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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他脑子转得很快,疑惑之后不过片刻就明白了:这“我有个朋友”就是“我自己”。这刘有望是在说他和蒋佑功的事!
常青云忽然来了兴趣,在他看来,蒋佑功和刘有望一直是“穿一条裤子”的,这会刘有望说得事情却表明二者之间存在矛盾。
他是何等聪明之人,联系到前后稍一推断就明白了:刘有望嫌蒋佑功在三合嘴拿到的利益太多,换而言之,他想“吃独食”。
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常青云过去见得多了。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刘有望忽然起了这样的念头,不知道能不能利用一下?
他轻轻咳嗽一声,道:“要赶人走,不知道是怎么个赶法,要文赶还是武赶?”
刘有望见他胸有成竹,知道他有主意,不由大为高兴,笑道:“你们读书人就是道道多!什么叫文赶,什么叫武赶?”
“文赶,那自然是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请他喝酒,席间说几句软话,只说小店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请他另谋高就,再送上一大笔钱财,买个和气平安。”
“这还得再出一笔钱,不好不好!武赶呢?”
常青云故意肃容道:“武赶容易,就是要看店东有没有势力了……”
“怎么?”刘有望来了兴趣。
“说到武赶,那就是撕破脸皮了。不过撕破脸皮也有几种。一种,是店东财大势大,直接叫掌柜的卷铺盖滚蛋。掌柜的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敢得罪,只能乖乖的走人。”
“嗯,这倒是听起来不错,不过这店东怕是没这么厉害。”
“另一种,便是店东既然没势力。掌柜的被断了财路自然怀恨在心,必然会想着法子来报复。”常青云有意要吊他胃口,“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万一被他反咬一口,店东也吃不消……”
刘有望听得入神,急道:“哪又如何呢?”
“那就得看店东敢不敢下黑手了。”
“噢?如何下黑手?”刘有望急问道。
“下黑手的法子千千万万。最容易的便是栽赃陷害。”常青云道,“诬他贪污偷盗柜上银两,当场拿住了,由不得他,只能自己写服辩卷铺盖滚蛋――可有一点,绝不能动官惊府,不然纠缠起来,店东亦要破财。”
“嗯嗯,可是这事不保险啊。掌柜的没有贪墨,自然会想到是店东诬陷。岂不是要怀恨在心。”
常青云心中暗道,这刘有望还真是个狠心肠!便故意道:
“有服辩在手,一般人不敢炸毛。亦算是长治久安了。可是这梁子定然是结下了,万一有朝一日落在他手,就不好说了……”
“若要没有后患呢?”
“要一劳永逸,那就不但要下黑手,还得下重手。”常青云道,“这就要店东有没有这个狠劲了。”
刘有望并不追问如何下狠手,想了想问道:“店东我知道,他连杀人的狠劲都有。”
“光敢杀人还不成。若是被官府发觉,便是人财两空。”
刘有望沉默了半响,并没有再追问下去。良久,他才道:“常师爷,你办事牢靠,又是师爷出身,营地里许多事情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帮忙。”
常青云见他眼眸中一抹寒光,知道这人已经动了杀心,不由得心底一颤,赶紧躬身道:“多谢老爷看顾,学生一定尽力。”
“这刘有望是要对蒋佑功下黑手啊。”易浩然沉吟道,“这倒是添了不少变数。”
“是,所以我才急着来见你,不知道这事有无影响……”常青云说道。
下黑手成功,蒋佑功去职也好调防也好,三合嘴还是要有个中队镇守的;下黑手不成功,刘有望肯定要被免职查办。
但是这些能不能对他们的行动有助益却不好说。易浩然一时间也难以下这个判断。但是三合嘴的管营要暗害负责警戒的国民军中队的队长,这事对他们肯定是很有利,但是如何利用却又是另外一个问题。
“后来他没和你说什么吗?”
“什么也没说。”常青云说。
“有什么变化没有?”
“倒是给了我不少职司要我经管看顾,还要时时查账盘点”常青云苦笑道,“很是繁忙――我如今是营地里有头面的人物了。我看,他是有些对我‘委以重任’的意思。”
易浩然转了几个圈子忽然道:“我明白了――这刘有望是在试用你!”
“试用我?!”
“嗯。”易浩然点头道,“你上次和我说过,蒋佑功和他勾连很深。”
“是,蒋佑功不来,他捞不到这么多银子。”常青云将蒋佑功和刘有望的勾结说了一遍。
“所以说了,他要看看你能不能代替蒋佑功。”易浩然笑道,“你若是能代替他,这刘有望就要下黑手了。”
“原来如此!”常青云恍然大悟,想到这刘有望看似粗鄙,下手却能如此无情,不由得背上冒汗。
“这的确是个可乘之机。只是如何去乘,学生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易浩然有些苦恼,





临高启明 第二百二十四节 戏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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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行且看吧。”常青云道,刘有望的“野心”若是在平时,倒可以徐徐图之,挑拨离间……可玩的花样很多。但是眼下粮船运到在即,也来不及玩这些花样。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只是这戏箱的事情,眼下可有眉目?这刘有望天天都在问这事。我没想到这人戏瘾这么大。”他摇头说。
“戏箱有。”易浩然笑道,“只是没意义。拿不出来。”
“噢?在何处?”
“就在三总府内――总镇府的库房里。”易浩然说,“我从一个老吏那里得知,万历年梧州的镇守太监喜欢听戏,专门从北边带来了个戏班还有全套的戏箱,离任的时候人走了,这些行头戏箱搬运不便,就全丢在梧州了。一放就是几十年――这些年无人动过,应该保存尚好。”
“这不就是和没有一样。”常青云失望道。三总府现在是禁区,出入人员都有严格管理。就算是刘有望本人也没法子把戏箱给提取出来。
“是没用,不过好歹可以给你搪塞一下。”易浩然道。
“也只能如此了。”常青云点头道,“我先回去。”
他起身要走,忽然易浩然叫住了他:“慢!”
“?”
“我忽然有了个计谋,只是不知是否妥贴……”
“你且说来听听。”常青云有了兴趣。
“只是这法子是还要从戏箱上去找。”
“戏箱拿不出来,徒唤奈何!”
易浩然点头:“以我们的能力自然是取不出来的。不过,叫刘有望去,说不定就可行。”
“这个,怕也不成吧。”常青云为难道,“刘有望虽说最近听戏有些痴迷,事情轻重总还是明白的:三总府如今是髡贼的禁地,就算是他要进去都得事先通报,断然不可能悄悄地拿出来……”
“那就让过明路拿出来。”易浩然道,“他好歹也是本地的假髡头目之一,这点脸面都没有?”
“这还真不好说。”常青云皱眉道,“如今正是战火兵威的时候,要弄戏班?刘有望怕也不敢去要……”
他说着话忽然怔住了,一个念头瞬间窜上了他的心头――这么办或许有戏!常青云暗想。想到这里,他点头道:“好,那且试试看。”
“你有法子了?”
“虽无十足把握,亦有六七成。”常青云道,“只是你有什么计策?”
“你且听我说……”
常青云会到营地,将戏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刘有望说了。
“老常,你这不是等于什么都没找到吗?”刘有望有些不满地说道。三总府如今是禁区,出入盘查很紧,便是归化民也不能随意出入。何况是从里面搬七八个大箱子出来!
“惭愧惭愧。”
“你也别惭愧了,说说看吧,还能想个什么辄来?总不见得这戏箱只有总镇府里才有吧。”
常青云说:“如今这梧州城里,有全份戏箱的,还真只有总镇府里有了――这东西原本就不是一般人能置办的起的……”他停了下,看了看刘有望,“学生倒还有个法子。”
解迩仁可不知道眼下暗流涌动,有人要给他“颜色”看。在他看来,目前梧州的局势已经大幅度好转了。首先是广西方面连战皆捷;黄超在粤北也稳定住了局面,不但击败了土匪,也将暴动的瑶民的范围控制在了连阳三属里,没有进一步的扩大;急速膨胀的国民军虽然战斗力不高,损失很大,但是通过大规模的进驻各县城、交通要道和道路巡逻,有效的遏制住了熊文灿的“纵兵为匪”的计划,各地和道路的治安有明显的好转。
这些胜利反映到梧州的民情上,便是各种谣言的衰落,原本“澳洲人不行了”的流言一度尘嚣至上,搞得梧州城里人心惶惶。随着捷报不断传来也渐渐销声匿迹了。
甚至民间非议最大,一度如脱缰野马的粮价问题,在传来澳洲人即将有粮船队抵达的消息之后也出现了小幅度的回落。这可是梧州光复之后的头一回。
这个消息是在他收到粮食从三水启运之后,吩咐归化民干部有意泄露出来的。果然成效斐然。这种小手段虽然算不了什么,却让解迩仁觉得很得意。
民心渐安,梧州境内虽依旧有小股土匪造乱,但是已无大患,城里城外的治安状况大幅度好转。连带着如今召开咨议局的会也很少有代表缺席了。
眼下他诸事顺手,颇有志得意满之感:想不到自己确实有治世颇有理政之才!当初他申请外调担任地方主官的时候还颇有些惴惴。去刘牧州和明郎那里谈话的时候,心里更是没底――因为谈话持续的时间都有一个多小时,看似简单随意,却是一场“面试”。
虽说最后他的面试“合格”,甚至可能是优秀――否则也不会把梧州这样的重镇交给他。但是解迩仁毕竟没什么地方行政工作经验可言。贸然接手一个百废待兴的中古城市。他再怎么“志存高远”,心里也是没底的。
现在最难熬的部分终于过去了,眼下不但政务顺手,蔡兰的转变更是让解迩仁的自信心暴涨。他现在已经开始着手搜集材料,准备以梧州的接收、治理过程中的施政心得体会撰写成长篇通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发回临高,在“两刊一报”上发表――既然决定了走地方行政长官这条路线,就得尽快给自己积累政治资本。
正当他正在想着如何在整体上规划这篇长篇报道的时候,有人进来禀告:
“三合嘴营地管营刘有望来了,说想向首长当面汇报工作。”
“噢?他怎么来了。”解迩仁即有些意外,又觉得高兴。
刘有望这个人平日里很少在梧州城里露面。解迩仁对他的印象却不错。刘有望在三合嘴干得坏事并不是一点都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多多少少的从归化民、留用人员口中知道一些他在所作所为的传闻。但这毕竟是道听途说的传闻,谁也拿不出真凭实据。
解迩仁觉得,传闻肯定有一定的真实性――毕竟这类事情在临高也无法做到完全绝迹,更何况是这样新开辟的地区。在他心目里,刘有望大致就是符有地的角色。有才干,私德差。毕竟他作为梧州本地最重要的归化民干部之一,在完全没有配备下属,只靠着留用人员的情况下管理着三合嘴营地里好几千俘虏和流民――这些人既是人力资源,可也是一桶随时会爆炸的火药――他不但把营地管理的井井有条,没有暴发骚乱。还把交待的各种任务一一落实执行到位,毫不含糊。而且这些成绩都是在外有治安压力,内部粮食供应不足的前提下完成的。光这份工作能力,在归化民干部中就算是相当出色了。解迩仁甚至对他有了招揽的想法。
解迩仁自打决定走地方行政长官的路线,便对归化民干部很是上心,毕竟这些人是到了地方之后的左膀右臂。自己夹袋里必须有几个备用的人选。
然而刘有望对他却有些冷淡,几次谈话都左顾而言他。而且其他归化民干部大多是时时刻刻来他面前打转,有事没事都要来“汇报工作”,唯恐不能给他留下印象。唯独这刘有望却是没事不进城,进城之后开完会办完事就走人,决不再城里多待。平日里就窝在三合嘴。
解迩仁一时间有些糊涂了,也不知道是他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后来他查阅了刘有望的干部档案,看到他参军前曾经在农委会黄超的手下工作过,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刘有望是黄超的人,怪不得和自己态度冷淡!
不过他倒是没死心――这黄超去粤北,选择的行政班底里却没有选刘有望,说明刘在他的心目中地位不高,属于不堪重任的角色。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可以挖一下墙脚的。
“请他进来吧。”不知道他要和自己谈什么事情?解迩仁不觉还有些期待。
“报告首长!”刘有望立正行了个军礼,“刘有望前来汇报工作。”
“你请坐吧。”解迩仁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刘有望的面相他一向不太喜欢,虽然颅相、面相在21世纪都被斥为“伪科学”,谈论起来很不符合“政治正确”,但是凭他多年的媒体工作经验来说,这些东西并非无稽之谈。这刘有望长得就是一副典型的低阶层恶人的相貌。
“是,首长,谢谢首长。”刘有望心里有些惴惴。一开始听了常青云的建议他很是迟疑:他再喜欢听戏也知道轻重:常青云给他想的理由十分冠冕堂皇,但是说到底唱戏听戏都是消遣,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亲自来讨要戏箱,会不会被首长视为“不识大体”?而且自己在营地里干得种种坏事难免会传到首长的耳朵里,万一惹恼了首长,新账老账一起算,他可就算是完球了。




临高启明 第二百二十五节 冠冕堂皇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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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他虽然没文化,但是小时候流浪的时候亦听过乡间老人讲古。里面就讲到:古代的大官宠臣为了验证皇帝对自己的宠信不衰,会故意上奏,请求一些非分的恩典。
如果皇帝一口答应,就说明仍旧宠信自己,若是迟疑之后再答应,则宠信已衰,若是立刻回绝,那么就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如今自己也可以用戏箱的事来试探下解首长对自己的看法。要是对自己信任有加,那么接下来他就可以慢慢想法子把蒋佑功给赶走了。
至于自个在营地里干得那档子事,三合嘴营地基本上是一个封闭的营地,里面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归化民干部。负责在外围监督警戒的蒋佑功和又是他沆瀣一气。留用人员更是无人敢撩他的虎须――毕竟在营地里他可是掌控着生死大权的。他纵然在里面干了许多招惹民怨的事情。但是俘虏和难民至少生计无虞,亦不会闹事。
这么想来他心里就还有底了,今天便特意来见解迩仁。
“你有是什么工作要汇报的?”
“是这样的。”刘有望在凳子上小心翼翼的落了座,“我在三合嘴营地里,办了一个戏班子。”
“噢,戏班子?”这事还真新鲜!解迩仁想。
“是,”刘有望心想这就得看常青云的教给他的套路对不对了,“营地里俘虏原本就有富家大户的家养的戏班人员,戏子和乐手都有。外来的难民里也有这样的人。我寻思着,营地里关着那么多的俘虏和流民,虽说元老院给他们饭吃,让他们做工,到底也是群聚了好几千人,不给他们些消遣,压抑久了,只怕会闹出乱子来。”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解迩仁的脸,看他面色如常,这才壮着胆子说下去:“所以我就寻思着把他们组织起来,弄个剧团演戏,一来给大家提供些消遣娱乐,二来也可以作为文艺宣传的一个阵地……”
这下可挠到了解迩仁的痒处。他自己就是做文宣出身,在临高的时候也掺和过不少群众宣传活动,对这方面堪称即有理论又有心得。到了梧州之后也算是小试牛刀,搞了不少宣传工作――虽然条件有限,只能在墙壁上刷刷标语,搞些读报栏之类的。
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壮汉,怎么也想象不出这样一个粗人居然能想到“文艺武器”――真是人不可貌相。元老院对人的影响力果然强大。想到这里,解迩仁由衷的赞美元老院。
刘有望见解首长盯着自个看,不由的腿肚子发软,心里发虚。常青云给他出得主意就是把戏班子提升到“文艺宣传”这个高度上来大吹特吹,肯定能打动解首长的心――因为澳洲人最好这一口。
常青云在临高蹲战俘营的几年,虽然在肉体上对他是折磨,不过事后他也觉得是一场难得的修炼。在临高,他见识了许许多多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事物,通过髡贼的言行和政策,多少也能揣摩到他们的想法。再想起当年澄迈大战前自己对髡贼的认知,简直如孩童般无知,却又是那么的狂妄自大。
现在他给刘有望出得主意,不仅是迎合了髡贼的口味,更是对解髡这个人的揣摩――这种本事他原是很大的。他在俘虏营里这些时日,或出去办事或听人言谈,基本上摸透了解髡的脾气爱好。所以这个主意拿出来算是有的放矢。不敢说百分之百有用,但是肯定能上靶。
他的判断果然没错,解迩仁的脸上浮出了笑容:“你的想法很好啊。”
看到解首长肯定自己,刘有望顿时有了底气,忙笑道:“这还不是元老院教导的好!从前我看报纸,首长就说过:‘文艺是武器,是阵地,我们要占领这个阵地’……”
“想不到你的理论水平还不错。”解迩仁对他大为赞赏,“既然如此,这个戏班你就继续办下去。过些日子等局面稳定了,说不定还要你们到梧州城里来演出呢。”
“是,我最近已经叫他们在排戏了――不过他们目前只会旧戏。想排几出新戏又没有剧本。”
“这个容易。”解迩仁此刻心情不错,“剧本,我过几日叫联勤送来就是。”
“太感谢首长的关心了。”刘有望做出感激的表情来,“还有一件事。”
“你说。”
“戏班子最近在排戏,但是没有戏箱,只能清唱,也没法演出。”刘有望道,“后来有俘虏说,总镇府里有几十年前镇守梧州的太监留下的戏箱。我想请示一下,能不能把这些戏箱暂借给戏班用?”
“三总府里还有这个?”这倒有些出乎解迩仁的意料。照规矩,这些东西都是企划院登记造册的。一部分就地使用,一部分后送。戏箱这种东西优先级是排在最后的,他申请就地使用并无关系,暂时借用的话登记一下就就容易了。
“这事容易,我来协调一下就可以了。”解迩仁点头,“你明天带几个人来赵赵丰田,把箱子搬走就是――暂时就算是借给你们用得,以后再补办手续。不过东西你们可得看好了,不能少了坏了。”
“是!”刘有望立正道,“我会叫他们好好爱惜的。首长放心。”
“我信得过你。”解迩仁做出欣赏器重的表情来,“最近粮船队要来,你要弹压好营地,不可闹出骚动来。”
“是!”
这常师爷还真tnd是个人才!从解迩仁那里出来刘有望情不自禁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现在看来,不但常师爷能干,解首长对自己也很信任,就把蒋佑功给干掉指日可待!
八月四日一早,第一中队便搭乘内河舰队的巡逻船只从梧州出发,开始了他们的巡航工作。这次的巡航和往日不同――平时巡航是当天往返。而今天,他们要一直巡航到封川县城,在那里等候运粮船队抵达再护送返航。
钱多站在南薰门城楼上目送着船队喷吐着黑烟缓缓离开,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第一中队出发之后,梧州的守备力量便被严重削弱了。偌大一座城池只剩下他手下的连队来守卫了。
远眺三合嘴,浮桥锁江,营地里炊烟袅绕。各处营垒都传出了号声。听到号声,钱多的心稍稍安定。这在三合嘴的国民军第三中队现在就成了他唯一可以仰赖的外援了。
然而他对第三中队和蒋佑功并不放心――蒋佑功的旧军队习气很是浓厚,手下又大多是收编的明军降丁,要说上战场拼杀战斗力还是有一些的,但是纪律散漫,韧性不足。关键时候指望不上。
“传我的命令,今天德政门不开,只开四门。各处哨兵和巡逻队减一半。”
缩减城门哨兵和巡逻队,这样他能分出一个排的人白天休息,担负夜间的执勤工作。
缺口的放哨和巡逻的工作,他交给了郑二根指挥下的“治安队”来负责。这些人多是留用衙役和就地招募的贫民,纯粹是当门神维持下治安。
“朱大队长,你看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加强的?”钱多问道。
朱四现在空有一个国民军大队长的头衔,实际却成了一个光杆司令。城里他只剩下两个警卫员和一个传令兵可以直接指挥了。一整天他都陪着钱多到处转悠,跟在后面呼幺喝六。
梧州集成中队捷报频传,李冬和他的部下的名字多次出现在军内的嘉奖通报上,让朱四看着很不舒服。
“李冬这小子真tmd走狗屎运!”朱四现在有了很大的危机感,李冬的中队表现这么抢眼,立功受奖晋升那是很快的事情,搞不好没多久就会改编为伏波军――这样的事情在两广战场上已经有过先例,他就是堂堂的伏波军上尉,在自己面前可就要抖起来了……一想到过去自己对他颇有刁难之处,万一发达了要报复自己可怎么办?
不过,他又暗暗安慰自己,兵危战凶,这粤北的战斗十天半月也结束不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直接小命送了――国民军的伤亡可不小,时不时就有某中队全军覆没或者被重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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