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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练霓裳问道:“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叹气?”
卓一凡道:“以你的本事和机敏,何必在澳洲人手下当差?”
练霓裳面色一变,说道:“澳洲人有什么不好,临高总比大明干净得多!”
卓一凡低头不语,练霓裳又道:“你今日的模样很是不对,一副满腹心事的模样。有什么事情吗?
卓一凡知道瞒不过去,便道:“我接到家书,就要回大陆上去了。”
练霓裳花容微蹙:“你不是全家都搬迁过来了么?怎么又要回去?”
“我此来是奉母过来定居,家父还在大陆上为官,自然要回去的。”卓一凡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剧本说道。
练霓裳沉默许久,方问道:“你还要回来吗?”
“不知道……”卓一凡心烦意乱,明明是满嘴谎言,却又当真话在说。自己不觉得暗暗道:卓一凡啊卓一凡,想不到你入戏竟会这般深!
“此处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此处虽好,却非故土。”卓一凡亦觉得临高处处都好,堪称“人间乐土”,莫怪财主们宁可受髡贼的苛待也要搬到此处来。然而这乐土却又让他感到十分陌生和恐惧。髡贼们在临高营造的,是一个他完全陌生,也不能理解的世界。
那些只知道吃饱穿暖的百姓自然不会在意,可是他却知道,这伙髡贼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改朝换代,不是做皇帝,是以髡变夏啊!
“你今后打算怎样?难道还想当官作,像你父亲一样,替皇帝老儿卖命当个官儿吗?”
虽说回去的缘故是编造的,但是卓一凡的父亲的确是“朝廷命官”,听到练霓裳这样说话,不觉得有些生气:“官又不是随便是个人就能当得,我哪有这个本事。”
练霓裳冷笑道:“我看大明的官儿当起来再容易不过,只要欺负压榨穷人哄得皇帝开心就是。”
卓一凡摇头道:“你的话过了。当官的人中间也是有真正的忧国忧民的大贤的……”
练霓裳冷笑道:“就算有罢,也实在是少得可怜。所谓近墨者黑,能在里面混得下去的人,又能是什么好人?”
卓一凡决然说道:“我今生绝不作官,但也不作强盗贼子。”
练霓裳心中气极,若说这话的人不是卓一凡,她早已一掌扫去。她冷笑道:“你的父亲难道不是强盗?”
卓一凡怒道:“他们怎么会是强盗?”
练霓裳道:“当官的是劫贫济富,首长们是劫富济贫,都是强盗!但我们这种强盗,比你们那种强盗好得多!”
练霓裳停了一停,说道:“我父亲是个儒生,有点薄地,教书种田为生。不料当地豪门看上了我家地皮,还想染指我身,勾通了官府,把我家土地谋了去。父亲个性秉直竟被活活气死,我歇老母流亡广府。适逢首长在广州办慈善,将我家合家收了去,连霓裳这名都是首长取的。我这特立独行的个性还有首长愿意收做差人,眼下生活比在大明好多了。”
卓一凡道:“不肖官吏害人,在下也有所耳闻,然则毕竟只是少数,当今圣上励精图治……”
练霓裳冷笑道:“少数?你且看看这么多来投临高的全天下的穷人,他们都是什么遭遇!哪个不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
卓一凡道:“好,随你说去!但人各有志,亦不必相强!”
练霓裳身躯微颤,伤心已极。卓一凡看她眼圈微红,泪珠欲滴,怜惜之心,油然而生,不觉轻轻握她手指,说道:“我们志向虽或不同,但交情永远都在。”
练霓裳凄然问道:“你几时走?”
卓一凡道:“明天!”
霓裳叹了口气,再不说话。过了好久,卓一凡才归转话题,叫练霓裳谈临高的奇闻轶事,而他也谈京华风物,两人像老朋友一样,在月亮下漫步闲谈,虽然大家都不敢揭露心灵深处,但相互之间也比以前了解许多。这一晚他们直谈到深夜。眼见着已近十点,卓一凡便向练霓裳辞行,练霓裳希知他去志甚坚,也不拦阻,当下各道珍重,挥泪而别。
“这形式,比我们预计的要复杂一百倍啊。”李亚阳焦虑的站在“防火指挥塔”的顶楼的“东门市紧急情况对策本部”里,望着大幅玻璃窗外体育馆方向涌动人流,“今天不是休息日吧。怎么会有这么多闲人?”
这座全红砖为主,石条镶边的五层塔楼高达30米,是整个东门市也是临高县的最高建筑物。它座落在近乎中心的位置上,主要用途就是对整个东门市进行24小时火情和治安嘹望。通过电话、灯光和旗语信号进行通报和资源调配。堪称整个东门市的治安中枢。
“你忘记归化民和土著大多不是周日休息,而是每月的一日和十五日。”慕敏俯身在大口径望远镜上观察着远处的街道说道,“今天正好是十五日。很多企业都放假,再说商业企业本身就是执行轮休的。”
“现在涌入警戒区的人群已经超过一万。人数接近警戒线的街道是体育馆大街、竞赛街、友谊街和锦标街。”
随着通讯员的汇报得最新人流监测情况,一个在透明玻璃图版上操作的警察标记出了橙色标记,
“怎么办,这活动还没开始呢。远远超过了预期。”李亚阳已经开始擦汗了。他的警备营已经取消全部休假,除了不能出动的病号之外,连炊事班都出去执勤了。
他指挥下的警备营的兵力平日里只是“够用”――这个够用还是要加上归属警备司令部指挥的国民军连队和治安军连队――并没有多少富裕兵力,近年来元老外派和出差的日渐增多,警备营的护卫连有大量人员被“沉淀”在“出差执勤”中。在营人员不到在编人数的百分之五十。造成对元老的护卫人数严重不足,这次大批元老外出活动,他不得不把警备连的人员暂时调动到护卫岗位上。
护卫连的兵员挑选是最严格的,有许多硬杠子和条条框框。警备连队的军政素质可就没这么高了,李亚阳一直担心会出篓子。但是他总不能用普通话还说不利索的治安军人员来担任元老的护卫工作。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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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三百九十八节 旧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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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治安军连队派出去了吗?”慕敏直起了身子。再一次问道。
虽然李亚阳是临高警备司令,但是她是“文化祭治安对策本部主任”,在治安管理上行使用指挥权。
“已经派出去了。”李亚阳说,“但是看趋势还不够。我的机动兵力只有防暴连了。”
原本隶属于临高警备司令部的有一个国民军连和三个治安军连。算是能勉强补上一般警戒的缺口。但是这次国家警察和临高电信联合开展的“盗窃破坏通讯设备综合治理”把兵力都抽调光了。能调用的只剩下一个朝鲜连。
朝鲜治安军虽然忠诚度没问题,但是他们语言生疏,军事素质也不高,只能是充当个门神,明盔明甲的震慑一下而已。真要执行安保任务,还得靠警察。
“防暴连不能动,万一出群体件这就是我们唯一的机动兵力了。”慕敏盯着透明玻璃板上五颜六色的各种标记,咬着嘴唇沉吟着,今天他们的任务是保证文化祭的正常运转,保卫元老们和归化民演员的安全,具体的抓捕工作并不由他们负责。
电话铃忽然急促的响了起来,慕敏≠♀不待助手接听就自己接起了电话:
“我是慕敏。”片刻之后她的面色忽然凝重起来说道:“这是个新情况,好,我知道了。你不用详细审问了,直接把人带到政治保卫局去,交给午木处理!”
“你是说有妓女向你购买国民学校的校服?”杨草用犀利的眼神看着苟布里,让旁人感到一丝寒冷。
几分钟之前。总务九课的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将脑袋上套着黑布套的这个中年男人送进了她的办公室。
根据交接的总务九课的警察的介绍。此人今天凌晨走进警察局的值班室,哆嗦着朝着值班警官喊了一句:“有人造反!”
按照条例。有人喊出这句话之后自动启动相关调程序。当然,要是他胡说八道,后果是非常严重的,除了疯子之外没有人敢开这个玩笑。
当班警员不敢怠慢,立刻找来了值班的元老警官,几句对谈之后,警官立刻发现了严重问题,随后,临高的专政机关就围绕着苟布里飞快的运转起来了。
“是。是的,千真……万确。”苟布里一阵发抖,努力镇定着自己,为了加重自己告发内容的重要性,他立刻添了一句:“是个非国民!”
这苟布里是临高这里“从龙”较早的一批人,但他当初只是投机,立场不坚定,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成为归化民干部,而是只满足于当一个小饭店的老板。给澳洲人打探消息,捞些好处。
这些年来他越来越后悔,比起其他同期归顺的归化民来,他虽然还领着津贴当警察的“嘱托”收集一些小偷小摸的线报。却依旧是个市井小民。比起给苟家当厨子那会好不到哪里去。而当初攻打苟家庄时抓到的俘虏现在也多多少少当了个“官”。上回他看到苟家庄过去的家丁杨增穿着军服挎着洋刀,带着三四个兵在街头走过,心里嫉恨后悔的差点要去寻死。
泼天的一场富贵。自己就这么轻易的让它滑过去了。苟布里知道自己现在再要去卖身投靠,没点真才实学是办不到了。所以他唯一的指望就是有个“谋逆大案”能落到他的手里。
自己虽说只是一个“坐探”,能接触到“料”很少。但他揭发出“谋逆”大案的心不死,平常听到一些芝麻绿的小事也向派出所汇报,而这次被蒙着眼带到了这神秘的地方,那肯定是大事。
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终于把这富贵的钥匙送到了他的手里。不过,要是最后没查出什么,那他就继续开小店当老板也不可得,大约下半辈子要去给符不二当差了。
想到这里,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杨草拿起铃铛摇了一下:“找个速记员过来!”
助手点头要离去,她又补充了一句:“端茶来。”说着她又看了一眼苟布里,“您抽烟么?”
“会,会一点。”
杨草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丢给他:“慢慢说,说得仔细一些。”
“你再具体就一下当时的情况,要每个细节如实汇报。”苟布里一听这话,立刻打起了精神:有戏!这不是平常的官方标准答案:“我们会注意的”、“会一步调查”之类的话,
“您知道,我开着一家小饭铺,又给警察局当嘱托,”苟布里说,“有一个妓女,叫忻那春的,经常到我店里来走动……”
说到这里他有点忐忐忑忑了,因为忻那春每次来做得是非法兑换金银的买卖。
私下兑换金银,抓到的话起码进劳改营一个月,满了一定的数额就会被发配到田独或者台湾去“劳作至死”。
昨晚上他犹豫了大半夜才去举发,也正是担心这件事。
不过现在看起来事情紧迫,若是能立下大功,首长们是不会计较这些事情的。
幸好杨草也没有追问她为什么经常要去他店里,他稍稍安心,继续说道:
“前些天,忻那春向我询问一些关于学校的事,又问我那几个堂妹的近况。就当她好奇,便将我那几个堂妹平时的所见所闻告诉她。她们在芳草地念过两年书,不过年龄大了,书念得一般,念完初小就分配出去了。”
他说到这里抽了一口烟:“她,她就问我,她们的校服还在不在?”
“校服?!”
“是的,校服。”苟布里意识到这个消息很有用,赶紧说道,“我说校服还在,这时她突然问我能不能把校服卖给她。”
“有意思,”杨草若有所思,“那你怎么说?”
“我刚开始只当她是开玩笑,旧校服有什么用?也没理会。可后来她三番四次缠着我说这件事,说有很多大陆移民过来的土财主想尝试一下这澳州学生的滋味,还提出愿意出三百流通券价码。”
真有钱!杨草想,这么一身旧衣服卖三百元流通券!这女人别有用心昭然若揭了!
“那你答应她了吗?”
“我哪肯呀。她这么干简直就是有辱斯文。没想到,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原来忻那春转头威胁说要去向警察告发他“私兑金银”:要知道这几个月,忻那春可是在他这里兑换了上百两银子和十多两金子――这么大的数额,足够他到劳改营去度过下半生了。
“说罢。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早点说出来,给你从宽处理。”
“是,是。”苟布里满头大汗,把这些天忻那春不断来兑换金银的事情大概说了,接着又说道:“我被逼无奈,只好去帮她把三套校服弄来卖给了她。”
杨草点点头:“卖了多少钱?”
“五……五百……一套……”苟布里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做了笔好买卖呀。”
“不,不,不敢……我,我就是觉得太……太可疑了……”苟布里大惊失色。
杨草想,这事情的确太可疑了,这个妓女为什么要买校服?她想干什么?真得是为了让嫖客尝试所谓“澳洲风味”吗?那样的话有一套也够――这显然是说不通的。
“校服是什么样的?”
“就是,就是芳草地的女学生的制服……没什么特别的……”
“她现在人呢?”
“我不清楚,大约在她住得旅社里吧,要不然就在做生意。”
“你的消息非常重要。”杨草说,“你先回去,照常做得生意。明白吗?像往常一样。有情况及时汇报。我会在你的店外安排一个联络员。”
“我明白的。”
“今天的事情……”
“您放心,我知道保密。”苟布里知道自己一定是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情报,心情好了许多,“我也是警察局的嘱托。”
“您知道就好。”
她摇了摇铃铛,冲着进来的助手说道:“带他出去。”
杨草随后叫人请来了刘富卿,把刚才获得的消息告诉了他。
“虽然不知道是否和太阳伞专案有关,但是这节骨眼上有人要弄校服……”
刘富卿打断了她的话:“这的确很可疑。我这就安排人去查一下忻那春的情况!查一下校服到底去了哪里”
“我们分头行动,越快越好!”杨草说,“别忘记今天是文化祭的第一天!有好多芳草地的学生要去体育馆观摩!”
刘富卿来到了档案室,忻那春既然是“非国民”,那么她在政治保卫局肯定有专门的档案。不论是管辖黄票妓女的民政人民委员会风俗管理业处还是负责对妓女进行日常监督管理的国家警察治安处,只要有她的材料产生都会抄送一份给政治保卫局。
他调阅出了忻那春的档案。匆匆翻阅起来,很快他就吃了一惊:一个多月前,忻那春因为“非法拉客”被判处过鞭刑――这倒没什么稀罕,可是在这件小案子的相关的法律文书上,却出现了李永薰的签名!(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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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三百九十九节 乔装改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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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永薰的职务来说,在这些文件上留下签名不足为奇,但是,这未免太凑巧了。刘富卿决定:亲自去国家警察总部,去查一下“非法拉客”的案子,看看其中有没有其他线索。
临行前,他给柯云下达了任务:“立刻把李永薰秘密拘捕起来。”
“穿好了吗?”司马求道在外间又一次不耐烦的小声问道。
几天前他已经让由自己带领的女侠们分散离开客栈,悄悄集结在这座他花高价租来得小院中。
要改换装束,在琼安客栈那个地方未免太过惹眼。这座小院子地处临高的“富人住宅区”,十分僻静。正是易装的好地方。
东厢房里又一次传来了周仲君的声音:“马上就好。”
这句话已经重复了好几遍,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快半个时辰,东厢房里虽然女孩子们压低了声音窸窸窣窣的没完没了,但是始终这衣服还是没换好。
然而他又不便催促。所谓瓜田李下。一个人带领这些女弟子们行动――她们多在十八九岁年龄,正是青春少艾,又是各门派的弟子,万一惹出什么闲话来,自己半辈子清名扫地,因而一直板着个脸,不多说一个字。
此时司马求道枯坐在中堂里,一副“心静如水”的模样,心里却被叽叽喳喳的女人话语声聒噪得烦躁不安:这都日上三竿了,再不出发,怕是要晚了吧。
司马求道这会已经在理发店里剃了头,又在服装店里买了衣服。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本地随处可见的“假髡”。为了模仿那些“干部”的派头。他还专门买了一支“钢笔”,插在胸前的口袋上。
看着自己这身“对襟小褂”。他只觉得十分别扭:脑袋上凉飕飕的,他还没穿过这样短得衣服――他不是没有过“短打扮”。但是髡贼这种下摆短到只刚刚过腰的衣服他还是满心的不习惯,还有这裤子,未免也太“合身”了一点。
“哎呀,不行,不行,太短了……”
“不穿不可以,我要去告诉师太!”
“仲君姐,这胸围怎么穿?”
……
司马求道喘了一口粗气:这伙髡贼!真是造反都别出心裁!你要造反就造反,何苦还闹出这些不知道廉耻的花样来!
为了弄到“假髡女学生”的号衣。这些日子司马求道和女弟子们堪称跑断了腿。号衣无处可买,想要暗中袭击女学生剥取衣装又难以着手:假髡女学生在街道上很少能看到。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的逼近,司马求道决定不再在“女学生的号衣”上打算盘,直接让最为熟悉“假髡女装”的周仲君出马,在东门市买回许多女装来――纵然扮不成女学生,先装成“女假髡”也算是聊胜于无。
没想到最后还是石翁有办法,司马求道顺利的拿到了三套芳草地女学生的校服。
这三身旧制服拿到手,众人都如获重释。然而仔细看,这旧制服只有上衣和裙子。而且很是陈旧,配套的鞋子、袜子一概没有。
“鞋子袜子容易,”周仲君一直穿着“宋款”衣服,对临高的服装店很是熟悉。“她们穿得皮鞋外面是没得卖得,不过听说她们平日也穿黑布鞋,这种黑布鞋到处都有。白袜子也容易找。”
但是制服只有三套,没法给所有的女弟子换装。能够凑近真髡的就只有三人了。司马求道考虑再三。决定让年少女弟子中身手最好的三人假扮女学生,其他人在附近策应。
虽说这一干女弟子并不是行刺的主力。而是卓一凡等人,但是司马求道估摸着,其他人大约连靠近真髡的机会都没有,搞不好最后还是要靠这些少女的搏命一击才能略略挽回些颜面来……
幸好她们位份甚低,纵然殁了,对各门各派也不算太大的损失,如能刺杀几名真髡,多少能交代得过去。
东厢房里,七八个女子正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屋子的玻璃窗户上严严实实的挂上了窗帘,弄得原本光线明亮的房间里昏沉沉的。一面特意买来得大穿衣镜竖在墙边,床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堆满了各种衣服。
周仲君穿着女学生的制服,头发也修剪过,很像那么回事。然而其他女弟子们就没她这么洒脱了。选好的另外两个武功最好的女弟子,一个一开始是“誓死不从”,不肯穿女学生的制服,因为“伤风败俗”,倒不是嫌弃裙子太短之类――这已经不算大问题了,而是配套买来得胸罩戴上之后把胸脯衬得太高太饱满,堪称“淫荡”。
周仲君无奈,只好让她照老规矩用布条缠上,才算让她换上了制服。南婉儿虽然没闹什么幺蛾子,但是因为衣服不怎么合身,一直满脸通红,穿上之后不住的把裙子往下拉,差点把裙子拉了下来。
至于其他女弟子们,不是嫌裙子太短,就是嫌露出胳膊,要不就是领口太大……还有人不愿意穿袜子的,非要在裙子下面穿长裤,还有人嫌弃衣服花色不好,太过素净,穿着“犯忌”……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周仲君方将众人安抚妥当,都换上“宋款”女装。
司马求道匆匆扫了一眼改头换面的众位女侠,只见她们个个忸怩作态,一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得模样,往日的江湖儿女的豪情都不见了。心中也不由暗暗叹息:髡贼败坏风气,祸害至此!
他简单说了几句话,叫她们不要太过在意衣装,以免给髡贼看出破绽来。
“昔日豫让为刺赵襄子漆身为厉,吞炭为哑,使形状不可知,行乞于市,不过是为了报他家主一姓之仇,我等今日举事,挽救的是天下苍生!”
说完这些话,他关照人分发武器。
武器都是容易藏在身上的短兵,不是短剑便是峨眉刺,每个人都备了二三支飞镖。为了要取得一击致命的效果,所有的兵器上都用毒药炼制过。
“两三人一组,分头出发!”司马求道沉声道。
水闸的闸门缓缓打开,钱朵朵轻轻一扳舵,小仓号轻盈的滑过水面,进入了文澜河。
现在并不顺风,但是这对已经能熟练的操作船帆的女子海员小组来说不是难事,她们熟练的转换着帆的方向,用白色油漆涂饰一新的小仓号灵活的避开河面上一列吐吐冒着黑烟的驳船队,往东门市而去。
小艇在文澜河的水面上行驶着,经过航道整治的文澜河面水面开阔,女孩子们眺望着着两岸的景色。微风袭来,只觉得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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