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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很快李子玉就进到了董小姐开的铺子里。
“这个小姑娘我认识,经常站在我铺子前面望着吃的流口水。不过她的爹娘对她很是刻薄,从来不会给她买吃的,我看她可怜还私下给过她几次饼呢。”董明珰接过画像端详一会后如是说道。
“哦?这段时间可曾看到她?”
“说起来确有好几日没看到她了,李警官是在找她?”
“她现在失踪了,我们怀疑她被人拐卖了,你如果看到她一定要和我们及时联系。”
“婢子和娘亲当初也是被人从山东强掳来的。身不由己孤身在外的苦处婢子最是了解不过了。只要能帮得上忙的事情,奴婢一定尽力。”
走完一圈,高重九关照曾卷且回去听消息。他和李子玉还要回局里去――得办些文书上的手续。(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七十二节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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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董家小姐和你很熟啊。”回警察局的路上,高重九打趣道。
李子玉脸色一红:“当巡警的时候,常到她店里买煎饼吃……”
“难怪你经常来这里买饼,董小姐的确是个美人呢。”高重九嘿嘿笑了几声。
“九爷莫拿我打趣。”李子玉赶紧辩白道,“没有没有,就只是我喜欢吃煎饼而已:价廉物美。再说就算我有什么心思,人好歹也曾经是知府家的千金,哪里瞧得上我这个小警察。”
高重九点上一支烟,吐出个烟圈,笑道:“知府家的千金,那是伪明的事,和大宋有深甚相干?不过这妹仔不是池中物,是个带刺的花儿。”
李子玉赶紧道:“哪里,哪里。小弟根本就没想过此事。”
董明珰送走了李子玉一行,当下关照兰儿去街边的刻字铺刻一个木戳子,上面刻得是寻人启事的内容。江姨娘不放心,问道:“刻这个做什么?”
“帮着找人呗。”董明珰道,“万胜禄茶居家的女儿被人拐了,警察正找人呢。我做个戳子,盖在煎饼纸上,费不了几个钱,又能让多些人知道这事……”
江姨娘道:“你又在多事!他家丢了女儿,自有他家爹娘去管,如今澳洲人的捕快也出面了,你还闹个什么劲?咱们人地生疏,在这里又做着个小买卖,少惹是生非为好!”
董明珰道:“姨娘,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被拐子拐去了,那是祸害了她一辈子,咱们能尽一点力也总是好事。”
江姨娘忧心忡忡道:“这种出风头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咱们娘两个孤儿寡母的,守着这个买卖也不容易――还是太太平平莫要惹事的好。”
董明珰道:“姨娘,咱们自从搬到这里来住,街坊们都是客客气气的,也没有因为是外路人就欺负咱们。如今街坊上有事,很应该出一把力――再说这也是给李警官面子不是?现在卖他面子,将来他也得卖我们一个面子。他如今高升到市局里去了,将来前途不可估量,趁现在他位份还低,咱们和他多拉拉关系,以后自然有好处。”
江姨娘自知说服不了女儿,不免又叹了口气,道:“你说得样样有理。只是你须得记得少逞强,莫要招惹来了是非――咱们孤儿寡母的,又是客居……”
“好,好,我知道了。姨娘你放心好了。我知道分寸的。”
高重九和李子玉回到局里,李子玉整理口供和报告,高重九还有其他案子要办,李子玉写好报告,便到治安科去报到――只要不牵扯到明女的案子,他还得给治安科干活。
刚回治安科的大办公室,就有人招呼他去局长办公室。
治安科没有归化民科长,由慕敏自己兼任。李子玉急匆匆的赶到局长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几个各科的警察,基本都是属于本地招募警察里的“骨干”。惟一的一个归化民警察就是练霓裳。
慕敏示意李子玉不用开口报告,说道:“今天把大家集合到这里来,事关风俗业整顿案。”
李子玉入警之后感到最难的就是正确理解各种“澳洲式词汇”,这种词汇在警察系统里非常多,这个“风俗业”也曾经是让他觉得摸不着头脑的词汇之一。
对于整顿妓院这件事,李子玉是有点不太理解的。在他看来这不算什么急务。
“……现在你们这几个人就临时组成‘清理风俗业工作小组’了。我自己兼任组长,”慕敏说道,“副组长是户籍科副科长,二级指挥员练霓裳同志。”
练霓裳站起来敬了个礼。李子玉等人赶紧起身回礼,只不过礼敬得七零八落,更有千奇百怪的姿势。
“练警官我就不多介绍了,你们都认识。”慕敏说,“平时的工作由练警官负责,你们听她指挥就是。”
接着慕敏开始布置工作。工作小组的第一项工作是对广州市的“风俗业”进行全面的摸排检查。
“……我们已经贴出了风俗业从业登记的告示,还发了《广州特别市风俗业经营管理条例》。第一件事是落实检查娼家和妓女的登记情况,其次是检查条例落实情况――不用说,指望老鸨们自己去落实是不现实的,所以要严查严罚:一次开警告单,二次就按照条例规定处罚。大家明白了吗?!”
“是,长官!”
接着她又布置了开设济良所,乐户调查和在妓院和娼家发展耳目的工作,林林总总,说了整整一个下午。可怜李子玉虽然学着老归化民的样子拿着个小本本努力想记下“会议精神”和“领导指示”,但是他写得还没有听得快,前听后忘――幸而慕敏知道这些手下的水平有限,专门印了《风俗业整顿工作手册》发给大家。里面罗列了任务要点和遇到具体情况时候适用何种政策,如何处理。秉承元老院一贯的行政管理“傻瓜化”的理念。只要认字,智力正常,照章办事就行了。
从会议室出来,日已西斜,李子玉看了看自己办公桌上的一堆文件,知道今天晚上下班回家又是不可能的事了――新警察们如今也体会到加班是家常便饭的滋味了。眼见赵贵肩上挂着铁头帆布腰带从拘留室里出来,忙叫住他:
“阿贵,你今天加班吗?”
“科里说不用了。玉哥有事吗?”
“我今天还要加班,你回去和我娘说一声,我今天不回去了。”
打发走了阿贵,李子玉正在忙活满桌子的文牍,忽然高重九急匆匆的走来:“明女的案子,有消息来了!”
李子玉听了一凛,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来了!他赶紧起身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高重九说他下班之后又去了次市政府门口的茶居,他一早关照去查的消息居然已经有了第一个回音:有人说在镇海门外的一处客栈里,有对投店的夫妻形迹可疑:他们带着两个女童和一个青年女子。不似一家人。其中一个女童和明女的特征相符合:“广州本地人”、“十岁上下”。另外,时间也对得上。
“还不能确定就是明女,”高重九道,“不过,可能性很大。这对夫妻大约是人牙。”
镇海门外就是所谓的“海皮”,这是老广州人对珠江边的称呼,此时的“海皮”还都是自然状态的河滩,每年夏季洪水都会涌上江边,漫过街道,将低洼街道淹没,对于旧时空的广州元老,龙舟水漫天字码头的新闻直到90年代初还有,这还是修筑了长堤的结果。在本时空“海皮”一带岸边尽是停泊的艇户疍民。这里环境复杂,本地人和疍户隔阂又深,一直是广州的治安盲点之一。这个情况即使是澳洲人来了之后也没有改变――警务系统还没有能力去对疍户进行系统的清查登记。
躲在这种地方的人牙,自然不会是领有府县户房牙贴的“官牙”,十有八九是“私牙”。这类私牙暗中从事人口买卖,“货”多半来路不正,很多是从“拍花”的手里买来的。因为是犯法的勾当,所以卖价不高。行院很乐于从他们手里进货。
李子玉一听来了精神,道:“我们这就去……”这时候他才想到天已经黑了。由于治安形势还相当严峻,夜间除了若干城门留作紧急联络不关闭之外,其他各个城门夜间依旧是关闭的,由国民军把守――他们要出镇海门就得拿通行证。这动静可就大了:得找慕敏去签字。
高重九安慰他道:“你不要着急。天既然黑了,海皮那个地方他们也不敢随意走动,我们明天一早就去。还得多叫些弟兄。”
李子玉知道高重九说得有理,那里是疍民聚集,若是对方与疍家有勾结,骚乱起来根本不是两个警察能解决的。权且忍耐一夜再说。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他就早早的和高重九一起去了乌项的办公室,汇报了案情进展,同时申请多带几个人去。
“海皮那地方全是疍民,真骚乱起来你们去再多的人也没用。”乌项沉思片刻道,“我开个条子给国民军指挥部。给你们二十个拔刀队跟着去。你们自己也要武装好。”
广州市局警察的几乎没什么武装可言。警务系统里普遍装备的1632式左轮枪在广州只配发到了警察见习协理员以上的警察――几乎全是北上支队的老归化民。对于刚刚入职不过二三个月的本地新招警察来说,他们中最高的警衔才不过是一级警士,职务不过是个组长。配备的武器自然也寒酸的很,标准配置是警棍和警察刀。有的留用警员还是按照习惯,继续使用铁尺之类的公人常用的旧武器。
这样的装备巡逻的时候威慑宵小自然是够用了,但是遇到骚乱就没多大作用。乌项深知那里环境复杂,一个不慎就容易引发骚乱。所以特别加强国民军士兵给他们。(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七十三节 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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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玉听说要去镇海门外,除了警棍之外,又把一直挂在桌子边的警察刀给挎上了。这刀的形制和明军普遍使用的倭刀相似,军户出身的李子玉自然不陌生。但是他天性不喜欢挎着刀到处乱转,所以一般巡逻的时候都不佩刀。
“这玩意你还是别带了,”高重九道,“用起来不方便。真有事咱们赶紧撒脚丫子跑路。”
疍民被视为贱民,与岸上百姓隔阂甚深,一旦有事很容易起冲突。疍户又是漂泊不定,随时可以驾舟跑路,所以对官府王法的畏惧也小于常人。一言不合,刀拳相见的可能性极大。在疍户聚集的地方一旦起了冲突,衙门公差讨不了好。
高重九慎重起见,另外叫了几个“弟兄”。这几个人按照过去的说法就是“白身”的“做公的”。刘翔整肃留用人员的时候,这种白身“做公的”只要没有“血债”和“严重历史问题”的去留随意。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退职”。以免澳洲人秋后再算账。
这几个人都是熟悉镇海门附近情况的,有的自己是疍民出身,总之都是可能用得上的人。
一行人来到镇海门。拔刀队已经集合好了。不过只来了十个人――国民军的任务本身就已经是超负荷了。小队长先来了个敬礼,用不大熟练的普通话表示“请阁下下达命令。”
李子玉早就知道澳洲人军中有倭寇部队,这还是头一回近距离接触。只见这些“倭寇”一个个个子矮小粗壮,腰挎双刀,背着步枪,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带着这样一班虎狼去执行任务,原本颇为忐忑的心情也安定了不少。
高重九却没有马上出发,他等了一会,直到有人从镇海门外进来,低声对高重九道:“人还在,就是靠江边的冒家客栈。”
高重九点了点头。
“这客栈有古怪!”来人小声提醒道,“九爷你动手的时候要小心了!”说罢低着头急匆匆的走掉了。
高重九回头对李子玉说道:“人还在,咱们走!”
说罢便带人出了镇海门,直奔线人所说的客栈而去。
这一带是珠江的江滩,本时空没有江堤,发大水的时候江水能直接漫到镇海门门前。地面全是沙地,放眼望去,沿着江边的河汊里密密麻麻的泊满了疍家小艇。江边晾晒着渔网和船上人家的破衣烂衫。
沿着城墙胡乱搭建着许多低矮的棚屋,建筑物极其密集,几乎到了屋檐碰屋檐的地步。光线昏暗。各种气味和响声瞬间冲击着李子玉他们的感官。
空气中最浓烈的气味便是鱼腥味,此地不但有许多渔栏,还有不少做鱼丸的小铺子。不管是渔栏还是鱼丸铺,都在当街杀鱼剔骨,街边一片狼藉,混合着血、鳞片和内脏的脏水四处横淌,腥臭难闻。
在这腥臭中,却又夹着着些许香气:鱼丸铺在汆鱼丸时候冒出的气味。李子玉暗暗皱眉,这地方的环境卫生可真够烂的。比起城里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
镇海门外的是贫民区住户并非疍户,疍户照规矩不准在岸上建屋,居民大多是来自各地的逃亡难民。由于地处江边,紧邻疍户的聚集区,所以此地开设有不少收购渔获的渔栏和船具、渔具铺,专做疍户的生意。双方即互通有无,又时常爆发斗殴。官府对这样的地带照例是不闻不问的,只要不爆发大规模的群死群伤的暴力时间,基本上是放任自流。因而这里的治安环境非常复杂。即使澳洲人来了之后进行了大规模的治安清查,情况也没得到根本性的好转,不过恶性案件的发案率下降了不少。
地理环境加上人员流动的便捷性,使得这里多少有些“法外之地”的意思。聚赌、私娼、销赃……各种非法活动在此相当猖獗,扒手、小偷、老千、流莺、拍花的、人贩子……各种行当也常常以此为落脚地。李子玉对这里不算太陌生――治安科是把这里作为重点地区的,他虽没来过,却看过不少的当地的材料。
他们这一队人一出戏就引起了街面上人士的注目。高重九并不瞻前顾后,只叫快走,直扑客栈――这地方消息传送极快,一旦惊动了人贩子,冒家客栈就在江边,把人往疍家小艇上一丢扬长而去,那真是要大海捞针了。
好在这一带地方不大,不一会便到了冒家客栈门口。这所谓的客栈不过是个小院子,黄泥墙,茅草顶,几乎紧挨着江边的滩涂。十几个渔架上挂满了鲮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鱼腥味。门口蹲着几个闲汉在赌叶子牌。看到一队警察和国民军突然到来,顿时四散。
“快,围起来!”高重九高声喝道。说罢带着人往里闯去。
门口迎客的伙计被唬得跌跌撞撞的往里面跑去,高喊道:“有差爷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迎了出来:“差爷!不知您老大驾光临……”
高重九道:“你是老板?”
“是,是,小的就是。不知差爷大驾……”
“警察办案。我要逐一盘问房客,你带路!”
老板脸色瞬间大变,转身便欲逃走,高重九看得真切,一个扫堂腿将他撂倒在地:“捆起来!”他喝了一声,一个“兄弟”立刻冲过来从袖子里掏出条绳子来,三两下便将人捆上。
“瞧住了!当心自尽!”高重九大声道。
“兄弟”一巴掌打过去,老板顿时满口是血,下巴已经被摘了下来。
这几下鹰拿雁捉,快如闪电,李子玉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又听高重九抽了下鼻子,厉声喝道:“把住门户,不准走了一个!”再看高重九脑门上已经出了汗,面色较之刚才凝重了许多,铁尺也紧握手中。李子玉赶紧将警棍抽出,做好了格斗的准备。
客栈里顷刻已经乱成一团,好在外面国民军已经围住,出去一个便一枪托打倒,直接捆起来。
高重九并不过问院里院外的,直接带李子玉直接冲到一排“客房”的茅草棚子前,逐一踢开房门搜索。
房中大多无人,踢开天字三号房,房中光线暗淡,模模糊糊的只见竹榻上蜷缩着一个青年妇人和两个女童。头发散乱,形容萎顿。看到他们闯进来,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万分的神情。
“国家警察!”李子玉喊了一声,高重九却叫道:“广州府办案!你们不要怕!”
此时房门洞开,李子玉瞧得真切,竹榻上的两个十来岁的女童都不是明女!他的心顿时冷得掉进了冰窟一般。
“这……不是……明女……”他低声道。
高重九面色凝重:“幸亏不是明女!”说罢径直丢下李子玉,出去往下一间客房冲去。
李子玉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他们就是冲着明女来得,这会怎么说“幸亏不是明女”?他正疑惑,忽然竹榻上的青年女子猛得扑了过来,跪在他脚下紧紧抓住了他的小腿:
“差爷!差爷!救命!”
李子玉只好道:“你莫怕!我们是大宋国家警察!正在办案!有什么话你起来慢慢说。”
“是,”女子虽然不知道什么叫警察,但是听他说正在“办案”,知道他是公人,赶紧道:“是,是,奴婢是被拐子拐来得……”说到这里不知道是害怕、后悔还是感激,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李子玉心里着急明女的下落,但是此时也只好安慰道:“你莫要哭,有什么话一会回局里再说。”他挂念明女,抱着一线希望又问道,“除了你和这两个孩子,还有其他被拐来的人么?”
“听说是有的。”青年女子抽抽搭搭,道,“听说还有一个男孩子。关在隔壁。”
李子玉正失望,高重九又急匆匆的进来了,道:“阿玉,你且过来看看。这他娘的是个大案子!”他这么说得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李子玉只好跟着他走了出来,只见院子里已经捆着七八个人了,拔刀队一个个刀出鞘,杀气腾腾的四面警戒,如临大敌。
“我已经叫一个兄弟回局里报警了。”高重九道,“这客栈果然古怪!”
李子玉被他的一通不着边际的话弄糊涂了:这怎么看也就是个人贩子的窝点,有什么古怪的?
看他的满脸疑惑,高重九道:“你小子运气好啊,撞上一个大案子了。”他说着点着了一支烟:“你知道采生折割么?”
李子玉被惊得一凛,这类案子他听留用的老公人说过,道:“怎么?!”又赶紧问道,“明女不在这里吧?”
“不在,幸亏她不在,不然怕是今后难睡得安稳。”高重九吐出个烟圈,“我起初还以为只是误打误撞的抓了几个人贩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勾当!”他环视四周,“难怪这客栈造在这个朝不保夕的地方,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多待。随时预备着跑路!”(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七十四节 采生折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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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玉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脊背上爬了上来,不由自主的打哆嗦。江湖上的勾当千百种,从顺手牵羊,虚言诓骗到杀人害命无所不有。而最可怕,最令人恐惧的就是这采生折割。
所谓“采生折割”,是职业乞丐中最歹毒凶恶的一种。人为地制造一些残废或“怪物”,以此为幌子博取世人的同情,或者以广招徕,借此获得路人施舍的大量钱财。
“采”就是采取、搜集;“生”就是生坯、原料,一般是正常发育的幼童;“折割”即刀砍斧削。简单地说,就是抓住正常的活人,特别是幼童,用刀砍斧削及其他方法把他变成形状奇怪残疾怪物。
李子玉小时候就听长辈说过不少类似的事情,诸如乞丐用拐来的儿童做成一个畸形的大头人:买来一个大缸,恰好把孩子装进去,脑袋露在外面,在缸的下部敲去一大块,作排泄用。孩子在里面动弹不得,过几年把缸砸破。孩子只长脑袋不长身子,活脱脱一个大头宝宝,因为四肢不能活动,完全萎缩了,胳膊腿软得像棉花,可以随意摆布。如引怪物,带到哪里,都会引来一大堆好奇的围观者。就是抓住也没招,他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人生下来就这模样。
还有“造畜”的市井传说――将人裸体刺破周身皮肤,杀死动物之后剥皮趁热裹上,就将人活生生的变成了狗、猴子之类,用来乞讨卖艺换钱――更是让幼时的李子玉常常晚上做恶梦。
后来他当了警察,闲暇时也听留用的老公差说过类似的案子。干这个的亦算是一门“手艺”,多是家庭时代相传。干这行的首先得找到原料、生坯。多以妇女儿童这样的弱者作为捕猎对象。妇女叫“条子”,孩子叫“石头”。“采生”时,往往利用种种骗术,像家里人突出恶疾,家中发生急事,或者用物品去引诱妇女儿童。亦有的使用迷药“拍花”。一个动手,几个人同时放风,得手后立即开溜。“折割”的方式,则是个千奇百怪,手法极其残忍。拐骗来的人,戮瞎眼睛,或者毁容,或砍去部分肢体,或人工做成各种残疾。再扮作一家人,四处行乞,作出种种可怜状,捞取钱物。
干这行获利丰厚,然而因为手段极其残忍,历朝历代都属于重罪,自元代起即为凌迟之刑。然而因为获利丰厚,这行“手艺”从未绝迹过。明清两代,甚至形成了拐骗-运送-处理-销售的一条龙服务。
广州府治下过去也破获过采生折割案件。不过,这大多是出于机缘巧合,引起了主官或者捕快的注意。大多数情况下,只要不是在地面上“采生折割”,只是带着“产品”行乞,官府是不过问的。一则过问对方亦可咬定是一家人,受害人往往即盲又哑,很难问出案由来;二来官府上下多是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乞丐行乞都要在关帝庙挂号,关帝庙又按月有孝敬,捕快们一般也不愿意扫关帝庙人马的面子。
“就是在伪明,这也是头等的大案子。”高重九道,“可有得忙一阵了。”
李子玉赶紧道:“还要请九爷多多提携。”
“你这么客气做什么?都是自己人。”高重九含笑道,“明女的事情你放心。我会叫人继续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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