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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整个广州城区确切的人口数字还没有出来的,不过按照已有的数字和估计,广州城番禺南海两县的常住人口,大约在三十万人上下。即使按照每人每月14公斤的标准计算每个月的消耗量就超过了4000吨。这可是个惊人的数字。
刘翔不清楚广州的民间存粮情况,但是有一点元老们都是知道的:广东是传统缺粮地区,明代晚期就是好年景的收成也只够维持半年。江西湖广虽是明代的主要产粮区,但是有五岭阻遏,所以并不能有效供给广东。大宗粮食基本上靠广西供应。所以城内的粮食存量不会很大。眼下来自广西的粮运已经中断,广州这个特大消费城市的粮食供应就全落到新政府的头上。
现在又是三月份,正是农村青黄不接的当口,粮食不足无力供应城市。过去传统的外来粮食贸易中断,缴获的粮食又很有限,如果不能有效稳定粮价,别说发行新币,先来个“米暴动”就会让元老院在广州颜面扫地!
但是恐慌情绪已经悄然滋生。和大昌有业务往来的一些米行老板已经在担忧今年的外地米到货情况--广西的稻米显然不能指望,而广东本地又只有雷、廉、高三府是大宗粮食产地,下半年的供应匮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会议上决定在取缔牙行之后由大昌担任广州的粮食总批发商,以“指导价”向各米行批发粮食。先将市场稳住。
“企划院已经答应这个月先运5000吨糙米,下个月再运20000吨。这些粮食都是专供广州的,目标是确保广州有四到五个月的储备。”陈策说。
刘翔吃了一惊:“企划院手里有这么多粮食?”
他记得粮食一直是元老院比较紧张的“管控物资”,毕竟以他们的农业生产能力来说,供养庞大的工业人口、行政人员、军警和学生已经是很大的负担了。如果没有粮食进口,元老院是根本不可能养活这么高比例的非农人口。
在元老院治下虽然没有实行统购统销体制,但是粮食始终是第一级管控物资。
“当然有。”陈策说,“我也可以向你们透个底。这是政务院全力协调的结果。从这个月开始海南岛、台湾、济州等所有公家食堂的主食都改为米粉干了,同时企划院还增加了稻米进口的额度--所以咱们在广州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与会的元老们从这话里都意识到身上担子的份量。米粉干里是掺杂了25%的薯干粉的;而稻米进口多了,其他原料的进口势必就减少了。这相当于是牺牲了大众的利益来支持这次广东的币制改革。
刘翔沉重道:“这是拿举国之力在支持我们啊。”
“没错,你们能意识到就好。”陈策自己也语气沉重,“眼下我们刚刚光复广州,人心不稳,还要搞币制改革,正是投机奸商兴风作浪的好机会。事情不会一帆风顺的。”
……
大昌广州分号原本只是在广州东关外有靠近珠江水道的地方设了一个门脸。门脸不大,也不显眼,倒是后面的仓院和码头大得出奇。每到夏秋时节,这里便门庭若市,后门的码头上也泊满了运粮的船只。
大昌几乎不涉足广州的米粮交易,即不买也不卖,它只收四乡八镇送来的粮食。有时候也收银子和各种土产杂货。收到的货物直接装上船就运到香港去了。
三月原本是大昌最冷落的时候,此刻码头上却泊满了船只。从香港岛用小火轮牵引来得驳船吃水线压得很低,上面严严实实的盖着芦席。
挑夫们日以继夜的往仓库里搬运者草袋--不用说,里面装得是都是米。
就在距离大昌不远的地方,大世界的专用码头上,同样泊满了从香港岛来得驳船,蒸汽吊车发出噗噗的响声,吊起货物放到铁轮车上,一列一列的送进仓储区去。
林佰光在大世界最高处的瞭望台上看着这一幕。从光复广州开始,从香港来的拖轮班次就翻了好几倍。大量的粮食、布匹、食盐和杂货从香港岛运到大世界,原本空荡荡的仓库现在已经被填满了大半。后续的还在源源不断。(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一十二节 粮商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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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来的绝大多数是米和布。食盐的价值很低,需求量也不如前两者。林佰光知道这些米大多来自暹罗和东印度群岛。越南的稻米供应地位已经被后者超过--南北朝的混战拉走了太多的农民,使得越南的粮食生产大不如前。荷兰人趁机取而代之,他们成船成船的将东印度群岛的稻米运来交换白糖和丝绸。因为澳洲人愿意几乎无限制的进口稻米,荷兰东印度公司第一次在对华贸易中摆脱了大量白银外流的困境,达成了难能可贵的贸易平衡。付出的代价无非是大量的空返船:稻米的价值极低,要好几船稻米也才能换回一船白糖和丝绸。但是实现贸易平衡对巴达维亚的东印度公司理事会来说就是莫大的成功。为此荷兰人加紧在整个东印度群岛通过各种手段搜刮稻米来供应澳洲人--他们对稻米的胃口简直是无穷无尽。
多亏我们掌握了东亚的国际贸易,不然这出币制改革的大戏还真唱不下去。林佰光心想。
源源不断的糙米运到大昌码头的景象似乎起到了稳定人心的作用。虽然大昌还没有开始粮食批发的买卖,广州的粮价已经停止了上涨。林佰光心里有数,各家粮店和牙行的货栈里,存粮是不会少的--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正是他们大发横财的机会。
“首长,几位粮商都已经来了……”身后他的秘书小声说道。
“我马上来。”林佰光说。
在大世界的一间会客室里,十几个相貌迥异,衣着或寒酸或阔绰的男人聚集在一起。他们都是大昌广州分号的老板朱福元请来的。都是经常往来于外省和广州之间的粮食商人。
看到他进来。这群人立刻过来乱哄哄的请安问好。
“不必多礼,都坐吧。”林佰光摆了摆手。因为请得人多。所以在办公室里放了好几张条凳,林佰光居中坐了。让大家都落座。
众粮商都是第一次受到澳洲人召见--这还真有点出乎意料。广州易主之后,广州商界里的人都在想着法钻营澳洲人的门道,可是到现在澳洲人一个都没见,连高举这样和澳洲人渊源颇深的大商人也只是蒙刘府尹见了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没想到他们这些长途贩米,坐困会馆的粮商居然受到了澳洲人的召见--这位据朱老板说可是地道的广州二府!可真是莫大的荣幸。
没想到一见之下,对方并不摆出老爷的架势,招呼他们一起落座,还叫人送上茶水。这可真算是贵客的待遇了。几个商贾都觉得又惊讶又高兴。
朱福元逐一介绍了在座的粮商。这些粮商都是所谓的“行商”,从事的是长途贩粮的贸易。林佰光说道:
“今天请各位到我这里来,不为别得,是专门来议一下广州的粮食生意。”他说着点着了一支雪茄,“大家都是粮商,自然不用我再说一遍粮食有多要紧。事关民生大事,希望大家有一说一。大伙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众粮商唯唯,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起身说道:“老爷但有垂问,小的们自然要如实回话的。只光是我们这些行商,做得是长途贩运的买卖,这广州城里的情形所知甚少。若是有什么差池,亦请老爷包涵。”
林佰光点头笑道:“这个自然。你且放心就是。你们既是长途贩运的粮商,就先说说你们的生意经吧。这广州的粮食从何而来。每年又要运销多少?”
老头又要起身,林佰光摆手道:“你坐。你坐。不必客套。”
“回禀老爷:这广州的粮食,大多都是从广西来得……”
广西从明代起已经是广东的重要粮食供应地。广东的粮食消费又主要集中在最为富庶发达的珠江三角洲地区。这一带不但聚集了广东的主要人口,而且由于大量种植经济作物和开挖鱼塘,粮食作物远不能满足需求,缺粮现象尤其严重。所以所谓的广西-广东粮食贸易,某种意义上说是广西-珠三角粮食贸易。
“粮食,都是从梧州启运。”老头说道,“小的们在梧州设有粮栈,收购米粮之后便沿西江运贩至此。”
运来的粮食,一部分在佛山卸货,再分销到珠三角各地,一部分运到虎门,再由虎门出海转销到粤东、福建等地。余下的运到广州销售。
“每年你们运到广东的粮食有多少,运到广州的又有多少?”
“从梧州运出的粮食多到不可计数。总在百万石上下,”老头说,“我们这些人,每年从梧州运到广州的粮食大约有二十万石。”
林佰光心算了下,20万石大约就是19000吨粮食,这个数字按照本时空标准亦是相当可观了。
“这生意不小啊。”
“生意是不小,不然谁愿意受这份艰难!”老头叹息道,“从梧州以下,西江上水匪如毛,船家又刁恶。需得花钱才能平安,纵然如此,有时候遇到风浪,漂没了一艘那真正是血本无归了!”
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商人接话道:“便是平安到了广州,也还不知道能不能赚到钱!我们是外来行商,从官面到城狐社鼠,哪一路神仙不得烧香孝敬!神仙们都受了香火,事情亦还没完:还得受牙行的折磨……”
老头咳嗽了一声,年轻人顿时不言语了。林佰光召集他们来,本意就是要搜集牙行的信息,看样子,牙行在这里还真是有点势大滔天的意思。
当下他和颜悦色道:“怎么不说了?想必是这牙行不好惹。你们且放心,我大宋光复广州,自有一番革故鼎新之举。你们有什么委屈尽可一一道来,我广州市政府自会与你们做主!”
这话说出来,商人们依旧有些犹疑,林佰光又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元老院行事最讲公平信用,牙行的所作所为,我往日里也是有所耳闻的。你们有话只管讲--元老院在广州是行商武革命,就是大明皇亲国戚在这里也不值分文,何况几个拿着大明出得牙帖的牙人?”
那年轻商人原本就些跃跃欲试,这会大声道:“丁掌柜,林老爷说得是!他这牙人再神气,拿得也是大明的牙帖,广州如今可是大宋的天下!怕他作甚?”
此话一出,原本默然不语的粮商们一个个似乎都有茅塞顿开之感,跃跃欲试的想说话,林佰光微笑道:“莫要着急,一个个说。”他看了看年轻商人,问道,“尊驾尊姓大名?”
年轻商人赶紧起身,躬身禀道:“回禀老爷:小的何膏。”
“你先说吧。”
“是,恕小人狂悖了。”何膏道,“老爷,说起来,这牙帖牙商之制,于国于民,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所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是极!”
这话一出,众商人脸都白了。牙商制度自唐代以来一直为官府沿用,虽然弊端丛生,但是其中有许多“好处”,所以历朝历代沿用不辍。大家谁也不知道这“大宋”今后打算怎么办,直接上来就说“百害无一利”未免太过大胆了。
林佰光道:“牙人的恶名,我也是略知一二的。这且不论,且说你们的苦处。”
何膏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事说来也不止是我们粮商,举凡长途贩卖的大宗货物商人,几乎无不受牙行的荼毒。咱们将本图利,千辛万苦的贩运货物到地。这牙人之设原是便利我等外来行商之意,他居中牵线引荐,我发卖货物获利,给他些牙佣也是该得。如今一买一卖,反而要受制于牙行。不经牙行,便不能购货,亦不得发卖。那牙行主人,仗着有官府牙帖,坐收厚利不算,还恣意欺侮我们外来行商。就说我们粮商,货一到广州,便要入牙行的仓。不准私下批卖。自古粮食不愁卖,他拿去批卖给本地的粮商,拿了货款,又不予我们,每每要扣上数月……”
“货既已卖出,为何要扣住货款,他们不是取牙佣吗?”
“老爷有所不知。只要不结款,这米粮便仍旧算在他的仓里,他依旧要向我们收取仓租牙用。再者这钱他拿到了手,还可以先转一手,赚些利钱。只是这坐困广州的开销自然要我们自己承担了……”
“且慢,”林佰光问道,“牙佣怎么会拿到货款?所谓牙人,应该居中引荐介绍收取牙佣才是,交易还是你们和本地粮商做。”
“这老爷就有所不知了,据老辈人说早年的确如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才改成现在这样的混账规矩。他们说是牙人,其实并不引荐介绍客商与我等。其实是从我等手中拿了粮食去再批卖给客人。可怜我等千辛万苦,历经风波险阻运来的粮食白白与他们贩卖,吃两头的好处!大头利益都被他们赚去不算,还要出牙佣!想拿回自家的货款更是万难。”(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一十三节 黑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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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个商人愤愤不平的插话道:“我们贩运粮食的还好些。毕竟这是不分时节****所需之物。无非是赚钱少些。其他商人被牙行接了货到仓,他便任意把持,私行取用自不必说,还每每压住商货,不与你觅主批卖。弄得客商常有坐守数月一年的,货物仍未能脱手的。老爷试想,做行商的哪一个不把身家性命全押在这行情涨落上?被他这样一压,好端端的热货,便成了冷货。这不是要了命么。”
“噢?商货跌价,牙行又有何好处?”
“虽无好处,可是有仓租。他们自己做不来,又不许自行批卖。到了货贱时,他便愈加压住不发,为得是收取仓租牙用。咱们行商的,讲得是本钱周转,如今被他压住了一年半载周转不开,花费却一点不能少。他们这么一弄,多少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何膏悲愤道,“有大病一场的,有沦为乞丐的,有投河自尽的,还有发疯的……真正是惨不忍言!”
林佰光道:“现在牙行还欠你们多少货款?”
丁掌柜的掐指算了算:“我们这十几家都是大户,每家多得上万,少得也有一二千石。总在十二万石上下。另外还有些零散小户,大约也有一二千石。”
“这些牙人,每石给你们多少钱款?”
“按现在的行情,广西的头等糙米,每石应结七钱三分银子,实则被他们七折八扣,能到手六钱便已属于不易了。”
“本地米商从牙人手里买到货,又是多少银子一石?”
“如今行情正高,粮商买进来得一两银子一石。”
林佰光记得市场上的平均米价大约在一两三钱左右,他点了下头。说道:“这位何掌柜说得是,牙人牙商原是便利买卖双方的,如今反倒成了生意人的祸害。我们自然要加以取缔的。”
他这话一出口,十几个粮商都面露惊讶的表情――取缔牙商这种事,他们原本想都不敢想,只希望趁着这广州城里改朝换代。能杀一杀牙人的威风,出出气。如果能换些新得牙人,新朝肇始,总不至于吃相太难看。他们也能稍稍喘息一下。
他们见多了朝廷官员的做派,凡是百姓去陈情请愿,要么声厉色荏,斥他们为“刁民”,要么见百姓势大,便模棱两可。含糊其辞,说得无非是“诸位陈情本官已知,你们且回去,朝廷自有主张。”至于到底是什么主张,只有天知道。十之**都是没了下文。
这大宋的广州二府,居然一开口便说要取缔牙人,如此干脆,倒让他们不敢相信起来。
丁掌柜迟疑道:“老爷。此话当真?”
“我元老院最讲信用,岂能诓骗于你们?”林佰光道。“牙人们多年来为非作歹,大约也欠下了不少血债。咱们行得是汤武革命,也得好好和他们算算账目不是?”说着微微一笑。
这话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商人们顿时骚动起来。他们被牙行牙人欺压多年,人人都是一肚子的怨恨,现在听说澳洲人要收拾牙人。都激动的无以言表。丁掌柜激动的胡子乱颤,道:“老爷!若能收拾了这伙牙人,他们欠小老的粮款小老愿意全部报效!”
何膏也跟着道:“小的也愿意全部报效大宋!”
有人开了头,余下的人也不得不跟着表态,纷纷表示愿意报效粮款。
林佰光摇了摇头:“使不得。你们都是千辛万苦把米粮运到广州来贩卖,我们如何能拿你们的粮款?这事休要再提。”他示意大家都坐下,“既然要清算牙人这些年来的罪行,我们是外来户,里面的关节所知甚少,就要看你们的了……”
他示意粮商们,将自己所的牙行情况、罪行写成节略呈交上来。
“我元老院行事,最要紧的便是依法办事。这伙牙人虽然罪行昭彰,也得有凭有据,才能明正典刑。”
“是,小的们明白。”丁掌柜忙不迭的应道,心想澳洲人这是要杀猪啊,抄了这伙牙人的家肯定能发一笔财,“这事小的们自会办得妥贴,请林老爷放心。”
“你们都在哪里下处?”
“海阳会馆。”
“好,你们且去会馆安歇,暂且不要外出。亦不要将此事向外透露。”林佰光道,“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们的。”
丁掌柜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需要“保护”的,不过是防止他们泄露要取缔牙行的消息。知道澳洲人是下了决心,当下表示道:“小的们知道轻重。”
林佰光送走了他们,又叫来一个干部低声嘱咐了几句。要他派一队白马队人员在会馆里守护,严禁人员进出。
酒宴弄到很晚才散,郑尚洁差不多快十点才回到了自己在紫明楼的套房,进门之后先去了盥洗室洗了个澡,又在女仆的伺候下换上睡袍,才一身轻松地斜靠在沙发上。
今天的宴会,出席的多是广州的主要商贾,其中不乏高举这样的“重量级”商人。这些大商人们自从广州光复之后便惴惴不安,纷纷找路子,四处钻营,期望能见一见澳洲人。他们都是有见识的人,知道大明这一败,是决打不回来的。在新朝新官手下作生意,自然得赶紧摸清他们的脾性。
进城的第二周通过各种渠道求见广州站人员的拜帖就堆满了书桌。郭逸是走了,乐得清静。裴莉秀觉得自己政策掌握不好,生怕说错了话,干脆谎称“病了”,只有郑尚洁原本就是管得商务一块,又是确定要留下的人,刘翔也指示她“见一见老关系,适当安抚”,所以只好出来见了一些过去的比较要紧的客户。
见是见了,可是出于不犯错误的考虑,会见纯粹是礼节性的,除了说些“安心作买卖”,“元老院一贯依法治国”之类的套话之外,这些商贾最关心的问题她一概避而不谈。
她如此谨慎也是事出有因:明代的城市和商业社会是很复杂的,有些形态并不符合元老院的期望。
过去这些旧商人和广州站合作很好,那是在大明的旧社会环境下,而现在的情况已经大不相同。自己若是贸然做出某些承诺,和元老院的政策出现了冲突可就要坏事了。
昨天欢迎陈策的宴会上确定了新币发行的计划。而货币发行需要流通渠道,她手上管着的商业一块是肯定要参与进来。她这才举办了这一次宴会,按照大家协商的名单请了大约五十名城中的主要商贾。
“首长,已经备下了醒酒汤,您现在要么?”说话的是郑尚洁在广州的女仆,唤作韩月,她原是叫“寒月”,人事部门嫌丫鬟名字不便登记才改成这样。自然在广州站里,她还是叫“寒月”。
她本是一个粤北大户的家生子,因为聪明伶俐在少爷房中侍候起居,她即聪慧,又出落的漂亮。原本已经是“通房丫鬟”的预订人选。只等着少爷完婚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了。只可惜这位小少爷早知人事,十四岁便将比自己大一岁的韩月给破了瓜。
少年人初尝禁果不免贪欢,不过一年功夫便得了“夹色伤寒”一命呜呼。韩月自然是罪魁祸首,家主为了泄愤,每三五日便拿她行家法,前后打了几百板,将她打得死去活来,几乎毙命。又要将她发卖到妓院去。总算有人说情,说这样未免有伤阴德。这才将她赶出宅门,任其自生自灭。家里人生怕被主家驱逐,竟连一个人也不敢来救助于她。
韩月身上有伤,又无衣食盘缠,倒在路旁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毙命,总算天无绝人之路,起威镖局的人经过,将她救起送到广州。
因为她打小就学了全挂子伺候人的本事,便被“提拔”到了郑尚洁身边担任女仆,专门伺候她的生活起居。
“不用,来一杯茶吧。”郑尚洁靠在沙发上揉着额头。这韩月只是在临高短训过三个月,学了普通话和一些会计、文秘知识,然后就回到郑尚洁身边了。“现代化”的痕迹在她身上并不明显。这在前几年广州站的活动中是很好的,但现在似乎有些耽误她了。
“是不是过段时间就把这孩子送到临高去上学?”郑尚洁看着正在两个杯子之间来回过水滩凉的韩月,忽然又有些不舍得:毕竟这打小训练的照顾人的本事是真可心啊!钱玄黄――虽然印象已经不深了――那样的“现代化”女仆可没这种体贴入微的感觉!
“今日有什么事?”尽管广州解放也有快一个月了,郑尚洁还是没能摆脱原来广州站中养成那种生活习惯,这一点让她也很是纠结――与刘翔这些海南岛上“现代化”的环境中过日子的元老相比,她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得格格不入了一般,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是刚刚从《红楼梦》里爬出来进入21世纪的王熙凤……这个比喻好纠结……(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一十四节 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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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保卫局把叶姐抓了走了……”
韩月看着郑尚洁点了点头,明白自家首长已经知道这事,便不再详述这个“旧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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