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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吴老狼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隆!”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中,远胜过松树炮发射的爆炸声中,隋军火炮队终于轰出了第一轮齐射,五十枚八斤重的实心铁弹先后脱膛而出,呼啸着飞向郑军乌龟阵,一里多外郑军乌龟阵最前列的许多长盾手甚至连什么情况都没有看清楚,就突然发现象是有一股排山倒海一样的巨力撞到了长盾上,包着铁皮的坚固长盾顿时粉碎,盾后的郑军士兵也纷纷口吐鲜血向后仰摔,但黑色炮弹去势不消,又继续前行,接二连三的砸在郑军士兵身上,被砸中者不是内脏粉碎就是筋断骨折,非死即伤,而那些黑色炮弹带着呼啸落地之后,竟然还能跳起做布朗运动,继续砸死砸伤郑军士兵,直到惯性用尽方才停歇。
密集方圆阵是王世充用来诸路强敌的看家法宝,以冷兵器正面强攻的话,即便是陈丧良麾下的最强精锐也未必有把握能够砸开这样的乌龟阵,但是到了面对近现代火炮轰击的时候,这样的密集阵形却反倒彻底坑苦了郑军将士。隋军炮弹所经之地,队形过于密集的郑军士兵如同割麦子一样的成行倒下,不是被直接砸死就是被砸伤碰伤,实心炮弹落地后的无规则弹跳也可以确保有效大批杀敌。第一轮齐射,五十门隋军火炮不但没有一炮虚发,还基本上每一枚炮弹都轰死轰伤了十几二十个的郑军士兵。
巨大喧哗声在郑军乌龟阵内部响起,看到身边近处的同伴口吐鲜血甚至口吐内脏碎片不断躺倒,无缘无故的摔在地上翻滚惨叫,郑军士兵在大惊失色之余,自然也是纷纷惊叫出声,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撤回了旗阵内坐下指挥的王世充也惊得跳了起来,面无人色的惨叫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陈小贼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们会突然死伤这么多士兵?”
居于最前列与隋军火炮正面相对的王太把情况看得最清楚,脸色也比谁都苍白,口中不断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打这么远?怎么有这么大威力?不可能啊?!”
更加让王太震惊的还在后面,一轮齐射之后,隋军将士迅速用包裹布匹的炮杆蘸水熄灭炮筒内的残余火星,然后装填以丝绸包裹的定量火药,迅速装上炮弹和引线,只用了不到两分钟时间就重新火开炮,五十门火炮再次整齐怒吼,再次将炮弹轰到郑军乌龟阵正面,郑军士卒也再次惨叫着纷纷倒地,成行成行的接连倒地,受伤士卒倒地翻滚嚎叫,受惊士卒奔走避弹,王世充引以为傲的坚固战阵也头一次在没有受到敌人冲击的情况下自行混乱。
所谓的火炮对轰战完全就是一场一面倒的大屠杀,在距离敌人只有一里左右距离的情况下,最大射程可达两里的隋军火炮尽情肆虐,不断咆哮着把一枚枚沉重炮弹轰进郑军将士的密集队列中,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前方敌人,每一炮都把几个十几个敌人轰得肠穿肚裂,也每一炮都在郑军乌龟阵上劈出一道直抵腹心的粗深血痕,隋军每门火炮平均才只开得四炮,就已经让郑军士卒阵亡超过千人,伤者不计其数,也彻底砸碎了郑军大乌龟阵的正面龟壳。
见此情景,王世充在脸色苍白之余,也终于确认了一件早就已经确定的事——自己的女婿确实不是什么好鸟,不但阴了自己无数次,还连孝顺给自己的火炮也是假冒伪劣!心中狂怒之余,王世充也仍然不肯死心,咆哮道“让我们的火炮上前开炮,先把贼军气势打下去!”
命令传达,四名士卒一组,郑军炮手开始抬着松树炮向前飞奔,然而隋军那边却早有准备,大队弓弩兵立即上前,先以射程超远的强弩迎头痛击,挽弓搭箭以密集箭雨覆盖郑军火炮队,结果郑军士兵还没等冲进八十步内的松树炮有效射距离,就已经被隋军弓弩射得鬼哭狼嚎,死伤众多,纷纷扔下沉重松树炮撒腿而逃,未开一炮就已经彻底崩溃。
王世充的这个举动还激怒了陈丧良,原本出于打击敌人士卒心理的考虑,陈丧良只是要求袁天罡尽量以火炮轰击敌人士兵的最密集处,尽量给敌人制造死伤和混乱,并没有要求施展斩首战术,直接轰击王世充的旗阵。然而看到老丈人竟然还敢反冲锋,陈丧良也来彻底来了火气,立即命令袁天罡指挥炮队集中轰击王世充的旗阵所在。
很不幸,两里多外的王世充旗阵也恰好在隋军火炮的射程范围内,这个距离隋军火炮虽然已经无法做到精确瞄准,但五十门火炮集中火力覆盖,那怕是瞎猫碰死耗子也能碰上一些,再一轮齐射轰击过去,至少十枚炮弹就落到了王世充的旗阵头上,炮弹弹跳间,旗甲鲜明的伪郑御林军士兵东倒西歪,死伤惨重,还有一枚炮弹落到了王世充面前不到十步处,弹跳起来把王世充身旁两步外的一个卫士轰得直接喷血惨死,骨子里和不良女婿一样都是贪生怕死之辈的王世充也当场尿了裤裆,下意识的拔马回头就走。
看到王世充的帅旗向后移动,原本就已经被轰得心惊胆裂的郑军士卒也再没有办法支撑下去,第一次在列阵而战中崩溃逃命,还是在隋军将士根就没发起冲锋突击的情况自行崩溃,连带着两翼的郑军小乌龟阵也受到影响,在没有受到隋军火炮轰击的情况下自行崩溃,争先恐后逃向东面来路。
陈丧良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在旗阵中肮脏魔爪一挥,方阵左右的程咬金和薛仁果两支骑兵两翼齐飞,罗士信也统率着方阵前军发起追击,活捉王世充的口号此起彼伏,惊天动地,而再到了隋军骑兵率先郑军败兵人群中后,又一场残忍屠杀也就此展开。
如果是列阵而战,擅长阵战的郑军将士是绝对不用害怕程咬金和薛仁果率领的四千隋军骑兵,然而现在就完全不同了,仓皇逃命的郑军士卒已经彻底凌乱了队列和失去了指挥,在集群冲锋的隋军骑兵面前也就再没有了任何的还手之力,如狼似虎的隋军骑兵刀砍枪捅,肆意屠杀,从背后和侧面把抱头逃命的郑军士兵不断砍倒捅翻,郑军士卒人仰马翻,哭号不绝,隋军骑兵却是毫不怜悯,刀枪齐落,不断带起波波血花,也在鲜血飞溅中不断追杀向王世充的帅旗所在。
罗士信率领的隋军步兵也从背后追杀了上来,更加凶猛迅捷的砍杀郑军败兵,郑军士兵抛下武器跪地投降者不计其数,但是陈丧良麾下的头号杀神罗士信却不理不顾,指挥着麾下士卒连降兵也照杀无误,脚步不停的只是追杀上前,不肯为收容俘虏浪费半时间。还是性格比较温和的王伏宝带兵上来,那些侥幸没被罗士信军砍死或者躺在地上装死的郑军士兵才侥幸得到投降机会。
交战的战场距离新安小城很近,但事情到了这步,害怕进城后被不孝女婿乘机包饺子的王世充连城都不敢进了,带着残兵败将绕过城池和城外营地继续向东逃命,隋军骑兵继续紧追不舍。罗士信则带着隋军步兵一脚踹了郑军在城外的营地,驱逐着郑军败兵为先锋杀入营内,见人就杀见帐就烧,留守营地的郑军后军根本无法招架,只能是赶紧抛弃营地和营内的大量宝贵辎重向东逃命,罗士信继续追击郑军败兵大队不舍,抱定主意就算没机会拿下王世充的首级,也要尽量敌人士兵捞取战功。
守新安的郑军大将高毗根本就不敢出城,坐视王伏宝带着三千隋军步兵在城下扬威耀武,收容抓捕数量更多的郑军残兵败将,同时还有隋军士兵将招降书信射上城头,要求高毗开城投降,高毗虽然没有接受,却也忍不住看着城下奔逃遁窜的自军士卒哀叹,“首战就败成了这样,这仗还怎么打啊?”
这一战,隋军骑兵一直追杀到慈涧方才鸣金收兵,虽然没能干掉逃得比兔子还快的王世充,却也取得了阵斩首级超过九千和俘虏超过六千的骄人战绩,不但重创了郑军整体实力和缴获了无数的军需辎重,也彻底粉碎了王世充把隋军主力堵在崤函道内的企图,更彻底摧毁了王世充和郑军将士的信心和士气,杀得王世充是连战术位置同样非常重要的慈涧都不敢驻守,带着败军直接撤回了洛阳闭城自守。
紧接着,打开了前进通道的隋军主力大军也乘机走出了崤函道,立营于新安以南,陈丧良再次派人到城下招降,勉强还算有忠义的郑军大将高毗继续咬牙拒绝,陈丧良闻报大怒,立即命令军队立即准备攻城器械,两天之后便向新安发起进攻。
率军顽强抵抗的高毗只坚持了一个白天,就被陈丧良以拿手的火药爆破战术炸塌城墙,隋军将士源源不绝杀入城内,高毗被迫率军向东突围,不料却被副手田瓒偷袭暗杀,脑袋也被田瓒送到陈丧良的面前请功。陈丧良大喜,当即册封田瓒为伯爵,襄城郡太守,命令他率领降兵南下攻取襄城郡,也顺手树立一个投降自己就有肉吃有福享的模范典型。
新安小城城池残破,守军士气低迷,陈旧的夯土城墙工事也正好被隋军火药爆破战术克制,一战拿下当然很容易,但陈丧良和隋军将士的真正考验还在后面。和陈丧良猜测的一样,王世充败逃回到了洛阳城后,不仅立即全力准备守城大战,也立即着手布置洛口仓及虎牢?的防御,同时还再一次派遣使者北上临洺,向与陈丧良八字不合的窦建德求盟和求援。
原本王世充还十分担心抢先归附窦建德的死对头李密会乘机捣乱,怂恿窦建德拒绝结盟报复自己,谁曾想就在收到新安沦陷消息的第二天,受命北上去临洺与窦建德的侄子王琬却派人送来喜讯,说是窦建德已经答应与王世充结盟抗陈,决定在适当时候出兵助王世充一臂之力,还报告说李密竟然也十分赞同夏郑同盟,力劝窦建德向王世充伸出援手,以免唇亡齿寒。
而王琬私下里向李密道谢时,李密也介绍了他这么做的原因,“我和郑国皇帝的仇恨再深,能有我和陈应良奸贼的仇恨深?郑国皇帝只是与我誓不两立,我和陈贼却是不共戴天,和陈贼敌对的事,我何乐而不为之?”
恶狠狠的夸奖了一通李密的恩怨分明和不计前嫌,心下大定的王世充一边要求王琬请求窦建德尽快出兵,一边也猜到陈丧良肯定会先向洛口仓下手,先拿下洛口仓减少粮草开支,也彻底切断自己的粮草供应。所以王世充除了命令王玄应和杨公卿放弃攻打偃师全力守卫洛口仓和虎牢关外,也采纳了段达和李世英的建议,决定派人到到陈丧良营中联系,假意宣称以献还陈丧良情妇裴翠和进贡大批珠宝为条件,请求谈判言河,乘机争取时间行缓兵之计,等待窦建德那边发兵救援。
敢对陈丧良用计自然都没有什么好下场,陈丧良先是安排房玄龄出面从郑军使者口中套取洛阳军情,房玄龄虽然没有从郑军使者口中套到王世充和窦建德已经结盟的重要情况,却也发现王世充对这次求和并非十分重视,最起码并没有让使者参与决定求和的会议,是先决定求和之后才指派的使者——这可有不合情理,因为王世充如果真是诚意求和,最起码使者能够知道他的谈判底限才有底气和谈。
鉴于此情,房玄龄和陈丧良一致怀疑王世充这样的求和是别有用心,很有可能只是缓兵之计。所以陈丧良和房玄龄经过商量后,决定拒绝召见郑军使者,要求郑军使者先把情妇裴翠送来,然后才能考虑与郑军展开和谈,反过来试探王世充的求和原因。
王世充果然被试住,考虑到裴翠这个重要人质在关键时刻还有大用,王世充断然拒绝了李世英立即交出裴翠换取陈丧良信任的建议,仅仅只是派人把裴仁基的首级送了交给陈丧良,承诺在谈判结束后再交出裴翠。结果陈丧良和房玄龄也立即断定王世充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继续拒绝接见使者,也没接受裴仁基首级,并于同日率军东进,向洛阳开拔,着手攻取洛阳的卫城金镛城及新建卫城千金堡,王世充适得其反,悔之不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隋军前锋王伏宝在夜间以拿手的奇袭战术偷袭拿下千金堡后,目前正在河阳与郑军交战的隋军偏师秦琼部,也派快马送来了细作探到的窦建德已经与王世充结盟的消息。隋军文武闻报都有一些吃惊,陈丧良却是既惊又喜,惊的当然是窦建德又跑来的给自己捣乱,喜的却是自己就好象历史上的李二一样,竟然碰上了搂草打兔子把窦建德和王世充一网打尽的大好机会。
再紧接着,一个新问题就又放到了陈丧良的面前,自己能否做到李二那一步,或者象李二那么的运气好,能够在干掉王世充的同时把窦建德也干掉?
试探性的把窦建德和王世充同时干掉的想法对帮凶走狗说了,陈丧良麾下那帮往日里狂妄无比的帮凶走狗难得都被吓了一大跳,纷纷惊叫说道“同时平定窦建德和王世充两个强敌?怎么可能?我们的实力,对付这个贼寇的其中之一倒是绰绰有余,但是这两个贼寇联起手来,整体实力就已经反超过了我们,打败他们联手已经很不容易,又怎么可能把他们同时铲除?”
平时里骄狂不可一世的帮凶走狗难得惊惧一次,平时里从谏如流的陈丧良也难得拒纳了忠言一把,仔细盘算了许久,陈丧良缓缓说道“我们现?的情况,真的不能同时铲除王世充和窦建德两个逆贼吗?以本王之见,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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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五百九十七章 祖上不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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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说未必,绝非自不量力,更不是轻敌自大!”
“不错,王世充和窦建德二贼的整体实力加在一起,确实要超过我军一筹,我军只有在单独对付其中之一时才可以确保稳操胜券!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傻乎乎的同时和这两个逆贼决战?把这两个逆贼逐个击破不就得了?先集中力量把其中一个逆贼吃掉,然后腾出手来对付另一个逆贼不就行了?”
“别忘了,窦建德现在还只是和王世充结盟,并没有立即出兵,现在无论是从时间上还是空间上,我们都还有充足的余地可以先破王世充,再灭窦建德!”
听了陈丧良这番狂妄言语,隋军众文武张口结舌之余,赶紧开动起已经被陈丧良灌满毒素的脑袋仔细盘算了起来,然后很快的,老将屈突通就首先提出疑问,说道“殿下,将敌人各个击破确实是以少胜多的妙策,但是王世充现在紧守城池不出,我们想要把他剿灭,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啊?这攻城大战一旦旷日持久,我军又在洛阳城下师老人疲,士气下滑,窦建德再率军杀来,我们别说是把两个强敌各个击破了,能否挡住窦建德的生力军都是一个大问题啊?”
“用不着先把王世充剿灭,也绝对不能把王世充立即剿灭!”陈丧良斩钉截铁的答道“先把王世充灭了,窦建德就不会来了,所以把王世充打成重伤就足够!先把王世充揍一个基本生活不能自理,逼着他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代价哀求窦建德出兵给他帮忙,也让他在我们和窦建德决战时没有力量捣乱。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用少部分力量牵制王世充,把大部分的力量集中到窦建德身上,以逸待劳和窦建德的远征之师决战!先破窦建德,然后再回过头来收拾王世充!”
听了陈丧良这个把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的主意,屈突通大为心动,可是再仔细盘算后,屈突通还是又提醒道“殿下,这样的战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能否在窦建德出兵来援前重创王世充且不说,重创王世充后我们还剩多少军力也姑且不论,单就如何重创王世充就是一个大问题。王世充目前躲在洛阳城里紧守不出,殿下你又说过我们的火药爆破战术奈何不了东都皇城的城墙,这又如何是好?”
“不错,我们目前的攻城战术是很难迅速拿下东都皇城和外城,但是东都外城我们不怕啊?”陈丧良眉飞色舞的说道“目前王世充还没有放弃东都外城,我们只要动作够快,在拿下东都外城的同时,抢在王世充贼军撤进皇城之前,重创他的主力不就行了?还有,王世充还有近四万贼军驻扎在虎牢关和洛口仓,那两个地方同样也是夯土城墙,咱们要不了多少力气就可以杀进去,把这两个地方拿下来,不是既重创了王世充贼军的力量,又掌握了中原战场的主动权,在窦建德来袭时可以更从容的迎战于他?”
屈突通这才闭嘴,但神色却明显还有一些担忧,仍然还在担心陈丧良这个以蛇吞象的战术是否太过冒险,其他的隋军文武也大都如此,只有罗士信、薛仁果和郭峰几个胆大包天的猛将大声叫好,相信陈丧良这个战术一定能够成功。相信自己一定会比老李家做得更好的陈丧良也没有犹豫,立即就拍板说道“就这么办了,先重创王世充主力,再夺取洛口仓虎牢关,以逸待劳迎战窦建德!灭了窦建德,回头再灭王世充!”
独裁统治就有这个好处,尽管隋军文武大都对陈丧良这个过于贪婪大胆的决定抱有怀疑态度,但是陈丧良既然拿定了主意,众帮凶走狗还是不敢有半反对,全都按照陈丧良的要求,立即着手制订在东都外城尽量消灭敌人主力的战术计划。
再接着,又有隋军官员建议先拿下东都最重要的卫城金镛城,在彻底后顾无忧的情况下再攻打东都外城,然而陈丧良经过仔细考虑后,却摇头说道“不能先打金镛城,金镛城一破,老狐狸为了保存实力,必然会提前做好放弃外城撤回皇城的准备,外城情况只要稍微不对就马上全部撤回皇城,想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就只能是先打洛阳外城,然后再掉头去对付金镛城。攻城的时候,派一支军队监视金镛城贼军就足够了。”
觉得陈丧良的话有道理,隋军文武这才重新商议首先攻取洛阳外城的战术计划,接着屈突通、刘黑闼和袁天罡等人又一致决定把主战场设在地势最为开阔的上春门,佯攻其他城门牵制敌军主攻上春门破城。然而素来用兵风格谨慎的陈丧良这一次却象是打了鸡血一样的癫狂,只稍一盘算,就恶狠狠说道“不!上春门不是理想的主战场,徽安门才是!佯攻上春门,实攻徽安门!”
“殿下,徽安门那一带的地势不够开阔,不利我们的主力展开兵力。”袁天罡赶紧提醒道“还有,徽安门紧邻东都皇城,贼军的皇城守军可以用弓箭威胁我们的进攻道路,对我们的攻城不利。”
“但是我军杀进徽安门后,就可以马上切断外城贼军向皇城转移的道路。”陈丧良不动声色的说道“想多消灭贼军的外城守军,就只能是先破徽安门。”
隋军文武对视苦笑了,被迫无奈之下,屈突通和袁天罡又只好提议同时进攻徽安和上春两门,同时在上春门外虚设陈丧良帅旗,让郑军摸不清楚隋军的真正主攻方向,以精锐强兵优先攻破徽安门,后破上春门,在外城大战中尽可能消灭王世充的有生力量。
陈丧良盘算了半晌,这才勉强接受了这个相对稳妥的战术,但又特别交代了提前准备一支东都城内情况的预备队,破城之后立即攻击洛水桥梁,切断洛阳南城与皇城的联系,以便消灭敌人南城守军。同时陈丧良还无比阴险的决定在下午出兵攻城,夜间发力破城,让王世充的皇城守军惧怕在黑夜中被隋军乘乱杀入皇城,不敢大开城门放败兵入城,为隋军将士创造更多杀敌机会。隋军众文武苦笑着接受命令,也纷纷在心里在嘀咕道“王世充老贼,你找了我们这位唐王殿下做女婿,还真是你的祖上不积德啊。”
除此之外,隋军众文武仔细商议具体战术的同时,陈丧良也把自己的机要秘书孙伏伽叫到一旁,在他耳边低声吩咐道“派一个绝对可靠细作立即赶往临洺,设法与王玄策取得联系,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诱使李密怂恿窦建德亲自率军来增援王世充。如果得手,他也可以乘机回来了。”
敲定了战略战术计划,隋军将士也就马上全力部署准备,先留下一军驻扎在王伏宝抢来的的千金堡内,保护道路交通,又把主力大营搬迁到了洛阳正东十里外,背靠洛水立营威慑上春门,也同时威胁金镛城,然后立即全力准备攻城器械。熟知女婿稳重用兵风格的王世充也果然上当,料定不孝女婿必然要先拿下金镛城再来攻打洛阳外城,为了争取时间等待窦军来援,便一边命令王德仁与赵季卿二将死守金镛城,一边在上春门部署重兵,既堤防奸诈女婿虚实变幻突然猛攻上春门,也做好随时出兵适当替金镛城分担压力的准备。
与此同时,在东都洛阳城内很有一些伪善声名的陈丧良故技重施,颁布檄文向洛阳军民百姓宣称,城破之后只诛逆贼王世充一家,余者只要投降就一律免死,还无比阴险的直接了段达、单雄信、杨庆和杨汪几个王世充重要外姓心腹的姓名,声明即便他们助纣为虐罪该万死,只要打开城门率军来降,自己也既往不咎,赦免死罪并酌情封赏。借以离间王世充内部,在政治上孤立不得人心的王世充一家。
除此之外,陈丧良自然少不得装出一副爱民如子的伪善模样,宣布免除河南郡所有百姓今年所有的赋税钱粮,拿这小甜头来拉拢洛阳百姓,也更加彰显王世充在春耕时节仍然加重百姓徭役的不义和残暴。
尽管王世充严令禁止陈丧良的檄文传播,但是早有准备的陈丧良却命令士兵用弓箭把檄文大量射入洛阳城内,又安排了大嗓门的士兵到城下大声宣读檄文内容,让城上守军知道唐王殿下的仁慈爱民与宅心仁厚。结果还真的起到了一作用,不堪重负的洛阳百姓无不渴望当年曾经为百姓跳洪水堵缺口的陈丧良尽快打进城内解救他们,伪政朝廷的文武官员也纷纷在心里松了口气,觉得陈丧良既然连段达和杨庆这些罪魁祸首都能赦免,那么城破之后只要自己投降,保住脑袋和身家性命肯定问题不大。
经过整整七天时间的周密准备后,三月初六这天正午,隋军主力突然大举出动,刘黑闼率军一万北上金镛城,监视和牵制那里郑军队伍,陈丧良则亲自率领四万八千隋军将士西进,在上春门排开阵势,又分出一万三千军队继续西进,不紧不慢的在洛阳正北面的徽安门下排开阵式。
不孝女婿没有先打金镛城,直接先来攻打洛阳外城,这王世充事前也有所提防,对此倒也没有太过惊惧,但是不孝女婿又在徽安门外部署了一支不容忽视的兵力,王世充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有些怀疑不孝女婿的真正目的了。然而段达却自作聪明的认定陈丧良是想分散东都守军兵力,让东都守军在距离遥远的情况下无法互相救援,同时还有牵制郑军皇城守军的作用,减轻上春门战场的压力。王世充听了觉得有理,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除了全力准备迎战外,也仓促着手准备在关键时刻放弃外城撤回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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