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娇养指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风行水云间
除非这女子有鬼神之能!
想到这里,徐氏害怕得连退几大步,就要尖叫出声。
 
第12章 做选择
“你不信,一个字也不信。”这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为什么”
徐氏是生长在深巷的妇人,对外面的世界有多少了解凭什么认定署衙的推断一定是错的
“山贼哪有那么厉害”徐氏干巴巴道,“否则剿匪不会那么容易。”
千岁笑了,把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去,弯腰作势起身:“罢了,你守你的秘密,我走我的路。”
徐氏大急,冲上来想抓住她的手。可是千岁目光微凝,徐氏顿觉背后发寒,动都不敢再动一下,只得苦苦恳求:“仙姑别走,是小妇人错了!”
千岁掸了掸袖口:“不说实话,我就帮不了你;也莫要想在我面前撒谎,你道行不够。”
她比徐氏还要高出一头,这时以俯视的姿态盯住妇人,后者立刻就被她气势打压下去,嗫嚅道:“我,我亲弟弟就在毒牙山落草,每年都会回来。他们……不会伤害我丈夫!”
千岁长长“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原来城主府的手下,跟城外的山贼还有勾结呢。难怪徐氏这么笃定朱涣不是山贼所杀。
徐氏捂住自己的脸。
排除了山贼的嫌疑又如何这也意味着她提不出有力证据,只会令自己越发痛苦,因为杀害丈夫的凶手还隐在暗处,根本没人能指认他们!
千岁看出她心中所想,声音放得很轻很轻:“我可以助你完成复仇,但是,有代价!”
徐氏毫不犹豫:“仙姑请说,只要能复仇,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千岁目光微动:“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徐氏抿紧了唇,眼神坚毅,“只要能为丈夫报仇!不过,我家中积蓄不多,未必能尽数支付。”
“也许我要的不是钱呢,而是你最看重的东西。”
徐氏苦笑:“仙姑说笑了。外子蒙难,我心也死了,只想跟他一起去,哪里还能有什么看重的东西”
“那可说不定。”千岁目光在她肚皮上转了两圈,秀眉微挑。
徐氏被她看得遍体生寒,好似连小腹都隐隐作痛。她捂住肚皮,突然吓得心脏都要收缩了:
这女郎想要的,难不成是她肚里的孩子她听说有些异士会把孕妇肚里的胎儿生生挖出来修炼邪术!
在她眼里,这美得胜过谪仙的女人立刻变成了红粉骷髅,能生吃活人那种!就连对方的轻声细语,都好像催命的旋律:
“现在,你还说得出‘什么都行’这句话么”
徐氏面如金纸,突然哭道:“不,求您不要取走我的孩子!”
千岁不为所动,还补了一句:“那你到底想要给丈夫复仇,还是想要保住胎儿”
徐氏抽抽噎噎:“我、我都……”
“可别告诉我你都想,这可太贪心了。”千岁望向灵堂,幽幽道,“你可听说过,世事难以两全”
徐氏站在原地茫然失措。给丈夫报仇就要失掉孩子,想保住胎儿就要放弃捉拿凶手。放弃哪一样都让她心肝寸断,难道她真要做个抉断吗
看她脸上神情,男孩忍不住站起,抓着千岁袖子用力摇晃。
“做什么”青衣女郎不悦道,“大人谈事呢,小孩子乖乖坐好!”就要谈成了,这小子跳出来搅什么浑水!
男孩拉着她就往外走,同时伸手指着朱涣的牌位,又拍了拍自己胸口。
这个动作,是做给徐氏看的。
因为动作夸张,所以屋里两个女人都很清楚地领会他的意思:
这事情,包在我身上。
他只是个孩子,徐氏呆呆不敢相信,却又心存一点侥幸。他是和这个神秘的女人一起来,说不定也有些本事呢
千岁的脸
第13章 好心
男孩直勾勾盯着她,目光沉沉。所以,她并不是真想剜出徐氏肚里的胎儿,只是吓唬人家
千岁哼了一声又道:“你们人类执念太深,只能看得清自己所失,鲜能记起自己所得。”
执念是什么
“或因求不得,或因不甘心,或因放不下,而坚持太过,那就是执念。”她知道男孩理解不了这个概念,拍了拍他的心口位置,“化开她的执念,她才不会寻死。现在,懂了么”
男孩似懂非懂。
千岁明白自己说的这些,对一个八岁孩子而言太过艰深。可是她也没料过,木铃铛这等天下至宝会落在一个小乞丐手中!
这算是什么狗p的天意
吱呀,被石子儿踢中的那扇门打开了,有个老太婆躲在里面探头探脑。她看见男孩微微一怔,眼里透着谨慎,却没有出声询问,很快又关闭门扉。
这一路走来,也遇上了两三行人,都是这条巷子里的住户。大家行色匆匆,都是低头快走。
城主府的命案,就像是盘旋在人们头顶上的阴影,挥之不去。这个弹丸小城的居民,心头恐慌难消。
千岁默默感受这种氛围,一边对男孩道:“你换了这身装束,见过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难免起疑。唯今之计,要尽快做完木铃铛的任务,离开黟城。”
小城里来了个生面孔的男孩,在熟人社会,这种讯息也会快速传播。在黟城耽搁越久,那伙黑衣人得到风声的概率也就越大,他们迟早会把他和当时的小乞丐关联起来。
到得那时,或许就是杀身之祸。
“现在,你想好怎么替朱涣报仇了么”
男孩默然。方法哪是那么容易想的,他们在暗,对方也在暗。
快要走到巷口,两人却停下脚步。
前面就是南大街了。平日里街上没几个人,现在却灯火通明,卫兵来回巡弋。
命案发生以后,全城警戒,夜里有宵禁。先前在居民巷里也就罢了,现在男孩可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主街去。
他没有合适的身份。
男孩看向千岁,眼里有询问。这女人神通广大,就没办法助他瞒天过海吗
千岁难得秒懂他的眼神,摊了摊手:“换在全盛时,帮你潜行不过举手之劳;可现在么,没有余力。”
也就是说,不成了。
男孩想了想,转身就往回走。
“去哪”
他揉了揉眼,比了个睡觉的手势。
千岁:“……”这小子心可真大。
罢了,夜已过半,今晚就到这里罢,再折腾就天亮了。
两人折回刘诠家。千岁提着他翻过围墙,穿堂入室,没有惊动任何人。
屋里只有一张床。
男孩看了看她,睡觉么
“你睡吧。”千岁走到角落,抱起那只奄奄一息的白猫,“我还有事要做。”
毕竟年幼,男孩其实已经很乏了。他躺到床上,才打了个呵欠就睁不开眼。
沉入梦乡之前,他望见猫儿被放到桌面上,千岁抚着它,指尖发出一点柔和的微光。
那光照亮了她的眉眼,软化了她的凌厉,让她看上去像慈眉善目、救苦救难的神明。
当然男孩知道,这只是假象。他隐约觉得奇怪:花力气去救助一只猫,这女人有那么好心
然后,他就睡着了。
……
次日天晴,阳光明媚。
刘诠特地出门买了早点,也有男孩一份儿。
芝麻烧饼和羊杂汤。
刘诠的老娘牙口不好,羊杂自然是咬不动的。老太婆一边喝着豆浆,一边打量男孩。才睡过
第14章 猫
“不懂甚礼数,又是个哑巴!”老太婆哎了一声,“你看别家的孩子,小嘴都可甜哪,这个就像闷瓜……”
话未说完,墙上突然掉下一样东西,“咚”一声就砸在她身上。
眼前一花,老太婆吓得往后一仰,幸好刘诠眼疾手快扶住她。
两人定睛一瞧,跳下来的竟然是一只白猫,长得油光水滑,浑身一丝杂色都没有。它跳下来时还踢了老太婆一脚。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一脚准准地蹬在她心口上,然后就昂着头一路小跑,旁若无人地消失在屋后。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
猫儿不大,劲儿不小,老太婆被蹬得胸口直发堵,好半天才缓上一口气,不由得骂了一声:“吓我一跳,哪来的死猫!”
刘诠却觉得这猫看起来很眼熟——不就是先前他送给小乞丐那只么昨儿还奄奄一息,真就要变成死猫,怎地今日突然生龙活虎
好生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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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天光正好,男孩沿着主街往北走。
他今日换过一身青布衣裳,后背还负着一只竹篓。这篓子是他从刘诠家的厨房里借来的。黟城有许多孩子都这副装扮出门,帮助父母或者东家添购物件,因此他在人群里并不起眼。
再往北走就是主城区,路上行人越来越多,有些行色匆匆,直往北门赶去。
“听说北边城门开了,快快,说不定能出去了。”
“我这批货在黟城压了两天,再耽搁下去保不齐要坏了!”
北城门开了男孩脚尖一转,也往北门而去。和收集愿力比起来,当务之急是尽快逃离黟城。
他离北门很近,赶过去也不过一炷香功夫。然而紧赶慢赶终于赶到,城门方向却被挤得水泄不通,前方隐约还传来吵闹声,像是起了冲突。
他身边的人都在翘首观望,然后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
过不多时,千岁的声音就传入他耳中:“城门开了,但不给百姓通行。有几个汉子着急出城,和城守军起了冲突。”
为什么男孩知道她耳力惊人,听见几十丈外的动静只是小菜一碟。
“开城门是因为……”千岁还在整理听见的讯息,“有大人物驾临,城里的头面人物都要列队相迎以示隆重。”
正说话间,前方有马蹄声得得,像有人马进城。紧接着男孩前方的人墙就像拍上岸的浪潮一般往后飞快退去!
若非他见机得快,这会儿大概已经被人踩在脚下了。
城守军飞快在人群中辟出一条道儿来,护送百余骑兵通过。男孩踮起脚尖匆匆一瞥,望见最前头那人骑着大白马,享受着前呼后拥,往署衙去了。
边上的黟城居民都在议论,一时倒没顾得上发火:
“陪在边上的不是署尹大人吗”
“还有刘大官人,还有徐老爷!”
徐老爷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富户,黟城的粮食铺子基本都是他家开的。
“看来上头派来的大官了不得,不然怎么能劳动他们出迎”
众人提及的署尹,男孩也望见了,他的确陪在新来的大人物身边,可是脸色难看得紧。
很快,城门重新关上了。城守军再次强调全城仍在戒严期,然后疏散了人群。
走不成了,男孩往城门方向望去最后一眼,转身折返回去,只得仍按原来计划行事。可在这时,千岁忽然“咦”了一声,像是兴致勃勃。
“我找到好东西了呢,这次说不定能有额外进账,不错不错!”
……
几个时辰后。
男孩刚刚踏进榕街
第15章 必须得漂亮!
这暗示很明显,并不难猜:“你要住店几晚”
男孩竖起一根指头,把钱尽数推还到掌柜面前。
黟城物价不贵,这些钱够住上五、六天了,男孩却只要求一晚。掌柜看他来路不明,本有些犹豫,可是转念一想,八岁的孩子能干什么坏事来无非就是进店偷东西。现在店里客人稀少,总共也只有两房,他只要派伙计把这孩子看牢,那便无虞。
官家的确要求,店里来了生面孔就得上报。可是这小家伙只有八岁,那是不可能跟城主府的惨案扯上关系。只要他家大人找来了,但凡是个生面孔,他马上就差人去报官。
再说了,这是个小哑巴,就算官家提去问也问不出东西来。若是他跟家人走散了,店里收留他也算做了善事,毕竟城主府惨案的元凶还没抓到,夜里的街道并不安全。
掌柜这么想着,也就心安理得地收了钱,向伙计招手:“你带他去客房。”
说来也巧,掌柜提防男孩偷窃财物,把他安排在最偏远的客房,远离其他客人。这恰好就遂了他的意愿,因为几丈开外就是那一栋大宅的高墙。
伙计送上热水就离开了。
男孩把背后的竹篓放下,又将手里的油纸包打开,摊在桌面。
熏鱼的香味儿顿时弥漫开来。
篓盖一动,随即掉开,白猫从里头钻出来,轻盈跳到桌上,鼻头不自觉轻嗅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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