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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娇养指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风行水云间

    她的名字叫“千岁”好奇怪。男孩把这名字放在心里,点了点头。

    “我昨日才醒转,正是力量最弱时。”外头雷声响起时,她正好说完了下面的话,“需要你去收集愿力,转化为我的力量,我才有法子施展神通,为你医治。”

    说来也怪,外头滚雷轰隆,什么声响都被盖住,可是她的话每一字都能传入男孩耳中,清晰得很。

    他目光转动,并未马上点头。

    “愿力”是个什么玩意儿收集过程中,会不会有危险

    尽管无比渴望能开口说话,但他一向远离危险,这也是他能活到现在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富贵险中求。”她悠悠道,“想治好病,就得付出代价。你偷窃别人财物,岂非也要冒着被抓住的风险”

    “由来收益与风险并存。想要的东西越好,自然得冒更大的危险。”她并不着急,“你可以仔细考虑。若是没这个胆子,就早些将铃铛移交给别人罢。你不配为它的主人!”

    说到最后一句,她凤眸微眯,有光芒流转,露出一点煞气。

    男孩沉默了。

    他安静如木头,连眼珠都不转动一下。不过千岁知道,他正在反复权衡。

    “权衡”这个词用在一个八岁小童身上并不恰当,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连贯思考能力并不健全,更不用说像大人那样想通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更何况,男孩现在要做出的决断,知晓其中利害的成人都得战战兢兢、谨慎对待不可。

    虽然她眼前这个小子早慧近乎妖,不能以常理度之,可是再聪明又怎样小孩子的天性就是抵不住诱¥¥惑。

    果然,在沉默了一刻钟之后,男孩终于下定决心,冲她竖起拇指。

    “想好了”她笑吟吟地不掩得色,像偷偷吃鸡的小狐狸,“决定要干这一票,不反悔”

    他点了点头,面色庄重。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也没有平步青云的野心。可他隐约明白,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不应该再继续下去。

    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是他摆脱艰难生活的唯一机会。

    有一种渴望,从这时起在他心底深深扎下了根。

    目的已经达成,千岁脸上笑容越发温情,甚至有两分少见的和蔼:“好极,那么你听仔细了。其一,你既是木铃铛主人,我会尽力保你性命;然而我同时还要避天地之威,因此在寄居木铃铛的时候,我的本体只能在夜间活动,白天则以灵体出现。换句话说——”

    “我只有夜里能出来;白天么,你的安全自负,我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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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白灯笼
    她看小乞丐听得认真,又给他打了个比方,“再比如你偷盗人家财物,有可能得手,也有可能被抓起来打个半死。那么你的偷窃就是因,由此产生的后果就可能有两个,可能好,可能坏。”

    男孩脸上露出恍然神情。

    “有因必有果,但是善行未必有善报,恶行未必有恶报,你好心做好事很可能导致坏的结果,你做坏事么,也可能反而有好的效应。所以这世间有因果存在,但自有其规律。”

    说到这里,她不管男孩能不能听懂,伸手一指他脖子上的坠子:“然而规律和法则也不是万有的,偶尔也可以被打破,此谓失衡,也叫作有失天常。这枚木铃铛‘天衡’,它的最大作用就是能够感应到被扰乱的因果。如果你我可以适时出手做些修补或者调整,那么这段因果被补好了,可以继续运行了,由此产生的圆满业力同样也会被木铃铛感知、吸收,作为反馈给我们的报酬。”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见男孩望着她出神,顿感挫败:“所以,你一丁点都没听懂对不对”

    男孩用力摇头。

    真是秀才遇见兵,她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榆木脑袋!千岁肩膀耷拉下来,努力抑住狂暴的冲动,简明扼要来了一句:“附近如有任务能接,这木铃铛就会提示你;做完任务以后,你就可以收获力量了!”她按了按太阳穴,“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这回男孩用力点头,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懂了。早这么说,他早明白了嘛,这女人的嘴真笨。

    就是接任务,做任务,收报酬嘛!死在荒园那个大汉就是这么干的,只不过他交代任务给男孩是先付钱,这个木铃铛是事后才肯给报酬。

    唉,要给这小蠢蛋解释清楚可真费劲。千岁长长吁了一口气:“不过能干扰到因果的人或者生物,一般都不是善茬。所以——”她轻咳一声,“通常来说,我们要用上一点点……唔,无伤大雅的小手段才能完成任务。”

    小手段男孩直觉不会像听起来这么简单。

    她凭窗而立,望着天上电蛇闪耀。风裹着雨拍在她脸上,她将衣襟收拢,又搓了搓自己胳膊。

    男孩对这动作太熟悉了,他也常常做出。可是,她也会觉得冷吗

    千岁转身面对他:“接下来,你打算怎办”

    男孩目光晦暗,不觉得她诚心咨询他的意见。他是个哑巴,只能点头和摇头,哪可能亲口告诉她“怎么办”

    千岁笑靥如花:“那我就代你说了。虽然暂时躲过这些黑衣人,但你也看到他们寻不到你不罢休的决心。要是黟城继续封锁内外,你被他们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事实如此,他无异议。

    “因此当务之急,是赶紧帮我恢复一点力量。这么一来,我们才有自保之法。”

    这回她说出了“我们”。

    男孩脸上难得露出茫然之色。她不是很厉害么,弹指杀人不费吹灰之力,怎么突然就连自保都难

    这个转折有点大。

    千岁抱臂在前,不满道,“要我说几遍我曾经身受重伤,沉睡了不知多久才苏醒过来,如今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男孩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这女人架子摆那么大,原来是外强中干,现在也没比他厉害多少嘛!

    千岁瞧得心头火起,恶声恶气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男孩却站了起来,朝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现在他已经准备和她同进退。无论这女人是不是真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虚弱,他都只能帮她。那么,真和假又有什么所谓

    “想清楚了”她神奇地看懂了,“那么抓紧时间吧,木铃铛的因果任务可遇而不可求,在这么个弹丸之地恐怕遇不上。我还有个办法……”

    话未说完,男孩忽然抓起木铃铛,向她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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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登门
    他刚摆出的动作,代表的不是睡着,而是死去。千岁微微一惊,“你是说,朱涣已经死了,那户人家祭的就是他”

    男孩点头。

    千岁不由得挑起眉头。“朱涣竟然已经死了!看这样子,头七都还没过完,木铃铛上怎么会出现一个死人的名字”

    这回男孩先指了指白灯笼,再双手托着木铃铛,做了一个戴回自己脖子上的动作。

    千岁忍不住按了按眉心。这种良宵美景只该对月独酌,她为什么非得站在人家墙头上,和一个臭要饭的玩你猜我猜大家猜啊

    男孩有点着急,又重复做了这两个动作,只不过他这回嘟起嘴,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朱涣。”

    千岁从他口型看出来了:“他和木铃铛有关”

    男孩做了个手势,仿佛掌中有个四四方方的物事。

    她不确定道:“盘子”

    他摇头。

    “盒子……”她最不擅长猜谜了!

    然后他又做了个开盖、取物的动作。

    “拿出东西”

    他再指了指胸前的木铃铛。

    “拿出的是木铃铛”

    点头。

    “你的木铃铛是从匣子里拿出来的。废话!我早知道那上头必定还打了封印。”她翻了个白眼,迳自推导,“但匣子和铃铛都和这家伙有关”

    他用力点头。

    “他是因你而死”

    男孩摇头。不对,就算自己不出现,那人也难逃一死,这个锅他不背。

    她不耐烦地呼出一口气。唉,猜得好累啊。她得赶紧把这小哑巴治好,否则今后都得靠着比比划划猜哑谜过日子了。

    她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好浪费!

    “他是城主府的人”黟城就这么丁点大小,命案也就那么一桩,很容易猜到死人跟城主府凶案有关。

    男孩向她竖起了拇指。

    千岁沉默了几息:“这人……该不会就是把木铃铛交给你的倒霉鬼吧”

    话音刚落,她就望见男孩咧开嘴笑了。

    这真是完美的推理啊,她忍不住自得了两秒,然后才沉下脸:

    不对!就因这蠢材死得不是时候,才让木铃铛落到一个乞丐手里,让她破天荒要认一个八岁的小屁孩为主!

    “一个死人,为什么能牵动天机嗯,莫不是因为木铃铛”她眼珠子转了几下,“走吧,速战速决!”

    男孩从墙头上直接跳了下去。在胡同里九拐八弯,飞快朝着白灯笼前进。这里的路况他很熟,绝没有走错一说。

    他头也不回。方才她不是说过么,不能离开他三十丈外。他过去了,她也只好过去。

    千岁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没奈何,只得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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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灯笼和刘诠家就隔着几户人家而已,男孩几次拐弯,就站到了人家家门口,笃笃叩响了黑木门。

    这么晚了,胡同里没有其他行人。惨白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平添两分凄清。

    “谁啊”门里有个女人出声,嗓子低哑,带着哭腔。

    千岁皱了皱眉。她能感知到房子里现有两个活人,唔不对,是两个半。并且都是女子,其散发出来的怨气和执念,比周围的人家都要猛烈得多,并且哭个不休。

    哑巴不会说话,千岁双手抱臂,也不打算吭声。男孩只得自己敲门,这回力气放轻,以免吓到屋里人。

    他们耳力都不错,能听见里头有细小的脚步声凑近木门,然后就没了声响。

    里面



第11章 问前因
    他死于两天前,署衙经过一番调查就吩咐朱家人收尸,如今停灵在家中已有十来个时辰了。

    灵堂里一片素缟,案前烛光照亮了牌位。

    男孩恭恭敬敬给朱涣上了一炷香。这人塞给他黑匣子,的确将他带入了纠葛的漩涡中,可是伴随着危险而来的,却是他以前从未奢望的机遇。

    没有朱涣,他还是荒园里那个讨饭为生的小乞丐,往后还要继续忍受旁人的白眼和唾骂,或许还要做一辈子的哑巴。

    冲着这一点,他也感激朱涣。

    他身边的女郎上香可就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了。呵,尊贵如千岁大人何时给凡人上过香这死人真是好大的福份,九泉之下也该感激涕零!

    她暗暗吸了口气,收拾自己心情,才换上一脸沉重:“徐夫人节哀。”

    朱涣的妻子姓徐。她悄悄拭掉了眼泪:“您有心了,啊……怎么称呼”

    “唤我千岁便可。”

    “千……”徐氏微怔,斟酌了下道,“原来是千姑娘。”说到这里,心里划过一个念头:如是姑娘,那么和眼前这七八岁大的孩子是什么关系

    不过她心绪沉重,哀伤满腹,并没有提问的心情。

    什么千她又不姓千。当然千岁不会计较这等小事:“敢问徐夫人,朱先生怎会遇害”

    “外子前夜在城主府里当差,彻夜未归。天明时,我们就接到署衙报讯,说他、说他横死荒园,让我们前去认尸!”徐氏眼泪又下来了,“我不信,可是我和婆婆第一眼见到他,就再也没了侥幸……”

    说到这里,她呜咽不能成言。

    这哭声已经持续大半晚上了。朱涣死后,屋里两个女人都在哭,朱涣的老娘年纪大熬不住,这会儿已经睡着,只有徐氏还能秉烛守夜。

    千岁听她哭得有些头疼,轻咳一声道:“好了,哭坏了身体怎办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肚里的孩儿着想。”

    话音刚落,徐氏蓦地抬头,眼里都是惊讶:

    “你,你怎知我有身孕”

    她怀孕刚刚两个月,身子不显,加上本地人都有怀孕不满三个月前不向外人明言的习惯,知道她怀上遗腹子的人真是少而又少。这女子头一回见她,怎就知晓

    “何止”千岁左手拇指、中指轻按两下,仿佛捏了个诀,“我还知道这胎是个男孩。恭喜你,朱家有后了。”

    大夫给她号过喜脉,却没提生男生女。有点儿常识的人都清楚,没到分娩时,谁能说得准是以徐氏将信将疑:“千姑娘,您到底是什么人”

    “和朱涣有渊源的人。”千岁微微一笑,直截了当道,“徐夫人,你想不想给丈夫报仇”

    徐氏瞪圆了眼,一时连悲戚都忘了:“什么!”

    “这段时间,你最常想的就是官家能不能还你丈夫一个公道,可你又不信他们;你万念俱灰,有心寻死明志,随丈夫同赴九泉之下,偏又挂念肚里的孩子,希望为朱家留个后代。”千岁叹了口气,“这个晚上,你可是怨气冲天、愁肠百结哪。”

    “你怎么……”徐氏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都不能言语,喉头咯咯作响,却吱不出一声。

    这些心理活动她根本都未说出口,只在脑海里反复酝酿,外人怎可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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