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留情,饶阁主一命
作者:窥见身外身
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金雀阁阁主(受)
一个江湖排行榜第二的元泷教教主(攻)
化干戈为玉帛,化兄弟为侠侣
教主留情,饶阁主一命 分卷阅读1
第1章第一章新身份
白衣沉静,披对襟广袖衫,腰系浅色缎;
青丝垂肩,挽鱼形象牙笄,额顶美人尖。
宋均辰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心中五味陈杂。
谁能想到,这副翩翩君子模样的躯体里,住着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婢女芙秋端着致的红木盒子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小指微翘着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从中捧出一块通透细腻的凌霄花玉佩来,低垂着眼眸为宋均辰佩戴于腰际。
这双纤细的手,竟在微微发抖。
“你在害怕。”
“公子恕罪,奴婢…….奴婢只是有点冷……”芙秋手中一顿,随即慌忙跪下伏地将额头紧贴双手手背上,声音颤抖道。
“早春仍寒,”宋均辰望着跪下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犹豫着要不要扶起,但最后还是回了伸出一半的手,“记得加衣。”
“是……奴婢谨遵公子教诲。”
“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芙秋倒退了几步,随即转身低头迈着极快的小碎步匆匆走出了内室。
宋均辰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怕鬼。
一个溺水而亡的死人,身体僵硬如石,唇色苍白如霜,当所有人都在惋惜不已商量后事的时候,他却一口气突然喘了上来,宛若诈尸,醒来后更是性情大变,完全像变了个人,不得不让众人猜忌是否是水鬼上身,惊恐不已。
如此怪事,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几乎人人撞见宋小公子,都是绕着走的,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宋均辰却将流言置若罔闻。
鬼就鬼吧,自己意外在另一个时空复活,本来也是匪夷所思。
只是自己如今这身份,有些麻烦。
本该是在高楼大厦中为未来努力拼搏的普通年轻人一个,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什么金雀阁的阁主,乍一听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实则手中全是烂摊子。
金雀阁是江湖上共享的情报组织,消息是可以卖的,也是可以买的。有人想除之而后快,也有人想利用这个组织的存在,本来前几年一直相安无事,可就在一个月前江湖上有件大事发生了,三天前原本的金雀阁阁主“宋均辰”也因此命丧黄泉,只留下一堆谜团。
宋均辰以前只是个活在自己小世界里的文艺青年,靠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吃饭,其余一概不会,如今让他既要像组织老大一样管理好一个宗阁,又要像警察侦探一样解谜破案,太事了,他宁愿没有来过。
但自杀是不可能的,他已经死过一次,更加清楚生命的可贵。
除了接受现状,别无他法。
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宋均辰只喝了口温茶,便坐上小厮茂春一早准备好的马车,往城北去了。
金雀阁在江湖上名气不小,但几乎没人知道,它的总部只是一个酒楼,更没人知道酒楼背后真正的主人是这位看起来貌似只知吟风弄月的宋小公子。
宋均辰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悄无声息地从小道绕到后门,在跑堂恭敬的带领下上了二楼角落的一处雅间。他不是怕见光,而是担心自己如果突然出现在人群中会吓坏酒楼的客人,影响到生意,毕竟这个城里大部分迷信愚昧的古人还在相信自己“水鬼附身”的传言。
待门关严后,宋均辰掀开珠帘走进房间深处。
“阁主。”正在小憩的崇习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便早就打起了神,站起身向来人恭敬地抱拳以礼。
不得不说,这具身体前主人在□□下属这方面做的挺好。
“这两日江湖上什么消息?”宋均辰自然而然的坐于上座,不急不缓的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
“回阁主的话,元泷教教主薛策至今仍然下落不明,不过他的左护法陶岳前日现了行踪,活动于桦郁一带。”
“桦郁?倒是离晋厘不远……”宋均辰沉吟道。
“阁主若是担心元泷教报复,属下这就去安排密卫时刻保护阁主。”
“不用,”宋均辰一脸平静,他不是不怕死,而是身份摆在这儿,作为金雀阁阁主,武功又在江湖排行榜上位列第七,胆怯是绝对不符合自己设定的,只能装装样子得被人怀疑,“继续说。”
“另外……阁主您死而复生的消息已经轰动晋厘方圆百里之地了,虽然大家都不知道阁主身份,但晋厘宋氏小公子一名还是听说过……”
“所以?”
“所以属下担心,原先谋害阁主的凶手还会再来。”
“你怎知我落水不是意外,而是谋害?”宋均辰抬眸注视着眼前之人,此人身材修长,面庞年轻却带有一丝沉稳,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心腹之一。
“属下见过阁主戏水,水性很好,不该溺水。”
“我什么时候戏水了?”宋均辰这倒有些意外,按理说一个巨头不应该在自己下属面前表现出这么私人的一面啊。
“和……和南堂主在万花池的时候……”
南堂主?万花池?
宋均辰似乎有点印象,但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三大宗派道貌岸然,借我们之手陷害元泷教,如今又反咬我们一口,将我们陷于不义,我至今没想明白,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宋均辰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敲打着桌案,沉声道,“这世上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屈指可数,我溺水也确非意外,我们内部定有叛徒。”
崇习嘴唇动了动:“我身上也有怀疑。”
“不,你没有。”
“为何?”崇习有些惊讶。
“我相信你。”宋均辰又不是傻子,他就算怀疑对方,也不会当着人家面直说的,更何况,他确实不怀疑崇习。
身体原主人救过崇习的命,又如此重用他,他不该恩将仇报。
倒是崇习一脸感动。
“那么害我的人究竟是谁,”宋均辰比较关心这个,“要么是有人泄露了我的身份,故意引来仇家取我性命,要么就是这个叛徒亲自动的手。”
“属下认为,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说来听听。”
“阁主武力高强,一般人哪能轻易害得阁主性命,唯有阁主信任的熟人,能从背后下手,防不胜防。”
一听到武力高强四个字,宋均辰有些自惭形秽,不知道等世人都得知自己“功力尽失”后,该作何感想。
“言之有理。”宋均辰正欲张口再说些什么,却听得楼下大堂传来一阵喧闹,于是缓缓起身走到不远处的窗前,敞开了一条窗户缝,微侧着露出半边脸向下打探着究竟发生何事。
一名衣衫褴褛满身尘土的男子站在大堂一动不动,引得食客们议论纷纷。
“你们怎么看门的,怎的放了个乞丐进来?”一富态公子一脸嫌弃道。
“脏死了,这让我们还怎么吃饭?”又有一大腹便便者抱怨着。
“对不住对不住,这人力气太大,好几个壮汉都拦不住啊。”一旁的小二忙赔不是。
“何人闹事。”正当众人不满时,一个身穿檀色长袍的中年人从人群中穿了出来,宋均辰认得,这是管理酒楼的泉叔,也是他从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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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的仅有的两名家仆之一。
“泉叔您可来了,都闪开闪开。”小二赶紧把周围镇场子的壮汉招呼走,低头哈腰地将中年男子请到了中间。
“让你们的掌柜的出来。”男子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听语气似乎来者不善。
“我就是。”泉叔淡淡道。
男子没有说话,只用手一挥,众人头顶上悬挂的一只红灯笼便应声落地,好在没有砸中什么客人,但这其中的威胁与不满不言而喻。
“小兄弟似乎有些过分了。”泉叔语气仍然淡淡的,并没有半丝惊慌。
“过分?”男子冷笑一声,“过分的是你们。”
“此话怎讲。”
“我只与你们掌柜的谈。”
“这不就是掌柜的嘛!”人群中有人小声说了一句。
“就是,泉叔经营全味楼都快六年了,这人就是来闹事的嘛!”
泉叔确实是全味楼掌柜,但全味楼背后的主人,还是宋均辰。
正在楼上观察的宋均辰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冲送酒进来的酒倌耳语一声,又重新回到座位。
“准备好你的剑,随时准备动手。”宋均辰没由来的突然微笑着对崇习说道。
崇习虽心有疑惑,但深知不该问的别问,于是将手按在剑鞘上,一脸严肃的点头。
那传话的酒倌忙跑下楼在泉叔耳旁低语了几句,泉叔颔首,脸上挂着例行公事一般的微笑伸手请道:“小兄弟不如楼上细谈。”
男子心下明白,这是楼上有人要见他了,当下冷哼一声,抬脚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和小二的赔罪声中,跟着上了楼。
片刻后,这名闹事的男子就出现在了宋均辰眼前,跟着进来的,还有风轻云淡的泉叔。
第2章第二章左护法
“全味楼掌柜?”男子声音沉声问道,声音带着冰冻三尺的冷意。
“正是在下。”宋均辰站起身来,以笑相迎。
“金雀阁阁主?”
“你为何知……”
还没等宋均辰说完,男子眼神一抹凌厉,二话不说便露出了袖中短刃,以万钧之势瞬间出手直冲他而去。
一旁的崇习反应迅速,腰间剑已出鞘,一招便挡开了其攻势,竟被对方的内力震得手尖略麻。
男子面目狰狞,脚底步法变幻,手中短刃阵阵生风,与崇习大战起来。
一时间桌翻汤洒,叮铃咣铛声怕是楼下的人都能耳闻。
宋均辰是生活在现代文明中的人,现实中哪见过杀伐的场面,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突然置身于如此强烈的杀意中,手心未还是紧紧攥了一把汗,害怕是一定的,却还是强作镇定,压制着略微颤抖的声音不紧不慢道:“刚见面就如此大礼,陶兄很是客气。”
只要不蠢就都能想到,来人一言不合拔刀相见,与宋均辰有如此深仇大恨,又联想到刚刚崇习口中元泷教左护法陶岳现身晋厘附近的消息,十有八九就是此人了。
“大礼还在后头!“男子默认了自己就是陶岳,他大喝一声,抓住崇习破绽,蕴含内力的手掌趁其不备狠狠拍在其后背之上,随即借力脚尖一点,身体从半空跃起,闪着银光的利器直逼宋均辰面门而来,怕是下一秒就要将其头颅刺穿了。
崇习技不如人,中了对方一掌后嘴角有鲜血流出,眉头瞬间皱起,来不及喘息便立马转身接着应敌,却见宋均辰深陷危险,当即大喊:“阁主小心!“
此时一直默默站在门帘处的泉叔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藏在衣袖中的右手,指尖一弹,一根银针瞬间无声无息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了男子的后脑中,男子当即眼神涣散,在其短刃仅仅还差几公分就能割到宋均辰皮肤的时候,动作突然一滞,昏倒在地。
这根针力道若重一分,人非傻即死,力道若轻一分,除了使人吃痛便无其余效果,可见使针之人已将用针之道修炼得炉火纯青。
如此惊险之后,宋均辰悄悄地咽了口唾沫,为了掩盖自己双腿已经被吓得软绵,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重新坐下。
此时崇习也回过神来,见自家阁主毫发无伤,顿时舒了一口气。
“属下无能,让阁主受惊了。”崇习想起自己刚才不敌的事实,羞愧的低头请罪道。
“堂堂元泷教左护法,确实厉害,你不必自责,”宋均辰安慰他一句,随即又冲其身后的泉叔点头示意道,“适才多谢泉叔出手相助。”
宋均辰不懂武功,自然也发现不了泉叔出招时的小动作,但是他脑子不笨,这个房间一共就他们几人,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也只有泉叔有可能动手了。
“应该的。”泉叔微笑的点了点头。
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陶岳捆绑好后,又小心取下了其脑后的银针,剩下的,就是等他醒来。
陶岳的梦中又出现了那天的场景,鲛人山上,元泷教内,横尸遍地,血流成河。
每一个上山来讨伐之人都围着自己指着鼻子骂道:卖国贼,奸诈小人,杀人恶魔,无耻之徒……
所有难听的骂名都莫名其妙安在了自己身上,教主身上,整个元泷教身上。
而这一切,都归因于黑白不分的金雀阁突如其来的栽赃陷害。
陶岳恨的牙痒痒,猛地睁开眼,迎来的是头疼欲裂。
“你醒了。”头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陶岳定眼一看,面容有些熟悉。
“这是哪儿?”
“宋府。”
“你是……”
“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崇习靠在床柱,像看笑话一般看着床上之人,“昨天阁主没当场杀了你,算你运气好。”
陶岳浑身一震,一下记起了所有的事,眼里恨意汹涌,挣扎着就要起来。
“哟哟哟,这么凶哦,你可省省吧,看看你身上戴的是什么。”
陶岳并没有理会自己四肢上拷的铁链,只咬牙切齿,恨不得伸长脖子去咬他一口。
“人醒了?”宋均辰踱步进来。
“阁主。”正在戏弄陶岳的崇习见宋均辰进来了,慌忙起自己痞里痞气的样子,抱拳以礼后自觉的闪到了一边。
“喝点水吧。”宋均辰见陶岳干裂苍白的双唇,于心不忍,倒了碗清水送到他嘴边。
陶岳愤怒得眼眶通红,头猛地一甩,硬是打翻了宋均辰手中的碗,那碗顺着枕头轱辘到了床沿。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崇习见此上前一步拔出了佩刀,厉声喝道。
“没事,”宋均辰摇摇头,“你先出去。”
崇习没再多言,走之前狠狠瞪了床上的陶岳一眼,似乎在警告他老实点。
宋均辰面无表情的捡起碗,“可惜了,枕头湿了。”
陶岳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宋均辰也不恼怒,温言问道。
“若是让人知道,江湖上排行榜第七的金雀阁阁主武功全无,不知是何景象。”这是这一个月来陶岳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了。
“你怎么发现的。”宋均辰并没有慌乱,如今的他并不完全依赖武力。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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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碗的手如此虚浮,哪里像半点习武之人。”陶岳不屑道。
“是,我不再习武了,”宋均辰离开床边,在不远处找了个凳子坐下,“但我仍然是金雀阁阁主。”
“你以为你能有今天靠的是什么?世人若都知道你武功尽无,不知会有多少人排着队来取你狗头。“
宋均辰并没有力跟他磨嘴皮子,忽略掉对方挑衅的话,直入主题道:“元泷教通敌的消息,是有人故意放给金雀阁的,怪我们没能事先查清,污蔑了你们。“
听到此处,陶岳又恢复了怒气冲天的模样。
“金雀阁被利用了,可以说,我们其实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呸!”陶岳一脸激动,“谁跟你们一根绳?恶心至极。”
“我本想再次出面帮你们澄清,奈何三宗反咬我们一口,世人竟不愿相信我们所言……”
“怎么,你们金雀阁的狗嘴不好使了吗?“没等宋均辰说完,陶岳就出声打断。
宋均辰略微皱眉,对方这句话确实不太好听。
“三宗与我面上仍相敬如宾,但实则已经暗地倒戈相向,金雀阁如今日子也不好过,我想与尔等联手,揭开三宗面具,重振各自门派。“
“哈哈哈哈,”陶岳突然又大笑起来,“黑白都能颠倒的金雀阁竟然还会求人?”
“这不是求,“绕是宋均辰脾气再好,被人三番两次的讥笑嘲讽,此时也有些愠怒了,因此语气也稍冷,“你是如何知道金雀阁与全味楼有关的?”
金雀阁阁主与其总部向来神秘,就算是四大堂主也同样被瞒着避着,一个元泷教教中人又如何能知,定是有人故意泄露。
这让宋均辰感到十分不安。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那那晚杀死我的人,是你吗?”宋均辰很认真的看着陶岳,面无表情,略微有些人。
杀……死?陶岳只当对方是口误,冷哼一声不再理睬。
“你听过城东宋小公子溺水而亡又死而复生的传言吗?”
陶岳不语,宋均辰便自顾自道:“都告诉你也无碍,我有三个身份,事实上,可能有四个。酒楼主人,阁主,宋小公子,都是我。我本来在三天前就该死掉的,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从尸体又变回了大活人,但武功尽失,基本上等同于废人。我的目标是你们教主,毕竟他是江湖排行榜的第二名,矍国境内几乎无人能敌。现在这种情况,你我联手才是最佳选择。”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宋均辰也用尽了耐心,起身道:“今日便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陶岳仍然没有理他。
宋均辰推开门,崇习一脸担心的上前查看,见自家阁主无恙,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宋均辰好像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啊?属下只是怕里面那小子对阁主图谋不轨。”崇习挠挠头道。
宋均辰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里面的人四肢被拷,我又是习武之人,他能对我如何?”
“这……”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属下听不明白。”崇习起了放松的姿态,重新站好,挺直的背脊在阳光照射下像个现代的军人。
“我想你明白得很。”宋均辰此时有种别人在陪自己玩过家家的感觉,再加上刚刚在陶岳那儿受了冷眼,心情直接降到冰点。
崇习之所以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除了过硬的办事能力和忠心程度之外,还有察言观色的敏锐,瞬间就捕捉到了对方情绪的变化,于是也不再绕弯子装傻了,轻声道:“阁主,其实这件事,不只是我,凡是武功不差的人,都能感觉的出来。”
“这么说,泉叔他们,也早就知道我武功尽失的事?”
“……是。”
宋均辰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自己再怎么装,也骗不过高手的眼睛。
但他却有些高兴,这至少证明了身边这几人是真心愿意辅佐自己,而不是忌惮身体原主人的武功。
倒成了自己庸人自扰了。
第3章第三章假道士
正当宋均辰和崇习讨论元泷教一事时,小厮茂春慌慌张张跑来了。
“公子,不好了,门口聚集了一大堆人来闹事,说是要降妖除魔。”
宋均辰原本略有起色的心情又一下回到原点,略不耐烦道:“去看看。”
推开宋府大门,果然见一堆乱七八糟的人聚集在门口,嚷嚷着要请法师作法,了宋府的水鬼。
“若我是鬼,我有做过什么伤害你们的事?”
“这倒没有……”
“你家的马前天撞翻了我家的粮车!”
“那你找马去作法,鬼可能在马身上。”宋均辰冷声道。
众人吃笑,先前叫嚷那人一下红了脸不再嚷嚷了。
“若我是鬼,为何我身体温热,太阳下仍有影子?”宋均辰站在自家台阶上,上前一步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下,果然有一条长长的影子出现在脚下。
众人叽里呱啦讨论了起来。
“若我是鬼,为何不吃人肉不喝人血,反倒吃着常人吃的饭菜?”
“这倒是……”
“诸位散了吧,不要再传谣了,若有下次,报官处理。”宋均辰说完最后一句话结束了这场闹剧,正欲转身离去时,却被身后一人叫住。
“慢着!”
宋均辰循声望去,只见众人自觉让开了一条道,道路中间立有一人,身穿灰色道袍,身姿伟岸,肤色黝黑,明明是一头黑发,面容却和六十岁的老头无异。
“世上人有千种,鬼自然也有千种,这些只能证明你非寻常厉鬼而已。”
这道士虽面容苍老,没想到声音如此铿锵有力,一下调动起了众人的情绪,人们又开始嚷嚷道:
“就是,他怎么能不是鬼呢?那天咱都看到尸体了对吧,硬成那个样子了,不是死透了是什么?”
“这东西现在没作妖,不代表以后不作妖啊,等到那天再后悔就来不理咯。”
“还好有道长在,我们刚差点被妖言骗了!”
“那你看看,我到底是人是鬼?“宋均辰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那道士微微怒言,金灿灿的阳光打在他白皙俊美的脸庞上,倒看得在场的一些女性心花怒放。
嗯,就算是鬼,也是只美鬼。
“借府上一看便知。”这道士也不客气,一来就要往别人家里面钻。
“请。”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宋均辰右手大气一挥,做出请的手势来。
眼见道长的身影慢慢被关在宋府大门内,众人仍在议论纷纷:
“道长真是身先士卒死而后已啊,那么危险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