出身贫苦,当海盗虽然很发了些财,也很少有地方花,偶然登陆可以花天酒地一番就算不错了。来到东门市这个花花世界,顿时眼睛都有看不过来之感。恨不得把没见过没吃过的都享用过一遍。陪同的人也尽力的敷衍,只管花钱。晚上街道上的沼气灯、电石灯全部亮了起来,施十四坐在酒楼的大玻璃窗后面,看着灯火璀璨的街道,满面如痴如醉的神情。
可惜在夜生活的丰富方面,东门市还是极度的落后,这里的站街女的素质被施十四鄙视了。鉴于妓院可能带来不稳定因素,而目大伙对当妓院老板这事还是比较忌讳的,东门市在这方面暂时还处于初级阶段的水平。
根据各处的汇报,施十四对东门市流连忘返,对澳洲人充满了好奇心――上次被俘的时候他只是感到害怕而已。这一次再到临高已经是今非昔比,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了。施十四对他看到的每样事物都觉得新鲜。
言谈中提及诸彩老的状况,施十四也不隐晦,透露出兄弟们都有厌烦打仗的意思来。当海盗毕竟是为了个人的发财享受来得,捏软柿子是最好的,如果一天到晚要打仗拼命,还有什么意思!
施十四不由得回忆起了十几多年前的好日子,那时候他跟着诸彩老在闽粤洋面上翻江倒海,又贩洋又抢劫,废物一般的官军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各路人马虽然不时也要会火并,但是从没到郑芝龙这样非得你死我活不可。说到这里,施十四对郑芝龙极端的痛恨,说要不是这个反骨仔,各路海上好汉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吃力。
林佰光容他吃喝玩乐了几天,看了全程监视报告和窃听记录之后,对此人的个性脾气有了个基本掌握才正式出马和施十四接触。
17世纪的海盗小头子虽然不见得在智商上逊于21世纪的公务员,但是论及拉关系喝酒套近乎的本事,施十四可就大大的不如林佰光这样的官场老手了――更不用说林佰光还是办公室主任出身,能担任这个职务向来是“能人”。
除了和施十四周旋应酬,他连在博铺下榻的海盗水手们也没忽视。亲自作陪请他们泡澡,喝茶,看这些人衣衫破烂,还关照人被服厂取了几十套海员工作服给他们,连外套带内衣――这个花费不多的举动赢得了很多人的心。
晚上,他又在半边天酒楼设宴,好酒好菜招待水手们大吃大喝了一番。这些海盗水手,不是穷苦渔民就是陆上破产逃亡的农民出身,虽然混在海盗团伙里拿性命换钱,日子过得还算不坏,但是毕竟是最最底层的小人物而已。初来乍到受到如此热情的招待,自然是大受感动。外加他表现阔达四海,能说会道,没二天工夫一众海盗水手们都和他称兄道弟起来。林佰光记性极好,几杯酒下肚就能把每个人的名字都喊出来。他一直相信一点:有时候一面之缘,滴水之恩会在紧要关头发挥出决定性的作用。
晚饭结束之后,林佰光又很贴心的关照独孤求婚把东门市上所有的妓女都召来为水手们服务――费用自然是从政保总署的活动经费里买单。
独孤求婚对他的指示大发牢骚,直接打电话给马千瞩抱怨。
“没关系,他要召妓就给他召么!”马千瞩在电话里无所谓的说。
“公款召妓,没这个说法……”
“这是在执行任务,他的要求你只管照办就是了。”
于是独孤求婚只好派了个警察去街上办这事了。
对付施十四,自然就不这么简单,好在林佰光除了喝酒泡澡之外,还有20世纪的新式武器,足以收拾这17世纪的土包子。
这天晚上,施十四酒醉饭饱之后被带到了商馆的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天花板上挂着一台投影机,雪白的墙上幽蓝的投射着东芝的英文字体。
施十四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只见眼前一亮。他骇得差点惊叫起来――墙壁上忽然出现了栩栩如生的人影!
“稍安毋躁。”
很快,施十四就放松下来,接着又紧张起来――不过这次的紧张是荷尔蒙大量释放的结果。“亚美碟”和女人暧昧的喘息声充满了整间屋子。
苍井空老师的力量是无穷的,施十四自然不是对手,彻底的败下阵来。林佰光冷眼旁观,在播放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几次上前用试图用手去触摸苍井空老师的某些部位。不过,他对女人大腿之间缤纷变幻的格子显然感到迷惑不解。
一部放完。施十四迫不及待的问道:“这是……什么……”脸上的神情即惊骇又迷茫,嘴角还淌着口水。看上去就好像第一次看到色情杂志的猥亵大叔。
“此乃澳洲的秘戏,名为av。”
“诶未?”施十四连连点头,“好看,好看。能不能再看一次?”
“再看岂不无趣?”于是又给他放了一部步兵片。这下施十四看得血脉喷张,差点不能自已。林佰光很体贴的在他房间里安排了一个妓女。
这次之后,俩人之间的交情突飞猛进,进而变得无话不谈。施十四原本觉得澳洲人这里“不错”,现在是觉得澳洲人这里“很好”,还几次探问澳洲人在临高有何打算,是不是打算长期居住下去,有没有打算在这里把局势做大?林佰光认为,这种问询除了有替诸彩老打听消息的企图在内之外,还有估价新老板的含义。这么一来,他争取施十四的把握就大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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