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主内,我主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洒家爱喝酒
也不知道关上门的两人都做了什么,周乐平虽然好奇,但也没有明着问,临走前上前关切问道,“脑袋上的包还疼吗”
姜轼脸一绿,摇摇头,“不疼了不疼了,我......我铺子里还有事,先告辞了,将军留步。”
走的匆匆忙忙,看来祝观良在里头对他没干好事儿。
祝观良靠在门口,目送着姜轼离开,等到看不见了,又将目光转向周乐平,“将军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那么怕你”
“周贵人没事了”无忧爱书网
他话锋转的太快,周乐平怔愣片刻,而后摇摇头,“没事了,本来也不干她的事,是林夏芙干的,没想到亲姐妹之间也能干的出这种事,她动一下歪主意,搭上的可是全家人的性命。”
“是挺蠢的。”
“我也觉得挺蠢的,那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谋害皇嗣,这不是摆明了活腻歪了吗”
祝观良笑了下,再没接她的话,转身回去了。
他们俩说的压根儿不是一个人,周乐平说的是林夏芙,而他说的是她。
周乐平等他进去了,自己又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最后一下反应过来了,他刚刚说的挺蠢,说的难道是她
可她哪儿蠢了
堂堂上将军,下了战场,脑子就总不够数,一句话她都得想上半天,说她蠢确实不为过。
林靖因为皇后小产的事打击还是挺大的,这些日子以来总把自己关在书房,闭门不出,也概不见客。
以前就觉着祝观良是个普通的,有点儿小本事的大夫,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止大夫那么简单。
刑部尚书说小宛是他找到并且带进宫的,之前看守小宛的人的尸体送回来后他也亲自查看了,都是一刀毙命,伤口在脖子上,形状整齐一致且深浅相同,很明显是被同一人用同一武器杀死。
后来据说是雇佣打手所为,这种程度的致命伤,别说是打手,就是他府上的杀手也未必做得到。
这么短的时间里,仅凭他一人之力,去哪儿找的武功这么高的杀手
还是......
还是干脆就是他自己下的手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祝观良若是会功夫,秋狩周乐平遇险的时候他为何不出手相助
越想疑点越多,越想就越觉得祝观良这个人有问题。
上回他借着去探望周乐平的由头,让人去偷偷打探过,祝观良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夫,晒药磨药,动作熟练且游刃有余,根本不像是装的,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之前皇帝调查过他的身份,他也派人去查过,没什么特别之处,也不知是他隐藏的太好滴水不漏,还是确实如此。
“大人......”他正冥思苦想之际,外面管事的叫他,“今年科举考试的试题送来了,请您过目。”
他烦躁的在屋内来回踱步,让送进来,翻看几眼,又问,“唐兆寅的腿可养好了”
“好多了,不过还没全好,走路还是有些跛。”
一个干儿子,一个亲儿子,一个瘸子一个跛子,都是拜周乐平所赐。
“让他先准备着吧,这次要再给我丢脸,可别怪我不客气。”
“是。”
在周乐平手上栽了这么多回,也该轮着他翻回身了,总不能回回都输给一个黄毛丫头,经过这几次他也想明白了,关键不在周乐平,还在她身边的祝观良上,这回只要把祝观良把控住,想来她也没什么招数能使了。
唐兆寅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下床后腿就跛了,虽然大夫说好好养着将来一定能康复,可他心里对的恨却是实打实的,已经酝酿了一肚子的计划要找周乐平报仇了。
第109章 大哥给你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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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考试近在眼前,周乐平的生辰也掰着手指头数到了。
她有四年没过过生,四年里的这个时候有三年她都在马背上砍人,余下那一年虽然落个清净,但也是瓮尽杯乾,粮草匮缺的尴尬境地,一锅野菜汤,众人分食,她端碗望月,自己默念一句“生辰快乐”也算是给自己庆生了。
今年同往年都不一样,虽然手头仍旧拮据,但好在不用喝野菜汤那么可怜,早提前了半月,周乐麒就开始计划着给她庆生了。
她心里高兴,但嘴上还要再假客气一番,“其实不用那么麻烦,过个生辰而已,大家坐一块儿吃顿饭就行。”
周乐麒道,“难得过一回生,怎么能如此马虎,你就安心等着好了,大哥给你操办。”
周乐平多少年没这么惊喜过了,其实心中也很期盼,于是就这么怀揣着期待与惊喜,度过了生辰前的一天又一天。
赵鄧也惦记着周乐平的生辰并早早开始准备礼物,他送过太多女人礼物,但东西也无外乎都是些胭脂水粉,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女人嘛,最爱的始终是这些,你送别的她还不高兴,倒不如送这些,稳妥又不会出错。
可周乐平怎么说呢,毕竟不是一般女人,一般女人爱的她不爱,胭脂水粉一类的送给她不止奇怪,还有可能招致一顿胖揍。
寻常礼物送不得,所以就得另辟蹊径想别的招。
正巧他最近偶然寻得一把名剑,据说是远朝高祖征战北方蛮夷时用的,这把剑送给她再合适不过,虽然委实贵了点,但只要她高兴,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祝观良也在为她筹备生辰礼物,他的礼物不是寻常俗物,每天埋头在屋内做,也不知是在鼓捣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她的生辰阵仗说大也不大,就是自家人跟几个朋友在一起聚聚,朝臣也有来道贺的,不过她嫌今后回礼麻烦,而且那时候恐怕人早已不在京城,便受用了几句吉祥话,也不收礼。
她有她的顾虑,但在旁人眼中就成了疏离,但她也在乎不了那么多,本来就不是什么十分重要的大事,用不着弄的人尽皆知。
周乐安也叫人从宫中送来了贺礼,她不能回家去,这是唯一的缺憾,否则自家人聚在一起更开心。
早上置一张大圆桌众人围坐,周乐麒在座首,左右两边分别是周乐平跟赵鄧,周乐平之后坐着祝观良、齐思跟齐邈,人不多,但已经是难得的热闹。
就是周乐麒坐在那儿不怎么安生,一拱手对赵鄧赵鄧道,“还是应该王爷坐在座首的,这......怎好坏了礼数。”
赵鄧笑道,“今天是子禧的生辰,也是家宴,本王能在受邀之列已经很荣幸了,你是一家之主,这个首位该当你坐的,就莫要再推辞了。”
周乐平按住周乐麒的手,“王爷说的是,哥,你就坐着吧。”
周乐麒推脱不过,这才安生坐好。
赵鄧又命人把礼物呈上来,“这是远朝高祖征战北方蛮夷时用过的剑,名曰赤霄,可是我费了不少功夫才得到的,今天你生辰,我想来想去还是送你这个最为合适。”
名将配名剑,周乐平看见赤霄的时候眼睛都直了,接过剑耍了两招,连声赞叹,简直要爱不释手,“早就听过赤霄的大名,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够见到真的。”六号小说
“不止见到,它从今往后就是你的了,以后用它,肯定战无不胜,我听人说,这里头封印着远朝高祖的魂魄,持此剑着,逢战必赢!”
周乐平乐得合不拢嘴,“既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让王爷破费了!”
“嗐,咱们俩还谈什么破费不破费的,你喜欢就好。”
轮到祝观良了,众人眼巴巴的看过去,他拂袖两手空,不像是准备了礼物的样子。
周乐平道,“我还欠着你的恩没还呢,其实你今日不必为我准备什么。”
“一码归一码。”他说,“我为将军准备的礼物有些特殊,只能私下,亲手交给将军。”
“私下”“亲手”他有意无意的咬重这两个词的发音,一句话的意思陡然变得含混不明。
赵鄧失望的“切”了声,“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不能当面拿出来的送礼讲究个礼轻情意重,就算真的是片鸿毛,那也是你的一片心意。”
他但笑不语,不辩解,不回答,吊足了人胃口。
周乐平出声替他解围,“罢了,回去看就回去看吧。”
轮到齐邈,他从怀里摸出一方小小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扳指,“将军射箭时总是磨伤手指,这枚扳指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末将的一片心意,还望将军不要嫌弃。”
周乐平满心欢喜的收下,“我身边就数你最心细,我很喜欢,多谢。”
齐邈再扭头看向齐思,准备礼物的时候,齐思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让自己不要剽窃他的主意,于是从头到尾,齐思到底想准备什么,最后又准备了什么他竟是半点都不知情。
齐思在这种事上一向不怎么靠谱,全场除祝观良之外,最大的变数就是他了。
“将军......”他走到亭外,拿了个东西进来,虽然用布包着,但光看形状也看得出,是把机弩。
“这是末将亲手做的,跟织造院做出来的不一样,我亲自试了下,虽说还远达不到祁国的织造的水平,但一弩连发三箭不是问题。”
难怪藏的这么严实还不让齐邈知道,这份礼可重着呢。
先前周乐平已经画了设计图出来,只不过交给织造院一直没时间做,齐思能做出来她很意外,也很高兴,接过左右看了又看,不吝赞叹,“不必织造院做的差,可以啊你,认真起来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
齐思洋洋自得看了眼齐邈,这一把稳赢妥妥的。
最后一个送上礼物的是周乐麒。
周家大哥的礼物有点儿出人意料,是一支簪子,“这本来是爹准备给你的及笄礼,原本是想在你及笄那天送你的,可家逢突变,你说走就走,这簪子我一直替你收着,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才送到你手上。”
第110章 看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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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乐平及笄那天周選在战场上没赶回来,所以出征前特意吩咐人去打一支簪子,还特意交代一定要牡丹花的,然后交给周乐麒,嘱咐他在周乐平及笄这天送给她。
簪子打好这天也是周乐平的生辰。
可谁又能料到,就在这天,边关八百里加急送来周選战死沙场的消息,尸体送回来安葬后,她转头就从军上了战场,那簪子,周乐麒也一收就是四年。
她多少年没别过簪子了,东西拿在手上有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爹死的时候,周乐麒旧疾复发一病不起,周乐安还小,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在操持,最后丢下兄妹一个人远赴边关都是无奈之举,除了临走前趴在她爹坟头狠狠哭了一夜之外,四年间她没掉过一滴眼泪。
可如今看着这支簪子,不由自主的就红了眼眶,鼻子一酸,眼泪开始在眼眶徘徊打转。
周乐麒握住她的手,轻叹口气,无声安慰。
周乐平握紧簪子,贴胸放着收好,眼泪憋回去,端着就被站起来,“你们来为我庆生我很高兴,说多了显得人矫情,就......谢谢,这杯我先干为敬!”
她仰头豪气一饮,趁机将眼泪也给咽回去。
周乐麒身体不好,不宜过多饮酒,不宜吹风受凉,陪着喝了几杯酒后就歉然离席。
赵鄧是个见酒疯,碰上两个不知死活的齐思齐邈,三个人一杯一杯较上劲,呼呼喝喝,不过三巡就醉的亲娘老子都不认识,勾肩搭背的跪在院子里对着大树祭关公说要拜把子。
祝观良看了一会儿热闹,一转头,发现周乐平不知何时不见了。
要找她也不难,仰头往上看,房顶上拎着酒坛子对月独酌的就是。
他找了把梯子爬上去,在她身边坐下,跟她碰了一杯,“为何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
侧目看去,她手里的簪子月光下闪着皎皎光辉,簪子说实话并不好看,最俗不过的牡丹花,艳丽的红色,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风尘气,可怜周選大将军的品味实在不怎么样。
“我大哥是早产子,生下来身体就不好,我爹原本对他寄予厚望,但他病孱孱的连剑都举不起来,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生下我之后半条命也跟着没了,后来生乐安的时候又难产,这次一脚迈进鬼门关再没回来过。”
“我娘走的时候我三岁,现在已经连她的脸都记不得了。我大哥跟乐安身体都不好,家里就我从小调皮捣蛋,爬树翻墙,虎了吧唧健康的不得了,所以我从刚一会走,我爹就教我习武。”
她伸手向下一指,指着底下抱着树鬼哭狼嚎的赵鄧,“他小时候也是个病秧子,先皇为了锻炼他,就把他也扔给我爹,让我爹教他习武强身健体。”
说着笑了下,“他比我还大两岁,可那时候比我还瘦小。我爹练我的时候我总觉得我不是他闺女,是真的下狠手,只要还有一口气儿就不能趴下,我那时候不懂事,看别家的小姑娘成天绣花弹琴就羡慕,就恨他,恨他天天让我扎马步,上木桩,提水桶,那时候我也恨不能自己是个病秧子,天天躺床上不下来才好。”
祝观良跟她碰一杯,“你爹是望女成龙心切啊。”阅读书吧
“我爹从不把我当小姑娘,以前还总嫌弃我,说我长得太像个小姑娘,秀气又好看,对对手没有一点威慑力。”她苦笑,“可我本来就是个小姑娘啊,然后就跟他大吵一架,说我最讨厌舞刀弄枪,讨厌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武,更讨厌他把我当个小子一样,我说我这辈子都不会遂他的愿跟他上战场。”
笑容倏然僵在嘴角,她深吸口气,又轻轻叹出,“他那时候好像挺受伤的,愧疚的看着我,张着嘴,半天就说出来一个“我”字,我猜他当时是想跟我道歉来着,可是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急召进宫奉命出征......”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周乐平声音哽咽,将簪子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现在看,他当时是想跟我道歉的,但他这辈子从没对谁说过一句软话,就算对自己闺女也说不出口,所以才想到这样的办法。”
她摘掉面具,袖子擦擦眼角,“我娘生前最喜欢的就是牡丹花,我爹一个大老粗什么都不知道,他觉得牡丹花最好看,时间女子都当爱它,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牡丹花,我喜欢君子兰!我院子里种满了君子兰他都从没注意过!”
就是是哭,她也哭的很克制,一点声音不出,就干流泪,最后袖子擦湿了,眼睛也哭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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