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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娇养指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风行水云间
它虽由紫气构成,但身体异常凝实,有首有尾有四肢,脑袋上还长了角。
像燕三郎这样目力极好的,甚至能看见龙身上的鳞片也是清晰可见。
这小龙在鼎身上盘旋一圈就扶摇而起,笔直上天。
与此同时,它的体积也是见风就长,初时不过两掌长度,上升至十丈已有小半人高。
等到了半空中,它的体积就长到了惊人的五十丈!(一百六十米)
头角峥嵘、神威凛然。
而后,它就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
观礼的百官和将士,闻声都跪了下去。
紫气化成的长龙在高空中也是游弋一个来回,而后向上冲入云海。
众人只见厚厚的云层里透出紫光,照出了龙形。
但这紫光随即就消失了。
站在龙夏鼎边上的司祝一直捏着两手冷汗,这时才气贯丹田,沉声喝道:
“礼毕!”
紫气升天,龙夏生效,祭天大典也就结束了。
内侍赶紧上前,扶着宣王回返。
宣王面色苍白,额上还挂着虚汗,却冷冷盯了颜烈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他的神情很奇怪,明明祭天成功却不见喜色,反而有些阴郁。
他这王上体弱,不能在空旷之地长久吹风,俟仪式结束后就乘龙辇走了。
摄政王则要留下来,代国君酬谢四方。
祭天大典顺利完成,龙夏鼎也归祠生效,颜烈显然是如释重负,连笑容都透出了真诚。
千岁见他与外宾谈笑风生,遂低声问燕三郎:“方才,你看清怎么回事没?”
少年点了点头:“手指。”
颜烈抓着宣王的手掌去捧鼎,自己的手指也不可避免地触到了鼎身。
燕三郎推测,紫气神龙因此而出。
他清楚记得,摸鼎的一定得是国家的最高掌权者。
而在眼下的宣国,这个角色的真正扮演者不是宣王,而是摄政王!
因此,真正与龙夏鼎产生了共鸣的人,是颜烈。
他声音再低,端方和裘娇娇也听清了,端方低低一笑:“英雄所见略同。”
颜烈所为,同样瞒不过他的眼睛。
这时他们已经随众人走向摄政王,向他提起祝贺。
颜烈笑纳之,对端方和裘娇娇格外热情,一反前几天还对这两人避而不见的态度。
而对上燕三郎,他就冷淡多了,似乎想了想才道:“哦,清乐伯也来了。”
就这么一句,而后应酬别人去了。
他不在意燕三郎,少年也不在意他,与端方等往回便走。
这里人头济济,他也看不见玉太妃是否到场。方才他和金羽扫视全场,都没看见她的身影。
纵使没想着今天就行动,燕三郎也有点儿失望。
众人还未登上马车,边上忽然踱出一人,官服外头还罩着一袭白狐皮大氅。
人未到,笑声先至:“这位莫不是端方端先生?”
燕三郎一看,居然是端木景来了。
端方闻声站定,微笑道:“吉利大夫认得我?”
“怎么不认得,咱姓里都有个端字,亲近得很哪。端先生是韵秀峰副峰长,拢沙宗真正的后起之秀,咱如雷贯耳。”端木景说罢转向裘娇娇,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位是?”
她仰了仰下巴:“知事堂,裘娇娇。”
端方介绍道:“知事堂在宗内掌管弟子各项学识考核,与龙牙书院相类。”
端木景听懂了,一下子肃然起敬:“原来是裘长老!”
裘娇娇也就笑笑不说话。
她听端方说过吉利大夫其人,对于这种捐出来的官儿,她是极不屑的。
和先前对待燕三郎一样,她的鄙夷同样不加掩饰。不过端木景脸上还是一团和气,看不出半点不悦:“幸会,幸会!”
燕三郎看在眼里,心头一动。这位吉利大夫若非城府太深,就是脾气太好。
又或者二者兼有之。
而后他就看见端木景转向自己:“这位是……燕公子?”
燕三郎都有些诧异:“你认得我?”





大魔王娇养指南 第1058章 呵护备至
“哎,前日吉利商会的发卖会,燕公子也来捧场了。还在我这里拍走一部《杜氏巧楔》。”端木景笑眯眯道,“您在交割时留过姓名,可还记得?”
燕三郎不由得赞了一声:“会长真是好记性。”
那本《杜氏巧楔》卖得不便宜,但放在同场其他拍品面前又不算什么,充其量一本玩具制造说明书。那场发卖至少成交了二十多件宝贝,端木景却还记得他这个无足轻重的买家。
魔鬼藏身细节,这位吉利商会的会长能把生意做到那么大,真不能说全是以权谋私来着。
“哎,这也快到晌午了,您三位赏我几分薄面,去伊芙楼用顿便饭如何?”端木景发出邀请。
裘娇娇看了看天色,太阳才升起没多久,这胖老头儿就说“快到晌午”?
她正要拒绝,端方却道:“听说伊芙楼是安涞城的金牌老字号了,我们来了这么久,还未去那里试过。”
“那是一定要去的。”端木景热情洋溢,“不到伊芙楼,枉费安涞行。”
燕三郎目光微转,忽然也笑了:“好极,我中午原本也要去一趟伊芙楼。”
“哦?那再好不过。”端木景拊掌,“一起去,一起去罢!”
因此一行人驱车返回安涞城,直奔伊芙楼而去。
返程走得慢,端木景有意与三人套近乎。他说话有时夸张,有时逗趣,但绝不令人讨厌,并且各人都能照顾到,连燕三郎都未被冷落。
这人又胜在见识广博,天南地北的话题都能搭得上。裘娇娇原本是看他不起的,但跟他同车走完这一程之后,给他的脸色居然和缓不少。
到达安涞城已经日上三竿,金羽陪着燕三郎再去逛了逛主街,就到饭点儿了。
伊芙楼位于闹市区的最中心,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独占一栋,上下两层。下层堂食,上层包厢,这跟其他酒楼并没甚不同。
端木景已经订好包厢,恰巧在走上楼梯第一间。
端方和裘娇娇也到位了。因为要等千岁现身,燕三郎反而是最晚到的一个。这里包厢隔音最好,怎奈他耳力过分灵敏,沿着二楼走廊踱向包厢时,就听见里面传来模糊断续的议论:
“天牢……放心……”这是端木景的声音。
而后,裘娇娇长长叹了口气。
他低声问千岁:“听明白了么?”
红衣女郎摇头:“我修为大不如前了。”神念感知也跟着缩水。
他们走到包厢门口,还未掀起珠帘,对面走来一个少年,对燕三郎道:“清乐伯,这边请。”
燕三郎认出,这是颜焘身边的侍从。
端木景听见门口动静,走了过来:“燕公子,怎么不进来?”
他掀开珠帘,和侍从打了个照面,不由得一怔:“咦,这是?”
燕三郎耸了耸肩:“我说过了,中午在伊芙楼有约。柱国请饭,我过会再来找你们,失礼了。”
端木景摆手:“哪里哪里,既是柱国有请,燕公子先去罢。我们等你便是。”
燕三郎一笑,回头对侍从道:“带路。”
颜焘选取的包厢靠在角落,比较安静。
他已经自斟一杯,见两人联袂而来,即笑道:“请坐。”
燕三郎看得分明,这人目光扫到千岁身上,立刻就是大亮。
颜焘向侍从打了个响指:“给两位满上。”
燕三郎刚坐下就闻见他杯中的酒香,那至少是三十年的陈酿,浓而不烈。
颜焘也向燕三郎和千岁道:“此酒名为‘悠云香’,是宣国第一名泉悠云泉所酿,从前我们童渊族人出征之前,都要打这样一壶酒随身带着。若不幸阵亡,酒壶是要和遗体一起下葬的。”
颜焘洪声笑道:“来,尝一尝!”
少年还未回话,千岁已经将他面前那杯酒取来,一饮而尽:“外子养病不能饮酒,我替他喝了。”
纤手与面庞素白如羊脂玉,樱唇与指甲却嫣红如血。这要是放在外头,美人饮酒不知要看呆多少人。
颜焘连连摆手:“男子汉哪会计较这么多?我军中的汉子,就算重伤在身也不曾放下酒壶。”
他比了个手势,侍从又取一满杯酒水,放在燕三郎面前。
这就是刻意刁难了。
千岁柳眉竖起,娇靥上微现寒气:“病与伤不同,柱国竟不知么?”
颜焘哈哈一声:“令夫人对清乐伯真是爱护备至啊。罢了罢了,清乐伯就听夫人的话,以茶代酒罢。”
燕时初在场,这位千夫人就全力回护夫君,对待他与望江楼时判若两人。颜焘又是恼气,又有几分羡妒。
这厮是说她管得太宽?千岁不悦,但燕三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她始终对我小心爱护,焦虑太过,其实喝上一点儿也无伤大雅。”
说罢,他将一满杯美酒不急不徐饮光,而后悠悠吐了口气:“果然是好酒。”
千岁瞪他一眼,颜焘却拊掌道:“妙极。”而后再举杯,“这一杯,算是给贤伉俪接风洗尘。摄政王要我为两位向导,但我一直忙于政务,怠慢了两位,特此赔罪。”
燕三郎也不计较,依旧干杯。
边上的侍从立刻上前斟酒,不过颜焘还未碰着杯子,千岁已笑道:“别人赔罪,都要自罚三杯的。”
她见燕三郎面色如常,也知道这悠云香的后劲儿虽大,可是区区几杯还奈何不了小三。但见颜焘这样摆明了阵仗欺负他,阿修罗心底就是不爽。
颜焘一怔,道了声“是极”,很干脆给自己又罚两杯。他修为深厚,一直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反观眼前燕时初双颊微微晕红,也不由暗笑这小子又年轻又有病,酒量太差。
“两位打算在安涞城游玩多久?”他捻着杯子,“我也好做个向导计划。”
对方的试探来了,摆明了黄鼠狼给鸡拜年,燕三郎怎么会让他掇上:“我们随歇随走,不设时限,最短三四日、最多半月有余就会离开。”
“三四日?这也太短了。”颜焘转了个话题,“对了,你怎会识得端木景?”




大魔王娇养指南 第1059章 突发意外
他知道端木景的包厢就在前面,也知道燕三郎从那儿过来。
燕三郎也没必要瞒他:“方才北郊观祭天大典,吉利大夫邀我们同行。”
“北郊?”颜焘一拍巴掌,“哎呀,我怎么忘了给你们发柬。”
“无妨。”千岁以手托腮,笑眯眯道,“端方邀我们同行了。”
是了,拢沙宗的人还坐在端木景的包厢里。颜焘皮笑肉不笑:“清乐伯年纪轻轻,交游广阔啊。”
他记得,燕时初和梁国的风将军还有往来。这也是燕时初刚抵安涞时,他没有下手的原因。
燕三郎也只回一句:“运气使然。”
他看出,颜焘有些怀疑了,这不是好事。
“卫国在首铜山以南,拢沙宗却在梁国以东,相隔数千里不止,我又听说端方这几年才在拢沙宗崭露头角。”颜焘果然问他,“你二位怎会和他有交集?”
千岁侧了侧头:“柱国好感兴趣呢?”
“职责使然。”颜焘套用一句。
燕三郎现在还不想和他直接撕破脸:“我原是梁人,从前经过拢沙宗地界,恰好和他办同一件案子,算是不打不相识。”
“梁人?”颜焘奇道,“却在卫国受爵?”
“是啊。”燕三郎感叹,“彼时梁国内乱,我们南下避战,辗转多年才走到了卫国。”
颜焘抚了抚下巴:“那么你和端方相识时,年纪也很小。”
“不错。”燕三郎不动声色,“那一年,端方常随韵秀峰梅晶峰长行走四方,是她最青睐的弟子。”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我也意外,没料到在宣国境内还能遇见拢沙宗人。”
“宣国和拢沙宗有些渊源。”颜焘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而后念了一串地名再问他,“安涞这些胜景,你们都去过没?”
燕三郎看了千岁一眼,摇头。
“那敢情好。”颜焘兴致来了,“明儿就从笔架山开始玩起,那山中奇峰怪石林立,是游玩安涞的必去之地。我明儿一早去接你们……”
这家伙自己黏上来了,还要自作主张带他们去玩耍?千岁也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姑娘,关于如何在深山里面优雅地杀人藏尸,她随随便便就能想出几十种法子。就算颜焘没想弄死燕小三,对她估计不怀什么好意。
不过颜焘后话未尽,外头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酒楼走廊的木头被踩得喀吱作响。
这个角落的包厢只有一个,对方是冲着他们来的。
颜焘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说话就顿了顿。
果然他的侍卫出现在门口,低头行礼:“报,军中有急务!”
急务,这时候么?
颜焘皱了皱眉,但知道手下不会无端来扰他,于是道:“进来吧。”
这会儿虽未到数九寒冬,但户外也是飘雪时节了,很冷。这侍卫却额上冒汗,喘息未定,显然是一路疾奔过来的。
这急务看来当真很急。
他凑在颜焘耳边,快速低语两句。
颜焘手里捏着的酒杯顿时放下了,脸色一下变得凝重:“消息属实?”
“属实!”
柱国腾地一下站起,对燕三郎两人道:“军中突发要务,我这就要赶回去。两位慢慢吃,回头我再来做东道主。”
燕三郎颌首:“柱国请自便。”不须他使什么手段,颜焘就提前离开,这样最好不过。
颜焘看了千岁一眼,有些遗憾,而后大步离去。
两人都能听见他踩动楼梯的声音,又快又急。
他一走,其他人也跟着撤离,这包厢里只剩下燕三郎两人。
千岁端起酒杯晃了晃:“希望他先结过账了,否则我就把这一单挂在柱国府上。”
燕三郎给她夹了一片瓦块鱼:“你听清了吧?”
“嗯哼,有好玩儿的了。”这么近,她能听不见么?“还记得前两天领军出征的铁将军?”
“铁赫?”燕三郎当然记得,宣王和摄政王还亲自给他送行呢,“怎么了?”
“行至摩天谷,突遭暗杀。”千岁吃掉了鱼块,嗯,酸甜正好。
燕三郎动容:“铁赫死了?”
“一剑穿心,死得干脆利落,是跟他多年的亲兵下的手。”千岁接着道,“对了,铁赫好像就是我们遇见过的铁师宁之子。”
铁太傅的儿子死了?燕三郎沉吟,下意识伸手取酒。只是指尖都还没碰到酒杯,千岁就抢先一步夺了过去,仰脖就干了:“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
喝两口就心疾发作,他有那么娇贵?燕三郎看了看桌上的美酒,有些遗憾:“我们从首铜山一路走来,都能发现宣国的内忧不断,只是安涞城作为宣国首都,表面上歌舞升平、一派和气罢了。现在看来,大乱将至。”
“说不定于我们反而有利。”千岁不以为意,“宣王宫若是天天按步就班,我们还没机会哩。”
“不好说。”燕三郎向来谨慎,“要是局势紧张引起全城戒严,甚至封闭城门,也不利于我们撤逃。”
坐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燕三郎和千岁站起,往端木景那方向走去。
这里的包厢都没有门,只用珠帘隔开房间与廊道,以便采光与通风。燕三郎拐过回廊,忽然停住了脚步。
不须他提醒,千岁也听见了骂声。
这处回廊是个“几”字形,他们站在这里就能看见对面包厢里的情景。
那并不是端木景给三人洗尘接风的那一间,里面坐着的客人有七八名,从衣着来看也是非富即贵。却有一名女子跪趴在地,瑟瑟发抖。
在座一人抓起酒杯摔出,刚好砸中她额头。“啷”地一声,酒杯碎了,女子也被砸得额破血流。
可她伏于地上,擦都不敢伸手去擦,鲜血就一点一点滴在地上。
“废物!”这人怒斥,“连酒都斟不好,要你何用!”
燕三郎看他袖口,果然有一滩酒渍,想来是侍女斟酒时失手。
侍女颤声道:“求主人恕罪!”
在座一名贵妇掩嘴笑道:“这位可是瑶公主呢,自幼就被奚国国君捧在手心。从前只有别人侍候她,哪有她侍候别人的份儿?江大人您敢这样使唤公主,小心老国君夜里来找你说道说道。”




大魔王娇养指南 第1060章 假的?
“现在哪还有奚王,哪有瑶公主?”那位江大人嗤笑一声。侍女就跪伏在他脚边,他顺便踢了一脚才问,“说,你是谁?”
那女子忍痛,叫都不敢叫唤一声:“贱奴是瑶姬。”
另有一人问:“这公主的滋味,比起普通侍女如何?”
“女人么,还不都是一码事?”江大人漫不在乎,“买来才用十天,也不过如此。你要是看中,我让她伺候你两晚上如何?”
这人喜道:“那敢情好。”
江大人又踢了瑶姬一脚,正要催她过去,忽然有个声音插了进来:“哟,江大人!”
众人一抬头,望见端木景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端木景环顾包厢,笑吟吟道:“还有武大人、贺大人。喔,这不是连夫人么?”
他语气和神情都很惊喜。
江大人站了起来:“端木大夫怎么来了?”
边上那位贺大人提醒他:“错了错了,端木大人献宝有功,又升官儿了。”
众人皆笑。
隔得这么远,燕三郎都能听出笑声里的不屑。
专靠捐财进宝升官,哪怕是条捷径,也被这些童渊人看不起。
端木景似无所觉,仍然满面笑容。他像是刚看见地上跪着的侍女,不由得道:“咦,这是怎么了?”
“贱奴笨手笨脚,侍候酒宴都不会。”江大人说到这里看向端木景,“咦,对了,端木大人也是奚人,从前可曾见过这个贱奴?把她卖给我的人牙子吹得天花乱坠,说她是奚国的瑶公主。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同,却比普通侍女更笨拙。”
“瑶公主啊?”端木景就是奚人,这群童渊族的官员在他面前欺侮奚国王室,他却面不改色对侍女道:“抬起头来。”
瑶姬果然依言仰首。
隔着珠帘,燕三郎看不清她面貌,只知皮肤白晰,身材细瘦。千岁则很干脆在他耳边道:“中等之资。”
端木景甚至还认真想了想,“奚王宫的确曾有个瑶公主,不过奚国覆灭时她才四岁。这都过去了二十二年,人的面貌会变的嘛。”
众人失望:“原来端木大人也认不出来。”
端木景问这侍女:“几岁了?”
“二、二十七。”
“从年龄上看,差不多。”端木景把手笼在袖子里,“当年我给奚王宫做买办,见过瑶公主两面,杏眼红唇,不折不扣是个小美人;江大人,你这个侍女最多当得个清秀,离绝色美人可还远了些。”
江大人不悦:“端木大人也说人都会变,小美人长大成这样子也不奇怪嘛。”
端木景笑道:“你们道瑶公主这称谓怎么来的?她左臂上有个胎记,色泽红润如莲花,当年的奚太后称她是瑶池仙葩,因此得了这个好听的名号。”
左臂?江大人神色一动,但想不起瑶姬身上有没有胎记了,于是对她道:“捋起左边袖子。”
瑶姬看了端木景一眼,失了血色的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只是乖乖捋袖。
从燕三郎这角度,看不清她臂上情况。不过众人都是长长吁了一声,因此答案不难猜出。
江大人顿时有些失望,大庭广众底下脸面又挂不住,不由得气道:“那人牙子敢骗我,真是该死!”
端木景还在打量瑶姬:“你这个侍女一看就是生产过的,气血亏虚,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
江大人一窒,脸色又黑三分:“你生过孩子?”
瑶姬头都不敢抬起来。
“问你话呢!”
瑶姬只得道:“生过两个。”
那位连夫人也在一边帮腔:“快三十的女人,没生过孩子的有几个?”
端木景同情道:“江大人,你花了多少钱买下这侍女?”
江大人满脸黑气:“四百两银子!”
他就是看上奚国瑶公主的名头图个鲜,没想到买到假货不说,还是个二手、三手货!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看向瑶姬,眼里全是怒火,后者吓得簌簌发抖。
端木景轻咳一声:“打坏了可就不好退了。江大人您这笔买卖才做了十天,人牙子瞒报又造假,可以退钱的。”
江大人想想也是这个理儿,脸上的怒气就缓了下来。四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在安涞城可以买个好铺面了。
端木景又道:“这是个假货还好,先王曾经下令,各级官员不得私纳前奚宗室子女。江大人,她若真是瑶公主,你可就违令了。”
江大人捋了捋胡子,打了个哈哈:“也是。”
不独是他,在座的都知道,但先王是二十多年前颁下这道命令,时间久远。当时颜枭刚刚吞并奚国,一口气颁了二十余道法令,这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条。
奚国与铎国不同,并没有顽抗到底,是以颜枭特颁此令,以示对奚人的宽厚。可惜这命令流于纸面,颜枭自己都不在乎,童渊族上下也没有认真执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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