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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然而看完笔录,又问了几句,高重九道:“看样子是你姐夫自己卖的孩子。”
曾卷急道:“差爷你说得是。可是他死不承认,他那个扑街老婆更是刁恶,所以我才到警察局来报案……”
高重九道:“你即是阿玉的朋友,我就不说拐弯话了。若是他自己卖得,咱们警察局还真管不着……”
曾卷急道:“怎么……”大约发觉自己态度不够恭敬――这是在求人办事呢!
李子玉也道:“九爷,您就帮个忙吧!他姐姐就留下这么一点骨血,不能叫人给糟踏了!”
高重九道:“阿玉你客气了。我不是不肯帮这个忙,但是照这个报案法,先不说能不能立案,就算能立案也一点用都没有――虽说如今把打拐作为重案来办了,但是大宋的法律也没说出卖子女是犯法。咱们去查,你姐夫只要拿出身契来,这案子就不是人口失踪案,警察也拿他没法子。”
高重九是老公事,别看他当大宋的警察没几天,元老院颁布的几部涉及到日常办案的法律和条例,他都已经熟读过几遍了――衙门里的捕快衙役虽然自己平日里为非作歹,但是在“法律意识”上却比一般百姓强得多,唬弄老百姓的时候律令信手拈来,能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这么几句话信手拈来,顿时让李子玉和曾卷哑口无言。
“再者,按照大宋刑律,这报失踪案,失踪人是儿童的话照规矩要监护人――也就是爹娘才行,阿卷只是舅舅,不算监护人。他来报这个案,局里直接就可以不立案处理。”
“那……那……如何是好?”曾卷急得要揪自己头发了。李子玉赶紧安慰他,又道:“九爷,你看是不是再想想办法?”
高重九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低声道:“法子是有得。可是你得叫你朋友这么说……”
怎么说呢,直接报人口失踪是不成的,因为曾卷不是明女的监护人,他报案是不予受理的。
“……就说他的两个外甥诚仔、华仔说,看到明女和一个老太婆说话,然后明女就跟着她走了,他们在后面叫也听不到。”
李子玉“啊”了一声,心想这是在伪造口供啊,不由得心里发憷,低声道:“这不成了报假案了吗?”
高重九道:“你想办这案子就得这么说。这样便可以怀疑有‘拍花’情节,按照‘拐骗案’立案了。只要立了案,我带几个弟兄去那茶居,使点手段,三哄两吓就就能把那女孩子的下落给问出来了。接下来怎么办,就是你那兄弟的事情了。”
李子玉只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但是他知道高重九这老公事说得有道理。光是监护人这道槛他们就迈不过去。
李子玉思量再三,将曾卷叫到一边,如此如此的说了一番。曾卷当即表示没问题--只要能救明女,他什么话都愿意说。
“你可要想明白了,你那姐夫到时候只要亮出卖身契,警察局也拿他没法子。怎么救明女还得你自己想法子。”
“只要能让我知道明女的下落,我一定设法救她出来。”曾卷气势满满。
俩人商议停当,曾卷当即按照李子玉教的口径报案。高重九录完口供,就去办立案手续。
拐卖案在元老院的警务系统里属于重大案件,案子一报上来,值班员不敢怠慢,当即汇报到正在局里值班的乌项那里,立刻开始立案调查。不一会儿鉴证科的警员便带来了一套标准人像卡,李子玉也知道这个东西,通过报案人对对象五官的描述,可以很快地拼凑出来一个人相来,用起来很是方便――这倒也不算现代发明,古代衙门就有类似的做法,但是当时的人像写生水平很差,拼出来的画像往往和真人相差甚远,和这种栩栩如生的人像卡完全不是一码事。
警员很快就按照曾卷的描述拼出一幅最像明女的拼图,李子玉拿着这张画像跑去复印室要求复印――警察局自然是没有复印机的,用得是照相机的人像翻拍再印制的办法。印好至少也得明天了。
虽然立了案,乌项却没有足够的人手安排下去,这时候高重九主动请缨:“这案子我去办吧。”
“你身上已经有十几个案子了。”
“不要紧,这种拐卖案主要是搜集消息,我广州城里人头熟,打听个一二天肯定有下落了――要是没有,估计就不好办了。”
乌项明白他的意思:“好吧,就由你去办!要尽快找到女孩子的下落,时间一长,人往外面一送就是石沉大海了。”(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七十节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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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重九道:“治安处的李子玉原来是那一片的巡警,地头很熟,而且熟悉当事人的情况,让他跟我去办差吧。”
乌项点头:“好,不过他马上就有另外的用处,最多跟你干一两天。”
“一二天就够了。”高重九显得很有把握。
乌项把李子玉叫来:“小李你既然熟悉当事人的情况,就决定你跟老高去办。”
高重九出来把报案回执给了曾卷:“你运气好,给你立案了。咱们这就出警去办!”
曾卷噗通一声跪下,哭道:“多谢几位差爷的大恩大德,姐姐泉下有知一定保佑几位老爷长命百岁。”
高重九听着颇有些渗人,赶紧招手让李子玉让他起来:“快起来,大宋……啊……不兴这套哈。孩童失踪案拼得就是时间,咱们动作快点找到的机会才越大。”
高重九从警局出来,不去曾卷姐夫的茶居,先到了市政府斜对面的一家茶居,和伙计低声耳语了几句。
府县衙门口的的茶馆,平日里就是公门中人汇聚办事的地方。现在虽然府衙改了市政府,高重九的老关系还在这里活动。他一句话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过来。
出了茶馆,高重九对李子玉道:“明天晚上大约就会有回音了。且叫你的小兄弟安心。”
李子玉兴头一热,他和高重九接触不多,想不到竟是这么热心的一个人,赶紧恭维了几句,说闲下来必要请他“饮茶”。
高重九有意笼络他,当下又客气了几句。
一行人来到万胜禄茶居,上午正是茶居生意最忙的时候,门口堆满了用过的蒸笼,企堂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兴旺的模样。
高重九大摇大摆的领着李子玉走进茶居,当间一站,先咳嗽了一声。
眼尖的企堂早就看到有警察进来,赶紧迎上来。一看却是熟人,赶紧招呼道:
“九爷!是您啊,好久没照顾小店生意了,今天这是饮茶还是办差?先给您寻个座,上壶凉茶?”
高重九并不正眼看企堂,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道:“你们老板在不在?”
“在!在!”企堂间他不落座不回话,再看旁边站着的李子玉和曾卷――都是认识的,知道事情不妙,赶紧道,“我这就去叫他,您老这边坐……”
“不必了,”高重九道,“我呢,今天是来办公事,叫你们老板夫妻都出来,问几句话就走。”说罢依旧站在店堂中央。
他这么一站不打紧,茶居里的茶客一般都是不乐意看到有“差佬”在旁的,更别说这差佬不是来喝茶的,顿时外面想进来的都不进来的,原本还想再喝几巡的直接结账走人。看得匆忙赶出来的老板夫妻暗暗叫苦。
曾卷的姐夫姓曹,高重九他是认识的――这种“正身”的快班衙役平日里都是满城转悠,人头极熟,而开茶居的人三教九流都要接触,为了能正常营业,对捕快衙役都是竭力敷衍的。
在曹老板的回忆里,他和高重九虽然没什么特殊的关系,但是也没得罪过他,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看到高重九身边有个曾卷,他的脸顿时就拉长了――这小兔崽子!草老板暗暗骂道,再看到还有个李子玉,更是暗叫晦气!这李子玉他也是认得的,过去和这前小舅子一伙时常来茶居混吃混喝,没想到现在居然当上了公差了!
不用说,这两个“澳洲捕快”是受曾卷这小兔崽子的唆使,来寻自己的麻烦了!想到这里,曹老板不由得菊花一紧,赶紧堆出满脸媚笑迎了上去:
“哎呀!是九爷!您可真是稀客呀!来来来,这里坐,老婆,快给两位差爷沏好茶来!”
高重九毫不客气的推道:“不用了,你就是老板?”
“您老真是贵人多忘事……”
“少来这个调调!我这是在办差,”高重九瞪眼道,“办案!”
“是,是,”曹老板心里叫苦不迭,“小的就是老板。”
“叫什么名字?”
“曹学广。”
“你老婆呢?”
“这就来,这就来!”曹老板点头哈腰。
曾卷的前姐夫的婆娘黄氏端了两碗茶过来,高高举起,热情地招呼道:“唉哟两位官爷快喝口茶,这大热天的出来执行公务可把您们给辛苦了。”
曾卷看着这个恶婆娘谄媚的样子更是恨得咬牙,恨不得上去就是一个窝心脚。不过看到这对“狗男女”只能一脸无奈的奉承,他心里暗暗叫爽,愈发坚定了一定要考上公务员的决心。
高重九并不接茶盏,背着手慢吞吞道:“我们是人民警察,不动老百姓的一针一线。茶也不必喝了。你就老实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好了。”
“是,是。”黄氏有些狼狈,只好将举起的托盘放下。
“你就是曹老伴的老婆?”
“是,是,奴婢就是!”黄氏虽然泼辣凶悍,见官差还是怕得。
“叫什么名字?”
“曹黄氏。”
“你家有几个孩子?”
“三个,啊,不,两个……三个。”黄氏被唬得走了神,一下说漏了嘴。
“到底几个?欺骗元老院可是犯罪啊……”
曹老板赶紧道:“回九爷的话:三个,是三个。”
“都在家中?”
夫妻俩人的面色顿时紧张起来了,高重九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见他们没回话,又追问道:“到底在不在啊?”
“在,在,在。”曹老板只好硬着头皮说。
“都叫出来看看。”
“这个,这个,”曹老板面露难色,不由得看了一眼曹黄氏。
曹黄氏抢上来道:“这位差爷!几个泥猴子有什么好看的!他们才多大,能干什么犯法的事?”
高重九道:“即干不了犯法的事,有什么不能看的?我们也是受上峰差遣,两位别叫我们难做。”
曹老板这时候知道这几个警察来是冲着明女来得,一个劲的推脱怕是唬弄不过去,赶紧道:“两个小的,就在家中,我这就叫人带出来给差爷瞧,大的去外婆家了,不在家。”
高重九哦了一声,点头道:“既如此,就劳烦曹老板派人去把大的带回来,我当面都瞧过了,也好回去销差。”
“这个,这个,路途遥远,怕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回来的。”曹老板吞吞吐吐道。
“没关系,反正今天出来就是专门办这个差事的,”高重九毫不在意,拉过一张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就在这里慢慢等便是。”说着又招呼李子玉,“来,你也坐。”又对曹老板道:“不用在这里招呼我们,且去忙你们的,等孩子回来了,我们看一眼,问几句话就走。”
李子玉看他整套做派,对曹家夫妻百般刁难,却又滴水不漏,心中不由暗暗佩服。两个穿着黑制服的警察在店堂中央一坐,别说外面的客人不愿进来,就是里面的客人也非得给赶跑了不可。
曹学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如何是好,眼见周边的茶客要么起身走人,要么一副“隔岸观火”的模样要看白戏。曹黄氏沉不住气,她道:“两位差爷到底办得什么差事?非要看个十岁的小女孩子?她又不是天仙,有甚好看的?”
“这是奉命办差。”高重九道,“不得不见一见。还请两位见谅。”说着他招呼了一声:“企堂,来两碗茶,记我的账!”他又和颜悦色道,“老板娘,你的茶我们不能喝――有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喝群众一口茶。这是我自己叫得,一会会账。”
曹老板眼见是躲不过去了,只好苦着脸道:“明女她不在……”
“不在去哪里了?”
“到佛山去了。”
“你才时说她是去外婆家了。”高重九道。
“没错,没错,正是回佛山的外婆家去了。”
高重九哈哈一笑,道:“你家的这个明有两个外婆,一个,是她的嫡亲外婆,也就是这位曾小哥的爹娘……”他一指曾卷,“明女到你家了没有?!”
曾卷大声道:“回九爷的话,没有!”
“至于另一个外婆,”高重九很玩味的说道,“就是你曹黄氏的娘了。你小名黄屏,娘家就住在小南门关厢,什么时候又多出个佛山的娘家了?”他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厉声道,“我劝你还是老实点,说!把明女到底弄哪里去了?!”
高重九这番话,不但当面拆穿曹黄氏的谎话,后面一句更是直指他们心中暗鬼,犹如雷霆一击,曹掌柜顿时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竟似站不住了一般。曹黄氏虽然心中惊恐,犹自强辩:“明女她有手有脚,我如何管得住她,许是贪玩野到别处去了。”
“这么说她的确是不见了喽?”
话说到这里,曹黄氏也无法再否认,只好承认的确是这样。
“何时不见的?”
“今天……昨天……”
曾卷忍不住大声道:“你胡说,我前天来明女便已经不见了。到今天早晨再问依然下落不明,你不但不管,还骂我多管闲事!”(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七十一节 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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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里的顾客们顿时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高重九举起手,制止了曾卷,继续问道:“既是不见了为何不去寻?为何不来警局报案?”
“官爷……小民这家里的小事哪敢劳烦官府啊。店里又忙所有才没上心。”
高重九笑着对周围的人说道:“你们听听,这还是他亲闺女呢,跑丢了二天居然说‘没上心’?”
茶馆里的人群顿时想起了一阵鄙夷的议论声,曹学广犹如置身烤炉一般,深悔自己听信婆娘的话语,将明女卖给人家当丫环。
这年月,出卖子女老婆为奴不算稀罕事,但是多是底层贫民小户之家,或者是突然遭了灾祸,被迫如此。曹家这茶居生意并不差,也没遭遇横祸,这样平白无故的出卖女儿,一旦传出去是好很不好听的。
所以曹学广赶紧道:“是,是,小的糊涂了,这就去报案。”
曹黄氏一听说要报案,不由得急了。以她的见识里惊官动府那是不得了的事情,不但破费钱财,闹不好还要皮肉受苦――衙门里向来是“有理四十大板,无理大板四十”。不由分说紧插话道:“她野出去玩,几日不回来那是常有的事情。这女孩子大了,就不由家里人了。指不定受了那个浮浪子的骗,跟人跑了呢!哪敢劳动官府呢。”
曾卷大怒,指着鼻子骂道:“你个泼妇!我外甥女才十岁,你竟敢污她名节,毁人清誉!”说罢卷起袖管就要上去。
李子玉赶紧拦住他,曹黄氏犹自嘴硬:“她三天两头往外跑,叫她回来也不听,不是有了野男人是什么?!”
茶客们知道曹家情况的,纷纷摇头。有人便插话道:“事头婆,讲野要有良心……”
曹老板大窘,深知这么闹下去不但要惹官司上身,连带着对茶居的生意亦有很坏的影响,赶紧呵斥住老婆,道:“明女不见了是实,至于怎么不见了,小的也不知道。许是给拍花的拐去了,小的这就去报官。”
“这么说你们早上和曾卷说可能是被‘拍花的’拐去了是实喽?”高重九道。
“是,是,是实,是实。”曹老板赶紧点头。
“报官就不必了,曾哥儿今日已经报案了。你看看看你们!当爹娘的还不如人家舅舅上心!”
“是,是,是”曾卷姐夫只有频频点头哈腰,张氏瞪了曾卷几眼,心有不甘的低下了头。
有几个好事的闲人茶客起哄道:“九爷说得好!阿卷这舅舅做得地道!”
高重九见话说得差不多了,又嘱咐几句:“速速找人,别一天到晚忙着做生意了”、“把另两个孩子看好了!”,这才带着李子玉和曾卷出来。
从店里出来,高重九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李子玉赶紧划着火柴给他点上:“九爷,你看……”
高重九吸了一口:“没错,孩子就是这夫妻俩卖得。不过,他们现在不肯认,我们也拿不出证据来,只能先到这里为止了。”
曾卷有些急了:“这可如何是好?!这个婆娘是个刁恶泼妇,不给她点苦头吃怕是不会说真话。只要把他们二人抓起来拷打一番必能问出下落来。”
李子玉赶紧摇头道:“不可不可。”
高重九吐出烟圈,道:“要在明国当差的时候,就凭她和案子有涉,一根链条拉到班房里叫她去跪马桶,由不得她不说实话。不过如今是大宋的天下,不能这么干。”
李子玉解释道:“屈打成招可不是我大宋的办案方式。这么干可是犯纪律的。”
“那怎么办呢?”曾卷原以为警察到茶居去,明女的下落便是手到擒来之事。
“就不用明国的手段,今天要逼他交出身契,说出明女的下落也不是难事,”高重九悠然道,“不过阿卷,万一他不是把明女卖给人家做丫鬟呢?”
在这广州城里,收买女孩的,除了大户人家买丫鬟之外,还有两种。一种是类似扬州“养瘦马”的“契妈”。
这其实就是一种培养妾侍,嫁给有钱人的生意。契妈一般是年老色衰或是主人死后被主母逐出家门的妾侍,也有从妓院鸨母、“寮口嫂”改行的。其实过程和培养行院的高级妓女无异:也是从小物色穷苦人家的女儿,以低价将其买下,作为义母兼经纪人兼教练的身份将她们养育成人,按照大户人家纳妾的标准培养才艺、礼仪、言谈举止等等。通常配有丫鬟伺候,所以比起一般的高级妓女,声色艺不遑多让,却又“身世清白”,符合一些诗礼之家的道德洁癖。
再一种,便是被妓院买去,由“寮口嫂”调教,预备着做“琵琶仔”了
在高举看来,若是卖去做丫鬟,或是被“契妈”买去,都还好说。最怕是被妓院买去了。
曾卷失声道:“这,这,他们总不至于把明女卖给妓院吧!怎么说我姐夫也是她亲爹呀!”
“这很难说。”高重九悠悠道,“若真是卖给人做丫鬟,你那姐夫何至于此?我看他不但心中有暗鬼,这个鬼还不小。”
“真要卖给了妓院可怎么办?!”曾卷一下变得手足无措,他虽然和妓院没什么接触,也听说过那地方不但藏污纳垢,老鸨龟奴更是刁恶,便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少爷要去给妓女赎身也得被他们勒索去一大笔钱。
“……人,要回来不难。但是今日大庭广众之下若是问了出来,你姐夫这茶居大约是开不下去了。你和他也算是彻底撕破了脸面,别得不说,那三个孩子你预备着带回去养活么?”高重九的烟头明灭着,“再说明女曾经身陷烟花之地,传出去也不好听。我劝你还是且留一步余地,这也是为三个孩子着想。”
曾卷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是不知道明女的下落,还是有些丧气。
李子玉见他垂头丧气,劝道:“九爷说得有理。怎么说曹掌柜都是你三个外甥的亲爹。真弄他的身败名裂,日子还怎么过?”
高重九道:“你且放心,你家外甥女一定是被卖了――既不是拐骗案就不要紧。不论是大户人家买丫鬟还是被契妈买下,必有牙人作中保,一问便知。万一是被妓院买去了,这广州城里的各家行院也是有根脚的。今日一早我已经遣人去打听了,很快便有消息来。”
“那就有劳九爷和玉哥了。”曾卷知道今天已经是欠了高重九和李子玉莫大的人情了。以他香蜡店小开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回报他们的。想来也只有考上了公务员,日后有什么事情再回报了。身上的压力不由得又重了几分。
“不过,今日亦有收获。”高重九嘿嘿一笑,转头问李子玉道,“大约阿玉也已经知道了。”
李子玉一开始莫名其妙,再一想立刻就明白了:他们是以“拐骗案”立案的,凭得不过是曾卷转述的曹黄氏的一句话。认真查究起来是站不住脚的――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地方,澳洲人对纪律抓得极紧,万一要为这事吃了处分或者更糟,丢了差事怎么办?
然而今天在茶居里和曹家夫妻的一番对话,已经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承认了明女失踪可能和“拍花的”有关――这话是从“监护人”嘴里说出来,可就比曾卷的转述来得有用多了。李子玉最担心的“伪造口供”问题也就不复存在。
这高重九真是步步为营,处处都先立稳了脚步。李子玉暗暗想,心中暗暗佩服。
“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先在这条街的商铺问问有谁看到过明女的。”李子玉道
这调查按照高重九的看法其实是多此一举。但是再一想就明白李子玉也是有用意的。既然是按照“拐骗案”立案,自然要按照拐骗案的流程办事,有用无用,都要过一遍手续。
“是个明白人。”他想。
三人沿着六榕街散发明女的画像,有几家店铺伙计表示对明女有印象但却提供不了更多有用的线索――自然原本也谈不上有什么线索,高重九也好,李子玉也罢,都是在例行公事,只剩下一个满腹狐疑的曾卷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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