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吴老狼
“樊大人,且慢,草民有话要说!”陈应良上前两步,向樊子盖双膝跪下,大声说道:“樊大人,草民认为,裴大人不仅无过,还对朝廷有功,至少也是功过相抵,罪不当死!还请樊大人刀下留人!”
“什么?!”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裴弘策本人更是震惊得连哭喊都忘了,说什么都没想到刚认下的远房侄子,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的远房侄子,敢在这种环境下说这样的话!
“陈应良,你疯了?”那病弱中年人也震惊得连咳嗽都忘了,喝道:“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你说话的份么?!”
“大人所言极是,草民确实身份低微,不应该插言朝政!”陈应良也是豁了出去,神情严峻的大声说道:“但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今逆贼杨玄感起兵谋逆,兵锋已临东都城下,大隋东都正值危急存亡之秋,樊大人身为东都,却以功为过,赏罚不明,屈杀有功之臣,大失人心!草民身为大隋子民,正处其地,若是不直言劝谏,那就是上对不起天子陛下,下对不起黎庶同胞!”
那病弱中年人的嘴巴张成圈形了,裴弘策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越王杨侗与殿中的其他卫士也比他们的表情好不到那里,因为自打隋炀帝让樊子盖留守东都之后,还没有什么人敢这么对樊子盖说过话!还简直等于是指着樊子盖的鼻子破口大骂!
反应最激烈的当然是樊子盖本人,听了陈应良的胡说八道,樊子盖头上的雪白银发简直一根根都竖起来了,雪白的胡须也在不断颤抖了,指着陈应良咆哮道:“大胆鼠辈!竟敢如此辱骂老夫!老夫如何的以功为过了?又如何的赏罚不明了?!你今天要是说出一个子丑寅卯,休怪老夫治你一个羞辱朝臣的重罪!”
裴弘策这样的东都重臣,樊子盖都是说杀就杀,隋炀帝的孙子杨侗,还有很可能就是右武卫老大皇甫无逸的病弱中年人连个屁都不敢放,陈应良却还敢对樊子盖这么说话——陈大队长当然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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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十章(下) 再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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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队长的算盘打得精着呢,从裴弘策不敢对樊子盖的行贿这点,还有从樊子盖要和房玄龄老爸争夺天下第一清官这点,陈大队长就已经看出了樊子盖是个清白正直的老古板,这种老古板固然脾气暴躁,宁折不屈,可如果他能够觉得陈应良的言之有理,觉得裴弘策罪不该死,那么陈应良就一定能救下裴弘策,即便救不回来,陈应良小脑袋落地的可能也并不大。
如此一来,陈应良的收获就大了,第二次救下了裴弘策,裴弘策不把陈应良感激到骨子里才怪,已经出了二十二个宰相、三十六个将军的闻喜裴家大族,陈应良再想抱上他们的大腿和争取他们的支持自然是要容易许多。救不回来也没关系,只要话语中能够稍微打动古板正直的樊子盖,陈应良被杀的可能就微乎其微,然后陈应良敢言直谏的美名,不也就赚到了?
在电光火石间权衡清楚了这些利弊,陈应良横下心来,昂首大声说道:“樊大人,草民斗胆,想请问你一句,你可知道杨玄感逆贼,现在有多少军队?军队之中有多少骑兵?多少步兵?多少精锐战兵?多少辅兵?多少辎重粮草?”
“这……。”樊子盖张口结舌,半晌才答道:“老夫只是探到杨玄感逆贼从者甚众,具体有多少兵力粮草,不知道。”
“草民读书不多,却也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陈应良大声说道:“不知而知己,胜负各半!裴大人在对敌情丝毫不知的情况下战败,敢问这对敌人军情的失察之罪,可能全部算到他的头?!”
樊子盖哑口无言了,那病弱中年人则点了点头,咳嗽着说道:“你这话有点道理,不知敌情这条罪名,不能算在裴大人头上,最起码不能全部算到他头上。”
“但老夫也不是因为这条罪名杀他!”樊子盖重新提高了声音,怒道:“老夫是因为他指挥不力,导致一万三千朝廷大军全军覆没,这才要杀他以正军法!”
“草民斗胆,再请问樊大人一句。”陈应良毫无惧色,又问道:“请问樊大人,一万三千大军在出征前,准备了几天?准备了多少粮草军械?又安排了那些百战老将和有经验的战将,辅佐从未上过战场的裴大人迎战杨玄感逆贼?”
“这……,只准备了不到两天。”樊子盖回答得有些迟疑,又赶紧补充道:“但是军队武器,自从老夫收到了怀州刺史唐大人的报急后,就立即发放到位的,粮草更是充足,他只要够争气,老夫可以让他一年之内粮草不缺!”
“樊大人,不到两天的时间够吗?”陈应良放缓了口气,平静的问道:“请问樊大人,右武卫已经多少年没上战场了?听说最后的老将精锐也被天子带到了辽东,一帮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新兵蛋子,去迎战密谋反叛多时、准备充足的杨玄感叛军,敢问樊大人,如果换了是你统兵,能有多少胜算?”
顿了一顿后,陈应良又语气诚恳的说道:“诚然,如果换了是淮阴侯韩信那样的军事天才,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领着准备不够充足和缺乏实战经验的军队,照样能够百战百胜,可是樊大人,你能因为裴大人没有韩信之才,就要把他推出皇城斩首吗?”
樊子盖的神情终于放缓了,然后马上又狰狞了起来,怒道:“就算是这样,他五战五败,把朝廷好不容易组建装备的一万三千军队丢得精光,也是死罪一条!”
“樊大人,你这话就错了!”陈应良也重新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裴大人他不是五战五败,而是五败五战!不仅无过,还有大功!”
“此言何意?”樊子盖有些糊涂了。
“大人博学多才,一定听说过兵败如山倒这句话。”陈应良大声说道:“自古以来,战场之上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家的败兵!因为前军一败,不仅动摇军心,溃散的军队还会冲乱阵容整齐的后军,如同决堤洪水,再也收拾不住,反过来成为敌人的先锋!自古以来,被自家败兵践踏而死的军队士兵,绝对不被敌人杀死的士兵之下!”
“今天的情况,草民也已经听到了,在洛水南岸迎敌的洛阳令达奚善意畏敌如虎,临阵之际带头逃命,导致洛水南岸的五千朝廷大军群龙无首,瞬间溃败,严重影响到了在北岸迎战的裴大人队伍军心士气,也使裴大人队伍的侧翼露出破绽,随时可能被乱贼两路包夹,腹背受敌!”
“在这样的情况下,裴大人的八千军队能够取胜,实际上已经是毫无可能了。但是裴大人呢,他在前军溃败的情况下,仍然毫不气馁,坚决率军迎敌,迎敌虽败,仍然锲而不舍,再一次组织已经溃败的军队临阵迎敌,屡败屡战!屡败屡战!五败五战!五败五战!!”
“试问樊大人,普天之下,有几人能够在初次上阵之时,做到这一点?能够把士气丧失殆尽、并且已经彻底溃散军队的重新组织成团,继续抵挡敌人攻势?!”
“这还没完!”陈应良继续唾沫横飞的演讲道:“五败五战过后,在已经全军覆没的情况下,裴大人仍然没有向达奚善意那样单骑逃命,只顾自身性命安危而不顾国家大事,仍然在乱贼的追杀之下奔回东都,向大人你禀报军情,磕头请罪!而那达奚善意至今不知所踪,九成九已经是投降了乱贼,成为杨玄感逆贼的帮凶!对比之下,孰优孰劣?!”
说到这,陈应良干脆站起身来,向樊子盖拱手大声问道:“草民最后请问樊大人,今后的平叛战场上,大人是希望我大隋将士人人都象裴大人这样,屡败屡战,宁死不屈?还是希望我大隋将士人人都象达奚善意一样,未战先逃,甚至从贼谋逆?!”
大殿中鸦雀无声,樊子盖脸上古板倔强的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沉思,病弱中年人却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向樊子盖说道:“樊大人,给裴大人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吧,今天这场仗,最大的罪人是达奚善意,你我也有干系,裴大人虽然兵败,在战场上的表现却也算得上是可圈可点。”
众目睽睽下,樊子盖继续默不作声,雪白的眉毛纹丝不动,又过了许久,被卫士抬着的裴弘策都已经急得重新满头大汗时,樊子盖才轻轻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放了吧。”
卫士依令放开裴弘策,死里逃生的裴弘策先是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赶紧冲着樊子盖拼命磕头,连声说道:“谢樊留守不杀之恩,谢留守大人不杀之恩。”
“别谢老夫,谢你旁边的小子。”樊子盖冷哼道:“如果不是他,你今天是死定了!但记住,没有下次!”
裴弘策又向樊子盖磕了几个头,这才扭头来看陈应良,嘴里虽然没有说话道谢,但那感激涕零的眼神,却也一切尽在无言中。
“陈应良,听你刚才的谈吐,好象颇知兵事啊。”那病弱中年人向陈应良微笑说道:“怎么样,愿不愿意到我麾下来效力?我的麾下,正缺你这样的人。”
“谢大人厚爱,但草民更想继续跟随裴大人。”陈应良朗声答道:“樊大人既然给了裴大人立功赎罪的机会,那么草民想要陪着裴大人立功赎罪,以谢今日咆哮朝堂之罪。”
“那么随便你。”那病弱中年人笑了笑,道:“别后悔噢,我的官比他大。”
“草民只求为国效力,不敢贪图官职高低。”陈应良嘴上说得无比动听,心里却冷哼道:“你当老子傻啊?老子救了裴弘策两次,他又是个大贪官,跟着他不仅可以混一个忠心耿耿的美名,还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睡美女,跟着你,你敢保证给我这些么?”
“那你就随着裴弘策戴罪立功吧。”樊子盖挥手说道:“你们下去休息吧,明天开朝会讨论军情,别来迟了。”
裴弘策和陈应良一起答应,行礼告退,然而就在陈应良跨出殿门时,樊子盖突然又说道:“陈小子,你的口舌技巧不错,把屡战屡败换了个秩序,变成屡败屡战,意思就完全不同了,别当老夫是老糊涂,这点口舌技巧,老夫还懂。”
“草民该死。”陈应良赶紧又转身行礼请罪。
“你一个草民咆哮朝堂,早就该死了。”樊子盖冷笑,又挥手说道:“不过看在你说得算是有点道理的份上,老夫也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跟着裴弘策好好干,希望你的真才实学,比你的口舌技巧更出色。”
陈应良答应,行礼后与裴弘策出殿,而下了大殿后,裴弘策一把抓住了陈应良的手腕,压低了声音激动说道:“贤侄,别的话叔父也不说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侄子了,只要叔父我还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你饿着!”
“别那么客气,安排栋别墅楼给我住,出入有宝马,吃饭每顿饭二十来个菜,晚上再安排两个漂亮丫鬟服侍我睡觉,基本上也就马马虎虎了。反正你是大贪官,有的是钱。”这是陈大队长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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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十一章 第一个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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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到了裴弘策的家门口,陈应良才从裴府的门匾上发现,裴弘策这家伙居然还有着黎国公的爵号,然后不等陈应良庆幸自己抱上了一个爵位与李渊相等的权贵大腿,整个人就已经淹没在了黎国公府的巨大热情之中。
不得不承认,别看裴弘策在历史上默默无闻——至少颇为熟悉隋唐历史的陈应良此前就没听过他的名字,实际上却还算是一个讲义气的权贵高官,看在两次救命的份上,陈应良期盼的别墅楼当天就有了,每顿饭二十来个菜很是补充了一下陈应良现在这具身体长期以来亏欠的营养,漂亮丫鬟还不是陈应良所期盼的两名,而是足足六名。
除此之外,裴弘策还把他的独生子裴行方叫了出来,让裴行方和陈应良拜了把子做了兄弟,仅有十四岁的裴行方也不象大部分权贵人家的公子哥那样傲慢无礼,而是很有礼貌的向陈应良再三拜谢救父之恩,对陈应良口称兄长,极尽礼仪,也让陈应良多少明白了闻喜裴家能够千年不衰的原因——对后代的家教确实有方。
顺便说一句,裴弘策这个儿子裴行方,是闻喜裴家在历史上出现的第三十七名大将,还当过幽州刺史兼都督,直接与契丹突厥正面硬拼数十年,而象裴行方这样的杰出将领,闻喜裴家从古在今一共出现了五十九名!
救下裴弘策似乎就是陈应良命运转折的开始,一切都按着陈应良希望的那样发展,为了报答陈应良的恩情,裴弘策甚至让陈应良在自己麾下自选职位,还表示六品以下的正式官职都毫无问题,大不了裴弘策出面请本家哥哥兼隋炀帝面前第一红人裴规帮忙就是了。而陈应良也没有好高骛远,仅仅只是向裴弘策请求了一个相当于秘书的记室职位,裴弘策大笑后一口答应,对不贪心的陈应良印象更佳。
陈应良当然不是不想尽快正式仕途,是陈应良非常清楚,自己现在向裴弘策要个正式官职容易,但再想更进一步就难了,毕竟陈应良现在的年龄和资历放在这里,刚入仕途就想往上爬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给裴弘策当秘书虽然不是大隋朝廷的正式编制,却可以获得裴弘策的部分权力和直接影响裴弘策的军政决策,而且如今叛军即将兵临东都城下,一度亲自率领军队平叛的裴弘策,必然要在平叛战中重新担任角色,间接为陈应良赢得更多表现机会!在如何投机钻营方面,陈大队长的算盘打得精着呢!
秘书不是那么好当,一顿饭二十来个菜也不是那么好吃,一夜时间过去,第二天清晨,戴罪立功的裴弘策早早就去了皇城报到,与樊子盖等东都重臣商议平叛大计,陈应良则留在黎国公府里等待裴弘策归来,然后再随裴弘策到河南赞治衙门正式上任,可是从早上等到了中午,陈应良都没有等到裴弘策的半点影子。
考虑到裴弘策头一天差点被樊子盖推出殿外斩首,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陈应良找到了裴行方稍做商议,干脆领了两名裴府下人出门,直接到东都皇城的正门来迎接裴弘策,顺便打听裴弘策到底有没有人头落地,被樊子盖和杨侗等人翻旧帐又推出殿外砍了。
让陈应良松了口气的是,当他领着两个裴府下人来到东都皇城的正门端门外时,正好赶上了东都百官从端门出来,裴弘策也在其中,脑袋也安安稳稳的还在脖子上,惟独就是脸色有些难看,满面愁容显得忧心忡忡。陈应良不敢怠慢,赶紧迎到了裴弘策面前,行礼恭敬说道:“小侄陈应良,见过叔父。”
“应良贤侄怎么来了?”裴弘策先是一楞,然后强作笑容说道:“差点忘了,叔父今天要带你去河南赞治府上任,等不及了吧?走,叔父带你去赞治府,给你介绍同僚。”
“小侄不是为自己的事来的。”陈应良解释道:“小侄是见叔父久久不归,担心叔父的情况,就和行方公子商量了一下,来这里迎你。”
说罢,陈应良也赶紧体贴的补充道:“叔父,你在朝里站了大半天的班,一定累了和饿了吧,还是先回府去休息一下,小侄的事,可以慢慢再说。”
“还是贤侄懂事。”裴弘策赞扬了一句,又叹道:“饿和累倒没什么,关键还是……,唉。”
“为什么这么唉声叹气?”陈应良心中狐疑,稍一盘算后,陈应良忙压低声音问道:“叔父如此忧虑,莫非是樊留守又要叔父你统兵出城,去迎战杨玄感逆贼?”
“你怎么知道?”裴弘策大吃一惊。
“小侄是猜到的。”陈应良如实答道:“叔父神情忧虑,还满面愁容,小侄斗胆揣测,想必是樊留守觉得叔父熟悉敌情,又想要叔父率军迎战逆贼,而叔父忧心东都守军久疏战场,士气低落,军心沮丧,不仅难以击败逆贼,还会耽误国事,所以才如此担忧。”
裴弘策瞪大了眼睛,打量了半晌陈应良半晌,然后才说道:“贤侄,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猜到樊留守要派我出战就算了,怎么连原因都能猜到?”
“小侄瞎猜,侥幸而已。”陈应良谦虚了一句,又好奇问道:“不过叔父,小侄有个问题早就想问你了,大隋十二卫的右武卫就驻扎在东都,右武卫的军中战将如云,为什么樊留守一定要派叔父你率兵平叛?右武卫那些将领都上那去了?”
“贤侄虽然聪明,却有所不知。”裴弘策先看看左右无人,然后才低声说道:“右武卫的精锐老将,去年就已经被皇帝丢光在了辽东,就连右武卫大将军李景李柱国,去年也不幸在幽州被乱贼杀害,剩下的将领没有一个有实战经验,就连现在主持军队的右武卫将军皇甫无逸——就是你昨天见过那个病秧子,也是文官出身,从没有统兵作战的经验,还身体不行三天两头告病,所以樊留守根本不敢派皇甫无逸出战,也不敢相信那些新提拔上来的右武将领。”
“叔父就倒霉了。”裴弘策苦笑着补充道:“闻喜裴家是出了名的文武双全,名将辈出,叔父又兼着将作监的差使,常年指挥几万几十万的士兵民夫营造土木,统兵经验反倒比谁都多,所以樊留守左挑右选,远观近看,就说什么都要让叔父挑这个重担子了。”
当然,裴弘策没有把实话说完,之前樊子盖决定派他统兵出战,还有一个原因是裴弘策自己觉得机会难得,又觉得自己熟读兵书深通韬略,贪图军功之下才主动请缨,结果残酷的现实不仅粉碎了裴弘策的名将美梦,还导致樊子盖赖上了他。
“樊老头还真会赶鸭子上架,也不怕我这位叔父再来一次全军覆没。”陈应良心里嘀咕,又稍一盘算后,陈应良再问道:“叔父,那么樊留守让你何时出兵迎战?”
“何时出兵,还没决定。”裴弘策继续苦笑,说道:“托贤侄的福,樊留守也明白了知己知彼这个道理,所以想先探明敌情和做好准备再说,但肯定要出城交战,樊留守发话了,绝对不能让贼军碰到东都城墙,必须要在野战中击败贼军!国子监祭酒杨汪提议守城待援,樊留守直接下令砍人,杨汪把脑袋都磕破了,樊留守才大发慈悲饶了他。”
“樊子盖这个老头还真是不只一般的顽固啊。”陈应良心里琢磨,暗道:“虽说东都守军的情况,我还不太了解,可是从裴弘策全军覆没这点来看,野战中碰上杨玄感肯定是凶多吉少,昨天裴弘策又吃了一个大败仗,这会肯定已经是严重动摇军心和士气了,这时候最聪明的作法,应该是凭借东都城防工事和杨玄感抗衡,耗光杨玄感的锐气,也打出东都军队的士气,然后再图谋反攻啊?”
这时,裴弘策已经开口催促陈应良随自己到河南赞治衙门上任,陈应良点头答应,但是亲手把裴弘策搀上坐骑后,陈应良却改了主意,向裴弘策说道:“叔父,如果你不想去和杨玄感逆贼打野战,那么小侄或许有一个法子,可以让樊留守改变主意,放弃不切实际的野战计划,改为据城坚守待援。”
“贤侄有何妙计,能让樊留守那样的固执人改变心意?”裴弘策大奇问道。
“小侄还没完全想好。”陈应良答道:“小侄现在需要地图,还有皇帝陛下亲征高句丽的进兵路线,如果叔父还能为小侄提供关中一带的大隋兵力部署图,那么小侄也许就有办法让樊留守改变心意,不再逼迫叔父率军野战,选择据城而守,等待援军。”
“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但你有多少把握?”裴弘策大喜问道。
“叔父面前,小侄不敢口出狂言。”陈应良恭敬答道:“小侄认为,或许有个六七成的把握,而且小侄可以保证,就算樊留守不肯改变心意,叔父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那好,叔父先听了你的计策再说。”裴弘策点头,然后吩咐道:“走,我们先回府,贤侄你到赞治府上任的事改天再说,反正你就算不去当差,叔父也可以养你一辈子。”
陈应良含笑点头,心中嘀咕,“没办法了,只能是先想办法让樊子盖那个老顽固改变守城战术了,不然的话,裴弘策被老顽固逼着出城野战,老子也要跟着倒霉!还好,象樊子盖这样的老顽固,满脑袋都是忠君爱国爱百姓,只要在这些方面做文章,就不难让这个老东西改变主意!”
裴弘策答应让陈应良试试,当然是报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碰碰运气,如果觉得不靠谱就绝对不会采纳,但考虑到陈应良昨天展露的能把死人说活的忽悠能力,裴弘策对这个新认下的本家侄子还是有点期待的,所以回到家里后,裴弘策干脆让陈应良进到了自己的书房,让陈应良随意查阅地图和公文,对陈应良偶尔提出的几个问题也是有问必答,言无不尽。
或许是让陈应良注定要让裴弘策的缘故吧,看了许久的地图公文后,陈应良都还一直在沉思盘算,半天都没再说一句话,相反倒是樊子盖派人来破口大骂,指责裴弘策不去衙门办差的渎职行为,对陈应良大失所望的裴弘策也没迟疑,立即就去了衙门办差,留下陈应良继续在自己的书房里随意折腾。
叛军已然抵达东都郊区,全面戒严的东都城里一片慌乱,做为东都重臣的裴弘策当然是有办不完的差和理不完的事,这一出门就一直到了天色全黑才回到家中,然而当裴弘策筋疲力尽的回到家中时,却第一眼就看到大侄子陈应良已经守到门前迎接,在不抱任何希望的情况下,裴弘策随口问道:“贤侄,办法想出来没有?”
陈应良笑笑,答道:“叔父请放心,小侄没敢偷懒,办法已经想出来了。”
“什么妙计?”裴弘策飞快问,还在刹那间忘记了一天的疲惫与疲劳。
“战术不足,用战略来弥补。”陈应良微笑答道。
………………
几乎同一时间,偃师附近的杨玄感叛军大营军中,叛军主帅杨玄感的寝帐戒备森严,老楚国公杨素留下来的旧部亲兵把寝帐护卫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肃穆间,帐帘掀开,一名杨玄感的心腹亲兵走出帐来,大步走到了旁边最近的一座寝帐门外,在帐门前小心翼翼的说道:“李军师,杨公有请,想与你商议攻取东都的大事。”
“知道了,请杨公稍等,我随后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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