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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陈华民计较已定,说:“事不宜迟,趁着刘香降髡的消息还没传开,我们亲自跟船跑一趟,踏出这条新商路来。只是这次太辛苦了,刚回来还没有喘过气就又要出海了!”
刘德山坦然一笑:“没有问题,力不到不为财嘛!只是你计划这次出海,载何物,往何处?”
“我有了计较。你们看――”说着陈华民从袖子里取出一大页纸来,这是最近才开始在广州发售的一种对开小报,叫做《香港船头货价纸》。每七天出版一次。由小孩儿当街叫卖,这张报纸相当于的商品信息。刊登的主要是从各处运到香港交易的货物种类、数量和交易价格。它也刊登船只信息,包括航线上贸易船只的船期、装运货物和舱位状况。此外还有各地的供求信息。这张报纸虽然主要在广州销售,实际是由殖民和贸易部在香港的商务代表处编辑出版。
本来广州城里的商人们虽然对澳洲货或者说是临高货相对熟悉,但是大多是别人的口口相传,却没有几个人全面系统的了解货品的详情,这个《货价纸》正好满足了大中商人们对商业信息的需求――古代社会的信息流动非常缓慢,商品的供求信息基本是靠多年的信息积累。对时效性、爆发性的商品供求信息是无法掌握的,只有少数大商人能够运用官府的驿马系统捎带少数信息。
临高有无线电报的便利,从日本到马尼拉的商品和供求信息都能即时传达到临高控制下的各个口岸,这对商品的流通有着极大的便利性。
促进商品流通,鼓励商人运销货物,这是元老院的一贯宗旨,商品只有流通起来才能创造出价值来。否则光靠元老院自己的船只和御用商人去干,是无论如何也满足不了越来越大的物流需求的。更何况这样的商品流通越频繁,元老院从中获取的各种收益也就越大。
陈华民打开报纸,上面已经被墨笔涂抹的道道圈圈。他的手指在上面快速的滑动着,接着停了下来。
“你看,现在香港的雷州白糖大批到货,价格已经跌了。浙江、南直的白糖价格却很高,我们运销白糖到上海,就能赚一笔!在上海再装运粮食,运到山东又能赚一票!”
“好!”刘德山点头,“我们这就出发。”
“既然这样,我也来参一股。”秦海澄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票子,“这是德隆的一千两的票子,见票即兑,可以直接当银子用,你们拿去周转,赚了钱算我一股就是。”
刘德山和陈华民大喜过望,他们到底是小本经营,特别是买了船之后流动资金很是紧张,现在秦海澄这个大佬愿意投资,这次的生意就可以做得更大。更重要的是,有了这笔额外的经费,他们就可以提前接收新东山居号――毕竟装备新船雇佣水手也要花一大笔钱。
二人谢过,当下就要出去安排船只和货物。
“我这就去安排接船的事情,华民你先去通知副纲首,立刻集合船员备齐粮食清水,到黄埔准备登船――这次咱们就用新船。通知副管事,让伙计们连夜立刻卸清船上货物,然后仓载全部换成雷州的白糖;再去德隆把我们存在那里的银子全部打成票子带上。”
“好!我立刻去办!”陈华民拱手,匆匆告辞离开。刘德山又和秦海澄客套了几句,秦海澄对他们新订购的船只很感兴趣,要他多多留心使用情况――他也想买一艘下西洋用。
把他送出去后,站在门口的石阶上遥望白鹅潭畔的沙面。一艘外舷装着大拨水轮的小火轮喷吐着黑烟,牵引着一长串的驳船开过。江面上数不清的桅杆和帆影或行或停,船只还在或装货离开,或停下卸货,一派繁忙的景象。
“澳洲人啊,澳洲人……”
广州黄埔港晴空万里,徐徐的秋风把白云吹得一丝一丝的,由北往南慢慢推去。正是秋高气爽,适合出门的好日子。
码头边,一艘崭新的三桅海船正停靠在泊位边。这艘船和周围的船只完全不同,虽然还留着一些广船的影子,但是更多的像欧洲式的海船:船身显示出典型的西式造船技法--龙骨肋构,钉长条船材,再覆以沥青。船头是比所有的东西方船只都要夸张的尖首尖底,外加长长的船艏桅,船身线条流畅优美。此刻,从压得低低的水线可看出船只正满载货物,无论潮水如何拍打都巍然不动,只是偶尔随浪起伏一下。整个船身上下挂着红的蓝的彩带,衬映着船首大大的三字墨书“东山居”。墨书之上的船首甲板上正摆设着香案和乳猪水果酒水等贡品,显示船只正在举行着祭拜仪式,准备扬帆。
“大当家……”刘管事轻轻叫了一声正在香案前看着大海的陈华民。陈华民醒悟过来,摆摆手对刘管事说:“不要叫我大当家,搞得我们好像土匪一样,以后就按那伙澳洲人的习惯,叫我老板吧!”
“是的,大……老板。船上的货物银钱已经全部登记造册,二当……二老板并已经清点复核完毕了。”
“好的,我知道了。”陈华民淡淡地应过,又再转回身,继续面朝大海。(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临高启明 三百零四节 厦门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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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物原已经装好,陈华民正要吩咐祭海开船,忽然码头上又急匆匆的来了一行脚夫,都推着临高销售到此地的疾风式双轮手风车,上面满满登登的装着许多草袋。*正往东山居的泊位上来。
“这是什么?”陈华民正在奇怪――东山居号要运载的货物都已经装全,没有缺漏,食水之类的补给品也已经装好――却见刘德山在队伍最后,气喘吁吁的跟了过来。
脚夫到得船旁,刘德山抢先一步已经先上了船,顾不得打招呼,关照水手将货仓盖板打开,准备装货。
“表兄!这是什么?”陈华民摸不到头脑,“我们的货色不是已经装齐了么?”
“都堆好,堆好。”刘德山一面指手画脚的指挥脚夫装货,一面说道,“这是盐,我刚刚办得货。”
“盐?你卖给谁去?我们要去的可是南直一带,没有盐引,官府岂能允许入口……”
“呵呵,谁说卖给官府了。”刘德山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毛巾,擦了擦汗,“这是运去厦门的!那里是郑家的地盘,要什么盐引?我得到消息,福建那边盐价很高,咱们这些盐运去,多不敢说,这来回一趟的花费可就都赚出来了。”
“表哥,这事是不是有点欠妥。”陈华民知道福建一向是食盐输入地,但是自家是买了澳洲人航行旗的,就这么跑到澳洲人的敌人的地盘里去卖盐,先不说澳洲人会怎么想。郑家能容得了么?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打听妥当。围头湾里的各家都说了,不管哪家的船只。只要能运货过去一律保证船货平安,公平交易――不用买令旗。听说那里不但盐、粮价格很高,而且还积压了不少洋货要出口,价格亦很低,我们运到广州卖给秦老爷,正好去赚一票!”
“这……”陈华民虽然觉得表兄的生意经不错,还是感到有些不妥。但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船上的载货并未全满。跑一趟就是一趟的开销,自然是装货越多越好。
“既然如此,咱们就准备开船吧。”
正说着。一个浑身结实黝黑的肌肉,腰挂一柄汉刀和一块写有“副纲”二字的木牌,有着一脸浓密胡须的大汉走上前来,对着陈华民抱拳说道:“纲首。吉时已到!”
陈华民低声咕噜了句:“小王啊!说了多少次。现在要叫我船长!”然后严肃地正了正帽子长衫,从香案上拿起三炷香,点燃后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默念:“请妈祖大人保佑我等耕海之民出海顺顺利利,无灾无痛,平安回家!陈华民、刘德山并全体船员伙计敬上!”敬了香后,陈华民把香案上的水果摆好,又用一柄小刀在乳猪上切下一块摆放在香案前。最后斟满了三小瓷杯的酒。
陈取过第一杯酒,举手向天洒去。大声说道:“敬天!起锚!”
旁边的王副纲大声重复道:“是,起锚!”正站在锚孔旁的碇长冲着绞盘那边喊到:“起――锚――!”
碇手们立刻用力转动绞盘,把铁锚带上水面,同时口里大声地应着号子:“起锚喽――货-如-轮-转――!黄-金-万-两――!”
陈华民取过第二杯酒,挥手向大海洒去,大声说道:“敬海,解缆!”
“是,解缆!”缆长跟着喊道,“解--缆---!”
缆工们一边解开绑在岸上的缆绳,一边应着号子:“解缆喽――,顺-顺-利-利-!一-路-平-安!”
取过第三杯酒,洒在船头甲板,“敬神,扬帆!”
“是,扬帆!”帆长向着桅杆下喊道,“扬-帆-!”
水手们快速地拉着帆索,升起三根桅杆上面的布帆,并应和道:“扬帆喽――,一-帆-风-顺――!海-不-扬-波――!”
陈华民看到帆已到顶,海风正把三面布帆吹满,深吸一口气,向着港外的洋面一挥手,“――!”
东山居号出珠江口,越虎门,过伶仃洋,至铜鼓滩转向正东,入屯门绕马湾进入香港水道。
就在几年前,香港还是一个鲜为人知的荒凉之地,只有一些零星分布的小渔村,除了固定季节过来收购香木的内河船外就只有一些偶尔经过的海船。
到后来朝廷水师裁切,附近几个岛都变成了水上“英雄”们的水寨后,就更鲜有商船经过了。大家都宁愿绕多一段路,从香港外水道通过。
而现在,整个圣女湾航道热闹非常。澳洲人整治了香港岛到广州的内河和外洋航道,清剿水匪,设置了航标灯,建立了灯塔,对暗礁暗沙一一做了航标标记,使得航行的安全性大大提高。
这里大多数是澳洲人属下的船只。这些船不论是小艇还是大船,速度都比东山居号快得多,行驶亦十分敏捷。不时都有船只或者快速超过“东山居”号,向着东面驶去,或是迎头向着“东山居”号冲来,只在最后一刻才擦边而过,留下一片善意的轻笑声。
笨重的本地船只:广船、福船也在其中出没,澳洲人自己的船队运力严重不足,很多货运业务都是包给船主去做得,这些船只缓慢的航行着,以至于东山居号又得避让它们的航迹。
如此复杂的航行状态,使得副纲首王澄绨不得不守在船头,随时看着情况向船尾的舵工和梢工发布命令,绕开随时经过的船只。
港湾两岸,锚泊着各式的战船商船,新建起了许多码头、仓库、船棚和吊机,间或有一两栋澳洲式的大石屋,大石楼,显得格外显眼。其中最显眼的是在中环码头附近的大型堡寨,巍然矗立着,澳洲人的旗帜在角楼上飘扬。陈华民曾经到那里去办过航行手续,对这座堡垒有深刻的印象。
“看,那里就是建造‘东山居’号的地方!”顺着陈华民的手望去,刘德山看到香港岛的东面海滩边处,竟是成了一大片的造船工场。一艘接着一艘完成程度各不相同的木船依次排开,密密麻麻的工人们趴在船身上,努力地完成着自己的作品。
“当初在这里第一眼看到这艘船时,我就立刻喜欢上了她;觉得无论是流畅的外形还是坚挺的身首都十分合我的意,简直就是专门为我而建造似的;这样的她肯定就是我的船。虽然当时她还只是有一个船壳,连桅杆都还没有着落!”陈华民一边轻轻抚摸着船沿的木扶手,一边慢慢地回忆到。
“可笑的是,当时由于这种船型改得与传统的广船、福船差异太大了,所以没有商家敢买下这艘船,令到她在船台上一停工就是半年。到我看到这船立刻决定买下的时候,身上却又没有带足够的银两,诶!”
“我记起来了,那次你一回来就要我把库中五份之四的银子给你。吓得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一样,那可是我们差不多一年的利润啊!”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而且现在用了新船,多跑两趟就赚回来了。”陈华民笑了笑,转而认真地说:“而且很多大海商都有数条海船经营,所得的利润还不及夷人的一条海船跑一趟。人家洋船载货量大,又有大炮可以护卫船只,速度快而且可进出大洋,因此夷人的船才越做越大,反而我们却落后了,要向夷人学习做船。听说澳洲人造船比夷人还要厉害,居然能用铁做船骨,兄弟我是怎么也想不通的,这铁做船骨,船平白无故就多出不少份量来,如何能行驶快捷?”
“幸好现在看来这船厂生意还不错嘛,愈来愈多商家都明白了好船的重要性。”刘德山说,“说到铁骨,据说也只有他们的战舰才用铁骨。可是我上次航过船厂,看他们建造的巡船,全用铁骨,行驶却灵动快捷,真真不可思议!”
“据说澳洲人的商船也用铁骨。”陈华民指着滩头上一艘巨大的t800的船体,“可惜此船太大,港口转运多有不便。不然兄弟也想尝个新呢。”
“呵呵,表弟你真是喜新厌旧啊。这东山居号到手才几天,便又看上新船了。”
“咱们海上行贾,船就是生财家伙,自然是得备下几艘好船。我从前听闻西人说过,精心建造的大船只要保养妥当,用上一百年也不成问题。咱们这儿,反倒是喜欢造一次性的柴火船。”
“表弟你这不是书生口气么?你家里也是海商,还不知道这船养着,天天都有开销。算起来还真不如航一次造一次新得。”
“这是老生意经了,”陈华民兴致勃发,“我觉得,将来的海上生意不会和我们父辈祖辈那样的做法了。船变了,海上的规矩也开始变了,生意经自然也要变。”
两人闲谈之间,“东山居”已轻快地通过了香港水道,转向东北方向继续航去。
出鲤鱼门,越果洲,过大鹏湾,转东北偏东方向,一直航向厦门。(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临高启明 三百零五节 船上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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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广州到厦门的航路,都是平时就走惯熟了的。传统航线是沿着海岸线航行,只要小心注意不要触礁搁浅,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因而整艘船一旦上了航道,除了负责看罗盘,背针路的舵手时刻保持警惕,观察海面和海岸线的情况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干活的水手也是一脸轻松的摸样,东山居号使用的是软帆,这对习惯于使用操作简单的硬帆的中国水手来说一开始的确有些不习惯。好在软帆使用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技,在东亚东南亚航行欧洲船只,很多都雇佣马来人和华人充当水手,要找到会得人并不难,以老带新,航上几个航次就熟悉了,其中免不了爬桅杆绑帆桁的时候出几次事故,死伤些水手,但是本时空人命不稀罕,这都不算一回事。
对于沿海航行的商船来说,天气即好,风向又顺,除了上值的水手之外,其他人便乐得轻松自在,各自都有各自消磨时间的方法。水手伙计要不就聚在底舱研究着甩子的点数和骨牌的排列组合,要不就喝上两口后在甲板上抓蚤聊天,也有干脆呼呼大睡的。至于大老板和二老板两个,一个正抓着可怜的刘管事在下着象棋,另一个正捧着一本书在看得不亦乐乎。
“华民,那本是什么书?你看得这么认真?”刘德山把车二潜底,微笑着望了望正皱眉苦思的刘管事,转头问道,
“哦,是上次经过杭州时。在一间澳洲人开的完璧书坊里买的书。”
“澳洲人印的书我见过,确实是一惯的印刷精美。不过华民你不是断了科举之念了吗,怎么现在又重拾起这么些八股文章?”
陈华民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头,笑说:“这本不是经史子集,只是一本闲书而已。是一本话本小说”
“话本?是三国?水浒?还是金瓶梅?”
“都不是,是一本髡人写的话本,最近在江南的士子中十分受推崇的一个本子。”
“哦?!是说什么的?”陈华民听说是澳洲人写的本子,来了兴趣,不再理会正盯着棋盘发呆的刘管事。
“这本话不知道是何人所写的,大家都说是出自澳洲人的手笔。名字叫《黄宫保抗金旧事》。说的是我朝天津卫的一位姓黄名石的秀才。不知如何回到了南宋初年,拜入了岳帅的门下,并且被岳武穆赐字‘去病’。然后黄石帮助岳帅整军经武,数次大破来犯的金兵。并且在岳帅含冤被害后,一边与朝廷奸佞周旋。一边独自支撑南宋社稷,最后再造华夏山河的故事。”
“听起来十分精彩!只是这今人如何如何能去旧代?未免不通。”
“说起来也不过是槐下一梦之类的故事。只是这故事虽然文词简陋,却能动人心魄。我现在正读到‘石帅孤身入燕云斩杀奴酋’一节,真真是荡气回肠,跃然纸上啊!仿佛真有这么个大英雄,在力保我汉家江山不失。怪不得江南士林中,评价此书此帅‘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能挡百万兵。’”陈华民说得兴起。站起来摆了个持剑直指的姿势,仿佛他自己就是书中带着精兵猛将,将鞑子奴夷扫出中原的大将军。
但接着。陈华民又黯然坐下,喃喃道:“如果我大明真有黄帅这样的人物在,又怎会被建奴打到北京城下,竟如无人之境!”
“华民!”
一声轻喝把陈华民的思绪拉了回来。
“抱歉抱歉!太过入戏,不自觉就迷失了心窍。”
“无妨,此书光听介绍。就令人热血沸腾,仿佛亲临其景――也合着影射辽东战局。华民会迷失在这里。也不奇怪。”
“正是,辽东虽然距此千里之遥。然而一国之运,关于天下黎庶。如今听闻北方的局面一日坏甚一日。真怕有朝一日大明会重蹈大宋覆辙!”
刘德山作为一介普通商人,并对辽东的局势并不是特别关心,听陈华民说得这般严重有些不以为然:“东虏固然能打到京师城下,好歹辽东和京师还有几十万大军,奴酋国小兵少,纵然手下虏丁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坏不了大局。”
陈华民摇头道:“表兄,你我都是读了几年书的人,可是在天下大势上,见识还真是浅得很。”说着,他从自己随身的书箱里取出一本书来。
这书却和《黄宫保抗金旧事》开本不同,要大上一倍,不过却要薄得多。也是澳洲人那种向左开页的装帧,封面却是有图画的,却是一个全身甲胄的武士,骑在黑马上,矗立于冰天雪地之中。虽然只有黑白两色,带是刻工印工不知有什么独门的秘技,将武士、马匹和背景的山水都刻画的栩栩如生,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题头却是“战争史研究”五个宋体字,下面却还有一行小字:辽东战局专辑。又封面又罗列着小标题:《大雪满弓刀――大明经略辽东始末》、《登莱之乱对辽东局势之影响》、《浅析八旗制度》、《黄台吉登基始末》……
刘德山不像陈华民那么经常在广州流连,对澳洲人的事情并不十分熟悉,但是这书的装帧,标题还有语句文风,一看就是澳洲人印得。他原本对兵事不甚关心,但是这封面和标题太过吸引人,他还是接过来翻看了几页。
一翻之下,却让人爱不释手。别看澳洲人撰文全用白话,但是刘德山这样读书不多的人来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困难。文章通俗易懂,分析由浅入深,一条一条都讲得十分明白,又颇有趣味,连刘德山这样的商人读起来都觉得饶有兴趣。他不爱看战争经略之事,直接翻到了“宫闱秘闻”一类的《黄台吉登基始末》,读得津津有味。顾不上一旁刘管事大眼瞪小眼的还在等他落子,直到看完才抬起头来,道:“真是过瘾!我看就是朝廷大约对虏情也未必知道的如此详细!”
陈华民点头道:“正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看如今朝中,对东虏内中情势,恐怕只是盲人摸象而已。哪有澳洲人知晓的如此明白?更不用说这文章中的议论评述,我看这朝廷里的官儿虽多,能有这般见识的人却找不出几个。”他叹息道,“澳洲人并非我大明百姓,对辽东战局却很上心,真真难得。”
刘德山叹息道:“要是澳洲人肯替朝廷效力,就是有一百个东虏也灭了。郑家如此厉害,一日功夫便烟消火散!”
陈华民冷笑道:“澳洲人如此之能,岂肯为朝廷效力?我看他们迟早――”
刘管事大惊失色,虽然这是自家的船上,但是这种话说出来还是大大的不妥,不说官府,就是澳洲人知道了也不见得喜欢,赶紧道:“公子慎言!慎言!”
陈华民这才止住了话:刘管事是他家里的亲信家人,自然是为了自己好。不过想到澳洲人真要改朝换代,倒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在他们治下,大伙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刘德山道:“老窝在这甲板下面,气闷得紧,我们去甲板上透透风。”
三人上得甲板,陈华民大声问道:“小王,现在船行到何处了?”
“回纲首,刚刚已经入了厦门的地界了,再前行不远就到厦门了。”
这时,桅杆顶上传来瞭望手的声音:“前方发现船只,高速接近中!”
二人一起和王澄绨立刻跑到船首处,各自拿出一只单筒式望远镜看去。
看了一会儿,王澄绨说道:“是三角帆快船,还挂着蓝底星旗,澳洲人!”
陈华民放下望远镜:“嗯,看船型应该是巡检的快帆船。这么看来,澳洲人已经正式将这片海域划为自己的地盘了。”
桅杆上再次传来声音:“对方打出旗号,要我们停船检查。”
“按照平时的去做吧”
“是。”王澄绨转头大喊:“降下全部帆,升起临高航行旗。”
“别躺了,快起来,衰仔!那边那个,大力点,无食饱饭么!”
东山居号停稳后,巡检的三角帆船靠帮上来,船上的军官带着几个水兵登船,先查看了船舶的临高注册证件,又查验了货单,最后又叫人打开货仓盖板,仔细检查了一番,最后问道:“你们的船是运载了这许多食盐,准备到厦门销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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