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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两个打捞遗体的汉子划着一条小船,一人待在船头撑船缓缓前行,一人坐在船尾往河里放下一串用粗麻绳系住的巨型滚钩,一直垂到河底。这样在河埠头上下游各五十米的那一段距离里一段段地来回搜索。
河涌都是多年没有清淤过得,水底下杂物垃圾甚多,他们这样一段一段的搜索过去,滚钩拉住的重物倒是不少,但是拉上了全是各式各样的垃圾。两个人就这样在河涌里捞了半天,什么也没捞到,更别说无头尸了。
消息传到正在盘查居民的两位刑警那里,这下高重九和李镇国沉不住气了。没有尸体就意味着他们前面的推断站不住脚。除了关照仵工扩大搜索范围之外,高重九和李镇国决定兵分两路。高重九继续盘查居民,李镇国重新回到现场去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些线索。
既然要回到现场勘探,李子玉和赵贵自然又得奉陪。李镇国回到现场,这里已经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线,虽然现场什么都没有,但是街上发生了凶案已经在街面上传开了,两边街闸紧闭,各牌甲组头们正忙着挨家挨户的找人问话也证明了传说非虚。所以李镇国一回到这里,附近便已经围上了许多看热闹的闲人。
李镇国先是来到了西支十一条巷,这条巷子挺长,沿着街巷一直可以走到另一条南北向的街上。这边的街闸照样锁闭着,很显然,入夜之后罪犯既不可能从这里进来,也不可能从这里出去。要么他只是抛下尸体的时候巷子里躲一躲,要么发案现场就在这里!
李镇国努力的回忆着自己跟着乌项出任务时候的所见所闻和学来的知识。显而易见的是,一具尸体是非常沉的,一个人背负着的话,他不可能走很长的路。因此发案地点不会距离抛尸地点很远。(~^~)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三十二节 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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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尸地点留下的大量血迹也证明了这点,不仅如此,遗留的血迹还证明了凶杀发生的时候距离抛尸时间很近。
一个人的血量是有限的,被砍掉了脑袋的立刻就会大量失血。再一路运送,到抛尸地点的时候还能流下很多血,说明被害者从被砍掉脑袋的时间很短,案发现场到抛尸地点距离极近。杀人现场应该就在这东支七巷巷口为中心,方圆很小的一块地方。
发现尸体的巡警当时是从南往北行进,双方应该是迎头相撞,所以现场应该在东支七巷的北面一段路。
循着这个思路他往北面看过去,除了他刚才去搜索过的西支十一巷之外,北面的那一段平淡无奇,两边除了少数的铺户之外,全是住家的门脸。这一带的住户多是中产之家,门脸比较齐整。因为已交五月底六月初的天气,家家户户大门洞开,只关着栅门。就这么看上去,瞧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李镇国又沿着自己推想中的可能的运尸路线走了一圈,冀图发现更多的血迹痕迹――既然在抛尸地点发现了大量的血迹,说明包住尸体的东西并不是防水的,运尸途中肯定会有血液滴落,而且量不会太少。
然而这一圈走下来却没有他预想中的发现。这和他的推理差得太远了,他决定自己先对这一段进行进户走访,看看有什么可疑的情况。他关照李子玉去把本段的牌甲组头叫来。
这人姓谢,四十来岁,是个小商人。生意很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水没不过脚背的买卖”。表面上做得是苗木生意,实际他做得是贩运烟草:从农户手里收购之后再贩卖出去。这买卖自从崇祯登基之后就成了犯法,严格说起来抓住是要砍头的。谢掌柜敢干这个自然也是有底气的,他平日里交游很广,与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交情,所以这买卖做得一直很太平。
元老院进城之后,理论上烟草是专卖商品,不过专卖局现在对烟草的供应和分销还无力控制,他们的这样沟通城乡,收购农作物的小商人还是专卖局所输的香烟企业的重要供应商。所以日子过得挺滋润。
李子玉说这个容易,咱们也不用去他家找。他每天上午都要饮茶,去他常去的茶居找准在。
他是本片的巡警,经常接触保长和组头,对他们的情况很熟悉。好在谢掌柜常去的茶居就在这条巷子里,也不用劳烦打开闸门之类的事情。
谢掌柜常去的茶居很小,不过也有两层的规模。茶馆底楼店堂里坐着不少茶客。李子玉进去转了一圈,却没有见到他。企堂过来招呼:“李爷!您老怎么来了?是饮茶还是办差事?”
为了便于办事,三个人都在派出所换了便衣。不过企堂还是认得李子玉和赵贵的。
李子玉道:“是来办公事,谢掌柜今天没来?”
企堂的说谢掌柜的确还没来--一早被派出所叫去了,大约还有公事要办,三位要不先找个座头坐下喝口茶吃笼点心?
企堂说谢掌柜一般在楼上落座,三人便一起登楼,在楼上一个角落里选了张桌子,向跑堂要了一壶茶,李镇国折腾了一晚,肚子早就饿了,见两个巡警也是面露疲惫之色,当即说咱们也饮茶,且把肚子填饱再说。
李子玉过去是吃用享受惯了的人,只不过最近囊中羞涩,久已不饮茶了。只不过对方是总局来得上级,照着官场的规矩,自己不主动提出请饮茶已经是很不懂规矩了,现在对方提出来,吃完之后自己少不得还要抢着付账才算是“识相”――可是他又没有钱。
赵贵却傻呵呵的笑道:“好啊好啊。我正好肚子饿了。”气得李子玉直想一脚踹过去。
李镇国见李子玉脸色一阵变幻,便知他会错了意思,当下笑道:“这饮茶我来请!也算咱们相识一场,以后公事上还要多多帮忙。”
李子玉赶紧说道:“李爷……您说哪里的话。你老到我们这里来办差,哪有还要您老请客的道理……”
李镇国是镖师出身,看人眼光很准,这李子玉一看就是家中略有薄产,娇生惯养的少爷出身。出来当巡警大约也是家里遭了难,不得已为之。倒是和他有些共同点。不觉便亲近了几分,和颜悦色说道:“你是新巡警吧?用不着学老高那套――他是改不了的了,叫我同志好了。请你们饮茶算什么?你们是新人,还没有定级,没工钱的人怎么请客?我好歹还有几个工钱,请你们饮次茶也不是难事。”
他既然这么说了,李子玉才算是放下心来。李镇国叫了几笼点心,三人边吃边等谢掌柜,顺便也听听茶客们的闲聊。这叫听耳漏,不论是捕快办案还是镖师寻票找人,这都是获取信息的主要方法。
楼上的茶客闲聊的几户全是昨晚发现无头尸的事情,但是他们并没有什么新得信息说出来。
李镇国喝完了皮蛋粥,正盘算着是不是要到谢组头家看看他回来没有,楼梯上一阵脚步声,风风火火上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粗壮汉子,从穿着看应该是个家境还算宽裕的体力劳动者。他正张望着要寻一张合适的座位,靠窗那副座头上的茶客已经开口招呼他了:“老崔,这边来坐!茶是现成的,加个碗就成了。”
看得出,这个老崔是一个很受茶客欢迎的人,这种欢迎大概缘于他的小道消息比较多。此刻他一坐下,同桌的茶客中有人就一边往他面前的碗里倒茶水一边问:“老崔。最近跑哪儿去了?有几天没见你了,有啥新闻给咱说说。”
“新闻?最大的新闻不就是昨晚街上发现了无头尸吗?”
“说是无头尸,可是到现在连个尸身都没找着呢。两个仵工在河里捞了大半天了,什么也没有捞到!”
“我看,是巡警撞了邪……”
一说撞邪,这种神仙鬼怪的事情最容易引起谈兴,众人议论纷纷,有说是撞邪的,也有说是巡警被鬼打墙了,还有说是有人施展邪术,搬走了尸体。
这时跑堂送上猪红粥和油炸薄脆,老崔拿起薄脆,道:“要说撞邪闹鬼,这条剪子巷就数那条东七巷最合适了,不闹鬼才是不正常。”
一个老头儿说:“老崔你乱噏廿四。东七巷就是条背街的破巷,有什么稀奇的地方?我在这街上住了一辈子了,也没听说过那巷子里闹鬼。”
茶客们都是街上的老住家了,知道老头所言不虚,也纷纷说老崔在吹牛了。
老崔却不着急,慢悠悠的吃了薄脆,才道:“你们知道那条巷子是哪座房子的后巷?”
众人一愣,纷纷寻思着。老头忽然一拍桌子,道:“莫非是枕波园?”
老崔不作声,边喝粥边点头。一桌茶客顿时议论纷纷。
李子玉分到所里当巡警的时候,在管区大致转悠过一圈,知道这地方,也听说过这故事。枕波园原是城里某富商营造的“金屋”。专卖安置富商高价从江南赎取的一个名妓。几年一过,富商不免喜新厌旧,来金屋的日子也渐渐稀了。这名妓在外出的时候便与一个书生一见钟情,暗中往来起来。日子一久便预备着私奔逃走。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富商听闻此事,不动声色的安排了人“捉奸”。书生原是通过婢女帮助,每晚从后花园小门出入,这一晚风雨大作,他刚进小门,便被人拿住,棍棒拳脚之下立刻招认了私情。
富商当晚先行家法,杖毙了为他们传递消息的两名婢女,预备着天一亮便将书生送官,革去他的秀才功名,好好折辱一番。没想到当晚家丁疏于看守,两人找到机会逃出来双双在园子内殉情自尽。从此就传说这座宅子就成了凶宅。据说这对情侣和两名被杖毙的婢女的冤魂频频在园内出没,据说富商就是被冤魂索命而死,其后便再也无人敢居住其内。
富商的家眷惊惧之下,便将这宅园低价卖给了紧邻的山陕会馆。
李子玉上班的时候,这事已经过去五六十年了,虽说谁也没见过枕波园的鬼魂,但是这凶宅的名头依旧十分响亮。一般人没事决不会踏脚进去。
李子玉不算是什么唯物主义者,但是这鬼神之说对破案没什么价值,再说地上的血迹也都是真得。至于李镇国,他是镖师出身,镖师长走走夜路荒地,护院坐店又经常在夜间活动,稀奇的事情见过不少,但是镖师秉承“身正不怕影子斜”、“一身正气压百邪”的理念,对老崔说得也不甚感冒。
又听得他们一阵乱哄哄的议论纷纷,李镇国听了半天全是陈年往事,没什么新鲜内容,有点失望,忽然听到有人说:“枕波园闹鬼不闹鬼难说,不过昨天王寡妇家闹鬼可是真得。”(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三十三节 王寡妇的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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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李镇国也就罢了――他以为这不过又是街坊流言,这种流言到处都是,天天都有,好事者咀嚼几天之后也就自然消散了。然而李子玉却是一个激灵,他想起昨天巡逻的时候柳嫂子和他说过的王寡妇有了野汉子的传闻。
一个老头儿说:“老崔你这话里有话啊,不知道这王寡妇家的鬼是男鬼还是女鬼?”
老崔瞥了老头儿一眼:“金爷到底是闯过三关六码头的人,一听就听出来了!”
这下李子玉愈发肯定此事和王寡妇的野汉子有关。
众茶客于是便起哄,让老崔说说是怎么回事。老崔微微一笑故作深沉,众人连催了几次,这才缓缓开口道:“话说昨天晚上……”忽然他像咽了口风似的卡住了,放下茶盏一跃而起,双手抱拳:“谢爷您老大驾光临……”
李镇国顺着老崔的视线望去,原来是谢组头走上楼梯了。这下,不但老崔那副座头上的茶客都站了起来拱手作揖的,其他座头上有认识谢组头的,也纷纷打招呼。谢组头拱手还礼,很是客气的敷衍了一番。
李镇国心想这组头面子还不小咧,大约也是个场面上的人物。
谢组头一面和人敷衍一面目光转过来看见了李子玉,顿时一脸惊喜,“小李同志,刚才你去过寒舍了?我听老婆说过了,这位是――”
李子玉低声道:“这位是总局来得刑警,有话和你说。”
谢组头“光棍一点就亮”,便知道警察有机密事要谈――他一早就被叫到派出所去协助调查,估计还是一码事。当下便朝老崔他们摆摆手打了个招呼,和他们一起下楼,叫企堂的安排一个单间出来。
这茶居其实极小,并没有什么专门的雅座单间,但是谢掌柜开了口,企堂当即将他们引到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摆上一张桌子,端上茶点。
李镇国问得还是和案情有关的消息,不过比刚才开座谈会的时候可就详细多了,所谓的“启发式问话”,常人往往会忽视很多小细节,如果你不专门的提醒一下的话那想不起来的。
虽然没有尸体不能进行尸检,然而李镇国从现场留有大量血迹大概推断的出死亡时间和抛尸时间相隔很近,说不定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就重点询问入夜到午夜前后他的牌甲里有什么异样的事情。
谢掌柜说他这几天睡得都挺早,没什么异样的事情。管段的人口也没变动――最近走亲访友的人很少,往往一天都见不到一个陌生人。为了表示他确实认真回答了问题,谢掌柜搜肠刮肚的把什么婴儿夜啼、两口子吵架之类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李镇国也不怕琐碎,一五一十的都往随身的小本子上记。
末了,李镇国问起王寡妇家闹鬼的事情,谢组头竟然根本不知道。不过他说王寡妇家虽然不在他的牌甲内,相距也不远。他对王寡妇的事知道的很清楚。王寡妇闺名秀珠,是清远县人。王寡妇的男人就是本街上的住户,给人看门打杂为生。因为家里穷,三十好几还娶不起媳妇,几年前听说清远县闹灾,一斗米就可以换一个大姑娘,便专门去了次清远,用三斗米换来了这个媳妇。
原本一家人日子过得还算稳当,谁知去年春天城里闹疫,她男人、婆婆和孩子都得病死了,就留下她一个。如今在街上为人缝穷织补,给人打杂维生。
至于说她家闹鬼,谢掌柜不太相信,因为他从没听说过此事,而且王寡妇今天一早出门神色如常,根本不象家里闹鬼的样子。
便叫人把传这话的老崔叫来,要他把这事说说清楚。
老崔一个饶舌好说闲话的人,还有出风头的爱好。他听说澳洲的捕快找他谈话了解情况很是高兴:众所周知澳洲警察从不搞过去快班那一套敲诈勒索的把戏,他去谈话,不但不会破财,还能增加自己在茶居里聊天的资本。
于是便表示他也是大宋的良善百姓,有责任协助元老院的警察破案。李镇国对此表示感谢,就请他说说刚才被谢牌甲打断了的那段“王寡妇家闹鬼”的新闻。老崔便洋洋洒洒说了起来:
原来老崔是个挑夫把头,南剪子巷是他的地盘。照规矩这条巷子里的住户凡是搬运重物,都得在他手里用工做活。不能找外人。外面的挑夫呢,也不能在这里找活――除非是从外面搬运进来。这叫“许进不许出”。当然他们在其他地方也得守这个规矩,不能在别人的地盘上觅活。如果有挑夫想在这条巷子里觅活,也得上老崔这里挂号,按月缴茶钱。这样才能进挑夫们聚集的茶棚里等活。不然轻则折断扁担杠棒驱赶出境,重则暴打一段,叫你伤筋动骨再也吃不了这碗饭。
老崔虽说是把头,实际上自己也得干活。昨晚上老崔和手下挑夫们接了一个大活,忙到很晚才收工。回到家钟鼓楼上已经敲过了十一下,按照过去的时辰就是亥时了。老崔回家,王寡妇家门口是必经之路。他还没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轻微的声响。
声音来自王寡妇家方向,虽然当晚天色很黑,广州城里也没有路灯,可是在夜幕的背景下,他清楚的看到了一个男子轮廓的黑影正攀上王寡妇家的墙头。此人的动作十分敏捷,上墙,翻墙几乎一气呵成――象个练家子。
“说闹鬼那是我胡说八道。翻墙头的肯定是个人。”
这个讯息立刻引起了李镇国的兴趣,王寡妇家墙头的黑影,可能是个“练家子”……无不透露出可疑的气味。而且时间点又和他们推断的作案时间相近。
“既然见人翻墙,你怎么不报告巡警?”李镇国问道。
老崔笑道:“王寡妇不过是风流罪过,我又不是她夫家什么人,何必做这个恶人?翻墙的大约就是她那野汉子。”
“她有野汉子?”
“有,这条巷子里知道的大约也不止我一个。”老崔笑道,“寡妇熬不住有啥好奇怪的。她才不过三十,能没那个心思?”
“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李镇国问道。
老崔说得和李子玉从柳嫂哪李听来的并无多少不同。只不过他知道的更详细一点,那就是这个“野汉子”并不象柳嫂说得那样每天天一亮就走,而是常常会在她家过夜。因为有天老崔带着人去送货,路过她家门口,手下挑夫渴的受不住,便进去讨水喝。好一会她才出来,当时的神色很不对路,而且他还闻到了股酒肉的香气,不但有酒,还是上好的酒。
“……她一个穷寡妇,平时都是克勤克俭的过日子,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二半花,怎么突然置办起酒肉来了。必然是有野汉子在家拿出钱来让她置办的。”
老崔经常带着挑夫在巷子里走街串巷,自从发现这事之后出于在茶居里嚼舌头说闲话搜集材料的需要,便注意上了王寡妇家。这一注意还真给他看出门道来了。
他说王寡妇最近有很多反常的地方,一是白天经常关着门――她做得缝穷打杂的活,时刻都要预备着有雇主来找,所以总是开着门,自己坐在堂屋地里边做活边等活;二是看到她常常外出买菜的量还不小――一个人根本吃不了,菜也比过去精细。最后,这个平时穿的衣服中件件打补丁,头上只能插木簪的女人最近不但换上了全新的细布衣衫,竟然还插上了一根金簪!
李子玉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个挑夫把头居然这么有眼力见!自己天天在街上巡逻,王寡妇一天至少看到一两回,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些,老师上课的时候说得“要做生活的有心人,要注意观察”,自己虽然记在心上,却完全没有运用到位。
李镇国也觉得这是个线索值得追查一下,当即叫谢组头带路去王寡妇家实地查勘一下。几个人刚出门,却见七八个挑夫簇拥着两个挑夫正在吵嚷,看到把头出来,不约而同的迎了过来,都要说话。
老崔皱眉道:“有什么事慢慢说!当街吵闹象什么样子!”
原来有个挑夫今天一早出来到茶棚里等活,却发现自己的杠棒不见了。
杠棒是挑夫的吃饭家伙,虽然是不值钱的玩意,对于做一日吃一日卖力气的人来说,重新买一根多少也觉得心疼,何况起码半天不能干活。
这东西平常人不会偷――一般挑担用扁担进行了,只有经常挑重担的挑夫才用得上。失主便将怀疑的目光放到了一个同行身上。几句话一说,就闹了起来。
这种纠纷向来是不报官的,照例由本段把头来处理,要是涉及其他段上的人,就由双方把头出来吃讲茶。
老崔今天心情好,又要在两位警察面前摆面子,当即拍着胸脯道:“别吵了,这杠棒就算我的了。都回去干活吧。”(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三十四节 失而复得的杠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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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下面人自然无话。可是那丢了杠棒的挑夫犹在嘀嘀咕咕。老催听了不耐,骂道:“杠棒都算我的了,你个猪兜还在嘀咕什么?”
原来这挑夫虽然免费得了杠棒,但是上面的绳子和布兜都没了――这两样东西倒的确没什么好心疼的,但是少了绳子和布兜仍旧做不成生意。特别是他的布兜是油布兜,专门用来给生猪行干活用得……
李镇国听到这里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对挑夫说你把丢了的东西好好给我说一说,是什么样子的?大概什么时候丢得?
挑夫说这套绳子和布兜是专门预备的,因为他常年为剪子巷里“富昌裕”猪行干活。这富昌裕猪行在中剪子巷,靠着河涌,乡下来得生猪用船运到猪行后面的河埠头,圈养起来,每日屠宰卖给肉档、酒楼和大户人家。
猪行每天都有大量的猪肉和猪杂出货,所以他们常年用着不少挑夫给客户送肉。若整扇的猪肉,那只要用铁钩钩着挑就行了。但是猪杂和加工好的肉品就不能用钩子挂了,挑夫便用布兜子兜着挑。因为常给肉店干活,所以他们这几个常给猪行干活的挑夫都备有专门的油布兜子。
昨天他们照例也去猪行干活,活计结束之后他们照例将工具放在茶棚里――这也是老规矩了,一般是不会有人偷的。挑夫大多是外县来得,在广州多是寄宿在鸡毛小店里,没地方存工具。
没想到今天一早上工,茶棚里其他人的工具还在,唯独少了他的。
李镇国听了这个消息,眉头展开了不少。他问道:
“你们等活的茶棚在哪里?”
“南剪子巷西支十一巷。”
“走,去看看。”
这下李子玉有些糊涂了,因为原本准备王寡妇家勘查――根据老崔提供的线索,王寡妇家墙头的神秘男人显然是最可疑的。李镇国突然改主意让他摸不着头脑。这个茶棚他是知道的――所里把这类体力劳动者聚集的地点都列为重点监督对象――那只是个简陋的竹子棚子,搭在一片建筑倒塌之后的废弃地上,里面放着十几张缺胳膊断腿用碎砖烂木头搁起来的桌子。粗瓷茶壶黄沙碗,十分简陋。
挑夫的杠棒就搁在一边的竹架子上,老崔说谁放哪里都是一定的,新来得总是放在最后,资格越老排得越前面,等到活的机会也大些。
李镇国看了看环境,这茶棚连墙都没有,自然说不上防盗,不过也不是完全门户洞开,因为看茶棚的老仇就睡在茶棚旁的一个芦席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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