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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刘翔其实也考过广东布政承宣使衙门,但是想了想这还是留给文总的广东大区机关用比较好。反正自己作为广州市长,除了府衙还有南海、番禹两县的衙门可用。而且广州作为一省的省会,承宣大街东西两侧的衙门官署多如牛毛,城里的大寺庙也很多,过渡房十分充裕,用不着急吼吼的抢房子。
当下就决定将广州市军管会设在广州府衙门。当下关照府衙里的住着得没死没跑的各级降官降人和家眷尽快迁出去,腾空房子。
按照接收计划,城内降人和家眷财物全部安置到越秀山麓的大石街上的广东贡院。贡院面积广大,房舍众多,足够安置投降和被俘的明朝官员。较为重要的官员和家眷送光孝寺甄别。降将降兵全部遣送香港岛整编。
刘翔转了一圈,见花厅收拾的差不多了,当下关照在花厅接见广州一府二县的降人。以广州府通判魏必富为首,下面县丞、主簿、典史、教谕、河泊、巡检……各种入流未入流的官儿,县两级的三班六房的书吏班头……在院中站得密密麻麻。却连一声痰嗽声都没有。
刘翔关照魏必福唱名,降人们逐一上来见礼。刘翔稍微问几句话,便打发下去。这倒不是他在摆官威,实则是掌握下降人的大概情况。看看能否利用。令他略略失望的是,不但知府自杀了,连南海番禹两县的县令也自尽了。投降的几乎全是佐杂官员。
佐杂官员,在号召力上就差得远了。大明不见得“民心可用”,但是在“官心在明”却是事实。如果这次对外情报局能争取到几个地方大员归降就好了。对以后的传檄而定有很大的作用。毕竟大官才有风向标的作用。
不过其他衙门的官员的下落已经不在刘翔的权力范围之内的事情了。他的算盘只能打在这广州府的地盘之内――要是广州府属下的其他各州县里有正牌子的堂官能“投奔光明”就好了。
眼下看来,魏必富倒是个不错的人物,虽然不知道他的真本事如何,起码在“带路”这事上够积极。可以暂时叫他帮忙办事。
接见完降人之后,魏必福又出班禀道:“卑职等为迎圣使,已备下礼物以表寸心,恳请元老院和刘大人笑纳。”
降人们献出了一万两银子,还有许多珍贵物品,有沉香、玉带、赤金首饰、玉壶之类的珍贵物件,粗粗看去,也值几万两银子。
礼物分为两份,一份大的是献给元老院的,少的自然是馈赠刘翔的。
刘翔道:“魏必福等所献各物,具见忠心。献给元老院的,我就收下了。至于馈赠我个人的,一概不取。你们各自带回去吧。”魏必福等降人赶快跪在地上再三恳求说:“大人一物不受,卑职等实切不安。伏望稍赐鉴纳!”刘翔见念他们言辞恳切,命秘书收一件玉壶,其余一概退还。
刘翔又“训喻”了几句,无非是叫他们“不要有包袱”、“好好学习,接受改造,争取早日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
讲完话之后,他关照降人们散去,只留下了魏必富和原广州府和南海番禹两县衙门里的几个老吏。询问了下广州的地方上的民情。
刘翔叫来企划院的人员将财物全部清点造册,连自己收得玉壶也上了交了公。看得几个降人暗暗纳罕:说澳洲人贪财,那真是锱铢必较,可是他们的元老,却一个个清廉似水。真不知是怎么想得!
接着他很随意的和降人们聊起了广州的基本情况。
他最关心的是人口,人口不仅是劳动力也是消费市场。广州不比琼山――到现在琼山的城镇人口也没超过四万人――广州可是17世纪里的特大城市,光非农人口的吃饭就是一件大事。尤其是眼下广东尚未完全占领,来自广西的粮食供应也将中断相当长一个时期。摸清到底有多少非农人口,本地的粮、柴、布等民生必需品的自给率又是多少,这样才能组织起有效的贸易供应渠道,避免发生因为供应不足造成的危机。
然而得到的反馈却不如人意。他能得到的人口统计数字,还是府、县两级衙门储存的黄册上的数字――刘翔可是早就在琼山就见识过黄册数字的精确性了。
根据黄册记载和户房书吏的估计,南海县有38000户,番禹县略少,广州城共有约六万户,人口约在二十万左右。真实数据大概还要再多一些。而整个广州府的人口,大约在五十万到六十万之间。
刘翔开始抓狂了,黄册虽然详细开列了军户、匠户、力士户之类的名目繁多的叫法,但是实际上这些户籍分类在明末已经没什么意义,军户未必当兵,匠户也不见得是工匠,从中统计出非农人口的数字要有莫大的想象力。
“还是得搞人口普查啊。”刘翔自言自语的在笔记本上记下这条。
说了一会话,正空暇的时候,他的归化民秘书郭走了进来,小声道:“首长,董家的小姐要见您。”(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七十一节 吕易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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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刘翔想她无非是来求情施恩的,眼下他没工夫管这种小事,“你告诉她,她家里人的尸体我们会收殓的,让她们先去贡院安置,等到时机合适自然会让她们回家乡去。”
刘翔又和降人们说了几句话,安抚他们一番。又关照各房各班的书办衙役“且来点卯,照常当差”。打发了他们去了,他才对魏必福道:“老兄弃暗投明,我元老院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现在我任命你为广州市军管会顾问,明日便来上班――只是要委屈老兄和宝眷先在光孝寺暂住些日子了。”
魏必福赶紧起身道:“大人言重了,卑职一定戮力报效大宋,为了大人效犬马之劳。”
“好了好了,你这大人、卑职的一套以后也不必用了。”
“是,是,谨遵钧命。”
魏必福毕恭毕敬道退了出去,签押房里只剩下刘翔一个人了。他正要出去看看搬家道的队伍到了没有,新任生活秘书郭熙儿走了进来。
郭熙儿是郭灵儿的堂房妹妹,她家和郭灵儿家当初一起被收容到海南来。郭灵儿进了女仆学校,郭熙儿年岁还小便进了芳草地。她的成绩不怎么样,属于垫底的层次。去年初小毕业之后就进了某机关当个办事员。
正好这时候她这堂姐怀孕生娃,郭灵儿眼见着女办事员们一个个虎视眈眈,为固宠计,看到自家妹子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又受过“新法教育”,便起了念头――上阵要靠父子兵,这闺阁之中也得倚仗着姐妹同心。便趁着自己生育女儿“有功”,刘翔耳根子软下面硬这个阶段,吹了几个月的枕头风,硬是将把自家妹子给吹上了刘翔的床――当然还是以生活秘书的名义在办公厅注册,名字也改成了“郭熙儿”,年龄写得是十六岁――实际上只有十五岁。郭灵儿生怕夜长梦多,便以虚岁代周岁。刘翔后来虽然有所察觉,也就糊里糊涂的认了――比起乃姐,郭熙儿要活泼的多――到底是从小受新式教育出来的。
“首长。”郭熙儿当生活秘书没多久,对自己的主人还有些腼腆,“外面有一位明国的老爷来拜,这是他的帖子。”
刘翔心道这要是一般道大明缙绅赶着来烧热灶的倒是不急着见。然而接过来一看,来得却是吕易忠。这位在澄迈战役中被俘的王尊德的幕僚。投降之后又被派回广州担任郭逸的“师爷”,算是老资格的“带路党”了。刘翔原本就和负责管理他的对外情报局打过招呼,要将他调到新得广州军管会班子里来任用。既然他如此知趣来拜,自然要见的。
“马上请他进来。”
吕易忠自从珠江战役之后被派回广州,名义上是郭逸的“文案”,实际充当了郭逸与广州地方缙绅和官场的传话渠道。他虽然为士子和缙绅所不齿,但是毕竟有澳洲人当后台,一城的官吏缙绅都很敷衍他,不敢得罪。只有几个愣头青读书人当面折辱过他,甚至要对他饱以老拳。不过这几个年青人都不明不白的投河上吊的“被自尽”之后。吕易忠的往事就不再有人提了。他周旋于缙绅官场间也愈发如鱼得水――有些郭逸不便说得话,不便做得事情,就都由他来出面。成了广州站乃至广州城里一个相当要紧的人物,财也很发了一点。随着元老院的声势渐隆,吕易忠也不再为自己的卖主求荣感到羞赧了,甚至还有些“因祸得福”的感觉。
不过眼下他却是有喜有忧。喜得是元老院王师上岸,逐鹿中原指日可待,自己就是从龙北上的旧臣,忧得是郭逸居然不是新任的广州知府,被一纸调令调回临高“另有任用”。在吕易忠这个官场老油条看来。这是“郭东主”失势的兆头。再联想元老院的“文主席”一下变成了“广东制置使”,一个姓王的元老当了“主席”。吕易忠很自然的想到这应该是文相倒台了,所以才会被“出为节度”。郭逸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被罢黜,显然是因为他是文相的人。而他自然又是“郭东主”的人――这可就有点大大的不妙了。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郭逸既去职,新来得“首长”自然要任用新得班底。一周前他就接到了通知,有大批“北上干部”要来广州。这让他忧心如焚――比起首长们自己培养的人,他这种“降人”出身上就矮了一头,更别说自己还是“郭逸船上的人”――简直就是冷板凳预定。万一郭东主回去之后再被勘磨出什么“莫须有”来,自己落个“同党”,落到大宋的“诏狱”里去可就不妙了。所以他一早便开始找门路寻靠山――新任的大宋广州府尹自然是最适合的人选。
几天前他就接到通知,说广州军管会已经确定要调他去任职。吕易忠喜不自胜。今日听说刘首长已经家进城,也不待刘翔来传唤,自己便来拜访了。
吕易忠原想过要不要剃头易服去见――广州既已“光复”,郭逸等一干人都剃发易服。自己作为元老院的“客卿”似乎也应该有所表示。然而他琢磨了半天觉得既然没有通知他剃头易服,不宜自作主张。再者刘首长打算怎么任用自己也不知道,还是原样去见比较好。
吕易忠进来见过礼,刘翔是知道此人的。他虽然为元老院所用,却还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归化民”,属于元老院人事体系里的“灰色人物”,和起威镖局的大掌柜孙可成是一个性质。是元老院对接传统社会非常有用的一个帮手。对这样的人,元老院的方针是“充分任用,不可信托”。因而刘翔对他十分客气,说了几句温稳的话,要他“安心工作,不必多虑”,又说郭逸卸职是“另有重用”,暗示他不要为前途担心。
吕易忠内心稍定,不由的感激涕零,少不得又说了一番自己如何对元老院“忠心不二”,愿意为元老院的大业“鞠躬尽瘁”。又表示自己愿为刘翔做“前驱走狗”,“戮力报效”。
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檀木盒子来,略带神秘的压低声音道:“这是卑职孝敬首长的一点礼物,不成敬意!”
刘翔摆手道:“我们的规矩你是懂得。怎么又弄这个调调!你的事情我清楚,放心就是了。”
吕易忠满面堆笑道:“元老院的记录卑职是懂得。也不敢冒犯。这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不过是一点小小的玩物罢了。稀奇虽然稀奇,却不是值钱的物件。”
刘翔起了好奇心,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确是一对银制的圆球。不过核桃大小。镂空镌雕的十分精巧,轻轻摇动,有轻微的叮当声。虽是银制入手却很轻,充其量也就几钱银子。倒的确不算什么贵重物件。只是不知道干啥用得。
“此物名叫缅铃,据闻是从缅甸传来。这一对是广州的老字号铺子做得,内中铃舌用得乃是上好得珍珠,最是精巧不过,堪称闺阁中的妙品……”
刘翔原本还在狐疑这东西干什么用得,现在经他一解说才明白,原来这是明朝的“性玩具”。顿时哭笑不得。只好道:“生受了,生受了。”
吕易忠见他的面色不以为然,知道他还不知道此物的“妙处”,又道:
“房中行乐,此物有宜男之妙用。”说着他低下头,“卑职闻听首长膝下尚且空虚,愿首长早诞公子,以延宗嗣……”
“承你吉言。”刘翔将盒子收好,放在一旁。这礼物他倒不怎么在意,对生儿子这件事也不太看重。但是对吕易忠的孝敬却很受用。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厚颜无耻的拍马屁,可是真舒服……
“老吕,”他的话语中不觉也透出三分亲切来,“花样你就不用搞了。咱们先谈正事。你是久幕之人了。咱现在不说元老院。我要是明国的知府,到此地来上任,要如何才能让这一府之地风调雨顺,物阜民丰?”
吕易忠一听,这是在问计与自己了,他赶紧振奋精神。想了想道:“天下最易做得便是官,最难做得也是官。全看做官人的心意和运气了。若是要简单的,只要用上两个得力的刑名、钱粮师爷,三班六房的胥吏维持的好,与缙绅们一团和气,刑名词讼上但讲三分良心。三年任满太太平平的卸任,至少也得个中平,自己还能落几万两银子。”
“若是要有些作为呢?”
“这就看做官人的手腕本事了。”吕易忠自己也做过知府,个中滋味都尝过,说起来头头是道,“地方官虽是百里侯,有破家灭门之威,到底也是外来的强龙。要做一番事业着实不易。修桥补路、兴修水利、革除弊政……都是善举,然而凡兴一利,必损一益,有人得了好处,有人便少了好处,期间的烦难真是说也说不清。非得强项又有手腕的地方官才能压得住。只是不论你有多大的本事,有些人还是开罪不起的,牵扯到他们的事情,必要慎之又慎。”
“哦?是哪些人呢。”
“一则胥吏,最是奸猾不过,地方行政却又都在他们手中。若是耍奸闹猾,轻则叫你难堪,重则处分罢官黜职,甚至丢了性命也不稀罕。所以地方官本事再大,也得敷衍他们,至少叫他们不给你耍奸。”
“二则便是缙绅了吧?”
“首长说得是。”吕易忠点头道,“所谓为政不得罪巨室。凡缙绅,在省里、朝廷里都有关系,地方上又有很大得势力。州县要在地方上太太平平做官,不能得罪他们;若要有一番作为,更得结好才行。”
地方官其实可供支配的钱粮十分有限,要办一些实事无不需要地方缙绅的慷慨解囊。纵然不解囊,至少也不作梗。这就很不容易了,地方的急公好义的缙绅自然是有得,但是凭借着自己的功名侵害地方的“劣绅”也不在少数。
吕易忠见刘翔听得仔细,便将自己做官为幕时看到听到的许多事情一一向他讲来,里面的花样之多,门槛之深,令刘翔叹为观止:这当官的学问真得不浅啊。
幸亏自己做得是元老院的官儿,要是单穿做大明的官,自己怕是根本应付不下来啊。
吕易忠道:“……首长行得是元老院得新政,自然有一番革故鼎新之举。卑职这点浅薄的见识,怕也用不上……
刘翔笑道:“你说哪里的话,若没有你这一番解说,我如何知道这广州府里谁才是老虎?”他想了想又道,“只是事有轻重缓急,刚刚进城又是百废待举,不知从何入手呢。”
吕易忠陪笑道:“首长必然早有庙算在胸。不过依卑职的看法,施政最重‘吏治’这篇文章,须得吏给治好了,方能如臂使指。眼下天兵刚刚光复广州,挟百战雄师之威,本地的缙绅人家都是有家有业的,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天兵公然作对,首长此时的施政,他们必然是逆来顺受;倒是这干胥吏,把持地方多年,自持家学秘传,以挟制官府为能事,首长不可不提防。”
这番话包含了他的私意,吕易忠自己也是举人,当过知府,对胥吏这个看似驯服,实则阴险狡诈,有时候还会反噬的集团有着天然的反感。对缙绅同类自然有着回护之心。
刘翔深以为然。缙绅的能量很大,但是在目前阶段他们不会跳出来和元老院作对,倒是胥吏,他们是直接掌握基层政务面对百姓的人,自己要在广州开展一系列工作离不开他们的协助,一旦运用不好,不但损及元老院的利益,更是伤害广州新生政权的信誉。
但是他不愿在吕易忠面前把如何处置胥吏谈得太深,问道:“不知道这广州城内,哪几家是显赫得巨室?”(~^~)




临高启明 第七十二节 广州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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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结实,吕易忠不得不慎重以待了。他想了想道:“广州的头号缙绅,那就要首推陈集生了。”
刘翔想了想自己看过的材料,好像缙绅中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又问了一句:“此人是?”
“说起来此人可是赫赫有名,”吕易忠道,“万历己未探花,前礼部右侍郎,皇上的御前讲官……”
刘翔道:“莫非是陈子壮么?”
吕易忠点头道:“正是秋涛先生。他的字便是集生。”
刘翔隐隐约约的记得材料说陈子壮因为“逆龙鳞”被崇祯关进了诏狱,难道现在已经放出来了?他问到:“我记得他因为触怒明国皇帝,下了天牢。”
“去年便回来了。”吕易忠道,“有人替他求情,据说皇太后也为之缓颊。去年四月‘坐赎徒归’。不过他现在还是‘罪臣’的身份,很少在城里露面,一直住在白云山的别业里。”
刘翔原本只知道陈子壮是“岭南三忠”,没想到他还是广州城里的头号缙绅!再一想广州城里科名没人比得过他,当初对魏忠贤不假以辞色被削职为民,前年又因为“直谏”受过廷杖下过诏狱,简直是明末士大夫的楷模。在缙绅中的地位和号召力就可想而知了。
此人在明亡之后参加抗清运动,屡败屡战,最后被俘不降被满清以酷刑处死,临死还大喝“界人需用木板也!”。性格极其刚烈。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其次呢?”
“这就得梁家了。这家与元老院甚有渊源……”
刘翔知道他说得是梁存厚家。这是广州城里他们搭上的最早的缙绅便是梁存厚,后来在广州办理善堂,招募流亡。梁家都是出了大力的,来往相当密切。一直到澄迈战役之后。双方的关系才逐渐开始冷淡起来,但是梁家一直是善堂的会董。平日里庆吊也互相来往。总之礼数上是一点也不少。只是梁存厚极少来郭逸府上了。
“你说得是梁存厚家吧。”
“是。他祖父是故户部尚书梁仁埔,他爹梁文道当过两任知府。梁家诗礼传家,代代都有科名,家中又广有田地房产,服用极讲究,堪称钟鼎鸣食之家。”吕易忠说得兴起,“论到园亭之巧,姬妾之艳,饮膳之美。服用之精,广州城没有第二家能与之比肩。”
接着他又说了好几家城内有名的缙绅。刘翔大概归纳了下,这些缙绅中的首脑人物的共同特点是几代都有科名,至少也是个举人,一般都考取过进士,在中央和地方都任过职;通过插手地方政务,举办慈善,在缙绅和百姓中有很大的话语权;家中广有财产,兼有大地主和大商人的身份。宗族庞大。子弟众多。
刘翔暗道:这是集绅权、族权和话语权为一啊。
元老院在海南遇到的缙绅,大多科名不显,官位不高。纵然有几个像定安王弘诲这样进士出身当过高官的缙绅,因为海南本身的经济情况差。人口少,他们的家族势力往往也不大。王弘诲官至南京礼部尚书,儿子当过知府。王家在龙梅村编练乡勇也不过五六十人。纵然和元老院作对,也掀不起什么波浪来。
和他们一比。广州的缙绅堪称巨无霸一样的存在了。要将他们压服消灭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吕易忠见他面色凝重,他知道澳洲人最恶缙绅把持地方。赶紧道:“缙绅大户,都是有家有业之人,纵然往日里不知轻重,多少有些骄狂。只要首长给他们指点一条明路,示以威,怀以德,他们自会风向草偃。”
刘翔点点头,又问道:“如此又该如何做呢?”
“第一,便是要他们安心。”吕易忠道,“不知首长有无召见本城缙绅的钧命?”
“还没有。”刘翔倒的确想过这事。但是觉得这事不忙,也没交手下去办。
“此事宜快。虽说天兵入城秋毫无犯,城中平安,毕竟是改朝换代。缙绅们心中必然不安。要速安他们的心。只要缙绅们安心不乱,黎庶们亦不会乱。也断了许多人的念想。”
刘翔不解:“这断了念想何解?”
“各家大族都有不安分的子弟,亦有不开窍的愚忠。眼下天兵骤降,人心惴惴,不知元老院将有何举动。疑惧之下,恐为人所煽动。首长安了他们的心,纵有几个不安分的子弟,也被家长压了下去――有几个人愿意用身家性命去‘忠贞不二’的?到那时,果真有几个跳梁,不用首长探听明白,族内便来出首相告了。”
刘翔笑道:“好,好,吕先生果然是人才。”
吕易忠赶紧道:“首长谬赞了。”
“只是如何才能安他们心?”
吕易忠胸有成竹,道:“缙绅们都有明国的功名,居过明国得官,骤然换了新朝,难免有些惴惴不安,依卑职的浅见,元老院不如晓谕天下:大宋对明国的功名一概认可。不但可安缙绅之心,亦能收天下读书人之心。”
刘翔微微点头,这一着的确厉害――满清入关的时候也用过这一招。在收服读书人人心上堪称是大杀器。他原本的计划中并没有想到这点。
这一条一出,必然会减少元老院在广东“传檄而定”的阻力。
但是,元老院对传统知识分子是鄙视,甚至是敌视的。自己弄这么一个政策出来会不会被扣上“投降派”的帽子?不免有些踌躇。
吕易忠何等聪明之人,见他默不作声,便干笑了几声,道:“这只是卑职的一点浅见,浅见。”
就在吕易忠和刘翔谈话的时候,郭熙儿来到后宅。已经自尽的董知府家的两位家眷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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