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难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哀家十三姨
驿馆的人忙着摆香案,长瑾站在一侧和小太监说闲话:
“父皇什么意思?”说着下巴冲小太监手里的圣旨扬一扬。
小太监恭敬的小声回答:
“晚上正德宫设宴。”
长瑾了然点头。
正德殿夜宴。
魏帝身穿明黄礼服坐在御座之上,他的下手是雪翊等王爷及南朝诸臣。右手边是鲜卑拓跋部、突厥、吐谷浑及回纥的使臣。
没有意外,鲜卑的使臣是乌达,乌达冲他对面不远处的长安举杯示意,长安笑着回礼,两个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吐谷浑使团也是由国内王子慕容燕率领而来,他的视线若有若无扫过飒爽俊朗的长安,又看过雍容温和的太子雪翊,微微扬了眼角。
他在吐谷浑便听过十八皇子长安的名头,听说是个年纪很小便战功赫赫的人,也不知道有他在,南朝的太子日子过得好不好受。
突然,慕容燕眼睛动了动,他看到南朝的太子看了眼和乌达喝酒喝的开心的长安,皱了眉回过头冲他身后的魏杰吩咐什么,便见魏杰笑着走向长安,悄悄命人撤了酒水换了果饮上来。
长安看着眼前清汤寡水的果饮无奈的摇摇头,冲魏杰说:
“这算是国宴,本王不喝酒怕是不合适吧。”
魏杰悄悄说:
“太子爷吩咐了,说王爷身体未好不易饮酒,便是国宴也无人知道王爷喝的不是酒水。”
长安啧啧,扭头看着远处没有看他的雪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明明雪翊没有看他,可雪翊还是勾起唇,眼神柔和。
晚宴上长瑾和长熙两人坐的很近,长熙看着不远处样貌不俗的合坚笑着问长瑾:
“怎么样?突厥王子长得还合你心意吗?”
长瑾看着合坚身后有太监为合坚等人端上整盘整盘的牛羊肉,撇撇嘴:
“有些失望,本以为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长熙低笑。
长瑾为长熙倒了一杯酒。
长熙叹气看他,轻笑:
“你这般是要灌醉本王啊。”
长瑾凑近了他,温热的鼻息轻轻触在长熙脸颊,只见长瑾眼神灼热,声音暧昧:
“是又怎么样。”
长熙轻咳一声远离了些长瑾,脸也扭到别处,手却乖乖的拿起长瑾为他倒满的酒水,一饮而尽。
长瑾得意的斜睨他,忽忽悠悠的摇着扇子。
“大魏皇帝,大魏与吐谷浑世代交好,我的祖母便是大魏的明圣公主,此番来魏父汗特意嘱咐,希望小王求的大魏一位公主回伏俟城为妃,以延续两国世代友情。”在众人不经意间慕容燕突然走出身来站到大殿中央。
慕容燕的一席话不仅让北魏一干大臣脸色不好,更是鲜卑拓跋部的乌达也黑了脸。
吐谷浑追根溯源同是鲜卑人,后来部族强大脱离拓跋部占据鲜卑西北部大片草原成立吐谷浑,建都伏俟城,若是吐谷浑和北魏交好结为盟友,那么处在两国中间的鲜卑便处在了危险的境地。
长安有拓跋部的血脉,一向不喜欢吐谷浑,慕容燕的一番话在他听来尤为刺耳,在他看来在大魏将士的铁蹄下哪里会需要皇室的公主做出这样的牺牲,猛地挥手止住为他舔果饮的太监,站起身来一样傲然对视慕容燕:
“皇子想必明白,我大魏皇帝仅有六位儿子并无公主出世,难道王子要我大魏随意封位寻常女儿嫁与王子吗?那岂不是王子自降身份。”殿内丝竹管弦之声还在,可气氛已经不像刚才那般轻松。
长安同慕容燕针锋相对间有一个沉厚的声音带着笑意幽幽传出来:
“没有公主可以许配皇子啊。”
长瑾寒了脸冲那人看过去,只见突厥的合坚微笑着看着长瑾满脸真诚。
魏帝及雪翊诸人心中齐齐涌现四个字:狼子野心。
☆、第二十六章
长安连眼皮子都不屑抬:
“皇子没有?百万大魏铁骑自打从南诏回来后倒是无事可做了”。长安的一番话说得晚宴诸人心中一泠,仿佛瞬间便闻到长安身上还不曾褪去的血腥味儿。
前方雪翊慢慢站起身来,明亮的宫灯照映下雪翊身材修长面若冠玉。
“长安,休得胡闹,合坚王子是突厥人不懂关中礼法,难道你也不懂吗?”雪翊声音清和威严,说完给长安身后的小石头一个眼神,要小石头扶了长安坐下休息。临末了瞪了长安一眼,胸口的伤还没有好逞什么强。
长安被雪翊瞪了一眼原本一张绷得紧紧地脸扬起了笑容,笑嘻嘻的冲雪翊行了一礼乖乖由着小石头扶着坐下了。
长瑾看着长安轻哼一声起扇子冲长瑾低声道:
“一碰到太子长安没出息的很。”
长熙摇头满脸宠溺:
“当是你呢惯会在我面前逞强。”
长瑾用扇子勾起长熙下巴扬了眉毛:
“哦?如此,你是对本王不满意了?”
长熙用手推开长瑾扇子,暗中打量了周围人的视线,发现诸人全都关注着雪翊这才放心的搭上长瑾的肩哄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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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满意,不满意也没办法了。”
星星点点的光亮在长瑾眼中汇聚成一抹亮丽光,他轻哼一声打开长熙的手看向雪翊,嘴角却是高高扬起。
合坚为慕容燕分担了北魏众人火力,他自己有空打量诸人神色,看到长瑾和长熙露出一抹笑意,这北魏皇帝的儿子们真奇怪,也不知道是真亲近还是假亲近。
“王子怕是不常来我大魏不知大魏同突厥不一样,在我大魏男子是不可相亲的,只有一个家族彻底灭亡这家中男子才会被抢去做娈童,所以我大魏男子身边只能带着些突厥男孩子。”雪翊静静的站在那里为合坚解释着,尽管他嘴中话语已是刻薄至极却还是语气温和,神色谦虚,说完还伸手向合坚示意他已经说话完毕。
合坚身边的副使已经神色不好看,合坚却还是从前那般朴实傻里傻气的样子。
其他各国使团仿佛在看蠢货一般看着合坚,眼看北魏国势强盛他们才会前来为魏帝生辰祝贺,这个突厥人在宴会上胡咧咧什么。
魏帝坐在高高的御座上看着这一场闹剧一般的对话,突厥雄踞东北多年一时难有他国轻易撼动,忌讳也好,不屑也罢都让他觉着眼前的情景有些烦躁,示意常米头扶他起来:
“明日辰时宣武门校场有马球比赛,诸位贵使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务必纵情一赛。”
说完也不管众人挥了袖子径直离开。
晚宴不欢而散,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晚上雪翊将长安送回宫中。
寝殿里雪翊亲手为长安解开外袍换下包扎伤口的绷带。
绷带上已经浸透了血,雪翊如玉般润白的纤长手指轻轻抚过被染得深红的绷带,眼中溢出痛色。
长安抢了他手中绷带笑着说:
“看它做什么,过些时候我便用不上了。”
雪翊默默点点头安静的为长安换干净的绷带,长安看着雪翊戚戚的神色心中舍不得,拉了雪翊坐到他怀里,也不管伤口开裂:
“你不必太过懊恼,你这般······”说着拉上雪翊的手放在他的伤口,黑重削直的眉头皱起。
“你这般,更让我心痛。”
☆、第二十七章
夜晚,弦月高挂,繁星满天将夜幕映衬的泛了青色。
御马监的管带亲眼盯着手下清点好明日诸位使臣及皇子打马球所用的马匹,顺手为喷气刨蹄的逐云马加了一把草料。
“听闻定王殿下近日身子不爽利怕是明天马球场上看不到定王殿下了。”有胥吏看到管带为长安的逐云马添草料拍拍手上浮土凑近了管带笑着对管带说话。
那管带添完草料后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明显懒得理那小吏,扭身走了。
那小吏看着那管带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口水。
逐云马本来平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第二天辰时马球场文武百官及各国使者全都已经到齐,魏帝戴着折上巾,穿着柘黄绫袍,腰上系着红带坐在步辇上身后跟着一干侍从慢悠悠的到了。
由雪翊带头众人行礼山呼万岁,气势好不雄伟。
接着乌达等他国使团纷纷上前见礼。
今日所有蕃国使者穿着大魏命川署织造特意为来到京都的各国使团提供的打球衣,一样的衣服穿在众人身上却呈现出不同的气质来。
长瑾多看了合坚两眼,换了一身大魏的衣服,合坚那张让长瑾不喜欢的脸也能显出几分气度来。
“你右手不方便,你陪在父皇身边不要打球了,我去。”长安看了眼已经等在球场的长瑾长熙等人严肃的对雪翊说。
雪翊摇头:
“你伤的厉害,此番便不要上场了。”低声冲长安嘱咐。
长安一把拉住雪翊胳膊:
“你的右手不方便,不要逞强。”
雪翊弯了唇,眼神坚定温和:
“孤是储君。”储君二字便是一国的重担,便是一生的责任。
长安敛了眼眸,雪翊同他不一样,他至始至终为的只是一个人,可雪翊连生死都不能随心所欲,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从来不会轻松。
雪翊右手知觉已经不太灵敏,明明长安抓的很紧他却感觉仿佛长安的手快要脱开一般,心里一时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舍。轻轻亲手将长安的手拨开给了长安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转身进场。
雪翊这方球衣全为红色,乌达合坚等人为黑色,双方二十余人拿着偃月形状的球杖骑在高头大马上凶神恶煞的看着对方。
马球在大魏上层贵族间极为流行,其他蕃国也不乏喜爱者,雪翊带了长生、长瑾、长熙三人又从禁卫军挑选了六名好手对阵以乌达王子、突厥王子合坚、吐谷浑王子慕容燕等人的使臣队。
大魏的王子对蕃国的王子,但坐在上首的家长仅有魏帝一人,魏帝看着眼前的情景默默地抖了胡子问常米头:
“朕是不是以大欺小了?”
常米头知道魏帝的心意,笑着说:
“陛下有没有亲自上场打球哪有这种说法,他们是皇子,我们也是皇子。他们蛮人从小马背上长大,这样论起来我们还吃亏呢。”
魏帝哈哈一笑扭头去看球。没多多久他便笑不出了。
球场上你来我往之间合坚他们将比分咬的很紧,出去刚开始雪翊等人几个快速进球外其他时候双方都处于胶着状态。
合坚在雪翊眼睁睁错过一个明明可以打到的球后眼睛便时常盯着雪翊的右臂看,还是时不时欺马装作无意错撞雪翊的右臂。
乌达进球,高兴地晃球杖呐喊,长瑾打马从因为进球而兴奋不已的乌达身边走过狠狠冷哼一声。
乌达顿时讪讪,随即释然,他鲜卑虽说同大魏更亲近,可在球场上他也不能放水啊。
这时合坚看了眼雪翊打马走到场边隔得老远对坐在魏帝下首的长安喊话:
“定王,你的兄弟们都快要输了你不上来吗?南朝不是说你是英雄么?英雄怎么还躲在书生的身后?”
“王子哪里看到我们要输了,难道是因为王子知道自己要输所以沉不住气了?”长安站起身来冲魏帝行了一礼悠悠回答合坚。
合坚轻笑一声:
“我不和你们南朝人耍嘴皮子,打马球这么有趣的事你们居然让一个右胳膊都抬不起来的文弱太子上场,是小看我们诸国了吧。”
合坚的声音很大,合坚这里又被众人关注,他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中。魏帝身边众大臣以刘洵国舅为首的一派官员纷纷黑了脸,想要起身反驳合坚,却被刘洵暗中按下。
刘洵在等魏帝表态。
而枢密大臣李正做的很是安稳,表面上也是一脸忧色,细看之下他的眼神却是在看不远处的长安。
周边气氛安静似乎都在等魏帝发话,魏帝却不置一词,显然不打算为雪翊说话。
刘洵心惊,李正心里对刘洵冷笑。
马球场上雪翊面色平静,似乎并没有认为合坚说的有什么不对,长安却冷了脸杀气四溢了眼睛,当年雪翊为了他才几乎废了胳膊,他心中本就愧疚,根本见不得合坚用此事刺激雪翊。可他若此时上场不就应了合坚轻视雪翊之意。
为难之际听到魏帝低沉的声音慢慢传来:
“长安,既然合坚王子意在邀你上场你便去吧,远来是客,我们要尽好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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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犹豫点头,马球场上雪翊猛地看向魏帝:
“父皇!”
魏帝眼神威严。
雪翊定定,润白的手指攥马球杖攥的通红,父皇明知道长安伤势严重!
长安经过片刻的犹豫后便心意坚定的上场,见雪翊怔怔,掐上雪翊肩头,嘴中无声的说:
“放心。”
雪翊刚才被合坚讽刺时的平静退去,眼神压抑痛楚他想要一把扯上长安领子可最终却是眼神冰冷的看着长安:
“你不要命孤拦你做什么?”在这一刻,他的温润他的度量平日的伪装全都消失,面对长安反倒刻薄的不像他自己。
长安被雪翊的眼神刺得心痛,想要对雪翊说话,可雪翊已经推开长安将马交到场边的军士走到魏帝身边坐下。
御马监的人为长安牵来他的逐云马,逐云马的鼻息粗重,总是摇开脑袋不让长安牵缰绳。
长安没有在意,起多余的思绪上马,身形几不可见的晃了下,雪翊心上一紧。
长安打马疾驰至长瑾长熙身边同他们装击马球杆行礼,然后正对了合坚扬起下巴:
“来合坚王子,如你心愿,本王便同你比一局。”
合坚大笑:
“好!”
马球被高高抛起,双方二十余人打马追球奔走,男人的急喝声,马的嘶鸣声交织一片,马球场尘土飞扬。
长安身上有伤不愿与合坚他们过多纠缠,只想快速的拿下一局,一开始便定下了快攻的基调。
长安上场没有改变之前雪翊的方法,只是他代替雪翊守合坚然后由长瑾投球。
长安同合坚打球更像是打架,马球杆撞击嘎嘎作响,两个人马背上你来我往,长安学着合坚之前试探雪翊的动作一般,装作不经意间将马球杆狠狠击向合坚肩膀,他一股常年沙场上历练出的凶狠逼得合坚无路可走。
不过相比雪翊的胳膊不得利长安球场上迸发的狠劲儿倒是更让合坚意外。
长安摆上亡命徒的架势和合坚球场拼杀,雪翊喉头滚动,他甚至感觉长安胸口的血已经渗出,再过不久便要透出衣衫。
在长瑾连续投球三次将双方分差拉开后,魏帝的视线在马球场环顾一周最后落在不远处一个他觉得眼熟的身影上。
局势正激烈,本来留在长安寝宫的小石头连滚带爬出现在马球场嘶声大吼:
“王爷,娘娘昏倒了!”
长安没有听清,是乌达惊恐的告诉长安:
“定王,姑姑昏倒了。”
长安心神一晃,强撑着的神受了刺激竟直直从逐云马上落下。
长瑾离长安最近,想要去扶却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长安摔下马,胸口快速的洇出血迹。
逐云马一直粗喘喷着气的嘴里发出一声长嘶,一直刨着的蹄子突然高高扬起冲它身下已经接近昏迷的长安踏去!
诸人都还没有从长安落马中缓过神来,新的变故又瞬间出现!
长安双眼模糊间看到眼前一个正要压上来的身影一分为二,他猛地睁大眼睛,那是他父皇在他十二岁从鲜卑回来后送他的逐云马!
今天一直在看台上气定神闲的李正都忘记呼吸,一脸惊愕的看着马球场中间,他的余光里是雪翊疾奔过去的身影。
一声马的长嘶,雪翊的眼前便是满目的鲜血。
耳边嘈杂,他听见有人不停的呼唤长安的名字。
他又听见魏帝低喝:
“太子。”
太子太子!他真想扔下这冠冕,谁愿意做谁便做去!
有人轻轻推了雪翊一把,他醒了心神急忙向长安看去,乌达将长安护在怀里,手里一柄钢刀竟将逐云马砍成两半。长安是一身血,血却不是他的。
雪翊松了口气刚要指挥众人拾摊子听到长熙低声问他:
“太子,你怎么哭了?”
他一怔,疑惑着用手摸了脸,原来早已经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啊·果然·jj不抽就不是我熟悉的jj了···
☆、第二十八章
皇城南边的坊里住着京里三品以上的宰执大臣,坊里亭台楼阁门高府大府外又有隔墙将此处与其他坊阻隔起来,京都卫的兵士轮番护卫阻止闲杂人等误闯。京里的百姓都把这处地界叫做相爷坊。
相爷坊里最出名的便是刘洵刘大人,不惑之年以中书令之职担任政事堂执笔,又是当朝太子雪翊的亲舅舅,刘皇后的亲哥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无人敢得罪,可今日傍晚刘洵带着同僚回府后脸色却奇差,身边的管家揣度着他的心思却不敢多言。
‘“备膳。”刘洵换下朝服冲府中管家摆手,管家暗暗看了刘洵一眼悄悄地退出去。
厅堂里刘洵和中书舍人黄延秋相对而坐,屋里没有一个下人侍候只是在刘洵右手边站着他的长子刘云为两人布菜。
“相爷何故满脸忧愁?”黄延秋嘴边留着两撇小胡子,瘦长身材一脸明相,说起话来眯着眼睛一脸笑意。
刘洵一口喝干刘云为他注满的酒,幽幽回答:
“为太子的前途忧心啊。”他眉头紧皱丝毫没有黄延秋的轻松。
黄延秋接过刘云手中酒壶为刘洵倒了酒:
“莫不是因为定王殿下?”
刘洵一听到长安的名字眉头更紧了:
“陛下宠爱幼子于我辈而言并非幸事啊。”
黄延秋似乎受到刘洵这句话的影响,脸上的笑容敛了些:
“今日马球场上虽说定王受伤险有性命之忧可也是出尽了风头,陛下也极为偏袒定王······”黄延秋犹豫着看了看刘洵慢慢说:
“我辈当为太子殿下谋划今后啊。”
“父亲,定王再怎么厉害也有一半鲜卑血脉,皇上再怎么糊涂也不会把皇位转给一个外族人吧?”刘云少年意气,见刘洵与黄延秋两人闷闷不乐便想宽慰两人。
刘洵摇头:
“关陇李家近来与定王走的及近,定王身边还有一个仁善之家的豪门周家,未来实在不可小觑。”
“父亲,也许我们想岔了,定王不是打小便同太子亲近吗,未必有争储之心。”刘云慢慢坐下。
刘洵瞪了刘云一眼:
“全怪你娘将你教的太过忠厚,你当所有人都似你一般愚昧吗?”刘洵语气严厉,但却有没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还是很喜欢长子的性格,他是一个传统的文人,纵然位高权重少不得阴损之事可他还是希望他自己的儿子可以活的忠厚正直些。
黄延秋默默摇头,若是今后太子无法继位刘家富贵止步于此,这刘家长子必定难以守住刘家这么大一份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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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黄延秋凑近了刘洵,明的脸上露出一抹更深的笑意,在刘洵耳边说了一串话,刘云听着慢慢睁大眼睛,急忙阻止刘洵生怕刘洵同意:
“父亲,你如此这般若是太子真心相待定王怕是要把太子得罪狠了,不如先去问问皇后娘娘太子的意思。”
刘洵思量着黄延秋的话,又听到儿子的提议觉得有一些道理,想了想对刘云点点头。
刘云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清晨定王马球场为国争光击败蕃国使臣团,合坚球场讽刺太子雪翊无能的事情被人们添油加醋的传遍整个京都。
百姓向来崇拜战场上能打胜仗的将军,听到这样添油加醋的事情更是对定王敬仰起来。
茶摊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话:
“我朝皇帝历来是文武双全的,像当今太子这般的无用书生哪里能镇得住那些个蛮族。”
“就是!!!每天只猫在宫里跟个娘娘似得。”
“这皇帝迟早一天是定王的,且看着吧吧,我赌一贯钱。”
“嚯,老王,这么大手气,昨晚上捡到到钱了吧?”
那个被称作老王的人不自在的拽拽的今天早上新买的绸缎衣袍,缩着肩膀嘿嘿的笑:
“可不是,昨天遇到好大一座金山。”
众人看着手笔突然阔起来的老王又羡慕又眼红。
李正踏着清晨凉气骑马进宫上朝,路上听到下属汇报回的消息没有下属预料的高兴之态,只是一味的皱着眉头沉思不语。
许久,李正勒马问那人:
“知道是谁人散布的消息吗?”
那人摇头也是一脸纳闷:
“也是今早突然在京里传开的,我最初还以为使我们的人做的,查过以后才发现不是。大人,太子名誉受损这不是对我们很有利吗?您怎么看上去······并不高兴?”
李正皱眉,他是知道是有人在帮长安,可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心中总是放心不下,转了头看向那人:
“定王伤势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宫里传出消息说是还在昏迷,不过有好转的迹象。”那人回答。
李正点点头以后也没有再继续询问,打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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