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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夏了冬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徐徐图之
迟立冬在外面笑,夏岳冲他悄悄竖了中指。
晚上在外面吃饭,饭前到洗手间洗手。
躲进隔间里接了吻,吻完抱了一会儿,又互相整理了下衣服,才出来。
吃饭时。
夏岳说起周末有个小聚会,几个在北京的同学听说他回来了,想约他小坐一下。
“约在帽儿胡同,说有家日料小店不错,好像还比较有名。”
迟立冬道:“那我知道是哪家,到时候送你过去,周六?”
夏岳道:“嗯,周六晚上。”
他抬眼看迟立冬,笑说:“别只送我,一起去啊。”
迟立冬不太想去,道:“到时怎么和你同学介绍我?”
夏岳道:“是什么就说是什么,他们也说要带家属的。”
迟立冬道:“不合适吧。”
夏岳道:“怎么不合适?我当年就出过柜了,他们都知道的。”
迟立冬吃惊脸。
夏岳好笑道:“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退学?”
迟立冬:“……”
他不是有想过这个可能,但每次都否定掉,因为他觉得没道理。
夏岳并不是gay,他们当时也已经分了手,夏岳根本没有必要出柜。
“也不是我自己想出的,”夏岳道,“有人给系里写匿名信,举报我是个搞基的变态。”
迟立冬道:“什么人这么无聊!”
夏岳道:“我去高盛面试实习的时候,系里还有个同学也去了,他被刷下来,心里不平衡,就想搞我。这人脑残还弱智,发匿名邮件的邮箱也不注销,后来交作业忘了切换号,才被发现就是他。”
迟立冬道:“这人现在哪儿去了?还在北京吗?”
夏岳道:“不知道,发现是他的时候我也早出去了,一起打球的几个哥们儿告诉我的,说替我揍了他一顿,后来没听说过这人。”
迟立冬捏紧了筷子,问:“那夏教授,也是因为这事才生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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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岳嗤笑一下,说:“病什么病,他那是装的。学校有俩领导老要找他谈我的事,他嫌烦,就装病躲去医院。正好他也就剩半年多该退休,本来就是计划退休后和我妈一起出去陪我姐,择日不如撞日,就趁那机会办了病退,带我一起出去了。”
他怎么能说得这样轻描淡写。
拿到高盛高华offer那天,他来找迟立冬,开心得不知所以,怀着雄心壮志,像只要振翅欲飞的小鹰。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长安花。
他聪明,努力,心怀抱负,那都是他该得到的。
即使他现在也很好,可他走到今天,走过的是本来不该他走的崎岖弯路,越过的是本来他不必越过的荆棘满布。
他明明可以更好。
迟立冬道:“对不起。”
夏岳斥他:“你又对不起什么?烦不烦。”
迟立冬道:“都怪我。”
夏岳说:“怪你什么?”
迟立冬道:“我……”所有的错都在他。
夏岳凝目看他,道:“怪你当年不爱我吗?”
迟立冬怔住。
夏岳道:“现在呢?”
迟立冬动了动嘴唇,没能说出那个字来。
夏岳垂下眼睛,道:“算了。”
迟立冬有点慌张,怎么叫做算了?
夏岳笑了笑,说:“我再等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也等等我
第二十五章 杨过
再等等。
没有等过的人,无法体会这三个字被时光打磨过的灰暗有多无奈。
迟立冬是等过的。
夏岳是等爱来,而他是等爱走。
可是爱如风似水,来去全不由人。
周六,迟立冬去参加了夏岳和几个同学的小聚会。
除了两位单身男同学,其他人也都带了家属或恋人。只是夏岳带着的迟立冬,显得尤其与众不同。
夏岳介绍他的时候说:“他姓迟。”
和他离得较近的一个男同学立刻便道:“迟哥,久仰大名了。”
迟立冬:“???”
夏岳道:“就你记性好。”又介绍同学给迟立冬,“这三个丑八怪是我舍友,这位比花还美的仙女是我们班长,这位是副班长,他是仙女的牛粪。这两个帅哥你还记得吗?以前常和我一起打球。”
所谓的三个丑八怪,其实都不丑。女班长和男副班长妇唱夫随,般配得很。常打球的两个帅哥,迟立冬也依稀记得,一个和旧日变化不大,还是英姿勃发,另一位就白白胖胖发了福,不过笑容晏晏,脾气极好的样子。
他们是夏岳多年后还能来往的老同学,可见感情是真的好。
他们对迟立冬的热情,也都热得很真挚。
班长夫妇年初刚做了父母,只在开始忍了忍,到后面忍不住还是主动要给夏岳看宝宝的照片视频,一桌早就被两人晒烦了的同学齐声嘘他俩。但夏岳还是挪去了两人身边,边看边夸“真可爱”之类的。
迟立冬还坐在原位,低声问身旁的男同学:“你们早就知道我吗?夏岳说的?”
同学诧异的看他:“你不知道?”
迟立冬莫名道:“知道什么?”
同学转了下眼睛,说:“哎呀也没什么啦。你现在还在国家队吗?”
迟立冬道:“没有,我现在做药材生意。”
同学一笑,道:“巧了,我在药监局工作。”
两人互换了名片。
吃完饭,一桌人又玩了几局狼人杀。
迟立冬不太擅长玩这个,但以前也从没像今天这样狼狈,当平民就送人头,拿狼人牌第一天就被投出,做神职活不过第二夜。
倒不是他太笨,实在是这桌人太会玩。
夏岳没玩过,开局前才临时听了听游戏规则,第一局拿了预言家,还没发挥作用就被狼抱团污了出去。第二局弄懂了套路,拿了狼人牌,前置位发言悍跳预言家,真真假假的心理战6得飞起。后面几局都像开挂一样,即使是做平民,也能把狼坑猜到八|九不离十。
他在游戏里carry全场,眼神却始终淡淡,只在最后真相揭晓时才会露出一点狡黠的笑容。
同学们人仰马翻,纷纷大喊太可怕了。
迟立冬就觉得他太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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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才结束,大家道别,在马路边,突然自发的互相拥抱,迟立冬也被抱了好几下。
班长带头,副班长立刻附和,几人唱起《光阴的故事》,班长和副班长还在歌声里跳了几步古早时的交谊舞。欢快,又伤感。
一唱完,大家立刻头也不回地各自上车,如同鸟兽散。
就好像玩了一段快闪。
迟立冬目瞪口呆地被夏岳拉走,塞进了车里。夏岳自己也飞速坐进了副驾,笑说:“愣什么?回家了。”
迟立冬只好开车,只过了片刻再回味刚才,感觉到了其中的趣味。夏岳和夏岳的朋友,都可爱。
夏岳在旁边哼着那几句歌。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的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
青春
当晚,两人做了很多次。
和旧日知己的相聚,会让人缅怀年轻的美好,也会让人记起岁月的无情。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待无花空折枝。
从客厅到卧室,到浴室,再回到床上,从电闪雷鸣到和风细雨。
到事后烟。
夏岳哭过,脸上泪痕明显,有点长了的刘海凌乱地遮着半边眼,殷红的唇吐出烟雾,竟有些妖艳。
迟立冬看得眼热,强硬地吻他,把他不及吐出的半口烟夺在自己口中。
吻毕,夏岳虚拍他一下,抱怨道:“差点呛到我。”
迟立冬把烟轻吐在他脸上。
夏岳咳了一声,又笑,说:“你烦不烦。”
迟立冬心里的喜欢无边泛滥,又几分说不出的不甘。
如果他先遇到夏岳,那该多好。
他就能给夏岳最好的,爱。
而不是现在这样,只能给夏岳一个如同困兽一样挣脱不出的自己。
拾干净,他回来准备睡觉,夏岳已经合眼睡着了。
可他一躺下,夏岳又醒了,贴过来抱住他。
他的手从夏岳的背滑下去。
夏岳闭着眼睛,警告说:“不来了,别手贱。”
迟立冬便只搂着他的腰。
夏岳说:“我们班长刚才在群里说,你没她想得那么帅。”
迟立冬赧然道:“我本来就不帅吧。”
夏岳嗤笑:“勾搭小0够用了。”
迟立冬很冤枉:“我真没勾搭过。”
“我知道,他们想勾搭你,你别理他们。”夏岳在迟立冬胸口咬了又舔,占有欲十足道,“是我的。”
迟立冬又想手贱,忍了忍忍住了,说:“我不帅,也不聪明,你爱我什么?”
夏岳沉默片刻,道:“你知道郭襄吗?”
迟立冬:“……金庸?”
夏岳道:“你大概就是我的杨过吧。”
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生。
第二十六章 浮出
周日,两人去逛了4s店。
夏岳想买辆车。本来迟立冬是想让夏岳在自己的车里挑一辆开,但是他的三辆车不是大马力suv,就是略古板的公务车型,夏岳都不喜欢。
买新车倒也方便,不用等摇号,迟立冬有闲着的车牌。
和夏岳一起买东西,省时又省力,夏岳目标明确,决定了就不瞻前顾后和拖泥带水。
很快就选了辆奔驰e系。
迟立冬和这家店的老板认识,来之前就给对方打过招呼,店员按照老板吩咐给了底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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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4s店出来,刚到中午。
夏岳想吃烤鸭,手机app排了个号,前面排了三十几个号,半小时后到烤鸭店门口,前面还有九桌。
迟立冬问:“饿吗?要不去吃别的?”
“有一点。”夏岳道,“再等一会儿,今天特别想吃鸭皮蘸白糖。”
他说着,还吞了一口口水,又怕被人看到这和自己气质严重不符的举动,还抬手掩饰地整理衬衣领口。
迟立冬在一旁看着他笑。
夏岳很久以前就喜欢吃鸭皮蘸白糖。
刚烤出来的鸭子,片好,鸭皮薄脆,蘸了白糖放进嘴里,入口即化,鸭皮的油和白糖的甜,中和得恰到好处。
两人点一只鸭子,鸭子大半是迟立冬的,鸭皮都是夏岳的。
有段时间,夏岳还很喜欢吃豌豆黄,驴打滚,芸豆糕。
还喜欢吃各种糖和巧克力。
其实就是爱吃甜的吧。
二十岁的大人了,因为吃甜的太多,长了蛀牙,半夜牙疼起来,拧迟立冬的大腿,边拧边怪迟立冬又买巧克力,“你这刁民存心害朕!”
白天连吃好几块的时候,明明说的是“迟爱卿对朕这样好,朕竟不知如何疼你”。
“笑什么?”夏岳道。
迟立冬道:“你的蛀牙好了吗?”
夏岳大约也是想起了旧时事,唇角噙了一分笑。
迟立冬望着他的侧脸,特别想吻他。
夏岳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他。
两人对望了片刻。
夏岳道:“迟爱卿,可是对朕有非分之想吗?”
迟立冬:“……陛下说得对。”
夏岳一副帝王威严相,道:“是如何想的?”
迟立冬觉得好笑,配合道:“说了会被赐死吗?”
夏岳道:“死是不必,朕赐你一瓶乳液如何?”
迟立冬一僵。
夏岳笑出声,十分得意了。
“大迟哥?”
迟立冬回头。
许久不见的名媛,初冬时节,只穿了件薄t恤,披着条花花绿绿的大披肩,看不出是裤子还是裙子的下装。同行的两位男士,和他也是类似风格的穿着,只是颜值输他一截。
“你们也来吃鸭子啊?”名媛笑容满面的过来,话是对着迟立冬说,眼睛却瞟着夏岳。
这时候看到他,迟立冬有点头痛,礼貌还是要的,说:“你们也是吗?”
名媛道:“对啊对啊。这位帅哥和你一起的吗?”
迟立冬道:“我朋友,姓夏。”
名媛十分夸张地做了个清宫戏里妃嫔间问安的动作,道:“夏先生好。”
夏岳脸上和语气都淡淡的:“你好。”
名媛道:“夏先生,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夏岳道:“是吗?我不太记得了。”
名媛笑说:“别不好意思,我们是只见过一次,可是我早就听大迟哥说过你啊,他暗恋你那么多年……”
迟立冬:“叫号了!是你们的吗?”
名媛听了听,道:“不是,还有十几桌才到我们。突然那么大声干什么啦?”
迟立冬一脸尴尬,已经出了一背冷汗。
夏岳说:“我们不等了,把号给你们吧,还有三桌就到。”
名媛奇怪道:“就三桌都不等了?”
夏岳道:“要不要?”
名媛道:“……要,谢谢了。”
他偷偷看迟立冬。
迟立冬脸色极差。
离开烤鸭店,到停车场取了车。
夏岳系安全带,说:“随便去吃点别的吧。”
迟立冬:“……想吃什么?”
夏岳道:“都行,你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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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立冬踩了油门。
夏岳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什么都没说。
第二十七章 电钻
迟立冬决定不了去哪里。
经过街角的肯德基,夏岳道:“就开封菜吧。”
迟立冬便在附近停了车。
夏岳去点餐。
迟立冬找了位子坐下,拿出手机看了看,路上响过好几次。
全是名媛发来的消息,问刚才什么情况,是不是夏先生误会什么,还是他说错话了,之类。也是热心。
迟立冬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回了句:“我在忙,有空再说。”
他抬头看了看夏岳。
夏岳在餐台前,背对着这边,已经点完了,两手插在大衣兜里,在等配餐。今天专门出来买车,不必像工作日穿得那么正式,早上出门他才随便穿了身上这件大衣,英伦风,深驼色,更显肤白,还衬得人温柔无害,像一株开在山脚的茶花。
可迟立冬分明知道,他是向阳而生的多刺蔷薇。
他端了餐盘回来,汉堡叠放在一起,买了很多,满满当当。
迟立冬起身接下,想开口:“夏岳……”
夏岳道:“你别说话,我饿了,让我先吃东西。”
迟立冬坐下,闭了嘴。
夏岳吃一口鸡肉卷,嫌弃道:“还是烤鸭好吃。”
迟立冬道:“要不回去?现在应该没那么多人了。”
夏岳道:“不想再见你那个朋友。”
迟立冬头皮发麻,生硬道:“那个……就是普通朋友。”
夏岳挑了挑眉,道:“普通朋友?知道的还真不少。”
迟立冬耳边嗡一声,说:“他刚才讲的……其实他不知道,我不是……”
他结结巴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张到话也说不清楚。
他已经明白了。夏岳知道,竟然知道!
“好了,”夏岳道,“你不要再说了。”
迟立冬闭了闭眼睛,有种等待宣判前的隐隐绝望。
夏岳道:“就是前阵子离婚那个吗?”
迟立冬呆了几秒,艰难地点了下头。
夏岳眼里竟有同情,道:“人家都找到第二春了,也没轮到你?”
迟立冬:“……他不是gay。”
夏岳用力咬了一口鸡肉卷,边嚼边说:“我好像也不是。”
迟立冬不敢接话,也不知该接什么。
夏岳吃东西飞快,塞得两颊鼓鼓,还继续喝了一大口可乐,吞下时有点呛到,拿了纸巾遮住口鼻,闷声咳嗽,咳到眼角发红。
迟立冬很不是滋味,道:“夏岳,你别这样。”
夏岳好些,把纸巾团起丢在餐盘上,眼角还微红着,但神情冷静,道:“那你希望我怎么样?”
迟立冬涩然道:“怎么样都行,只要你是真的高兴。”
夏岳冷冷道:“好,那我现在掀桌走人,回上海或香港工作,再或是去新西兰陪我父母,总之我们从此再也不要见面,好不好?”
迟立冬望着他,心里难过到无以复加。
夏岳嘲讽一笑,说:“问你爱不爱我,你答不出。问你好还是不好,你也答不出吗?”
迟立冬:“……我说了不算。”
夏岳道:“怎么不算?我就听你的,如果你说好,我马上走。”
迟立冬心跳剧烈,有些期待,有些恐惧,还有些不忍,这复杂的情绪让他不敢很快回答。
这个问题于他,比爱或不爱还要困难。爱还是不爱,他有答案,只是不愿意说出来伤夏岳的心。
而这个,他不知道怎么选,才是最好的回答。
他不想和夏岳分开,可这对夏岳,好吗?
夏岳失了耐心,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包,把两人住处的电梯卡取出来,放在桌上。
迟立冬:“……”这么快吗?!
夏岳起身,只字未说,便要走。
迟立冬不及细思,电光火石间脱口道:“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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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岳站在那里,垂眸俯视他,问道:“你说了算吗?”
迟立冬道:“你不是说你就听我的?”
夏岳说:“那你倒是说呀!”
迟立冬一把伸臂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向下用力。
他顺势坐回了座位上。
迟立冬还抓着他的手,放在那张电梯卡上面,连声道:“起来,快起来。”
夏岳道:“我要去新西兰陪我爸妈了,还要它干什么?”
迟立冬道:“谁让你走了?”
夏岳道:“谁不让我走了?”
迟立冬快被他玩死了,彻底败下阵来,道:“我,是我,迟立冬不让你走。”
夏岳拿起电梯卡,装回了钥匙包里。
短短一分钟,迟立冬感觉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上百倍。
夏岳像没事人一样,慢吞吞喝着可乐,问:“我饱了,你还吃不吃?”
迟立冬本来就不怎么吃油炸食物,现在更别提,哪还有半点胃口,道:“不吃了。”
夏岳道:“那就回家。”
回了家。
夏岳在楼下拿了快递。是幅油画,还裱好了框。
画很抽象,迟立冬没看出画的是什么,道:“我去找物业借个电钻。”
夏岳却说:“不用。”
迟立冬以为有无痕钉,就没再说。
夏岳从他打上海带来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小电钻。
……迟立冬很服气。
画要挂在沙发墙上。
夏岳脱了外套,站在沙发上用电钻打眼,电钻嗡嗡巨响。
迟立冬在下面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岳:“什么!”
迟立冬:“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
夏岳:“等会儿再说不行吗!听不清!”
迟立冬:“是不是李唐说的?看我不打死他。”
夏岳:“你大点声!”
迟立冬大声道:“我说!你别离开我!”
电钻声戛然而止。
夏岳揉了揉耳朵,低头道:“说什么?”
迟立冬道:“我来吧,你都打歪了。”
夏岳把钻递给他,自己从沙发上跳下来。
换了迟立冬上去,又嗡嗡响。
夏岳抬头看着,也动嘴巴。
迟立冬完全听不到,立刻关掉电钻,问:“你说什么?”
夏岳朝他笑,道:“我说,我不会离开你。”
迟立冬讪讪地回头,又把电钻打开。
电钻钻进墙里,倒像在他心上打了个洞,什么东西钻了进去,痒痒麻麻。
像十几岁时第一次被人表白,是低他一级的学妹,长相姓名全不记得。只记得学妹通红的脸颊。
和他那时的感觉。恰如此时。
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被人虔诚地爱着。
第二十八章 黄钻
敲好了钉子,他把画挂上去。
夏岳指挥他:“左边低一点,再低一点,好了。”
他下来,拾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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