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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现在,沂州的十几处香堂,已经叛去了一半,还有一半也在首鼠两端之中,只有几处他的直辖香堂还被他牢牢的控制着。
马畏三竭力反扑,派出得力手下去袭击过变节的香主和教徒,以便杀人立威,开始颇为成功,但是去了几次之后,受命派出杀手的几处香堂全部遭到了报复性的屠杀,骨干全部死于非命。这么一来,整个局面愈发动摇起来。
形势已经迫得原本对沂州不甚关注的总坛直接关注了。
官道上,出现了更多的生人――从济宁过来的马匹络绎不绝,令常在路边摆摊的商贩诧异不止――在大明,能够骑马飞驰的人是很少很少的。马匹的价值可以黄金计。
马家土围子的门楼前,来了十多骑骑士。
为首的,是一名老者。
土围子的门楼上,是马畏三的护院教师头儿――也是教徒。他平日里在这次坐镇,专门盘查访客。最近因为风声紧张,马家围子即使白天也关着大门。
护院教师见来者气度不凡,打开小门出来招呼。
“这几位爷,不知何事到访本地?”
“谢谢。”老者回了一礼,淡淡一笑:“马大爷在家吗?在下有事求见,相烦总管通报。”说着手指天,反手再指指地,最后搭在右胸上。
护院教师身子一震:“原来是总坛使者驾到……”他语言态度变得愈发恭敬,“请赐示法身,以便弟子参拜。”
“总坛属下内法堂护法宣得。”
护院教师立刻跪下顶礼,执礼卑谦万分:“弟子恭迎法驾。”
“起来。”老者招手说:“你们马坛主可在??”
“在,在,正在宅中,弟子这就去禀告。”
“不必,你直接引我们进去就是。”老者威风凛凛,声势中自有一股压人之势。
“是,是。”护院教师赶紧起来关照护院们打开院门,将一众人引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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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二百一十七节 使者和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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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节 使者和坛主
马畏三虽然怕得要死,但是知道躲藏无用,只好和胡柒儿两人一起出来迎接这位“法主”。
“弟子恭迎法驾。”二人一见宣得现身,离得远远的就跪下,双手伏地,不敢抬头。马畏三心中害怕,不觉双手颤抖,忽然发现胡柒儿的双手也在颤抖
宣得早年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在山东东西六府一直到南直马畏三也算是半个江湖人,知道此老的厉害――不但刀法出神入化,一手铁弹功夫也极其了得:马畏三亲眼看见他在酒宴上突然之间将铁弹打出,直接砸碎了一个人的脑壳。
只要一听到宣得的大名,便会让他想起飞溅一地的红红白白的脑浆。
何况此人主持内法堂――专门巡查属下各坛,查纠不法之事,当然,惩罚失职、叛徒也是他的职权所在。
即使贵为地方分坛的坛主,只要他一声吩咐,也得乖乖得自己卷起铺盖到总坛去接守内法堂的“查纠”――至于能不能平安回来就得看他的造化和平日里会不会“做人”了。
马畏三平日里对总坛的人不管级别高下都非常的敷衍。每半年一次向济南送香仪的时候,少不得还要馈赠一份给总坛的大小执事人等。对宣得,更是竭尽拍马敷衍之能。所以这些年来,沂州的分坛虽然不断有人去“上访”,谁也动他不得。
宣得停下脚步,扫视了他们一眼:“起来吧。”
“谢法主!”马畏三赶紧站起来,侧着身子抢上几步,弯着腰在前引路。
看着宣得铁青的面孔,马畏三愈发恐慌。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请人干掉张道士是他的主意。现在不但张道士没完蛋,反而把整个沂州分坛搞得分崩离析,光这罪名就够他受了。
从总坛派出宣得这样的重量级人员到来,就知道此事在总坛高层中引起了多大的震动。
想到这里,他的汗珠子不断的从脸上掉下来。
马家宅院中有一处专门供分坛使用的三进院落。正厅上,已经按照马畏三的吩咐摆满了冰块,宣得毫不客气的在平日里马畏三落座的正中太师椅上落座。几名随来的内法堂护法占据了旁侧的座位。一个个面孔面无表情。
胡柒儿和马畏三自知是戴罪之身,不敢落座,只在斜刺里站着,弓腰屈背。
他偷眼观察几名护法,其中几个是他认识的――全是教内有名的高手。借着每年三节二敬的馈赠他都打过交道。只有一个女子他不认得,但是看样子位份甚高。大约是内法堂的秘密护法。
早有人送过脸水,又端来龙井――马畏三家中的龙井是进贡大内的。一条大运河养活了多少靠河吃河的人,南来北往的各种货物,在航行途中少不得要“漂没”一部分。这是当时的正常损耗。哪怕是进御的贡品,只要有钱在济宁都有办法弄得到。
宣得自顾自的在丫鬟服侍下洗过脸,又喝了口茶。半晌,才扫了二人一眼:
“好好的事情,给你们办成了这幅摸样。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胡柒儿到底年轻,被他一句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何况这位内法堂护法的手段她见识的远比马畏三多得多,立刻站不稳跪了下来,颤抖着身子说道:
“请法主息怒!弟子确有办事不利之处,然而确实未曾料想那外道法术如此高强……”
“你居然不是他的对手,”宣得冷笑着,“这等废物,还留着何用?”
胡柒儿俯在地上连气也不敢喘,半晌才颤抖着声音说道:“弟子无能,但凭法主责罚不敢有怨――只是那外道法力确实莫测,请法主留意。”
宣得一言不发,只把目光转到了马畏三的身上。马畏三自持身份,没有下跪,但是在他的目光下已经汗湿重衣。
“法主!外道此事,弟子确系办事无能,”马畏三勉强按捺住内心的恐慌,“但是,但是那外道当时并没有展现他有法术,弟子只见他行医有神效――一般灾民都奉若神明,弟子忧虑坏了本教大计,才想到要对付他的。”
他竭力为自己辩护,马畏三到底是一方土霸出身,能屈能伸,口才亦好,分析利害有条不紊。他知道自己很难无法洗清身上的罪名。一州之地的分坛瓦解,在教内是弥天大罪,不管有什么理由都是无法开脱的。所以他只在暗示“利害”上下工夫。
目前沂州分坛已经开始瓦解,一部分香堂叛变,一部分首鼠两端,有些则是直接瓦解溃散,损失极为严重。只有他马畏三势力下的香堂依然稳定。马畏三一旦被诛或者遭到废黜,这部分香堂必然会瓦解。
而教门在沂州,没有第二个象马畏三这样有实力的教众再来出面充当分坛坛主了。人心一散,再要重新收拾起来,不是一年二年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张道士正在外面大肆传教招揽人心,他是不可能给总坛有充分的时间来收拾残局的。
当然,这番利害关系,马畏三是极隐晦的陈述的――以在座众人之能,要听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并不难。
他一边斟酌着字句,一边心中暗暗祈祷自己多年来花在他身上的银子和各种名贵礼物能够救自己一命。
宣得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听着他的话。直到他的停下说话之后很久,才说开口道:“你二人犯下重罪,先在内堂面壁待罪!”他站起身来宣布,“本坛的事务,即日起由本座代摄!”
“遵法主命!”众人一起山呼。
正厅后面一进的厢房里,由从总坛带来的人看管,拘禁着马畏三和胡柒儿。二人正在“面壁待罪”之中。
院子里非常安静,这里原本就是马坛主的机要重地,一般教众不敢进入。现在,内外关防又由总坛的人接手,马畏三自己身在不测,更少有人愿意接近了。
厢房里虽然不是什么“陋屋”,但是夏日里一整天的太阳晒下来,入夜屋子里依然燥热不堪。他现在是“待罪”之身,即使在自己的巢穴之中,手下也不敢来奉承,自然也就没有了往日的冰块和种种享受,只好一个人打着赤膊坐在凉榻上拿把葵扇扇风。
对面就是胡柒儿的屋子,门帘挂得严严实实的。马畏三心道:不知道她是怎么过得?
想到胡柒儿,马畏三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宅中的女人――原本夏夜炎热不能入睡,他总要让叫一个女人,洗了澡脱得赤条条的肉搏一番,畅快淋漓的出一身汗。现在却连见一面都难。
再想到这是自己经营多年的巢穴,现在却任由一群外人在此发号施令,连自己的生死都在他们的一念之间,惶恐之余心中很是懊恼。
好好的本地大爷不当,为什么会去参加秘密教门?入教的这些年来,他长袖善舞,不但把势力扩展了好多倍,也从一个普通的土霸变成了家财万贯的暴发户。
此时此刻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他的势力和财富其实都不是他的而是教门里的。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利用教门,其实教门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
一时间他心里五味杂陈,忽然门帘一挑。宣得走了进来。
“弟子恭迎法驾,”他赶紧丢下扇子跪下,“弟子不知法驾光临……”
“不必了,你起来吧。”宣得在榻上坐下。
“谢法主。”马畏三站了起来,赶紧拿了一领长衫穿上,因为不知道他来意,心头扑扑狂跳几下,深深呼吸几口才镇定了,提足了暗劲站稳。
宣得武艺极高,他沉默片刻,知道门外的暗哨已经按照他的吩咐走到了听不到他们谈话地方。他看着马畏三,冷笑道:
“你这里的日子过得不错。”
“不敢,弟子在本地原是有些产业的。比起同道,确实享受略过。”
“这其中就没有香仪的银子?”
他的嘴角含着一丝阴冷的微笑,两只瞳仁一动不动,等着马畏三回答。
马畏三心中一颤,赶紧说道:“不敢!香仪都是按时按量送到总坛去得,弟子连延误片刻都不敢,绝不敢中饱……”
“不知道有多少人到总坛告过你得状,”宣得冷笑道,“你的这点伎俩,何人看不明白?和天下的官府一个德行!送到总坛一两,你至少落了三四两的好处。你当本座不知?不说你这次的事情,就是清查历年沂州分坛的香仪银子,你就是弥天大罪,罪不可赦!”
马畏三赶紧说道:“弟子断然不敢中饱的,平日里额外收取一些香仪这是有的――也是为了不时之需。这笔钱款都存在坛内,以备总坛有事时随时供奉……”说着他看了宣得一眼,“法主这次来铲除外道,弟子愿将此笔香仪供奉。”
历年来他用各种名义搜刮来得香仪中,除了自己侵吞了一部分之外,另有一部分专门提出来存着用来打点总坛上下人等的。这笔银子现在还有五千多两――沂州每年上交的香仪额度才不过四千八百两。马畏三准备用这笔钱买自己的小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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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二百一十八节 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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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节 圣女
宣得当然不是青天大老爷,马畏三清楚:宣得投身教门的动机和他并无不同。.com越到上层,信仰就越为淡薄,利益的考量就愈多。这是高层之间彼此心照不宣的。
听得马畏三很是“知趣”,宣得心中颇为满意。但是沂州的事已经引起了总坛内部的震动,不能没有就这么滑过去。而且沂州这每年可以供奉4800两银子是教门内部很大的一处财源,一旦丢失对整个教门的影响极大――山东全省各种民间教门彼此竞争激烈,有了地盘才能有财源,有了财源才能扩大地盘,二者相辅相成。
在前往沂州的路上,宣得已经把方案考虑过再三。除掉马畏三是一个选择,但是现在沂州的局面不稳,他还得利用马畏三的势力――沂州一带毕竟是他的基本盘,经营多年,根深蒂固。真要狗急跳墙起来干脆直接去投张道士,也会变得难以处置。
他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稍纵即逝的笑容,马畏三迅疾的捕捉到了这点笑意,顿时精神振奋了起来。赶紧又说道:“法主这次驾临沂州,有需要弟子效命的地方,弟子一定犬马报效。”
“你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宣得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本座告诉你亦无不可:沂州的事情,已经惊动了教主和总坛圣女――你说该如何处置?”
“是,是,惊动法驾,弟子罪该万死!”马畏三听说惊动了教主和圣女,恐惧感又一次笼罩住了他的身心――据说圣女可以以元神役鬼,还能夺人魂魄,驱使活人如同木偶。种种恐怖的传说不一而足。
他腿脚一软,顿时跪倒在地,“弟子愿意竭诚报效!”
最后,马畏三又答应额外“供奉”香仪一万两给总坛。宣得见他还算知趣,这一万两供奉回总坛也算有个交代,这才将口气放松了些:
“既然你一片赤诚,本座就给你一条路走。”
马畏三大喜,赶紧磕头:“谢法主大恩。”
“你不用谢本座。”宣得冷然道,“生死荣辱,还要靠你自己一力去争,不然,就算是本座也救不了你。”
“是,是,弟子一定竭尽犬马之劳!”
“你先起来。.com”宣得说道,“你老实说,现在沂州的状况到底如何!不要掩饰!”
马畏三当即将沂州目前的态势说了一遍,又关照人取来沂州香堂的名录,用笔将自己还能掌握的香堂、已经叛离的香堂和态度不明的香堂一一勾勒出来。
彻底叛离的,大约不到三分之一。宣得觉得:此事尚有可为。
“真是废物。”他暗暗鄙视马畏三,有这些本钱不去利用,反而缩头乌龟一般的躲了起来。这张道士再厉害也不过是孤身一人罢了。
沂州这处分坛,日后还是应该换个能干可靠的人掌管才是。
但是如何处置,他要另外和其他人商量――这次和他同来的都是总坛的骨干,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才行。不过,这也纯粹是种礼貌罢了。胡柒儿这次失手,让他心中暗暗快意。她的师父,正是这次和他一同来得内法堂圣女。
如何处置胡柒儿在他的权限之内,捏住了这个命脉,不怕这傲气的女人就此俯首称臣,再不敢时时和他作对。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露出狞笑,吩咐手下:“把罪人胡柒儿提到后院刑房,本座要夜审!”
马畏三设在分坛大院内的书房是他的机要重地,不但收存了大量分坛内部的机要资料和各方面的来往文书,陈设布置也竭尽豪华舒适。
现在这里已经成了宣得的下榻处――马畏三献金之后,十分知趣的传话给他的管事,叫管事送来二名姿容美貌体态风骚的婢女服侍宣得。
宣得平日里虽然权高位重,到底身在总坛,行事不得不有所收敛。如今到了地方上,又有人奉承便乐尔忘形的享用起来。
这日正拥着二女饮酒作乐,忽然门外一阵嘈杂,似乎有人要硬闯书房,正在和外面关防的人理论,宣得似乎早有预料,挥挥手让婢女们回避。
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正是随他一起到沂州收拾残局的内法堂圣女罗赛春。
宣得面露微笑:“原来是罗圣女,不知这么着急要见本座有何要紧的事情?”
罗赛春冷冷一笑,将手往后一挥:“你们都退下,我有几句话和宣法主说。”
宣得望了望后面跟进来的人,从容的点点头:“好吧,你们先退下!”
“坐。”他招呼着罗赛春。
“不必。”罗赛春冷声道,“你已经审过马畏三和胡柒儿了?”
“不错,问了他们几句。”宣得爽快的承认道,“怎么,本座不可以问?”
“你是内堂法主,这是你的职权之内的事情,”罗赛春说道,“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给胡柒儿用刑,又为何将她拘在刑堂折磨?她不是还是面壁待罪之身么?”
“她犯下如此大罪,押在刑堂吃几下法鞭已经是轻之又轻的刑罚,”宣得冷笑道,“罗圣女,我知道你护徒心切,可是你也别忘了,她办事失机,又临阵脱逃,论起罪来,本座现在就开香堂用天打火烧之刑也不为过。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高抬贵手了。”
罗赛春显然不买账他话语中的威胁,梗着脖子道:“办事失机,临阵脱逃这八个字,且不说你有没有证据,马畏三身为分坛坛主,把沂州分坛搞得分崩离析,难道他就不要受天打火烧之刑么?”
“马坛主的该领何罪,本座比你清楚。”宣得说道,“然而现今要收拾沂州的局面,本座须得借重于他,稍稍优待于他也不为过。你别忘了,我们出发之时,总坛主可是允本座‘便宜行事’,莫非你要蔑视总坛主之命?”
“你一派胡言,少拿总坛主之命来压我!”罗赛春是江湖卖解出身,性格直爽,“你早看上了胡柒儿,屡次调戏她不成,这次不过是挟机报复!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胡言乱语!”宣得猛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傲然道:“本座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行事可昭天地日月,轮不到你这个江湖贱业出身的女人来胡说八道!”
罗赛春从前是走绳卖解的女伎――即使在以下层百姓为主要成员的教门中也是非常低下的出身,受人鄙夷不是一天二天。后来她一步一步爬上了教门高位,却背地里依旧遭人轻视。
宣得的这番话,顿时气得她浑身乱颤,但是无论教中位份,还是武功法术,宣得都高过她。教门中的圣女,虽然名位很显赫,在普通教徒中受到很大尊崇,在教门高层中其实并无实权。
真要冲突起来,双方固然两败俱伤,但是她所受的损害远比宣得要大得多。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让已经水深火热的胡柒儿更加难脱苦海。
想到这里,罗赛春强作镇定:“好,你要怎样?”
“罗圣女,本座以为:你起码应该知道一点上下尊卑,我们才好谈事。”宣得狞笑道,“否则,本座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罗赛春值得忍气吞声:“好,请法主示下,到底打算如何行事?”
“这还差不多。”宣得也不愿意羞辱她过甚,毕竟罗赛春是教门中高层之一。
“罗圣女,”他慢条斯理的说道,“胡柒儿的事情,可大可小。就看你这个做师父的了。”
“你说吧。不过,若是要事关她名节清白的,休想我助纣为虐!”罗赛春咬着牙,“我宁可她死得干净。”
“哼,你把本座看成什么了?”宣得冷笑一声,“几具皮囊,本座还不在眼里。”他接着说道:“你只要记得,自后谨言慎语便是。”
罗赛春明白,这老头子多半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是个极聪明的女子,一想就猜到肯定牵扯到沂州分坛和马家的财产――宣得多半是起了黑心。他又用胡柒儿来要挟,要自己保持沉默。
“好,我答应你就是。”她咬了咬牙,点头应允,“只是,胡柒儿必须立刻放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宣得果然将胡柒儿和马畏三释放,命他们在香堂之上自承错误,然后“待罪听用”。
宣得自己的算盘打得如意,对收拾沂州的局面也早有腹案,当下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首先是向各香堂,不论已经叛离还是处于观望中的,全部颁下总坛法帖,宣布总坛来人,要择日开香堂,命本地所有香主、司香、香头参加开堂大典,以宣示本教势力。
只要愿意来的,一律表示“既往不咎”。不愿意去的就“行法”处死几个杀鸡儆猴。以马畏三在本地的势力和总坛派来使者的实力,宣得认为要逼迫大多数本地分坛的骨干来参加大典并不难。至于那些叛离的香堂,就算坚决不来,肯定也会由此而变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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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二百一十九节 决斗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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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堂大典上,再当场显示法力处死几个动摇的香主、司香以儆效尤。
这么一来,大体就能把当地的各个香堂稳定下来。然后再慢慢的收拾那些叛离的香堂。
“至于那张道士,也要给他发一张请帖,请他来观礼。”宣得说道。
罗赛春很是担忧:“此人法力高强——若是给他破了我们的法术如何是好?”
“哼,本座就不信他真有这么高强的法力。”宣得xiong有成竹的一笑,“他来,我们有总坛来得十余名好手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他要是不来,就是怯阵,先把气势落了一大半,跟着他的香众们也得动摇。”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理。只是多数人还是忧虑对方的法力太高,万一冲突起来,只怕己方伤亡太重但是此话没有人敢当面说,谁也不愿意被这位法主戴上一个“胆怯”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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