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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可是亚里士多德——”塞巴斯蒂安?台?安德拉德还想说下去。
“丢下您的亚里士多德,放弃您的经院哲学吧,”皮拉尔一口气灌下一大杯雪利白兰地,“眼见为实,我和您谈谈自然哲学。五年前我和一个朋友斗剑,不错,那个加泰罗尼亚人曾经拥有过我的友谊。我一剑刺穿他的肝部,那家伙疼得浑身乱颤,可是没倒下也死掉,而是回手砍伤了我的胳膊。他被抬回家过了一个星期才死,而我就被发配到这儿来了。怎么?您不相信我而相信什么亚里士多德?我们还是让事实来解决您的疑惑,伯爵这儿有的是剑和手枪。”
魏斯?兰度叫来一个本地女佣低声吩咐去给上尉添酒,等他完全醉倒后就将枪支全收起来。这类玩枪耍剑的聚会很受军官们欢迎,但搞不好没准会出事。尽管别墅就是座小型军火库,除了现代武器,临高生产的步枪、海军用12号霰弹枪,订制的.45口径新式左轮,一应俱全。但他从来只拿簧轮枪出来敷衍客人。
市长夫妇坐在凉台上。魏斯注意到伊莎贝拉太太已经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他准备吩咐仆人去取些冰镇的汽水,转过身就看见他的黑奴正不知所措地站在台阶前。
“出了什么事?”
“嗯——呃,”史力克终于想起该说些什么:“咪咪小姐请你去厨房看看,因为蛋——嗯,蛋糕烤坏了——”
“咪咪,”阿尔方索拿魏斯打趣,“这是小姐的名字还是猫咪的名字?”
“出一个埃斯库多,我打赌是一只漂亮的小母猫。”
“而且它每个晚上都会在伯爵的床上做窝。”
“诸位,很抱歉闲坐片刻吧,”魏斯挥挥手,作为对这一片哄笑的回应,“我去去就来,这儿的佣人实在不教人省心。”
“我听说,伯爵殿下珍藏着一种带有轮子的连发手枪,如果能够赏脸的话,我想——”市长没能讲完他的要求,他的妻子截断了话头。
“亲爱的,我想我们已经看够了放枪的表演,也听够了鲜血淋漓的可怕议论,”伊莎贝拉太太向丈夫投出一个厌烦的眼神,朝伯爵伸出手去,带花边的衣袖滑落到肩上,露出一条白生生的壮硕胳膊,“很多人都说您的房间是完全用中国瓷器砌成的,您能赏光满足一个可怜女人的好奇心么?”魏斯看见市长脸上透出无奈的神情,他开始露出自己招牌式的微笑。
“您指的大概是盥洗室,恐怕过度夸饰的传言所引起的好奇,结果会令您非常失望,”魏斯轻轻握住那几根肥短的手指,“请跟我来。”
“找个人到浴室里去帮那个伊比利亚蠢婆娘使用抽水马桶。看好她,别让她四处乱走。”魏斯对咪咪说,“现在告诉我,出了什么情况?”
“观察哨发现西班牙人正往圣安东尼要塞运输大炮。”
西班牙人在殖民地兴建的独栋建筑多半都带有塔楼。别墅的塔楼在整修时被加高了一层,最好的天气下,观察哨甚至能看到进出卡维特港的船只。特侦队分成两个小组,轮流在上边执行警戒任务。魏斯首先看见一名背对着他的队员,手持望远镜正在观测,另一位靠近瞭望窗坐着,窗口堆着沙袋,以便架持他手中带瞄准镜的莫辛-纳干步枪。
观察哨24小时监视四周的情况,在夜间也不例外――他们配有夜视器材,在紧急情况下可以开启使用。有了这个小组的执勤,兰度爵爷的晚上睡觉踏实多了。(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二百二十六节 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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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斯举起双筒望远镜。炮台胸墙里斜搭建起了三根粗大的木杆,木杆斜立着,顶端用铁器固定在一起,从上面垂下一套滑轮组,末端挂着一个吊钩,西班牙人正指挥苦力把一个拖着绳索的绞盘安装在旁边。他对这个起重架聚精会神地研究了一会,然后又转向了炮台下的海滩。最引人注目的一点是,海滩上用木板铺成了一条道路,穿的花花绿绿的殖民地士兵,聚集在木板小道旁,有些人拿着长矛,更多的则挥舞竹鞭和火绳枪用的叉棍驱赶一大群本地苦力。苦力们上身"chi luo",或背或拽的绳索将观察者的目光引向他们所牵引的沉重负荷。一尊黑色的大炮,这绝不再是经过镗制改造的西班牙青铜老炮了,它比本时空澳门或马尼拉任何一个要塞或船只上的火炮都大,大概只有澳洲人在他们的蒸汽战舰架设的那门主炮能与之相比。黑铁炮身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外形曲线,就像一个放大了苏打水瓶。和粗大敦实的炮身相比,桁材构成的三角形托架简陋至极,下边装着四只小得可怜的铁轮子。如果不是铺了木板,如此笨拙而又极不协调的玩意准会陷入海滩的泥沙中动弹不得。
“什么时候发现的?”魏斯问。
“日出前,五点十五分,发现一艘船。”特侦队员说,魏斯顺着他指的方向用望远镜看去,果然一艘单桅帆船落下帆,泊在要塞西南侧的海岸附近。“此后西班牙人一直忙着铺设简易道路,一个小时前他们搭起了起重架,大炮是滑车刚从船上卸下来的。”
望远镜又转回正被拖曳着的大炮,士兵们呵斥着,竹鞭和叉棍不时落到苦力的头上、背上。苦力们的皮肤上满是伤痕,在鞭笞和重压下不断露出痛苦的表情。魏斯对这残忍的一幕无动于衷。他在脑海里搜索,幼年时被父亲带去金门堡炮台游玩已经是太遥远的记忆;不过他清楚的记得,在杰克逊堡的陆军训练营时。曾经去过查尔斯顿参观萨姆特和莫尔特里要塞,那一次新兵魏斯?兰度被体量巨大的达尔格伦炮惊呆了。现在他又一次为类似的火炮和炮架所惊讶。尽管缺乏对古董军械的专业知识,魏斯起码知道那些南北战争时代的要塞大炮是为击沉装甲舰而制造的,如果艾丝美拉达号不巧被命中一发,后果很容易想象。
“如果我现在下令,你能击毙他们中的某一个么?”魏斯突然问。
“打不中。目标距离超过两千米,”狙击手回答。“不过在那儿占据一处阵地,就没问题。”他指的是别墅南边一片稀稀拉拉的灌木林。
魏斯摇了摇头,塔楼这个绝佳的监视哨不能放弃。现在有点后悔当初没在鲭鱼号的货舱里加上几支巴雷特或者.50麦克米兰,哪怕有一挺m2重机枪也好。他打开墙上传话筒盖子,又拉了一下铃铛:“咪咪,是你吗?把大望远镜和照相机送到塔顶上来。现在就要。”
“上帝知道这帮混蛋们什么时候开始试射。”他关上通话管,嘟囔了一句。
伯爵重新回到射击房时,皮拉尔上尉及他的几位同僚已经完全喝醉了,七歪八倒地躺在凉椅上,鼾声大作。安德拉德正与市长热烈地谈论东方艺术与偶像崇拜的话题,时不时地能听到财政官随口引用圣奥古斯丁与阿奎那的著名论断。伯爵示意仆人拿来一张凉椅,挨着阿尔方索在凉台上坐下。
魏斯不经意地打量着最近在马尼拉被到处谈论的这位新晋名人。绣着金线制服是新做的,将他新得到的勋章和绶带衬托得相当耀眼。阿尔方索先开口说话,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酒意。
“伯爵,这样的喝法是你天才的杰作么?朗姆酒加冰镇果汁,喝下去爽快极了,简直像一片清凉的云雾。”
“在家乡曾经有人说过,如果我当初改行当个酒店掌柜,会比去跟异教徒作战还更出色。”魏斯做了个手势。命令仆人把调酒器和用井水镇凉的格瓦斯送过来,“和我谈谈自然哲学吧,先生。”
“自然哲学?亲爱的范拿诺华,我不是什么博士和学者。我是个靠打仗博取上帝恩宠的军人,同你一样。”
“不,你听到皮拉尔的话了?既然如何用枪弹和剑更快的杀死一个人是自然哲学,那么如何用一颗炮弹杀死一百个人就更应该属于自然哲学的范畴啦。”
“你是说保罗大炮?那的确是个令人愉快的东西。就像你的酒一样。只要你自己没有恰好站在炮口前。”
“那么和我讲讲。”
“讲什么?保罗大炮,还是铸炮的保罗?”
“都讲讲,亲爱的阿尔方索,你知道多少就讲多少。”魏斯把一大杯鸡尾酒塞进他手中,“这些事儿可真有意思,谁不想在战场上多立些功勋呢?”
“说起这位保罗先生,还真是神秘莫测……”阿尔方索少校在酒精的刺激下谈兴甚浓。
“您和他共事过还这么神秘么?”
“当然,当然,我的确和他共事过。但是实话说,这真是一个你永远都无法知道他内心所思得人――或许他真得和教士们所说的那样,虔诚到了不在意外界的状态了。”
“可不是,这位奇妙的人儿连凯旋式都没有参加――放弃如此大的荣誉,真是令人不解。”
“他不在乎这些。再说他回到马尼拉之后不久就又登上那条快帆船离开了,全菲律宾除了总督之外,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总督阁下总是无条件的表示支持――保罗先生现在是总督最亲密的朋友,”少校的嘴角略带猥琐的笑容,“不过,每次他一回来,总会有些令人吃惊的新花样出台。您就等着看吧。”
就在此时,距离马尼拉数百海里之外的萨马岛萨马岛北角荒芜的西海岸边,苦力们的号子声和西班牙语混合当地土话的的咒骂声正回荡在空中。
这篇荒寂无人,充满了危险的礁石和浅滩的海岸线上,停泊着三艘大小不一的帆船,在其中一艘小型单桅三角帆船的船楼上,埃瓦里斯托?冈本正注视着在浅滩中苦苦挣扎着用力的苦力们。他们在烈日的暴晒和监工无情的鞭笞下一个个摇摇欲坠,却又不得不施出全身的力气去拖拽正无情的摩擦着他们皮肤的绳索。
海水淹没人腰部的浅滩上,横亘着一堆巨大的废弃物。一根根已经生锈的,附满了枯死的海生物的铁骨凌乱的刺向空中,在这些铁骨上,还七零八落的附着着一块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板材。
在饥饿行动中因台风倾覆沉没在萨马岛北角以西海岸的901型炮舰“弄潮”号的残骸,在最近的一次台风中被冲上了海岸。
埃瓦里斯托?冈本对饥饿行动很感兴趣,从赎身之后返回马尼拉的西班牙俘虏和自己的“未婚妻”那里,他知道了这次行动的很多细节,也了解到有一艘澳洲人的船沉没在萨马岛。
对于埃瓦里斯托?冈本来说,一条船就是一个宝库。尤其对于他这样一个一无所有来到这个时空的人来说。他立刻带着人来到了萨马岛,很快就找到了弄潮沉没的地点。
然而,海军对弄潮的彻底处置使得他对残骸束手无策。弄潮的残骸横卧在水下沙滩和礁盘上,即使退潮的时候,距离水面也有三四米深。而且从船体上的巨大破口可以看出,这条船的结构部分已经被破坏过。以他所拥有的技术力量根本无法打捞――即使能打捞出来,也不具备任何修复价值,再者他也根本不具备修复的能力。
在使用潜水钟进行几次探摸之后,埃瓦里斯托?冈本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悻悻而归。不过,沉没在萨马岛海域的弄潮号,始终是他惦记的对象。
埃瓦里斯托?冈本毫不怀疑这伙所谓的澳洲人已经对弄潮进行了破坏,但是,这种破坏是弄潮倾覆沉没之后再进行的,这就意味着他们对船只的破坏和拆卸不可能进行的十分彻底。换而言之,这条船依然一个宝库――前提是自己能够触摸的到它。
保罗-黑尔的打捞条件十分不利,他没有任何潜水设备,而使用原始的潜水钟下潜,能做得事情非常有限。
然而,上帝似乎是在眷顾他的事业,在最近的一次台风过去之后不久,一艘在萨马岛附近经过的船只带来了一个消息,一艘奇怪的大船残骸被风暴推上了沙滩――这船的船肋居然是铁制得!
听到消息的埃瓦里斯托?冈本立刻带着一支船队出发了。他随船装运了数百名苦力,大量的绳索、绞盘和滑车,甚至还带了一个完整的铁匠铺。准备在萨马岛彻底的肢解这艘船只的残骸,看看到底能从中得到些什么。




临高启明 第二百二十七节 捡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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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趟辛苦不会白费,最不济把残骸的铁肋拆卸回去对他而言也是宝贵的――这些都是可锻铁,能够省却他在冶金上投入的大量人力物力。
然而他很快就得到了比铁更贵重的礼物。他雇来得采珍珠的潜水伕很快在水下二米多深的礁盘上发现了一门“大得出奇的炮”。埃瓦里斯托?冈本亲自下水,透过透明湛蓝的海水,他发现这是一门达尔格伦炮,
这是901上的两门主炮中的一门。其中一门当初被海军救援队用绞盘从船上拆卸走了,这一门因为沉没在礁盘的深处无法打捞。这次的台风又将它从礁盘的深处推到了浅滩上。风暴摧毁了它的炮架,但是整个炮身完整无缺,海生物甚至还没来得及覆盖满整个炮身。
黑尔立刻下令打捞这门火炮,在滑车和礁盘的帮助下,数百个苦力劳顿了整整三天,终于将这门达尔格伦炮从礁盘上捞上了岸。
如获至宝的埃瓦里斯托?冈本立刻测量了这门大炮,很快他就发觉这门炮不是按照英制制造的,尽管他身上没有公制量具,还是很容易的推测这门火炮的口径是130mm的。
“就达尔格伦炮来说,这个口径有点小。”这是埃瓦里斯托?冈本对这门大炮的第一个评价。
以他现在掌握的技术和工艺力量,还不能制造这种威力强劲的前装线膛炮。不过这门火炮可以作为保卫马尼拉的一件重要武器。除此之外,还给了他下一步试验性的制造这种火炮提供了一个可参考的样本。
很快他就得到了第二件更好的礼物:一门小型的火炮。澳洲人铸造的小型海军火炮他在港海巡64号上已经见识过。依然是传统的滑膛炮。但是这门炮却完全不同,这是一门75mm口径的达尔格伦炮。
这么小口径的达尔格伦炮黑尔还是第一次看到,达尔格伦炮很少有中小口径火炮的。在这种火炮走红的19世纪中后期,它基本都担负着海岸炮兵和要塞火炮的角色,在美国的许多海岸要塞上的达尔格伦炮口径大多在200mm以上,406mm口径的达尔格伦炮也不算罕见。
这伙中国人居然制造75mm的达尔格伦炮!这实在超乎了埃瓦里斯托?冈本的想象力。除了他们不愿意浪费资源使得自己的战舰威力过剩之外,黑尔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立刻将二门大炮装船运回马尼拉,交给马科斯。”他发出命令,“告诉他。我要它们很快恢复到最佳状态!”
“是,老爷。”
“赏给找到大炮的潜水伕二十比索!”黑尔吩咐道,“参加捞炮的一人一个比索!有新得发现立刻报告给我!”
在物质刺激下。原本在灼热的阳光烘烤下在海水中挣扎的苦力们有鼓起了干劲。打捞出更多的东西来,首先是捞出了若干发炮弹,接着又捞出了装着发射药药包的火药桶,这些东西当然无甚价值。但是他依然不吝于发给赏金。
于是源源不断的各种破烂都被捞了起来:几支已经损坏的海军用短管米尼步枪。一支12号口径霰弹枪,更多的炮弹和少量的发射药。接着是锅炉和蒸汽机的残骸,这些东西已经在风暴和爆破中被炸得稀巴烂,许多残骸已经不知去向。不过埃瓦里斯托?冈本依然仔细的指挥苦力们将残骸大致的陈列在沙滩上,供应他仔细的研究。
无论是锅炉还是发动机,都不可能被重新利用。黑尔对此很清楚,对方是老手,对弄潮的破坏堪称彻底。但是从观察这些残骸依然可以推测出他的对手们大概拥有怎样的工业能力。
通过以往搜集到的情报和这次对残骸的分析,这些和自己来自同一时空的中国人还不能制造铁壳船。他们的所有船只,包括战舰都是木壳的,显然,他们不认为本时空有谁的火力能够威胁到他们的船只,这从他们给自己的主力战舰配备中小口径的达尔格伦炮的思路是一脉相承的――“刚刚好就行”。
他摸摸的浏览着这些“澳洲人”工业的最高结晶,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知道他们有什么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差距太大了!”他暗暗想着,今天的所见完全证实了迄今为止收集到的所有情报。海南岛上的中国人在工业体系力量上的优势大得惊人。
相比之下,自己在马尼拉殚精竭虑开创出来的一点局面,在他们的面前真是不堪一击。
如果这伙中国人决定武力干涉马尼拉,他迄今为止在菲律宾所做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埃瓦里斯托?冈本暗暗忧虑。幸好,上帝给他送来了这门火炮,让他手里多了一点筹码。现在得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提升马尼拉的防御水平。新的大口径线膛大炮必须尽快开工,水雷和杆雷艇的进度也要加快。
对弄潮号的捡破烂行动依然进行着,尽管锅炉和蒸汽机已无任何修复或者利用的可能性,但是这堆废铜烂铁依然被装上了船运回马尼拉。接着从水下打捞出来的一部分锚链、起锚机残骸,包括铁制的船肋全部被拆解了下来。埃瓦里斯托?冈本连残留船底的铜皮也没有放过,组织苦力一点点的全部剥了下来。
“位于圣胡安河下游的拦河堤坝已经完工,它蓄积的水能用于推动多组水轮,每一组包括了两到四个大小不同的水轮。我观察到所有的水车都安装了驱动齿轮组,使得它们为工厂机械所传递的动力平稳且有效率……
即使马尼拉本地的西班牙人也为殖民地政府雷厉风行的工作效率所惊讶,因为拖延和懒散才是它的正常作风。新建的火药工场最近发生了一次爆炸事故,将那些作为厂房的木棚子都付之一炬,然而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运来新木料,修复了损毁的建筑。甚至在总督的严令下,不等到厂房修复工作彻底完成,工人已重新开始投入生产。目前这个军工联合体已招募了不少于一千名华工,还有数千名他加禄土人苦力。王家船坞的负责人公开抱怨新的军火工场吸引了太多的华人工匠,以致他缺乏足够的人手来完成王家殖民地的订单。因而马尼拉当局决定进一步扩大招募华人工匠。为此已经派专人去澳门。在军工联合体中劳动的华人能拿到的薪水比在马尼拉和帕里安打零工要高出一倍,有专门技艺的工匠所得更多,但必须达到合同所规定的服务期限后才能领取。并且他们被集中安置在几个专门建造的工厂附设的营地内,一举一动都受到严密的监视和管束,几近于囚犯……
“圣安东尼要塞添置了一门外形类似达尔格伦炮的大口径火炮,火炮是用船运来的。尚不清楚这门炮的具体来历和它是否真得有膛线。不过,西班牙人对达尔格伦炮戒备森严,严禁任何人接近。据说要塞内正在为这门大炮修筑全新的炮台,炮架也是全新设计的。
“droideka的行踪和具体住址仍然无法获知。据同他密切接触过的殖民地军官和教士称,他有时住在教堂,但更多的时候是躲进马尼拉以外的某个岩洞里隐修或者在自己领地内的某个山谷里结庐而居――据说他在山谷里自己建了一座隐修室。但是我个人认为他主要在马尼拉城外新建的军火工厂内活动。那里戒备森严,外人没有总督的手谕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卫兵得到命令,任何没有得到许可的人企图进入厂区都可以直接开枪。
“无疑,他这样做是为了避开愚蠢而又好管闲事的天主教士们对武器设计和试验的干涉。我认为当前适度采取一些主动的行动非常必要,如果droideka因为感受到某种威胁而将自己的行踪局限于马尼拉城或军火工场范围内的话,反而对我们有利……”
江山放下厚厚的一叠译电稿,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魏斯?兰度的报告每次都是一大篇洋洋洒洒的长篇雄文,让译电室忙上个半天――幸亏自己能够直接读英文,否则这东西得和日本大使馆的宣战书一样慢了。他是在把报告当小说写,江山想,这家伙不去当个记者或者去写007故事真是可惜了。
已经是后半夜了,办公楼里只能听见夜间值班人员的走动,秘书处那边不时传来噼噼啪啪的打字声。江山收拾好文件,锁进保险柜里,锁上门,然后到楼下的宿舍去简单地冲了个凉。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到自己的公寓,只让生活秘书将饭菜和换洗衣物送到门岗。如果不是每天坚持五公里长跑或者在海中游上一千五百米,这样连轴转地持续工作恐怕早就支撑不下去了。(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二百二十八节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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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他没有在宿舍里就寝,回到宿舍他换上一件风衣,从桌子上拿起小灵通来。
穿越好几年了,这小灵通的通话功能虽然没有任何减退,但是电池的寿命却已经差不多了。越来越多的小灵通的电池失去了作用。钟博士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找到一种能够在本时空条件安全翻新锂电池或者镍氢电池的办法,于是电池失去功能小灵通们就变成了固定电话――两根导线外接一个足足有辞海那么大的玻璃外壳电池。
但是小灵通到底无需铺设电话线,有专门的号码用不着通过总机转接,保密性强,依然是元老们青睐的通讯工具。
江山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清脆高亮,但是压得很低,带着一种略显做作的柔媚。
“你睡了么?”
“没有,我在工作。你知道我们的工作――多得做不完。”女人答道,接着她故意压低了声音,“我在等你的电话。”
“现在是凌晨一点,你是一个夜猫子。”
“我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女人笑了起来。
“真漂亮。你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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