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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忻那春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恐惧来,可想而知这五十鞭子不是那么好挨得。
这边警察做了记录,记下了他的临时身份证号码,让他签了个字。
“这位先生你可以自便了,她已经违反了《风俗营业条例》,其他就不用说了。”警察说着将她的黄票收到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根绳子系在忻那春脖颈的颈环上,牵着走了。林铭恍然大悟:原来颈环派这个用处。
林铭匆匆离开了河堤,心中暗暗忧虑:这警察来得也太快了吧!焉知是不是个圈套?锦衣卫的暗记虽然是内部的秘密,但是听闻这些年来卫内出去执行任务失踪的不少,不少固然是殉国而死。其中失手被擒的、叛国投敌也不会完全没有,这套暗记不知道有无泄露出去?
不过,听闻卫里的人马大多是去辽东。当初奢安之乱的时候也有到云贵的,没听说有派到海南的――这几年除了“海贼祸乱广州”算是惊扰官府之外,其他时候广东全境都是“太平无事”。谁也不会没事找事的派人去临高。他相信李永薰不会把这“压箱底”的东西交给髡贼的。
想到这里他内心稍安,回去的路上他去了一趟河原街,发现警察驻扎所的确距离自己约会地点很近。如果警察在街上巡逻的话,听到声音赶过来还是有可能的――虽然有太过积极之嫌。
不过,如果髡贼真得怀疑他的话。大约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按照林铭在锦衣卫当差的思路,有嫌疑的抓来严刑拷打就是了――什么口供得不到?
只是自己这么一来。就把同行给得罪了。那“干事”他倒不担心,从刚才的情形看,忻那春应该是同行在当地发展的,既然愿意在髡贼治下干这杀头的买卖。应该知道轻重。不会胡乱攀咬。
至于这位没有露面的同行倒是个隐患,万一他能活着回去,在广东遇到自己,到时候扯起皮来倒是件极大的麻烦事。
最好就让他无声无息的在临高消失掉。林铭暗想,绝不能让他坏了自己和小姨子的好事。
想到这里,他绕了个圈子,确定无人跟踪之后,回到了海兴号。
第二天。他照常工作。到傍晚下班之后,佯装散步。又去了当初小姨子给她回应暗号的地方。暗号旁果然又添了一条:大堤上不安全。
显然,昨晚李永薰已经去过大堤,因为知道不安全,她不会再去了。林铭暗暗点头:小姨子果然很有天赋,当初他教她使用暗记的几点注意点她都记住了。
现在林铭微微发愁,临高即有同行,自己的暗记就成了透明的。若是再发出暗记约小姨子见面,同行若是知趣还好,万一是个愣头青,非要和他联络上“效忠朝廷”,这倒成了件麻烦事。
不过,联络李永薰见面的事情只能暂停了。好在他们已经联络上,再见面就不是难题。林铭决定,先观察几天看看。只要自己不发出新得暗记,李永薰是不会主动来联络自己的。
李永薰那天晚上也去了大堤,不过她到得要稍微晚一些。发觉大堤上有警察,她立刻就离开了那里。第二天上班之后,她马上去查看了昨晚的治安简报,果然发现昨晚大堤上发生一次治安案件:妓女忻那春“超区域营业”、“非法拉客”,被河原街的警察驻在所拘留,今天移送治安法庭。
这种小微案件在临高很常见,处理也比较简单,治安法庭一天可以判上几十个。像这个忻那春无非是在法庭刑务所打五十鞭子,再锁在河原街上示众几天。
显然,昨晚林铭一定是被这个妓女拉客引起了纠纷。
不过这忻那春为什么这么大胆?“超区域营业”、“非法拉客”这种事不是没有,但是一般都发生在警力较为薄弱的偏僻地区,在河原大堤这样警察驻在所近在咫尺的地方干这种事,未免太过大胆了――刑务所专门执刑的几个警察都是过去壮班的老衙役,一鞭子下去就能让人疼得面目扭曲,连叫都叫不出声。三鞭子抽出内伤,十鞭子要人性命也不是难事。最是厉害不过。而且对黄票妓女来说,一旦受刑,不管是否要示众,至少要五六天不能接客,对于“自营业”的妓女来说,这笔收入的损失是很大的。
李永薰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忻那春恐怕不是普通妓女那么简单。
会不会是政治保卫局在“钓鱼”?李永薰的心情一下紧张起来。锦衣卫的暗号系统,她的确是没有交代出来。但是这不代表髡贼就肯定不知道这些暗号。锦衣卫是个庞大臃肿的机构,成员很多,万一保卫局从某个渠道得知了暗号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都抽紧了。要真是这样,不但林铭危矣,连自己也身在不测之中。
想到自己一旦被政治保卫局抓去,送到地下室审问,犹如自己曾经审讯过的那些人犯一样被剥光了捆在拷问架上……
李永薰只觉得小腹发坠,背后直冒冷汗。她心里瞬间闪过自首举发的念头。
莫慌,莫慌,她定住心神,眼下还没证据说明忻那春就是政治保卫局的“鱼饵”。自己第一件事就是要证明这点。
如何证明呢?她虽然警衔不低,但是职务只是个户籍处的办事员。而且也没有正当理由去查黄票妓女的档案。
要查当然可以,毕竟妓女也是有户口,领身份证的。但是查询会留下记录,对景起来就是证据!
李永薰考虑再三,只有去治安法庭的刑务所看看了。如果忻那春真是“鱼饵”,要么根本就不会执行,要么执行起来虚应故事――这些衙役的手段瞒不了她。
去治安法庭是户籍处的工作内容之一,每天判决犯人之后,户籍处就要根据判决结果进行重新登记。犯人凡是被判处“送劳动营改造”的,不管去几个月,都要注销本地户口和身份证,办理迁徙手续――一条龙服务。
这种例行公事,一般都是安排给那些“新人”轮流去做得。
“还好,我这里正好有个新人。”她想。
李永薰去找副处长,提出今天自己带左亚美去治安法庭。
“让她一个人去不行么?”副处长有点为难,“你的事情还有一大堆……”
“她还没有去做过这项工作,我带着她去熟悉下。”李永薰面不改色,“我的工作不要紧,休息日加个班就能赶完了。”
得到准许之后,她立刻叫来左亚美,带上相关表格和登记本,前往治安法庭。
因为并非紧急公务,不能派警用马车,也不能使用自行车――李永薰对这个玩意很好奇,费了好大的力气学会。可惜平日里很少有机会骑车。
两人只能安步当车,坐公共马车前往。
临高的治安法庭原本设在东门市的商馆,随着案件增多,仲裁庭对法庭做了分工,商馆里审判庭只负责经济和民事案件,刑事案件和治安案件各自成立了新得审判庭。
治安法庭依旧设在东门市――这里的治安案件最多,便于就近处理,同时也有“威慑”的含义在内。
新治安法庭面积很大,不但有多个审判庭可以同时审理案件,还设有刑务所,用来短期拘押犯人和执行体刑。对于一些诸如随地吐痰、乱丢垃圾、乱涂乱画之类的小微案件,抓去劳改过于严苛,再者目前他们也不需要这么多的低级劳动力――捆在刑架上屁股上抽上几十鞭子效果更好。
她们来到了一间专门的办公室,桌子上已经堆起了不少份上午已经结案的判决书――治安法庭早晨七点就开始工作了。李永薰一面教左亚美如何办理手续,一面透过玻璃窗注意着院子里的情形。
院子里是排着队的是等候上审判庭的犯人们。他们一个个面色委顿,坐在院子两侧的廊檐下,几个警察抽着烟卷监视着。
忻那春的判决书是不会在这里的――她的罪名不至于去“劳动改造”。因而她若不是已经执行完毕,就一定在等候的队伍里。
李永薰指导着左亚美做了几份材料,见没什么错谬,便借口有事,一个人出了办公室。(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临高启明 三百三十二节 刑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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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位置在二楼,站在二楼的敞廊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原子里的情况。院子面向大街的墙壁是锻铁的栏杆,上面攀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基本全是土著百姓,归化民可没这么空闲。
传统社会文化社会极度贫乏,看审看杀头都是群众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自从澳洲人来了之后看审这种乐趣已经没有了――法庭上只说话不打板子不上夹棍,可看性差了许多,至于砍头这种刺激性的活动也没有了,澳洲人虽然也当众执行死刑,却是直接吧人挂在架子上一拉跳板门掉下去就完事了,死囚连踢腿挣扎都来不及就直接挂挺了,刺激性远不如人头落地鲜血直喷那么强。
幸好治安法庭每天公开执行的鞭刑弥补了这一缺口。治安法庭的刑务所院子外每天人头簇动。
以她的任务来说,去要一份今天审理的所有案子的犯人名单并不为过,但是她觉得还是不要冒险了,自己看着就知道了。反正每天公开执行的鞭刑到中午前就结束了,只要自己留心,很容易看到有没有忻那春。
此刻铁栏杆外已经观众云集了。李永薰把目光投向了院子中间的木台上。上面安装着拘束囚犯四肢和身体的刑架。一个囚犯刚刚从上面被解下来,下体着,被两个警察架着,步履蹒跚,痛苦的喘着粗气,屁股和大腿上鲜血淋漓,鞭痕裂开,皮肉翻卷起来,看上去血肉模糊。
李永薰并没有觉得异样,这对她来说不过是小儿科罢了。别看鲜血淋漓。其实伤得并不重,到润世堂买一帖伤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忽然她听到一阵骚动声,外面的人群似乎一下兴奋起来,指指点点的低声说着什么。原本已经露出厌倦神情的人一下都来了精神,全部朝平台望去。
李永薰知道下一个执行的一定是个女犯,所以围观群众才会突然之间热情高涨――和衙门看审的时候奸案总是有最多的人围观一样。
从这反映的热烈程度看,被执行的女犯多半是个年轻女人。她假作无聊的踱着步,果然从屋子里出来了两名女警,牵着一个女人――材丰满。年龄大概二十这岁,没有被捆绑,除了颈圈上挂着的绳子,没有其他戒具在身。李永薰一怔,脖子上戴颈圈。是从事“风俗业”的“非国民”女子的强制性标记。
忻那春是个“非国民”?李永薰紧张起来。
在元老院的统治下是没有贱民这个说法的,从大明渡海来得百姓,不管是否净化当归化民,一概不问良贱。
但是在元老院治下却有着“非国民”这一奇特的产物。
这些非国民大多是是琼州治安战后产生,也有一部分是沿海剿匪的产物。简单说来,他们是“匪属”。
虽然元老号称“不祸及家眷”、“不搞株连”,但这只是从法律层面上,满门抄斩、男人砍头女人为娼之类的事情是没有了。但是打入另册却是免不了的。
虽然没有明文歧视他们的政策,但是在各种内部控制中对“非国民”是有着限制的。而且警察和政治保卫局对他们的监控管理也很严格。因而大多数“非国民”处于社会的下层。年轻女人从事风俗业的很多。
如果忻那春是“非国民”,她是鱼饵的可能性很小。一般来说政治保卫局是不会用“历史有问题”的人。不过。这也很难说,身份的可能假得――即使是真得,为了办案运用一个妓女也没什么大不了。
女警把她带上了台子,解开了绳子,让她面向广场站好。随后一个女警拿起喇叭,宣读起手里的判决书。
李永薰站得稍远。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也听到了“忻那春”、“风俗业自营业”这几个字。她屏住了呼吸――既然被带出来宣判。接下来肯定要执行鞭刑,那么这个人就不大可能是鱼饵了。
女察打开枷板――枷板上有三个洞口。正好用来锁住犯人的头和双手,一旦合拢锁好,犯人就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弯下腰摆出受刑的姿势。忻那春试图挣扎,立刻遭来一阵呵斥。随后就被锁了起来。
一个穿着警察制服,却没有束武装带的人拿着鞭子走上台阶,直冲着忻那春的背后走过来。随着他的手一挥,忻那春的衣服被撕扯下来,人群中立刻起了一阵骚动,人们的脖子顿时拉长了。
李永薰喉咙一阵发干,拷打女犯对她来说不算稀罕事,男人的她也见识的多了,只不过那都是在密室里,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当众被剥掉衣服,露出隐密的部位――即使是个妓女,也是一件极度羞耻的事情。
按照大明衙门里的规矩,杖刑囚犯的时候,女犯可以不去底衣,以稍存体面。但是妓女和牵扯到通奸的女犯不在此列。不过,公堂审案到底距离看审的人群有一段距离,何况人是趴着的,不是这样站着受刑犹如展览一般了。
第一鞭重重地打下来了,忻那春的脸上一阵痉挛。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她走了几步,换了一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忻那春的臀部――她可没什么特殊的嗜好,只是想观察下是否是真打。肌肤上已经有了一道紫黑色耸起的棱子:这绝对是真打,不是“杖头着地”的把戏――这种作弊的事情瞒不过她,既然是真打,忻那春是鱼饵的可能性又少了几分。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抽法,五十鞭子之后,忻那春的臀部肯定会留下“板花”。所谓“板花”就是受了鞭杖之刑伤口结疤之后留下的痕迹。女人若是臀部有板花,等于宣告她曾经作奸犯科,即使从良都不见得有人要。如果她是给澳洲人做鱼饵行苦肉计,这代价可太大了。
这下李永薰心里就有点迷糊了:既然不是鱼饵,她干嘛冒着受这种罪的危险去大堤上“非法拉客”?表姐夫虽然是风流人物,也经常出入行院,但是从不沾暗娼流莺的边。去河原街享受下澳洲人的“大宝剑”还在情理之中,和站街女勾搭绝无可能。
莫非她真得是一时发昏去勾引林铭?李永薰心里暗暗嘀咕。正在这时候,忽然身后有人喊她:
“见习协理员同志!”
李永薰的思绪被打断了,她赶紧转过身来,见是左亚美:
“什么事?”
“有问题想请教一下。”
李永薰回到了办公室,两人继续讨论工作一直到治安法庭的工作全部结束,她们又一起处理完全部文书,这才一起返回警察局。
晚上没有加班通知,李永薰在办公室多留了一会,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其实她的目的是等着晚间的治安通报:一切如常,没有可能和林铭有关的事情发生。她内心稍稍安定,看来政治保卫局还没有盯上他。
回到了宿舍,却看到左亚美正在梳妆打扮。她的发型是纯粹的“澳洲式”,长发飘飘却又一丝不乱,不知道用得什么法子,李永薰只知道她每周都要消失半天,然后回来头发就“焕然一新”了,这让她对这个左亚美有点“神秘”的感觉。
至于那“女子文理学院”――她自己在芳草地上过一年警政班,从来没听说过临高还有这么个学校。这些“文理学院”的毕业生也是去年才突然间一下子冒出来,填充到各个部门的,原先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学校。
这所学校的学生不仅容貌都在中人之上,仪态举止更是典雅大方――不是那种闺阁千金式的腼腆含蓄,但是一言一行,都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气质”,李永薰不时会有小小的自卑感。
除此之外,她们的服饰用品常常有一些其他人没有,街面上也买不到的东西。因而有人谣传文理学院的学生其实是“首长”的女儿。不过那些接触过学习院内的“小元老”的归化民说虽然多少有些相似,但是又不一样。
要说真正相似的,应该说是首长们的女仆们。不过,把二者联系起来有些不妥,再者深入的讨论首长的身边人多少是件有危险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人深究下去。
李永薰家时代当差,深知“当差的人永远要嘴紧”,所以从来不参与这种议论。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对左亚美和她那群同学没有任何的疑惑。她们时而会合法的消失几天,官方理由是“出差”。但是李永薰知道她们根本没出差--每次左亚美“出差”回来都是“容光焕发”,一点没有“风尘仆仆”的样子。
“这么晚了你要出去?”李永薰有点吃惊。
“嗯,临时通知,今晚出差。”左亚美侧着头,用一把发刷快速的刷着头发,“后天早晨回来。”
左亚美说完之后换上了那套挂在床边的“澳服”。李永薰原本还觉得这套衣服穿着是不是有点奇怪,这回却忍不住暗暗羡慕:真漂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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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三百三十三节 城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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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亚美收拾完毕,冲着李永薰微微鞠了一躬:“前辈,我走了。,明天中午之前我就会回来上班的。”
左亚美出了警察局宿舍的大门,此时她已经在外面罩上了一件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警察斗篷――因为这种“宋款”斗篷很像和尚们穿得“一裹圆”,所以老百姓都这么叫。其实它是按照英国警察斗篷款式制作的,使用的是进口的英国薄呢,有一定的保温和防水效果,在冬季可以遮风挡寒。
对于穿着短裙的左亚美而言,这衣服非常适合,不仅可以御寒――就算在女仆学校,或者叫文理学院待得再久,她还是没法像某些女首长那样,毫不在意温度的裸露大腿,据说就算是冰天雪地里,女首长们也能毫无畏惧的穿着短裙走来走去。而且可以遮住一部分腿脚。这裙子的长度着实有些短,在临高这个澳洲人的统治核心区域里,女归化民的裙子最短的下摆已经到了膝盖,但是左亚美身上的裙子,下摆却在膝盖以上,露出一点点大腿。即使是穿了不止一次,大腿上的凉意还是会让她时不时下意识的往下拉一拉裙摆。
左亚美第一次领到这衣服的时候心里就有些犯嘀咕――在看一些“内参片”的时候,里面的“澳洲女子”很多这么穿,但是在大明穿这么短的裙子堪称惊世骇俗,即使在临高也是如此。
不过,作为文理学院的学生。她别无选择――虽然在法律上她已经不再是办公厅的奴隶,但是同时也失去了成为首长生活秘书的机会,对于一心想在临高更上一层楼的左亚美来说。这算是新得机会。
她上了城铁,作为归化民中的“干部”,她坐得当然是二等车。现在是晚上六点,正是上下班高峰的时候,不过,她上得是开往南宝的下行路线,沿线居民点很少。所以乘客不多,二等车厢里人就更少了――几乎全是归化民。
左亚美一上车就吸引了全车厢的目光,虽然乘客们看不到她的“制服”。但是她身上的毛呢料的警察斗篷在临高亦是稀罕物,更不用说她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了。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窃窃私语的议论起来,眼睛里不由得露出艳羡的神情来。左亚美即享受这样的感觉又觉得很尴尬。众目睽睽之下,左亚美不由又拉了拉斗篷的下摆。确定把裙子和大腿都遮住了。
因为裙子的关系。她不敢坐下,只好靠在门边的栏杆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默默复习着上一次去上课时候老师讲授的内容,一边用微弱到近乎听不到的声音哼着调子,一面用手指模拟着动作。
“城关镇到了,城关镇到了。”随着列车员报站的声音,小火车缓缓的停靠在站台上。城关镇就是临高的县城,在下行线上这是一个大站。左亚美下了车。
左亚美下了车,站台被煤气灯照得通亮。偌大的站台上却只有十几个人,百无聊赖的站务员在黄线后面打着哈欠。
这里车站修得很考究,却很少有人上下――客流量还不如城铁的南面终点站南宝站来得多。
城关镇如今已经沦为全县三个主要市镇里的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随着权力中心转移到百仞城,经济上东门市和博铺的快速发展,原本只是作为行政中心的城关镇渐渐被冷落了。甚至在繁华程度上还不如一些公社社部的驻地。
临高县衙门虽然还在原地,实际已经连象征性意义都没有了。虽然大明县衙的那套东西依旧存在,衙门里还有个县丞在“署理”,但是谁都知道真正掌权的是把牌子已经挂到了东门市上一栋红砖小楼门口的“民政人民委员会临高县办事处”。
除了这个纯属摆设的县衙之外,城里的重要机关只有“征粮局”和咨议局。大商家只剩下“润世堂”,其实就是这润世堂,也早就在东门市开了新得总店,连东家一家都搬到东门市去了。制药工场也早就不在城内,留在城内这家“本店”纯粹是显示“不忘根本”而已。
即不是行政中心,又不是经济中心,没有生意也没有工作机会,县城里原本就不多的商户和住户开始大量外迁,很快就出现了空心化的趋势。
没过几年,原本就不甚热闹的县城变得更加冷落,连县前街这条过去唯一可算“繁荣”的大街也变得冷冷清清,原本这座县城里的常住人口就不过三四千人,城内有大量的空置官房和荒地,现在干脆连县前大街这样的地方也出现了因为无人居住而渐渐坍塌的房屋了。
百姓们都跑了,原本一直住在城里的缙绅大户们也开始觉得住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很是不便:城里虽然也整修过道路,清理了垃圾。但是城内的市政建设相比之东门市等地就是天上地下:因为道路狭窄,城里没有公共马车通行;没有下水道,在东门市已经开始大量使用的卫浴设备在城里只能当作摆设,既然没有下水道,铺设煤气管道也没有提上议事日程,不管是煤气路灯还是家用煤气灯,在县城内都是没有的。
最糟糕的是现在城里几乎没有商业,除了买药之外,几乎任何东西都得上东门市购买。而缙绅大户们已经见识了东门市新富豪们的住宅里的种种享受,便再也不能忍受原先的生活了。许多人都把家搬到了东门市沿文澜河新开发的基础设施一应俱全的高级住宅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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