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娇养指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风行水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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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各有所求
更何况鸟、虫、鱼类都是卵生,带成体进去不容易,带卵进去可不受限制。
大伙儿都明白了。
丁云正看着燕三郎问:“你是谁”他又看了看窦芽,小姑娘长得好看,他忍不住多盯了两眼。
“谁也不是。”燕三郎耸了耸肩,“我就是句遥国的一个小商人,无衔无职。”
燕三郎说的是老实话,千岁笑了:“这么说起来,你既不是玄门弟子,也非官家后代,手下更是连个商会也没有。哎哟,这履历简直寡淡如水啊。”小三儿的功夫都做在了暗处,世人不知。明面儿上的身份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一点儿也不丰厚,一点儿也不博人眼球。
丁云正眼中顿时露出鄙夷之色,连个“哦”字都懒得说,重又闭眼歇息。对常人而言,能弄到令牌上船就很了不得了,可是能坐在这里的,谁没有令牌
窦芽不以为意,拉着燕三郎继续说话。庄南甲多问他一句:“你来迷藏国,想买什么回去”
“我想追查一样东西的来源,那物从前得自迷藏国。”燕三郎说了三分真话,“其他的,走走看看罢。”
庄南甲笑了:“从迷藏国买回去的东西追查不出来源,方才荆庆已经说了,否则大伙儿也不用千里迢迢来这里做买卖。”
燕三郎不答反复:“庄会长呢,来迷藏国又有何求”
“我托丹师炼制的延寿丹,少一味最关键的药引子。”说起这个,庄南甲长叹一口气,连“老夫”都不再自称,“我到处寻访,才听说有人六十年前从这里买到了药引子……迷藏国连续几次开放,都有那味药物出售,所以今次我也来碰碰运气。”
窦芽侧了侧头:“能延多久”
“五年。”
窦芽咦了一声:“好像……”后面不说了。
“好像也不是很长”庄南甲明了,望着几人苦笑一声,“等你们到了我这把年纪,就会知道寿命才是无价之宝。只要能够多活几天,就算散尽家财也是值得。”一船人都是少年男女,哪有他这么多感悟
燕三郎仔细看了他几眼,忽然道:“让我号一号脉”
“小哥儿还精通医术”庆南甲精神一振,毫不忌讳地捋起袖子,伸手过去,“我可真是运气,同船竟有大夫!”
燕三郎伸指往他腕上一搭,静心听了几息,这才缩回手指。
他脸色淡然,庄南甲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得不问:“怎么样”
“命灶微凉,五内渐衰,六七年前应该得过恶疾。尽管你保养得宜,根基还是受了重创,再难恢复,就如岛上那棵半僵枯木。”海船对面有个小岛,也就是七、八丈见方,岛上荒草都没几株,却有一株三丈高的树,燕三郎指的就是它。
这棵树的情况也不好,形容枯槁、叶片掉光,只剩几个光秃秃的杈子,树心还烂了一小半。
显然它活不了多久了,尽管它还在挣扎着苟延残喘。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努力都能成功。
“除非有源头活水,否则挺不过两年,也难怪你要炼制延寿丹。”
窦芽都担心他实话实说太伤人,不过庄南甲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宫里的太医也是这样说道,小哥儿医术了得啊。”
这时木船终于一先一后等来了最后两名客人。船老大解开绳子一声吆喝,另两名船夫过来帮忙,这艘木船很快就滑向港湾,转了个方向,缓缓向洋面驶去。
后上船的两名客人,一个是高身七尺的彪形大汉,胳膊都快有窦芽的腰肢粗了,辫子头、铜铃眼,有一道紫红色的刀疤从眼角延伸到嘴角,不过络腮胡
第609章 你打得过他么?(加更)
丁云正随身带了晕船药,但这会儿吐来吐去,连药都吐出来了,不起效。
随从几次喂他服药不成,目光就扫到燕三郎身上了:“你过来,帮我家公子止晕。”
“我”燕三郎指了指自己鼻子。
“对。”随从理所当然,“你不是大夫吗”
庄南甲忍不住讥讽:“没付钱呢,看什么病!”
随从扔出一锭大银,足有十两:“快点!”
燕三郎并不在意对方的轻慢,从怀里取出一只嗅瓶,放到丁云正面前:“闻一闻。”
“这是……什么”丁云正心存疑虑。
“药。”
废话!丁云正翻了个白眼,可惜难受得没有气力骂他。料想这人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暗算,丁云正还是凑近嗅了两下。
一股子辛辣之气直冲脑门,他忍不住连打两个喷嚏,打得整个脑勺儿都疼。
紧接着燕三郎从怀中掏出布囊,拔出里面的银针就要扎人,随从一把抓住他的手:“喂,你!”
少年转头,无辜地看着他。
“仔细点,别耍什么花样!”随从面色酷厉,威胁两句才慢慢松了手。
千岁悠悠道:“你该给他加点料。用我的笑粉怎么样不会死人的。”她在黄大身上,黄大在人类身上都试用过笑粉,效果很不错呢。
燕三郎却没打算制造矛盾。他随手在丁云正身上扎了几针,后者就觉堵在胸口的一块大石飞快化消,烦闷渐去,呼吸都通畅许多。
“好了。”燕三郎收起了针。丁云正的袖子挡住了他的小动作,因此谁也没留意到,有个小蜘蛛溜进了宝夏国上柱国的三公子袖底,并且飞快往上爬去。
丁云正脸色恢复正常,也不再理会燕三郎,自去舱房歇息了。
起雾了,周围白茫茫一片,已没甚景致好看。
海上的雾说来就来,十几息的功夫就能伸手不见五指,连燕三郎的目力也望不穿这样的浓雾。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一艘木船踯躅前行。
相伴者,惟有天风海涛桨声而已。
登船出海的兴致已经过了,众人各自都回舱房休息。
荆庆和燕三郎同一屋,躺下之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鼻息均匀。
千岁点评:“这人有意思,像是对你不设防。”
“像是”
“嗯哼。”这一声出来,燕三郎仿佛能看见她凤眼轻眺的模样,“这人从船下开始跟你示好,上了船更是直接选你站队,正是害怕别人对他不轨,要扯上你来撑腰。”
“蝼蚁还有蝼蚁的智慧。”她凉凉一笑,“不过他以为自己抱上了大腿,哪知你是截木头。”
她加重了语气:“还有,那个窦芽也不简单。”
“哪里不简单”他看着简单得很。
“能让所有人喜欢她,这就不简单。”千岁没放过一点细节,“你没看丁云正对她也是很感兴趣么他虽是宝夏国的权二代,不过拢沙宗的名头和当量都很大,窦芽作为吕峰长的亲传弟子,身份也不一般。这姓丁的自以为门当户对,大概有点想法。”
“哦,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千岁一下子来了劲头:“你要替她美言”小三儿从来没替哪个女人说过话!
燕三郎听出她有点生气,解释道:“她还构不成威胁。”
“你怎么知道”她的冷笑发自肺腑,“你才认得她多久”
燕三郎一头雾水,不知今天的阿修罗哪根筋搭错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我的人……木铃铛的主人!”千岁不高兴了,“你该附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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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暗窥
原来那大汉名叫胡勇燕三郎没听过。不过上船又不查验身份,有人未必就用真名。
燕三郎皱眉:“多有不便。”实话实说,这舱房住两人已经有点挤了,再多进一个胖子,睡觉都不能翻身。
船上空间有限,做不到一人一间,大家都必须将就。丁云正主仆占一间上舱房,胡勇和庄南甲睡另一间上舱房;余下的两间下舱房,燕三郎和荆庆一间,窦芽和那中年妇人霍芳芳一间。
其实梯子后面还有一个小间,是船老大等三人所住。
现在,庄南甲想搬过来与燕三郎同舱。
“你也看过他瞪人的眼神了,他还说我要是敢打呼噜,今晚就要丢我下海喂鱼。”庄南甲陪笑,两腮都被肥肉堆满,像开水煮过的肉丸子,“我出舱宿费,黄金百两!”
燕三郎怎么看,这人也不像藏着黄金百两的样子。不待他接口,庄南甲就掏出一只小布袋递了过去:“以此物充抵!”
袋子里放着两枚肉嘟嘟的圆球,约莫是李子大小,捏一捏还有弹性。以他阅历,也未看出这是什么东西。“何物”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豹谢’!”庄南甲观顾左右,压低了音量,“千羽山豹妖所出,道行超过了五百年。只须以细屑入药,男子就可以立展雄风!最妙的是,事后也就是疲惫些儿,养个把时辰也就恢复,却不会伤肾伤本。”
“您是大夫,应当知道它的价值。”燕三郎在甲板上治丁云正的晕船,他也是看在眼里,“这么两丸也是我好不容易弄来,收价都是黄金一百二十两。今日拜托小哥了。”
燕三郎早将圆珠又丢进了布袋里。经过庄南甲的解说,他哪能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难得笑了一笑:“原来是这个,八十两最多。”
他在春明城的大药行掺股,有时还亲去核账,当然对药物的市价一清二楚。
庄南甲一愕,没料到他年纪轻轻就是行家,正想咬一咬牙再出点血,燕三郎却侧了侧身:“进来吧。”
这矮胖老人大喜,拎着行囊就进来了,很自觉去打地铺。他包袱看起来并不鼓胀,从里面拿出来的也只有巾子大小一块软毡,哪知道见了空气就鼓起来,不一会儿胀成了两寸厚。铺在地上,这就是一块软绵绵的垫子。
庄南甲躺去垫上,将包袱枕在脑后,又扯出一件薄被盖好,再对燕三郎道:“多谢小哥!”在今天之前,要是有人跟他说黄金百两只能买小破木船上的一个地铺位,他八成会甩对方一巴掌,再附赠一句话:“滚犊子!”
但是现在么,他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老人蹲下去的身影有些蹒跚,千岁忽然问燕三郎:“你猜他有多大年纪他一直没说。”
少年想了想,比了个“六”的手势。
六十庄南甲保养得当,因为一个人乘船,衣装已经尽量朴素,可是料子上好。燕三郎相信,他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是锦衣玉食、仆佣成群。
另一张床上的荆庆早开始打呼噜,庄南甲躺下以后,他的呼声变小了,还翻了个身,依旧是睡得很香的模样。
千岁附在燕三郎耳边道:“那小子心跳加快,已经醒了。”
燕三郎低低嗯了一声。不须听心跳,他也知道荆庆醒着。
没人能一边翻身一边打鼾。
他明明醒着,却要摆出熟睡的模样,正是要告诉燕三郎,他对少年毫不设防。
木船在风浪中摇晃,油灯的火焰同样摇摆不定。燕三郎盘膝而坐,以调息代替睡觉,几次吐纳之后就入定了。
有千岁放风,这间舱房应该是全船最安全的地方了。
海上,日落月升,夜色如墨。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浪渐增,船体也跟着摇晃得越发厉害。
 
第611章 黄得冒油
舱门根本关不严,敲门也只是礼貌起见,紧接着窦芽探进脑袋问了句:“你们还好吧”
她的脸上写着关心。
燕三郎点了点头,荆庆一指庄南甲:“他做了噩梦,也把旁人吓醒。”
庄南甲唉声叹气。
“这样啊”窦芽随手往门框上贴了一张黄符,“这是御守符,有外人擅入,你们一定能知道。”
庄南甲大喜,连声道谢。这小姑娘可比燕小哥儿热心得多,要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他真想搬去跟这小姑娘一个房间了。
窦芽又看了看燕三郎,见他面色平淡,没有表示,不由得些微失望。宗门里的师兄师弟们,可是个个都赞她可爱呢。
她却不知道,千岁正对燕三郎道:“小苹果精这张符画得正经不错呢。”
苹果……精那是什么梗碍于这里还有三双耳朵,燕三郎没问出口,只道:“夜深了,睡吧。”
窦芽向他们笑了笑,转身回自己舱房了。
庄南甲搓搓自己手背,问燕三郎:“小哥儿,方才胡勇来时你还醒着。你看,他是不是、是不是想对我们下黑手”
“来者不善。”胡勇的目光,燕三郎很熟悉了。野林里的狼盯着猎物就是这种眼神。
安慰庄南甲并无意义,他实话实说。
庄南甲听得瑟缩,干巴巴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昏暗的灯光下,藏在他额上的皱纹反倒清晰可见,显出平时不易察觉的老态来。就连荆庆也觉得,欺负这么个老头子似乎很掉价。
燕三郎摇了摇头:“他暂时不会动手。”这才上船第一天,有甚好着急
有经验的盗匪应该深知踩盘子的重要性。不把船上每个人的特性摸透,胡勇不会轻举妄动。
反正,还要在海上走个九天十天呢。
换作燕三郎,他就会这么干。
庄南甲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啊!可是少年已经闭上眼,显然不打算再交谈,他也只好合上嘴。
燕三郎给他的感觉是深浅莫测,以他商场打滚多年的慧眼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胡勇打着什么主意,他一眼就能看透。
眼前这少年也不知靠不靠得住,但庄南甲不能连他也得罪了。
这一夜思来想去,舱门又晃又叫,庄南甲也不知自己何时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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