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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队伍中有孙元化派来的几个亲信。赵引弓提出要在黄县龙口境内搞一个农庄招募难民搞海滨农业,同时还准备建教堂这番说辞打动了孙元化。于是专门派人随同鹿文渊来办理此事。
“鹿老爷!”向导见队伍还在一个劲的往屺姆岛纵深走去便忍不住叫了一声:这屺姆岛虽然不大,沙堤却长得很,走到尽头至少还得半个时辰。而且沿路也没什么可看的――除了在岛屿尽头的北部有一些山地,算是略有风景之外,到处都是沙滩地和盐碱地。他很怀疑这鹿老爷年纪轻轻的是不是得了什么癔症,非要到这荒岛上来游览,还要看地皮。
“有什么事?”鹿文渊硬着舌头说着奇怪的蓝青官话。
“这岛走到底也是这样,全是沙地和盐碱地,不能种田,也缺水。”请客劝诫道,“还请老爷回去吧。”
鹿文渊说道,“我就是要盐碱地,走!再往前看看。”
向导暗骂这广东蛮子不可理喻,只好带着他们继续走。好不容易走到了尽头。鹿文渊顶着海风眺望。屺姆岛的南面就是龙口湾,在旧时空这里是龙口港所在地。屺姆岛的奇特地形实际上充当了龙口湾的防波堤。使其成为一个天然的海湾。在龙口湾东南面的海岸边,停泊着许多落了帆篷的民船,海岸上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些市镇街道。显然,那里比屺姆岛要繁荣多了。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屺姆岛的南岸面对龙口湾的地方全是沙土浅滩,大型船只几乎不能靠岸。
难怪这里不但没有商船靠岸,连渔村的规模都很小。渔民落脚在这里的话,就只能使用小型的渔船,而且停泊也颇为费力――沿岸几乎没有天然的港湾码头可用。
“那些是什么船只?”他问道。
“是从天津卫和南方来得商船。”向导说道,“北来的船是来卖粮的,南来的船是贩卖纸张和糖的。回程运得是本地的海产干货。行商的老爷们在那边渔村盖了些栈房。”
鹿文渊点点头,将来要在龙口搞开发的话还是要到海湾的东南海岸上。屺姆岛作为码头港口不大合用。他看到对岸还有一处高大的土墩,有些象临高的烽火台便问道:“那里是烽火台么?”
“正是,那是龙口墩,听说是洪武皇上在位的时候一位国公爷所建的。龙口这地方就是因为这墩台得名的。”
他又眺望四周,在这屺姆岛的北部,有一片山地,有几座山峰,虽然不高,看起来还有些起伏,倒也郁郁葱葱。如果要设置农庄的话,山凹里应该是合适的地点――起码避风。而且听向导说过,岛上的地表“甜水”都在山里。
他让向导带来,又往山上来,走一路看一路,把地形地貌都记在心里,记不住的,当场用速写薄绘制出草图,很快就在心里大致绘出了规划图,哪里设置农庄,哪里修筑炮台,哪里构筑瞭望哨,码头和栈桥修在何处,到时候难民来了又安置在何处。
他兴致勃勃的登上了岛上的最高峰,和煦的阳光轻洒下来,海岸东部白沙如砥,金光点点,西部峭壁巉岩,怪石嶙峋,偶有高大的石柱凸立海中。暖风徐徐吹来,让他通身舒畅。不由得暗自赞叹这里的风光如画。
站在这最高峰上,他可以清楚的看清整个屺姆岛的地势:严格说起来,屺姆岛本身并不包括那将近十公里沙堤。整个岛屿几乎遍布山丘,地势北高南低,岛上有老北山、灯塔山、凤凰山、炮台山、东山、西山、蛇山大小七个山头。当然,这些山头都是近代人所取的名。在本时空只是些无名的山而已。
虽说岛上山不高,但是风光宜人:所谓山有凤凰诸峰之峻险,水有渤海之辽阔,其窟有龙洞之幽深,其岩有将军石之雄伟。颇有山海胜形。
岛的西面碧涛万顷,是出入龙口海湾的为船只必经之地;岛北悬崖峭壁,“云移雪浪点轻鸥”,可以观山览海,领略暮景晨曦。岛南是金沙浅滩,,此地可供浅吃水的小型船只锚泊。岛往东风平浪静,就是号称北方六大港口之一的龙口港了。
“这里的土地有有地主么?”鹿文渊问道。
“此地就是一个渔村,哪里来什么地主。”向导说道,“谁会到这里种地,除非是得了失心疯!”说到这里自觉失言,赶紧又道,“此地即不能种地,又不宜做阴阳二宅,买了地又什么用处?除了渔村周边有些土地是有主的,多是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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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二百零三节 江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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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节 江湖客
鹿文渊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来,这岛相当不错。除了令人忧虑的冬季之外。回去之后当即拍板买地。
孙元化听说赵老爷的“外侄”选了这么块地大为吃惊――为了让赵引弓走后孙元化能够继续照顾其利益,鹿文渊很委屈的只好算作是“外侄”了,古人比较信任血亲关系,对合作关系不怎么卖帐――不过赵引弓解释说他就是想尝试在盐碱地沙地上搞农业的可行性才特意选的。
孙元化尽管对赵引弓的“引种”抱有很大的怀疑态度,还是表示大力支持――他想起多年前徐光启在江南和天津引种红薯的过程,当时也是怀疑的人居多,但是最终获得了成功。说不定这两个广里人真能种出合适海滩盐碱地生产的作物,要是这样可就功德无量了。
在孙元化的直接关照之下,鹿文渊在屺姆岛买地的事情很快就办了下来。整个屺姆岛不包括沙堤的面积是4平方公里,合计土地不过6000亩。最后鹿文渊以三百二十两的价格买下了岛上的大部分土地,包括岛屿北部的所有山地。
赵引弓通过在山东教会成功的插入了金立阁,加上鹿文渊的教徒身份,对山东教会形成了一定的影响力。在山东教会,特别是山东教会中的缙绅的支持下,屺姆岛开发计划展开的相当顺利。黄县县令听说“鹿老爷”是孙巡抚的来头,对来办事立契的鹿文渊十分客气,不但一切手续办理顺畅,还专门派遣衙役到屺姆岛上去“弹压”。
鹿文渊觉得有点多此一举,表示婉拒的时候,县令老爷表示这样可以“威吓刁民,以防其借机生事。”鹿文渊在旧时空实习的时候上过工地,见识过堵大门,躺推土机、打群架、偷材料种种故事的,便表示了同意――当然少不得还得破费一番给县令老爷、典史和班头衙役们。
“买块地三百二十两,红包就花了八十两。**啊!太**了!”鹿文渊从黄县衙门出来之后暗自嘀咕。
意见归意见,暂时黄县县衙的保护伞还是需要的,等孔有德一闹起来,他想干什么干什么,但是眼下他还需要“当地政fu”来保护他这个“开发商”的权利。
赵引弓给他的主要任务是在当地迅速构建有设防农庄,建立可以停靠至少二三百吨级别船只使用的码头设施。
“什么农田水利,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关键是要能确保屺姆岛的安全,绝对不能让孔有德到时候能攻上来。”
他推测,孔有德进军的时候,不会特意沿着海边行军跑到龙口这一带――历史上他也是挥军直接冲向黄县县城的。但是很可能会有大量的小股部队出来抄掠粮食,裹挟民众。历史上的义军乱兵在行军的时候都搞这一手。所以小股人马跑到龙口来还是有可能的,毕竟海岸线上有些村落,而龙口这边还有贸易市集。另外,考虑孔有德最后是乘船逃亡的,他一旦需要搜集船只的话,外来商船云集的龙口也是个合适的目标,所以整体设防水准不需要太高,但是亦得相当的自保能力。
“我把王七索留给你,”赵引弓说道,“此人是本地的盐枭,又是军户,对当地的情况很熟悉,你可以暂时用他,但是记得他没受过政治鉴定,所以不能透露太多的东西给他。”
“这我知道,反正我在这里就是结寨自保的地主。他们知道这点就够了。再说本来我手下的归化民就不多。”
黄安德自从和孙远搭上线之后,在他的着力经营之下关系很快升温。他借着探亲访友的机会不断出入水城。还馈赠了些浙江的土产礼物,所费不多,但是很结人缘。没多久便用不着混在匠役中出入,而是公然的大大方方的出入了。把门的军官知道他过去是本镇的营兵,熟人很多,也不阻拦。黄安德在不但和孙远拜了把子,还把过去一起混又靠得住的袍泽拉拢了七八个人,时常请他们喝酒,俨然成了一个小团体。水城里发生任何鸡毛蒜皮的事情他都能很快知道。
尽管他的搜集来得大部分确保对赵引弓来说没什么价值,但是成功的渗透到登州水城内,还搞了个小团体,也算是不错的收益了。但是他很快就要返回杭州――主人一走,他的这个长随还继续在登州来来往往未免显得过于引人注目。便通过黄安德的上级指示他随鹿文渊到黄县去,每个月去二次登州摸摸风向即可。
在离开山东之前,赵引弓还就盗泉子的收容沂州难民的事情做了安排。收容难民入境的事情已经得到了孙元化的谅解,官面上的问题不大,关键是要备足粮食和宿营地。
“只是不知道台湾的进展如何了?”赵引弓知道,按照进度表,第一批到台湾的船队应该就在最近几天抵达高雄。如果沂州的难民能够及时抵达,正好可以运去填补开拓队的缺口。可是就不知道盗泉子的工作是否顺利?在他接到的信件里提到了他现在的处境――时刻都有危险。
正在赵引弓和鹿文渊为接纳沂州难民奔走的时候,张道长正陷于极大的风险之中。
尽管他在沂州保持着刻意的低调,也很少宣传新道教的教义。但是他的存在还是引起了某些势力的注意。就在他眼巴巴的一面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一面等待着从临高派遣来得宣教人员的时候,一批人已经来到了沂州。
水灾过后的鲁南大地,赤地千里,除了大路两旁的枯骨和偶然成群结队的经过的难民,到处是一片死寂。
道路上忽然蹄声得得,七八多骑骑士策马而过。天气炎热,骑士们也显得无精打采,头上的宽边遮阳帽压得低低的,放松缰绳,任由马任意所之,像在鞍上打瞌睡。腰间有剑有囊,一看便知是长途旅行的江湖旅客。
靠近沂州的官道上,渐渐有了人烟旅客。这里水退过后市面稍有恢复。大水袭来时候在沂州城墙上留下的水迹痕迹犹然存在。在水中被泡透了的城墙,因为太阳的灼烤,又在渐渐开裂,城砖脱落了不少。有一处甚至崩塌出了数丈的缺口。城上城下堆满了砖块和黄土――虽说民生艰难,但是地方官对城池的守御一丝一毫也不敢放松――这些年来几乎每次大灾之后就有灾民暴乱。
城外的护城河因为大水的关系,一反常规的涨得很满――以往每到夏季,护城壕沟里的水只存当中一线而已,没个脚板。
城北门外的路东有座大凉棚,贩卖些茶水煎饼,供人打尖休息之用。因为凉棚后面是一片绿油油的枣林,满树浓荫给人些许凉意。凉亭左右的夯土场上停着三套车和四五顶凉轿,树下的栓马桩有十余匹驴马骡子之类的坐骑,就着大石槽饮着用轱辘从井里汲出来的水。
凉棚里已有不少旅客歇脚,因为要在午后日斜方能就道,有些结伴而行的旅客干脆轮班打起了瞌睡――此地距离州城近在咫尺,强盗是不会有的,但是小贼官府是不管的,只有自己多加小心。在旅途中失窃了银钱干粮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连要饭都要不到。
中午不能冒中暑的危险赶路,须等日影偏西暑气稍散才能就道。在炽热的太阳下赶路,中暑晒死并非稀罕的事。更何况是大水过去之后。地表的水汽蒸腾,空气灼热潮湿,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犹如在一个大蒸笼里。
骑士们到了凉棚里,纷纷下马歇息。动作极其齐整,几个人去给马匹饮水,几个人占住桌子,吩咐店小二准备茶水干粮。
虽然他们每个人都是斗笠眼纱,身穿粗布的行装,但是其中的三个人身材窈窕,一看便知是女人。
“想不到这里倒有这么个清凉的下处。”其中一个女人开口说道。
声音清脆,宛若银铃。显然是个年轻娇媚的女子。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取下斗笠,摘下青色的眼纱和遮面的布巾,长相虽不显得抢眼,却也足以令人想入非非。但是他们一行人的装束和随身的武器都表示他们是不折不扣的江湖儿女,随时随地可以拔剑当场,血流五步。
茶棚的伙计早就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这伙人一看便不是善茬,所以招呼起来愈发的小心。
只见这伙骑士,虽然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是个个英气勃勃,满脸的煞气,就是三个女人,眼波流转中也时而露出寒光。几个胆小怕事的旅客,干脆转过头去不看他们,免得给自己招惹是非――如今在在大道上死个人和死个虫子也没什么两样。
“这儿清凉,一城之隔就是人间地狱。”其中一个本地口音的中年汉子说道,“施粥场就在城南,饥民们都集中那里去了――每天都要抬出去几十具饿殍送到化人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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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二百零四节 团队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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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节 团队价格
“这是老天爷在渡劫收人。(《》,观看本书最新更新)”一个年龄长些的其实说着,叹了口气,“听说河北山西都乱起来了。”
“大家吃饭喝水,歇息好了赶路!”说话的人,高大魁梧,却很年轻。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摸样,剑眉虎目一表人才。他一言既出,其他人都不说话了,显然是队伍中打头的。
当下有人吩咐跟来的店伙准备食物:这里只供应一些烙饼硬馍,咸菜酱蒜之类的粗粝伙食,没有蔬菜当然更没有肉。大灾之年,就是本地农民常吃的煎饼也变得又粗又黑,不知道掺入了多少草根树皮之类的东西。又黑又硬又干,莫说三个女人,就是另外几个骑士也吃得龇牙咧嘴,只好就着茶水往下吞咽。
刚才说话的年轻女子不由得边吃边皱眉,吃了几口,干脆放下不吃了。
“快吃吧,这里还有可吃得东西,往下走不知道要不要吃人肉呢。”打头的年轻人露出牙齿笑了笑,说不出的阴森。
“吃人肉”这三个字犹如一阵阴风吹过凉棚,让棚子里的一干人一个个都汗毛直竖,汗意全无。
“你,说笑吧……”年轻女人勉强露出笑容。
本地口音的中年人说道:“十来年前本地闹兵灾的时候就出过这样的事,拿死人肉当包子馅。后来闹出来给本地的太尊拿了,听说是问了剐刑。”
年轻女人露出了恶心的神情,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吃食――都是素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肉之类的东西。
一干人不再说话,埋头吃东西。打头的年轻人边吃东西边注视着棚子外面,似乎是在等人。
过了顿饭的功夫,从外面又进来个人,却是小商旅一般的打扮。左顾右盼一番,却直向骑士们围坐的二张桌子而去。
“借光,抱歉打扰。”他在那位本地口音的中年人陪笑说,“天气好热,辛苦了,诸位。”
中年人居然不计较,任由他落座。
伙计迎上来,小商贩陪笑道:“有碗水就好。其他一概不要。”
一碗白水茶棚是不收钱的,当然伙计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一个黑皮粗釉的大碗,装了一碗水过来。小商贩连声说称谢,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得如泥巴一样的窝头来,就着水吃着。 *.《》.com最快更新**
“炎炎夏日还在外面做买卖?真是辛苦。”
“小人是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商贩说道。
“这沂州如今就是一块死地,你在本地做得是什么买卖?”中年汉子嘿嘿的冷笑道。
“一点点的将本求利的生意,说出来都让老爷们见笑。”商贩陪着笑脸,“靠着腿勤混口饭吃。”说着筷子在桌子上画了个符。
中年人眼神略动,瞟了一眼打头的年轻人。年轻人点了点头。中年汉子当即哈哈一笑:“说是混口饭吃,连茶都喝不上一口。”当即拿起茶壶给他的碗里斟满了一碗茶。
“谢老爷抬举。”商贩堆着笑,拿起茶碗就着茶水三口两口的吃完了黑窝头,道了谢起身去了。
商贩沿着官道一路前行,走了二三里路,往路旁小径一转,在一片小树林里坐下,拿起草帽煽风。不多一会,那伙在茶棚歇息的骑士们也循迹而来了。
两下并不答话,商贩自顾自的在前引路而行――他步履如飞,很快便将骑士们引到一座普通的农家小院前。未曾叫门,门就自动开了。
小院子位置极其僻静,三面树林,一面面对小河。树林外就是广阔的田野。从大路上完全看不到,待到青纱帐一起,几乎就完全湮没其中了。
骑士们进了院子,里面是极普通的农家住宅。三间低矮的房屋,盖着茅草的屋顶,院墙是夯土的,院子里散落着些麦草和农具。一具石磨就在院子墙角。看似应该是户普通中农之家,其实不然。
“诸位里面请。”商贩在屋门口轻轻敲打几声之后说道。
一进房门才发觉这几座小屋,外表如败絮,内里却有如豪富之家。所谓的土墙碎砖茅草屋顶不过是糊在外面骗人的障眼法。
屋内地坪比屋外要低下若干,所以身在屋中并不觉得压抑。
不但装潢豪华,各种家具摆设无一不精。
正中的红木八仙桌上,已经备下了二桌美味佳肴,几名婢女执壶伺候。更为厉害的是,屋子中间居然还摆着大块的冰,冒着白气,一干人扎从烈日骄阳下进来,顿时觉得浑身清凉。
“略备薄酒,不成敬意。”商贩含笑道,“请诸位稍用酒饭,歇息片刻。憋上很快就会过来见诸位了。”说罢他一闪身便不见了。
“大家都坐,”打头的年轻人招呼众人,比主人还显得主人,“来来,你坐嘛,别客气,吃东西,一路上的干煎饼吃得我牙都坏了,来,给大家倒茶!”
一行人落座,少女看着桌子上的肉菜,不由得一阵犹豫。打头的年轻人哈哈一笑,夹起一片肉塞入口中:
“放心,这是上好的黄牛肉。”
中年人小声道:“就这么吃?”
“没事,”年轻人点点头,“不要喝酒。”
他们一路行来,沿途都是粗粝的食物,仅仅能够果腹而已。现在有一桌美味佳肴在前,每个人都放怀大吃起来,如风卷残云一般。片刻之间就清扫的干干净净。
菜肴固然美味,但是在这赤地千里的灾区整治出如此一桌酒席来,主人的手面和能力也就可见一斑了。
酒席用完,商贩悄然无声的来到了厅堂内。
“憋长上已经来了,正在等候先生。”
“好。”
“憋长上只见先生一人……”商贩陪着笑脸说道,“还请先生海涵。”
“好说。”为首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前面引路。”
商贩将他带到旁侧的门前,敲了敲,推门而入。里面又是一间雅室。屋内早有人等候。其人其貌不扬,四十上下年龄。脸上有种令人莫测高深,阴森慑人的气势流露在外。
身边是一名垂鬟的红衣少女,负着长剑。两边各有八名大汉。一副众星捧月的摸样。
“这位就是搜魂剑闵展炼。”商贩恭恭敬敬的禀告道。
“哦,”中年人的眼光打量着来人,“久闻其名。”
闵展炼大咧咧的点了点头:“不用客气。”丝毫没有要见礼的意思。
“大胆!”红衣少女呵斥道,“见了尊者还不参见!”
闵展炼一晒,自顾自的在客座落座,对着中年人道:“这次要我来,具体要做什么事?对方是哪路的神仙?”
红衣少女见对方是自己为无物,顿时踏上一步,却被中年人一个眼神止住了。
“年轻人,你的胆量不小。不过胆量和狂妄不过是一纸之隔。”中年人故作沉稳的说道,“本教正在用人之际,因而本座不与你计较小节。”
闵展炼摆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你老人家到底要杀谁?光说这些没用的,小子也不好给您老报价是不是?我们干这行的,时间就是银子,不能陪你唠嗑。请你老见谅!”
中年人的眼神里露出怒意,但是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个闵展炼江湖号称搜魂剑,是一条命起价一百两的名杀手。他行踪诡异,手上的活计又多,能请到他很不容易。
“就是这个人。”他一示意,就有人将一副图卷送来。
画卷上,赫然用白描手法绘制这盗泉子的半身像。
“是个道士。”
“不错,此人俗家姓张,法号盗泉子。”中年人说道,“是从江南来得。不过他的口音很怪,不知道具体来路。”
闵展炼点头表示明白。问道:
“此人身在何处?”
中年人告诉他盗泉子落脚的道观。
“我已经派人盯着他了。每天都可以知道动向。”
“好,我们现在来谈谈生意。”闵展炼说道。
“一百两一条人命。我出一百两。”
“哼哼,这是底价。此人的性命到底该多少钱,要我的人看过了才知道了。”闵展炼嘿嘿一笑,“杀个农夫和杀个江湖高手,都一百两,我岂不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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