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吴老狼
“禀叔父,小侄想为你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无敌雄师,替你扭转目前的被动挨打局面。”陈应良沉声答道:“小侄今天仔细观察了战场情况,发现东都守军无论是装备上,还是训练上,其实都远远胜过杨逆队伍,惟独只欠缺高昂的士气与必胜的斗志,还有血战到底的勇气!小侄觉得自己有办法改变这些,所以恳求叔父给小侄一个机会,让小侄独力统率一支军队,为叔父你,也为大隋朝廷,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无敌雄师!”
“志气可嘉!”裴弘策夸奖了一句,然后又摇头说道:“但是,不现实!不要忘了,你才十七岁,连加入府兵的资格都没有,叔父虽然贵为黎国公,东都重臣,也没有办法让你统率一支军队。”
“叔父,小侄发现你府的家丁甚多,能不能借给小侄两百家丁?”陈应良不肯死心,又道:“小侄不需要统率正规军队,只要一支义勇兵即可,稍微给小侄一点时间,小侄就能把叔父的家丁打造成一支精锐军队。”
“你这孩子,平时聪明无比,有时候怎么专说傻话?”裴弘策苦笑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逆军围城的时候,叔父在这个时候在东都城里把家丁编制成军,再给他们发放武器盔甲,越王殿下和樊留守他们知道了,还不得把叔父的皮给扒了?”
陈应良仔细一想也是,便也只能无奈的告罪,收回这个恳请,裴弘策则搀起了陈应良,拍着陈应良的肩膀说道:“贤侄,你为国效力的迫切心情,叔父理解,所以叔父不会怪你说这些孩子话。听叔父的话,稍安勿躁,等平定了杨逆叛乱,叔父保证给你弄一个正式官职,还文职武职随你挑。”
“谢叔父。”陈应良答应道谢,心里则暗暗琢磨道:“难道要放弃,跟着裴弘策在杨玄感叛乱中打酱油,立些小功劳?不,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一定要在这场平叛战中做些什么,挣下将来发达的本钱!办法,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统兵作战?大展拳脚!”
…………
统兵的办法陈应良还没有想到,洛阳战场上的情况就已经出现了变化,第二天正午,一名金墉城信使连滚带爬的冲进了东都城,给樊子盖和皇甫无逸等东都重臣带来了金墉城守将刘子翊的第二道求援信,说是叛军主力已然集结于金墉城下,对洛阳的这座卫城展开了猛攻!而让樊子盖和皇甫无逸暴跳如雷的是,右武卫派出去斥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探知这一情况,甚至就连叛军主力往金墉城开拔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探报!
宰了几个贪生怕死慌报军情的斥候,又重处了他们的上级,樊子盖派信使联络刘子翊,要求刘子翊死守金墉卫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同时在书信中明确告诉刘子翊,说是叛军猛攻金墉城,目的是为了围点打援,为了不给叛军伏击机会,自己绝对不会给刘子翊派去一兵一卒的援军,一切都只能靠刘子翊自己。
运气在叛军一边,樊子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他派出城的信使,竟然在路上遭到了叛军斥候的拦截袭击,信使又贪生怕死,选择了投降叛军,樊子盖给刘子翊的亲笔信,也就顺理成章的落到了杨玄感等人手中。
做为未来的杰出起义军领袖,叛军的军师李密自然不会白白浪费这道侥幸得来的书信,立即让叛军把信使押到金墉城城下,当众朗读樊子盖的这道书信,告诉金墉城守军他们不会有一兵一卒的增援,继续守城只能是白白送死。
可想而知金墉城守军得知这一消息后的反应,士气本来就无比低落的金墉城守军听到了樊子盖的决定,顿时就是为之大哗,士气狂泄,如果不是刘子翊也还算有些军事才能和智谋,及时宣布那道书信是敌人伪造,并且宣称洛阳方面第三天日落之前必有援军抵达,绝望的金墉城守军也许当场就会打开城门向叛军投降。
是夜,刘子翊又派了自己的亲兵队长潜出金墉城,连夜来到东都,向樊子盖禀报了事情经过,并且明白告诉樊子盖,说是如果在第三天的日落前不见援军,自己就无法再控制金墉城的守军队伍,也只能做好殉国的准备。
樊子盖还能有什么说的?除了捶胸顿足的大骂运气不好信使无能之外,樊子盖也只能是连夜找来皇甫无逸商量,决定硬着头皮给刘子翊派去一支援军,帮助刘子翊圆谎,稳定住金墉城的守军军心。
考虑到裴弘策头一天在上春门打得不错,樊子盖这次终于没再逼迫裴弘策统兵去救刘子翊,选择了让虎牙郎将元晁群率军三千去执行这个命令,同时樊子盖还只给元晁群交代了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任务,就是让金墉城看到洛阳的救兵!然后元晁群能不能杀进金墉城救援,能不能帮助金墉城守杀退叛军攻城队伍,都无其所谓,只要能让金墉城看到洛阳救兵就行了!
交代这么轻松的任务,当然是因为樊子盖已经对右武卫军队的野战能力完全失望了,不敢再对他们托以希望,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又让樊子盖彻底的绝望了,元晁群率领的三千军队出城才刚刚十里,马上就遭到了杨玄感亲自率领的叛军队伍迎头痛击,然后英勇无敌的杨玄感身先士卒,挥舞长矛带头冲进隋军队伍发泄破相怒火,叛军队伍受到主帅鼓舞,攻势如潮,隋军队伍则是瞬间崩溃,身为主将的元晁群带头逃命,三千隋军一起解甲,扔下盔甲和武器争先恐后的逃离战场,还大部分都是四散而逃,只有少数军队跟着元晁群逃回东都,杨玄感一路追杀至东都城下,在城墙下耀武扬威,城墙上的守军则战战栗栗,不敢有一兵一卒出城交战。
虽然樊子盖毫不犹豫的把元晁群脑袋砍下,传示诸门以正军法,但也无法遏制因此造成的连环反应,首先是元晁群带出城的三千隋军有将近一半投降了叛军队伍,接着是金墉城守军不见援军抵达,士气彻底崩溃,第四天杨玄感叛又一次猛攻城防工事远不如东都的金墉卫城时,卫城里的部分守军因为怯极,便打开了城门向叛军投降。见大势已去,刘子翊也只能率领还能控制的部分守军突围逃回东都,叛军轻松拿下金墉城,获得城中囤积的大量军械辎重,杨玄感再一次亲自率军追杀到了东都城下。
刘子翊只带着十余骑逃回了与上春门相邻的安喜门,尽管城外还有一百多名隋军士兵未及入城,但因为杨玄感已经追杀到了城下的缘故,安喜门守军还是关闭了城门,无法入城的隋军将士在城墙下号哭震天,苦苦哀求,却说什么都没勇气拿起武器,杀退就在身后不远的叛军士兵,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不是跪在地上号哭请降,就是抱着脑袋哭喊着,任由叛军士兵把他们砍成碎片。
东都两大重臣樊子盖和皇甫无逸巡城恰好经过附近,赶到安喜门上查看情况时,也亲眼看到了这一惨景,看到装备简陋的叛军士兵如同下山的猛虎,肆意的屠杀未及入城的隋军士兵,也看到装备精良的隋军士兵如同待宰的羔羊,跪在地上发出惨绝人寰的哭喊哀求,任由叛军刀枪加身,不敢有半点反抗动作。樊子盖心如刀绞,病恹恹的皇甫无逸面如死灰,却又一起的束手无策。
满身汗水泥污的刘子翊被搀到安喜门上,来到樊子盖的面前哭诉金墉城陷落的经过,樊子盖这次没有大发雷霆,仔细听完了刘子翊的报告后,这才有气无力的挥手说道:“金墉城沦陷,你的责任不大,下去休息吧,老夫会如实向越王殿下禀报,请他对你从宽处理。”
刘子翊含泪叩谢,这才在士兵的搀扶下退下城去,樊子盖则又把目光转向了远处的叛军队伍,许多士兵拿着柳木盾以船帆做盔甲的叛军队伍,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全都是穿着铁盔的守军队伍,突然怒从心起,冲着旁边的大小将领咆哮道:“亏你们还有脸吃朝廷的禄米,还有脸拿朝廷的薪俸,带出来的都是些什么兵啊?这么精良的装备,这么充足的军粮,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为什么连拿着单刀的杨逆叛军都打不过?你们羞不羞?!”
没有人敢吭声,所有的守军将领都低下了头,包括目前右武卫的老大皇甫无逸,脸上发烧,但更多的右武卫将领却连脸上发烫的感觉都没有。
“你们不要忘了,你们是朝廷的将领,是大隋东都右武卫的将领!”樊子盖咆哮得更是大声,“你们要让右武卫的士兵英勇杀敌,为国杀贼,这是朝廷给你们高官厚禄的原因,你们为什么连这都做不到?”
还是没有人敢吭声,还都把脑袋垂得更低,樊子盖见了更是大怒,怒吼道:“都把头抬起来,老夫要你们和士兵一起,都把脑袋抬起来,和杨逆贼军血战到底!你们告诉我,你们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们麾下的士兵英勇作战,不再一触即溃,不再望风而逃?!”
当然没有人能够回答樊子盖的问题,还有许多的将领都已经在微微颤抖,樊子盖察觉这一情况,也彻底的绝望了,正打算摇头叹气时,却突然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说道:“给他们勇气!给我们的将士勇气!”
樊子盖猛然扭头循声看去,以皇甫无逸为首的右武卫将领也一起扭头循声看去,却无比惊讶的看到,开口说话之人,竟然是一名穿着文职吏员服色的少年,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少年,其中少数人认出,这名少年正是东都重臣裴弘策新收的大侄子陈应良。
“陈应良,你怎么来了?”认识陈应良的皇甫无逸喝道:“樊留守对右武卫众将训话,你插什么嘴?不要脑袋了?!”
“樊大人恕罪,皇甫将军恕罪。”陈应良亮了亮手里的公文,答道:“小人奉裴赞治之命,到安喜门来送一道公文,恰好听到樊大人开口询问,就忍不住回答了一句。”
皇甫无逸有些生气,刚想继续呵斥陈应良,樊子盖却挥手制止了他,然后大步走到了陈应良面前,微低着头向陈应良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在战场上,我们的将士,面临的不只有敌人的刀枪剑戟,还有我们自己的督战队刀斧,军法的严惩,没有勇气面对这些,再好的武器装备也是无用。”陈应良毫无惧色,大声说道:“要想让我们的将士振作起来,充满斗志面对敌人,就必须要给他们勇气!让他们热爱大隋,忠于大隋!让他们愿意为朝廷牺牲,愿意为皇上牺牲,愿意为大隋牺牲,让将士渴望作战,希望作战,勇于作战,只有这样,我们东都的军队才能打败敌人,剿灭杨玄感逆贼!”
樊子盖沉吟,忽然又问道:“那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们的将士渴望作战,希望作战,勇于作战?愿意为朝廷牺牲,愿意为皇上牺牲,愿意为大隋牺牲?”
“树立一个榜样,树立一支榜样的军队!”陈应良答道:“小人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出现一支出类拔萃的军队,一支敢打敢战的精锐之师,一支渴望作战并且不怕牺牲的陷阵之师,数量不要太多,三五百人足以,然后让他们去与乱贼交战,一次又一次的打败叛贼军队,我们的其他将士就有了学习的榜样,有了模仿的对象,有了在战场上的主心骨,也有了战胜敌人的勇气和希望,这样我们就是想不打胜帐也难了!”
“尽是废话!”樊子盖突然发起火来,咆哮道:“还以为你能有什么高见,全是废话!如果能有这么一支精锐,老夫还用你来这里口出狂言?!”
“樊大人,小人斗胆再问一句,你想要这么一支军队吗?”陈应良突然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樊子盖一楞。
“如果大人想要。”陈应良答道:“让小人统率三五百名士兵,再为小人提供一些必要的东西,半个月后,甚至十天之后,我就能给大人这么一支军队!”
在场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樊子盖也瞪大了眼睛,凝视了陈应良半晌后,樊子盖恶狠狠的说道:“小子,军中无戏言!”
“小人愿立军令状,如果做不到,乞斩首级!”陈应良答道:“是一直被动挨打下去,任由逆贼在城外猖獗,还是打造一支精兵让乱贼胆寒,在反攻时配合朝廷回援大军更快更迅速的彻底剿灭逆贼,请樊大人决断。”
犹豫了许久,樊子盖缓缓问道:“你,需要些什么?”
“一面军旗,三五百件白色披风,必要的武器装备,还有一些钱粮赏赐,就够了。”陈应良答道。
樊子盖又犹豫了片刻,摇头说道:“你立军令状也不够,你如果办不到,杀你的头只是小事,付出的钱粮也是小事,老夫的一世英名才是大事。”
满怀期待的陈应良开始失望了,但樊子盖接下来的话,却又让陈应良重新燃起了希望,樊子盖郑重说道:“这样吧,看在你这几天颇有微功的份上,老夫给你一个机会,你告诉老夫,你打算怎么给老夫变出一支精兵,如果你的话有理,说的办法也靠谱,老夫可以拿一世清名在你身上赌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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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十七章 组建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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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裴弘策的巴掌重重落到了陈应良的脸上,在陈应良的小白脸上留下一个通红的巴掌印,接着一直对陈应良相当不错的裴弘策突然换了个人,脸色狰狞的冲着陈应良怒吼咆哮,“你这个小畜生!你发什么疯!半个月时间!半个月时间就练出一支精兵,你是不是做梦没睡醒,发高烧说胡话?!”
陈应良老老实实的跪在裴弘策的面前,恭敬说道:“叔父,小侄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小侄愿意试一试,倘若不成,小侄独自一人接受军法处置就是了,绝不牵连叔父。”
“放屁!”素来温文尔雅的裴弘策骂了一句脏话,一把揪起了陈应良,拖着就往外走,“走,随老子去见樊留守,舍了我这张老脸不要,求他收回成命!”
“叔父,已经来不及了。”陈应良苦笑答道:“小侄斗胆,已然在樊留守面前立了军令状。”
“啪”又是一声,又是一记耳光抽到了陈应良的脸上,接着裴弘策已经不是气得面孔狰狞了,而是气得浑身发抖了,好半天才又一脚把陈应良踹了坐在地上,疯狂咆哮道:“你这个小疯子!立军令状?你知道什么是军令状么?别说你一个小小记室书办,就是我,贵为公爵,立了军令状做不到也必死无疑!”
咆哮着,裴弘策又是一脚踹在了陈应良胸口上,怒吼道:“老子不管了!随便你怎么折腾!等你死了,老子派人给你收尸,就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裴弘策打陈应良可比柴绍欺负陈应良时打得重多了,但陈应良还真对裴弘策没有半点怨恨之心,只是慢慢的爬起来,向裴弘策抱拳弯腰说道:“叔父,小侄知道你是真心疼我,真心照顾我,所以才对小侄又打又骂,也知道你是为了我担心,但小侄真的有这个把握,有把握在半个月内打造出一支精兵,所以才敢在樊留守面前立军令状。小侄还是那句话,如果小侄办不到,一切罪过由小侄一人担当,绝不牵连叔父。”
“我怕你什么牵连,是你在樊子盖面前立军令状,又不是我立的军令状,牵连得了我什么?”裴弘策怒吼道:“半个月训练出一支精兵,你做梦!”
“叔父,不是训练出一支精兵,是打造出一支精兵。”陈应良恭敬答道:“半个月训练出一支精兵,那是神仙也做不到的事。常驻洛阳的右武卫将士平时经常接受军事训练,虽然训练强度肯定不足,也不得法,却也勉强算得上有些军事基础,最起码比杨玄感裹挟来的那些民夫船工要强,有了这样的基础,小侄在半个月内打造出一支精兵并不难,这支精兵即便比不上皇帝带到辽东去的百战精锐,在杨玄感逆贼的队伍面前却绝对可以算得上精兵。”
“纸上谈兵!”裴弘策冷冷说道:“就右武卫这些废物,你能把他们打造成精兵,我这个叔父给你磕头!”
“叔父恕罪,世事无绝对。”陈应良诚恳说道:“小侄幼时家境尚可,常读一些海外书籍,知道在西方万里之外的大秦国,有一位伟大的将军叫做拿破仑,他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一只绵羊率领的一群狮子,打不过一只狮子率领的一群绵羊。之前右武卫打不过杨逆叛军,就是因为领兵之人是绵羊,即便率领右武卫这群狮子,也打不过杨逆这只狮子率领的羊群。”
“你这话什么意思?”裴弘策更是大怒,“你的意思是,我在白司马坂全军覆没,是因为我是一只绵羊?”
“叔父误会了。”陈应良赶紧摇头,狡辩道:“小侄说的绵羊,是指叔父麾下那些右武卫将领,如果他们中间有一个能够统好兵带好兵的,有一个能够带着军队敢打敢战的,叔父又岂会惨败在杨逆手中?叔父做为一介文官,初次上阵就能做到败而不馁,屡败屡战,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况且。”陈应良又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恕小侄斗胆直言,请叔父扪心自问,与将门出身又经历过实战的杨玄感逆贼相比,叔父在军事方面可能胜过他?”
裴弘策铁青着脸不说话了,半晌才吼道:“老子管你怎么折腾,你的事,老子不管了!”
“叔父再请恕罪,小侄必须再请你帮忙协助。”陈应良苦笑说道:“樊大人有令,要你安排虎牙郎将谢子冲谢将军,协助小侄从他的麾下队伍中选拔两个团的四百士兵,交给小侄训练指挥,所以小侄也没办法,必须要请叔父继续帮忙。”
“老子认了你这个侄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啊!”名门出身的裴弘策今天骂的脏话,加起来可能比他一辈子骂的脏话都多了,又喘了几口粗气后,裴弘策无可奈何的咆哮道:“来人,把谢子冲给我叫来!”
用不着裴弘策派人传令,右武卫的虎牙郎将谢子冲其实就在城楼门外偷听裴弘策和陈应良对答,也马上就走了进来,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向裴弘策行礼,裴弘策正在气头上,咆哮道:“都听到了吧?听到了就去办,带他去选四百人!”
“诺。”谢子冲含笑答应,向陈应良招手,让陈应良随自己去城下挑选士兵,但正要走出城楼时,裴弘策还是又叫住了谢子冲,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谢将军,我这个侄子虽然不孝,可是看在我面子上,多帮帮他,让他随意挑选,他不懂的地方,你也多给他一些指点,我会记住你这个人情。”
随时手握巨额公款的大隋建设部部长裴弘策开口这么说,没少在土木工程中捞钱的谢子冲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抱拳说道:“请大人放心,末将明白,末将一定会把麾下的精锐老兵交给陈兄弟挑选,绝不会藏私。”
裴弘策点头,正要开口道谢,不料陈应良却忽然说道:“谢将军,我不要精锐老兵,把加入府兵两年以内的新兵集中起来,让我挑选就可以了。”
“陈兄弟,你要新兵?”好心没好报的谢子冲张大了嘴巴。
陈应良郑重点头,却没有解释原因——陈应良总不能当面告诉谢子冲,不想要已经被他彻底带废了的老兵油子吧?谢子冲继续张口结舌,下意识的扭头去看裴弘策,裴弘策却是更加怒不可遏,咆哮道:“随他!随他怎么折腾!反正老子只帮他这一次!”
见裴弘策心情极度不好,谢子冲也没敢继续多问,赶紧领了陈应良下城,径直把陈应良带到了东都守军驻地之一的教业坊中,然后立即传令各校,要求各校抽调服役两年以内的新兵到校场集合,让陈应良任意挑选。
其实陈应良也没什么可选择的,谢子冲目前率领的守军总共才三千五百多人,其中满足陈应良条件总共也才四百多人,两个团还得安排二十二名基层军官,加在一起人数也基本上差不多了,不过陈应良也没介意,很快就筛除了一些个头太矮和太过瘦弱的士兵,留下四百二十二人,陈应良的第一支军队也就新鲜出炉了。
接下来就是军官的选择了,两团必须要有八个队正、八个队副、四个旅帅和两个校尉的基层军官,其中八个队正和八个队副都好说,陈应良的队伍里足足有二十五个已经任职的队正和队副,却没有一个旅帅和校尉。对此,陈应良又临时决定了一个惊人之举,把二十五个正副队长叫到了面前,直接说道:“我们的队伍,现在需要两个校尉,有谁愿意当校尉的,自己站出来说话。”
二十五个正副队长张口结舌,旁边的虎牙郎将谢子冲更是张口结舌,还都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让士兵自行选择是否愿意升官?感觉无比荒唐之下,二十五个正副队长都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怎么没人说话?”陈应良又开口说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什么好兵,难道你们中间连一个想升官当校尉的都没有?我现在可以明白告诉你们,我们这支队伍虽然是临时组建,但我已经求得樊子盖樊留守和皇甫大帅的同意,只要我们这支队伍存在一天,军中的校尉旅帅都能享受右武卫的同等职衔待遇,所以你们那怕是临时的校尉,只要我们这支队伍还在,你们就可以和其他右武卫校尉一样,获得校尉的军饷伙食待遇,穿戴校尉的铠甲头盔!”
“有这好事?”二十五个正副队长都心跳了。
“是真是假,你们很快就能知道。”陈应良微笑说道:“好了,各位队正队副,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有谁愿意当校尉的,马上就自己站出来。要是你们都不想当校尉,都想在队正队副的位置上窝一辈子,没关系,我可以问在场的三百九十七名士兵,他们谁愿意当校尉。”
攸关命运前途的关键时刻降临了,在这个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关键时刻,并不是只有陈应良一个人有着敏锐判断和果断抉择,话音未落,有两名隋军队正几乎是同时上前一步,差不多是异口同声的说道:“我想当校尉。”
“很好。”陈应良满意点头,然后随意指着右面身材较为高大的那名队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想当校尉?”
“我……,我叫郭峰。”那队正有些犹豫,答道:“我想当校尉,是……,是想挣些钱,回家娶媳妇。”
“很好。”陈应良再次点头,然后把手指向右面一名脸庞很年轻的队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想当校尉?”
“我叫陈志宏,也是想挣钱回家娶媳妇。”脸很嫩的队正有些紧张,补充道:“还想让我的两个兄弟娶媳妇,给我小妹置办嫁妆,开皇时,军府给我家分的田不好,常旱,收成差,我想多挣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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