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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一般的官绅大户,若没有什么火烧眉毛的急事,绝不会一清早候着城门出城!”林铭脱***上的大氅随手丢在椅子上。
“请用茶。”余葆存先让过茶,这才缓缓道,“依林老爷所见:高大人是被在那一行轿马中了喽?”
“十之***。”林铭很有把握的说道,“此事很是蹊跷。”





临高启明 第七节 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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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踪迹
林铭前几天和府县衙门的快班头子充分的交流,初步掌握了高舜钦在广州的活动规律。和所有大员一样,高舜钦在广州活动范围不大,除了上衙、拜客和官僚大户之间的酬酌之外,很少外出。因为他强烈的攘夷主张,与当地在对外贸易中获得了大笔灰色收益的广州官场的政见分歧很大,所以他和广州官场来往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的宅邸之中。
林铭专门踏勘了整个高宅。高宅面积不大,是一座前后三进院落,外带东西两跨院,外带花园一座的中型住宅,过去是广州某洋商的私邸。因为是富商之家,修建的时候房屋的用料用工都非常的讲究,清水砖的围墙极高,至少都有二丈四五尺的模样。不借助工具根本不能爬上墙头。
所有门户均有锁,门户钥匙统一由管家娘子掌握,每日晚上缴回上房。入夜之后各院全部关门落锁,主要门户均有专人看守,而沿着整个围墙,整晚都有家丁更夫巡逻守护。应该说这番布置是相当严谨的。
而且内书房在宅邸的核心部位,如果说有人能在黑漆漆的夜晚翻过高墙,躲过巡逻,深入宅邸的深处,最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高舜钦这么个大活人带走,林铭认为这是不可能的。虽然世上流传着很多来无影去无踪的飞贼传说,但是林铭家是世袭的锦衣卫。他自小耳熏目染,听长辈说过许多案子,年纪轻轻就见多识广,自己经办过的案子也不少,知道其中夸大的成分极多。他认为若真得是有人将高舜钦绑走,在高宅内必有内应。
在拷问嫌疑犯上,他可没有余葆存那么犹犹豫豫,瞻前顾后了――余葆存连高宅里有头脸的大丫鬟也不敢用刑,只是传唤来讯问几声就算过场了。在林铭看来简直就是“放纵”。
除了苏爱是高巡按的宠妾,事情不明朗前暂时免去皮肉受苦只让她“陪审”之外。由广州府出牌子,又将当晚看守门户的门政、更夫、家丁,负责管理钥匙的管家娘子甚至苏爱的贴身丫鬟全部提来连夜严刑拷打。鞭子、板子的敲扑,一众人犯的嚎哭……闹得行人宁可绕远也不从广州府衙前经过。
林铭一度怀疑管家娘子――她是广东本省人,勾结本地匪类有天然的优势,而且她掌管钥匙,对府邸内的道路、作息十分清楚,是极有用的内应。因而吩咐李永薰重点拷问此人。
李永薰因为是闹着跟来和表姐夫“一起办案”的,为了表现自己不是无用的累赘,在拷打犯人上十分卖力。她家原本就有祖传的手艺。下手整治起女犯来更是毫不含糊,一干仆妇、丫鬟被她折磨的死去活来。“陪审”的苏爱干脆吓得昏了过去,关照人把她扶走得时候李永薰发觉凳子上湿淋淋的。
“看人家吃几下鞭子就吓得濑尿了。”李永薰一脸的不屑一顾,“真是比大小姐还大小姐。”
管家娘子受刑不过终于供认:高巡按不见的当天早晨,更夫发现后院门的锁是打开得。当时报告到她那里。管家娘子恐怕是自己失职未查,一旦报上去会被主家见责,而且粗粗看去并无窃贼行窃的痕迹,便叫人又将门重新锁好,让众人不要言声。等后来听说老爷失踪了,愈发不敢将此事声张出去了。
林铭如获至宝,又将当时的其他几个人拘来拷问,各人供述果然契合。现在高巡按是如何消失的算是大体明了了:不管是高巡按被人绑出去,还是自己走出去,显然都是从后院那扇打开的门出去得。
问题是其中还有许多环节弄不清楚,即使再拷问也还是查不出内应是谁。但是这时候他得到了靖海门那边的消息。林铭觉得此事有了新得突破口,立刻带人沿途追查下去。
以锦衣卫的声势,只要亮出牌子,沿途士民工商无不问一答十,不敢隐瞒分毫。而一大早就出城的轿马又的确很惹眼,所以很快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一行人出广州之后立刻上了去往佛山镇的官路。
到了佛山镇之后,打听到一行人在这里落轿打尖。为首的主人气度颇为体面。在几个从人的簇拥下在本地一家酒楼的雅间里用了饭。出手颇为阔绰。店老板和“企堂”虽然看得不甚真切,但是阐述的相貌特征却和高巡按有几分相似。
林铭大喜,这多半就是高舜钦了!至于他是被胁迫着还是自愿,并不要紧――重要得是高巡按还活着。
“这真是天大的喜事!”余葆存听着他说了这一番逻察的经过,顿时喜形于色。高巡按只要没死事情就好办多了。余葆存最怕高舜钦死在广州府地界上――他这个守土的官儿是很难逃脱责任的。
“呵呵。”林铭冷笑了两声,知府的念头他知道的很清楚,“葆公!你也想得太简单了。高大人虽然在佛山的时候还安然无恙,这都过去七八天了,焉知他此刻是否平安?”
“是,是,心公辛苦了。”余葆存当然明白林铭的意思,悄悄的塞上一张德隆的票子,“弟兄们辛苦一场,给兄弟们饮茶。”
林铭眼角一撇:五十两。这个数字他还算满意――等到结案之前,少不得还要和他讨价还价一番,弄个千把银子花花。
“好说。”林铭坐在椅子上。佛山是他的老巢,人头更熟。手下人出去转了一圈就得到了重要的消息:这一行人在佛山停留了半天,期间买了许多干粮和路上要用得东西。接着包定了一艘上行三水县的客船走了
余葆存惑然不解:“去了三水?”
林铭和他手下的人对此很是不解:这条水路他们很熟悉:上行客船沿江上行,不但可以到三水县,船只一路往北,经清远、英德、韶州、韶关,最后到达南雄州了。从南雄州走陆路翻阅大庾岭就出了广东了。
“是啊,兄弟我也很是不解――高大人在三水有什么故人亲朋么?”
“从未听说。”余葆存皱眉道,“再者,就算是探亲访友,焉有不告而别之理?”
“正是。”
林铭当即派出手下几个得力小旗沿江追查下去,一路查访高大人的动向。自己带着其他人返回广东――他觉得这事情的根源应该还是在广州。他认为有必要查清楚在广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他认为高巡按自己出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高大人好好的在广东当官,即没有朝廷调动的谕旨,又没有接到家中有长辈病故的信件要回家奔丧守制,是不可能就这么离开广东的。所以按弃官而走的可能性最小。
“高大人多半是为歹人挟制所去。”林铭说道,“只是不知道这伙歹人是何方神圣,到底为何要挟制高大人?”
“莫非是为了钱财?”
“不象。”林铭摇头。为了钱财绑架地方大员,世上还没有这么大胆的匪类。绑架富户来钱不是更快更安全?
“莫非是澳洲人或者佛朗机人所为?”余葆存道。高舜钦的政见是攘夷,他的突然消失不管是对澳洲人还是佛朗机人都非常有利。广州的攘夷派失去了这样一位官场上的强力后盾,影响力会丧失不少。
林铭想,这是非常有可能的。然而要真是他们所为,路线就不该选择从佛山走三水,而是直接从黄浦下珠江口才对。不管是佛朗机人占据的濠镜澳还是澳洲人占据的香山澳,可都在广州的南面。
“恐怕是使声东击西之计吧。”林铭缓缓道,“我已经派人去三水追查高大人的行踪。南边的,我也会另外派人去查访。”
“有劳心公了。有什么需要学生帮忙的,学生一定鼎力相助!”
林铭和手下人下榻的地方就在高宅的一处院中。经历了这几天的来回奔波,他身体很是倦乏,匆匆盥洗更衣之后躺在床上却睡不着。高舜钦的失踪案有太多他理不清的细节了。综合看起来,高大人被人强行挟持而去有的可能性极大,但是挟持者是谁,动机是什么,他们又是如何办到的,还是一连串的迷。
总体来看佛朗机人和澳洲人的嫌疑最大。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是他们干得,逃跑的路线也对不上。林铭想:很有必要立刻再派几个人前往珠江口一带打听消息。尽量把高顺钦的下落查清楚。
把情况都查明白了,才好讨价还价。
林铭袭官的年头不算太长,但是官场的一套却很明了。事件的真相有时候并不是最重要的,如何尽可能减少“麻烦”才是最要紧的。高舜钦的失踪案看似官场上下都很紧张,但是他们紧张的不是高巡按的安危,而是此事最终会给仕途带来什么样的负面影响。广东官场现在已经禁不起新一轮的大风浪了――王督之死算是给琼州的惨败背了黑锅。再要闹出一个高舜钦案,广东官场可就再也没法糊弄了。




临高启明 第八节 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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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澳门
林铭到广州参见李逢节之后,何诚宗专门来见他,说了些场面上的客套话,临走又留下一张二百两的票子。林铭虽然是个锦衣卫世袭试百户,祖传的作威作福的套路,但他不是个二,自己全家既然祖祖辈辈在广东地面上过日子,还是要卖官老爷的一个面子,尽量帮着官场掩饰对自己只有好处。巡抚的意思不用多说他也明白――一定要把责任给择出去。
最好得结果当然是直接把高舜钦找回来,各方面皆大欢喜。如果找不到,该如何上报就是费脑子的事情了。
林铭知道自从何镇兵败之后,幸而王尊德是及时死了,这才让一干幕僚师爷们有了充分发挥的余地――总而言之,王尊德成了罪魁祸首,李逢节在后方调度支应,何镇在前方奋勇拼杀,将士用命……最后官兵先败后胜,力战旬月,挫败髡贼攻府夺县的企图……髡贼穷极跳墙,窜犯广州,又为海防参将许廷发所败,琼州全府安堵,未有一府一县之失……
这种讳败饰功的套路在这件事情上同样可以用。他思来想去,万一高舜钦真得死在髡贼或者佛朗机人之手,最好得处理办法还是报一个“下落不明”弄成悬案――当然,这得看李抚军他们是不是知趣。反正他林铭在这起案子里只是“客卿”。
林铭把前因后果想了又想,直想得目光炯炯,愈发失了困头。这时外面已然敲过三更。忽然他听到院子里有大声开关门的声音,不由得奇怪――深更半夜的,高宅里现在除了看守的衙役并无外人,谁在院子里走动?他急忙起床,凑到窗户上的镶嵌的一小片玻璃上往外看去:原来是他的小姨子。这这小妮子不知道吃了什么药,这会正在院子里盯着天空发呆。
“又在发什么神经了?”林铭对这个从南京跑来的小姨子很是头疼――因为她始终不肯回去,南京那边来过人接过一次,她又一次偷跑,直到来人回去才算又回来了。言明她爹不退婚就坚决不回去。这让林铭的处境很是尴尬。作为表姐夫,他有义务照顾好保护好小姨子,但是这小姨子又不是省油的灯,天天闹着要和他一起出门“办差”――林铭自己上衙门都是虚应事故,要不就是四处打个秋风,哪来这么“大案子”。
林铭有心不予理会,让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发神经,但是他素来对身边的女人怜香惜玉――虽然李永薰是自己的小姨子,不便染指,但是现在总还是“家里的女人”,万一着凉生了病就不好了。当下穿上衣服,推门出去。
……
林铭暗暗骂自己是个见了女人就昏头的笨蛋!昨晚上和小姨子在院子里促膝谈心看星星,气氛好得一塌糊涂,特别是小姨子说出“不想回房睡”和把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的时候……结果不知怎么得就变成答应带她一起去濠镜澳开开眼界。看着兴高采烈的李永薰,林铭意识到自己上了这小丫头大大的当。
林铭知道李永薰年轻好动,爱瞧新鲜事。到佛山安顿下来没多久就通过老婆的枕头风想要去濠镜澳,他一直撑着没答应。这次居然稀里糊涂的答应下来,不由有些懊悔。
然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是对少女许得愿。林铭明知道这块肥肉自己是不可能吃得,还是不由自主得做起了讨好女人的事情。好在这会小旗去追查高舜钦的踪迹还没回来,去一次濠镜澳也不过就二天的功夫――误不了事。濠镜澳虽然是佛朗机人的地盘,却还在香山县丞的治下,他堂堂的锦衣卫试百户,县丞老爷自然要竭力照应,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你们是什么人?!”高舜钦沉声问道,“竟敢如此大胆!你们知道本官是谁吗?!”
一缕阳光从靠近屋顶的很高得一个窗户上投射进来,使得屋子里光线明亮。他环顾四周,觉得这房屋的模样很奇怪,不类中华。
高高的尖屋顶,没有天花板,露出桁架的支撑结构。地板是石板的,墙壁涂得雪白。整个房间里只有一道门,现在关着。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他坐得一把厚重的椅子之外,什么也没有。
站在他面前的几个人,虽然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一个是小商人的打扮,另外几个是青衣小帽的仆役装束,但是表情气度显然都不是见了官就发抖的大明百姓。
为首的人轻轻点一下头:
“您是高大人,广东巡按御史。”
“既然知道,你们还敢冒犯朝廷命官!”高舜钦冷笑着。
为首的人轻轻笑了笑,拉下了头上的帽子――象变魔术一般,他的脑袋好像立刻脱了一层皮一般,露出短短的发茬。
“你们是髡贼!”他又惊又怒。
“本官乃大宋澳洲行在权知内客省使。”这年轻人流利的吐出这么一句话,为了说清这句话,他私下练习了无数次。以充分表现出大宋威仪来。
高舜钦一愣,他对宋代历史并无研究,被江山兜头一罩有点反应不过来。然而他马上冷笑起来:“海外蛮夷尔!”他接着想到,既然髡贼把他绑来了,此处必然是他们的老巢临高了!他自从被绑之后,一直半清醒半昏迷,记忆非常清楚,有点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出过海了。残留不多的印象里似乎是上过船得。还听到过海鸥的叫声。
他不由得心里一沉:以自己过往的攘夷言论,不用说这伙自称大宋后裔的海外蛮夷是恨自己入骨了。想必特意大费周章的把自己抓来是要百般折磨再凌迟处死。以恐吓广东的朝廷官员。
想到这里,高舜钦不由得万念俱灰。髡贼能在广州城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从宅邸中绑走带到临高,其手段和本事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的想象。恐怕迄今为止,广州城里的官儿还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临高。更不用说来营救自己了。
“这里定然是临高了!”他紧张的问道,“尔等想怎么样?”
“款待大人几日。请大人稍安毋躁。”江山说道。
“哼,你们定然是向让本官改弦易辙,为尔等贸易上表说项了!”高舜钦大声道,“这是痴心妄想!本官绝不从命。”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气势汹汹,实际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伙髡贼准备干什么。从那髡贼亮出所谓的“大宋官衔”来看,多半是要要自己以身事敌了!
高舜钦当然不肯投降,这伙自称大宋后裔的海外蛮夷不过占据了临高一县,再大的局面无非割据琼州府自己称王称霸沐猴而冠。他堂堂的进士出身的巡按御史如何能去伺身从贼?
“我等决不要大人上表。”江山心平气和的说道。
“莫非你们想劝降本官?这更是痴心妄想!”高舜钦提高了嗓门,“我自束发受书,习知忠义二字。身为朝廷大臣,不幸陷于敌手,为国尽节,份所当然。断无惜死之!”
“大人言重了。我大宋还不缺几个官儿。”江山微笑着,毫不动怒。这话近乎羞辱,果然对方露出愤怒的表情来。他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反应,特别是肢体语言――这是落在他们手里的第一个大明高官。高巡按不同于他们以往接触的吴明晋、孙瑞伍、王赐等人――他们全是官场上的失败者,混日子的基层公务员。而高舜钦是堂堂的巡按御史,前途远大。属于官场中的红人。他们真实的思想、意志和气节到底如何,是对外情报局一直感兴趣的内容。
显然,这位大明高官的内心非常紧张――他并不象他表现的那么视死如归。但是,他的言辞中表现坚定性也非全部虚张声势。
此地不是临高,也不是香港,而是澳门的对外情报局新设的“安全屋”。薛子良带队在广州“掏被窝”得手之后,按照林佰光的建议,全队往佛山、三水方向转移。适当的将高舜钦“曝光”了几次之后,小组在三水往清远的半途中兵分两路,一组带着高舜钦悄悄下了船,转回广州,由对外情报局的接应人员的安排下坐船出珠江口到澳门。另一组继续坐船向北航行,一路留下少量的蛛丝马迹,吸引追踪者的注意力。
按照原计划,绑架高舜钦之后原本打算把他送到香港关押。但是江山此时正好在澳门办理开设澳门站的工作――随着香港开发计划的展开,在澳门直接布点的工作也提上了议事日程――在他的建议下临时改为将高大人窝藏到澳门。澳门距离广州亦很近,根据广州传来的消息随时可以应变,而且此地不是澳洲人的地盘。
“要严加看守,不能让他跑了。”江山吩咐驻澳门的元老,“他要跑了可就出糗了。万一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清除掉。”
元老院和执委会都没准备让高大人当未来的政协委员,所以高巡按的命运大致被决定了。至于什么时候让他“消失”,得看广州的局势和下一步的走向。




临高启明 第九节 农场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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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农场的夫妻
吴南海站在一颗木棉的树苗前――这是十多天前他刚刚种下的。树苗是从农庄种植园的苗圃里取来的,树干已经有拳头粗细。移植的时候有些发蔫叶子已经返青。树根下已经埋下了上好的肥料,这棵树今后一定会长成参天大树,见证他和初晴的幸福生活。
一阵威风吹来,枝叶簇簇的响着。吴南海的嘴角露出一丝踌躇满志的笑容来。
“老爷――”初晴在身后叫了他一声,“天气早晚还是凉得,还得添件衣服。”说着一件民版的m65披上了他的肩头。
“天气再冷,也得有十七八度,怕什么。”吴南海握住了初晴的小手――手上的皮肤很粗糙,还有老茧。她作为农场最早的职工,一直是吴南海身边的得力助手,不但亲身参与管理工作,许多体力活也是亲力亲为。农场咖啡馆从无到有,变成元老们最爱来的非官方休闲场所,初晴功不可没。
初晴即要殚精竭虑的管理农场的三产运作,又要负责农场职工的后勤管理;还要照顾在农场里吃喝拉撒,把农场当旅馆的一票生物界的元老的日常生活;最后是“主人”――吴南海的一切生活琐事,从起床打洗脸水到晚上陪睡满足他的一切需求和欲望。
吴南海觉得,如果初晴做了这么多也得不到一个合适名分的话,实在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所以决定和她正式结婚――尽管有元老置疑初晴的出身过于卑微,作为元老的正妻是否合适,吴南海还是力挺:“本时空的地位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这即有对初晴的感激爱慕在其中又包含着现实的考虑:让一个丫鬟出身,无牵无挂,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做正室,免除了自己对妻子娘家的一切义务――妻子出身太好,娘家势力太大,将来很可能会成为元老院的定时炸弹。
“老爷――”初晴有点羞涩的低下了头,却没有把手抽走。几天前,她已经在新落成的小教堂里正式和吴南海结成了夫妻,婚礼是在何影的主持下进行得,出席的还有萧子山、农业口的万家兄弟、叶雨茗、独孤求婚等人,以黄大山为首的在农场长期吃喝居住的生物界的一票人,还有是几个同是***徒的教友:包括雷恩在内。以王田为首的农场归化民职工的骨干……最后是白多禄代表天主教会参加了婚礼,馈赠了一本有吴石芒签名,耶稣会赞助印刷的真皮中精装版《圣经》。
婚礼仪式很简单,在吴南海的要求下由夫妻双方左手按圣经,右手按穿越众《共同纲领》,然后共同宣读誓词。誓词是吴南海自己起草的:
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我吴南海/初晴愿意娶/嫁你作为我的妻子/丈夫。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您、珍惜您,对您忠实,直到永永远远。阿门。
双方在誓词上签字礼成。随后由萧子山颁发了由副民政人民委员刘牧州签发002号“元老结婚证书”。仪式结束之后,在农场咖啡馆摆设了简单的宴席招待宾客。第二天吴南海又亲自给所有在临高的元老派发了喜糖,同时给整个农业口的归化民职工派发了喜糖。众人皆大欢喜。
“不要叫老爷,叫我南海。”吴南海低声说,“我们现在是夫妻,不是老爷丫鬟。”
“嗯。”初晴虽然已经不是初承雨露,然而这一次是有名有份,雨露的滋养自然也不同于往日,面似桃花,眼如春水,说不出的婉转妩媚。她低低叫了一声,“南海。”
“这就对了。”吴南海搂住了新娘的肩。虽然怀中的肉体他非常的熟悉,现在的感受又和过去不同。
他们的身后,就是刚刚修建起来的新教小教堂。这是吴南海自己掏钱修建的,元老里有几个***教的新教徒,所以一开始吴南海就把农场小教堂定位于联合礼拜,不单单属于自己的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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