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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张彪是历史学硕士研究生,魔术爱好者,擅长硬币魔术,在准备投身情报工作时又苦练各种“手技”,准备以江湖艺人的身份作为侦查掩护。他将是童贯的主要组员。
“要在太平年景,倒还好说。这三四年可都是大明的末世。”吉谏章有点不放心的说。他一身师爷账房的打扮,吉谏章写得一笔好毛笔字,在情报局又经过这方面的特训。
童贯却满不在乎:“真正大乱的时候还没到来,这会我们要去的长江沿岸各个州县还是有王法的。再说我们还有个武林高手护卫嘛。”
徐天琦说:“我对武林高手不大信任,宁可多带点子弹来得可靠。”他原本在外事部门工作,因为眼下外事部谈不上多少工作工作很无趣。临时决定投身情报工作――他受训的时间比较少。童贯准备把他安排在情报站,作为常驻人员。徐天琦的专业是英语――这当然派不上用处,但是他本人对江淮方言颇有研究,也算是一种有用的技能。
“武林高手也好,手枪也好,都不是关键问题。关键是钱。”童贯悠然说道,“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长江特遣小组的活动是长期性活动――执委会和情报局对他们的具体工作内容不做任何限制。只给出大概的方向。下到南京上到重庆、成都都是长江小组的活动范围。情报小组一但出发之后就得完全依靠自己进行活动,包括后续的活动经费也得设法自筹一部分。
“对外情报局会给我们多少钱?”徐天琦对此很感兴趣。
童贯说:“上次李炎和我谈过。大概是五百两银子。这笔钱开局足够用了。我们要走远路,身上不能带太多钱。钱财露白容易出事。”
正说着话,李炎进来了。他笑容可掬的提着一个帆布包进来了。
“李处,你可来了。”童贯做出一番热情洋溢的表情,站起来握手。
“呵呵,久等了。”李炎说着把一只帆布包放在桌子上,“这是给你们的装备。”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就在这三天内。”李炎说,“交通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他坐下来打开帆布包,把里面的东西分发给在场的人。
“你们先坐船到广州,在广州起威镖局和你们的土著保镖汇合――就是这个人。”李炎递给童贯一份纸面文件夹,“这是他的材料,你看一看,完了还得还给我。”
童贯打开一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小刚?他爹叫李大刚?”
“对。就叫这名字。”李炎说,“李大刚是起威镖局的老一辈。武功很是了得。最近几年年老体衰才不不出去走镖了。他儿子拳棒都很拿得出手。是起威新一代的生力军。”
“可靠么?”
“很可靠。”李炎说,“临高对李大刚有救命之恩,李小刚又专门到临高上过培训班。政保总局对他们全家的鉴定很高。而且李小刚的儿子已经被送到芳草地去念书了。”
这一次除了李小刚作为长江小组的随行保卫人员,李大刚和李小刚的老婆向春花也会随同前往。
“向春花也是护宅镖师出身。对你们小组会很有用。”
“全家上阵?真是忠心耿耿了。”
“人手多一些没坏处。”李炎没说的另外一件事这是殖民贸易部拆分起威镖局系统的手段。李大刚是江西人,是孙可成最忠心的“同乡老弟兄”,江西帮的基本班底。正好借此机会拆分掉。
李炎接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一角:里面露出了金灿灿的金叶子。
“五十两黄金。”李炎说道,“按照大明的汇率,差不多就是六百两上下的银子。”黄金比白银容易携带,商贾远行需要携带大笔款项的,往往会事先兑成黄金。
最后4支glock手枪,每支枪2个弹夹。这是元老的标准个人武器。这几支手枪原本就是他们的佩枪,几天前全部送去进行了检修保养。另有200发9mm派弹。用铁皮盒子装着。
一部分情报人员认为搞贸易-情报工作用不着手枪,但是古代社会的治安很差,没有利器防身不安心,所以讨论再三之后决定还是给贸易-情报人员配发手枪。当然,情报人员也可以选择不带手枪。
长江特遣小组不配备电台,因为童贯至今还没有决定把特遣小组的据点安置在哪里。情报局认为可以安置在南京,但是童贯认为江南地区未来会杭州情报组进行活动,在南京再安置一个有重复建设之嫌――他个人主张安排在武昌。
武昌在明末是四战之地,情报局对他的这个主张不大认可――毕竟确保元老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武昌的地理位置很重要,不但是长江中游重镇,还连接陕西、汉中等地,是南北的一个要害部位。在武昌能收集到很多有用的消息。”童贯对此地十分有兴趣。





临高启明 第五节 扫清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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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扫清障碍
公历1630年12月上旬的一天下午,淡黄的斜阳照着白鹅潭码头。髡贼退去之后,这里的市面又恢复了往昔的繁华。走逃一空的花艇纷纷返回,继续作原来的营生。冬日天晚得早,不过下午三四点种,日头已经西斜了。花艇上的“老举”、鸨儿和龟公们都在花艇上活动起来,准备晚上的生意。
被焚烧过的城楼上搭建起了脚手架,工匠们正在重修被火箭烧毁的城楼,城门外被烧毁的五羊驿、接官厅等处也在大兴土木的重建中。行人如织,车轿不断。去年澳洲人兵临城下的肃杀萧条的场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许多人觉得髡人来过之后,广州四乡比过去要平静很多――伏波军在河南岛和珠江两岸的大规模肃清行动消灭了大量四乡的土匪、歹人和土霸。
南城门的门口,一乘小轿在十来个仆佣的簇拥下,从五羊驿那边的江畔码头而来。走在前面开路的是一个年轻俊俏的少年仆佣。
轿子进得城门来,忽然遇见广东巡按御史坐着绿呢亮纱八抬大轿,差役执事前导,前护后拥,迎面而来,一路喝道。少年仆佣赶紧指挥轿子和随从往路旁一闪,让出道路来。等着这一起轿马官役过完才重新上路。
轿子里,一双受过训练的眼睛从纱罩后面注视着经过的行列。轿子旁边的一个跟役小声道:“这就是高舜钦的轿子!”
待得广东巡按的轿马过完,一行人继续上路。在城中的大街小巷兜了不知多少路,最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中。轿中的人出来,舒展了下筋骨,松了一口气。只见院子的正房里迎出来一个人,一身大明商人的打扮,正是林佰光。
原本的对暗号之类的手续不再需要了。来人默默的和林佰光握了手。
“我猜执委会会派哪个分队长来,原来是你。”林佰光说,“你不搞治安战了?”
“治安战我只是搞个纲要,再实践试点一下。儋州的效果还是不错的。下面是全琼州推广。具体实施是陆军的事情。再说这次的任务除了我之外,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来人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健壮,正是薛子良。
“这就是你的小伙子们?”林佰光对他的自吹自擂不置可否,看了一眼已经列成一排,听候命令的随从们。
薛子良说:“一共选了8个人,都是分队里最好的队员。”
林佰光问带他们入城的陈同:“进城顺利么?”
陈同点头:“顺利,带得帖子也没派上用处。还在城门口遇到了高巡按的轿马。”
林佰光无声的笑了笑。命令道:“你带这些兄弟去休息。让他们养精蓄锐。”
当下由陈同带着特侦队的队员们去休息。林佰光把薛子良带到了正房里――此地是对外情报局广州特务机关的秘密据点,布置得象个普通商贾人家的住宅。他管理着对外情报局黑龙会体系下的全套班子。
林佰光并不请薛子良坐下,而是直接绕到板壁后面,打开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里面是一道狭长的走廊,走到底,又是一道门,打开锁里面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黑漆漆的。
林佰光点着了屋里的汽灯,屋子里顿时大放光明。薛子良好奇的打量了下四周,这间屋子似乎很大。除了他们所在的这一间,还有通往其他房间的门。
“这是我的安全屋。”林佰光介绍道。说着从柜子里取出瓶格瓦斯来。“说说这次的任务吧。”
“好。”薛子良说,“执委会已经决定:彻底解决高舜钦。”
高舜钦在整个广州官场中是最最激烈的“攘夷派”,不管是红毛、佛朗机还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澳洲人,统统都是他要驱逐的对象。尽管髡贼兵临城下的时候,高巡按并无退敌良策,但是决不妥协这一点上赢得了广州城内不少“愤青”士子们的喝彩。李巡抚暗中进行的“赔款退敌”虽然当时做得隐蔽,然而最近渐渐得也风传起来。许多士人忘了髡贼释放火箭攻城时候自家的种种狼狈样,纷纷慷慨激昂的抨击李巡抚的“***求荣”。高舜钦因为上次上书要求禁止佛朗机人入城贸易的事情在京城进展顺利;信心大增,准备拿李逢节开刀,狠狠的上一个弹劾的帖子。
“高舜钦在广东官场里的地位很要紧。他的言行影响很大一部分官员。”林佰光希望解决高舜钦已经不是一天二天了。王尊德已经病死,不再是穿越者控制广东的障碍了。但是高舜钦继续在广州存在一天,无论官吏还是百姓,在和临高进行合作的时候就会心存顾虑。而一部分“攘夷”分子――不仅是某些士子,还有在临高的贸易冲击下受到损害的工商业者,就会团结到这面旗帜周围,形成一个相当具有规模的反临高集团。
“决定杀了他?”林佰光问,虽然他很赞成铲除这个障碍,但是对后果也不能不有所顾虑。高舜钦不是微末小吏,是广东巡按,一旦被杀朝廷必然要追查。对广东方面来说不啻于一次官场地震。
薛子良卖了个关子:“确切的说:是让他失踪。”
“失踪?”
“对,对外情报局讨论下来,认为如果他被杀了,就是件大案子了。不如来个失踪,让朝廷不好下判断。”
“你的意思是绑架了。”
“对。”薛子良说,“不流血的绑架。”
“这有什么意义?”林佰光有点失望,“绑架太麻烦了!不如直接杀了毁尸灭迹。一样算是失踪。”
“在这广州城里要彻底毁尸灭迹有难度。”薛子良把计划告诉林佰光,特侦队打算直接绑走高巡按。然后带着他时不时的在广州附近露露面。最后再将其带离广东。
“让大家认为高巡按是自己跑路的?”
“大致如此。”
“靠,这说不通啊。他是朝廷命官,除非发疯了才会丢弃官职家庭跑出去。”林佰光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不投毒?搞点生物制剂什么的。”
“就是要说不通才好。大家议论纷纷猜测不出动机,就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薛子良说,“采用其他手段,不管是让他‘病死’还是路上被70马,都会引起物议,舆论的矛头很有可能会对准我们。”
林佰光觉得这个计划不是很圆满。但是高舜钦这个人的确不能再继续存在下去了。广州组的人员很快就要重返广州,他们怀揣着巨大的商业计划,有这么一个强硬的攘夷派领袖人物存在将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别得不说,到时候他发动几百个士子之类的人物围住紫明楼的大门就够裴莉秀喝一壶的了,要是再煽动起百姓来个“火烧紫明楼”……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广州和其他几个口岸城市的入城反入城的斗争的过程林佰光是相当熟悉的。
最理想的处置方法应该是把高巡按高升或者平行调走。林佰光想,所谓面面俱到的软性处理。但是元老院在大明官僚体系里还没有这样的影响力。
“你准备怎么干?要我们提供什么支持。”
“我需要高舜钦的活动规律、巡按衙门和他的私宅的平面图。建筑物最好要有标高。”
“活动规律容易。两份平面图需要一点时间。”
“多久?”
“一周吧。”林佰光说。
“再给我提供一份广州全市的平面图,越详细越好。”
“没问题,这东西我现在就有。”
他从一个上锁的保险柜里取出一大券纸,在屋子里的大会议桌上摊开。这是一张大比例广州城市交通图。
“真详细。”薛子良就着汽灯的光芒,很是惊喜。“难怪北炜说你们这里都有。不用我带去。”
“当然,大图书馆里的广州地图也是广州站提供的。”林佰光说,“郭大掌柜可不只是在当大掌柜啊。”
薛子良哈哈一笑:“谁叫他当上了‘先有女人的人’,还搞了n个女人,那伙看不惯他的元老就是羡慕嫉妒恨。”
林佰光笑着不置可否,在言辞中肯定郭逸的功劳,但是他也不打算攻击其他人。
“我们的武器装备到了吗?”
“到了,就在这。”
特侦队的武器装备和服装是分开运送的,夹杂在货物里被运入城中。秘密隐藏在特务机关的秘密仓库里。薛子良检查了下,箱子上的封条完好无损,武器装备状态良好。
“需要的服装、交通工具和其他东西,你开个单子给我,我会全部安排好的。”
薛子良很是满意――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良好的配合就是一场灾难――所谓最怕猪一样的队友。特侦队到大陆来执行军事侦查和突袭任务已经有好多次了,但是深入大城市玩要人绑架还是第一回。以他在另一个时空的经验,这种行动没有当地情报人员的配合就是天方夜谭。林佰光控制下的广州特务机关的表现让他初步感到满意。




临高启明 第六节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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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失踪
“我还需要一些当地人员配合,”薛子良说,“还有一些安全屋。我得有把目标转移出去的交通路线。”
“我来安排。”林佰光说道,“你要把高舜钦带回临高?”
“是的。不过江山说了,如果不方便带走,就在珠江口附近把直接毁尸灭迹。元老院没打算请他当政协委员,”薛子良说,“只是让他在路上时隐时现,让人感觉他自己跑路了。”
林佰光心中大不以为然:“恕我直言,这方案是不是太麻烦了?你们带着一个大活人,目标太大了。而且往珠江口去的话――别忘了香港岛就在我们手里,还是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稳妥一点不如往北面走,到南雄州一带让他露露面。”
南雄州是广东和江西之间的交通要道。陆路出入广东,这里是必经之地。
“你的意见是什么?”薛子良执行这件任务有很大的自由裁量权的――对外情报局给他的指令是让高舜钦“消失”,至于怎么消失由他自己掌握。当然,绝对不许使用一看就是被人谋杀的手段。
“最好是就地消失。”林佰光在广州已经好几个月了,对本时空的社会民情,官场作风了解的相当多。古代虽然侦查水平弱,行政能力差,但是有城墙。一旦发现巡按御史这样的重要官员失踪,会立刻“关闭城门,全城大索”。要保证把高巡按带出去,必须在第一时间将他带出城去。
“嗯……”薛子良不置可否。
林佰光又谈了一些他认为计划中不大妥当的地方。同时又表示:他会指示广州保卫部全力配合他的行动。
薛子良笑着说道:“你们广州保卫部把那个恶奴直接处决了,手段够狠啊。”
“这事和我们还真没什么关系。”林佰光立刻澄清――他可不希望有这类误会存在,“他一个跳蚤般的货色,生死都不要紧。我派人查过了,是高举的人干得。”
俩人又谈了一会话,林佰光这才把他送到内院去休息,自己去安排具体的行动。薛子良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思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余葆存忧郁地凝视着漆黑的天空,重云叠叠,星月匿采。整个高宅邸一片阒寂旷寥,不闻人声。堂内只亮着一盏角灯,重楼叠檐的黑影沉沉地压在头顶,令人气憋得慌。
府邸内的家人,不问高低贵贱,已然由尽数扫地出门。奴才们分别收押在南海、番禺两县和广州府衙门内。宅邸内不多的几个主子带着细软箱笼移居附近的寺庙――高巡按上任的时候没带几个家眷。整个高宅已经由一府二县的衙役公人们全部控制住了。
余葆存坐在堂内,忧心忡忡。高巡按不明不白失踪已经七八天了。期间一度关闭城门,全城大索,连高巡按的半根头发也没有找到。
余葆存身为广州知府,找到高巡按这件难办的差使又落到他的头上。他正为此头疼不已。巡按御史品级不高,却是地方上的重要官员,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王尊德在肇庆因为病去世的时候,朝廷还发过谕旨,专门查问此事。何况这位高巡按几天前还是好好得一个人!
谁都知道高巡按讨厌蛮夷,因而市坊间风传是澳洲人或者佛朗机人把高巡按秘密杀害了。但是迄今为止,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是死了还是被掳走,到现在谁也不敢下这个结论。
广州城里一府二县的衙役们全部出动,将整个广州城折腾得天翻地覆,依然一无所获。余葆存又晓谕白鹅潭和西江上的花艇、渔船:江面上只要发现浮尸都要向衙门报告,他专门组织了几个高家的老仆,不但每日去看新打捞上来的浮尸,连城里城外的收纳穷人乞丐尸体义冢地、化人厂都去查看了一番,还是毫无下落。
最终余葆存迫于无奈,只好又回到了高宅,督促着一班工役在高家仆佣的带领下在整个宅邸内掘地三尺的搜寻,闹得鸡飞狗跳,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高家最有嫌疑的奴婢们:当晚在内书房值宿的丫鬟,书房里近身伺候的书童……都给拿在南海县衙里严审,打了几百鞭板,还用了刑,打得几个奴婢呼天抢地,昏死过好几次,但是依旧问不出个名堂:供词依然是老一套:高大人回府之后,在内书房用了宵夜,又写了很久的折子。到亥末时分方才在苏姨太的伺候下解衣安歇。在书房外值宿的奴婢们在拷打的时候都招认自己到后半夜都打了瞌睡。但是老爷怎么会没有的,实在说不清楚。
苏姨太――苏爱倒没有失踪,但是她是高大人的宠妾。现在高大人生死未明,余葆存不敢对她用刑拷问,只是请她来说几次话。苏爱十分知趣,知道此事极大,万一高舜钦丧生,自己绝无生路――就算官府不准备拿她顶缸当替死鬼,高家也绝不会放过她。所以并不敢拿捏姿态摆架子,将当晚的情况一五一十都说得明白。
情况和奴婢们说得没多少区别。她一直在内书房伺候老爷文墨。到亥末又伺候老爷盥洗***。然后又收拾了桌上的文稿,把奏折信件全部收入文稿箱上好锁头才***陪寝的。老爷当时已经睡着了。至于后来为什么会不见了她也说不清――反正就醒来老爷就不在她身边了――当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余葆存对苏爱的供述半信半疑,一个大活人从床上消失,同床共枕的苏爱居然没有察觉?他觉得这就是最大的漏洞。有心想抓住这个漏洞严刑拷问,又怕高巡按万一安全归来,自己可就把他得罪死了。他几番请示李逢节,还走了何诚宗的路子,得到回复都是含糊不清。显然,李大人自己也不想招惹这个麻烦。
但是高家那边,却有人明显对余葆存的暧昧态度感到不满。几天前派遣了一个管家过来,对余葆存为何迄今为止对最大的嫌疑犯依然客客气气的不严刑拷问表示无法理解。同时还馈赠了三百两银子。
余葆存久经公事当然明白其中的奥妙。然而此事关系重大,他不能不预先考虑周全,站稳地步,更何况苏爱也很晓事,讯问她的当天就馈赠了五百两银子。
幸好,这尴尬的局面总算有人来分担了。李逢节见余葆存七八天来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很是着急,便动用了关系,调了佛山的锦衣卫试百户林铭前来协助查访。余葆存又惊又喜,惊的是锦衣卫的人不好相与;喜得是这位林百户颇有“善缉捕”的名声。由他出面来查访,或许能就此打开局面――别得不说,对待苏爱上,锦衣卫就不会象他这么有顾虑。
这位林试百户一到就让余葆存有了希望。在简单的讯问了高家的仆佣之后,他又让本府的老缉盗人员带领四下去查访。几天前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消息,林铭立刻带着手下的番子出城去了,这一去就是好几天了。
想来他们锦衣卫人员,总有几分手段。余葆存正想着,忽然门外一阵马蹄乱响,外面顿时人声嘈杂起来。余葆存精神一振,这气势只有林铭一行人才有,想必他们已经赶了回来。天黑之后还这么大模大样的骑着马在街道上奔驰的也只有他们了。
他赶紧站了起来,装模作样的在厅堂上兜圈子,作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果然,不多片刻,林铭便带着七八个从人从大门进来。这一群人都穿着便服的行装,风尘仆仆。林铭30不到,长得仪表堂堂,身高在大明官员中首屈一指。走在人群中非常扎眼,颇符合锦衣卫的形象。余葆存知道此人“好色”。不但家中蓄养了好几名美貌姬妾,这次来查案办案,随从之中就有一名年轻女子――虽然改易了男装,但是一瞧便知是女子。
“林老爷――”余葆存赶紧出门降阶相迎,态度十分恭敬,论及品级,知府正堂余葆存比一个区区的锦衣卫试百户高上好几级,但是东厂肆虐的日子还没过去多久,官员们对这伙人还是很是忌惮。
“进去再谈!”林铭风尘仆仆,只拱了拱手,扬风带尘的往厅堂里去。
余葆存赶紧吩咐:“来人!上茶!备夜宵。”
林铭果然带来了消息。他在城里逻察了数日,很快得到一条消息:高大人失踪的当天一早,便有大户人家的轿马从靖海门出去。因为当时城门刚刚打开就有这门一行人要出城,守门门吏觉得很是奇怪,所以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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