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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这样岂不是赵引弓得成天主教徒了?这样不大妥当吧。而且和天主教会交往太深,在当地的影响也不好。”何影在审批对外情报局的申请的时候说。
“赵引弓没必要当天主教徒,也不需要交往很深。只要他表现出对教会的友善和某种‘兴趣’就可以了。耶稣会是很识时务的。会督促杭州的天主教士绅们来充当保护伞--他们很清楚,要在中国打开局面,现在主要得靠我们的武力。”李炎解释道,“根据政保总局给我们的《耶稣会传教士与澳门信件邮检汇编》,他们现在把在中国传播天主教的最大希望放在我们身上。我们的任何要求他们都会竭力满足。赵引弓只要有耶稣会的人引荐,就可以得到这批杭州天主教士绅的照顾,这对他在杭州的活动是有好处的。”
“赵引弓可是打算自称大宋宗室的……”何影的言下之意是堂堂大宋宗室和外来宗教搅上关系很是不妥,在“政治正确”上会有瑕疵。
“关于他自己搞得这个大宋宗室的身份,我觉得有点瑕疵对大家都好。”李炎说道,“另外我已经说了,他没有必要受洗,只要让耶稣会出面引见双方建立一个友善的关系就好。从长远看也不宜让赵引弓和杭州的教会纠缠太深。我的意见是:在他的随员中安排一个归化民天主教徒,作为和杭州的教会建立起关系的通道。”
“这个人可靠吗?”
“当然可靠,这是一个我们情报局培训过的人。”
特里格神父对元老们的主意一无所知,异常兴奋的去准备自己的行装了。当然,事先他也受到了何影的告诫:不能泄露赵引弓是从临高去得,只能按照对外情报局的统一口径。
“您知道,我们现在在大陆上的处境非常微妙。如果一旦泄露了某位元老的身份,不仅对我们的事业有不利的影响,对传教事业也会产生无法预知的严重后果。”何影说道,“我希望您能明白我的意思。”
特里阁神父完全能够领会这种外交词汇――本来耶稣会也没有自作多情到认为澳洲人是虔诚的教徒,有充当“天主教元老院”的意图。双方的合作说到底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所以他非常明确的表示自己的一切言行都会按照考察团“领导”的意图进行。
除了耶稣会这条渠道,还要尽快利用书坊建立名声。所以必须让赵引弓的图书馆兼书店有充分的异于平常之处――正如当初紫字号在广州的迅速崛起一样。所以这一次还准备运去若干“澳洲建筑材料”和享用物品,包括水泥、瓷砖、水暖五金件、玻璃等等,当然其中也有杭州站本身的需用。
尽管有元老提出大量使用澳洲货搞得“澳洲”色彩浓重是否会引火烧身的疑问,但是李炎认为问题不大,“澳洲货”的名声不但在广东赫赫有名,即使在江南和京师也已经出了名。赵引弓的身份是广东三水县的阔少爷,弄很多“澳洲享用”是不足为奇的事情,在情理上也完全说得通。
因为这次运送的货物和人员众多,特别是有不少粗重货物。再走陆路就太慢了。江南考察团决定乘坐***航运的海船。
“万一遇到了郑芝龙怎么办?”这个问题是大家都关心的。郑芝龙现在完全控制了福建洋面,等于是扼住了海路北上的要道。
关于如何对付郑芝龙,一直是元老院和海军争论的热点。不仅这次有运输前往江南的商品的需求,未来涉入登州之乱和与满清之间的人口贸易都可能涉及到郑芝龙的具体态度。有人认为可以暂时缴纳过路费,换得暂时的和平运输,也有得认为现在就可以开始对郑芝龙的进攻,彻底的扫清这一障碍。
“郑芝龙关心的主要是垄断对外贸易的船上,特别是对日和对菲律宾的商路。历史记载中没说过他对沿海的海运航线有过什么垄断行径。再者以郑芝龙的实力也未必能有效的***航线。就目前我们从广东等地的客商打听到的消息也表明,没有证据表明郑芝龙在沿海航线收取通行税。我们要担心的反而是沿海航线上零星的海盗抢劫――郑芝龙的海上霸权





临高启明 第八十七节 考察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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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节 考察团
对外情报局的许可就沿海航行安全这一问题做过广泛的调研,他毕竟算是海军派驻在对外情报局的专职海军情报人员。
通过查询历史资料和与大量的土著、归化民的水手、客商进行的谈话,许可得出了结论是:***航运的少量运输船只完全可以自由的通过福建洋面,但是船只需要充分的武装以应付可能的小股海盗抢劫。不过他也指出:如果有大量的船只经过,郑芝龙的态度可能会发生变化――任何成规模的航运都可能会引起这些海上势力的窥觊。
“另外,我们要考虑到一点:中国传统航海术一般都不脱离沿岸。往往以沿岸地标作为航行的参照物。即使是前往东南亚的航线,也尽量选择沿着群岛航行。而我们培训出来的高级船员完全可以依靠六分仪和航海图在远离海岸线的大洋洋面航行,从而避开容易被人监视***的沿海航线。”
经过一番论证和准备,第二次考察团搭乘***航运的一艘中型福船出海前往杭州。这艘福船是***公司里专门进行过改造的船只,任务是运送重要人物和货物。
船上装备有自卫用得滑膛炮。另随船派驻镖局和特侦队的便衣人员以确保旅途安全,特侦队不仅携带了sks和手榴弹,还带来机枪和一次性火箭筒――保证考察团在海上万无一失。
考察团的到达港口选择在上海县。起威镖局在上海县开设立了一处水路分柜,专门负责上海这一码头的人、货转运工作。
杭州在元代有澉浦作为出海口,但是到了明代后期因为泥沙湮塞,海船进出困难,杭州的出海口转移到了乍浦和宁波。海军和***航运的人员进行了讨论,认为与其到乍浦或者宁波不如直接前往上海,先考察一下当地的水文地理状况。在上海靠岸之后,派出先行队伍实地勘察打探前往杭州的沿途的水陆路状况,以便未来从浙江向上海转运难民的时候可以使用。
考察团一行的旅程非常顺利,福船选择了一条“外海”航线――说是外海,在旧时空也是沿海航线而已,但是在当时,脱离能够看到陆地的“内洋”的航行是不多见的。船只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在四月下旬安然抵达上海港。
上海县的历史相当悠久,建置历史可以追溯到唐代,不过一直到明代中叶为止,上海县还没有城墙的。县城筑于明朝嘉靖三十二年,用以“备倭”。城周九里,城墙高二丈四尺,大小六个城门,东南西北四门,名为朝宗、跨海、仪风、晏海,另外有宝带、朝阳两门,俗称小东门、小南门。
沿吴淞江的码头就设在小东门外。自从“隆庆开海”以来,这里也渐渐成为一个口岸城市。上海县所在的松江府是以棉布出名的,号称“衣被天下”――即使远在海南岛这个中国棉纺织业的发源地都能看到松江布的身影――上海作为一个棉布输出港,市面稍显繁华。不过,和当时兴旺发达的福建和广东的对外贸易相比,江浙两省在这方面显得落伍了。历史上曾经盛极一时的外洋港口,如太仓浏河、宁波等地现在都无法和漳州、厦门、广州等地相比了。
船刚到就有人在码头上肃立等候,见挂着***旗号的福船靠岸,立刻在岸上招手致意。立在船头上的是对外情报局的许可,他此行不仅有护送考察团的任务,也有亲身来观测沿途水文环境的任务。他立刻对也报以手势,跳板还不曾搭妥,码头上迎候的领头人己三脚两步,走上船来,身手矫捷,如履平地,一望便知是过惯了水上生涯的。
来人来到他的面前,躬身行礼:“这位就是许老爷了?”
许可等人要到上海的消息,一个月前就由起威镖局广州总号发出密码滚单,通过镖路沿途的外柜通过人力和鸽子,一站接一站的送到了上海外柜上。来多少人,需要准备多少住房、仓库和脚夫都在滚单上详细注明了。
这套系统虽然没有电报来得快,但是就速度而言并不比朝廷的驿传来得慢,从广州传递到上海,只用了不到十天时间,比送朝廷重要文飘天文学,同时也吸收了一批专业人员――朝廷裁撤驿站人员,流散出来了大批有经验的驿传人员。起威从中招募了不少能干的专业人员。
在得到许可肯定的答复之后,来人干脆利落的请了一个安:“给许老爷请安了,小的毛三生,听候老爷差遣!”
来人是起威上海外柜的掌柜,他是孙可成老娘的一个远房亲戚。过去曾经在赣江上当过放排工人。放排工人长途水路,都懂些拳脚防身。后来失业无着。毛三生就投奔到了广州的起威,属于起威里许多来投奔孙可成的“老表”之一。毛三生的功夫不足以当一个镖师,孙可成开始安排他在跑跑腿,后来在外柜上当个支应门面的伙计。毛三生虽然是放排工人出身,但是很有和人打交道的本事。政治保卫总局对其进行了暗中的考察,评估的可靠等级为,就派出来当上海当外柜掌柜。
“一切都准备好了,”毛三生躬身说道,“老爷们先下榻在潘园,货物运到本柜货栈暂储。等船只备好再一起发运。轿子在码头上。”
“好,你到码头上去招呼。”
等毛三生一走,许可随即回到舱中。关照众人收拾行装准备下船――特别是假发髻要戴好,免得露了相。其他人好说,金立阁稍有麻烦,毕竟他的高鼻深目的形象是在引人注目。必须加以一定的掩饰。
因为上海的起威外柜还处于草创的阶段,住房不足。毛三生恐怕无法招待元老,便向当地缙绅潘家商借了潘园作为元老的下榻处。
此地就在上海县的城隍庙之后,正式后世上海城内的第一名园豫园的前身。在这个时空,豫园是嘉靖年间当过四川布政使的潘允端的产业。目前还在潘氏后裔手中。虽然地在城中闹市区,却是闹中取静,颇为清静幽雅,供应饮食和进出也很方便。
几个人在潘园里盘桓了数日,毛三生在外奔走安排船只――从上海到杭州当然有官道可行,但是论及旅行舒服安全,还是以坐船为好。何况他们还带有不少重货,走陆路更加不便。
“想不到我们会住在豫园中。简直和做梦一样。”
华灯初上,几个元老围坐在潘园的一座花厅之内,许可不由说到。
几个元老都觉得有些恍若梦幻――他们在另外一个时空都去过上海,也慕名到过城隍庙,游过豫园,有的还在九曲桥边的茶楼里喝过茶,吃过有名的小笼包。现在大家居然就住在豫园里――当然潘园只能算是豫园的前身。
周洞天拿起桌子上的一块山楂糕――桌子上的四碟点心是潘家的主人“敬送”的。他们下榻在潘园的伙食供应全部是潘家供应,还有若干潘家的佣人服侍照顾。潘家毕竟是缙绅,吃喝享用极为精致。这山楂糕也不是旧时空那种全是糖和代用品做出来的胶状体。而是真正的去皮山楂加贡糖熬制出来得,酸甜适口软硬相宜,
当然,这种享用并非全然免费,等他们走后,毛三生也会照例奉上一笔不菲的“谢仪”。
“你们的眼界太小了。”周洞天吃着山楂糕,“小小的豫园算得了什么,以后我还要到紫禁城,皇帝老爷的寝宫去睡上几晚……”
“那房子其实一点不舒服。”去游览过故宫的梅林说道,“真想不出皇帝就住在那种房子里。内宫说气派也不气派,就是普通的砖瓦房子而已。更别说水暖设备之类的了。夏天热、冬天冷――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满清皇帝都要在北京城外修行宫了。”
“我看在太和殿大摆筵席还不错。”交通部来出差的吕中行说道,“摆上五百个桌子,每人一个大圆桌,然后每人身后都站着一排公主、郡主、格格、大小姐之类的,各种肤色的都有。露台上全是乐队,一个中国的一个欧洲的,文总一举杯祝酒,乐队就奏乐――”
“屁,文总凭什么举杯祝酒?”周洞天表示藐视,“他又不是一辈子当主席了。”
“好吧,随便哪个元老吧――你觉得这个大宴怎么样?”
“别扯虚得了。”许可说,“毛三生说,我们得在这里停留几天。这段时间大家要不要在上海逛一逛,看看具体的市面?”
“要,当然要,不然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周洞天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们到江南来就是为了了解当地的社会情况,窝在花园里什么也看不到。”
上海县在本时空虽然算不上什么名城,但是毕竟是以棉纺出名的松江府属县。上海本身是一块冲击地,地多沙,很适合种植棉花。所以本地的棉纺织业和棉花种植业也有很大的规模,是值得考察的一个方向。
第二天,众人在起威人员的带领下大致游览了上海县城。上海县当时已经有了十万户,城内居民也有三万多户。在当时的一千多个县城里也算是能排上号得大县了。经过桥头路头的时候,周洞天注意到有很多破衣烂衫的人聚集在桥头和茶馆,一个个面有菜色,但看样子却又不是乞丐流民,便问毛三生。
“老爷,这些都是织布的机工,也有染匠、砑匠。”毛三生说本县的“吃棉布饭”的工匠有二千多人,大多数都是计日取酬的散工。
“最近棉布行情不好,机户们自己都快开不了锅了,还有谁雇用匠人。”
“棉布卖得不好?”
“去年开始棉布行情就很差。布卖不起价钱,”毛三生说道,“不光是机户、机工倒霉,就是乡下种棉的村民日子也不好过――布卖不出钱来,棉花就更卖不出价钱了。”
周洞天等人无语,原来以为松江布已经是“衣被天下”,总该是不愁销路的,没想到当地的棉纺织业居然凋敝到如此的地步。大明的经济不但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
几个人一直走到县城内的太卿坊的一处大宅――俗称“九间楼”的地方,毛三生小声说道这就是徐光启的老宅。
“这宅子目前没有徐家人住,只有几个仆役看守。”
作为当时中国比较少有的“睁眼看世界”的人物,徐光启当时已经七十岁了。不过这会他并不在上海县他的住宅之中,他已经于去年当上了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协理詹事府。他的家人也大多在北京。
徐光启的儿子徐骥和孙元化是儿女亲家,两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因为登州之乱的关系,对外情报局对徐光启这条线索一直投以很大的注意力。被派遣往京师的情报组的一个使命就是利用耶稣会的关系设法和徐光启搭上关系。上海这边,暂时不做任何动作,只是命令起威注意上海徐家的活动。
毛三生告诉周洞天,在上海县的跨海门,也就是南门外康衢里,有徐家的“双园”,那是徐家的祖业,现在是徐家的菜园和桑园。甘薯从闽广一带传入江南就是徐光启在当地首先种植成功的。在北门外有一处桃园,种了许多桃树,收成很不错。在法华镇还有一处农庄别墅,名为“后乐堂”,此地又是徐家的祖茔所在地。
“是徐家汇!”周洞天脱口而出。他知道徐家汇这个名字的来历。徐家汇就是这处徐家地产的所在地,徐光启的后人曾经在这里聚居,所以才得了这么个名字。
毛三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冒出个“徐家汇”来。周洞天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解释。
徐家在上海的产业除了城中住宅之外,几乎全部涉及农业。徐光启的祖父虽然是以商贾起家,徐家对商业却没有多少涉猎,但是徐光启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耕读传家。他虽然土地不多,但是每一处都悉心经营,对农业技术、农田水利、田间管理等农法钻研很深,因而土地收益都相当好。尽管后世徐光启是以传播西学的科学家而著称,实际他也堪称一个成功的农业资本家,这样的人在当时已经出现了不少。
显然起威在当地的工作效率相当不错,很快就把徐家的具体情况打听的清清楚楚。尽管周洞天觉得意义不大。
几个人又去了上海县城内城外的几个水陆码头,观察交通状况。考察团的中的吕中行是交通部派来得,目的是考察江南的道路交通状况。他是电气工程和路桥工程双学位持有者,过去专门从事路桥质检工作。
考察交通状况不仅是为了未来得军队进兵做路线规划,更多的是为开展日后的江南的商贸活动做准备。交通始终是一个地区经济发展的先行条件。
第二天,毛三生的船只已经准备好。这是二艘在江南常见供有钱人出行的短途客船,俗称无锡快。船不大,上面设施齐全,不仅有卧房供休息,还有客厅作为宴饮起居之用,后船艄有厨房,供应伙食很方便――无锡快在旅途享用方面是非常出名的。谨慎起见,毛三生将船上的人员都换成起威的人马。这样当然也就没有有名的无锡船娘的体贴入微的服侍了。除了客船,另备二艘航船随行装载行李。至于其他货物,由起威安排,多船分批再转运。
周洞天一行人登船之后,一路上饱览沿途的江南春光,乏了就在舱室中高谈阔论。吕中行的事情要多一些:他不时要测量水深,对航道进行观测,为未来的航道开设疏浚积累第一手资料。
在舱房中枯坐无聊,几个人就杭州往上海的运输规划进行了讨论。以当时而言,从杭州出发北上,最为便捷的交通线当然是大运河。从杭州走运河直接到苏州,水路即快捷又方便。但是转运码头若是设在上海,苏州毕竟离开上海还有***十公里的距离。
“我打听了:毛三生说从不走大运河也从上海县直接到杭州。只是途径的河道没有大运河那么宽深。恐怕走不了重载的大船。”
江南素称为水乡泽国,不仅湖泊池沼遍地,江河交错纵横,期间还有大量的水田。除了县城府城之外,大多数村镇都不通旱路,要走水路。即使是府县城池之间,虽然有官道连接,交通也以水路来得便捷。内河航运非常发达。但是河道大多未经整修疏浚,许多河道或者水深不足或者河道狭窄,能走得都是些小船。最大的也不过是所谓的“航船”。按照吕中行的估计,这种航船的载重量只有二十多吨。




临高启明 第八十八节 大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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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节 大太监
1631年的四月,即使在小冰河期,春天也终于降临到了京师城外,土堤河岸边的杨柳新绿裁就,桃杏次第开放,娇艳的花朵在微寒的春风中摇曳。大地返绿,在兵荒马乱和饥荒中幸存下来的农民,尽管面有菜色,鹑衣百结,也还是在田地中忙碌起来。
清军的第一次入塞,或者叫“已巳之变”,已经于去年结束了,崇祯三年的十月,入关的后金大军全部返回沈阳。当初在关内留兵据守的遵化等四城也相继为明军所收复。烧毁的房屋还没有重建,路边地头不时还看到死于这场战乱的尸骨。但是因为后金入关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北直隶各州府县终于松了一口气――大明似乎就要和着这土地一样,又迎来了一个春天。
然而京师里的许多官僚们,不管他们的政治立场如何,只要稍有头脑眼光的,都知道大明已经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不过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人能预料得到大明的时日无多。
京师里的官场和士子们谈得最多的,还是渐渐已经成为朝廷大患的后金,至于陕西的流寇、贵州的奢安、琼州的髡贼……多少有人提到,却没有人在意。尽管何如宾在琼州全军覆没,损失惨重,却没有引起多少轰动――比起奢安之乱中明廷损失损失巡抚、总制这样的方面大员,毕竟琼州之战阵亡的最高级官员只是参将。迄今为止也没有失陷州县。
北京的春天风大,来自***高原高原的春风夹杂着风沙,把人吹佛得面皮皲裂,满街都是黄沙。刚下过一场春雨,街道上泥泞不堪。就在这泥泞中,一顶二人抬小轿正在蹒跚而行,两个轿夫身上都是点点斑斑的黄泥。
轿子后面,是十来个挑夫挑着的担子,都用芦席捆扎包裹得严严实实。
轿帘被悄悄揭开了一道缝隙,有人通过缝隙往外面的街道扫视了一眼,如果有人能够凑得足够近的话,可以听到此人发出了一声几乎不能察觉的轻蔑冷笑。
轿子中的人,正是被派到京师开展工作的冷凝云。
冷凝云在旧时空从事金融、信托工作,熟悉金融史,ipo和衍生品。有管理学学士学位。精通英语,能用日语进行简单的交流,法语也会几句。穿越集团的财金部门人多势众,但是财金部门的能够从事的工作实在过于简单――大把的金融业专业人士只能当会计。
冷凝云闲极无聊,便动了驻外的念头。在对外情报局报名受训之后,他的金融背景引起了江山等人的注目,最终,他被派往北京,担任北京站的站长兼德隆银行北京分行的行长。
京师站和其他驻外站不同,并不要求在当地开展商业或者工业活动,其活动的主要内容是搜集情报和吸纳京师官僚们的宦囊。所以北京站是以金融活动为主。让一个专业搞金融的人去负责再合适不过。
进入北京很容易,但是要在北京开展活动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特别是冷凝云的主要任务是吸纳存款――在北京毫无根基的德隆如何才能得到贪官污吏们的信任,放心大胆的把银子存到德隆银行,这是很考验冷凝云的地方。
冷凝云此时要去拜见的,是他到北京之后的一个关键人物――杨公公。
杨公公是高举在京师中的大靠山,当初魏忠贤用事的时候,曾经一度打算在广州建造生祠来阿附九千岁,这件事后来没有成,杨公公算是逃过一劫。魏忠贤倒台之后,杨公公因祸得福,没有受到株连。他又赶紧巴结上了王德化,花了好几万银子并许多高举送来的“澳洲货”,得以出掌钟鼓司。算是咸鱼翻生了。
重新上台的杨公公比以前小心了许多,他到底不是信王藩邸的旧人,在九千岁用事的时候又没有“态度坚决,立场分明”,最多也就是个骑墙派。所以他现在很少在宫里过问太多的事情,除了自己分内的事情,从不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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