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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敌人在运送火炮。”从观察哨传来了消息。
“在哪里?”应愈把帽子往头上一推,举起望远镜看着,“看到了!”他大叫道,随后他拿起电话:
“柏林,你右前方官军正在推红夷大炮!赶快给他们一顿炮弹!”
“装填实心弹,目标距离1320米!”张柏林亲自上阵,举着望远镜测矩,“全连急速射!”
几分钟之后,张柏林组织的一个炮兵连立刻向火器营正在移动中的红夷大炮开火。
12磅拿破仑炮的发射的实心弹接二连三的向火器营劈头盖脑的砸了下来。第一轮炮弹砸在离开火器营不远的正在列阵的步兵队伍里,引起了一阵混乱。李陌刀大惊失色的看着土堤上发射的炮弹拖着烟雾飞越了前面的正在冲锋的步兵,直挺挺的向这里落下来!
“糟了!”他的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第二轮炮弹已经朝着火器营的队伍劈头盖脑的砸了下来。
一颗炮弹落在不远处,随后弹跳着向队伍飞来。直接将一头牛打成两段,随后血糊糊的炮弹又跳起来把几个民夫带倒在地,留下一地的残肢碎肉。接着又有几颗炮弹落在队伍里。整个火器营人喊马嘶牛叫的乱成一团,脱缰的马,受惊的牛在队伍里乱窜,无情的踩踏着到地受伤的士兵们。大炮翻倒在地,有一门炮车直接被炮弹击中,炮身被打得仰面树起再重重的栽倒,把几个倒霉蛋砸得脑浆迸裂。坚固到笨重的炮车只是被飞来的炮弹一擦就散了架。
李陌刀眼看着威力最大的红夷大炮不是倾翻在地就是炮车被炮弹击毁陷入泥土动弹不得,牛马死伤累累不说,受惊的牛瞪着血红的眼睛四处狂奔,四周的步兵被牛马冲撞,队列大乱。有人在骂“扑街”,有人在骂“x老母”,
幸好12磅火炮的急速射维持时间不算太长,李佰刀这才检出一条小命来。他的火器营里最有价值最有威力的红夷大炮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有的断成两截,有的炮身开裂,有的炮车毁坏,大炮深深的陷入了泥地。得用很大的人力才能把火炮挖出来。
李陌刀已经知道敌人炮火射程远超自己,不能再打将火炮推近了发射的主意――再往前恐怕连炮也架不起来。
当下收拾残兵退了回去,准备用二位可以施放十五斤炮弹的四千斤大炮了。这两位红夷大炮最远可以到到三里之外。但是能打中什么就很难说了。
“明军开炮了!”观察哨在步话机里叫了起来。张柏林一惊下意识的蹲下了身子,只见两个黑影划破烟雾已经朝这里飞了过来,但是这两枚炮弹一前一后都落在离开壕沟还很远的地方,只激起大量的泥土。接着又是两枚炮弹飞来,一枚在地上弹跳了几下,终于落到了壕沟里。
应愈用步话机呼叫观察哨:“找出敌人的炮位!”
很快火器营发射炮火的地方就被找了出来,测距显示,他们在差不多2100米的地方开炮。
“这么远的话红夷大炮的射程根本够不着。”林深河说。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两门红夷大炮的放了好几炮,炮弹却没有一发打到土堤上,最远的不过是靠着炮弹弹跳滚动进了壕沟而已。
李陌刀眼看着炮弹打出去之后连敌人的土皮都没沾到,心中大为着急。大呼“再加药!”
炮手原本已经按照铳尺的数字装填了最多的火药,现在听说还要加药,一个个大惊失色。因为大炮炸膛在当时的军中是经常的事情,一旦大炮炸裂,周围的炮手就算当场没有被炸死,也很难活命。
“加药!”李陌刀拔出佩刀朝空中一劈,“违令者-斩!”
在斩首的威胁下,炮手们多加了三分之一的火药。李陌刀为了表示自己不怕多装药,亲自点放大炮。
四千斤红夷大炮猛得爆发出一声巨响,沉重的跑车几乎是蹦跳着向后退去。两名躲避不及的士兵当即被撞得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这枚炮弹终于飞过了差不多二公里的距离,命中了营寨的一处凸角堡,但是这时候弹道已经低到了只能猛得撞在凸角的垒壁上,打下一块泥土而已。
“敌炮兵方位……”观察哨透过浓密的硝烟终于发现了李陌刀的红夷大炮发射时的烟雾。
“打掉敌人的炮位!”应愈下令,“我不要敌人的火炮干扰。”
但是即使是林深河也无法保证能用m1857在2000米的距离上立刻击毁这二个孤零零的炮位。连着发射了几枚炮弹都偏差的很远。大家正在忙乱的瞄准和计算的时候,忽然火器营炮位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响,一股浓烟直冲天空。
“敌人炮位发生不明爆炸!”观察哨报告道。
“是不是火药库炸了?”张柏林赶紧举起望远镜。
林深河摇头:“火药库爆炸要猛烈得多。我看是炸膛了。”
他估计的没有错,在连着“超强装药”发射了二次之后,一门大炮突然炸膛了。爆炸的冲击波和碎片顷刻杀死了周围的十多个人,李陌刀被冲击波冲出去十多米摔倒在一匹死马上才逃过一劫。
李陌刀支撑着身子爬了起来,脑袋晕乎乎的,耳朵嗡嗡作响。他使劲摇了摇脑袋,发现周围的士兵们全逃散了,连那位完好的红夷大炮也被丢下不管了。他的几个亲兵跑来把他架起来。李陌刀还想继续装填开炮,结果发现这门完好的大炮其实炮身上已经出现了裂纹。再开一炮自己也必死无疑。把他气得把佩刀在空中乱砍。
空气中又一次响起了髡贼炮弹飞来的呼啸声。一个亲兵赶紧夺下他的刀,说道:“守备大人快避一避,髡贼又要开炮了。”另外几个人将他架起来往后跑去。
“敌人的炮兵阵地已经完了。”张柏林给应愈打电话。
“很好,快组织炮火拦阻敌人的步兵!”
12磅加农炮的火力虽然猛烈,但是并没有使得敌人很快动摇,尽管每次炮弹落地之后产生的巨大杀伤效果都使得一部分士兵动摇溃退,但是他们很快就在军官的驱使下重新涌了上来。大队的官军已经涌到了离土堤五百米的地方。伏波军的榴弹炮也加入到轰鸣的行列里,开花弹不断的落在队伍中。尽管杀伤效果一般,但是炮弹落地能够爆炸还是使官兵们产生了极大的动摇。
当他们在炮火下终于逼近到距离寨墙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寨墙上伏波军的步兵军官们同时举起了指挥刀:
“标尺300米――放!”
几百支米尼步枪发出噼噼啪啪的枪声,密集弹雨席卷了整个前锋,几百人当即被中弹倒地。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得早已动摇的步兵终于支撑不住,冲向敌军的道路似乎从来没有这样遥远和危险。童以振连斩了几名溃军,还是阻挡不住潮水般退回的士兵。他正在大声呼喊,要将领们维持住,不许士兵溃逃。但是一发子弹忽然将他的马击倒,他顿时跌在地上,他身边的亲兵们赶紧把他架起来,童参将马上跳上第二匹马,但是这时候他的掌旗官的铠甲忽然在他眼前爆裂开来,掌旗官哼都没哼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下让他肝胆俱裂,髡贼正在用什么他看不到的火器射击。他知道自己已经处于非常危险的地步,再也不坚持要继续攻击了,任由亲兵家丁们护卫着撤了下去。主将一退,士兵们跑地更快。硝烟散去,只丢下一地的旗帜甲仗和尸体。
土堤上的士兵们爆发出一阵发自内心的欢呼声,许多人原本已经做好了殊死战斗的准备,没想到官军会这样快的就败退下去。骄傲、藐视和自豪感充满了他们的心胸,许多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欢呼着他们的第一次胜利
何如宾眼睁睁的看着四千战兵在连敌人的土堤都没有靠近就在髡贼的炮火下溃退下来。他寄予厚望,认为可以和髡贼的火炮相媲美的火器营居然连炮位都没架起来就被敌人的大炮打得人仰马翻。他的脸色完全阴沉下来,这样的仗还怎么打?连近身肉搏的机会都没有!他已经看出来,髡贼的大炮比红夷大炮打得远,打得准,而且发射的速度也快得多。比起很久才能放一炮的红夷大炮,髡贼设在土堤上的大炮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在喷射着浓烟烈火,把弹丸雨点般的倾泻在官兵的头上。
“启禀大人!”一名亲兵急匆匆的跑来跪下,“雷廉参将赵将军阵亡了!”
“什么?!”何如宾吃了一惊,赶紧举起望远镜朝着赵千驷主攻的方向望去,那二千人正在溃不成军的往回逃跑。
还没有接战就死了一员大将!他赶紧问:“赵将军是怎么阵亡的?”
“回禀大人,是中了鸟枪……”
“胡说!”何如宾再也无法遏制自己的惊慌,“本镇看得清楚,他的大旗离寨墙足有六七百步,如何能中鸟枪?”
亲兵不知道为什么大人对到底中了什么阵亡的如此计较,赶紧禀道:“小人不敢胡说,赵将军尸体已经抢回,正在营中,确系中了鸟枪。”
“滚!”他怒喝一声,喘了一口粗气,大声传令:“击鼓!”
随着鼓声,从营寨中开出了新一波的生力军。这是练兵游击的人马,还有制标和抚标。堪称是这次征伐中最精锐的人马了。当然他还有镇标兵和五百家丁,但是这是他的本钱,不到最紧要关头他是不会动用的。
他将三个营的营将叫来,面授机宜。
“大伙都瞧见了。”他阴沉着面孔,“髡贼的大炮很厉害。打得远,打得准。李陌刀的火器营没开炮就给打残了――指望不上了。你们一会摆开阵势的时候要记得,队伍要摆得松。一队一队的要分开。不要再象童、赵两位将军那样人挤人,密密麻麻的往上冲了!”
“卑将们明白!”
何如宾缓缓道,“哪位将军的人马首先登寨,本镇就给他记头功!”
何鸣看到官军还没有接近大寨就溃散了感到十分意外,他暗暗的记过数,整个土堤上的大炮发射最多的一门也才发射五十多发炮弹。炮火远远谈不上密集的地步,四五千人马就这样退回去了。就算是中古时代的军队吧,当年祖鲁人打英国人好像也打得尸横遍野才溃散的。看来明军的战斗意志不高。不过他听说大图书馆历史研究组的人说过,明军的精锐和一般部队差别是很大的。
“刚才发动进攻的是雷廉参将、潮州参将两部。”东门吹雨已经拿到了最新的观察哨汇总过来的报告,
“根据观察哨观察:至少有31名千总及千总以上明军军官参加了进攻。我方确认击毙5人,疑似击毙7人。根据狙击手报告,雷廉参将赵千驷在战斗中被狙击手击中,目前生死不明。”
听说狙击手击中了一名主要参将,何鸣点了点头,狙击手的威力果的然不可小觑。毕竟火炮再厉害也做不到这样的精确打击。
“炮兵共发射炮弹493发,实心弹371发,榴弹122发。”他翻过一页,“消灭红夷大炮十一门。”
“我方伤亡和损失装备数字。”
“轻伤五人,无死亡,无损失。”





临高启明 第八十九节 土堤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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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节 土堤激战
战斗的状况果然和参谋部估计的一样。何鸣想。但着明军只败了一阵而已,对方旗帜没乱,人马也没有动摇的迹象,从鼓声和军旗的移动情况看,敌人正在加紧调兵遣将。这一阵,敌人肯定会调动精锐主力来全力攻击了。
“敌人在调动新得部队。”观察哨不断的传来新得情报,“敌人在从城里运东西出来!”
何如宾调兵遣将,积极准备着第二次进攻。为了抵御髡贼的火器优势,将火器营和辎重营的大批鸡公车集中起来,上面堆积了许多装满了沙土的口袋和草包,都用水淋湿了。有的车上还装上了从县城中拆卸来大量的厚重的门板,连县衙里的几扇厚厚的包着铁皮的大门都被拆了下来。刘敬选按照中军的命令,亲自带着衙役到处拆木板,收集手推车和口袋,免得“贻误军机”。军中的木匠、铁匠急急忙忙的进行着改装。
再厚的门板,哪怕包上了铁皮也抵挡不了炮弹,这点基本的道理何如宾还是懂得,他单行的是敌人的鸟铳。
从昨天开始的几次接战来看,髡贼的炮利之外,鸟枪也很“利”,光这三百步外取人性命的威力就能让士兵丧胆。髡贼炮再多,也不过二三十门,和人手一支的鸟铳比起来,威胁反而不算太大。
土袋和门板在冲锋的时候用来掩护士兵,抵挡铅子,等到了壕沟下面,就可以用它们来越过壕沟。借助千里镜何如宾看得很清楚:髡贼的土堤很宽,但是并不高,充其量不过二丈高,上面除了一道低矮的沙袋堆砌起来的矮墙之外没有防御工事。至于那些用木杆搭建起来的塔楼太过单薄,不可能装有大炮,最多有几名鸟铳射手而已,构不成大的威胁。
何鸣一边注视着明军的动向一边命令给士兵们分发高热量干粮和水――下午的战斗很可能会非常激烈,而且持续时间会很长。
“赶快吃饭,准备打仗!”
第二次攻击在午后展开了,展开进攻的是这次讨伐中明军的精锐,中央是抚标的一千五百名标营战兵,由号称猛将的游击王道济指挥。他的左翼是制标游击李光的一千制标战兵,右翼是练兵游击王熙的一千二百战兵。
炮声一响,只有车轮滚滚,几百辆鸡公车或者堆满土包或者树立着木板在前开路,后面是以长列纵队跟随着的官军步兵。
官军将领们已经见识到了伏波军的炮火优势,这次不再采用密集的队形一起往上涌,而是让人马分散成为较为稀疏的队,纵队与纵队之间拉开距离,免得髡贼一炮下来就能打出一条血肉胡同来。
一波又一波的人马在军鼓声中涌动着向前,烟尘滚滚,将领们骑着马在队伍中大声的吆喝着,驱赶着部队前进,他们身后大旗飘扬,簇拥是人数不等的亲兵和家丁,一个个刀出鞘箭上弦,随时准备护卫自己的主将与敌人或者与逃兵厮杀。
土堤上的大炮又开火了。大炮的发射时的浓烟和火光使得所有的明军将领和官员都震动了一下,他们已经知道,随着那些浓烟和火光,将会有什么用的事情发生在正在空地上奔跑着前进的士兵将佐身上。每个人都在凝息屏气的注视着战场。
炮弹的黑影发出可怕的呼啸声,接二连三的落在队列里,什么也阻挡不住这些黑色的跳动着的铁球。一旦落到队伍里就会响起一阵惨叫和哀号。硝烟散去,地上只留下一摊一摊的尸体和断肢碎肉。炮弹即将要坠地的时候速度已经慢得仿佛伸手就可以接到。一个鲁莽的把总用自己的铁枪向上一举,象拨打箭矢一般猛得挥舞着,不知死活的想把炮弹打落在地。炮弹打断了矛尖,一股巨大的力通过枪杆传导到的他胳膊上生生的撕裂了半个身子。有人转身就想逃走,却给后面督阵的军官们瞬间砍杀。
“往前冲,往前冲!”将领们在发号施令,他们自己也不安全,除了不问官位大小碰到就死的炮弹之外,不时有人会突然坠马,有些人骑着马盘旋着,装模作样的挥舞刀剑吼叫着,但是自己再也不往前走。
随着队伍愈来愈逼近土堤,火炮的发射也愈来愈密集。随着明军冲到了距离五百米的地方,炮兵开始发射榴霰弹和榴弹,炮弹或者在空中爆炸或者在落地而炸,碎片和铁弹将成排成群的士兵击倒。
“快冲!快冲!”军官们挥舞着刀,“往土堤下冲!”
士兵们发出轰然的号叫声,犹如垂死的野兽一般向前快速向前涌去。黑压压的队形向着土堤前猛冲。伏波军的炮手都脱光了膀子,尽着一切力量快速的发射着炮弹。炮声此起彼伏,整个土堤上已经完全被白色的浓烟所笼罩,只有突出在上面的哨塔犹如一座座云端上的阁楼一般浮动在烟雾之上。云层下面是惊涛骇浪一般翻滚着正在逼近的人群。哨塔上的狙击手们已经失去了一开始慢慢的装弹,亲自寻找目标,仔细瞄准射击,摇摇头或者点点头再往自己身边的木板上画一个记号的悠闲劲道。每个人都是快速的拉栓瞄准击发,然后赶快再寻找第二个目标。
“目标300米,霰弹!”张柏林终于喊出了装填霰弹的口令。战斗终于进入到近身战的水平了。十几门大炮迅速装上了霰弹发射。
“放!”
27枚霰弹随着炮口的每一次跳动后退喷射出去,构成了一道密集的弹幕。许多士兵还没有接近到壕沟就被击毙了。
“步兵射击!”何鸣眼看着官军不顾炮火,已经逼近了壕沟。有的士兵已经将土袋,鸡公车和阵亡士兵的尸体往里面投,要填塞出一条道路来。虽然他们很快就成片的霰弹击毙,但是后续的人马正在源源不断的涌来。
“标尺150米,放!”
火炮发射的烟雾太浓了,没有人看得清楚目标,步兵就装定了标尺,并不瞄准直接一排又一排的打着齐射,清脆的枪声接连不断的响着,很多人没有靠近壕沟就被中了枪倒下,有人向后退,但是何如宾已经加派二千人马紧随着冲了过来,滚滚的人群再一次充满了战场。前队顶着后队的向前猛扑。
“冲呀!杀过壕沟去赏银五两,登上寨墙赏十两!”几个军官带着亲兵策马沿着已经混乱的官军队列飞奔着吼叫着鼓励士气。
“都给老子冲!斩髡贼一级赏银二两!斩髡贼主任者赏银五十两,畏缩不前,怯战后退者,斩!”
王道济身先士卒,冲在前面,他身边的家丁和亲兵已经死伤了一半,掌旗官也换了二个人,但是他还是第一个把队伍带到了壕沟边。一些弓箭手已经在壕沟边张弓搭箭,发射出密集的箭矢。土堤上出现了第一波伤亡。三眼铳手也跟着发射三眼铳。
田凉站在本连的右侧,他的耳朵几乎被枪炮声震聋了。他看到连长――不顾死活的干脆跳到了矮墙上,挥舞着手里的指挥刀吼叫着,声音几乎压住了全连排枪的射击声。这时候五六支羽箭从烟雾中射了出来,其中一支射中了连长,他哼了一声就从土堤上摔了下去,顷刻就被官兵砍去了首级。
士兵们惊呆了,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开枪。田凉吃惊的指挥刀都差点落到了地上――连长这个一贯军事训练考核都名列前茅,敢打敢冲的人就这样死了!
“快,田少尉,该你上了!”连司务长看到田凉还在发呆,赶紧把他连推带搡的弄到连旗下。
田凉一时间差点连喊的口令都忘记了。发现本营有连长阵亡赶紧跑过了督战的游老虎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发什么楞!开枪!”
田凉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指挥刀猛得往下一劈。
“齐射!放!”
一阵海风吹来,将浓厚的硝烟吹散开。一道红色火蛇沿着土堤翻飞着,到了壕沟边正在放箭填沟的士兵们在左右两翼的火力夹射下纷纷栽倒在壕沟里,但是第二批人又涌了过来。
付三思注意端着sks步枪,一边注意着整个营的状况,一边不时拿起枪射击几发子弹。他专打壕沟边的军官和弓箭手这样的投射兵。他的枪法很准,而且射击的时候不受外界影响,基本上是一枪一个。
眼看着壕沟有几段已经被尸体和沙包填满,愈来愈多的明军涌到了寨墙下,尽管他们避开了正面的火力,但是从另一面斜面发射的步枪火力依然将他们成批的击倒。
然而随着大量弓箭手和火器手冲到壕沟旁进行掩护射击,土堤上的伤亡也增加了。付三思感到时机已到,从手边拿起一个手榴弹,拉环投弹一气呵成。
“投弹!”他在手榴弹出手的同时大声命令着。
“投弹!投弹!”一叠声的命令在土堤上传递着。正在射箭和填沟的士兵们只看到土堤上丢下许多小铁疙瘩。
手榴弹接二连三的爆炸着,尽管装填黑火药的手榴弹杀伤效果一般,但是许多手榴弹一起投掷的威力和声势还是很惊人的。接着又是第二排第三排手榴弹不断的投下,这个距离上霰弹已经不能发挥作用,只能向纵深发射。手榴弹成了最好的武器。拥挤在壕沟旁,土堤下的官军士兵在手榴弹雨下几乎毫无躲藏之处,纷纷倒毙。
前一批人还没有倒下,后一批人已经在将领们的驱赶下涌了过来,士兵们一批又一批倒毙在凸角堡之间的空地上,土堤上的每次排射都如同一把镰刀迅速的收割掉一批人的性命。烟雾笼罩着土堤,远处的人只能看到步枪和火炮发射时的火光。
土堤上的伤亡愈来愈多了,许多步兵中了箭和三眼铳发射的铁子,卫生员不断的拉走倒下的伤亡者。土堤上的步兵阵线开始薄弱起来了,火力也随之稀疏。
第一批官兵趁着火力开始稀疏,已经拔掉砍掉了斜插在土坡上的标准竹签,虽然他们不断有人中枪滚落下去,但是后面的人依然一批一批的涌来。已经用梯子或者干脆就是手足并用的的爬了上来,他们立刻被步兵的刺刀解决了,但是爬上的人愈来愈多了,有的三眼铳手也爬了上来,发射完之后就用这沉重的铁器当铁棍用,许多冲寨的官兵边爬边向土堤上投掷燃烧的火罐,这种陶瓷火罐尽管不能爆炸,但是落地之后的火焰和烟雾也造成了防守者一定的混乱。步兵们开始被逼得步步后退,阵脚大乱。一个把总猛得跳上土堤,他的长刀一刀砍断了一名步兵的步枪,将他刺倒。随后又砍倒了另一个扑上来的步兵。两个拿着长矛扑上来的民兵在他挥刀乱砍的气势下居然连连后退。眼看着他身后上来的官兵愈来愈多,把总的胆气愈发壮,猛冲几步,将已经溃不成军的民兵逼退,伸手就将一面军旗插到了土堤之上。城上城下的明军士气大振,同时发出一阵激烈的嚎叫声,舍生忘死的冲向这里,眼看着就要在土堤上打开一个突破口。原本还拿着民版半自动m14的一枪一个过瘾的林深河大呼一声,手中拿着上了刺刀的m14冲了过来,眼看双方就要近身格斗,只见他往旁一闪,大喊:“放!”
他身后的一挺装在手推车上的打字机立刻发出巨大的吼叫声,密集***的铅弹将所有爬上土堤的官兵一扫而空,一个人的脑袋当即被打碎,一个被铅弹撕成了几快。侥幸没被击中的也连滚带爬的从土堤上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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