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肉香四溢 (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橘黑枳
他的府邸离宫不不远,听见宫里放烟火是寻常事了。
只是他并未成为今日宴会的一员,又或者说——宫中并没有人召他入宫。
无人在意的五皇子,他心中想起这几字,只觉心口钝痛不已,伤口再次渗出血,白色的衣物吸饱了血水,便透出诡异的红色,燕炘见了,忙道:“五皇子,您的伤口……”他还想向外喊人进来,让人查看伤势,却被陈璟拦下。
“燕炘,闭嘴。”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伤口,更不想让人看到此刻自己的狼狈,众皇子在宫中谈笑风生,宫中上下的热闹似乎要在烟火中溢出来,而他,只有燕炘在身旁,与满屋子的烛火相伴,噢,对,还有那一碗碍眼的汤药。
忽的,外面有人前来禀报:“五皇子,秦蓉蓉姑娘求见。”
陈璟心中本就不怎么痛快,现在听秦蓉蓉又来求见,像是怒火中添了油,心中更是不满,低声喝道:“她来做什么,让她回去!”她几次叁番偷偷入府,若是被好事者看去了,他又如何辩解?
只听外面一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极其柔媚:“五皇子,蓉蓉来看看您。”
按往常,秦蓉蓉这么一说,满腔怒意也会瞬间烟消云散,可陈璟今日着实不痛快,听了她的话后,更加心中不满:“滚回去。”他叁字说得刺耳,连合作那在门外禀告的人闻言都愣住了,秦蓉蓉更是脸上挂不住笑容,方才笑容明媚此刻变成了满脸谄媚。
饶是再明媚的春光,也抵不住寒风。
秦蓉蓉不敢再在此处惹怒陈璟了,便干巴巴地说:“是,蓉蓉告退,五皇子身体康健。”
身体康健?
他定会身体康健,然后将繁华中的每一个,都用烈火烧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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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肉香四溢 (H) 章七十二.暗病【壹】
章七十二.暗病【壹】
花衢柳陌,新声巧笑于其中。夜幕中,最为繁华之地,当是录事巷,琴女轻拢慢捻,歌女鸾回凤翥,声色场所最是热闹,可饮酒作乐,亦可亲近美人;可听曲赏景,亦可颠鸾倒凤。
俗与雅在此处得到了一致的和谐。
俗者,贪欲美色。
雅者,纵情声乐。
只是在此等辉煌之下,腐朽与脏病亦同样存在。
花柳病,花柳巷中最容易染上的恶疾,它是厄运的象征,是不洁的象征,同样更是死亡的象征。因此,在烟花之地的医馆中,大夫最常诊治的也是此病。
俞南星翻阅着挑云送来的名册,一个个名字从他眼前略过,唯有群芳院的名字,被他记于心中,这个抓的什么药,那个看的什么病,全都记录在册。
“群芳院,花柳病”这几字,引起了他的警觉。
再一看那人的名字,徐意。
这种病无法治愈,且以“性”传播,他似乎找到了一丝线索……
群芳院,秦蓉蓉冷冷地看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来人,掌嘴。”她旁边便走出一个彪悍的婆子,上前“啪啪啪”给了那女子叁巴掌,那女子虽然只算得上“清秀”二字,可肤白似雪,被那婆子打了几巴掌后,脸上的巴掌印红得瘆人,脸也肿起,这人也正是徐意。
徐意不敢言语,只是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温热的眼泪划过肿胀的脸颊,刺得生疼。
“徐意,我待你可不薄。”秦蓉蓉瞧着徐意那垂泪的模样,更是恼火,觉得婆子打她不解气本想自己亲手上去撕了这小蹄子,又恐惧她身上的病,最后只能恨恨揉了揉自己的帕子,“小浪蹄子臭不要脸的东西!”她是妓女的孩子,长大后虽然在群芳院管事,可总归是市井里摸爬滚打过的人,骂人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徐意自知无法辩解,便跪伏在地上,只流泪,不言语。
她犯了天大的错误。
和她相好的男子是她的青梅竹马,本想着过几年之后让他给自己赎身,得了自由身便做一个贤妻良母,可谁料心上人来了几次烟花之地,被迷了心窍,平日里徐意要同官场的人委以虚蛇调笑嬉闹,他见了眼红,便去找了个便宜女子玩弄了几次,染了病不说,还把病染给了徐意。
徐意未发觉,便同兵部职方司侍郎肖贞共度春风。
花柳病就这样染到了职方司侍郎身上。
肖贞更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发觉异常后立即率领人马来了群芳院,话也不多说,砸了小半个群芳院的场子,直逼秦蓉蓉把徐意交出来。
秦蓉蓉忙出来赔笑,好说歹说先把人劝了回去,又加以保证,叁日之后定会将徐意送到府上,任肖贞宰割。
这不,刚打发走了肖贞,就立马让人捆了徐意,她可不是什么软弱心肠的女子,为了保住群芳院,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婆子知道秦蓉蓉心里有气,更不敢对徐意心慈手软,手上的力道未曾小过,又打了她几巴掌,等秦蓉蓉道了声“停”,她才退到一边,婆子的手都隐隐作痛,徐意的脸颊早已高高肿起,挤得眼睛成了两条缝。
“染病!染病!染病!”秦蓉蓉哪还有什么仪态,气得摔了几个茶杯,尖声道,“你们几个!把这碎了的杯子给我塞她嘴里!”
她的狠心令周围的仆人都心惊胆战,可没人敢上前实施她的命令。那碎片塞进徐意嘴里,徐意活不了多久,肖贞今日才说了要亲自扒了徐意的皮,他们不敢不听。
没人敢动,秦蓉蓉还想命令什么的时候,有婢女轻手轻脚走进来,对秦蓉蓉低声说了几句话,令她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整理整理了头饰:“把她拖下去关着。”便像是变脸似的,露出一张笑脸,缓缓走了出去。
——未完待续。
重生之肉香四溢 (H) 章七十三.暗病【贰】
章七十叁.暗病【贰】
秦蓉蓉觉得这两日过得实在不痛快,先是陈璟的冷言冷语,后是肖贞和徐意染病,再来就是……
瞧着面前的女子,异域的装扮与不屑的眼神显然是隔壁醉生梦的女子,再看她的首饰全是贵重且鲜艳的金器,像是个管事的女子,秦蓉蓉倒不怎么羞怯,同那人微微一笑:“不知您是?”
“醉生梦,妮卢法尔。”该女子傲慢的神情完全不像是从烟花之地出来的,反倒与该地格格不入,的确,她掌管醉生梦,却不似秦蓉蓉偶尔也得陪客,她全然是掌管该地,陪客陪笑这种事,她从来不做。秦蓉蓉卖艺不卖身,她连卖艺都不做。这样看来,该人也的确有傲慢的底气。
这般高傲倒是把“水宫仙子”秦蓉蓉衬得有些俗气。
秦蓉蓉是旁人眼中的“水宫仙子”出淤泥而不染,而妮卢法尔长相不俗,名字在波斯语中有“睡莲”之意,有懂波斯语的人看了醉生梦的妮卢法尔,才发觉此女子更应被称为“水宫仙子”。
她处于淤泥中,却从不沾染污泥。
她处于欢笑里,却远离世俗,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若说宫中的扎莱是灿烂的阳光,那么妮卢法尔则是清冷的月色。
“不知姑娘前来此处是……”秦蓉蓉轻拍了一下手,便有婢女给妮卢法尔上了一杯茶,像是显示群芳院姑娘的伶俐可人。
秦蓉蓉想以礼来讽刺妮卢法尔的傲慢无礼,而妮卢法尔不曾露怯,只是打了个响指,便有两个壮汉押了一个男子前来,这人脸上的脓包极为明显,秦蓉蓉一愣,继而发觉有些不对劲——这也是得了花柳病的人。
“我来送个人。”妮卢法尔踩住了男人的脚腕,没有一点怜惜,重重地踩在了男人的脚腕上,男人疼痛得叫喊起来,她却没有松动一丝力气,顽劣且嘲讽地朝秦蓉蓉一笑,“你们这姑娘的老相好。”
秦蓉蓉的心骤然一塌,肖贞来群芳院闹事的时候,她让人在外放出风声“群芳院的姑娘不小心冲撞了肖贞大人”,毕竟“花柳病”此事传了出去,群芳院将会再无立足之地,因此她只能将损失降到最小,说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冲撞的肖贞。
然而秦蓉蓉还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瞧姑娘这说的什么话,群芳院的姑娘们可不认识这人。”
妮卢法尔倒也不和她打哈哈:“徐意是你们这的吧?”她故意顿了顿,看秦蓉蓉逐渐失色的脸庞,“他身上的香囊出自你们徐意的手。”说罢,示意秦蓉蓉自己去看。
秦蓉蓉怎敢碰这人,脸上全无笑意,手心渗出了汗,仍挺直身板道:“说不定是在哪捡来诬陷我们徐意的,姑娘您也太武断了。”
妮卢法尔安静地看着秦蓉蓉,嘴角依旧挂着笑容,只是皮笑肉不笑,让秦蓉蓉看着心里发憷:“右脚脚腕给我踩碎了,像是晕过去了,来人,给我把他的左脚砍下来,让他清醒地告诉这位水宫仙子,徐意和他是什么关系?”
顿时,男子左边的壮汉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刀,眼也不眨地砍了下去。
“啊!”那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断足之痛让他彻底清醒,血很快染红了地面,妮卢法尔却丝毫不惧,只看着秦蓉蓉。
秦蓉蓉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妮卢法尔,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人冷石心肠,把人的左足削去了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那痛苦嚎叫的男人,一字一句地问道:“说,你的老相好是谁?”
“是……是……徐意……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那人怎敢隐瞒,连忙回答。
“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人染了花柳病,我把他送来提醒群芳院的秦姑娘,此病危险,徐意姑娘可得小心。”说罢,便让人松了手,把那人如死猪一般扔到地面。
“这人,你们自行处置。”秦蓉蓉头也不回地离去,却宣告了自己的胜利——她抓住了群芳院的把柄,秦蓉蓉被她的威胁压得抬不起头。
待来势汹汹的人全部离去,秦蓉蓉咬牙道:“来人,把他和徐意关在一起,肖大人来了,一并送给他。”
再怎么求饶,也没有多少作用。
磕破的头,也不过是流血惹人烦罢了。
秦蓉蓉让肖贞自己解决这两人,却没有想到更深的一层——旁人若是知晓肖贞得病,也许会将肖贞和群芳院联系到一起,再有就是——会不会将朝堂官员与群芳院幕后之主联系到一起。
从陈璟利用苦肉计来博取皇帝同情开始,就错了。
秦蓉蓉欲用关怀来温暖陈璟,继而成为陈璟的心头肉,却因心急而露馅。
徐意和徐意的老相好以及肖贞,皆为欲所迷,暗病传染,此事也很快浮出水面。
一切皆是因,同样也是果。
再怎么查,也查不到,在后面操纵一切的人。
林知意将司裴赫的布匹铺子收入囊中,让她和司裴赫的联系愈发多了起来,她不经意地透露陈璟的苦肉计一事,让司裴赫打起了主意,立即决定让扎莱入宫。
扎莱的光芒掩盖住了陈璟的黯淡受伤。
陈璟的烦躁与暴怒让秦蓉蓉连连入府探望。
而暗病,是夜中慢慢开放的一朵花。
陈璟此刻被打碎了牙,还得暗自往肚里咽。
她要让陈璟自食其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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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肉香四溢 (H) 章七十四.暗病【叁】
章七十四.暗病【叁】
“姑娘,萧家递了帖子,邀您参加萧四公子的生辰宴。”向露取了帖子来,将萧家的帖子放在林知意的桌上。
凝雨和寒酥正在理线,林知意坐在绣架旁已经拿着针线看着纸上画好的花样思索了起来,见向露取了萧家的帖子,凝雨起身预备研磨,为林知意回帖作准备,林知意发觉了凝雨的意图,道了声:“凝雨,不急。”
放在往常,这些熟人递来的帖子林知意是立马回的,今日却不急在这一时,她让凝雨继续手上理线的活儿,自己却在想是否要去萧濯尘的生辰宴,
寒酥是个好奇的丫头,没有察觉到林知意的迟疑,问道:“姑娘,您预备给萧公子准备什么礼?”
“嗯……没想好。”林知意心直口快,她确实没有给萧濯尘备礼。
还有七日便是萧濯尘的生辰,萧家的权势自是不必多说,再加上萧濯尘本人洒脱豪放,好友众多,这生辰宴想来也是无比热闹。更是有不少人忙着上前巴结,早早备好厚礼,还有的人家的女儿同萧濯尘年龄相当尚未有婚配,也想着在此时把女儿一同捎上前往萧府,若是萧夫人看中,还可能许下婚约。
当除去了柳银霜之后,林知意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萧濯尘。
俞南星对她百般关心,对她可谓是事事上心,她的一丁点改变都能让俞南星发觉,既然无法掩藏自己,她便全然展露给他。
而周炎宗常年驻守边疆,对国事格外上心,再加上除去柳正,周家父子暂且安稳,林知意此时无须太过操心。
萧濯尘。
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萧濯素日待人和善,与多人交好,是都城里人人羡慕的潇洒公子。
而林知意,不过是他众多好友中的友人之妹,她能为了他解决柳家,却不能插手他的未来和他的婚事。
这边,林知意迟迟未回帖,还让凝雨打发了送帖的人回去,凝雨妥帖,同那人歉意笑道:“姑娘今日身子不爽,此刻歇息了,待姑娘好了,定让她回了帖子,给您送到府上去,此刻也不耽搁您了。”
按照习惯,送帖的人都是接了回帖再回去的,这送帖的人未能得到回帖回了府,在萧濯尘面前无奈道:“公子,林家姑娘未能回帖。”
生辰宴的帖子,是萧濯尘亲自写的。
送出去的帖子都得到了回应,独独林知意那一份未能回来。
本来在满心欢喜准备宴会的萧濯尘的脸上的笑容削减了不少,问道:“林姑娘没说什么原因吗?”
那小厮道:“姑娘没说什么,她的丫鬟露面说姑娘身子不爽,歇下了,帖子回了差人送到府里。”
“可是又贪凉吃了冰……”闻言,萧濯尘也不管宴会的布置了,“腾”地起了身,预备让人备马。
“奴才也不知,公子,您这是……”那人见萧濯尘的动作,问他。
萧濯尘还未令人备马,萧夫人走了进来:“濯尘,生辰宴可是预备好了?父亲今日还问了我此事呢。”
“母亲,已经预备好了。”萧濯尘道,见萧夫人来了,忙行了礼,萧家极重礼仪,萧濯尘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纵使性子潇洒,也极守礼仪。
“那便好,你父亲很关心此事,邀请来的客人虽说都是你的好友也不能怠慢。”
“当然不会,母亲,您还不相信我吗?”萧濯尘扶着萧夫人的肩,同她一起走到了花园里。
“母亲自是不会担心,只是上次你父亲寿宴,那戏台的闹剧,实在是——”她想起那日柳正的荒唐事,心中不由得一紧,柳家倒台,说来也是在那之后发生的,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无法入睡,一闭眼就是柳正在戏台上的蛮横荒淫。到柳家被抄家,她有时都会担心自家会不会也像柳家一样倾覆。
好在,萧衍同她亲自说“自己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夫人安心”,她才放下心来。
萧濯尘虽然不愿掺和官场之事,却因生在官家,不得不为此事烦忧,他的生辰宴,是前所未有的简朴,不过萧家人暂且不知此事。
他在这个圈子里,就不得不参与圈子里的事。
偶尔他也羡慕林家的兄弟,自由自在无比逍遥,甚至对他们为了考取功名的努力而产生不解——进入这个圈子,想要自处,有多难,为何他们都对此事无比上心,都想进入这官场,在这一股浊气里艰难生存呢?
濯尘。
他想要洗濯这污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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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枳:萧濯尘上线!!!(这一章有稍微解释一下林姐为什么要疏远萧濯尘)
这几天憋一个萧哥的小番外吧!(有肉,但是不24h限免了哈)
肉都在番外我恨(捶地!)
重生之肉香四溢 (H) 章七十五.生辰【壹】
章七十五.生辰【壹】
对着桌上的那封帖子,林知意回帖的笔顿了许久,凝雨在一旁研墨,只见眼前的妙人叹了好几次气,迟迟下不了笔,最后,将那笔搁在一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姑娘今儿是怎么了?”寒酥在一旁放下了针线,起身问道,见凝雨也不语,再一看那桌上萧濯尘今日差人送来的帖子,顿时明白了叁分,可她心里仍有七分不明,往日里,姑娘同这几家公子相处得极好,不知怎的,姑娘突然同萧公子疏远了起来,莫不是……她想到了那一日在萧府发生的事情,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怎么对劲。
向露从外走来,怀里捧着一个小匣子,刚一进来就看见屋子里的叁人面有愁云,忙道:“姑娘,这是俞公子的挑云送来的。”
“挑云来了?”林知意从向露手中接过了匣子,匣子却装的不是重物,抱起来轻飘飘的,“可请他进来喝了杯茶?”
“迎进来喝了杯茶才走的,姑娘快看看里面装的什么?挑云方才把这匣子给我的时候,谭姑娘刚好撞见了,挑云见了她那模样,煞有介事地让奴婢定要亲手交给您呢。”向露倒是痛快,像是竹筒倒豆子,将刚才发生的事全告诉了林知意。 那挑云也是个直性子,知晓了林知意这表姐不安好心,便也不客气,在向露面前给足了面子。
待林知意打开匣子,里面满满当当的,是制好的香片,连匣子都染上了一股清香,打开匣子时,那股清香便扑面而来,香味淡雅且不浓郁,香甜味道中再加上一点薄荷的清爽味道,让寒酥忍不住称赞道:“真是好香。”
在林知意身边待久了,金贵的物件瞧过摸过,甚至她们自己都有几件贵重首饰,都是林知意赏的。她们自是认得好东西的,这香片价格不菲,寒酥忍不住暗自感叹俞南星的出手阔绰,这满满当当的一盒香片,得多少银子啊?
“匀出这些香片,往母亲和哥哥院子里送去。”林知意“嗒”一声合上匣子,让凝雨去做这些细致事。
“姑娘,谭姑娘那边……”凝雨知道谭怜与林知意合不来,只是现今她们仍住在府里,若是让谭怜知晓此事,只怕又要拿此事做文章,小人言语,宛若暗箭,难以防备。于是凝雨低声提醒,让林知意仔细思量。
寒酥却愤愤不平:“凝雨你怎么还帮着那边,明知道她们没安好心,这些好东西,怎么能送去便宜她们?”她这话说得让凝雨当下红了脸,可又争辩不出一二。
“寒酥,凝雨是为我着想。”林知意看着一边气鼓鼓的寒酥,再看看红了脸的凝雨,倒安慰起她来,“只是,凝雨,这些好东西,我绝不会给她们。”她语句里的坚决反而让寒酥怔了怔。
给足了脸面之后,便是一点点撕破脸皮。
她在宫里见到过多少这样的事,她赏赐妃嫔,有人收了礼对她明面上恭敬,私底下却又是嫉妒又是暗自磨牙,说皇后爱炫耀,爱出风头。本是一番好意,却被有心之人误解,她为原来这般大方的自己感到不值得。
既然是养不熟的东西,又何必拿出珍贵之物送到她们手上呢。
闻言,凝雨便不再多言,捧着匣子离去了。
只是俞南星送来的香片让她想起了某些事……
似是记起极为重要的事情,林知意忙吩咐向露出门替她办一件差事。
自己则回了帖子,让寒酥送到萧府。
得了林知意帖子的萧濯尘心情大好,徐徐展开那封帖子,笑容却凝结在脸上,她说生辰那日她并不会前来,连理由都没有附上,寥寥几笔,让萧濯尘的心情如抛出的石子,高高跃起,重重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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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大人……您看……”小厮上前,露出谄媚的笑容,身后是伤痕累累的徐意,适才被人用鞭子打得遍体鳞伤,此刻更是出气多,进气少,一身血污,这地牢冷得很,明明是暑天,可寒气逼人,她哆嗦着身子,一句话也吐不出来,而她旁边的青梅竹马,被人活活打死,哪还有什么气儿,只是身子还没冷,那双眼睛望着徐意,那般仇恨,像是要滴出血来。
徐意知道自己的下场,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她怕,也不甘心,她不过是行欲的工具,却最后被秦蓉蓉为了自保而抛弃,送到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来,打人的鞭子泡过盐水,再顺着蛮力抽打下来,皮肤“噗”的一声裂开,再一道鞭子,盐水鞭子碰到伤口上,外力抽打的疼与盐水蘸伤口的疼二重交加,钻入骨的痛。
肖贞身上起了疹子,碰不得,挠不得,钻心的痒,再加上暑气逼人,他心里的火气怎么都压不下去,又一想到自己这染了病的身子,怕是神医降世也无济于事。
看着那边已被活活打死的男人,肖贞皱了皱眉,继而吩咐道:“把这人给我拖到乱葬岗扔了,这女的……灌了药送去牲口棚里。”他轻描淡写的口吻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惊恐,灌的什么药,他们都心知肚明,送去牲口棚……只怕会活活……
然而他们又不敢不从,有人提着徐意的衣领,把那热腾腾的汤药直灌下去,徐意有心挣扎,却无力阻止,扑腾了两下,汤药洒了不少,也灌了不少,滚烫的药汁,烫破了嘴里的皮,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又从血肉中蔓延出一种热意。在花柳之地待过的徐意怎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她破身那日亦是被人灌了这种药,丢到屋里被人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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