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重坦

“当然不是。”
“是祝老出事了？”
“也不是。”
“那到底是谁？”
“去了就知道了，你还不放心我吗？”
“你说了，我再决定去不去。”王二柱说道：“厂子里一堆的事情呢。”
黄金花还从未有过今天这样的古怪的举动，王二柱很是奇怪，同时，王二柱也在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奇怪的预感来，他非得让黄金花说出来，到底是谁住院了，自己才能决定去不去。
看到王二柱的这个样子，黄金花就知道，自己想要直接拉着王二柱过去的想法是不能实现了，不过，反正他迟早都得知道的，所以，黄金花咬咬牙，还是说出来了。
“是杜拉巴，他心脏病突发，在我们厂子的附属医院抢救呢。”黄金花说道。
杜拉巴？果然是他！王二柱刚刚的时候，就在内心深处有这种古怪的预感，现在，果然，预感变成了现实，他几步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了一摞文件：“我不认识那个人，我和他没关系，我不去。”
黄金花站在了那里，望着王二柱，脑子里，组织着措辞。





大国重坦 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 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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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黄金花接到了聂倩倩给她打来的电话，说杜拉巴突然心脏病发作，被送去了医院，然后，就询问她，能不能让王二柱过来。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黄金花其实也犹豫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黄金花当然也是知道的，草原上的王二柱的家人，其实不是亲的，王二柱真正的母亲是曹教授，父亲是杜拉巴，王二柱的身上，流淌着这两个人的血脉。
但是，曹教授为了遮掩当初的事情，把王二柱送到了草原上的一家人收养，王二柱的父亲，开始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或许还有认亲的可能，但是，到了后来，他居然做了很多不利于一机厂的事情，所以，这两个人，和王二柱再也没有认亲的可能了。王二柱也早就说过了，自己的父母，就是草原上的那一对老牧民，王二柱不会认别人。
原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过去了，但是，谁能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杜拉巴，来一机厂这里，就某些事情，找一机厂来帮忙，后果是早就可以想到的了，出于私情上，双方或许有的谈，但是，如果要是公事上的话，那双方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谈的可能，所以，杜拉巴肯定是要无功而返的，估计就是因为这样，杜拉巴才突然心脏病发作的。
如果站在对方的角度上看，杜拉巴为了他们厂子的发展，不远万里跑过来，颠沛流离的，确实可怜，但是，从自己的角度上看，杜拉巴那就是自找的了，当初干了那么多不利于一机厂的事情，甚至还让王二柱郁闷了很久，所以，杜拉巴哪怕就算是当场死了，那也不值得同情。
但是，不管怎么说，杜拉巴毕竟是王二柱的亲生父亲，现在，已经处于生死一线之间，在这种时候，王二柱作为杜拉巴的骨肉，难道，连过去看一眼都不行吗？
黄金花毕竟是一个女人，女人在这方面，天生就是比较柔弱的，而现在，黄金花看着王二柱，知道此时王二柱的心情。
王二柱恨杜拉巴。
当初的时候，王二柱对杜拉巴还是有好感的，毕竟，打断骨肉还连着亲呢，杜拉巴对王二柱，也是非常不错的，如果按照那种情况发展下去，或许会有美好的结局，但是，杜拉巴却为了哈尔科夫的马雷舍夫坦克厂，硬生生地撬走了一机厂的合同，当时一起参与了竞标的王二柱，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王二柱从那个时候，就对杜拉巴只有仇恨了。这件事，过去十年了，不过，依旧是王二柱心中的一根刺，现在，要让王二柱改变他的态度，那可不容易，换做是黄金花自己，恐怕也是要经历一番思想斗争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杜拉巴也是王二柱真正的父亲，杜拉巴现在，正在抢救，如果抢救不过来，或许，就要死去了，在这种时候，王二柱应该过去，这是最基本的一个道德问题，至少在黄金花眼里，就是这样的。
此时的王二柱，正在拿着文件，继续处理事务，但是，他的手似乎在微微发抖，他的眼睛，似乎在不停地来回找寻着什么，他的大脑，此时已经是空空荡荡的。
“如果抢救不过来的话，那很可能，这就是杜拉巴在生命中的最后几个小时了。”黄金花终于开口了：“于情于理，你都应该过去看看，毕竟，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啊。”
“过去？怎么过去？别人在你的心里捅了一刀，而且，还是你最信任的人捅的，这种时候，难道还要相信他吗？”王二柱说道：“我对他，只有恨，让我去看一个痛恨的人即将死去，我的心中，只有快意，快意！”
当王二柱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圆瞪，望着黄金花，如果换做其他人，估计会被此时的王二柱给吓尿了，但是，黄金花依旧是不紧不慢，继续向王二柱说道：“好吧，就算是快意，那也应该去看看啊，反正，你也已经知道他的消息了，你现在的状态，也根本就工作不下去了，还不如过去看看呢。”
“不，不，我不去。”王二柱说道：“我不想看到他盖着白布单出来的样子。”
“那就看着他活着出来啊。”黄金花说道：“或许，看到之后，你说上几句话，又把他给气死了呢。”
王二柱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妻子，语气很严肃：“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假的。”黄金花说道：“你不愿意去，不愿意看到他盖着白布单的样子，是因为你真的很在乎他，你也怕他死去。不管怎么说，他始终都是你的亲生父亲，是有血缘关系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
“如果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话，那就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在乎那个人的死活，哪怕那个人被抢救过来了，你也要再说几句话，把他气死啊。”黄金花说道。
王二柱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突然间，伸出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啪！
玻璃碎了。
在桌子上放一块玻璃，是很多年前的人们的传统，因为这样，可以在下面放一些照片，不过，后来这种方式终于被淘汰了，但是，很多人还是怀旧的，王二柱就是这样，他的桌面上，有一块玻璃。
这样一砸，玻璃破碎了。有玻璃渣子，扎到了王二柱的手里，看到这一幕，黄金花也着实吓了一跳。
不去就不去，你干嘛自残啊？
但是，在下一刻，王二柱站了起来。
“送我去医院，我要包扎一下。”王二柱镇定地说道。
这句话说出来，顿时，黄金花就是一喜：“好，好，我立刻带你过去，走，你不要动，伤口那里还有玻璃渣子，需要医生护士给你清理。”
王二柱，最终还是要去医院了，只是，他换了这样一种方式而已，黄金花的心中，如同明镜一般。




大国重坦 第一千七百八十九章 可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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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哪里？”当睁开眼睛的时候，杜拉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再看看身边的一切，然后，嘴里发出了这样一个声音。
等到他说完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的病床的一旁，趴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显然很累，就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看到他的身形轮廓，杜拉巴的心中，突然就是一阵阵的激动，这个人，不就是王二柱吗？
原本，还以为他和自己已经反目成仇了呢，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他居然在医院里守护着自己，看看外面，应该已经是天黑了，大半夜的，只有亲人，才会陪同守在自己的身边啊。
杜拉巴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股的暖流。
杜拉巴的眼前，出现了以前的一幕幕，当年，东方大国第一个五年计划，要建造坦克厂，当时，杜拉巴作为苏联的技术人员，被派到了东方，然后，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女孩，曾经有过鱼水之欢，没想到居然已经孕育出了生命，离开的时候，他曾经想要带着女孩一起走，但是，最终也没有成功。
后来，杜拉巴再也没有结过婚，他是一个专一的男人，当发现居然有了一个儿子的时候，他心中的那些激动，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杜拉巴想要和这个儿子，修复关系，只可惜，没有想到，苏联崩塌了，为了哈尔科夫的坦克厂，杜拉巴被迫走到了王二柱的对立面，他不想那么做，但是，他却必须要那么做，因为，他不想苏联时代那么辉煌的坦克厂，最后会落到一个惨淡收场的结局，他想要重复往日的荣耀，重复过去的光荣，于是，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想到这里的时候，杜拉巴的眼角，出现了晶莹的泪珠，如果重新让他选择一次的话，他会辞去哈尔科夫坦克厂的工作，他会来到东方，他喜欢这里，哪怕就算是死，他也希望能够埋到这里，能够每天看着这些勤劳的人们，把这里建设得更加美好。
杜拉巴的心，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疼，就在这个时候，桌子上趴着的王二柱，终于醒过来了。
自己怎么就在这里睡着了？王二柱也很奇怪，自己只是来这里看看，没想到，就睡过去了，擦了一把嘴上流出来的口水，王二柱望了望四周，然后，就看到杜拉巴正在用一双包含泪光的眼睛，看着自己。
醒了？在这一刻，王二柱的心中，有千言万语。
怎么，你也有今天？哼，这就是报应！首先闪过王二柱脑子里的，就是这样一句话，不过，这句话他说不出口，这个杜拉巴，那可是心脏病突发，经过紧急抢救，来了个搭桥手术，这才活了过来，王二柱可不能刺激对方，如果这样怼对方，万一再犯病了怎么办？那王二柱岂不是成了杀人犯了？
怎么，怎么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想要玩认亲的戏码？告诉你，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和你认亲的，我早就决定，不认你这个人了，反正，你也从来没有养育过我！我的爹妈，是草原上的牧民一家，不是你这种人。王二柱想要义正辞严地告诉对方，别想要用悲情戏来感动自己，自己不上他的当。
但是，喉头蠕动了两下，王二柱也没有说出来，接着，王二柱就感觉到脑袋里有些空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慰问几句？当然不行，他可不想这么做。
于是，王二柱组织了几次话语，都没有组织好，干脆，他什么也不说了，他迈开步子，向外面噔噔噔地走。
看到王二柱的离开，杜拉巴的心中，有一种失落，这个孩子，到底也是没有原谅自己啊，不过，不怪王二柱，怪自己啊，当时，自己伤害他太厉害了。
就在这时，王二柱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回头过来，看了杜拉巴一眼，然后说道：“我去叫医生。”
做过手术之后，人会昏迷一段时间，等到清醒之后，第一时间当然要去叫医生了。当听到王二柱这句话的时候，杜拉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他的目光，落在了王二柱的手上，怎么回事？他的手受伤了？
他想要问什么，还是没有问出来，王二柱已经大踏步地走出去了。
很快，值班医生就过来了，在给杜拉巴检查的时候，王二柱并没有在旁边，他只是站到了走廊上，吹着外面的风，心乱如麻。
黄金花呢？她去哪里了？
就在王二柱奇怪的时候，黄金花拎着饭盒上来了，她看到王二柱守在病床旁边，就赶紧回去了，给病人煮了小米粥，又给王二柱准备了一些食物，等到赶回来之后，看到了王二柱的样子，黄金花有些奇怪：“你怎么在外面？”然后，她就探头望过去，看到了医生正在给杜拉巴做检查，于是，黄金花高兴起来了：“醒来了，太好了，醒来就好啊，走吧，还愣着干什么，进去吃饭啊。”
好吧，肚子也饿了，那就进去吃点东西吧，带着这样的想法，王二柱重新走回了病房，然后，不听其他人说什么，打开黄金花的饭盒，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饺子，居然是自己最爱吃的饺子啊，王二柱是一口一个，吃的很快，在以前的时候，牧民的生活是很艰苦的，王二柱也很少吃到诸如饺子这些食物，一直到和黄金花结婚之后，王二柱的饮食习惯，就慢慢地改变了过来，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早就习惯了黄金花给自己做的食物。
人到老了，就容易感慨这个那个的。人到老了，如果没有个伴的话，估计会很孤独吧？不知道为何，此时的王二柱，居然开始有些可怜杜拉巴了。
这个老家伙，也的确是够可怜的，孤独了大半辈子啊。
“医生，他状况很好？那真是太好了。”黄金花送走了医生，很是高兴，然后，打开了小米粥：“来吧，你肯定也饿了，我喂你吃点粥。”
杜拉巴的眼泪，突然就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再也抑制不住了。




大国重坦 第一千七百九十章 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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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柱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看着。
恨这个人吗？曾经应该很恨他吧，不过现在，似乎也恨不起来了，王二柱知道，这估计是因为自己的心态不同了，以前的时候，站在工厂的立场上，觉得这个人很可恶，而现在，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已，一个孤独的老人。
王二柱的心情，也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当他看到杜拉巴的眼睛开始流泪的时候，居然还有一丝丝的恻隐之心，没有恨，只有可怜了。
“对不起，二柱子，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杜拉巴的嘴里开始哽咽起来：“这次，我来这里，原本也会损坏你们的利益，现在，我决定了，我要放弃了，我要放弃一切担子，哈尔科夫的事情，我不管了，以后，我只想要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度过我的余生。”
杜拉巴这次过来，是推销6td-3柴油机的，想要让东方大国的外贸坦克，继续装配他们的发动机，虽然说他们以后估计不会再干蠢事了，不管一机厂给哪个国家出口，他们肯定都会支持的，但是毕竟，这对于一机厂来说，也是有潜在的危险性的，杜拉巴为了哈尔科夫坦克厂的发展，决定要亲自来走这一趟，而现在，杜拉巴终于放弃了，他不干了。
厂子的发展，厂子的工人的命运，他再也不管了，现在的他，只在意自己的余生。自己差点就要死在这里了，所以，就当做以前的那个杜拉巴死掉好了。
“好啊，以后您就住到我家去好了，我家的地方很大，很宽敞的。”黄金花说道：“咱们草原市，这些年来发展的不错，也有很多的老年人的娱乐活动的设施，您又会说这里的话，所以，一定会安享晚年的，您不要太过激动，医生说过，要让您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
黄金花当下就表示了支持，不管出于什么角度考虑，这个孤独的老人，留在这里养老，那都是没问题的。
王二柱没有说话，他不想发表任何的言论。而且，王二柱也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有些乱了，他想要出去透透气，但是，就在他扭头看向门口的时候，却是一愣。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那里，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在门口驻足，却没有进来。
王二柱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又是一阵的狐疑，等到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的时候，脸色又有些变了。
曹教授？
曹教授前些年已经退休了，过上了轻松的生活，她还是比较赶时髦的，退休之后，在家里闲不住，喜欢四处旅游了，尤其是，喜欢来草原，到了夏天的时候，草原上的气候舒爽，比在首都好多了，所以，曹教授经常来草原。
只是，不知道这次杜拉巴住院的事情，曹教授是怎么知道的，估计知道得很晚了，现在，曹教授就跑来了，只是，看到了曹教授的背影，王二柱有些无语。
要进来就进来，在外面有什么意思？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就当做是老朋友好了，朋友住院，看看来总是好的啊。
此时，黄金花也看到了王二柱的奇怪的表情，以为王二柱是对自己刚刚邀请杜拉巴住进自己家表示不满呢，但是随后，就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此时，杜拉巴正在开口拒绝：“不了，我这些年，也有些积蓄，我可以在草原市租一个房子住，就不打扰你们了…”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杜拉巴也停下来了，他看到了黄金花的头也扭过去，望向门口了，然后，就看到了门口的一个人影。
“曹教授，是您吗？”黄金花站起来，飞快地跑过去，到了门口，果然看到了曹建丽，此时，曹建丽甚至有想要跑的冲动，不过，还是停住了脚步。
“嗯，是我，来医院看病，正好路过这里。”曹建丽说道。
“是吗？您哪里不舒服？”黄金花关切地问道，等到问完了这句话，才知道自己问的不合适，看这个情况，她哪里不知道，这是曹建丽的借口，曹建丽是主动来这里看杜拉巴的。
果然，曹建丽有些尴尬。
“唉，没什么大事，我没想到，在这里还有这么多的朋友，牵挂着我，早知道这样，当初苏联崩塌之后，我就该离开二毛，来这里了，那个时候，我还能发挥一下自己的余热。现在，就只能养老了。”杜拉巴叹了一口气。
在二毛那里，他没有朋友，他也没有贴心的人，他一力支撑着整个工厂，却又到处挨骂，工人发不出工资来骂他，他出来给工厂找订单，又是四处受气，如果不是心中那残存的荣耀，他早就该放弃哈尔科夫啊。
来这里多好，这里有很多朋友，是真正关心他的！
杜拉巴已经后悔了，他这些年来，见识了太多的苏联时代的工厂，在辉煌之后破产，二毛那里的军工，早就凋零了，造船厂垮了，飞机发动机厂垮了，坦克厂，也要垮掉了，这就是历史的发展啊，总是要埋葬一些东西的，自己还逆历史的潮流干嘛？现在，这里如此的欣欣向荣，自己早就该留在这里啊。
杜拉巴的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看着曹建丽，目光复杂。
曾经，这个女人是他最喜欢的女人，后来，成为了他一生的伤痛，但是，更让他痛苦的，就是因为他的忽视而让王二柱从小寄人篱下，他追悔莫及，即使想要弥补，也是不可能的了。
杜拉巴的心中很后悔。
曹建丽的心情，更加的复杂了，她对这里的人，都是有愧疚的，现在，杜拉巴老了，自己也老了，过去的事情，也都该过去了啊。
这里，曾经有过多少美好的回忆啊，她的眼前，似乎也出现了以前的一幕幕。
“小燕子，穿花衣，连年春天来这里。”不知觉中，一首歌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当时的她，正在和苏联专家的联谊会上，轻声歌唱。杜拉巴，就在下面默默地注视着她，也不知道，现在的杜拉巴，是不是也想起了当年的往事？




大国重坦 第一千七百九十一章 新一期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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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生活啊。”秦振华感慨了一句。
作为一机厂的领导，秦振华要处理很多事情，但是，他对某些事情，依旧也是比较关心的，比如说，王二柱的私事。
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上下级，秦振华都很关心王二柱，自从猜出来了王二柱的真正身份之后，秦振华就更是关心他的家庭问题了，不管是从道德上，还是从良心上，如果处理不好了，都会成为心病。
现在，当听说了发生在医院里面的事情的时候，秦振华还是有些感慨的。
这就是生活，丰富多彩啊，每一个人，都在热爱生活，有时候，却会被生活狠狠地捉弄一下，没有办法，这样也得继续生活下去，现在，秦振华就在感慨生活。
“虽然他们永远都不会相认，但是，估计以后，会比较和谐地相处下来，尤其是，杜拉巴已经决定，彻底地离开哈尔科夫，到草原市来生活。”聂倩倩继续说道：“你看，咱们厂要不要给他解决一下生活问题？如果给他一个技术顾问的头衔，那就可以让他在这里有一份收入了。”
听到了聂倩倩的话，秦振华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我们这里不是养老院，我们也不能做得太多。毕竟，厂子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个杜拉巴，对我们没有任何的贡献，甚至，以前还给我们带来不少的麻烦，我们还是不要以德报怨了，我们只要问心无愧就够了。”
杜拉巴想要留下来，只是他私人的想法，哪怕他是坦克行业里面的一名优秀的工程师，秦振华也不想把他给养起来，毕竟也没有给一机厂做贡献啊。至于当年的事情，那都是过去的了。
聂倩倩点点头，然后说道：“秦厂长，我们的新一期的杂志，想要重点介绍一下二毛的6td-3柴油机。”
秦振华知道聂倩倩的想法，杜拉巴来这里，就是想要来推销他们的6td-3柴油机的，结果被拒绝了，最后导致了心脏病突发，虽然听起来有些可怜，但是，他们绝对是包藏祸心的，所以，聂倩倩就想要通过坦克装甲车辆这本杂志，来向全世界介绍二毛的坦克发动机，凭借着他们的影响力，肯定能够客观地指出这款发动机的各种缺点的。这样，全世界都会知道，不管二毛怎么渲染，这款柴油机，都是落后的，因为，首先从技术路线上来说，就是错误的，这种否定，绝对是最大的打击了。
秦振华点点头：“好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