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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正满口瞎掰,忽然脚下一绊,李子玉顿时一个跟头摔倒在地,连带着赵贵也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李子玉摔得昏天黑地,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帽子拍了拍灰,骂道:“真晦气……”话音未落,却见赵贵浑身哆嗦,手上的灯笼乱颤,正要骂他几句怎么不好好的照着路,借着灯笼的光线,却见当街横卧着一具死尸!
这下轮到李子玉毛骨悚然浑身哆嗦了――尸体用粗布裹着,只能大概看到一个人型,却没有脑袋。白布上渗出来得血迹乌黑的一大片。
别看李子玉军户出身,又经历了西江历险,杀人放火都见识过,但在这黑漆漆的夜晚,当街横卧一具无头尸……也够瘆人的了。
他强定心神,一边告诫自己要冷静,一边从赵贵手里拿过灯笼,仔细在四周照了照。这地方是一条支巷的巷口。李子玉探头看了看,支巷里面又黑又窄,散发着一股臭气,但是最里面却有晃动的亮光。
李子玉硬着头皮摘下警棍,叫赵贵打着灯笼在前照亮,打算进去看一看。
“阿玉,我看我们就别进去了……”赵贵微弱的建议道。
“不查勘一看,怎么去报告?”李子玉道,“走吧。”
赵贵无奈,只得提着灯笼往里面走,支巷里地面没有什么铺装,踩下去不是软绵绵的烂泥,便是硌脚的碎砖乱瓦。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娘诶,这地方可真吓人……”赵贵嘀咕着,不敢回头看路上的无头尸。
支巷里面的住户很少,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都是些穷苦人家,屋子矮小简陋,墙面剥落,露出里面的胡乱拼砌起来的碎砖断瓦。然而再往里面走了不多会,巷子一面的墙壁却忽然成了连片的砖墙,足足有一丈多高。李子玉吃了一惊:这不是大户人家便是寺庙宫观的后墙。再往前走,果然见墙上开着一扇小门。他走上前去推了一把,门是锁着的。
他刚实习不久,虽有本片的保长和组头带他大概走过一遍,但是对管片还很陌生,一时间也想不起这是哪里的后门。
经过了小门再往前走十多步,前面传来了潺潺的水声,原来这支巷的尽头是个河埠头。河水在夜色下泛出波光,所以在巷口才会看到闪烁的亮光。
李子玉在河埠头看了看,河涌上只有几艘疍户的小艇停泊着,没有灯光,也没有声息。没什么可疑的线索。
“咱们赶紧回去报告吧。”李子玉说道。
赵贵巴不得他这么说,赶紧道:“好,好。”
两人从支巷里回出来,但是要报警却很不容易。广州城里的警察没有电话,他们要报告,只能回到派出所,再由所里派出通讯员报告总局的刑事科。
当然,他们随身还带着起花火箭,可是这东西只有在发生骚乱和紧急情况的时候才能用。
“赵贵,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派出所……”李子玉刚说了这么一句,赵贵便魂飞魄散,拉着他的胳膊道,“阿玉,别,别,别丢下我……我和你一起回去。”
“都回去了这现场怎么办?”李子玉记得背得《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里的标准处置步骤,派人看守现场防止线索被破坏是基本要求。
然而赵贵说什么也不肯一个人留下看守尸体,换李子玉在这里守着他也不愿意。正僵持着没奈何,李子玉忽然想到这里距离看街的住得更房不远,走过去叫看街的过来帮着赵贵壮胆就是了。
于是两人一起折返回去,更房离这里不过二三百步路,天上却下起细雨来,天色一片漆黑,赵贵赶紧拿出油纸套遮上,两个人又是紧张又是慌乱,花了好几分钟才将雨罩弄好。灯笼的光线愈发黯淡了。
然而回到街闸这边,看街的并不在更房里――出去打更了,两人赶紧去找,花了好一会才将打更的找到。李子玉这才想起自己连发现尸体的时间都没记录,他赶紧拿出“怀表”。借着灯笼光看了一眼,却是晚上1点刚过,差不多子初时分。他想着刚才那一番折腾,发现尸体的时间应该在12点刚过。
三人赶紧过去,然而到了巷口,李子玉和赵贵却大吃一惊:尸体不见了!
刚才他们离开的时候,尸体还倒卧在地上,现在地上却什么也没有了。李子玉劈手拿过灯笼,凑近了地面,地上什么也没有留下。
赵贵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皇天菩萨!这,这,可是无头尸……”
他这么一说,打更的也害怕起来:“莫非,莫非是诈尸?”
李子玉呆呆的站在那里,脑子乱成了一团糨糊。无头尸刚才确实就在这个地方,这么一会时间又去了哪里?他不太相信诈尸这种事,显然是有人将尸体搬走了,可是他们一路走过来,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哪来得人?
三个人又在周围乱找了一气,什么也没找到。眼瞧着雨越来越大,李子玉一时没了主意:回去报告,没有尸体怎么说?若是不报告,这无头尸体又是刚才他和赵贵亲眼所见――他还绊了一个跟斗,现在膝盖还隐隐作痛。
打更的见找不到尸体,反而松了口气,笑道:“即无尸体,便是没这回事!少了一桩公事。省却多少麻烦。”
赵贵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刚才确是一具尸体,没脑袋。”
打更的看了一眼赵贵,满脸鄙夷,道:“差爷,人命官司向来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没有尸首,那就是没有案子。何必多事?别说这里连个苦主都没有,便是有苦主,找不到尸首,又有哪个官老爷肯接他的状子?再说这广州城里好几十万人,哪天不死个百十号人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一笑道,“黑灯瞎火又下雨,保不定两位差爷看岔了。小的就当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就是了。”说罢又哈了下腰,自顾自的打更去了。
雨丝愈来愈密集,街上只剩下李子玉和赵贵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李子玉握着拳,他知道看街的说的有理。但是在万寿宫学习的时候,澳洲人又给他们灌输了另一套理念:他们是警察,有责任维护社会的安定,“保天下太平”――什么是社会的安定,“天下太平”,他李子玉的感受是最真切了。
刚才真真切切有一具尸体倒在地上,没了脑袋――路倒尸是不会切掉自己的脑袋的,这个人一定是被杀的!雨丝打在他脸上,在西江上大伯一家被强人屠戮的情景再一次浮上心头。他忽然下了决心,对赵贵道:“走!我们马上回去报告!”(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三十节 刑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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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刑事科接到派出所的报告已经是凌晨五点了。派出所接到报告之后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为了防止误报,先派人去了现场四周查勘了一番:现场什么都没有。别说尸体,连片布片都没留下。这么一来派出所也犯了嘀咕,然而所长看李子玉和赵贵两个人赌咒发誓是亲眼所见,也觉得不能大意,便派了个通讯员去市局报告去了。
市局的刑事科勉强能称得上刑警的只有从临高调来的五个归化民刑警。刑事科科长是乌项,别看他只有二十出头,却是里面资格最老的刑警,出身也很“显赫”:芳草地国民学校警政班第一期。而且是慕敏亲自带过的“高足”。
乌项接到报告也觉得蹊跷,他跟随慕敏在海南、济州和台湾,见识过各式各样的凶杀案现场,就算没有留下尸体的,必然也有血迹、血衣、凶器之类的物证留存。象这个案件只有两个巡逻警察的报告的案件还是头一回听说。
虽然没有尸体,但是杀人案毕竟是杀人案,既然这两个巡警一口咬定确实有过尸体,还是应该现场勘察一下才才是。
不过眼下刑事科忙得很,由于地理位置和人口商业众多的关系,广州城的治安状况是非常乱的。元老院统治区的任何一个城市都无法与其比肩。入城伊始,新旧政权交替之际,更是案件频发。最多时一天内全城发生的抢劫、盗窃案件多达上百起。若不是军管会乱世用重典,对恶性案件犯罪分子采用即抓即审即杀的政策,加上军队不间断的日夜巡逻,才在短时间内将治安形势稳定下来。
即使这样,城内的刑事案件的发案率依旧频繁,盗窃、抢劫、杀人时有发生,刑警科忙不过来――乌项自己手头就有五六个案子要处理,既然这案子没有尸体,能不能正式立案还不好说,乌项就派了两个刑警先去看看现场,和巡警谈谈话。
刑警科里,接受过临高的正规刑事警察培训的只有临高调来的那几个归化民警员,要应对这么一座几十万人口的大城市的刑事案件显然是不够的。因此就地招募了一批广州本地的警员。
其中的骨干,是原来起威镖局在本地从事“坐店”和“护院”业务的镖师。他们人数不多,但是对广州的社会民情非常熟悉,起威作为元老院最早控制的传统企业,其人员自然属于“政治上可靠”。
另一部分,则是留用的原来快班衙役,正役白身都有。侦缉队经过几轮清洗之后,留下的都是“历史罪行小,无血案”的,这批人元老院认为不甚可靠,但是他们对广州的三教九流,城狐社鼠的情况极其熟悉,对警务工作很有用处。也就补充到了刑事科来了。
派去的两个刑警,一个便是快班的留用衙役高重九,另一个是原来起威镖局的镖师李镇国。
李镇国是个地主子弟,从小喜欢舞枪弄棒,十二岁时已经能把一柄单刀耍得虎虎生风、泼墨不沾,十六岁那年,李家与邻村富豪因地产纠纷发生矛盾,对方收买土匪将李镇国的祖父、父亲刺杀。李镇国一怒之下将对方多人杀死,家乡自然是待不了了,带着家人改名换姓奔广东来投奔同乡了。从此就在起威当上了镖师。
他因为家庭出身关系,耐不得走镖的劳苦,却比较能言善道,常年在城里“坐店”,与地面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接触,对各种鬼蜮伎俩非常了解。所以在进城之后,就把他列为刑警的重点培养对象。慕敏和乌项都亲自带过他处理过一些案子。
这两个虽然没受过正规的刑警训练,但是过去从事的工作和刑警多少有类似之处,又有丰富的社会经验,跟着刑警实习了一个多月,对刑事侦察的思路和技巧也学习了不少,刑事科人少事多,就算是独立上岗了。
两人赶到事发地派出所,所长见总局真得派了刑警来,不敢怠慢,亲自带着他们到事发地点――李子玉和赵贵还在原地看守着。
可是到了事发地点一看却实在没什么头绪,地上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两人在据说发现尸体的地方端详了半天,没看到可疑的留存痕迹。
高重九是老公事了,又和李子玉和赵贵谈了谈,觉得他们不像是“中了邪”,要说天黑眼花也说不过去――尸体不是地上一块小石头,要两个人同时看花眼还真不容易。
“李爷,就算不是尸首,也是尺寸模样差不多的东西才说得通。”高重九在现场转了半天说。
李镇国点头,镖师虽是武人,但是心细如发,又是人情世故熟透,他也觉得李子玉不可能看错。
既然不可能看错,那么尸体或者类似尸体的东西去了哪里?显而易见的是不管李子玉他们看到的是否是尸体,那都不是活物,不可能自己走路,惟一的可能便是有人趁着李子玉和赵贵离开找人的空档搬走了。
既然是搬走了,说明原来不打算抛在街上,多半是搬运中看到巡警的灯笼光,仓皇之间弃尸而逃。后来发现警察又离开了,才又返回去搬运。
问题是搬到哪里去了?原本又是从哪里搬来的?
搬运尸体的人抛下尸体之后,肯定是躲在附近,看到了李子玉他们离开现场,又折返回来。他们能躲在哪里呢?
李镇国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巡警巡逻的巷子是一条南北向的长街,名叫剪子巷,旁边就是一条无名的支巷,这条小巷子没名字。在前阶段的钉路牌门牌的治安清查中就编了个号,叫“剪子巷东支七巷”,意思就是剪子巷东面第七条支巷。这条巷子并不深,站在巷口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大户人家或者寺庙的后巷,到底是一个河埠头。
在这条支巷口的对面,是另一条支巷“剪子巷西支十一巷”。两条巷虽然相对,却不是十字交叉的式的巷口对巷口,实际上西支十一巷还要往南走二十几步路。
李镇国估计着搬运尸体的人应该就是躲在“剪子巷西支十一巷”。第一,虽然事发时天黑,但事发路段很直,也没有可以供人躲避的地方,如果有人在近处,李子玉他们不可能不发觉。而剪子巷东支七巷李子玉又是进去过的。
现在的关键就是这“尸体”去哪了?没有尸体,他们的工作就是无本之木,完全是浪费时间。
李子玉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在这一小块地方打转,心里很是紧张,万一弄出个“报假案”来,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搞不好连差事都给丢了。
想到这里李子玉不由得暗暗懊悔为什么不听看街的劝告,只当不知道就是了。
赵贵傻乎乎的站着,时不时还是抓一把裤裆。李子玉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装傻。心道:这家伙倒是笃定!果然是人傻心宽。
这赵贵除了抓裤裆,时不时的还挥舞着手,驱赶苍蝇。
街巷里环境卫生很差,垃圾水洼到处都有,天气一转热,苍蝇自然就多。
可就这几只苍蝇救了李子玉,高重就忽然道:“李爷,你看地上!”
原来巷口有好几处地面都聚集着好些苍蝇,嗡嗡的乱转。可是仔细看,它们聚集的地方即没有垃圾也没有粪便。下面要么是泥土要么是铺路的碎石。没什么好招惹苍蝇的东西。
可是对高重九这样的老捕役来说这就足够了:没有污物,却有成群的苍蝇聚集,说明其上曾经有过血迹,而且量不会太少,虽然隔了一晚已经渗入泥土,人眼难以发现,却瞒不过苍蝇。这也符合李子玉“白布上渗出来得血迹乌黑的一大片”的说法。
昨晚虽然下过雨,但是雨并不大,还不足以将泥土内的血液彻底冲刷稀释。
李镇国二话不说,蹲下身子从随身的帆布包里取出一副手套和几根竹签和写有“大食数”的黄色纸签。在挥手驱赶走苍蝇之后,先用纸签逐一插在刚才苍蝇聚集的地方做好标记,再用竹签开始在挖掘起来,不一会,他就掘出了些黑色的泥土,凑在鼻子上闻了闻,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高重九虽然觉得这是多此一举,但是李镇国毕竟是“首长的人”,也赶紧接过来嗅了一下:有一股血腥的臭味。
李镇国并不罢休,继续往下挖掘,只是他每挖几下,嗅一嗅,便将粘着泥土的竹签装进一个油纸小袋里,又写好标签,再换一根新得竹签。
李子玉看着只觉得新鲜。连他们在干什么都不知道――要挖尸体的话应该用铁锹,就拿个竹签能挖到什么?他虽不解却依然饶有兴趣的看着。看着他一直挖了好几寸深,才从包里取出一把尺子量了量,在本子上记录几笔,又换一个地方挖。重复刚才的那一套,最后才和高重九嘀咕了几声起身。
高重九冲着李子玉一点头,笑道:“好小子,真有一具尸体!你们两个傻小子可发了!”(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三十一节 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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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玉不知道这老高的“发了”是真心恭喜还是调侃,只好闭嘴不说话。赵贵倒是“嘿嘿”的傻笑了几声。
既然确认的确有过尸体,自然就要确认这里是否是案发现场,高重九和李镇国都认为不是。他们的理由都是从血迹上来得。李镇国是从血渗透的面积和深度这么认定的。慕首长说过:人的颈部有动脉静脉,一旦被斩首,就会大量失血,渗透进泥土的血液不可能这么少。而高重九多年来看多了刑场上被斩首的犯人:头颅是六阳之首,血气旺盛,脑袋被砍掉会瞬间形成喷射状飞溅痕迹。但是周边墙壁和地面上都没有。
死者是在其他地方被斩首的,然后才被移动到这里来的。问题是,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移到这里来呢?
高重九认为这不难解释,因为剪子巷东支七巷到底就是一条河涌,抛尸入河是个轻松简单的处理尸体的方法。即使过几天尸体飘起来,也早不知道漂到哪里去了。警察就算想找事发地点也是大海捞针。何况城里的河涌大多和六脉渠相通,要是漂进了暗渠,搁在哪里烂掉了,真是神仙也不知道。
理顺思路,事情便很简单了:在发现李子玉他们离开尸体折返回去之后,就躲在附近的凶手迅速回到现场,将尸体运到巷底的河埠头上,直接抛入了河涌。
所以李子玉和看街的回过来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尸体现在肯定还在河中。
“不但尸体还在河里,就是抛尸的凶手也还在这条街上。”李镇国有点惋惜的说道,“可惜我们这里没有狗!”
他听乌项和其他临高来得归化民警察说过,澳洲人的警察局里有可以嗅味识人,专门用来抓捕犯人的狗。只要牵狗到现场闻一闻,就能寻踪追逐逃犯,非常神奇。
但是这种狗在警察局里并没有配置――澳洲人倒是带了很多各式各样,他们从未见过的狗来到广州,但是它们更多的是随同治安巡逻队在大街小巷和周边农村巡逻,龇牙咧嘴的低声咆哮着。李镇国只是听说会有个“警犬队”,到底什么时候有,连慕敏都不知道。
虽然没有传说中的澳洲警犬,但是他们还有街闸这个东西。
这剪子巷因为长度将近有五里,为了便于设闸管理,官府过去以两条东西向的主要道路为分割,分为南剪子巷、中剪子巷和北剪子巷。每段各设南北街闸,有“看街的”负责启闭。
案发现场在南剪子巷接近南端的一头,刚才高重九来得时候就长了个心眼,叫看街的不要开街闸――本来天色微明就要开街闸了。现在,整个南剪子巷依旧被封锁着,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除非这抛尸的凶手是个能窜檐走壁的飞贼,否则他肯定还在这条街的某个角落里。而杀人的现场也必然是在这条街的某处。
高重九这么肯定自有道理,街闸制度其实就是复活过去的“里坊”制。只不过城市已经不再是“棋盘格”,所以就采用了街闸的体制。夜间落闸之后,除了大夫和接生婆,普通百姓都不能通过,就是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晚上也不会没事随便叫人开街闸。
这么一来,虽然对市民来说有些不便,但是在治安上确有很大的用处。除了能高来高去的飞贼,一般小偷窃贼夜间很难活动。高重九在衙门当差的时候,每次遇到上官切责严办的大案子,只要大概知道犯人在哪条街上,快班头子大多会让街闸关闭,随后衙役由保甲长领着挨家挨户的搜查,除非消息不准,否则缉拿犯人便是十拿九稳。
这法子屡试不爽,就是扰民太甚。但是对衙役来说却是发财的好机会:不论是挨户盘问还是搜查,店铺和住家都少不得拿出银钱来的孝敬,哪个要是不开眼的,把住家和铺子翻个底朝天再顺手牵羊那是轻得,直接弄个“通贼”嫌疑,拉到班房里款待几天,那就不是几百铜钱能解决的事情了。
李镇国也知道这个法子,平心而论这是眼下最简单最快速法子,找到了罪犯,自然也就找到了尸体。当即同意。两人马上回到派出所和所长一说:由所长派人将南剪子巷通往各处的街闸全部封锁,防止有人偷越街闸,一面又召集本片保长和组头来派出所开会,盘查最近有无可疑人员。
李子玉和赵贵呢,既然是本片的巡警也得出力。所长原想叫他们去看守街闸,但是李镇国说了,他们是第一发现者,还是留在所里合适,以便再想到什么可以马上询问。同时又派人去市局,要求派出仵工在河涌里打捞尸体。
所里值班警察分头出动,这会天色刚刚放亮,各家各户都还没出门,派出所一声招呼,除了一个卧病在床不能来之外,南剪子巷这片的保甲长们没一会便来齐了。
李镇国先询问了本地这几天有无可疑的外来人员,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
按照新得户籍管理制度,凡是在本片住户商铺逗留超过二十四小时的外来人员,都要来派出所申报临时户口。这项倒也不是现代社会的发明,王守仁搞保甲制的时候就有了类似的规定,不过当时的户籍体系还没有明确的制度化,执行效率也得看官僚和保甲长是否用心。
元老院在广州搞得户籍制度自然比简单的保甲制要有效的多,保甲长们头上有了专管的“官”――户籍警。自然办事效率提升了不少。尤其是目前各派出所的户籍警其实都是临高派来得归化民干部。自有一套办事手段。很快就把体制给建立起来了。
但是保甲长们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都表示最近没什么可疑的人物。最近城里新到的外来人口并不多:因为元老院大军北伐的关系,一般人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过兵的时候兵荒马乱的,长途旅行是件有风险的事情。所以最近三天来报临时户口的外来人员只有十几个人。高重九知道一般来说在街面上当保甲长的人,都不是寻常百姓,起码也是见过些世面,能说会道,各方面都能敷衍的人物。看人的眼光比常人要“毒”一点。如果他们说没什么可疑的人物,那自然就不会有了。这多少让高重九有点失望。
至于说可疑的事情,保甲长们搜肠刮肚的倒是说出了几件,但是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至少从表面上看来和杀人案子都没牵连。
李镇国说既然没有可用的线索,便请保甲长们带路,和所里的警察一起挨家挨户的盘查。
李子玉和赵贵自然也得跟着一块去盘查。
就在他们开始挨家挨户的盘查的时候,两个专管打捞尸体的仵工也划着小船来了。他们是专门负责城里河涌上尸体打捞的。仵工地位低下,待遇完全没有,全靠尸主和官府赏点钱。冬天水冷彻骨,夏天臭气熏天,除了乞丐之外没人愿意干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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