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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梧州城位于西江与桂江的交汇处,扼守着通往广西首府桂林和桂西一带的水道,是重要的交通要冲,是广西省的门户之地。自粤入桂,控制了梧州,下一步就可以进而顺桂江而上威胁桂林,往西又可以控制桂西大片农业区。所以两广攻略的战略计划以占领梧州为阶段性终点,就是为了下一步控制整个广西做准备。
珠江先遣舰队西支队作为第一支抵达梧州城外的先头部队,彻底地控制西江和桂江的水面,切断梧州城的补给线路。施奈德知道自己责任重大,不敢松懈,本来人就兴奋,想到这里就愈发地睡不着,干脆就直接拄着指挥刀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等待天明。
可闭上眼睛,施奈德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起不久前的羚羊峡一战。羚羊峡一战,珠江先遣舰队西支队大胜,不过这大胜却让施奈德面子挂不住,折损了两艘炮艇,人员伤亡数十人,这对于施耐德这个海军里的老资格而言已经是不可接受的损失了。换句话来讲,这样的胜利足以让施奈德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样的胜利对于施奈德而言并不会得到任何荣誉,得到的只会是耻笑。一想起羚羊峡施奈德就会来气,他正好打算好好把气撒在梧州水师营身上。
等着吧,明天我要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早上六时整,战斗警报准时拉响,不是因为敌军水师来袭,而是因为施奈德一早就打算用大炮把梧州城叫醒。施奈德的算盘是这样的,炮轰梧州南城,引诱梧州水师营出战,然后摆好阵型一举将水师营歼灭。可航行在西江的江面上,施耐德傻了眼,眼前莫说梧州水师营的战船,就连一艘小舢板也没有,整个江面空荡荡的,西江两岸的码头也没有停泊有船只。
大概是梧州水师营没有那么早就杀过来吧。施奈德安慰自己。
然后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转眼已经要到十点,梧州水师营依旧没影。他一早派出去的侦察船相继回来了,报告如出一辙,近十公里的西江面上没有一条船。
事出异常必有妖。施耐德立刻想到了火攻船。看来敌军又想故技重施,西江江面广阔,五年前的二沙尾之战已经证实了在宽阔水面上火攻船对于伏波军海军是没有任何作用。但梧州城西的桂江就不同了,江面宽度只有五百米不到,舰队在那里很难施散开,容易成为火攻船的活靶子。既然西江江面没有敌人,梧州水师营一定埋伏在桂江上,说不定那里已经有大批火攻船等在那里。
然而派往桂江的侦察艇也很快回来汇报,桂江上并无敌船。
“怎么,知道干不过就躺倒捱捶了?”施奈德心里纳闷,关照,“朝着梧州城先打几发炮弹!”
炮弹呼啸着飞过江面,先是落在南门外的码头上,炸毁了几栋房屋,接着又打塌了一片女墙城垛,接着又将城楼打出了十几个窟窿,引发了一阵小火灾。但是城墙上半点声息皆无,即不发炮还击,也无军队开出城来准备迎战。
看来明军学精了――这是两广攻略以来华南军上上下下的共识。不对射程以外的目标开炮,不随便暴露在伏波军的炮火之下已经成为了明军将领们的共识。
施奈德的原定计划是消灭了梧州水师营再进入桂江,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施奈德坐不住了。兵贵神速,一味在西江江面上守株待兔,只会白白延误战机。第一旅的步兵船只已经等待很久了,如果自己再不展开全面战斗,即不达成战斗目标,他施奈德也丢不起这个人。桂江水面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战场,水面狭窄,不利于舰队展开,而且被梧州城西墙上的火炮火力全面覆盖。
最要命的是根据情报部门的提供的水文治疗:桂江的水比西江浅的多,最大的问题是浅滩多而且变化大,难以准确定位。刚才侦察艇的报告,桂江内水域有被敌人沉传沉石封锁的迹象。虽然不足以让炮艇搁浅,但是珠江这样的大船是肯定进不去的了。
但是不进入桂江,他就无法完成从水面上封锁梧州城的任务。
“派五中队进入桂江,派一条拖轮跟在后掩护。”
一时半会无法摸清桂江的水文情况,只有硬着头皮闯一闯了。万一有船只搁浅,用明轮拖轮可以很快把它们拖出来。
第五中队的六艘大发炮艇开进桂江,伺机与敌接战。各舰很快就看到珠江号上挂上的旗号,于是按预定计划的乙方案,以两列纵队前进,拖轮居后的阵型,浩浩荡荡地往桂江驶去。
“各船注意瞭望!”
打前锋的两艘炮艇呈斜角队形,最前面的是38号艇。38号艇的艇长闫有才少尉新近才被提拔上来,此次打前锋,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是闫艇长过分谨慎,而是他期待着再建几番新功,所以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取得优异的战果。可命运向闫有才开了个玩笑,38号艇才驶入桂江江口没多远,只听碰的一声,38号艇就再也动不了。
施奈德在甲板上远远地就看见了38号艇搁浅遇险的旗号,口中喃喃骂道:“他妈的,这侦察艇是怎么干活的!”话音刚落,打前锋的另一艘炮艇也搁浅了,两艘炮艇一动不动地停在了桂江口,锅炉的黑烟还在一直冒着。
明日更新第七卷-广州治理篇299节





临高启明 第二十六节 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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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奈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全军停止前进,停止前进!”信号兵马上把停止旗挂了出去,拖轮立刻在后面挂上缆绳进行脱险工作。
桂江距离梧州的城墙不过几百米,正处于红夷大炮的射程之内,城上的明军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朝着搁浅的炮艇开火。铁弹丸呼啸横飞,打得江面上水花四溅。一时间情形危急。施奈德立刻命令珠江号上的130mm大炮开炮轰击,压制明军火力。在打塌城墙上的几座敌台之后,终于将敌人的火力压了下去。
621明轮拖船小心翼翼地把搁浅的搁浅的炮艇拖走。原本已经进入桂江的炮艇也退了出来,以免再次搁浅。
再次进入桂江显然已不可能,后面的陆军未到,即使顶着城墙上的炮火冲进去和明军对轰也无多少意义。施奈德下令舰队退出桂江,等候陆军主力到来。
此时第一混成旅参加梧州战役的各部已陆陆续续搭乘运输船抵达梧州地界,并在梧州城西南的长洲岛上登陆。炮击
朱鸣夏派出了两个连沿着岛南、岛北的河岸对长洲岛的大小村寨进行了扫荡,肃清长洲岛上顽抗的乡勇,同时征发人力作为“合理负担”。朱鸣夏打算在岛上设立一个后勤仓库,同时修筑哨所和炮楼,防范可能自桂西一带来援的明军,并监视浔江河道。
珠江三大水系中,以西江水系流域面积最大、支流最多,广西境内的大多数河流都是西江水系的支流或者干流,所以控制了西江水系,就等于控制了广西。当然,要控制庞大的西江水系,珠江特遣舰队西支队的规模的远远不够的,目前只能满足于控制住梧州这个水面交通的关键地点。
原本施奈德还抱着“一顿大炮,一个冲锋”就把梧州拿下来的打算――一路上这样的攻城战打过不少――看眼下的状况,明军也是吃一堑长一智,绝不出来和他们“野地浪战”,更别说来什么鸡蛋碰石头的“水战”了。
这么一来,战斗就进入了沉闷的“修筑工事”、“安放炮位”、“火力攻击”的老套路了,海军在梧州城下的一个主要工作就是提供火力支援。
整个白天,第一旅和西支队都在梧州城下忙碌构筑工事,征集物资,准备攻城战斗。海军把6艘炮击艇逐一牵引到梧州城下,上面的280mm臼炮当初在珠江口突入战役中就发挥过很大的作用。280mm臼炮发射的爆破弹虽然装填的不过是高密度黑火药,其破坏力也足够摧毁本时空的大多数防御工事了――即使没有炸毁,剧烈的爆炸和大量的爆炸碎片也能使得守军动摇溃逃。
与此同时,明军也就在城墙上忙碌着,第一旅的侦察兵渗入梧州周边的山区,在山上用望远镜观察城中,注意到明军的忙碌并不是在加强守备,更多的仿佛是在搬运什么东西。大量的草袋被运到城门口,似乎是要堵塞城门。
就这样双方忙忙碌碌的过了一整天,到了夜间,不论伏波军还是明军都点起了大堆的篝火,严防敌人发动夜间袭击
夜半,42号艇的艇长曹大川少尉被手下水兵叫醒,睡眼惺忪丢下一句:“发生什么啦?”水兵也说不清楚什么回事,只是回了句:“梧州城南墙的灯光忽明忽暗的,有点古怪。”曹大川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被叫醒的他有些脾气上来,正要训斥那些水兵,想想那些水兵不过都是些补充进他手下没多久的新兵蛋子,便把脾气收了下来。
“灯光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那盏灯一闪一灭的,好像是在打灯光信号。”
“规律?”出于谨慎,曹大川一骨碌爬了起来,披上军装,从底舱的上了甲板。在哨兵的指示下,他果然看到了城墙上有明灭的光点。
一看不得了,曹大川顿时明白这一闪一灭的灯光是怎么一回事,闪灭灭、闪闪闪、灭灭灭、闪闪闪闪……这不就是灯光信号吗?
海军在海上航行,舰艇之间的联络,白天靠旗语,晚间和恶劣天气就要用灯光信号。作为海军人员,这算是基本常识了。
这套同信系统他在军官教导队集训的时候受过培训,不管是手旗旗语还是灯光信号,用的就是电报码的系统。
但是这套系统毕竟比较专业,对于基本上是文盲出身,进部队靠扫盲才能勉强得到丙种文凭的大多数海军士兵来说,这只能算是“常识”,要掌握还是需要接受专门的信号兵训练的。
信号兵就不是一般的丙种文凭持有者能干的活了,算是海军里的“技术兵种”了。懂灯光信号之类的在他这条小炮艇上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信号兵。
明军不可能有人会莫尔斯电码,会用灯光发出这种信号的只能是自己人。
有人在城内向我们发信号!
这对他来说原不足为奇,首长在敌人城内布置眼线或者接应都是常见的事情,一路上他已经见识过不少本地“带路党”揭竿而起的事情了,梧州有这样的内应也不足为奇。这些事不属于自己的管辖范围,自然有专人去管。
“不要紧,一定是自己人……”曹大川刚说到一半,忽然发现了对方用的是明码!
闪灭灭是w,闪闪闪是o,灭灭灭是s,闪闪闪闪是h……
连在一起就是:woshigulangqinghuihua。
这很明显就是拼音,而对面想说的明显是:“我是孤狼,请回话!”
孤狼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但事态重大这四个字是一瞬间就浮出了他的脑海,
曹大川受过的训练,知道这类秘密人员发送信号都是加密的,只有掌握对应密码本的人才能解码。海军舰船之间传递信号倒是不加密,但是这也只有海军信号兵和军官才能读懂。
现在这段明码信号说明发送人并无明确的收信人,而是发送给整个伏波军的。发件人只能指望有人能看到并且理解这个信号。
这可就非同小可了,这个信号是真是假,为何在深夜在城墙上发送?目的又是什么?这些全是问题。不过曹大川知道这全不是自己该考虑的。
他吩咐手下向珠江号打出灯号,自己马上要向上级汇报要事。灯号得到了回应,曹大川的请求得到批准,于是曹大川提着一盏煤油灯,坐着一个水兵划桨额的小船,径直往珠江号而去。
他向珠江号上司令部的值班军官报告了这件事,值班军官感到事情非同小可,便立刻把情况报告了施奈德。
“有这事?”被叫醒的施奈德一脸懵懂,“这事我也不不懂,要不去报告旅参谋部情报处看看他们怎么说。”
于是这消息又传来到了长洲岛上的第一旅的司令部里。值班的参谋赶紧叫醒了在珠江号上睡觉的一号大人物:海军情报参谋,元老许可。
许可是傍晚才赶到梧州的,坐了好几天船的他一到地就累得连饭都不吃,径直去腾出来的船舱睡大觉去了。突然被叫醒,许可自然是大为光火,可听到的消息却让他转怒为笑,顾不上换上整洁的海军制服,穿着裤衩就跑去舰楼。
许可此行的目的是受江山的指派,前往梧州,住持广西方面的情报工作,为下一步进攻广西做好准备。对外情报局在广西的布网并不多,只在几个重点府城有情报人员,这些情报人员因为距离遥远,联络并不紧密,大多数处于半冬眠的状态下,要将他们尽快的“激活”是许可的主要目的。
他知道梧州城内有情报人员,不过对他们能起什么作用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一来这里的情报人员属于“长期潜伏”,以搜集日常政经情报为主,并不以扩展情报网为主,不像肇庆那样发展有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的秘密组织可以协同作战“开城门”。而且城门一关,情报员就完全不能发挥作用了。而情报局给他们的指示也是要他们“潜伏下来,保存自己”。
此时城内的情报员突然发信号,显然是重要的情报传递。否则他们不会这样冒险。
于是许可下令,以灯号回话:“我是中心,收到!”
对面显然收到了灯号,但回了一句话:“城中有奸细有埋伏!”
这可就有点没头没脑了,这边立刻发信号询问道:“具体情况。”
骆阳明在南薰门城楼呆了半个晚上之后,利用灯罩的一闭一开编成莫尔斯电码发送信号,终于得到了回应。骆阳明本来对这样传递情报的方式的把握只有五五开,很大程度上,他是在冒险。因为他没有渠道可以将自己掌握到的紧急情报传递出去了。
熟悉电报码需要熟记二十六个字母和十个数字的编码,同时要熟练地掌握拼音的拼写,能够准确无误地将电码翻译出来。这对绝大部分是文盲或半文盲的归化民军人而言,无疑是天方夜谭――只有通讯兵才掌握这个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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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更新第七卷-广州攻略篇300节




临高启明 第二十七节 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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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海军中这个比例就要高的多,毕竟海军传递信号的基础就是这个,既然江面来了许多海军船只,必然有很多人能看懂他的信号。
但是能不能通过电报码把情报发送出去,多多少少还是要看运气。搞情报工作不像行军打仗,非要百分百把握才执行,只要有一定的成功率,骆阳明都愿意去试一下。
正好县衙里发动城中商户“犒劳兵丁”,这天夜里,骆阳明带着几个伙计,担着几担酒肉,以犒劳的名义登城。他先是到了负责守南薰门的百户跟前,用好酒好肉塞满那百户和他手下亲兵的嘴,再以抚慰的名义贿赂了那百户几两银子,得到了登上南薰门城楼“观看敌情”的许可。
骆阳明亲自担了一担酒肉登上了城墙,他带来的伙计正在陪着城墙下的百户及其亲兵吃吃喝喝。骆阳明特地挑了几个酒量好又信得过的伙计随行,就不信那百户不会喝得不省人事。而他担上城墙的酒是特地加了料的,几包特效蒙汗药被混在了酒里面。
那些从各卫所里的操军都是些乡土包子,吃肉那是逢年过节才有的好事,这会有酒肉吃肯定不会放过,也就无从察觉酒里面的异样,麻倒他们是一拿一个准。果不其然,这些城楼的哨兵虽然刚开始还有点抗拒,但一听到得了百户大人的允许,就肆无忌惮起来了。
不多会,这些哨兵就东倒西歪地倒在城楼旁,口中喃喃道:“好酒!好酒!”这些乡巴佬,凡是上头的都是好酒,这些只是些便宜的水酒,不过掺了些蒙汗药罢了。
骆阳明心中不禁耻笑一番,但他已经没有多少放在这些无聊的事上面。骆阳明赶紧取下挂在担杆头的澳洲油灯,往城外发送信号来。
如果可以的话,骆阳明不会采取电报码这一效率低下的方式去传递情报。电报码的特殊性决定了它传递的信息要尽可能简短,所以骆阳明还是倾向于用传统方式发送情报。利用交通员网络,他大可撰写一篇详细的情报分析发送出去。
可现在骆阳明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了,更何况不一定有人回应呢。骆阳明一遍又一遍地向着城外发送这样一条信息:“我是孤狼,请回话!”
每个对外情报局属下的情报员都有一个代号,骆阳明的代号就是孤狼。骆阳明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头孤狼,孤立无援,独自奋战。
发送了无数次,骆阳明渐渐感到了疲惫,愈发感觉到希望的渺茫,眼看夜已过半,是该放弃了吗?
此时西江江面上的伏波军船队给他发回了信号:“我是中心,收到。”
“中心”就是对外情报局“上级”的代号,看到这个信号,他完全放心了。伏波军不但注意到了自己的信号,而且军中有情报人员在,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骆阳明一阵兴奋,但一个优秀情报员的素质让他马上冷静起来。
骆阳明马上发送了三条信息出去,就在这时,骆阳明在常人看来不太正常的举动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就如之前的每一夜,南薰门的城楼都是杨义在值夜,好在今夜有个城中的米商担着酒肉过来犒劳。酒劲很大,很上头,是好酒。杨义感觉自己没喝多少就要醉了,走路都走不稳。
不知道自己晕了有多久,杨义终于恢复了些许知觉,他打算再喝点酒,再吃点肉,却发现骆阳明在女墙边上,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只见骆阳明操作着澳洲油灯的灯罩,一开一闭的,使灯光一闪一灭。杨义甚是诧异,喝到:“你在干嘛?”
骆阳明吓了一跳,但刻意没有表现出来,这丘八喝了混了蒙汗药的酒,竟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体质真的是异于常人。可骆阳明没有时间去表现出自己的惊奇,他故作镇定,说:“这位军爷,没干什么。”
然后一见喝他的是杨义,刹那之间,骆阳明已经思考好了应对方案
他决定杀人灭口,他不能让自己这些在旁人看来有些古怪的举动传出去,现在明军已经开始在全城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稍有不慎就会被视为细作杀掉。骆阳明还是想见到元老院光辉照耀全天下那一天的,所以这个杨义必须死!
杨义贪财,从刚才他担酒肉上来时他不断向自己讨要犒劳钱就知道了。骆阳明从怀里掏出一颗一两多重的碎银,向杨义扬了扬,说:“军爷你来,这个给你了。”
杨义咽了咽口水,顺势就被引到了女墙边。骆阳明在脑海里复习了一遍从前情报员培训时学到的格斗技巧,顷刻之间,骆阳明以风雷之势,箭步向前,双手握住杨义的头颅,用力一拧,折断了杨义的脖子。骆阳明抱住了尸体,轻轻一推,推到了城墙底下。
4月13日拂晓前,针对刚刚收到从潜伏在梧州城内代号为孤狼的情报员传递出来的三条消息,一场紧急情报分析会议在长洲岛第一混成旅旅部召开,参会人员有现正在梧州城附近的四名元老:朱鸣夏、朱全兴和许可,部分可靠的归化民高级军官:第8营营长杨增、攻城炮兵连连长张大炮、珠江特遣舰队支队长施奈德,由朱鸣夏兼任会议主持。
会议第一项议程是,分析收到的三条重要信息。这部分主要由许可负责,这里朱鸣夏不打算插什么嘴,全场也不会有其他人插什么嘴,毕竟目前为止,除了零星听到的简报,这里面最了解情况就许可一人了。
会议气氛明显有点冷,除了帐篷内在煤炉上刚烧开一壶水的黄铜水壶正在呜呜地冒着水蒸气之外,似乎没人打算说些什么,就连第一项议程本该唱主角的许可也不例外。朱鸣夏明白,作为实际上梧州战役的最高领导人,以及这场会议的主持人,他不开口打破沉默是不行了。
他看了一眼张大炮,说:“那个,小张,把茶沏一下。”
在场资历最轻的是张大炮,虽然有这么一个很能吓唬人的大炮名号,但他任然差不多在场八个人里是年纪最小的,至于他和阮小五谁年龄更小一点,朱鸣夏可说不清。毫无疑问,大炮肯定是某位元老的恶趣味产物,不是林深河就是应愈给取的这个名字。张大炮是炮兵士官学校的优秀毕业生,从炮兵下士做起,没几年时间就升上了炮兵连长的位置,军衔也由下士升为中尉,可谓是年轻有为。
“哎!”张大炮爽快答道,说罢便转身提起水壶往各人面前的水杯倒水,水杯里已经放上了茶叶,沸水一泡,顿时上下翻腾起来。
“大家先喝口茶,提提神。”朱鸣夏在打着哈哈:“这是在肇庆两广总督府缴获的战利品,之前没时间给大家尝尝,大概是熊文灿收藏的什么好东西。”
气氛似乎有些缓解,有人提起茶杯就慢慢细品,有人不住地往杯里呵气,试图等茶水凉下来后一顿驴饮。
“许参谋,喝口茶就开始发言吧。”朱鸣夏话锋一转,许可便用茶润了润吼,然后开始发言了。
“孤狼在收到我们的回应之后,发回来了三条重要情报,分别是‘有奸细投靠明军’、‘明军若败将放火烧城’、‘城内存粮大部外运’。第一条情报比较含糊:我们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熊文灿得到了一名熟悉我军战术特点的奸细的帮助,否则孤狼不可能特意提及‘奸细’。
“我们首先基本可以排除我军军官投靠到明军阵营的可能性。因为我军的人事档案齐全,战死军官均有详细的阵亡报告,少数失踪案例都大致都可以认为是无法回收尸体的死亡。我们也没有军官被俘或者投敌的记录。因此可以肯定,这个奸细可能是部队里一个开小差的逃兵,也可能是曾混迹在我军中的间谍。他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百姓或者归化民干部职工,除了在陆海军系统里面之外,其他系统的归化民对我军战术的所知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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