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主内,我主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洒家爱喝酒
要是放在以前,周乐平绝对是个威胁,但是现在的她根本不足为惧,所以也不用担心皇上的安危会受到威胁。
周乐平一直想见赵时谦,尤其刚捡回一条命醒来后发现身在祁国的时候,每天都想,但是现在见到了,内心却平静无波反而没什么波澜起伏了。
因为已经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也没有什么可以期待的了。
她跪在地上,行普通的民礼,称呼也变了,“周乐平参见皇上。”
不是臣,也不是罪臣。
赵时谦目光痴痴的,“站起来。”
周乐平便听话的站起来,目光转了一圈才落到一脸关切的赵鄧身上,“瑞王殿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子禧......”
“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从殿下嘴里叫出来,真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你为什么”赵鄧摇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周乐平迷惘的看着他,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殿下何出此言”
接着又对赵时谦道,“皇上把我从庆州救出来那日,恰巧遇到了一伙劫路歹人,大概是许久没有女人的原因,所以把我给掳了去,后来我找了个机会逃出来,听说皇上回了京城,便也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幸好还来得及。”
“歹人”赵时谦看向赵鄧,“确定是被歹人掳走不是熟人”
“我虽然有时候眼神不太好使,但究竟是歹人还是熟人我还是分的清的。”
赵时谦冷笑一声道,“朕听说你跟祝观良快要成亲了,就快要做五皇妃的人,为什么肯乖乖离开庆州”
“我曾是皇上的臣子,即便如今不是了,也是赵国人,是生是死都得在赵国的土地上。”逸云中文
赵时谦道声好,走近她,“朕还没有罢免你的官职,你就还是朕的臣子身为臣子,如何不自称为臣一口一个我,可是心已经不在这儿了既然心不在这儿,死在赵国还是死在祁国又有什么分别”
周乐平已经提不起半点怒气,平静的看着赵时谦,抿唇稍顿,对着赵鄧道,“我在祁国刚醒来的时候被告知武功尽废内力全无,今后就是一个连碗都端不起来的废人的时候,想着还不如一死了之,身为将军,连碗都端不起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脸上表情轻松,一点都不像是在讲述自己,“我也的确尝试过去死,我把床帐剪下来,想扔到房梁上上吊,可力气不够大,扔不上去,就跟你府上梅园的那个卧室一样,那么矮的房梁我居然都扔不上去,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还想过撞墙,想过咬舌自尽,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不过后来都没死成,最后祝观良给我看了一幅画,上面画的是赵国的山水,还有京城的地图,然后我就想明白了,我干嘛要死在这儿,我要死也得死在自己家,更不能是自杀这种窝囊的方式,死之前怎么也得做点有用的事。”
赵鄧怎么都觉得她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梅园的卧室不就是他带她回来的时候住的吗房梁还有有用的事难不成是在暗示他梅园的卧室房梁上有什么东西
最后周乐平转向赵时谦,一字一句诚恳道,“我说过,只要皇上需要,我可以为了皇上去死,这句话始终有效,我的心也始终如此,不论何时,不论原因,只要皇上需要,我这条命就是皇上的。”
赵时谦怔怔的看着她,“你......”
“我没有叛国,周氏一门代代忠于赵国。”她眼中一片黯淡,分明是在笑,话也说的诚意满满,但给人的感觉却是绝望的冷漠的。
赵时谦被她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你忠与不忠,只听你片面之词,让朕如何相信”
赵鄧咬牙切齿看着赵时谦,“皇上......”
周乐平不急不缓道,“那皇上说怎么办”
赵时谦烦躁的坐回龙座上,“来人!去请国师,让国师过来!”
他不信自己说的话,她忠诚与否,最后却要一个挂着国师之名的道士来评判。
怪讽刺的。
国师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见到周乐平的那一刻,眼神忍不住直了直,早就听闻上将军未毁容之前的美貌,今日有幸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让人忍不住心神荡漾,当然还忍不住感叹一句祝观良的确医术了得。
皇上面前他不敢看的太放肆,收回目光,地上一跪道,“皇上找臣来可有事吩咐”
“朕问你,可有什么办法能验证一个人是否说谎”
国师眼珠一转道,“回皇上,办法是有的。”
“好,那就请国师施个法,看看将......她有没有说谎吧。”
“回皇上,验人真心的法术乃是本门高级术法一类,不是随便自如作用的,还要请周姑娘跟臣到天星阁由阵法辅助方能成功施法。”
赵时谦更不耐烦了,“就没有简单一点的办法”
国师愁着张脸,“俗言道人心难测,若想准确知道一个人的心,只能如此。”
第294章 目的该不会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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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名叫楚河,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生的浓眉大眼,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看起来倒是好一副正派长相。
周乐平跟着楚河到了天星阁,天星阁就是国师为皇帝铸降魔剑的地方,平日里国师占卜观星祈福都在这儿,天星阁里有道童几十人,穿着白色的道服,见到楚河都要停下行礼尊称一句国师大人。
周乐平要去天星阁依靠法术验证她方才说的话是否真心,赵时谦跟赵鄧当然也要一同前往。
天星阁里有一个圆形祭台,是楚河平日祈福观星的地方,道童递给楚河一支一尺来长的大毛笔,楚河接过,躬身对皇帝道,“皇上,施法时恐有意外发生,为了皇上龙体着想,还请皇上跟王爷先移步偏厅。”
赵时谦眉头蹙的更深了,“不过一个小小的法术,能有什么意外”
楚河一脸“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但笑不语,旁边的道童过来请他们去偏厅等待,赵时谦走时深深看了眼周乐平,继而大步离开。
正殿内现在就剩下了周乐平跟楚河两个人。
周乐平四处走动打量,这摸摸那碰碰,看见楚河拿着毛笔在祭台上画着莫名其妙的圈,笑问,“国师师从何门敢问师傅又是哪位”
楚河抬头对她笑了下,“这个与你无关,你还是好好儿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
把赵时谦跟赵鄧都支开果然是还有别的原因,周乐平挑眉,故作不解,“我我有什么问题”
“你皇上要拿你祭降魔剑的事你还不知道吧”
“皇上又不懂玄术道法,又怎么会知道祭剑的事,要用我祭降魔剑还不是国师你的意思。”
楚河微微一愣,“你知道”
“回来的这一路上所见所闻,包括国师大名,我可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不知道才奇怪吧。”
“既然知道,那想必你也应该知道自己如今的性命是捏在我手上的吧”楚河画好了法阵,让她站上来,“其实你可以不用死的,只要皇上能改变主意不用你祭剑,你就可以活下来,而能让皇上改变主意的人只有我。”
她点点头,“不过我猜国师一定是有条件的吧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要杀我的人是你,现在要救我的人也是你,你的目的......”
周乐平捞起肩上一绺头发顺了顺,“该不会是我吧”
他笑着点头,“你很聪明,其实人这一辈子,什么都是虚的,只有活着才是真的,你还这么年轻,若是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多可惜啊。”
楚河一双眼在周乐平身上滴溜溜的转,周乐平也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人啊有了一定的权势地位之后就会变得贪心不足,什么都想要,现在主要都打到她身上来了,不得不说,还是挺有胆量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只要我从了你就能活命是吗”
楚河十分欣赏她的识时务,“正是这个意思。”
“那我得问清楚,你都已经跟皇上说了要用我祭剑,还怎么保我性命若是出尔反尔,只怕皇上会先杀了你。”
“不可能。”楚河得意洋洋的跟她炫耀,“我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也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大红人,只要我说还有别的办法,皇上一定会相信我的,你只要同意,一会儿我自然有办法帮助你,让皇上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而这一切只需要你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天籁小说
可惜啊,可惜赵时谦这会儿不在这儿,周乐平摇着头笑笑,“你就不怕我向皇上告你欺君”
楚河朗声笑道,“欺君你觉得皇上还能听得进去你说的话吗皇上若是相信你的话就不会让你来天星阁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看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
“原来如此......”她考虑了一下,迫于无奈似的点点头,“我当然也是想活命的,既然国师有办法帮我,我当然十分乐意。”
楚河心里高兴的很,忍不住去拉她的手,“早就听闻上将军曾是京城第一美人儿,见过周贵妃之后我便想,妹妹生的如此,若是姐姐一定更加动人,可后来听说你毁了容,没想到祝观良的医术居然如此高明,还真把你治好了。”
周乐平抿唇微笑,“你不是说有办法帮我吗皇上跟王爷该等急了,还是快开始吧。”
“啊,对对对......”他这才想起正事似的,依依不舍松开周乐平的手,让她上祭台上站着,再出去亲自请赵时谦跟赵鄧进来。
赵鄧一向对这些玄术道法的不相信,都是障眼法,唬人的,但他觉得荒唐,可皇上相信,非要用这种方法验证周乐平所言真假,他也无话可说。
只是看着楚河很不放心,办法是他提出来的,阵法也是他设的,他要是动什么手脚的话可没人知道。
“皇上,阵法已经设好,臣会在一旁施法,皇上尽管问,若是她说谎,头顶的铜铃就会响起。”
铜铃看起来像是悬空的,就在她头顶不足一尺的地方。
皇帝看了眼铃铛,再看一眼周乐平,开口问,“你究竟有没有叛国”
周乐平看着赵时谦的眼睛,眼神真挚且诚恳,不惧不畏道,“没有。”
头顶的铃铛静止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楚河嘴角微微翘起,尽量用严肃压制住脸上的得意。
赵鄧松了口气。
赵时谦脸色也缓和许多,又问,“你跟祝观良究竟像不像传言中说的那般他喜欢你,你也真心想要嫁给他”
周乐平犹豫了,回答的没有方才那么果断了,眼神也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赵时谦的心跟着勾起来,方才舒展开的眉目又拧起来,背在身后的手暗暗握紧,眼中杀气立现。
赵鄧也跟着提心吊胆,轻声叹口气,看着周乐平,心急如焚。
“不是。”
气氛凝结,一触即发的时候周乐平终于开口了,语气平和,脸色平静。
头顶的铃铛还是没响。
赵鄧再松口气,赵时谦再放松了表情,手也垂下来,“铃铛没响,你没说谎。”
第295章 有时候都忘了他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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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在一旁帮腔,“皇上,本门此法术从未出过差错,周乐平所言的确句句属实,关于叛国一事,或许另有隐情。”
赵鄧奇怪的看了楚河一眼,他是皇帝身边最忠心的狗腿,做什么事一定都是依照皇帝的意愿,现在皇帝不相信周乐平,甚至想要杀了她,楚河得出的结果怎么也不该是这样的。
难道说他忽然间良心发现
人心肠黑到他这个份上,良心大概早就没了,所以不大可能良心发现。
赵时谦问完了,自己对这个结果也表示意外,背着手沉默半晌,仰天叹口气,“虽然如此,但是你身上疑点重重,朕还是没办法完完全全相信你,朕可以先饶了你,在朕查明事情的真相之前,你先留在宫里,朕会让人看着你,在此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赵鄧扶额,“皇兄,只怕此事不妥,不管您相不相信子禧,把她留在宫里都有失体统,她不是宫里的人,无名无分,恐会遭人非议。”
“遭人非议朕倒要看看,朕非要留着的人,谁敢多说一句话!”
楚河也出声附议,“皇上所言甚是,值此特殊时期,只有把人留在皇宫才是最安全的,否则若是有祁国人渗透进来,带走周乐平,那就得不偿失了。”
狗腿的话说到了赵时谦心里,“你也忙活了这么久,时候不早了,也该回你的王府去了,朕也乏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赵鄧倔强的站在那儿,“皇兄若实在不放心,可以把人交给臣弟,臣弟一定好好看着她。”
正是因为交给你不放心所以才会把她留在皇宫的,怎么可能再把人交给你呢。
周乐平也不想赵鄧为难,他哪儿都好,就是被宠着惯坏了,有时候在赵时谦面前难免失了分寸,以前就罢了,但现在的赵时谦可不会对他那么宽容。
“殿下请回吧,我觉得宫里挺好,还很亲切,殿下不用担心我。”
赵鄧欲言又止,紧紧咬着后槽牙,把想说的话憋回去,道声“是”退出了天星阁。
他走了,周乐平反而松了口气,有时间真应该好好儿劝劝他,对上说话还是得有分寸。
“朕记得,你上次在宫中留宿还是......还是小的时候,一眨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是。”
“在祁国过得如何听说祝观良对你很好。”
她泯然一笑,“待我是很好,这世上除了我爹跟兄长,就只有他对我这么好了,好的我有时候都忘了他是敌人。”
赵时谦心里又不舒服了,“朕很好奇,祝观良究竟是何时开始对你动心的总不能是在赵国的时候吧。”
周乐平自个儿也奇怪,“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吧,又或许开始只是欣赏,后来,”她搓搓脸蛋儿,“后来脸治好了,一来二去的相处久了便有了感情吧,毕竟我长得也不算差,还是能看得过去的吧。”无忧
总觉得她是在故意气他,但问题是他先问的,她说话语气温柔,表情和煦,有一说一,又不像是刻意为之,不过那两句话的确听的赵时谦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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