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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难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哀家十三姨
他在这个时候本不该分心想其他的事,可他就是突然无法抑制的心疼长安,当年长安才年近十一岁便要不停地体会这些超出他年纪的痛苦和沉重,而且这样的痛苦还是他带给长安的。
张超也受了重伤,一个蛮人划开了他的肚子,他咆哮着将肠子塞进去继续砍杀蛮人,一张脸凶狠的像是厉鬼。
右手不方便,只靠左手的雪翊很快失力,当一个蛮人嘶吼着将剑插进雪翊肩膀,又拔出来砍上他脑袋的时候,雪翊闭上了双眼。
“太子殿下!!!”有熟悉的叫喊声,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雪翊疑惑着睁开眼,他身边的蛮人全部被突然被出现在对面的一群千牛卫衣着的人牵扯住,只是这群千牛卫全部以黑巾蒙面。
吴石抽空对雪翊喊:
“千牛卫督统吴石奉命前来接应太子殿下。”
说完有一名蒙面的千牛卫快步奔走到雪翊身边一言不发一把搀起雪翊。
雪翊甚至来不及仔细打量他身边的那个千牛卫,只是听了吴石的话心中一喜搀扶了张超向吴石等人方向走去。
在雨幕中雪翊隐约看到他身边的这名千牛卫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分外熟悉。
雪翊刚把张超放到吴石等人势力范围内,便看见远方断崖处明明已经倒下的一名亲卫踉跄着爬起,他看看周围都在奋力杀敌的众人一个人踉跄着向那名亲卫走去,想要把他接回来,却没有留意到他身后有一个哀牢人冲他举起了大刀。
刺啦一声,是血肉被利刃刺穿的声音,哀牢人狞笑着把刀拔出,血水和着雨水溅了雪翊一身,雪翊睁大眼睛看着刚才一直保护他的那名千牛卫替他挡了致命的一刀,只听那人拼尽全身气力冲雪翊吼:
“跟紧吴石!”
听清那话的一瞬间雪翊肝胆俱裂:
“长安!”吼出长安名字的一瞬间雪翊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阵窒息,而那一刀也仿佛生生插进他的心里,让他痛苦的扭曲了脸。
为什么是长安?居然是长安!最终也还是长安。
长安将他身边的雪翊推开,左胸伤口随着他的动作溅射出血注,一刀将那个刺伤他的哀牢人砍翻后直直向身后断崖倒去。
长安眼中是雪翊一脸惊恐呆滞,从前温润的眼变得血红凌厉。
雪翊用脚勾了崖边藤蔓扑出去一把抓住长安陷下去的身子,随即他惊恐的发现抓着长安身子的是他的右手,他的那只残臂:
“长安,抓紧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腾空了身子的长安眼神已经恍惚,但他还是笑着说:
“我答应父皇不让你知道我来云南看你的事,这下,父皇真的要让我去鲜卑放羊了。”
雪翊心中痛苦,他看着长安左胸的窟窿快速的往出涌血,双眼瞪得血红,连声音都发了颤:
“快,别乱说,你再坚持下,吴石快来了……”说着有泪水自雪翊眼眶流出掉到长安脸上:
“长安……”雪翊轻轻叫了长安的名字,喉头哽咽。
“太子哥,你别哭,是我欠了你的。”长安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胡说!”雪翊怒吼一声,随即咬牙又将有些松开的手抓紧了些,只听他突然柔了声音对长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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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就算你欠了我的也早就还清了。”
抓着长安身体的右手指甲全部掰折露出血肉,本来就是不中用的胳膊,哪能支撑那么长时间,手臂痉挛失力,长安便掉了下去。
雪翊一双眼睛几乎瞪裂:
“长安!”几乎没有犹豫,双脚松开藤蔓随长安落了下去。
这么些年来,若说欠也是我欠你的,如果这就是命,我们这样死了倒也干净。
雨还在下,山崖中水雾弥漫,雪翊在下落过程中抱紧了长安,他第一次在长安面前哭,哭的就像是小时候他骗长安说:我不要你了时的长安一样。
而现在,长安不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作者君自己都红了眼睛差点儿哭出来。另一个世界的这群人总是轻易的牵扯着你的喜,你的悲。在这个时候,雪翊才是真正的爱上长安。
另:盛乐是古今内蒙古□□市和林格尔县,中国北魏时曾是鲜卑的都城。
云中郡就是那个词中“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的云中,是今□□市托克托县。
拓拔部的鲜卑人容貌接近如今的白人也不是假的。
不要问作者君为什么知道,因为作者君是□□市人……阴山和黄河的子孙!哈哈
南诏国的兵制也是府兵制,有六个节度使。管理一千人的军士叫统带,管理四个统带的叫军将。
☆、第二十四章
两个人缠的紧紧的坠下山崖,长安按了雪翊得脖子在他嘴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了下去。
夜半,雨水已经停了,由内到外的寒冷将雪翊冻醒,隐隐约约听到耳边嘈杂:
“快!给十八殿下止血,当心,不要轻易挪动!”
“殿下出了事我们谁也活不了!”
听着这样着急的声音,雪翊紧张而痛苦,仿佛溺水般窒息:
“长安……”
清晨的太阳照进军帐,久违的阳光温暖而刺眼,雪翊缓缓睁开眼睛,全身碎裂的疼痛开始清晰的传入脑中,眼前是最后长安落去山崖的场景。
“殿下醒了?”有不熟悉的面孔轻轻走到他面前低声询问。
“长……长安呢?”声音沙哑而微弱。
那士兵摇摇头,眼神茫然:
“十八殿下?不是在京中吗?”
雪翊默默闭嘴不再言语,将头扭到一边皱着眉缓缓闭上双眼,手轻轻抚上他脖子上还有些疼痛的齿痕。
北魏军队被南诏击败,魏兵死四万人,南诏方面亦损失惨重,云南自曲、靖二州以下东爨居地被北魏兵队破坏。
南诏国王命使者举国书来降,魏帝要南诏将张逸夫首级献出,南诏不肯,北魏将安南剑南军队,另发禁军一万,集聚南诏,誓要将南诏灭国。
莫白将军经历起初不适应云南的情况后开始快速的反击南诏,大败哀牢人,将永昌镇六千人斩首,又在大渡河杀敌十万。
至此南诏在无能力与北魏对抗。
南诏君主遣了太子带国书降魏,魏帝赐南诏王金印金册,从此南诏受云南安抚使管辖世代为北魏国土。
两个月后雪翊回京。
平定南诏北魏臣民纷纷欢欣鼓舞感叹北魏军队强盛。
魏帝借眼下盛况大肆分封此次在南诏立功的军将。
正德宫晚宴,魏帝高兴,群臣也欢欣鼓舞,一时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雪翊仔细打量了出席宴会的众人,只有长安的座位空着,不安在心底渐渐放大,拿了手杯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他今日才刚回来,一回宫便被魏帝传到正德殿一呆一天,连去长安宫里的机会都没有。
“太子?太子!”有人叫着雪翊。
雪翊猛然惊醒,举起酒杯喝了酒掩饰他的失神,看向常米头:
“何事?”
常米头躬了身子:
“皇上叫您呢。”
雪翊看了眼御座上的魏帝起身跪到魏帝面前。
魏帝摸了胡子欣慰的说:
“太子这次做的很好,没有辜负朕的希望。”
雪翊扣头不发一言。
“今晚回去好好休息!哪里都不要了去了。”魏帝话说蹊跷。
“皇上,如此好日子,妾身想为太子求一道恩旨。”皇后的声音慢悠悠的打魏帝身边传来。
雪翊看过去,不明白皇后什么意思,只听皇后继续说:
“太子也到了及冠的年纪,从前谈论婚事总是有诸多不方便,如今海内清明,国家安定,该有一状喜事热闹热闹了。”
魏帝听了很是高兴,摸着胡子点头。
“太子,你的意思呢?”皇后问雪翊意见。
雪翊努力挂着笑意,但心底的疲倦还是难以掩饰,他咬咬牙:
“儿臣,有些疲倦。”
晚宴结束后雪翊将要走的长瑾留下:
“长安呢?”
长瑾看了他一言,眼中说不清是复杂还是愤怒,明明不想理他,可又要尊着雪翊得身份,一张脸扭着:
“没死……”雪翊冷了脸正要发火。
“不过也快了……” 这股火转而烧向他自己,烧的他几乎心肝具碎。
由宫人抬着回东宫,一路上表情木然不发一言,突然拍了手对魏杰等人吩咐:
“你们先回去,孤想一个人走走。”
魏杰为难:
“殿下,这夜晚更深露重,你身边连个人都不带,外一有人冲撞了你……”再说什么雪翊已经下了坐辇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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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由正德宫往长安的宫里走,宫里张灯结热闹非凡,一路上不停由路过的宫人下跪行礼。
不知怎么雪翊只觉得烦躁异常,脚步越来越快。
到了长安宫门口反倒犹豫,不让宫人通报咬咬牙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越靠近寝殿药香味越浓,隐隐还有长安的咳嗽声和宫人照顾他发出的声响。
靠近的越前反倒感觉越害怕,脚步的动作由走转为挪,有出来的宫女看到他慌忙跪在地上:
“太子殿下。”
长安的咳嗽声有一瞬间停滞。
雪翊再无法纠结,一掀帘子走进殿里,扑面而来的药味让他皱了眉头。
快步走到长安面前,看到长安的一刹那红了眼睛,手有些颤抖:
“长安……
床榻上的长安披散着头发,身体消瘦,面色苍白,连从前明亮的双眼都普通蒙了灰尘,笑着向雪翊伸出手:
“你回来了。”
雪翊喉头哽咽,看着长安如今的样子心痛异常,只看了一眼便踉跄了脚步要离开,他怕,他心中的疼惜和自责毁了长安。
“太子哥!”长安骤然大声着急的称呼成功让他停离去脚步,背对着长安悄悄用手指拭去眼中涌出的湿润,扬起一张笑脸扭头冲长安说:
“我本来想去问问太医你的病情的,如此,那便过后再问吧。”说完轻轻坐到长安身边,小心的为长安拢了拢有些滑落的被子。
长安伸出手攥了雪翊得手指,雪翊动了动没有挣开,他只听长安说:
“本来没有什么事,只是路上颠簸,有些拖得时间长了。”
雪翊听着不由得反手握紧长安的手。
长安顿了顿,扬起一个让雪翊心酸的表情:
“自打那年乞巧后太子哥再没像这般握过我的手……”
雪翊握着长安的手紧了紧。
寝殿里温暖静谧,长安神不足却还是要同雪翊说着话,雪翊担心他的身体:
“休息吧。”
长安点点头,随即又出声:
“太子哥?”
雪翊侧了头看他,长安看着雪翊已经长开的脸:
“你今年便要及冠了吧?”
雪翊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他好像突然间明白了长安问他此话的意味。
“太子哥……”
“今年不成亲可以么?”长安的声音悲伤中掺了些哀求。
许久,再他以为听不到雪翊声音的时候,雪翊轻轻应了一声:
“好。”
长安笑着闭上眼睛,眼角却有泪水凝出,十余年求而不得,他如今还能用这样利用雪翊愧疚的心意拖雪翊多久?
雪翊在长安看不到的一边握手成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他用疼痛强忍了想要低头吻去长安眼角泪水的冲动。
长安迷恋雪翊极深,一晚上抓着雪翊得手不放,睡都睡不安稳,雪翊只好不停地为他按摩一边柔声对他说:
“放心睡吧,孤不走。”
如此几番长安才真正睡着。
夜晚寝殿温暖静谧,柔和的灯光下长安平日看不到的雪翊得温柔在此刻尽显无遗。
雪翊抚上长安面颊,情不自禁的就像是他从前常对雪翊做的那般轻轻将鼻子凑到长安的鼻子上蹭着,感受着长安的呼吸。
眼中波光微动,他似是克制不住一般低头吻上长安的唇,伸出舌头在长安的嘴中游动允吸,从前他总是不明白长安为什么总喜欢吻他,如今他才清楚,两人口舌相连时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长安醒着,与他心意相通。
双手从长安的脸上转移到长安胸口的贯穿刀伤,眼神沉痛,柔软的唇在伤口处留恋舔舐许久,额头抵上长安的额头,微微叹息。
第二天长安醒来,雪翊已命人熬好了药亲自端了喂他,长安扬了眼角:
“太子哥一晚上都在这里?”
雪翊轻轻吹了汤勺的汤药:
“你的病还没好,孤怎么走。”
“我的病一直不好,你便一直在这里?”长安有了些神,笑着打趣雪翊,也没以为他真的会回答。
“嗯。”雪翊点点头,将汤药递到长安嘴边。
雪翊得应声让长安睁大了眼,他似是不相信的看向雪翊,雪翊无奈的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再一次说:
“你不好,孤不走。”
长安轻笑了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视线转到雪翊手中的药碗上:
“这样一勺一勺的喂岂不是要苦死了!”说完,拿过雪翊手里的碗在雪翊得惊讶下一口干了。
雪翊笑着摇摇头,扭身取了蜜饯放到长安嘴里。
接着,雪翊便真的如和长安说的一样,白天在长安宫里办公,晚上照顾长安休息。
他没有同魏帝说他知道长安是因为他的伤,而魏帝也不说他知道雪翊知道。
两个人一个装聋一个做哑,外人都不知道这父子俩打什么哑谜。
正德殿里雪翊同魏帝说:
“父皇,儿臣本不是以双十年纪及冠,如今及冠便要娶亲,儿臣实在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魏帝气笑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男人对于成亲居然用这句话形容,他也不怕别人想歪。
“便是寻常百姓家的长子这个年纪也早就娶亲了。”
雪翊摇头:
“儿臣不想成亲。东宫已经让儿臣疲于应付,不想再填烦忧了。”
魏帝皱起眉来,突然没头没脑的问:
“你从前对朕说对长安没有任何超出兄弟的情义,那么如今呢?”
雪翊 一瞬间的慌乱被魏帝捕捉。他已经不用雪翊回答。
雪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抵上地面:
“求父皇赐儿臣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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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帝叹气,手抚上额头:
“朕责罚你们做什么,杀你们又有何用,说到底,你们都是朕生的。”
只听魏帝声音沉痛:
“终究是朕的错,是朕对不起祖宗。”
雪翊头抵在地面,缓缓闭了眼睛:
“儿臣,儿臣愿以死谢罪!”
魏帝疲惫着摇手要雪翊退下。
雪翊缓缓站起身来,深沉的目光在魏帝背着他的背影上凝视许久后,握紧了双手离开。
他冷了双眼缓缓从整得殿走出,宽大的袍袖被突然灌进大殿的一股冷风吹的鼓起飘动。
这一切的苦痛都应该他来承受,而不是让他的父皇和他在意的长安来承担,他才是罪人。
☆、第二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作者君给自己放了一个国庆小长假。果然爽呆了呵呵哒!今天起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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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南诏,和鲜卑联合打败柔然乞伏部,魏帝下旨国内休养生息国内赋税减三成,一时北魏国势大盛。
魏帝四十五岁生辰,本不是整岁不须大办,但有着炫耀国势的意思,便着礼部照着大寿的规格来操持。
魏帝大办寿辰的旨意发出紧着着便有大肆分封皇子的旨意下达礼部,册封庆典同寿辰的大典同时进行。
四皇子长生为德王,六皇子长晖待罪在身没有封王,却有命他回京的恩旨。十六皇子长熙为献王,十七皇子长瑾为宏王,十八皇子长安为定王。
其他皇子的王号全部都礼部命人拟出,只有十八皇子长安的封号原本礼部拟出“长安王”被魏帝否了,改为定王。
封王的大典还没有进行,工部给各个王爷修建的王府已经差不多快要落成。
魏帝拨给长安的王府是从前高宗当王爷时候的宅子,高宗武人出身,宅子里校场马球场应有尽有,宅子大气致长安稀罕的跟什么似得。
长安宫里长瑾长熙携手而来,再一次扑了一个空,长瑾气的教训小剪刀:
“你们爷胸口的窟窿还没堵住呢吧?怎么天天不着家,他就这么嫌命长?”
小石头跟着长安去看王府不在,小剪刀就是长瑾撒气的对象。
命人给两个爷端上茶点笑着讨好:
“我们家爷那不是新鲜吗?宫里谁都知道那宅子好,如今我们爷的了手更是稀罕的不得了了。”
长瑾撇嘴:
“又不是乡下人进城没见过个宅子。”
“谁说我乡下人呢?”长安的声音远远地探进来,紧接着是长安带着人回来的脚步声。
长瑾长熙看见长安穿着蓝色单袍,身后跟着的小石头手里捧着一堆东西,主仆几个慢慢悠悠回来了。
长瑾冷笑一声扇子摇的飞快。
长安将身边的人都挥走,一把抢下长瑾手里的扇子笑嘻嘻的说:
“甭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谁之前要和我换的。”
一说起这个长瑾便一脸痛色:
“你说你一个去欢喜殿都能掐死个吧人的人占着那宅子不是糟蹋吗?那么好的春光阁······”话没说完被长熙一把掐上大腿。
长瑾脸色一拧,恶狠狠的瞪了长熙一眼,长熙默默将头扭向一边。
其实高宗留下的这处宅子虽说大气致,但最妙的是里面有一个春光阁,里面不仅布置不俗,还搜集历代春,宫珍品,不仅有男女,还有龙阳及磨镜。
本来这事谁都不知道,结果修缮宅子的官员来奏报长安这春光阁该怎么处理,恰好那天长瑾也在,一听官员对春光阁的讲解立马也动了心思非要和长安换。
长安得意一笑:
“怎么,我留着就是糟蹋,你要了就不糟蹋?等着,以后我让你连那春光阁的门儿都进不去。”
长瑾不屑一顾:
“无非是些寻常艳情俗物,不看也罢。”
长安贼兮兮的笑:
“可不止啊,我那天随便看了一眼不仅龙阳画的绝······”
听到龙阳长瑾长熙纷纷耳朵一动,只听长安慢悠悠笑嘻嘻的继续说:
“便是人与兽的也有。”
长瑾皱了眉头:
“人与禽兽怎可······”说着一脸厌恶。
长熙越听他们的话题越龌龊,不由轻咳一声打算把话题引往正处:
“听说突厥人的祖先便是一男子与一头母狼的血脉。”话说完,他觉得好像他的话也不是很正经。
长瑾惊讶侧过脸看长熙:
“还有此事?那过些时候突厥使团到了我可要好好看看他们的模样。”
长安同突厥人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性情,将手中扇子丢给长瑾,一脸鄙夷:
“茹毛饮血,生性残忍我觉得这谣言丝毫不委屈他们。”
长瑾侧了脸一脸果然如此。
皇子们一旦封王便开始逐渐接触朝务。
早朝后雪翊回东宫长安同他一起。
“怎么样,听说你对你那宅子很是满意?”太子御辇上雪翊同一旁在王辇上坐着的长安询问着。
长安看着雪翊俊朗雍容的面容想起他王府的春光阁笑的有些心虚:
“是啊,分外满意。”
雪翊看着长安忐忑的样子,忍不住轻笑:
“那改日孤便出宫去你府中坐坐。”
长安默默摸上鼻梁,他这个心情真有又期待又忐忑。
六月初突厥、吐谷浑、回纥使团入住京都驿馆由长瑾率领礼部官员负责接待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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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瑾特意仔细打量了突厥率领使团的团长突厥的三王子合坚,是个身材修长容貌有些偏本朝人的英勇男子。
合坚看到长瑾在打量他,扬起笑容行了突厥礼:
“宏王在看什么?”一口汉化说的很是流利。
长瑾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尴尬,摇着扇子睁眼说瞎话:
“三王子果然如同京中盛传的那般······”长瑾想着该用什么词形容这位三王子的容貌。
“那般,气宇轩昂。”
合坚陷在眼窝里的一双眼微微眯起,隐藏起他一瞬而逝光,满脸朴实真诚的追问:
“哦?南朝的京中都在传小王些什么?”
长瑾心里冷笑,但他还是不慌不满更加真诚的夸赞:
“传王子样貌英伟,气宇轩昂人中龙凤。”
合坚拱了手一脸惭愧,正要回答长瑾什么,魏帝派来宣读圣旨的太监及时出现,阻止了两人相互吹捧这般毫无意义的行为。
小太监是总管太监常米头的徒弟,笑嘻嘻的冲长瑾虚跪一下请出了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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