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狂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粗看起来达拉斯长得不错,要不是看到他那双眼色迷迷地穷追路遇的每一个女人,考特尼可能会对他显露的那么点意思受宠若惊。她有白知之明,不会因初被男人看上两眼便神魂颠倒。她知道她让他注意,只不过因为达拉斯是个头脑正常、身体健康的男性,而她则是周围唯一一个适合他味口的年轻女性。
考特尼知道自己并非美貌动人,至少有其他女人在场时,她并不惹人注意。哦,她的一头秀发、一双大眼多漂亮,不看整体,她的面容挺不错的。但男人们通常不理会那些。他们只瞧…眼她矮墩墩、胖乎乎的身材,便不再多看了。
这副模样连考特尼自己也厌恶,但她一不高兴便要吃东西,仿佛能得到安慰似的。几年前她还无动于衷。其他孩子嘲笑她的肥胖时,她反而吃得更多。后来她终于开始关心自己的形相,便开始减肥,并颇有成效。现在她只算得上胖,而不是肥了。
父亲婚后有一件事让考特尼高兴,那就是他又注意起她来了。肩并肩坐在车内赶路时,他终于开始跟她说话了。她实际并没将此归功于这桩婚姻。看起来更像是这条羊肠小道让他们不得不离得那么近。无论如何,她又开始设想,事情也许并非毫无指望,说不定他真的又开始钟爱她了,就跟她妈妈去世前一样。
爱穗华在一个大谷仓前停下来。像出来迎接他们的那个农夫那样,人们对居住在这种空荡荡的地方,一个邻居也看不到,居然会毫不在意,这使得一直生活在芝加哥的考特尼惊奇不已。考特尼喜欢独处,但得待在四周有别的房间的屋子里,知道周围有不少人才行。这片常有印第安人出没的荒野太不安全了。
农夫身材高大,至少有二百五十英磅重,红通通的脸上长着一双棕褐色的眼睛。他满脸堆笑地告诉爱德华,谷仓内有空地,可以把马车赶进去。说完,他把考特尼从车上扶下来。
“你可真漂亮,”说着,他又把手伸向萨拉,“不过还得长点r,宝贝。你瘦得跟木g似的。”考特尼满脸绯红,赶紧埋下头。暗求萨拉没有听见。这人疯了吗?她花了两年时间努力减肥,可他却说她太瘦。
她正设法摆脱窘境,达拉斯从后面跟上来,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他自己一身横r,所以喜欢粗壮的女人。宝贝,别理他。不要一年时间,你减掉身上的小肥r,我敢打赌,你就是北德克萨斯的第一美人了。”假如达拉斯看到她的表情,可能会意识到他的话没起到任何恭维作用。考特尼感到羞辱。这些男人们对其评头品足令她无法忍受。她冲了出去,跑到谷仓后面。她愣愣地盯着那块绵延数里的平地,金黄色的眼睛里盈盈的泪水闪闪发亮,仿佛一池秋波。
又是太肥,又是太瘦——这些人干嘛这么残酷?两种截然相反的说法中有半点儿真话吗?抑或她正在领会男人们从不讲真话 ?考特尼再也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埃尔罗伊·布劳尔这几天真是心旷神怡。打他盖好房子起,家里还没来过这么多的客人。他昨天啥活也没干,但他无所谓。他不想回威奇塔取犁。一夜的豪饮让他醒来时还有点晕头转向,他也毫不在乎。男人偶尔醉上…次滋味不错。前晚他也有很多伴儿,是同比尔·查普曼和另外那些人一起畅饮威士忌,庆贺他们的胜利。只有乔兄弟俩缺席,他们干完那场杀戮后,就骑马径直往南去了。
接着,昨天,那个医生和他的夫人、小姐加上两个牧牛工又路过这儿。想想,女土们要坐在他的桌边进餐!而且,还是真正的淑女。从她们时髦的旅行装,她们的言谈举止,他一眼就看得出。当然,还有她们细嫩洁白的皮肤。他甚至把那位年轻小姐羞红了脸。
埃尔罗伊暗想,如果他们小住几天,他会喜不自胜。他的犁等等再取也无妨。反正查普曼出钱把它和两头牛一块儿存下了,埃尔罗伊可以想取时再去取。但医生说他们今天上午就走,并坚持要在天色破晓时出去打点野味,来丰富埃尔罗伊的饭桌。好吧,打打猎,没什么不好的。这人好样的,这位医生,上等人呢。他注意到埃尔罗伊脖子上的三道抓痕,便主动答应绐他留点儿药膏。
说到抓痕,埃尔罗伊有点不自在起来。他并非羞愧,他可不会羞愧。但在女士面前提那种事总是不雅,那种男女之事,以及在印第安人营地里发生的一切。但医生并没追问这些抓痕是怎么弄的,埃尔罗伊也没多说。
那场报复真激动人心,也让埃尔罗伊不必再担忧印第安人离他家这么近了。见鬼,干掉他们易如反掌——j污起来也不过举手之劳。他真不明白自己干嘛一开始对印第安人如此忧心忡忡的。看出那个抓伤他的小野蛮人并非纯种印第安人时,他略一犹豫,还是上了。那双纯种印第安人不可能有的眼睛仰视着他,目光里满是憎恨。但他依旧j污了她。是那场杀戮让他热血,欲罢不能。埃尔罗伊直到完事也没意识到她已死在身下。他对发生的一切毫无负罪感,只是因不时地想起那双眼睛而烦躁不安。
埃尔罗伊估摸着女士们已经起床穿戴完毕,那样的话几分钟后他便可到谷仓去请她们吃早饭。医生和达拉斯也很快就该回来了。另外一牧牛工,索雷尔,正在后面井边刮脸,说不定又胡编了好多离奇的故事在哄彼得呢。彼得这孩子不会在这儿长待了,埃尔罗伊对此有所担心。他早说过要加入第七骑兵团,去痛打印第安人。埃尔罗伊但愿他最少等到收割庄稼后再走不迟。
离埃尔罗伊的木屋二十码开外就是他的玉米地。玉米秆在轻轻地晃动着。如果往谷仓去时埃尔罗伊注意到玉米秆的晃动,他也许会认为地里有一头四处闯来闯去的动物,因为那时并未刮风,一丝微风也没有。不过他心不在焉。他在盘算着等哈特等人一走,就回威奇塔去取他的犁。
考特尼起床半小时了,一直在等萨拉完成她的早妆。萨拉有几分姿色,每天早晨都费许多时间妆扮,确保每个人都会注意到她有多漂亮。头发梳得周周正正,脸上涂脂抹粉的,还加上她一路带着的防晒霜。都是萨拉满脑子虚荣,以致他们在夏季快结束才重新上路,能在冬天来临前到达韦科就算幸运了。萨拉唆使爱德华到堪萨斯去看看她的几个亲友,还不就因为她想炫耀一下自已的丈夫,一个有名有势的医生,并让她家乡的每个人都瞧瞧她自己混得有多好。
农夫在门外制造了一大串不必要的响动,才探进头来,“熏r好了,女士们,j蛋就等着搅和了,如二位肯赏光去那边屋子吃点早餐的话。”“你的美意真是太好了,布劳尔先生,”萨拉满面春风地说着,“我丈夫回来了吗?”“还没呢,夫人。不过我想他不会去太久的。年中这个时节,这儿的猎物多着呢。”农夫转身离开。听他又在门上弄得砰砰作响,考特尼对他的怪模怪样疑惑不解地直摇头。她明白他来时这种举动的用意,但此刻又为的什么?接着门猛一下被撞开,埃尔罗伊·布劳尔滚了进来,双手紧捂着大腿。…支又细又长的箭杆c在里面。哦,他干嘛……
“老天,那天的他们还多着呢!”埃尔罗伊站起来,呻吟着,折断了箭杆。
“出了什么事,布劳尔先生?”萨拉一边问,一边朝他走过去。
埃尔罗伊又呻吟起来,“印第安人!我们遭到了袭击。”萨拉和考特尼站在那儿盯着他,日瞪口呆。接着埃尔罗伊声音嘶哑地喊道,“那边!”他指着一个有盖的大饲料盒似的东西,一时更狂躁起来,“就为这种事,我给我老婆挖了个d。她块头大,d装得下你们俩。进去,千万别出来,外面没动静了也别出来。我得回屋子去,枪放在那边。”说完他就走了。萨拉和考特尼都不愿相信他。这事儿没发生,不可能。
听到一声枪响,紧接着又是一声,萨拉吓坏了,“钻到盒子里去,考特尼!”萨拉一边往盒子跑一边喊叫,“哦,上帝,这不可能发生,现在,一切都好好的,不可能。”考特尼身不由己地跑到那低低的盒子边,跟着萨拉爬了进去。盒子没底。d往地里挖了两英尺半深,足以让她们俩蹲在里边,头还没触到盒子顶。
“盖上它!”萨拉尖叫着,两只灰色的眼睛蹬得圆圆的,满是惊恐。接着叫道,“我们不用怕。他们找不到我们。他们只不过是些愚蠢的野蛮人。他们根本不会往这里面看。他们……”听到谷仓外一声嘶叫,萨拉闭了嘴。这是一声骇人的巨痛难忍的嘶叫。紧跟而来的更吓人:喊声大作,野兽般的喊叫,一时越来越响。接着就在谷仓门外又有一声尖历的嚎叫。考特尼赶紧定住神,把盖子盖紧,四周漆黑一片,本身就让人不寒而傈。
“萨拉,萨拉!”发现萨拉吓昏了,考特尼哭了起来。尽管瘫倒在她旁边的那女人身躯还有些温热,她仍觉得孤零零的。她就快没命了,她不想死。她知道她会含羞忍辱地死掉,会嘶叫、哀求,然后脱不了一死,任何人都知道印第安人是毫无同情之心的。
哦,上帝,如果我死定了,那么别让我求饶,让我找回勇气不去求饶。
爱德华·哈特听到第一声枪响后便急忙策马跑回农场,达拉斯紧跟在他身后。但他们近到看得清楚发生的事情时,这个年轻点的家伙掉头就跑。达拉斯可不是条好汉。
爱德华并不知道后面这截路上就他一个人,他只想着他的女儿,要去救她。他从农场的一边往前靠近,看见四个印第安人围着彼得,那个年轻的农工和海登·索雷尔的尸体。爱德华开的第一枪打中了,但随即一支利箭c进了他的肩膀。箭是从谷仓前面s过来的,他朝那个方向又放了一枪。
这是他开的最后一枪。又有两支箭s中了他,他跌下马来,再也动弹不得了。
八个科曼契勇士达到了他们来这儿的目的。他们顺着十三匹马的足印跟踪到这个农场。他们看到只有十匹马又从农场走了,留下了两人,他们想要的十三人中的两个。那两人其中的一个死了。那大块头的农夫还没死。
农夫只受了一处伤。他被困在屋子与谷仓之间,进退不得。四个勇士在戏弄他,挥舞着刀子吓唬作弄他,其他几个科曼契人在屋子和谷仓内外搜索。
两个科曼契人进到谷仓里。一个爬人马车内, 一边找一边把里面的东西往外乱扔。另一个在仓内四下搜索,在找藏身之地。他的双眼滴水不漏地查看每一个角落。
他脸上毫无表情,但他内心充满了一种可畏的、扭曲的痛苦。他昨天回到科曼契人营地,发现了白人们留下的那场噩梦。昨天是他离别三年后首次回来探访他的亲友,但回来得太晚了,没能拯救他的母亲和妹妹。复仇永远弥补不了她们遭受的屈辱,但能帮他减轻自己的伤痛。
灰尘上的足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慢慢朝饲料盒走去,手中握着一把用来剥兽皮的利刃短刀。
考特尼没听到这两个印第安人进谷仓的声音。她的心猛跳着,砰砰直响,以致她几乎听不到院子里的任何响动。
饲料盒的盖子被掀开,考特尼还没来得及惊叫,头发就被一双粗暴的手揪住了。她紧紧闭住眼睛,不想看到置她于死地的那一击。她知道她的喉咙就要被割开,因为他把她的头往后一扯,脖子挺了出来。现在随时,上帝,随时……
她不愿睁眼。但他却想在下手时让她睁眼看着。另…个女人在d里瘫成一团,已经昏过去了,这一个还神志清醒,正瑟瑟发抖。但她不愿朝他看,即使把她的头发缠在手上用力拉扯也不顶用。他知道自己扯得她很痛,但她始终双目紧闭。
盛怒之余,他开始上下打量她。他意识到她不是这里的人。她穿的衣服很漂亮,既不是印花棉布,也不是褪了色的棉布。她不可能是农夫的老婆或小孩,她的皮肤太白嫩,简直有点透明,几乎没晒过太阳。她头发缠在他指上柔滑如丝,既非棕色也非金黄色,而是二者的融合。细细地打量着,他看出她不过十四岁,或许稍大一点。
慢慢地,他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到马车那儿,见到那个叫弯指的同伴抛出的一件件衣服。他松手放开了这姑娘的头发。
考特尼害怕之极,眼睛再也闭不住了。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并没感到有刀子碰她的喉咙。一下子被松开来,她反不知想什么好了。但当她确实睁开双眼后,她几乎昏了过去。再没比眼前这印第安人更恐怖的景像了。
他的头发长长的,如沥青一般乌黑,梳成两条辫子。赤l的胸部用淡血色的油漆涂成一道道的,几种颜色的油漆把他脸部涂成四部分,掩住了他的真面目。但他的双眼,紧盯着她的眼睛的那双眼睛,出人意料地打动了她。那双眼睛仿佛并不属于他,一点儿也不可怕,不像他身上的其他部分。
考特尼观察到他的视线一时从她身上移开,接着又盯着她。她斗胆看向他身上其他部分,仔细打量。当看到他手捏利刃对着她时,以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看到那双猫眼似的金色眼睛发现他的刀子,一下瞪得圆圆的,接着她便人事不省。见她倒在另一个女人身边,他咕哝了两声。东部女人是蠢货。她们甚至连防身的武器也懒得带。
他叹了口气,迟疑不定。她长得太像他妹妹了,圆鼓鼓的小面颊。他下不了手。
他轻轻盖上饲料盒的盖子,走开了,向弯指示意他们白费了好多功
此心狂野 第 2 部分
他轻轻盖上饲料盒的盖子,走开了,向弯指示意他们白费了好多功夫,却一无所获。
第二章
埃尔罗伊诅咒命运的安排,让自己在比尔 查普曼经过威奇塔那天,正好也到了那儿。他知道他就要完蛋了。但何时——何时?他和抓他的人离开他的农场已经好几英里丁。他们一直驱马北行,顺着查普曼留下的踪迹追赶,直到太阳当顶才停下来。
埃尔罗伊明白过来他们要如何处置自己之后,几乎让他们所有人一齐动手才把他制服住。不过没一会儿,埃尔罗伊便被缚在桩上。地面晒得滚烫,他四肢摊开,被剥得光光的,身上从未见过太阳的部位留给正午的烈日慢慢地灼烤起来。
那群该死的野蛮人坐在周围,看着他大汗淋漓。其中一个拍打着c进他大腿的那支箭的箭杆,每隔五秒拍一下,疼痛一浪浪地传过来,在下一个拍打前没时间容他喘息。
他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从他们指示着农场里那三具死尸时就知道了。他们颇有耐性地让他弄懂意思,竖起两根手指,指指他,又指指三具尸体。他们知道有两个参与屠杀印第安人的人在农场里,而且知道他是其中——个。
他试图让他们确信他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毕竟还有额外的两具尸体,他们怎么分得清楚?但他们不信,每次只要他不给出他们想要的答案,他们就拿刀子戳他。
被戳了五六处小伤后,他才指指彼得的尸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孩子早断气了,不可能再受罪。但埃尔罗伊看着他们作践彼得的尸体,可算恬受罪了。看着他们割掉死尸的下身,把那团血r模糊的东西塞进彼得的嘴里,然后又把嘴唇缝合上,埃尔罗伊哇哇大呕,脏物冒了自己一身。见到彼得残躯的人一眼就明白他们的用意。只有埃尔罗伊一人知道,这事儿不是在彼得活着时干的。
他会有彼得这么好运吗?他推断他还活着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得要他领着去找那些参与那场屠杀的其他人。自然,他们让他活得越久,他受的罪就越多。只要他们给个结果,他愿把他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但这有什么用呢,这群杂种又听不懂他的话。况且,老天,他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其他人中的大部分。然而,他们会信吗?当然不会。
那些科曼契人中的一个在他上方弯下腰。太阳照s着,埃尔罗伊只能看到一个黑影。他努力抬起头来,突然间觑到了这个印第安人的双手。这人握着好几支箭。他们终于准备来结果他了吗?然而不是。近乎温柔地,这个印第安人察看埃尔罗伊的某一处伤口。接着不紧不慢地、奇痛钻心地,一支箭头c进那伤口里,还不是直c,而是斜着刺进肥r当中。而且,哦,上帝,他们还在箭头上抹了东西,使它火辣辣的,就像一块烧红的炭掉落在他的皮肤上一样。埃尔罗伊咬紧牙关,坚持不叫唤。当他的另一处伤口也遭此待遇时,他还是没叫。他强忍着。他只有六处伤。他完全挺得住。接下来他们就会让他单独待会儿,让他的身体享受享受痛的滋味。
埃尔罗伊尽量把疼痛排出意念外。他想起那两位女土留宿在他的农场也是不幸之极。他庆幸没有亲眼见她们遭受什么灾难。接着,突然之间,他又看到那双幽灵似的眼睛仰视着他,目光中满是憎恨。j污那个印第安小姑娘抵不上这个,什么也也抵不上这个。
终于,埃尔罗伊叫唤起来。弄完了伤口不打紧,那印第安人还有办法。他拿刀划出一道新口子,然后把箭头c进去,这下埃尔罗伊知道他们会没完没了,直到他全身盖满利箭。知道疼痛不会有片刻的休止,他再也挺不住了。他叫着骂着喊着,但他又挨了一刀,火辣辣变成了大火焚烧。
“狗杂种!他妈的的狗杂种!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什么事都告诉你们!”“你真的讲?”埃尔罗伊停住嘶叫,霎时间忘记了疼痛,“你会说英语?”他惊诧不已,“哦,感谢上帝!”眼下有了一点希望。眼下他可以讨价还价了。
“你要告诉我什么,农夫?”声音柔和动听,和蔼可亲,埃尔罗伊懵了,“放我走,我就说出你们要的那些人的名单,每人都有。我还告诉你们大概上哪儿去找。”他气喘嘘嘘地说。
“你自然会告诉我们这些,农夫。你可以争取的不是活命,而是死——干净利落的死。”埃尔罗伊一直怀有希望地往前探着身。此刻他又瘫倒回地上。他彻底崩溃了。他但求速死。
他告诉了印第安人所有一切,每个人的姓名,特征,还有他能想起的可能的地点。他迅速地毫不隐瞒地回答每个问题,最后说道:“宰了我吧。”“就跟你宰掉我们的妻子、母亲和姐妹一样?”讲着清晰准确的英语的那个印第安人走到他的脚头站着。埃尔罗伊现在可以看清他了,他的脸,他的眼睛……哦,天哪,简直就是她的那双眼睛,同样满是愤恨地盯着他。这下埃尔罗伊明白了,这人决意不让他干净利索地死。
埃尔罗伊舔舔嘴唇。也不知道哪来的话,但他说了出来,“她味道不错。身上没多少r,但弄得我快活极了。我最后一个干的她。她就死在我身下,我那东西——”仿佛来自这个斗士灵魂深处的一声怒号,打断厂埃尔罗伊的奚落。另一人试图止住这个年轻的斗土,但没成。对埃尔罗伊来说,这点疼痛微乎其微,却让疼痛外的一切感觉达到总高c。看到自己正要说的那东西已被割下来,一团血淋淋的r被那个科曼契人高举在手,埃尔罗伊惊恐万分。正是这…惊让他一命呜呼。
三英里以外,考特尼·哈特沮丧地盯着从马车上四下扔落的东西,撕破的衣服,摔碎的瓷器,大部分食物也弄得一遢糊涂。她无法决定哪些东西该收拾,她眼下什么事也处理不了,不像萨拉,在他们的物品中翻来找去,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对考特尼来讲,还好好活着真是个意外。更糟的是,她父亲不见了。
伯尼·比克斯勒,埃尔罗伊·布劳尔最近的邻居,看到埃尔罗伊着火的屋子冒出的浓烟后,过来看看。他在屋子后面发现了两具死尸,又在饲料盒里发现了萨拉和考特尼。没有达拉斯、埃尔、罗伊·布劳尔、或是爱德华·哈特的踪影。但考特尼的父亲到过这里,因为他的马还在玉米地里,马身上血迹斑斑。爱德华受伤了吗?“如果他跑掉,往罗克里求援的话,我们肯定看得见。”伯尼对她们讲,“更像是印第安人带着他和另外两个走了。也许觉得带上一两个身强力壮的俘虏不会坏事,直到他们能找到另一支部落…起居住。”“你凭什么那么讲,比克斯勒先生?”萨拉问道,“我想女人才通常被抓为俘虏。”“请你原谅,夫人,”伯尼说道,“如果印第安人在这儿看见你和这小女娃,他会认为你们上路后活不了几天。”“上路?你总是看起来像知道这伙印第安人的计划似的。”萨拉怒道,“我不知道你凭什么知道。好像他们附近有个营地,是吗?”“哦,他们有,夫人,他们肯定有,没错。这次可不是袭击牲口。两夜前拉兹·汉德利的儿子约翰飞跑回罗克里,讲了他和埃尔罗伊还有彼得伙同几个威奇塔人,灭掉了这儿南边的一伙基奥瓦人,而这伙人正准备袭击罗克里。他声称我们现在平安无事了,因为他们干掉了那儿所有的男女老少。哼,看来他们还漏掉几个。在这儿胡来的几个臭小子当时肯定外出打猎什么的去了,回来发现亲人们全死了。”“纯属猜测,比克斯勒先生,这儿的印第安人并非只有基奥瓦人一支。”那农夫强忍着怒气说道:“约翰·汉德利还胡吹他在印第安人营地干的事儿——有些东西我当着女士说不出口。”“哦,看在老天爷份上,”萨拉嗤笑着说,“这么说他们qg了几个婆娘。那也不能表明——”“要知它表明什么,你到外面去看看彼得的尸体吧,夫人。”他怒火中烧,“但我还是不主张你看。他们对付那孩子可不怎么好看。另一个小伙子的尸体动也没动,他的伤很干净。想想他们如何对付彼得,我大概要做很长时间的恶梦。我估计在附近某处会找到埃尔罗伊,肯定糟蹋得同样恶心。聪明人不难知道他们只找这两人,而不找其他人。如果他们对女人感兴趣,你也会被带走。不,这是场报复,毫无他意。”“你会明白的,只要约翰·汉德利还不匆忙火急地从这儿逃走,因为戏还没收场呢。那些印第安人在找到最后一个他们要找的人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阔步迈出谷仓,交待她们最好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他可没一整天空闲帮她们。一开始他满是同情和善意,可萨拉让他心中生厌。眼下要送她们去罗克里才能撒手,他有点不耐烦了。
一星期后,那些搜捕到处劫掠的印第安人的士兵们发现了埃尔罗伊·布劳尔的尸体。恰如所言,约翰·汉德利离开了罗克里,不知上哪里去了。他父亲再也没得到过他的音讯。从威奇塔传来消息说,那附近有个农户也遭到了印第安人的侵袭,不过那是这块地区最后一则有关印第安人侵袭的传闻。更往北,一个名叫比尔·查昔曼的农场主遇害,或许与之无关,尽管有人说是他亲自领导了那场对印第安人的攻击。查普曼被发现在床上惨遭杀害,有人说那是一起印第安人式的凶杀,也有人说不是。凶手也许是一个替查普曼干活的人,因为就在那场凶杀后,他雇的好多帮手都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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