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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林全安这位第一个和短毛做买卖的小商贩已经成为本地最大的副食品批发商了。苟家庄侦查任务之后,他得二十两赏银。大批人口迁徙到百仞城之后他的副食品供应规模又增加了一倍。他在东门市盖上了铺子,雇了账房先生,还用了四五个伙计,每天推着车下乡去收购活猪、鸡鸭、禽蛋和蔬菜。林全安已经打算着再过些日子就回福建去把老婆接来,或者就在家乡給老婆盖个房子,娶个小老婆放在临高……这样美好的生活前景让他飘飘然起来。
让他有点不痛快的是給长工们吃得伙食太好了,让他痛心,倒不是替短毛们心疼钱――理论上长工们吃得好能让他赚更多的钱――而是这样起到了恶劣的榜样:他的伙计里已经有好几个辞工不干投奔短毛去了。林全安虽然赚了不少钱,资本家的本性还是让他坚持不提高员工待遇――反正总有人愿意干。
但是最近局面却发生了变化,本来农忙已经接近尾声,临高又不种麦,农民收稻之后多半出来打零工,过去这样的农闲时节的短工,根本不用工钱,每天給饭就行。但是最近短毛在东门市上大量的招募工人,这些农闲季节的短工都被他们招去了,渡海到临高来讨生活的大陆农民很多都成了短毛的长工,结果就是佣工市场空前紧张,而且在短毛们的标杆作用下,整个劳动力市场的价格上涨了许多。
工资增加之后,市场的活跃度也上升了不少。连临县的商贩也被吸引到这里来买卖货物。除了商贾,本地人只要不是三餐发愁的,都携妻带子的来百仞滩看西洋镜,城里他们去不了,围绕着壕沟和铁丝网转转远远得看看也挺好:带着圆扣子的的短衣服,古怪的藤头盔,长长的装着短剑的鸟铳,滩头上造起的屋子,下面还装着的巨大管道……兴致更好的人会沿着简易公路去博铺港,去看看传说中钢铁巨船。
老百姓对短毛的畏惧心理少了。东门吹雨发现中国老百姓的商业意识真得是超强,不仅是东门市上有了各路商贩,连公路上也有人在摆摊卖茶水,沿途的三个炮楼下都有茶摊。现在驻守炮楼的军事组战士们经常面临商贩们的骚扰,除了有人试图把蔬菜、鸡鸭卖给他们之外,还不得不赶走对他们卖弄姿色的女人――倒不是他们的革命意志有多坚定,实在是觉得无福消受而已。
随之而来的治安问题也开始凸显出来,热闹的地方总是会把各路江湖人物吸引过来,除了或明或暗的妓女,又出现了赌番摊的档位,接着是扒手和小偷,然后又是乞丐。各种各样的江湖门道都在这里陆续露面。
最严重的问题当然是盗窃。每天都有几个倒霉蛋被偷去去钱财商品的,最后连李梅的福利社商店都失窃了一些东西。独孤求婚管理的这个“东门市综合管理执法队”,虽然每天忙于抓小偷,毕竟不是专业人员,这大明的老百姓在他们看起来又都长得差不多,语言又不通,基本上就是劳而无功。难得抓到个把人,往地上一跪,唧哩哇啦的说些他们都听不懂的方言,还有人一路大哭大叫,进了办公室就满地打滚,最后还是不了了之的放人。接着,又发生了因为赌博的口角而斗殴的事件。
不久之后发生了第一起血案引起了穿越者的警觉:市场发生了一幕穿越者们在过去很熟悉的画面:街头斗殴。
十七世纪的打群架和二十一世纪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看起来更凶险而已,没有西瓜刀,却有烤过的竹抢,削尖的木棒,自然还少不了砖头之类的东西,一时间,热闹繁华的市场上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哭喊声一片,不久离东门街不远的一片竹篷摊位冒起了火光。等独孤求婚的执法队穿好全套装备,和听到消息赶来的军事组人员赶来的时候,人群已经一哄而散,留下了七具尸体和满目疮痍――有十多家摊位被烧毁。
独孤求婚的嘴都气歪了,其他赶来的执委也被这一幕震惊了。东门市这个地方自从开办以来,一直都是正面的消息:商贩不断增加、来买卖东西的人呢愈来愈多、有人愿意买地开店……总得来说,这就是穿越者和原住民和谐相处的最好标本。
现在这个标本变成了这副模样,虽然损失不大,但是市场上发生斗殴死人,无论如何都会损害市场和他们的声誉。而且最糗的是,独孤求婚调查了半天,别说凶手了,连前因后果都没闹清。不得已他找到了执委会,要求编练警察。
“靠我们这个执法队不是事啊!”独孤求婚终于认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我们和当地人语言不通,根本摸不通下面的情况。”
“治安组能调一些人过去维持下吗?”萧子山对编练本地警察这个事情不太感冒,他觉得眼下还没法信任这些当地人。
“治安组哪顾得过来我们啊。”独孤求婚很清楚,他去过治安组几次,七八个人光审问俘虏,鉴别人员,整理档案就忙不过来了,哪里有时间帮他去维护治安,再说他们去了,语言不通这个问题是一样存在。
“我们的确忙不过来,现在治安组象是内保组。”冉耀无可奈何的说,“编练警察我觉得完全可以,现在控制的人口多了,需要这样的执法机构来维持社会秩序。”
穿越者的第一个警察机构:“东门市派出所”就这样成立了,独孤求婚兼任派出所所长,慕敏出任派出所指导员,顾名思义,就是指导派出所的工作。她毕竟是干过治安的,而东门市的主要问题也就是治安。
派出所归口在治安组进行领导,经费则由驻地的管理部门支付,换句话说,就是由东门市工商所来负责。
“这个,我哪有钱啊?”独孤求婚向负责民政事务的萧子山哭诉着,“这派出所的房子都是我们工商所的办公房。现在东门市又不收税的,没法开销经费啊”
“那就收点治安费,现在的派出所不也向工商户收得。”
“这怎么行啊,不是乱收费吗?再说了,眼下正是招商引资的关键时刻――”
“哼,你就少哭穷了。”萧子山哼了一声,“你们工商所卖地的钱呢?那些铺户的土地总不是你们白給的吧。”
独孤求婚一时语塞,工商所的小金库里的确有出租地得来的一百多两银子,执委会没有出台土地所有制政策,所以这类土地买卖用的是租地的名义,价格也比较低廉。这笔钱理论上是应该上缴的,但是因为政策不明朗,财务部门无法入账,所以一直就存在了东门市工商所里。
“可这是挪用公款,再说土地政策没说法,用了钱都不好报销。”
程栋考虑了一会之后说:“这样,你们工商所先填一个交款单,收入来源写清楚,我做一个非常规收入。然后我再全额返还給你们作为东门市的办公经费,你也不用把银子带来带去了。”
“行,这样好,那就这样办吧。”独孤求婚见问题解决了,高高兴兴的走了。
“你还真有办法。”萧子山说。
程栋连连摇头:“我们的财政制度,也得改革一下了。”





临高启明 第九十五节 东门市派出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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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节 东门市派出所(二)
周士翟在起威镖局已经干了十一年。他和他的师兄弟一样,来自孙可成的家乡,会一点拳棒,又不希望在农田里把自己折磨的半身不遂,就托人进了起威镖局。
镖师的生活比农民要好的多,但是周是翟作为一个镖师让孙可成很难放心――他却缺少镖师应有的沉稳气质,或者说,在为人处世上不够圆滑。
镖局是一个游走在黑白两界的存在,镖师既要一身正气,又要善于变通。周士翟虽然知道镖局“吃得是朋友的饭,穿得是朋友的衣”,却对“朋友”嗤之以鼻,更受不了“朋友”的厚颜无耻。一言不合就要打。这么一来,镖路上的差事孙可成是再也不敢派了。于是坐店护宅就成了他的专业。但是干这活也有规矩:遇贼只准送客,不许生擒,店铺遇到骚扰,只能点到为止――镖局不是官府,护住雇主财产人身安全就是,捉拿歹人那是官府的事情。但是周士翟却屡次破了这个规矩,在江湖上结了不少怨。最后又不得不把他调到骡马院里当个管事的,免得惹祸上身。
沉闷的日子过了好几年,这天起威的孙掌柜却把他叫到了柜房里,说上次来过的澳洲海商要在琼州买房子庄园,要个镖师去起头。
所谓起头的,就是大户们出于安全的考虑,自己常备一支家丁护院队伍,一般的家丁是老百姓出身,即不会拳脚,又对江湖上的道道所知不多。这就需要专门聘请雇用一位镖师来当起头的。负责对家丁进行武术训练,安排晚间值班巡逻这些保卫任务。在宅邸里相当于客卿的身份。
当起头的责任很重,但是待遇好,不需要风餐露宿,在镖局里算是个好差使,但是为人要圆滑,要善于变通。周士翟当过起头的,后来因为他太乐于抓贼又不善于和主家相处被换下了。这次居然又要他去当起头的,不由得纳罕:这太阳咋从西面出来了?
虽然奇怪,但是干本行总比在骡马院里和牲口打交道来得好。而且最近镖局得了澳洲海商給了许多业务,成了他们的大金主,原本紧巴巴的日子松了一些,死伤弟兄们的抚恤也有了着落,谁的活都可以不接,这澳洲老爷们的活是非接不可的。
当下打点好行装,又带了二个新进门的徒弟――都是镖局里殉职镖师的子侄,照镖局里的规矩,镖师殉职的,子侄愿意吃这碗饭的照例得收留一两个。练武资质太差干不了镖师的,就安排当杂役或者柜面上支应。这两个孩子年龄太小,才十六七岁,当镖师太嫩,干脆让周士翟带去了继续教授。孙可成的算盘是还能让镖局省点伙食开销--如今这样的孩子镖局里收留的不少了。
聘请镖师是冉耀的主意。虽然他们有从21世纪带来的先进理念和装备,但是论到对这个时空的江湖社会的了解,差不多是一无所知。镖师恰好是最适合的人选――比起自己就是黑社会的三班衙役来,他们的职业操守更值得信赖。
独孤求婚虽然名为所长,实际业务都在慕敏的手里。在她的要求下,在东门市工商所配合下开展了一次“治安普查”,对整个东门市的周边环境、每日人流量、商铺和摊贩的经营作了些了解。
经过调查走访,大概知道了东门市发生最多的治安案件是扒窃,其次是盗窃,接着是诈骗和斗殴,抢劫和杀人为几乎没有,显然犯罪分子还不大敢在穿越者眼皮底下公然行凶。
但是那次大规模的斗殴致死又是怎么回事情呢?慕敏亲自带着当地人的翻译询问了不少人,许多人吞吞吐吐,眼神闪烁说明这事情有蹊跷。虽然独孤求婚高度警觉的认为这是黑社会性质团伙为了争夺利益的斗殴,但是慕敏却并不这么看。
缘由自然不是慕敏认为明代没有黑社会,而是卫生部门在事发当天做的尸检报告。迹象表明死掉的七个人都是重体力劳动者,在死前不久还在做农田里的活计。另外,根据她的一贯经验,黑社会打架斗殴虽然不时也会死人,基本前提还是流血不死人的,多用砍刀,看起来血肉模糊,但是死亡率比较低,这么拿着烤过的竹抢不分青红皂白凭借一股蛮力乱刺得,倒有点象农村的大规模械斗的模样。
果然,没过几天,就有人来收尸了。这才知道事情原委就是甲村的村民到福利社来买东西,中午在乙村村民摆的茶水摊上喝茶吃干粮,为了些小事冲突起来,不巧附近一些摊子都是乙村的村民或者亲戚朋友摆得,甲村村民自然是吃了大亏被打得狼狈而逃了。一面是为了报复,一面是为了防备报复,双方都准备了武器,结果一打起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为这么点小事下手这么狠辣?太愚昧落后!”东门吹雨觉得吃惊。
“械斗的事情我们管不着,也管不了。”慕敏说。对她这算不上新闻,农村械斗的习气,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纪还在国内不少地方存在着。背后往往又交织着错综复杂的经济、地域、文化、资源上的争端,经年累月的积怨使得任何一件小事都会引发大规模的械斗――何况现在是农闲,更容易闹出事情来。
“我们要要保证的是不许人在东门市这里闹事。所以这次的事情不能就这么完了。”
“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呢?”
“人死了,尸体不还在么。两村要领尸体的人都来了?”
“都在客栈里歇着。要带来见吗?”
“不见,派人告诉他们,一具尸体付五两银子的罚款,棺材算我们奉送的,收个成本价一两。限七天内付清,超期就丢海里去了。”
“啊?”东门和独孤都瞪大了眼睛,“这个,执委会不是要求我们善待土著吗?”
“善待是要有底线的。要让周围的人看看在我们的地头上动刀子是什么后果。”慕敏杀气腾腾。
独孤求婚兴奋的一拍桌子:“早就该这样了!我早和执委会说过,严刑峻法才能保平安,照我说,以后再抓到小偷什么的,就砍掉他的手!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在老子地头上偷东西!善待善待,都爬到我们头上来了!”
“砍手就过了。”慕敏对冉耀说,“冉组长,我们遵照什么法律尺度进行执法?”
“就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好了。这个是现成的。”冉耀就这些问题专门和执委会的人谈过,这实际上涉及了立法问题,穿越者眼下没功夫去搞这个,自然就只好先套用现成的法规了。
马蓬这天下工回来,看到营地门口的布告栏里贴着新的布告,许多工友都围着在看。张兴教在一边摇头晃脑的读着布告上的内容:“招募警察……10人……18~25岁以下……身高160厘米以上,身体健康……包伙食,工资,每天2.5个工分,大米半公斤,奖金另计……”
说到这里一片哗然。有的劳工说:“2.5个工分。我最忙的一天才拿到1.5工分,组长只不过拿2工分,现在一下就拿2.5工分!”
“你没听吗,限职工报名。本来职工拿得就比我们多!”
“凭什么啊?明明都干一样的活,为啥他能多拿。”
“你不愿意可以去转职工么。”
“要干满12个月吧,要不就是表现特别出色的。”
马蓬原本不是很想去,因为听说这个活就是类似县衙里的衙役一样的工作,在市场上管缉拿捕盗的,他一怕死,二来觉得干这活不体面。但是现在老娘和他住一起,虽然短毛老爷按照“有赡养义务”的标准额外发给他每天1.5工分,但是母亲是没有免费伙食的,这么一来日子就有点紧巴巴的了。现在营地里风传要給职工涨工资,他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听了符不二的话,不去转成职工。现在有这样的机会都得白白错过了。
不过第二天他还是去公社办公室应征了。虽然他不是职工,但是冉耀看到他体格还行――找个160厘米以上的男人还真是不容易――就点了头,询问了一些问题之后,他被叫到后面的一间小房子里脱了了衣服,用尺子量,又站到颤悠悠的大地秤上。最后,他获得了批准,可以参加土著警察队了。
首先是十天学习格斗技能,包括用最快的办法拿住别人的关节,用一种特别模样的短木棍格斗,然后是讲授如何发现可疑人物、巡逻放哨、盘问行人,跟踪追捕,拿绳子捆绑的技术。一个叫李军的短毛则教授他们怎么样用盾牌和短木棒列阵,对抗大群的暴民。还让他们和劳工们搞实战对抗。这些东西很复杂,马蓬不识字,学起来更加吃力,好在穿越者多用示范教学法,手把手的教,还做了许多模型和图片来演示。




临高启明 第九十六节 东门市派出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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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节 东门市派出所(三)
周士翟来这里前,还以为这些人就象广州城里的洋商一样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家的宅邸庄园,金银财宝才请得他。
但是一上岸,他就知道满不是这么回事。博铺的巨船、平整的道路、不用牲口的四轮车……出人意料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当他看到了百仞城那正在修建中的巨大规模,他第一次感到有点慌乱。
他们真得只是海商?周士翟有已经很清楚了,这里不需要什么镖师来保护他们的财产,就博铺港湾里停泊的那些船,这一带海域哪个势力能有?
那这些把他要来又是做什么呢?
他和两个徒弟被暂时安排在东门市工商所的小楼里,房间不大,甚至有些狭小。布置的却很舒适,虽然家具一看就是拼凑出来的。他自己住一间,两个徒弟住一间。晚上,这里的海商头目,一个东门、一个姓独孤的还有一个女人一起宴请了他们,饭菜简单,但是很实惠,有鱼、肉和蔬菜,几个头目都很客气,言谈中他知道这里是新开的墟市,人来得多了之后有些乱。
“――虽然招募了一些警察,但是对这大明的江湖环境可是一点都不了解,”东门吹雨很客气的敬了杯酒,“还请周师傅以后多多指点!”
“一定尽力!”周十翟一饮而尽,放下了酒杯,“只是在下想讨几位老爷,哦,还有夫人?”
慕敏大咧咧的一挥手:“什么老爷夫人的,你就叫我们同志好了。”
“我们可不是同志啊,你可得搞清楚。”独孤跳了起来。
“我说的是同志的本意,不要拿垃圾的殖民地文化来污染!”慕敏一身正气。
周士翟看得出,显然这个女人才是此地的老大,果然在海外久了,也染了蛮夷的风气。稍稍有些鄙夷。
“我想请问几位,嗯,同志,”周士翟说,“到底想把这个集市搞成什么模样?”
什么模样?几个人面面相觑,自然是搞得越繁华热闹越好了。
周士翟摇头:“这里的墟市主是诸位海商吧?若要市面繁华,这个在下是不懂的,但是市面一旦繁华,三山五岳的人物自然就会趋利而来要分一杯羹,几位打算如何相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独孤求婚斩钉截铁的说着。
周士翟沉默了一会,说:“诸位同志,现在的东门市是个野市,没多少铺面商户,纵然来些小蟊贼,也不足为虑,日后这里兴旺了,来得各路人马可就都是有大靠山的。别得不说,到时候就是街上要饭的杆儿,也是通着天的来路,一个不对就能把你这儿闹得天翻地覆……”
慕敏淡淡一笑:“周师傅,您说的这些,我们都懂。不过呢,这里的第一个好处是无牵无挂,谁都不是我们的什么人,刀把子里出真理,管他娘谁的来路,要闹事就是――”她杀气腾腾的做了个砍的样子
周士翟点点头:“在下懂了,自当竭力报效!”
东门市的商民们忽然发现在东门街的十字街头,开始建造一座照壁,工匠们正在其中一面墙壁上叮叮当当的凿刻着什么――这就是新出炉的《治安法》。这部治安法基本就是《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和《大明律》的混合版,最大的区别把是拘留、打板子、流放之类的刑罚全部变成了劳教,起始就是一年。劳教不需要通过司法程序,派出所所长一纸文书可以,对打击治安犯罪有极好的效果。各部门对这样提供免费劳工的政策十分欢迎,当然也遭到了部分民主派的质疑:不经审判,直接处刑有碍司法公正。但是土著享有的公正显然不是多数穿越者所关心的。
照壁前有三层的半圆形高台,这里是举行公判大会的主席台,公审公判一向是无产阶级专政司法体系里最有效的威慑形式,这个传统可以保留。独孤求婚热切的希望在十字路口广场上竖立起一座断头台,但是死刑判决属于国家司法权,穿越众明目张胆的侵犯朝廷的权力似乎还是为时过早,而且这里毕竟只是座市场。
与照壁同时出现的是一批古怪的人:头戴藤帽,身穿短毛式的对襟黑色立领短衣,木头扣子,腰束宽皮带,小腿上打着白色的裹腿,脚穿草鞋。屁股上挂着带短横柄的短木棍。每个人的衣袖上还有一块盾牌样的绣布,有些看不懂的花样,只有几个字大概还认得出来:上面是治安,下面则是东门市。
“靠,这活脱脱的是安南巡捕啊!”独孤求婚看到后勤上送来的服装和装备,发出了绝望的惨叫声。他原先給警察队设计的制服是很漂亮的,大檐帽,黑色翻领制服,皮革武装带、马裤、长靴,还有胸口的证章,袖子上的红色袖标――活脱脱的就是一党卫军。
“萧委员,我送上去的服装设计不是这个模样的啊!这么土气的模样怎么威慑坏分子?”独孤給萧子山打电话。
“你不就是把警察队搞成党卫军那模样吗?不成!”
“我提前剽窃下希特勒的创意也没关系吧?!现在可是1628年,希特勒还没干出啥令人发指的事情――”
“马靴、武装带?在海南穿这玩意?太浪费了。现在物资不宽裕,节约点好了,当年赤卫队员就带个红袖箍闹革命了,也没听说要制服齐备才能打仗的。”
哈德派遭到了第一次沉重打击,不过其他各哈派也都对萧子山的审美提出了严重的质疑。后来竟然引起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制服风波。
警察队第一次在东门市亮相就招来了大量的围观者,虽然大家不知道警察是什么意思,但是老百姓还是很快猜了出来:这是短毛的“快班”呀!不过这短毛的快班和县衙里的差役可不一样,一是行动划一,每天定时在街面四周转来转去,这东门市本来就不大,隔不了多久就能看见他们一次;二是管得宽――“街面上的狗”,什么都管,连随地倒垃圾、做买卖起了争执,声音稍微大一些马上会来干涉。
这十名警察属于“制服队”,在制服队之外,由周士翟带队,他的两个徒弟、还有从劳工里吸收了二三人作为“便衣队”。每天分散在各处暗中注意动静。
东门吹雨本来还建议在东门市的商家中搞群防,组织店伙进行晚间巡逻之类。但这里行商多,坐商少。拢共也没几家铺面,当然组织不起什么人来。不过一些传统的治安手段还是得到了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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