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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现在办理收容难民事宜的是起威镖局。但是许多人都知道起威镖局是受紫诚记的差遣在办这事情。这样大肆收容难民,收容来的难民又不知去向加上他们贩卖澳洲货的背景。广州城里很自然的就出现了这样的流言:紫诚记在向澳洲贩卖人口。更有人把他们收容孤儿的行为说成了是用童男童女熬炼“澳洲秘药”,水晶镜子就是用这种药物做出来。
大明政府虽然对自己的百姓死活不甚关心,但是被贩卖到海外去这样“有损天威有辱国体”的事情还是要过问的。幸而平日里广州站各处打点的足,又有高举和粱存厚等人关说,事情才没有闹大。
但是这件事情也给他们敲响了警钟。再继续这种模式是有危险的,就算官府不管,被别有用心的人一煽动,百姓起来闹事他们也吃不消。当年外国传教士到中国来传教,办理慈善事业收容孤儿弃婴遭到民众怀疑时常引发“教案”就是个教训。
主持这件事情的张信还有另外一种隐忧:大量收容难民,这在古代很有造反的嫌疑。所以张信觉得必须尽快为广州站的行为找到一个掩护。
张信和大家商议了一番之后决定把粱存厚拉入伙,专门搞个善堂公开活动,不要再用起威镖局出面――起威以镖局的身份干这个,实在是过于可疑了。
梁公子平日里怜老惜贫,对慈善事业很热心,以他官宦子弟的身份给移民工作打上保护伞再合适不过。
当下郭逸备了礼物去拜见梁存厚,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梁存厚果然对此很有兴趣,不仅当下答应出任善堂的会董,还捐助了一千两银子。合作的模式是典型的官商勾结:粱存厚主要出名,紫诚记专门负责出钱。郭逸又拉了高举和裴莉秀在紫明楼结交到的一批官宦子弟:吴芝香、董季重等人来当善堂的会董。这些官宦子弟原对慈善事业不感兴趣,但是经不起裴莉秀的软磨功夫,又听闻不需要花钱,无非是挂个名而已,也就都应了。郭逸又肯花钱,花了一大笔银子,走了总督大人小妾的门路,居然还搞了一幅王尊德的题字来镇场。
善堂就取名叫“慈惠堂”。里面具体经手的人员还是起威镖局原先的班子。张信把他们单独调出来成立了这个班子,直接在他掌握之下。随后,又从临高调来了若干可靠的土著干部充实队伍。
张信吸取教训,不仅仅在收容难民上做文章,还搞了夏季的施药施茶,冬天的施棉衣,平日里施粥施棺材等常见的慈善活动,不时还在广州城的两县里搞搞修桥补路。在收容难民上也不在仅仅专注于外来流民,还陆续办起了“抚孤院”、“养老院”和“清节堂”之类的传统慈善设施来收容本地失去劳动力的贫民。
这些措施大大淡化了原先广州站原本大量搜罗人力的状况。但是搜罗流民的脚步张信一刻也没有听过。他命令慈惠堂组织专门的收容小组,每天走街串巷,出入各种庙观收容外来流民。只要合适的,立刻连哄带骗的带走。
郭逸在这方面毫不吝啬银子,将番禺、南海两县还有广州府的衙役、典史之类的小官小吏们全部买通,加上又有梁存厚这个世家公子的支持,搜罗人口的事情一直办得很顺利。
陆家的模样虽然潦倒,但是一看就不是泥腿子农民出身。收容小组的人知道澳洲人对“城里人”很感兴趣,尤其是这家还有年轻的女孩子。没花多少口舌,陆家就被收容了,随后的事情由不得他们了,先是“净化”,然后就是签了卖身契,最后就直接到了临高。
陆白被抬进了检疫营的专用医疗所,此地被单独隔绝开。这地方专门收容治疗生病的难民,一方面是避免人力损失和传染;另外一方面则是给大夫们练手用。卫生部把这里作为定点实习单位,培训的大夫、护士学员还有制药厂的各种新药都在这里获取经验。
病人在蒙古大夫、毫无经验的护士和不知疗效、毒副作用的各种新药的联合摧残之下能够活下来的人就痊愈了,捱不过去的就完蛋了。死亡的人当然不少,但是救活的也多。煤焦化联合厂制造的出来的第一批粗制磺胺就是在这里证明了它的效力、副作用和多少用量才能起效又不至于让病人送命。
陆白再次证明自己是个生命力很旺盛的人,虽然出院的时候骨瘦如柴,他还是活了下来并且痊愈了,休养了一个月之后他甚至能够参加每个难民都要经受的基本军训了。
检疫期结束之后,陆家全家就被安置到了新设置的加来公社。在安置之前,有几个穿着蓝布衣服的人管事专门“审”了全家,把陆家全家的事情无论大小全问了出来,连陆橙没能嫁成的婆家的事情也彻底的盘问了一番。
加来公社是民政委员会设置的第四个公社,重点进行农业开发。也是吴南海的农业委员会继美台洋开发之后的第二个田洋开发。大约三千名移民就被安置在这里新建的五个定居点里。
陆家再一次的有了自己的房子――虽然面积不大,但是起码是自己的。至于买房子的房贷,可以用20年时间来偿还。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白给。
除了房子,公社还发给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和每个人足够的衣服。开始吃饭是在食堂,后来就改发工钱了。陆家娘子自己起火做饭。一家人第一次围坐在桌子前吃饭不由得大哭了一场,觉得自己仿佛是做了一场噩梦。
颠沛流离好几个月之后终于又住进干净的屋子,不被日晒雨淋,每天正常的吃到热乎乎的饭菜,这对过去的小市民来说,真有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感觉,而澳洲首长就是那大慈大悲普度众生的菩萨了
生活渐渐安定,日常生活中见到的许多新事物的惊讶也慢慢归于平淡。转眼,陆家在临高已经八个月了。这八个月来,日子过得顺利安静,陆家是小商人,陆家父子对干农活一窍不通,但是两人都通一些文墨和算盘,再经过简单的培训之后,就在公社当了文书和会计。
文书和会计,就算是小小的干部了,陆白对现状十分满意。就张罗着想给子女办亲事了。但是办亲事很不容易――临高本地男多女少,大量移入的流民也以男性居多。聘礼的行情高得惊人。
为了赚够这笔聘礼还要还每个月的房贷,陆家父子下班之后还干些额外的体力活赚几个工分。陆橙的娘报名进了纺织厂当工人,下班之后在家里种一小块自留地,从天地会赊了几只鸡来饲养来补贴家用。
但是这样的贴补对于聘礼的数量还是杯水车薪。陆白打了算盘之后发觉,就算聘礼的行情不再上涨,要凑齐给儿子娶亲的费用还得这样干上五年――这还不算未来给儿子媳妇置办一套房子需要的首付。照邬德定的规矩:移民的第一套房子是零首付,第二套就得预付百分之三十了。这可不是笔小数目!
陆橙觉得哥哥娶媳妇的事情她也要尽一份力。想来想去,自己现在这样每天按照派工干活算工分收入实在太少,不如进厂上班当职工拿工资来得合算。





临高启明 第三百五十九节 政保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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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节 政保学员
但是工厂不是每天都招人,陆橙只好等待着机会。她的年龄偏大,进不了军政学校各式各样的培训班。不过她一点不觉得可惜,因为有邻居的女孩子好不容易考到丙种文凭之后就兴冲冲的报名进了护士培训班――听说能给人治病,结果第一次看人体标本就吓得逃了回来。以后她每次从学校回来就会讲很多恐怖的事情,让陆橙觉得“进单位”是件很吓人的事情。
今天,父亲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一个什么保卫局在招人,你明天去看看吧!”
“保卫局?”陆橙虽然已经对临高这地方到处都有的“新话”不再感到陌生,但是其中层出不穷的古怪含义依然闹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陆白从脖子上拉下绣着“劳动光荣”红字的毛巾,在陆橙打来的洗脸水里洗了洗,擦了一把脸,“大约是乡勇队、团局这样的地方!”
“那样的地方能要女人?”陆橙疑惑。
“首长们的想法深着呢,爹怎么闹得明白,左不过是给首长去当差吧。”陆白说。
陆守业也说:“是真得,场部都贴着布告呢。男女不限。年龄要23以下,还要有丙种文凭――妹妹不正合适?给首长当差总比进厂干活轻松,你看娘每天三班倒得辛苦!”
陆橙动了心,要是能有个工作对家里的帮助就大的多了。第二天她就到公社的场部去看布告了。
公告栏里果然有张大布告。还围着不少人在看在议论,公社的一个文书正在旁边大声的念着。陆橙原本在家就认得几个字,所以到临高之后没花多大力气就考到了丙种文凭,看个布告自然没有问题。
布告上的条件就和弟弟说得一样:男女不限,未婚,16~23岁之间,有丙种文凭。待遇呢?她看了一眼顿时眼皮一热:先给安家费200元,试用期薪水每个月30元,正式录用之后每月55元流通券,这很不少!爹爹在农场当会计,一个月的收入也才60元。
但是再往下看条件是要离家工作的,陆橙顿时担心起来――自己一个单身女子独身去工作,她过去是小家碧玉的时候真得想也没敢想过,不过在外面流浪的几个月里已经让她的胆子大了许多。只是真要一个人去干活吗?
最后,还是减轻家庭负担的想法占了上风,在回家和家里人商量之后,第二天她在村公所里开了户籍证明去场部应征了。几个穿着蓝色紧身短褂,束着皮带的人看了她的户籍证和丙种文凭,又问了她许多问题,还现场让她用“新话”读了一段文章,写了几个字。然后在一间小屋子里在二个护士的面前脱光衣服,作了一番身体检查。
然后就是量量高度,秤秤体重。接着护士要她就地小跑,跳跃,然后是踢腿开脚。陆橙对自己要光着身子做这一切感到很是羞辱,正犹豫着的时候,年长点的护士手里的藤条就抽了下来。
“害什么羞?!快跳!”接着她的屁股、大腿和脊背上又火辣辣的挨了好几下。
想哭又不敢的陆橙很快完成了所有的动作。最后她被要求看挂在墙上的一幅图画,她勉强能看到最小的那一行图形的方向。
“视力‘优等’。”护士在手里的夹在木板上白纸上又写了些什么。
最后护士的目光最后落到了她的脚上――陆橙是“解放脚”,过去她缠过足,但是流浪的几个月里小脚难以走路,也没时间精力去每天洗、缠,自然就放开了。到了难民营之后更是不许缠足。澳洲首长对此管得很严厉:不仅不许给女孩子缠足,已经缠足的妇女也必须全部放足,不放得,就强制放足。陆橙在检疫营里亲眼见过几个“宁死不放足”的女子,首长们没要她们死,只是把她们全家都被送进了劳改队――进了那里的下场是什么,移民们都知道。
“可惜是解放脚。”随着这句话帘子后面走进来一个年轻男人,赤身裸体的陆橙羞得立刻蹲了下去。
“站起来!”护士大声呵斥道,“这位是首长!”
因为害怕挨打,陆橙慢腾腾的站了起来――澳洲首长是自己的主子,主子要奴才干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只是羞耻心让她继续用手面勉强的捂住自己的耻部和ru房。
年轻男人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护士又呵斥:“把手放下来!”
陆橙不敢违拗,却羞得捂住了脸,身子一个劲的打颤。
“身材不错!”首长评论道,随后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脚是个缺陷。”
“是,不过她放得早,看起来脚形恢复的还好。”
“嗯。”看起来首长有些不满意,“走路跑步能行吗?”
“按照张总护理长的说法是影响不大。”护士恭恭敬敬的说。
“算了,通过吧。”首长考虑了一会说,“女孩子报名的太少了。”
于是她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体检表上已经盖了个蓝色的章。回家五天之后的一个晚上,她接到了录取的通知。
“恭喜你,这下吃上公家饭了。”来通知的是村里的驻在警。驻在警穿着让陆橙觉得可笑黑色的紧身对襟小褂子,脑袋上戴着顶象盘子一样的布帽,打着裹腿,腰里还挂着根棍子。
驻在警就是类似原来县里快班衙役之类的角色,不过他是带着全家住在村里。人很和气。也不象衙役们一样不时敲诈勒索。
作为村里惟一领“工资”吃“公家饭”的人,驻在警是个让全体村民肃然起敬的角色――要知道村里最有权力的村长和民兵队长也只是从公社领津贴而已,只有公社的管事――或者按照“新话”叫“干部”的人才能领到工资。
全家人听说陆橙被录取了,都觉得高兴,但是也挺伤心的――毕竟是要离开家去谋生了。陆白和他娘子不由流下了眼泪。
“好了,别伤心了,你家女儿去得是保卫总局,”驻在警摇晃着脑袋,“这可是首长们的亲卫部门,我想去当差还去不了呢!”说着他转过头来对陆橙说,“好好干,以后你可就发达了!”
驻在警关照说明天一早他就来接陆橙去场部,陆橙知道村里还有二个男孩子报名之后被选上了。
“什么东西也不用带,公家都会发得。”驻在警关照她,“你带了东西到了场部也是要退回来的,就穿着一身衣服去好了。”
第二天一早,驻在警就把村里三个人送去了公社所在地。然后他对大家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之后就离开了。那个当初看过她裸体的年轻首长也在场部,陆橙看见他不由得羞红了脸。
整个加来公社被选上的保卫总局学员一共有七个。陆橙是惟一的女性。年轻的首长向他们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这七个人就被带到公社的车站。等着来专门接他们的牛车。陆橙看着身边六个陌生又茫然的人,她意识到自己是第一次完全和熟悉的人分开。只有身上的衣服是村里带来的,她茫然的看着窗外,一条公路延伸向远方。
几辆牛车把加来公社的录取的学员送到了芳草地教育园。然后被带进了一座有哨兵站岗的院子。院子里除了他们,还有三十多个年龄相仿的男女青少年。
“排好队!第一百仞公社、第二博铺公社、第三南宝公社、第四加来公社。”一个办事员吹着尖厉的哨子,在院子里喊着维持秩序。
学员们挤挤挨挨的排好了队,另外一个办事员在门口拿着木板夹大声的喊着名字:
“百仞公社,叶绿素!”
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赶紧跑了上去。
“笨蛋,”他还没站稳就挨了骂,办事员呵斥道,“不会喊‘到’吗?重来!”
叶绿素赶紧喊了声“到!”,这才被放了进去。
加来公社排在第四,陆橙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听到喊她的名字。她赶紧喊了声“到”。
正屋里,几个首长模样的人坐在桌子后面,当中是一个白白胖胖的首长。
“陆橙!”她刚走进去站稳,站在一边的办事员就开始大声的宣读她的登记资料,“女,20岁,未婚,户籍地:加来公社。成份:小业主。文化:丙种文凭。”
几个首长翻看着面前的几页纸,又看了看她的模样,那个年轻的首长说:“是女生,送机要培训班吧?”
“不,分配到保卫干部培训班。”当中的胖首长说。
于是陆楠就到了保卫干部培训班,所有的学员在草草过目之后分配到三个短训班,分别是“侦查干部培训班”、“保卫干部培训班”和“机要人员培训班”。有几个人被淘汰了――没有说明任何理由,直接遣送回家。
出来之后,一个办事员给了她块小竹牌:“套在脖子上!”
随后每个学员都领到了一个大背包,学员们背着大包,在办事员的带领下往后院去了。
“女生往这里!”来了一个女办事员,招呼陆楠和另外几个女学员――她们被带到偏院去了。




临高启明 第三百六十节 女生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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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节 女生队
偏院里是成排的房间,屋子的结构陈设和陆橙在检疫营住的差不多,只不过每间屋子里只住八个人――和检疫营里二十几个人的大房间不可同日而语了。因为四十多个学员里只有六个女生,就安排在一间宿舍里了。
大家在检疫营都是有过住宿舍的经验的,早就被训练好了。一放下背包就赶紧整理个人内务:摆杯子,挂毛巾,铺床叠被子。然后就推选舍长――谁也不想当这个职责重大又没好处的职务,于是唯一不是百仞公社出身的陆橙就当了舍长。
同舍的女孩子是从百仞公社来得。实际上这次招募学员,除了她之外只有百仞公社有女性报名。
百仞公社的里的社员都是最早归附到穿越集团的土著,不论是当地的百姓还是外来的移民,受穿越集团的熏陶也最为深刻,开风气之先也就不足为奇了。
陆橙觉得这几个女生有点看不起她,听说她是新设置的加来公社来的,说话的口气都神气了不少。
“神气什么呀。”陆橙心里说。然后几个百仞的女孩子就开始讨论起合作社最新卖得香皂哪种香型好闻,是茉莉的还是玫瑰的,还有个女孩子很骄傲的说自己用过透明的肥皂。
陆橙觉得自己的确很土,她一点不懂这几个女孩子讨论的是什么。肥皂她是知道的――有时候公社的派活就是叫女人们给洗被服,会发大块的肥皂给大家用,但是从没听说过有香味的肥皂,更不要说透明的了。
接着一个女孩子从兜里掏出几颗包着纸的糖球来给大家吃。这个女孩子叫姚玉兰,父母在食品厂的工作,是豆制品车间的技术骨干,收入高,自然在消费水平上也胜人一筹。
“是最高级的水果糖!”姚玉兰很神气的给了陆橙一颗。
陆橙不知道什么叫水果糖,她学着大家的样子把纸剥开。陆橙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糖食,这是一种闪烁着光芒,晶莹剔透的黄色糖果。
“吃吧!”姚玉兰很满意她的反应,得意洋洋的说。
水果糖果然很好吃,不但甜而且带着适口的酸味和淡淡的水果香。陆橙不由得说:“好吃。”
女孩子们都笑了起来,陆橙为人随和,也跟着笑了起来,隔阂感少了不少。这六个女生中,姚玉兰是唯一的非契约奴――她家原在佛山开了家小的豆腐店,后来辽东打仗,豆子涨价涨得厉害,眼看着经营不下去了,正好刘三一行去佛山,招募工匠去临高,待遇从优。姚玉兰的父亲动了心,就应募来了。到了临高发觉日子过得不错,赶紧把家小和剩下的一点财产全部搬到了临高。
因为这点,加上家里条件好,手头散漫,姚玉兰平日里看谁都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样子。
还有一个叫杨草的,年龄最大,她说自己是23岁的时候大家都吃了一惊――这样大年龄的女子要么是寡妇,否则不大可能还没嫁人。
不过看她的模样:身材丰腴,眉目间也没有绒毛,显然已非处子之身。
这下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在众女的逼问下,杨草才支支吾吾的承认,她原来是个戏子。从小就卖在戏班里,戏班的班主根本不让她嫁人。
“为了给他赚钱――”杨草用一种呆滞的声音说道,“嫁了人就不能给他赚钱了。”姚玉兰吵吵嚷嚷的要她说说戏班里的事情,但是杨草根本不理她的话茬。一个人默默的整理公家发给的背包里的东西。
陆橙很老实的按照驻在警的吩咐,除了身上穿得衣服之外什么也没带,但是有姚玉兰却带了小挎包,挎包是旧得,看得出还缝补过,但是姚玉兰却很是宝贝――陆橙知道这是“干部”们专用得,她在村里的驻在警身上就看到过,村长和民兵队长去开会的时候也把这个很神气的挎在身上。
因为这个包的特殊性,所以成了身份的标志,就有人专门搜罗来淘汰下来的旧货自己用,成为一种时尚。
这个包大概也是从哪个干部手里淘汰下来,陆橙知道能搞到这种包的,要么自己的家人亲戚是干部,要么就是属于特别“有门路”,手里还有点闲钱的人。
多数女孩子的都带着点私货,象糖果、香皂、胭脂、手帕、梳子之类的女孩子喜欢的小东西。
一时间宿舍里好像叽叽喳喳的在开展览会一样,女孩子都在炫耀自己的东西,陆橙什么也没有,只好呆呆的站在一边。她很眼热别人的东西,每样都那么精致好看,自己家的收入也不算低了,但是为了哥哥娶亲的事情压缩开销的厉害,而且加来公社这边也没有店铺卖这些东西,心里觉得有点惆怅。特别是姚玉兰,不过是个“豆腐西施”!自己好歹也曾经算是布店的小姐呢。
过了一会宿舍里来了个女干部,穿得衣服熨烫的很挺括,可是看上去很稚气。好像比宿舍里所有的女孩子都小。陆橙知道这个女干部是个土著而不是首长――要知道女首长可是少得可怜的存在。陆橙在检疫营里见过来巡视的女首长,是个子很高的女人,而且显得特别结实,皮肤也很白,感觉和大明的女人长得有点不一样。
“立正!”她大叫了一声。女生们赶紧都站了起来,自动排成一排。
“我是何春,”女干部自我介绍,她虽然说话很大声,但是看得出很紧张,“***保卫士官生,也是你们的学队长。”她的目光扫了一遍,“谁是舍长?”
“我是――”陆橙赶紧举手。
“看见我进来为什么不喊立正?”
陆橙一时手足无措,呆了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现在是你们的学队长!”何春竭力表现出自己的“官威”来,其实她被调来当学队长之前被周洞天又给骂了一顿――周洞天认为她脸皮太薄,根本干不了预审,直接把她踢了回来等待重新分配实习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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