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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柳亦瑜

    苏碧曦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近小童,“你的病已经快要好了,你自己没感觉到吗你最近是不是已经不再浑身瘙痒,呕吐不止,高烧不退,再长新的斑点出来”

    小童看着眼前着玄色绣蝙蝠祥云胡服的郎君疾言厉色地说出了一通话,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旋即才反应过来,这位郎君说的是自己。

    自己这些日子,好像的确不再犯病,身子也轻快了很多。

    他不由自主地低喃了一句,“可是黄河真得改道了……..”

    “你亲眼见过天神吗”苏碧曦眸光像是淬了火光,直直盯着小童,“你敢保证你这辈子从没跟人说过谎你连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何况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转头冷笑了一下,“你自己的仇,自己不去报,指望着我,我凭什么给你报仇”

    小童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的里倏地盈满了眼泪,好像被欺负的狠了,目光呆滞地看着苏碧曦,然后哇哇大哭了起来。

    他哭得声嘶力竭,似是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要哭尽似的,一边哭还一边抖动手脚,在哭声中掺杂着不甚清晰的话,“所有人都欺负我,你也欺负我……..阿翁跟阿母从发大水就……再也没回来……祖母带着我,几天才能吃上一点东西……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祖母拿去换了吃食……..后来巫婆来家里送了些包子吃食,我跟祖母吃了,身上就开始长这些死人斑点………”

    小童的哭声忽然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带着让人胆寒的恨意,“所有人都说我跟祖母身上长了死人斑点,是因为天神发怒,是我们做了得罪天神的事,要把我们烧死在家里……..祖母把我推进了屋外的粪坑里,自己回屋子里被火活活烧着,惨叫了半晚上才断气……..巫婆听见没声了,才带着人走了。”

    小童的声音颤抖地几乎要破碎,“所有人都说我跟祖母该死,祖母害怕他们发现我还没死,所以才被活活烧死的…….我亲耳听见祖母那么难受的声音…….我什么也做不到,我活下来干什么!”

    小童的手狠狠地砸在石头上,流下了些微鲜红的血痕,刺痛了每个人的眼睛。

    人因为在意,所以害怕失去。

    人生至痛,不过连活着只剩下悔恨,根本没有丝毫用处的苟延残喘。

    山林里的风从茂密的森林里刮过来,带来了冰雪的凉意,呼呼地吹在每个人的身上,就像冷到了骨子里。

    山涧潺潺地流淌着,好似不曾感受到过冰霜的到来。酷录文学

    小童全身都在颤栗,哭得好像要晕过去一般,红肿得厉害的双手不要命地在锤着尖锐不平的石块。

    所有人都沉默地站在原地,心头堵得发慌。

    在一老一小快要饿死的时候送上吃的,祖孙两个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只得先吃下救命的吃食。

    偏偏送来吃食的人根本是别有用心,在吃食里掺了不知什么东西,让祖孙两个都得了病。

    大灾过后,灾民们心里都太压抑太痛苦了,他们需要发泄心中的痛苦。

    同类中的弱者,就成了他们最好的发泄对象。

    他们这一路见过太多把活着的老人或者寡妇烧死,打死的村人。

    之前抓了的神使,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

    尽管他们已经把神使交给了濮阳太守公孙弘,公开审判了神使一行人,却拦不住前仆后继,来发一笔灾难财的恶棍。

    这些神使巫婆将弱者说成是得罪了天神的罪魁祸首,带领其他所有人聚众杀了这些老人孩子,所有人都成了杀人凶手。

    一旦官府追究起来,这些村民就成了神使们的庇护人。

    法不责众。

    官府可以杀一个人,杀的了所有人吗

    神使哄骗这些人杀了人,就将他们带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些人一旦以后有谁不听话,神使们就能用同样的法子杀了那个人。

    小童跟祖母相依为命,家里连个顶用的大人都没有,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对象了。

    何况他们还得了跟死人一样的疫病,瘟疫可是会害死所有人的。

    这样得罪了天神,还染了病的人,难道不该被烧死,以请求天神原谅吗

    谁要是站出来说一声不应该,就肯定也是心怀不轨,对天神不敬。

    苏碧曦心头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根本喘不过气,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

    小童手上的血越来越多,把石头都给染红了,却突然被半路伸出来的一只手拦住。

    只见张次公抹了一把脸,赤红着眼睛,“他奶奶的,男子汉大丈夫,哭个鸟!跟着翁主,咱一起去收拾那群狗娘养的。老子就不信,他们的天神,斗得过老子手里的刀!”

    “大人,翁主还没发话了,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啊。”辛元拍了一把张次公,看了一眼旁边的苏碧曦,笑道。

    张次公这才发现自己托大了,连忙找补,“翁主是什么人,这样的事儿哪能不管你说是吧,汲大人”

    汲黯忽地被张次公拖上了贼船,只得捏着鼻子道:“这本就是救灾大臣的职责。”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苏碧曦。

    苏碧曦却没有答汲黯的话,径自从溪流里打了一桶水,朝着小童走去,一脚把张次公踹开,“赶紧让开,把孩子收拾干净,转道清河。”

    初次联系的某男:你照片上穿的是汉服吗,很少见啊

    小鱼:对啊,现在汉服挺正常的啊

    某男:我觉得你照片的角度好恐怖

    小鱼:。。。。。。(我觉得你的双商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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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便是小童的郡望, 现在苏碧曦说改道清河, 就是要给小童报仇了。

    即便小童说的不尽属实,清河爆发了瘟疫, 还有人装神弄鬼, 他们前去抓了这个鬼,也是应当应分的。

    他们一行人手足够,又个个都是羽林卫的好手,随行又有能干的侍医, 足够的药材,只要不是去打仗, 哪里都去的。

    待小童被收拾好了伤口,喂了药, 张次公便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哎, 小鬼…….”

    小童打断他,“我不叫小鬼, 我叫郑谷。”

    张次公摸摸鼻子,“郑谷小兄弟,你是咋从清河来到平原的啊这可老远了。”

    郑谷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张次公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低着头,以几近呓语的声音道:“自阿翁阿母去后,我便偶尔去偷一些吃食。祖母, 不喜我这般…….待祖母没了, 我就一路偷些东西, 还偷了一匹马……到了这里。”

    他本想着这么多人,吃了这么多东西,总会剩下一些残羹冷炙,到时候他可以捡回去。

    谁知就是存着捡漏的心思,隔得远远的,还被人捉了。

    郑谷觉得偷窃不是什么好事,可在曾经当过强盗的张次公来看,这么小的孩童,凭着一手偷窃的本事,能够在这种大灾的年份活下来,还能偷到一匹马,实在是有些本事啊。

    而且这个小童一副心存死志的样子,可见是并没有花多少心思,得过且过地过日子。

    是个有本事的小郎君啊,张次公心中暗道。

    苏碧曦领着人,在山林里采了一圈药材野菜,喝了一碗侍医给所有人熬的防疫病汤药后,回到马车里更衣梳洗时,一旁的齐妪便有些欲言又止。

    苏碧曦日日都跟齐妪待在一起,哪里不知道她有话要说。

    待她换好了衣裳,便出言相问,“可是有何不妥”

    齐妪想说的话太多了。

    女郎以前是遇人不淑,她本以为跟司马相如和离后,女郎要一个人过日子了,谁知竟被天子看中。

    女郎家世地位不显,还是士农工商最低一等的商女。

    皇宫里,天子三宫六院,妃嫔媵嫱数也数不过来,高门贵女更是何其多也。

    女郎没有有权有势的娘家,又曾经嫁过人,仅仅凭借天子一时的恩宠,哪里是能长久的。

    郎君的情意如果靠得住,司马相如何以变了心,那么多曾经情意深厚的夫妻,到后来不也是面子情,妾室通房一个又一个地抬进来,不过是靠着儿女过日子罢了。

    色衰而爱迟,郎君三心二意,花心风流,是一个亘古不变的事。

    一个司马相如尚且如此,何况是当朝天子。

    要她相信天子能守着一个女郎一生一世,不如叫她相信夏日飘雪,冬雷震震。

    而且,女郎跟司马相如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子嗣,是他们这些人心中的一块心病。

    婚姻大事,两姓之好,就是依靠子嗣来维系的。

    旁的不说,女郎跟天子相处时日已然不短,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等到天子另觅新欢,女郎不仅没有入宫,连个名分也没有。

    跟天子有过情意的女郎,哪里还能寻其他的姻缘。

    届时,女郎没了天子的宠爱,又没有子嗣,将来的日子可要怎么过下去。

    此次女郎出长安,已经有小半年的辰光。

    原以为将黄河决口堵住之后,女郎就会带着他们回长安,不想此次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小童,女郎就又推迟了行程,改道清河。

    这么耽搁下去,之后还要去燕国,何时才能回到长安

    陛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没了女郎,还有后宫无数的妃子,哪里会为女郎守着。

    女郎是何等刚烈的性子,若是发现陛下有了其他人,女郎势必要跟陛下闹得天翻地覆。

    谁能扭得过当今天子,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女郎。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子,这样根本就不值得。

    齐妪心中愁得肠子都打了结,眉头紧紧蹙着,“女郎,我们离开长安太久,不能再耽搁了,陛下那里…….”

    虽然陛下时时会有信来,可是哪里有亲眼看见得好。

    在普通人家,妻妾争宠都要斗个你死我活,何况是皇家。

    皇室可是一个父子可以反目,夫妻可以相杀,兄弟可以成仇的地方。

    女郎落草,第一个抱到女郎的便是她,比女郎的亲生母亲,卓家女君还要早。

    私心里,她早就把女郎看成是自己的孩子。

    她服侍女郎,自己当家的跟孩子也都在女郎名下的店铺里做活,一家人都仰仗着女郎,跟女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女郎失了陛下的宠爱,其他还好,女郎名下那么大的产业,谁来护着女郎

    现今女郎得势,偶尔去参加宴会,所有的宗室贵戚都给女郎一份脸面。

    一旦女郎失势,这些人就会像豺狼一样扑上来,要在女郎身上撕咬下一块肉去。

    女郎如此通透之人,何以连此事都分不清利弊得失。

    苏碧曦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弊得失。

    只是在她心里,比起长安城里无止境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势,每日赏花煮茶的日子,她始终更喜欢在外游历,四处游走的生活。

    何况她现在做的是自己心中想做之事,即便失去了什么,今后也不会为此后悔。

    她虽然跟刘彻定情,有白首之约,但是从不认为爱情便是人生中的唯一,整日便要过跟人算计来算计去的日子。

    天下之大,大汉她都没去过多少地方,何况百越之地,朝鲜,乃至于匈奴跟更远的地方。1网

    她并不是汉朝土生土长的女子,眼界只局限在内宅跟郎君子嗣身上。

    她早就厌倦了没完没了的争斗,哪怕是真得到战场上去真刀真枪地跟匈奴人打上一场,也比整日算计要好。

    苏碧曦知晓齐妪为她忧心的好意,温声道:“妪,我明白的。陛下待我,犹如我待他一般。”

    苏碧曦将箱笼里的玉珏系在腰带上,整理了一下袍子,便径自下车,去取了自己的马来骑。

    齐妪看着自家的女郎着了一身宝蓝色的男装,飞身上马,金黄的光芒照耀在女郎白皙如玉的脸颊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金色的面纱,亮莹莹地发着光。

    她一上马,便带着旁边的羽林二郎们纵马而去,不时传来阵阵欢快的大笑声。

    齐妪扪心自问,在长安城里,富贵荣华,花团锦绣一般的日子里,女郎虽然也是笑着,可是大多只是挂在脸上,就像泥人雕像一般。

    唯有在离开长安的这段辰光,女郎才会笑得这么开怀畅快。

    ……

    被齐妪担忧着的刘彻,此时正在桑弘羊的引路下,微服在长安街道上巡视。

    今日的长安城,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阳光明媚,天朗气清。

    桑弘羊被苏碧曦留在翁主府看守门户,主持翁主府名下的产业,每日里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今日天子宣召,他自是要推了所有事务,前来陪侍天子的。

    如今的长安城早已经今时不同往日。

    在京兆府尹薛泽的治理下,道路翻修,夹道的房屋都被修葺一新,每日有专人洒扫,巡逻的北军及京兆尹衙役时时经过,不仅没了械斗纵马之人,连随意乱扔杂物都会被抽十鞭子,或者罚五千钱。

    寻常百姓帮工一个月才挣不到五六百钱,十个月才能凑齐五千钱。

    此条规矩一出,根本没有人敢再随意便溺扔物。

    身份高贵者丢不起这个人,身份低贱者罚不起这个钱。

    被当街打了十鞭子,看病吃药莫非不要钱了,最关键的是街坊邻里都来看热闹,以后谁还抬得起头来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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