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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既然牵扯到元老和家眷了,归化民工作人员当然不敢做主。直接把皮球踢给上级请示是最合适的办法。
周伯韬考虑了下是否要进入调查程序。他觉得此人既然牵扯到吴南海,不调查似乎更为合适,免得牵扯入元老的个人生活方面的隐私。赵曼熊在政治保卫局会议上多次提醒大家:政治保卫工作不能针对元老同志。
他拿起钢笔,想在处理意见栏目上写上“不予调查”,刚想落笔又犹豫了起来。
但是万一真得有什么隐情――周伯韬又犹豫起来:李默是百仞总医院的医务科秘书――相当于该科室归化民干部的首席,百仞总医院又是为元老服务的定点医院。
李默身上,要么不出事,要么出大事。
想到这里,周伯韬打消了“不予调查”的念头。他把自己的秘书叫了进来,吩咐她说:
“请您将卫生部百仞总医院医务科秘书李默近一两年的全部档案材料整理好给我送来。”
周伯韬亲自将她档案材料研究了一番。特别是读了李默的自述:
按照李默的自述,她是广州南海县人,父母在广州一家做海贸生意的大户人家当奴婢,她也是在该户大户人家出生的,共有姐妹三人。
她十八岁的时候受人诱骗和人私奔,后来才知道诱骗她的人是个海盗中的“掌柜”。一起飘泊数年之后生了女儿李荃。“掌柜”就将她安置到了临高苟家庄上,托苟家老爷照顾。另外又派了自己的结义弟兄照护她。为了掩人耳目,对外就宣称结义兄弟是她的男人。
她男人就这样隔三个月半年的来看她一次。这样的日子就过了数年,海上突然传来消息,“掌柜”死在海上――到底是出了海难还是被人杀死她也一无所知,但是苟家就此断了供应,全靠结义兄弟种地打猎维生。
就在他们登陆前一年,结义兄弟突发疾病死了。她被苟家庄的家丁头子看中霸占。后来玩腻了又被赶了出来,带着孩子做零活,乞讨为生。在几乎就要饿死的时候被张兴教带了回来,从此成了归化民。
周伯韬翻到自述后面的“外调”材料――限于统治区域和人力的关系,他们没有能力做大规模面面俱到的外调。但是因为她长期和元老接触,后来又调入百仞总医院这样事关元老安危的关键性部门。所以政治保卫总局专门组织了针对她自述的外调。
通过讯问过去苟家庄的旧人,大致证实了她在自述中所说的d日之前在临高的状况,而且从大图书馆的档案库房里翻阅出了缴获的苟家庄的文件网信中的确找到了李默过去丈夫和苟大苟二之间的信件,证实她说得海盗丈夫的事情不假。至于她在广州的情况,也委托广州站进行过外调。
广州站的反馈比较失望:关于她所说的大户人家,去原址调查已经不知所踪。也问不到相关的信息。但是广州此地做海贸生意的商户来来往往,查询不到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为此政治保卫总局专门对她进行了一次广州情况的测试――证明她的确对广州很熟悉。曾经在广州生活的自述是事实。
要按照旧时空的标准,李默在广州这一段的生活经历完全是空白,可以说是历史不清。不过在本时空这个缺少足够文字记载和严密社会管理制度的社会中进行详细调查是很难的。很多归化民根本就无法找到任何外调材料来证明他们的自述。相比之下,李默算是“历史清楚”的了。
周伯韬看了好几遍材料,没看出什么疑点,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空白没法证实,但是就逻辑和合理性来说李默的自述并无漏洞。
对她的政治鉴定也无懈可击,而且评级很高:李默的第一次鉴定就是iiia,在她晋升为医务科秘书的时候第二次鉴定为iic。
这就这样的评级水平和详实的外调资料来说,去调查她有点实在有些勉强――颇有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要是给时部长或者吴委员知道了,多半会惹得他们心里不快。
就在他研究材料的时候,一名身穿整洁制服,佩戴蓝色领章的政治保卫总局女工作人员走了进来立正站好,正是柯云――她戴着新制定不久的政治保卫见习指挥员军衔。相当于伏波军的准尉。
“见习指挥员,请您立刻着手将这件事调查一下。”周伯韬将材料推到她的面前,“将材料研究一下,对她进行一次详细的调查。”
“是,地区指挥!”
周伯韬的军衔相当于伏波军的中校,这是目前元老在暴力机构中担任中层职务的普遍军衔。赵曼熊把自己的军衔谦虚的定为地区副总指挥――相当于上校。
“不过这件事不要让卫生部知道,更不能让农业部的人知道。特别是不能惊动元老。”周伯韬想,要是调查下来一无所获,又被哪个元老知道了,又是一场是非,他叮嘱道,“你要秘密的进行调查。”
“是,地区指挥!”柯云干脆利落的回答和点头,
柯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研究了一遍这些材料,觉得十分棘手。这根本就没什么好调查的么!柯云想了想,决定先接见下告密员,听听告密员还能提供些什么材料。
她用公文纸写下了要在今天晚上1800在72号安全屋召见告密员00967号的指令。盖上自己的章,然后拉了拉铃。应声从门外进来了一名政治保卫二级职员。
“将这份公文交给机要通讯室。”她学着首长们的口气――简短、冷淡。
“是。见习指挥员。”二级职员碰了下脚跟出去了。
既然告密信是关于巡诊队的广州之行有关,广州方面应该也有相关的材料,柯云心想,不妨调阅一下他们的材料:按照政治保卫章程,诊疗队人员的行动应该都有专门的监视报告留档。





临高启明 第四百一十二节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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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市的某家商店的后面有个堆放杂物的仓库,第72号安全屋就设在这仓库里。这里闹中取静,前后门出入方便。是周伯韬亲自选定的地方。
店主是临高本地的最早的一批老归化民,对元老院很忠诚。对“有关部门”的要求当然不会拒绝。只要对得上暗号的人就会被直接引入这间仓库。
仓库不大,已经堆满了货物,只有靠着门有一张三条腿靠墙放得小桌子和几条长凳。柯云和00967号告密员就坐在桌子旁。
00967号告密员是个年轻的姑娘,属于最低层次的“外围告密员”――除了掌握她的侦察网直接上司外她是见不到总局人员的。从她激动的神情就知道她对这次召见受宠若惊。
柯云事先调阅过她的档案,告密员十九岁,刚从护理班毕业,分在百仞总医院当护士。
她是在芳草地期间被吸收的。工作热情很高,经常写告密信,但是几乎全是没什么价值的捕风捉影。
“您和我说说李默在广州的事情吧,说得详细一些。”柯云说道。
告密员兴致勃勃的开始诉说李默在广州的事情,特别是她出现异常情况的那几天,说得尤其详细,简直是不厌其烦的说到了每个细节。
柯云听得十分仔细,她很快从告密员杂乱无章的语句中梳理出了线索:李默在广州的前几天都是正常的,直到 ” ” 某一天晚上才开始变得心烦意乱的。
在柯云的循循善诱之下。她回忆出了更多的细节。大概是当天的中午过后李默才开始神情有异的。因为当天下午的午休,她发觉李默一直在翻来覆去。时而还在小声抽泣。
“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柯云来了兴趣,这说明当天上午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告密员竭力回忆着当天的事情,柯云很快就发觉一个问题:李默做得是后台工作,大部分时间是在管仓库发药和账目,基本没有和土著碰面的机会。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神情异常,柯云询问道:
“这一天她和外人有什么接触么?”
“没有,”告密员摇着头,“她不是护士医士。不管分诊看病,也不管配药和挂号……”说道挂号的时候告密员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呀。我都忘记了,当天中午她顶替了挂号的护士大概一个小时……”
柯云点点头,看来就在这挂号的一小时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此之外,告密员也提供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柯云夸奖了告密员几句。表示她的材料很有用处。
“侦查员同志。李默是叛徒吗?”少女护士兴奋的脸都红了。如果自己能揭发出一个叛徒,“元老院和人民的敌人”来,这真是太光荣了.. ””。
柯云避而不答,很冷淡的回答道:“你知道纪律的。”
不许打听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严守机构的秘密,这是告密员的基本准则。
“是,我知道了,侦查员同志。”告密员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蔫了。
“你的工作做得很好,但是要明白纪律就是纪律。”柯云学着当初教官的口气――要不断的激励告密员。“从现在起你要时刻注意她的新动向。”
柯云回到侦查处的办公室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侦查处大多数办公室的煤气灯光都亮着――政治保卫总局的工作人员更喜欢夜间工作。
政治保卫总局的机构扩展的很快,侦查处原来和执行处合用的设在县城外的旧大院已经不敷使用,经过协调之后,执行处搬去了新址。
执行处空出来的办公室和房屋很快就被侦查员的办公室和塞满了卷宗的档案室填塞满了。
柯云向门外的jing卫出示了通行证,走进了执行处的二层办公楼里。一楼的中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两名夜班jing卫。她朝着右面的走廊走去。走廊里什么装饰都没有,简单涂白的墙壁上简单的着煤气灯,连地板只是砖铺地。沿着走廊两边全是办公室的门――有差不多20间.几乎每一间门上的毛玻璃都露出灯光来,不时还有人出入。
柯云的办公室在一楼,”临高启明 第四百一十二节 调查”她点亮了煤气灯。办公室很小――这些房子都是dri过后不久建造的,当时人力物力都不够,所以等级很低,完全是粗制滥造,天护板很低,红砖的墙面是去年刚刚用石灰砂浆涂平的。
侦查员的办公室每人一间,以便他们能够不受打扰的潜心自己的工作。一面墙用白茬木板打造成书架。上面塞满了卷宗盒子和内部出版的各种标准工作手册――为了适应工作人员的低水平,所有的工作都被细化为标准步骤。
靠窗放着一张不上油漆的圣船牌办公桌,两把简陋的靠背椅子。为了抵御临高夏夜的酷热,玻璃窗都开着,用窗户外面的铁制纱网阻挡着被煤气灯光吸引来得密密麻麻的昆虫。
纱窗不仅是为了防御昆虫,也防止办公室内的纸片被吹出去――一片碎纸也不能离开办公室这是赵曼熊制定的内部章程中的一条。
出于节俭办公的考虑,凡是需要销毁的文件,每天由专人打包加封条存入保管库。积攒到一定时候由专人专车运到造纸厂投入化浆池销毁。
柯云在办公桌前坐下,桌面上和所有的元老院行政机构的办公桌一样,铺着一块玻璃板。下面压着政治保卫总局定制的木刻年历、
她从笔架上拔出蘸水笔,开始填写调阅档案的申请文件。她要调阅广州站保卫部关于巡诊队人员活动的全部例行监视报告,同时还包括紫明楼当天的值班记录和窃听报告。
这”临高启明”些报告都保存在广州站保卫部的档案室里,大体上每个巡诊队的归化民队员离开广州站的设施后的行动都有陪同人员撰写相关的记录报告――这是常规备案制度的一部分。
除非记录中有明显的可疑状况或者对象已经被列入政治保卫总局的监视名单,否则这些记录只作为备案材料存放在档案室,直到某一天某个侦查员忽然某个人在某一天的行踪产生兴趣的时候才会被调阅。
调阅请求从机要通讯室发出去,要72小时之后才能从广州运回材料。在此之前,柯云只能耐心的等待。
在此期间,她召见了一名“嘱托”――嘱托比普通的告密员要上一个等级,他们同样是兼职的业余人员,只不过不再仅仅简单的监视周边的人和事,有时候还会被侦查员赋予的某些简单任务。
这名嘱托在农委会的农场工作,老实巴交的农工摸样。他的住所和李默的寓所相距很近。
“从现在起,你要每天早晚记录李默的行动规律。她每天都干什么,和什么人见面。每天给我报告。这次任务要保密――你直接向我报告。”
“是,侦查员同志。”嘱托表示完全明白。
“您和她的关系怎么样?她有朋友吗?”
“关系一般。”嘱托皱眉道,“我们就是普通的邻里关系。平ri里客客气气见面打个招呼。李默在农委会没什么朋友,大家都”娱乐秀”说她很傲气,有点看不起我们这些人――她就和吴首长的老婆初晴的关系还不错。”
“好吧,你就盯着她好了。”
随后,柯云又召见了另一名告密员,布置了同样的监视任务――只不过监视的对象换成了李荃。
告密员是一名初小女教师,似乎对这一命令感到惊讶,她默默的接受了命令。
“您是她的班主任吗?”柯云问。
“不是,她是211班的。”女教师说道,“不过我上过这个班的课。”
“您对她有印象吗?”
一般的学生,女教师还真难有印象,因为每个初小教师都是超负荷工作,除了少数成绩特别优异或者特别糟糕的学生,普通学生都留不下什么印象。
但是李荃她的确有印象。
“她和别人很不一样。”女教师迟疑了下说道,“她的家长可能是在某位元老身边当差,家庭条件很好。”
“为什么?”
“我有几次看到她穿得便服――是元老的孩子才穿得那种澳洲款式的……”女教师说她的学习用品也很高级,不是学校统一配发的大路货,有些显然是元老才有得。
“除此之外呢?”
“好像不怎么爱说话,不大活跃。成绩一般。”
“请您以后多注意她的动向――”柯云说道,“我不是暗示您她有什么问题,这只是出于一种慎重的关心。所以您要完全保密,用不着我再和重复有关纪律。”
打发走了女教师。她按照标准调查程序给百仞邮政总局的检查所送去了她的指令:“自即ri起对李默、李荃的所有往来信件执行开检。”
完全这一系列的调查程序之后,柯云再次检查了自己在单子上列出的项目――已经全部打上了钩,只等广州的档案材料运来了。(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四百一十三节 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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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之后,机要通讯室给她送来了一只还散发着海水味道的小木箱。箱子是按照联勤总部发布的包装容器标准制造的标准箱中最小的一种,专门用来装运公文和零星小物件之用。使用东南亚柚木制造,四角包铁,内衬兽皮防水。
箱子被涂着黑白色的竖道和一排阿拉伯数字的编码,表示这是一只装有重要公文的箱子。搭扣上有铅封。
柯云打开铅封,从箱子里取出了卷宗材料,粗粗的浏览了一下封面,核对了事先用电报发来的装箱清单。
材料共有三份。第一份是女镖师撰写的关于李默外出的记录,第二份是紫明楼伙计的口述。第三份是关于紫明楼的窃听记录的报告。
后两份是柯云根据告密员提供的材料特别要求调取的――毕竟她在整个外出期间在紫明楼逗留的时间最长。她先打开了第一份监视报告,报告内容很详细,从李默当天出门开始,事无巨细,连她在广州吃了什么小吃都有记录。不过在柯云看来,这份报告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证明了告密员所说她曾经去过紫明楼的消息无误。
接着她打开了第二份报告,是紫色楼伙计的口述报告,证明了女镖师的记录无误:李默的确到了紫明楼,也的确开了包房。
这份报告交错证明了李默在紫明楼的行踪,但是对她在那里干过什么依然一无所知。
柯云将希望放在第三份报告上:她知道紫明楼的三楼包房有几间是设有窃听装置的。但是打开之后她大失所望。第三份报告说明确写明:没有关于李默在“流香”包厢里的窃听记录。
柯云提出的调阅材料的电报一到广州就引起了林佰光的重视,他立刻命令调取了当天紫明楼的窃听记录。但是紫明楼的窃听记录里并没有流香包间的报告。不过后面却有一份关于当天三楼包房所有客人的调查材料。
由于电子窃听器材是第一级管控物资,整个广州站只有三套器材。为了节约使用寿命。每一次窃听都要由林佰光本人批准后再使用器材。
为了弥补现代器材的不足,在重修紫明楼的时候,对所有包房都安装了铜制窃听管――然而窃听管的实际效果很差,听音模糊,拾音范围有限。而且保卫部也不可能24小时派遣监听员进行监听。
李默不是重要人物也不在重点监视名单上,而且她是单独一个人进入包房的,所以当班的保卫人员并没有安排监听员对其包房进行监听。
林佰光知道:总局不会无缘无故的调取李默的监视材料,显然这个人有某些“问题”。引起了总局的“兴趣”,所以他马上安排对紫明楼当天的值班人员进行全面的调查。
调查的重点,当然是三楼上的值班伙计。因为当天在上楼上的伙计只有她们二人。
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是白天,正是营业最淡的时候――紫明楼白天客人不多,尤其是三楼的包房。所以白班三楼上仅有二名值班伙计。
根据这二名伙计的回忆,当天三楼包房上和李默同时在的客人还有二拨。林佰光反复询问李默有无和这二拨客人接触,但是伙计都回忆不起来。因为另二拨客人都是有钱的大户人家,排场很大,不时有招呼,伙计没法一直注意包间的人员流动。
林佰光让人调取了这一时段的来客登记本和结账记录。二拨客人中有一拨是紫明楼的老客户,另一拨则是第一次来得新客人:一位年轻的公子哥,一个中年仆役。一个少年仆役,一个丫鬟和一个老妈子。据伙计说,陪同公子哥进入包房的是少年仆役和丫鬟,其他人都在一楼的休息室休息。
新客人的地址落款这引起了林佰光的注意,地址上写得是“日升寓”――这是一家大客栈。专门做外地的官宦富商的买卖。
这说明客人是外路人――这本身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来紫明楼开“澳洲荤”的外地人很多。但是他们一般都是选择气氛最浓最热烈的的晚上才来,很少人白天会来。
他马上命令派人去去日升寓调查这拨新客人的身份。派去汇报的人报告说这拨客人确实在日升寓住过,但是就在来紫明楼的第二天就离开了。
来客在日升寓填写的“所来”是江西分宜,“所去”也江西分宜。林佰光怎么看都觉得这拨人透着可疑。当下派起威镖局的人去水路码头调查有无这样一拨人在最近几天往江西去得。结果是并无这样一拨人。
但是这一结果不能说明什么,调查不是万能的,没有目击者不等于没有这回事。但是想从这条线上追查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这两拨人即非重要人物也不再监控名单上,自然保卫部也没有安排人去窃听他们的谈话――不然保卫部扩编一百倍都不够用。
柯云阅读完了这份广州保卫部的附属报告:显然,李默去紫明楼这件事非常有疑点,而这去向不明的外地客人更是可疑。可惜伙计没能全程监视,紫明楼也没有窃听的记录――当然对窃听记录这件事她原本也没抱多大的指望。
但是这就留下了一个可能性:李默很有可能在紫明楼和这家富家公子和手下的人有过接触。十有八九是公子哥手下的少年仆役或者丫鬟。
虽然从广州没有得到决定性的资料,但是柯云认为自己已经判明了一点:李默是有问题的。这件案子值得她继续查下去。
一艘大波航运的运输船停泊在围头湾里,船锚下着,甲板上穿着一式白色制服的水手正在刷洗甲板。
这是一艘运盐的船,按照双方签署的商业协议,每个月有十五艘装满食盐的大波航运的船只运来食盐卖给郑家,郑家用一半现货:靛青、靛蓝、药材、木材、瓷器和茶叶,一半用白银来支付货价
这样的贸易已经持续了半年多,迄今为止,双方的贸易合作很是顺利。没有发生什么贸易摩擦,
许可和钱水协站在艉楼安装着纱窗的窗户前,用大口径望远镜观察着整个围头湾和海湾内的大小金门岛、厦门岛、鼓浪屿等诸岛。
这些岛屿现在都在郑芝龙的控制之下,各岛都有守军。特别是安平对面的金门岛,更是守备严密。和安平形成掎角之势之势。
包括若干艘欧洲式的双桅、三桅帆船在内的郑家舰队主力正停泊在围头湾内的各个锚地。不过这里并没有并没有千帆云集的宏大场面,充其量也就一百多艘。而且大部分是中小型的广船和福船。
就那船况――难怪荷兰人一直瞧不起郑芝龙的海上战力。郑芝龙基本上还是不脱海盗的本色,不但船型杂乱,而且整备不佳,一副破烂流丢的模样。
这种舰队如果在开阔海面和荷兰人对战很难取得优势,难怪他们都喜欢用火船战术。
郑芝龙的船虽然多,但是他养得不是一支海军而是贸易船队。不能维持太多只有消耗没有产出的武装战舰。因而他属下的船只大多在贸易航行,要不是有刘香这个最后的对手没有被铲除,他恐怕连这一百多艘船也不会都留在这里:养人养船都是要花大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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